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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寡妇素手擒四爷园-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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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姐姐,难道你想嫁给他?”
  “胡说什么,他的女人那么多,姐姐除非脑袋被门挤了才会过去凑热闹。”
  恒泰刚才的担忧一扫而光,他“扑哧”一声笑“姐姐,这话你可别乱说,小心被别人听见,会得罪人的,难道他的那些女人都是脑袋被门挤了的?”他越想越觉得这句话有趣儿,忍不住又哈哈笑起来,花开觉得自己这弟弟笑点太低。
  司砚迎过来的时候,就看见他家少爷笑得合不拢嘴,他不由惊讶,这还是少爷得病之后第一次开怀大笑呢。
  姐弟俩带着九月和司砚来到凌柱家大门口,只见凌柱正带了一群子侄迎了雍王爷奔大厅去了,他们俩来了倒也没有人注意,恒泰说道:“姐姐,我如今眼睛不好,喝不得酒,又看不见那些女眷,不如今天跟你一起吃酒席好了,应该无碍。”
  花开巴不得如此,有二弟在,她认错人的几率也小些,打听得在三进院招待女性,姐弟二人便奔着后面去了,正走到一处花阴处,却从树后面走出来一个十四五岁的笑吟吟少年,他一见到二人便问道:“二姐,四哥,你们怎么才来?婶婶着急了,让我来迎迎你们。”
  恒泰笑道:“劳烦五弟了。”
  花开这才知道他原来是凌柱的三子,昨晚听九月说过,凌柱共有三个儿子,是跟凌石家的哥两个一起排行的,是以最小的儿子舒泰是老五,被他的额娘惯坏了,性情最是骄纵,花开不知道这小子是怎么个骄纵法,却见他伸手就去揭恒泰的眼罩“四哥,你戴这劳什子多碍事啊。”
  恒泰把头一扭躲过了他的手“太医说了,我的眼睛见不得光。”
  舒泰闻言笑道:“见不见得光总要试试才知道,难道四哥不敢试?”说着还不依不饶的伸手去拽恒泰的眼罩,花开不由生气,这孩子已经这么大了,怎么如此不懂事儿?她不是人家的亲姐姐,又不好去叱责,恰巧一只小癞蛤蟆从旁边的花丛爬出来,经过舒泰的脚边,花开故意指着那癞蛤蟆“啊”的尖叫一声,把舒泰吓了一跳,等他发现是一只癞蛤蟆,想也不想抬起一只大脚就踩了下去,花开又“啊”了一声,这回是被舒泰的举动给惊着了,再看舒泰抬起脚,那只小癞蛤蟆已经被踩扁了,肠子都出来了。
  花开看着觉得恶心,忙拉过安泰说道:“咱们快走吧,额娘应该等急了。五弟,还不快去换双鞋,鞋都弄脏了。”
  舒泰不甘心的跺跺脚,走出很远了回头喊道:“四哥,等我得了空,去见识见识你的蒙目棋。”
  恒泰小声嘀咕道:“一定又是景澜到处乱说,他这是嫉妒了。”
  姐弟俩去拜见了伯母凌柱太太,花开便被大嫂富察氏拉到了一边“妹妹,你哥哥传话进来,说那个完颜宏庆来了,我带你去看看吧。”
  花开心说,只是偷偷地看一眼,也只能看见相貌,又不知道人品如何,抵什么事儿?她有心不去,又不好拂了父母兄嫂的好意,只得勉为其难走一遭。
  富察氏边走便说道:“额娘知道你喜欢读书人,这宏庆也读过几本书,只是没有功名,见识却是有的,现如今走了十四阿哥的门路,是从六品的整仪尉。”
  花开根本不知道整仪尉是个什么官,不过听得是走了十四阿哥的门路,她便想起十四阿哥的福晋可不就是完颜氏?日后四阿哥登基,就连十四阿哥也只有为康熙皇帝守陵的份,那会儿完颜洪庆还不知道会去哪儿喝西北风呢!
  随着富察氏来到后面的小花园,远远地就听见安泰正和一个男人说笑,想来那人就是完颜洪庆了,只听他侃侃而谈:“安泰兄,这‘龙戏海涛壶’是陈仲美的绝技,他是顺治年间人,除茶具外,还喜作文房小品和陈设雅玩,什么香合、花杯、狻猊炉、辟邪、镇纸和佛像他都做。你看看这壶上的游龙伸爪出目,栩栩如生,眼见是珍品,我还见过他他所制的其他壶器,多摹仿瓜果,缀以草虫,都是很难得的。”
  花开和富察氏悄悄走近,只见那宏庆二十五六岁年纪,身材修长,身着一件宝蓝色长袍,外套同色褂子,棱角分明的面庞上,一对黑白分明的眼睛清澈明净,脸上是毫无掩饰的欣喜之情,手里正把玩着一个紫砂壶。
  富察氏趴着花开的耳朵问道:“你看他如何?”

  诸事不顺

  吃过了寿宴,还没等花开娘几个告辞,舒雅就来了,她说跟花开好久没见,跟佟佳氏告罪,说要跟花开说几句悄悄话,佟佳氏虽然不想女儿跟舒雅接触,却也不好驳了她的面子,只好答应了。
  花开不由腹诽,明明才见过没两天,有什么悄悄话可说的?莫不是她要又为雍王爷说项?雍王爷刚才私见自己,她应该不知道吧?
  姊妹来到舒雅没成亲之前住的闺房,舒雅现在是雍王爷的庶福晋,地位水涨船高,她的闺房家里还给留着,不像花开,回娘家只能住客房了。二人落了座,舒雅这才说道:“我听说姐姐今天见了完颜洪庆,可是真的?”
  舒雅的消息居然这么灵通,花开也不隐瞒“是有这么回事儿,怎么了?他是鳏夫,我是寡妇,我们可没碍着什么人。”
  舒雅用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花开,半晌皱眉道:“姐姐,你可知王爷若是知道了会怎样?完颜家可就这么一个独子,你可别害了人家。”
  花开不由一惊,这话里的潜台词可太丰富了,自己怎么就能害了人家了?花开连忙问道:“妹妹这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舒雅“哼”了一声,“姐姐,这事儿纵然我不说,你也应该比我清楚。”
  花开听得糊涂,忙说道:“有什么事儿是我蒙在鼓里不知道的吗?妹妹还是说清楚点好。”
  舒雅却怎么也不肯再说这个话题,她抿了一口茶道:“王爷让我告诉你,那个泰格你不用担心。”
  虽然知道有雍王爷出手,泰格很快就会被摆平,花开觉得还是让人打探一下好,最起码也能了解一下四阿哥的为人处事,明白了他,自己也好决定下一步该怎么办。不过若是因为自己给完颜家惹来什么麻烦,阿玛和额娘不免难做人,花开便说道:“妹妹,我之所以见完颜洪庆,不过是额娘担忧我的婚事,没有别的意思,这事儿你知道就好,还是别跟王爷提,免得他恼了。”
  舒雅点头答应,她本来也是不敢说的,若是说了,谁知道王爷会不会把所有的火气都冲她发去?想起这个,舒雅就又恼又恨,无奈的是王爷的眼里从来没有她,估计若不是因为花开,至今王爷也不会进她的门,她对王爷的感情并不比花开少,当年绞尽脑汁想要嫁给他,谁知道会是这么个结果?这几年来王爷看都懒得看她一眼,在那个杀人不见血的王府里,她见惯了那些捧高踩低、见惯了世态炎凉,也受够了被人踩是滋味,她是再也不想过以前那样的日子了……
  想到此,舒雅面上又露出笑容,现在可不是对花开使脸色的时候,她忙对身边的莺儿说道:“把我给姐姐准备的礼物拿来。”
  莺儿转身拿出一个精致的盒子,舒雅接过来递给花开“姐姐,这梅英采胜簪,我得了两对,这一对就送给姐姐戴,你如今也出孝了,怎么还打扮的这样素净?”
  花开自然不想要,舒雅哪里容得她推辞?拿出那对梅英采胜簪就要亲手给花开戴上,花开实在推辞不过,只得勉强收了,却听见院子里玉兔喊道:“我们奶奶在吗?”
  九月赶忙出去看,花开也不想再跟舒雅说下去,站起来跟她告辞,出得门来,只听玉兔说道:“奶奶,小少爷困倦了,只是怎么也不肯睡,吵着要找额娘,刘嬷嬷也没有法子,这会儿小少爷嗓子都哭哑了。”
  花开忙和九月往回返,等到哄睡了重阳,九月悄声对花开说道:“奶奶,太太发火了。”
  “哦?为什么?”
  “听说是叶赫那拉家想退亲。”
  恒泰订下的未婚妻就是叶赫那拉氏,她的父亲是个正六品国子监司业,因为级别不够,叶赫那拉宝雅不用参加选秀,佟佳氏看那女孩美丽大方、端庄沉稳,就早早的给恒泰订了亲,现在叶赫那拉家忽然想退亲,莫不是听了恒泰眼睛不好的消息?花开想着恒泰若是知道了这音信,不知会不会伤心难过,她嘱咐九月和玉兔看好重阳,自己奔着恒泰的书房去了。
  恒泰果然没有听书,司砚可怜兮兮的站在书房门口,他看见花开来了,脸现喜色,连忙喊道:“少爷,姑奶奶来了。”
  花开问道:“你在这儿站着干什么?”
  司砚垂首答道:“少爷说奴才读书的声音呱噪得很,让奴才门外站着。”他昨天累坏了嗓子,今天说话的声音还带着嘶哑,的确不太好听,不过花开想多半是因为恒泰心烦的缘故,他应该是得了信。
  花开推门进去,只见恒泰已经从座位上站起来了,他听见花开的脚步声便笑道:“姐姐是来安慰我的吗?叶赫那拉家想退亲就退吧,等我中了状元,让他们后悔去。”
  花开也不知道他说的是不是心里话,不过还是笑道:“你能这么想就最好了。等我弟中了状元,说不定皇上一高兴,赏你个驸马当当。”
  恒泰笑道:“姐姐又胡说!大清的公主都是要嫁蒙古的。再说了,当驸马有什么好?又做不得高官,我还想在御书房行走呢。”
  花开笑了笑,想要做高官,不但书要读得好,主要的是人情要练达,那可不是一般人就能做得来的,少年人意气风发,经过的挫折多了,阅历多了,人才会沉稳些,这东西不是口头上说说就行,因此她也不提,只是来到恒泰身边坐下,问道:“你想听哪本书?不如姐姐读给你听?”
  “不用了,这大中午的,姐姐还是去睡个午觉吧,你的身体才好,还需要好好保养。”
  花开摇摇头,她的注意力全被书架上的医书吸引去了,什么《伤寒缵论》、《伤寒绪论》、《伤寒兼证析义》、《张氏医通》、《千金方衍义》、《本经逢原》、《诊宗三昧》,花开想起自己的异能,忙说道:“你这里的医书能不能给我看看?”
  “好啊,姐姐想看尽管拿去,这些医书都是阿玛的,他也不常看。”
  花开不由欣喜,若是稍微懂些医术,比如针灸什么的,说不定能借此掩护着能给人治病,想到治病,她心念一动,恒泰不就是个病人吗?何不试试?花开便笑道:“人家都说久病成医,我病了几场,也看了几本医书,我记得有本书上写着眼睛视物不清,只要按摩身上对应的穴位就能缓解,不如我给你试试吧!”
  恒泰笑道:“还有这种说法吗?那姐姐就试试。”
  花开虽然不怎么懂穴位,不过到底以前做过眼保健操,那几个简单的穴位还是知道,花开带着兴奋,想着若是能治好恒泰的眼睛,也算多了一个赚钱养家的本领,她轻轻地捏揉着恒泰的天阴穴、鸡鸣穴、四白穴、太阳穴,好半天恒泰笑道:“姐姐揉捏的好舒服,我都要睡着了。”
  花开笑道:“那不如先睡一会儿,起来再看书,等以后,我天天给你按摩一会儿。”
  恒泰应了,在书房的小床上休憩。花开拿了几本医书回屋,不成想母亲佟佳氏正在等她,见面便问道:“舒雅找你干什么?”
  “没什么,她送了我一对梅英采胜簪。”
  “哦,”佟佳氏闻言不再多问她,而是问起今天见到的完颜洪庆。
  花开摇头道:“额娘,只见过一面能知道什么?你看重阳的二叔,外表怎么看也不像是个无赖,还不是弄得家不像家,妻离子散。”
  佟佳氏说道:“那怎么能一样?宏庆是你大嫂子的弟弟,知根知底,断不会像泰格。”
  花开还是摇头,佟佳氏想起女儿以前过得也不快活,这婚事儿上还是别勉强的好,遂不再说什么,花开忙转移话题:“叶赫那拉家真的来退亲了?”
  “那倒没有,只是今天在宴席上旁敲侧击的打听恒泰的病,我说了恒泰的病没什么,过几个月就好了,他们家太太居然不信,话里话外的意思说我隐瞒实情,你嫂子有些气不过。”
  花开笑道:“额娘,你也别为这个烦恼,这也是人之常情,谁家的姑爷病了,娘家人也都是跟着着急上火,就怕女儿过得不好!反正咱们知道恒泰的病没事儿,就算叶赫那拉家真的要退亲,将来也只有他们后悔的,恒泰这么聪明,将来若是金榜题名,不知有多少好姑娘等着恒泰挑呢!又何必一棵树上吊死?您说是不是?所以额娘还是想开点。”
  佟佳氏自然觉得自己的儿子是最好的,谁家的孩子也比不上,听了花开的开解,喜上眉梢:“还是我女儿说的话中听,只要咱们恒泰好好的,就比什么都好,只是最近诸事不顺,我琢磨着下月初一,应该去潭拓寺上一炷香,也好去去晦气,到时候你和额娘一起去吧。”
  花开一听到潭拓寺,不由想起雍王爷来,他也是约了自己去潭拓寺见面,居然这么巧?他到底想对自己说什么?去还是不去?
  看见花开愣神,佟佳氏说道:“你想什么呢?”
  花开笑道:“额娘,我想着等阿玛处理好了舒舒觉罗家产业的事儿,就带着重阳去乡下的庄子上住一段时间,我已经是出阁的人了,不能总在娘家住着。”
  佟佳氏笑道:“你去洗洗温泉也好,不过,再别说什么不能在娘家住着的话,舒舒觉罗家的房子不能住,你还能去哪里?娘家就是你一辈子的依靠,你放心,你嫂子是个贤惠的,她断不会挑理。”
  花开也不去反驳佟佳氏的话,她其实更愿意有自己的生活空间,除了这个,也是存了躲着雍王爷的念头,毕竟庄子距离京城远,雍王爷应该没时间大老远的去找她,等时间久了,对她的感情自然也就淡了。

  喜忧参半

  等了几天,不见叶赫那拉家来退亲,钮钴禄府上算是松了口气,这年头要退亲也不是那么容易的。倒是那个江南名医叶天士上门来了,说是应了雍王爷的嘱托,来给恒泰看病,一家人闻言惊诧不已,看向花开的眼神都有些不同。
  叶天士说恒泰的眼睛恢复的不错,原本的用药坚持服用即可,今年秋天一准能好,佟佳氏听了高兴的直抹眼泪,给这位叶郎中封了一个大大的红包。
  等叶郎中走了,花开便被佟佳氏盘问了一番,花开没法,只好把雍王爷的话都说了,佟佳氏气道:“你这孩子到底是怎么想的?还跟他藕断丝连,到时候只能害人害己!”
  花开有冤没处诉“额娘,每次都是他来找我,女儿何时找过他了?他还说只要我开口求他,大名府知县的缺就是大哥的,就算是这样,我也没有求过,我之所以不敢把话说的太绝情,还不是顾忌着娘家人嘛!”
  佟佳氏叹了口气,花开连忙安慰她“额娘,我以后就住到小汤山的庄子上,那里距离京城远,他没有时间见我,时间久了就会把我忘了的。”
  佟佳氏“哼”了一声“你成亲好几年了,他都没忘了你。”
  花开笑道:“实在不行我不成亲了还不行吗?反正我已经有了重阳了,还怕什么。”
  “你这孩子话说的天真,额娘走的桥比你走的路还多,听额娘的没错,就应该趁着年纪轻轻的找个好人嫁了,免得寡妇门前是非多,若是有什么不好听的传出去,你阿妈额娘的老脸可就没地方搁了!你自己想想,姑爷去了这么久了,你也尝过了孤枕难眠的滋味了,等到将来重阳成了亲,难道你要夜夜拣佛豆过日子?”
  佛豆就是罗汉豆,拣佛豆即是积寿,不过很多守寡的女人都借以挨过漫漫长夜,花开知道佟佳氏是为自己好,忙柔声说道:“额娘,你的意思我明白,只是雍王爷若是不罢手,又有哪个男人敢娶我?”
  佟佳氏想起四阿哥那阴鸷的眼神,也觉得无可奈何,沉默片刻,又问道:“你说雍王爷会不会把那大名府知县的缺给你哥哥?”
  花开摇摇头“额娘,我怎么知道?”
  “他为了在你跟前卖好,说不定……”
  花开想到这个可能,脸色不由晦暗起来,佟佳氏则纠结不已,她既希望儿子能升官,也希望女儿以后能生活的快乐,可是这愿望好像不能兼得。
  转眼到了休沐日,钮钴禄·凌石决定去舒舒觉罗氏的族长家里为女儿说项,他一走,花开就有些不安,不知道泰格会怎么样,她担心那个无赖滑不留手的不好处置,若真有关于她的不好的流言传出去,她可怎么办?
  重阳写完大字,看见额娘走神,便拉了拉她的衣袖,花开醒过神来笑道:“重阳什么事儿?”
  “额娘,我大字写完了,诗也背完了,是不是可以出去跟景韫表姐玩一会儿了?”
  “是是,可以了,去玩吧。”
  重阳一听,乐颠颠的跑了出去,刚出了门口,就听见玉兔一声惊呼,花开忙探头去看,却原来重阳跑得急,一头撞到了玉兔身上,他怕额娘训斥,自己边揉着脑袋边跑了。
  花开又是好气又是好笑,看着重阳走远了,这才问玉兔:“有什么事儿吗?”
  玉兔忙说道:“奶奶,刘管家找您,正在前院花厅候着。”
  花开头几天让他派人盯着些泰格,想来这是有了消息了,她连忙奔着花厅去了。
  刘管家给花开施了礼,便急忙说道:“姑奶奶,您让奴才办的事儿有消息了。”
  “什么消息?快说。”花开急着知道雍王爷的手段。
  刘管家说道:“二少爷今天去赌坊,手气突然好得很,被人指责抽老千,二少爷不承认,二人起了争执,在赌坊就动起手来了,不成想他失手打死了人,刚刚被顺天府的衙役抓去了。”
  难道这就是雍王爷所说的办法?这法子好啊!花开心里兴奋,脸上却佯装沉痛,憋得还真是辛苦,她对大清律不熟悉,忙问道:“刘管家,你说这事儿若是属实,二少爷会判什么刑?”
  刘管家知道姑爷的兄弟不是东西,但是毕竟是姑奶奶的亲眷,他以为花开是关心丈夫剩下的唯一的弟弟,便说道:“姑奶奶,这事儿是众目睽睽之下发生的,且证据确凿,抵赖不得,弄不好就是斩监侯,不过若是找人上下打点一下,说不定拟判个流刑。”
  花开暗喜,斩监侯好啊,这样的坏痞子就应该斩了!就算是流刑也不错,最好他一辈子再别回京,花开是不会为这种人打点的,就是不知道舒舒觉罗氏族里会不会出面,不过好像都跟她没什么关系了。
  从花厅出来,花开脸上的喜色再也掩不住,哪知道一出门就遇到了凌石“阿玛?您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凌石笑道:“花开呀,你的事儿有贵人相助,阿玛去了跟族长一说,他说用不着那么办,只要你把地契、房契改成重阳的名字即可,财产还是你当额娘的监管,他们族里不计较。”
  花开脸上的喜色尽褪“阿玛,你说的贵人是谁?”其实她心中已经隐约有了答案,只是想再确定一下。
  “还能是谁?当然是雍王爷,姑爷救了他的性命,他帮帮忙也是应该的。”凌石觉得天经地义,花开却倍觉压力。
  雍王爷越是用心良苦,花开就越是不开心,回到屋里时,九月正在摆弄几匹夏料,看见她回来,九月笑道:“奶奶,舅奶奶让人给您送了几匹衣料来,说您的衣裳都是素色,应该多添几件……您喜欢哪种颜色,选出来奴婢给您做。”
  花开不答,只坐着发呆,九月这才发现主子脸上神色有些迷惘,她忙问道:“奶奶,您怎么了?”
  半晌,花开问道:“九月,我长得漂亮吗?”
  “当然了,奶奶当然漂亮,谁也比不上。”
  “未必吧?你还曾经说过,跟恒泰定亲的叶赫那拉家的格格也很漂亮。”
  九月笑道:“宝雅格格是很美,不过有些青涩,当然不能跟奶奶比,你们俩的美是不同的。”
  花开若有所思“九月,你说我的相貌虽然好,却并不是最出色的,又是个寡妇,为什么雍王爷要费那么多心思讨好我?我就是百思不得其解。”
  “王爷……他怎么讨好奶奶了?”
  “他给恒泰找了江南名医,给大哥谋了县令的缺,又跟舒舒觉罗家族长打了招呼,不让收回重阳的商铺、庄子,还把欺辱我的泰格弄到了顺天府的大牢。”
  “啊!”九月瞪大了眼睛“雍王爷真是用心良苦。”
  花开瞪了她一眼“九月,这么多年你一直跟着我,你赶紧帮我想想,我到底是哪里入了雍王爷的法眼,值得他这么用心的对我。”
  九月想了想,眼睛突然一亮“奶奶,奴婢还真想起来一件事,就是不知道跟这事儿有没有关系。”
  “赶紧说来我听听。”
  九月说道:“格格,那还是六年前,那时候您跟四阿哥还不认识,有一次太太带着您去潭拓寺上香,有一位圆性大师看了您的面相,说您天庭饱满,额头上有伏犀骨,是典型的贵相。还说什么伏犀骨贯顶而入百会,将来贵不可言。太太听了高兴,那和尚又要给您算卦,太太就允了,结果他絮絮叨叨说了一堆,反正说奶奶命格贵重,一般人消受不起……”她说着,自己也愣住了,忽然觉得那和尚说的不错,姑爷可不就是承受不起才死了?
  花开见她愣神,追问道:“那和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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