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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衙内1-第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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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这个小丫头你才那么下死力气修理赵强——值!
这个动作透露出一个信息,他当真没将我当小孩子看。
老实说,黑子这人非常讨我的喜欢。不管他是不是混混,也不管他能不能最终洗白上岸,哪怕一九八三年他真吃了花生米,我也一定去为他收尸。
这男人喜欢一个女人,不需要理由,其实有时候男人喜欢一个男人,也不需要理由。看着顺眼就走了。
“回来了?”
“嗯。”
“楼上坐。”
黑子点点头,经过店面的时候,顺手拿了两个面包啃起来。一切都显得十分自然,毫无做作。大约在他心目中,也觉得我这个小屁孩很对胃口罢?
我二话不说,一手抓起两个面包,带上楼去。
黑子这身板,真要吃饱的话,也不知二十个面包够不够。
“巧儿,还有没饭菜?”
“饭有,菜没了。”
“鸡蛋有没?”
“有。”
“那炒一盘鸡蛋,打饭上来。”
“哎。”
见梁巧如此乖巧,黑子又笑着朝我竖起大拇指。
“怎么样,这趟跑下来,累死了吧?”
我笑着问,丢了一包大前门过去。我现在生理上对尼古丁没依赖,短时间内也没打算去依赖这玩意。不过烟是要备下的,经常有客人来。程新建、五伯、柳兆玉、大哥这些人,都是大烟囱。
“累倒不累,就是太阳毒点,脱了几层皮。”
黑子可能真是饿了,不忙抽烟,先就狼吞虎咽将六个面包都塞了下肚。
“拿了几单生意?”
“十单。”
我吃了一惊,这才出去几天?十单?赶上这个月后续的全部订单数了。
“呵呵,黑子,看来你还真是个做生意的料子嘛。”
“预支的一百块用完了,不然,还多跑几个地方再回来。”
我笑了。
黑子和别的销售员是有点不同,又是烟又是酒的,还得是好烟好酒,开支自然比别人大。不过也可能正因为这个缘由,所以他的业绩比其他人加起来还好。都说佛靠金装,人靠衣装,这么抽好烟喝好酒牛B哄哄的销售员,也从侧面折射出机械厂的实力罢?
“工资和提成呢,我可以先预支给你……”
“别,预支工资报销车旅费就行了,提成还是等工厂拿到款子再说……不要坏了规矩!”
凡事讲规矩,也不知是黑子的优点还是缺点。不过我想是优点的成分居多。
我心中暗喜,听这话的意思是要继续干下去了。
“这次回来打算休息几天?”
“歇两天就走……嗯,俊少,我打算再拉两个兄弟一道干,将咱宝州地区几个县都犁一遍,行不?”
我大喜,想都没想就点头应承。
“行,你的兄弟就是我的兄弟,有什么不行的?”
黑子就笑了,心说俊少年纪虽小,果然够意思。这话听着心里受用。
“你呆会吃完饭,先回去歇着,明天叫上那两个兄弟,一道过来,我请他们喝顿酒。”
黑子立马想起浓香扑鼻的茅台酒,笑得嘴都裂了。
吃饭完,黑子道声聒噪,告辞去了。梁巧和小青姐就八卦,问起他是什么人,这等强悍。曹生明两人也是身强力壮的后生,愣是上不得手。
说实在的,黑子今天也是打了人家个措手不及,若果正面交锋,曹生明二人虽然不是对手,也不至于全无招架之功。
想不到乖巧的巧儿也有八卦的时候,我只能感叹,八卦实乃女人天性,便是亿万年沧海桑田变幻之后,只要人类还存在,还有男女之别,这今天性恐怕就是改不了的。
“一个朋友,是个把式。”
我只是谈谈答了一句。和她们说道上的朋友,全无必要。
考虑到明天要请黑子和他的兄弟吃酒,在曹家摆阔之后,口袋里所余现金不够,便叫梁巧和我一起去银行取钱。
梁巧有些奇怪地道:“店里有钱啊,都是你的,要多少拿多少。”
如今面包店每日销售额将近三百元,纯利润近一百五十元。零用是尽够了。
我当然不能说那是你的钱,我不能拿。那也太假模假式了,简直和曹生明一个德行。
“不一样的,公是公,私是私。一码归一码,不能混淆。”
这话也没错,面包店有面包店的账,眼下还在回本的阶段,不方便随意将盈利挪作他用。我的日常开支,都是自制砖厂的利润里支取。原因很简单,制砖厂属于本衙内的“独资企业”,而且运作了将近一年,很成熟了,无须再投入,不至于把账目搞混淆。
梁巧便点点头,解下围裙,洗了手,和我相伴出门而去。
自然,我没留意身后小青姐那略带点哀怨的复杂眼神。
次日一早,大约是十点钟左右,黑子就带着两名弟兄,颠颠地跑来了。
我不觉有些好笑:“三位,这时候喝酒也忒早了点。”
黑子呵呵笑着:“他们两个,听我说了俊少好多次,都想早点来瞧瞧你。”
这话听着受用。黑子当我面说些什么,做不得数。许多人当面说的话都做不得数,背后说的,才是真话。自然,黑子这人实诚,或许可以例外。
黑子便给两位兄弟引见,个子略高的那个,叫赵成刚,外号大刚,略矮较为粗壮的叫林海仁,外号胖大海。听黑子说,收拾老林和康小刚,就是他俩领着一帮小兄弟干的。大刚家就住在青山岭附近的郊区大队,胖大海家里是老街的。
我嘴里客气着,却保持着一份警惕。
一九七九年,全国范围内都不存在真正意义上的黑社会,但是由于动乱结束没多久,大批下乡插队的知青回城,各处城镇的小混混激增,社会治安状况十分严峻。高层大佬们忙于筹划国计民生的大事,暂时尚还顾及不到治安方面的问题。这帮流氓阿飞干出不少坏事,对景时刻一算总账,吃花生米的多了去了。
黑子这两个兄弟,假使没有杀人放火的案底,趁早洗白上岸,问题不大。若是犯了大事,可就得小心些了。这个事情,过后还得叫程新建好好查一查。不然懵喳喳踏进去,沾一身屎,洗都洗不干净。我年纪小,或许没事,就怕牵扯到老爸头上。
大刚和胖大海,听黑子将俊少夸得天花乱坠,素知这位大哥甚少服人,得他如此推崇,可不知是何等了得的角色,怕不有三头六臂。一见之下,都有些傻眼。
虽然黑子说过,俊少年纪不大,想来总也在十三四岁,再小也不成话了不是?哪知道竟然小成这个样子,倒是比普通十岁小孩高大一些,怎么看也不会超过十二岁。
不过诧异归诧异,见黑子对我亲热中透出八分尊重,他们也便将满腹疑窦都收起来,不敢随口胡说。
今天不是星期天,上午十点左右,面包店生意清淡,三个女孩子坐在店面里叽叽咯咯聊天。见我领着黑子三人进门,都站起身来,含笑招呼。
见了梁巧,大刚和胖大海都有一刹那的愣怔。瞧我神情不愉,黑子严厉地扫了他们一眼,两人这才如梦初醒,忙将眼神收了回去,有些讪讪的。
“去楼上坐会,喝口茶,吃几个面包,呆会再去人民饭店喝酒。”
黑子点头。
正准备上楼,只听得一阵脚步纷杂之声,一干人冲面包店而来,为首的正是昨日挨揍的曹生明和“油头粉面”,身后跟着四五个手持棍棒的泼皮。
曹生明叫了人来撑场面,胆子壮了许多,“砰”地一声在柜台上拍了一掌,叫嚷道:“梁巧,叫昨天打人的家伙滚出来,向老子赔礼道歉,不然就砸了你的店子!”
一副神气活现的样子惹人生气。
有一个性急的泼皮,操起棍子就敲打墙壁,“哐哐”作响。
黑子和大刚胖大海对视一眼,那两人心领袖会,大刚操起了水果刀,胖大海左右一看,找不到趁手的家伙,只得双手握住了一张竹椅子。
这几位反应超快,无须言语,一个眼神就搞定,可见素日打架的经验极其丰富,堪称久经战阵。
有他们三个在,我就不用出头了,乐得清闲。
黑子双手抱胸,冷冷的瞧着曹生明。
曹生明神色一滞,情不自禁地缩了缩脖子,随即扭头叫道:“兔子,就是他,昨天就是他打我的……”
“哟呵,好大的胆子,谁敢打我的朋……”
随着这个四处漏风的古怪声音,一人自曹生明身后站到前头,忽然就张大嘴,没了声息。
黑子依旧不说话,胖大海一声冷笑,骂道:“兔子,敢跟黑子哥这么说话,你他妈的找死啊!”
兔子?
这个名字倒有几分耳熟。
我仔细一看,可不就是赵强那个小兄弟么?叫什么屠四军的,收拾赵强那晚,在收审所里被联防队员一顿老大耳刮子,打掉了七八颗牙齿的老街小混混。难怪说话漏风。
他许是受了曹生明的什么好处,帮他来找回场子,万没想到,对手竟然是黑子和胖大海。且不管道上的名气,单论实力,他邀来的这四五个小混混,也远不是黑子三人的对手。
“俊少,这混蛋什么来路?怎么老来搞事?”
黑子指着曹生明问道。
“呵呵,没什么,芙蓉区供销社曹主任的小儿子,癞蛤蟆想吃天鹅肉,老是来纠缠巧儿。”
我淡淡地笑道。
兔子刚才被黑子和胖大海吓傻了,没注意到我,听黑子叫俊少,这才看到我背着双手,施施然站在那里,顿时浑身一阵乱抖,想起收审所里那一晚的遭遇以及赵强放出来之后的惨状,不寒而栗,刹那间寻死的心思都有了。恶狠狠地盯着曹生明,恨不能将他生吞活剥了。
“芙蓉区供销社?我呸!”
黑子重重啐了一口。
曹生明看看我,又看看黑子,再看看兔子那要吃人的目光,顿时意识到情形不妙,一双腿就有点发软。
胖大海丢下竹凳,拍拍手,对兔子说道:“兔子,这混账东西得罪了俊少,是要黑子哥动手呢,还是你们自己动手?”
兔子二话不说,操起棒子照曹生明肩膀上就是一下。
曹生明大声呼痛,捂着肩膀就往地下出溜。
“等一等!”
我冷冷喝了一声。
兔子高高举起的棒子就僵在空中,转头望着我,脸上挤出一丝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这是做生意的地方,打打杀杀的成什么样子?不要吓着了我的客人。拖远一点!”
“是是……”
兔子一迭声答应,吆喝一帮小混混,架起曹生明两人,拖死狗般拉过马路对面,好一顿拳脚棍棒,揍得曹生明二人杀猪般嚎叫。不过三两分钟,便没了声息。
兔子远远朝这边点头哈腰,像是请示的意思。
黑子瞧瞧我,我点点头,黑子就摆了摆手,兔子一伙如蒙大赦,飞也似跑了。只留下倒霉的曹生明和“油头粉面”抱着头蜷缩在马路对面发抖。
一转眼,我看到面包屋的三个女孩子脸色苍白,梁巧更是嘴唇微微颤抖。
我不禁大是心疼,说道:“巧儿,不要怕,他以后不敢再来了。”
巧儿摇摇头,担忧地道:“我……我是怕我姐……”
我的脸色就狰狞起来,冷冷道:“如果他们敢把你姐怎么样,我就将他曹家连根拔起,一锅端掉!”
第一百一十一章 曹家要倒霉了
事实证明,梁巧的担忧是有道理的。曹生明那没种,挨了一顿狠揍,再不敢来面包屋纠缠梁巧,却回家去在他老子和哥哥面前告状。自然不说自己如何混账,将所有罪孽都推在梁巧和我头上,说是梁巧勾结社会上的混子,其中不免添油加醋,将梁巧说得十分不堪。
曹斌一共两个儿子,老大曹生勇幼时得病毁容,一贯不招他待见。老二曹生明生的唇红齿白,一张花旦脸,打小就被父母宝贝得什么似的,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掉了,长那么大重话都舍不得说一句,高中毕业之后,曹斌就四处活动,将他搞进县社做了正式职工。
这么一个宝贝疙瘩,竟然被一帮流氓混混揍得满头满脸血肉模糊,曹斌气得暴跳如雷。见老子生气,曹生勇二话不说,也不顾老婆还在奶孩子,身体尚未完全复原,揪住梁少兰就是一顿暴打。
梁少兰受了这般委屈,投诉无门,又怕再挨打,瞅个空子,抱起小孩跑回了娘家。曹生勇次日便找到枫树大队,说了许多狠话,道是梁少兰不回去的话,便要如何如何。惹得梁国成这老实巴交的人也大为光火,将他赶出家门。梁少兰年纪小胆子也小,左思右想,怕连累家里,不得已,只好抱着孩子又回到芙蓉镇。结果又挨了一顿拳脚。曹生勇下得她鼻青脸肿,身上到处是淤青。
曹生明那小子色心不死,威胁嫂子说,假如梁巧不和他好,就要唆使他哥,每日往死里揍梁少兰。梁少兰吃打不过,只得委委屈屈答应,来做妹妹的工作。
可巧梁国成陪同梁少兰来找巧儿的时候,我正好不在店里,去柳家山了。腾飞机械厂扩大生产规模,买回了两台新车床和一些其他辅助设备。我得去看看。顺便拉上江友信再做做张力的工作,希望他能丢掉那个劳什子的农机厂副厂长,全心全意留在腾飞机械厂。
五伯已一再声明,只要他愿意来,立马便让出厂长的职位,自己担任机械厂党支部书记。我趁热打铁,一口气将工资加到五百元。
五伯有些吃惊地瞄了我一眼,不过没有吱声。
张力仍有点犹豫不决。
看来一个公家人的身份,在当时人们心目中,实在有千钧之重。便是十倍的工资,亦不足以令他彻底归降!
“柳支书,小俊,友信,不是我不识抬举,实在是家里那个不肯,她……她担心以后政策再起什么变化……”
我叹了口气,对江友信说道:“江哥,要不你看,让表哥打个报告,调到腾飞机械厂来,档案和组织关系还留在农机厂,但是工资由这边发,权当是支援农村经济建设好了。机械厂好歹也算个集体企业……”
“对对对,如果能这样,那就太好了……我二话不说就过来,也不要加什么工资……原先就已经很高了……”张力说着,热切地望着江友信。
我不觉微微一笑,心说到底还是个老实人。
江友信想都不想,连连摇头:“这怕是行不通,没这个先例。”
我晒道:“那有什么关系,何必一定要有先例,路都是人走出来的。国家改革开放,不也是摸着石头过河吗?”
江友信奇道:“改革开放是摸着石头过河?这个提法倒也新鲜。”
我这才意识到,不经意间,又将多年以后才出现的话语提前冒了出来。
“你再好好想一想,看行不行?不管怎么样,试一试总可以吧?最多不过是不准,也没什么损失。”
江友信仔细想想,犹犹豫豫地道:“嗯,试一下也行。不过干部去留的问题,最好是能通过严书记批准。”
我信心满满:“那就先叫表哥打报告,我去找严伯伯念叨,磨他呗!”
五伯和张力都鼓起眼珠。我能在一定程度上影响老爸的决定,这个他们相信,毕竟是父子至亲。但听我言下之意,似乎连严玉成的主也能做得了,未免骇人听闻。
那可是县委书记啊,而且是如此强势的一个县委书记!
江友信微笑不语。他同意张力试一下,我对严玉成的影响力这一节,自然早在算中。不然根本就不会赞成。毕竟尝试改变现行干部政策,非同小可。
一切商量妥当,我心情大好,由大哥开车送我们回到县里,见天色已晚,考虑到江友信一个人独居,机关食堂已经关门,便邀请他去巧巧面包屋共进晚餐。
江友信晚上还要给大姐补课,嫌自己回宿舍煮面条费事,也即欣然应诺。
谁知一跨进店里,一片愁云惨雾,便扑面而来。
“巧儿,怎么啦?”
见巧儿坐在那里,珠泪涟涟,我不由大是心疼,一迭声动问。
“没什么。”
梁巧慌忙擦拭泪水。
“你还没吃饭吧,我这就给你去做饭。”
我这才发现梁国成和梁少兰父女都在,梁少兰更是眼睛都哭肿了。
“巧儿,坐下!告诉我,到底怎么回事?”
我隐隐约约猜到一点,脸色立即沉了下来。
梁巧依言坐下,未语泪先流,抽抽泣泣说起缘由。随着梁巧的述说,我的脸色也一点一点变黑,到后来,基本就黑成了锅底。进店门就抓在手里的一个面包早捏成了一团,面包屑洒了满地。
江友信不了解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不过亦能听出个大概意思,神情也很不好看。
“这样搞还了得?”
我尚未开声,江友信已经忿忿地说道。
实话说,梁巧刚开始说那会,我气得不得了,恨不得立即便冲到芙蓉镇,将曹家三爷崽都揪住暴扁一顿,以泄心头之愤。待得她说完,我反倒平静下来。
不能冲动!
不能在盛怒中做决定!
我一再告诫自己。
上辈子,我可是吃了不少冲动的亏。
越是大事,越要镇定!
“少兰姐姐,你怎么说?”
我扭头问梁少兰。
梁少兰是个毫无主张的人,只是个流泪,却拿不出半分主意。
“我问你,你还想不想跟那个麻脸过下去?”
梁国成吓了一跳,忙道:“小……小俊,你……”
我伸手止住他,继续盯着梁少兰:“我就要你一句话,才好决定怎么做。”
“我……我不知道……我……我好怕……”
“那好,我知道了。”
江友信疑惑地道:“小俊,你想怎么样?”
“没什么,我答应过巧儿,他们若敢这么做,我就要将曹家连根拔起,一锅端掉!我说过的话,一定算数。”
我淡淡道,眼里却透出浓浓的杀机。
“一锅端掉?”
这下子,连江友信也吓了一跳。
“怎么端?”
“怎么端?当然是借助国家机器了,我小孩子家,难道还上门去跟人家打架?”
我越说语气越是平静。
江友信便舒了口气。只要是借助国家机器,那就好办,对付这么一个区供销社主任,芝麻绿豆般的干部,无论是阳谋还是阴谋,至不济也就是无功而返,大碍是没有的。
“江哥,我跟你说,这个曹斌一定有经济问题……”
我当下便将曹斌家的情况向江友信介绍了一番,对他那栋楼上楼下,红砖水泥的大屋介绍得尤其详细,特别是听说二楼完全是仿照县革委常委楼的规制修的三室一厅的套间,江友信脸露讶异之色。
“少兰姐,我说得没错吧?曹家除了曹斌有工作,曹生明前几年才进的县社,应该没存下几个钱……”
梁少兰还不知道我要干什么,连连点头,说道:“就是呢,他还经常向我爸……就是曹斌……要钱花……”
“那曹生勇呢?有没有工作?”
梁少兰就有些难为情:“他那个样子,哪个公家单位会要他?”
我点点头,眼望江友信。
江友信就笑了:“这么说起来,这个曹主任还真不简单呢。在芙蓉区供销社做了十年主任,就攒下了偌大一份家当。”
我也笑了:“党的天下,怕是不能容许有这样的蛀虫存在吧?”
“行,这个事情,我找机会跟纪委魏书记反映反映。咱们县纪检委刚成立不久,魏书记也正想抓几个典型来树立威信呢。”
魏玉华自从去年得到龙铁军当面表扬,干劲十足,今年四月份班子调整,他一个面临退居二线的老干部,居然被赋予重任,当选为大革命后向阳县首届纪委书记,也确实要做出点成绩来,才对得住上级领导对他的器重与人民群众对他的信任。
“呵呵,那就麻烦江哥了。巧儿,做饭吧。”
“哎。”
梁巧便起身去忙活饭菜,梁少兰浑身不自在,将孩子交到梁国成手里,也跟着去了厨房。梁国成虽然不明白我和江友信商量的内情,大致意思却是明白的,知道他亲家怕是要倒大霉。有心要说几句,碍着江友信在场,几次想开口都硬生生咽了回去。
吃饭完,江友信起身告辞,对我说道:“这个事情,还是要按照正常程序走,你叫人写个检举信,直接寄给柳主任,柳主任批示之后,我再叫肖科长送给严书记看看。”
我心领袖会,点头应诺。
待江友信走后,梁国成急忙说道:“小俊,那……那到底是少兰的婆家呢。”
我一挥手:“这样的婆家,有什么可留念的?不要也罢!”
梁国成张大了嘴:“那……那少兰……”
我笑道:“少兰姐还年轻,以她的条件,今后怕找不到更好的对象?”
“这……这怎么行呢?”
梁国成真的急眼了。他是那种老派的思想,觉得女子就该从一而终,曹生勇丑是丑点,也混蛋,但女儿既然嫁了他,连孩子都有了,凑合着也得过下去。这个离婚的事,想都不能想的。
我冷冷道:“少兰姐要想在曹家过安生日子,就得答应曹家的条件,让巧儿跟曹生明好,你也同意?”
“我……”
“叔,明白告诉你,就算你同意,巧儿自己也不会同意。巧儿,是不是?”
“嗯!”
梁巧点点头,神情坚决无比。
我笑了:“叔,放心吧。曹家倒了势,少兰姐也不一定就要跟曹生勇离婚。这家面包屋是巧儿的,往后少兰姐也可以过来帮忙,算她一股红利就走了。有了钱,还怕曹生勇不屁颠屁颠跟在少兰姐后面像条狗似的?”
其实真若走到那一步,梁少兰和曹生勇分手是必然的事情。
男人会因为怜悯照顾女人一辈子,却绝少有一个女人会因为怜悯和一个男人厮守终生。
上辈子四十年的人生阅历,这样的事情见得太多了。改革开放,改变的不仅仅是体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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