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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七,且慢 vip完结-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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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有,你再说我老我就和你拼了!”宋母大瞪着眼睛紧抿着唇,攥着拳头一副大干一场的模样。
  
  宋青云惊得张了嘴,半天才合上了道:“送,送,我明天就去找。有多少送多少。咱只能比人家多不能比人家少。”
  
  宋母似是觉得这么大岁数还年轻媳妇儿似的哭哭闹闹有些掉面子,面上微微有些红,可还是抹了把脸硬着头皮道:“要诚心诚意,不诚心的我不要。”
  
  宋青云点头,“诚心诚意。我昨天去逛后花园,看见那蔷薇还想起咱年轻时候的光景,正琢磨着哪天采些送与你呢。”
  
  宋母不信的皱眉,宋青云表情真挚的拉着她的手道:“歇了吧,哭的眼睛肿了,明天怎么见小辈?”
  
  宋母追问道:“你真想着送我花了?”
  
  宋青云再点头,自行脱了衣衫道:“真想着了。”自从有了这个儿媳妇和她的娘,一切假的都成真的了。
  
  宋母倒显得有些羞涩了,在衣摆上蹭了蹭手嘟努道:“我没吼你的意思,就是最近老是忍不住发急。”
  
  “嗯,我知道,许是天渐渐热了,脾气就不好。过几天咱们去河堤上走走,看看那桃子长的如何了。”
  
  宋母笑着点头,“也不是我要比,我是真想要。红红的一大捧,看着怪稀罕人的。”
  
  “其他色儿的喜不喜欢?咱不但有红的,还有黄的粉的呢。”宋青云琢磨着后花园那大红的月季怎么着都凑不够九十九支。
  
  “不要,就要红的,看着喜庆。”宋母乐呵呵的坐到床边,等宋青云躺下才放下纱帐。
  
  这个,唉,看来是没得讲了。
  宋青云拉着宋母躺下,手抚上她的小臂道:“真不要粉的和黄的?”
  
  “呵呵,不要。哎呀,你个老不羞……”
  
  玫瑰花引发的争执,倒是给了宋青云和宋母一个完美的夜晚,帐内更比院中春意浓。
  
  侧院的小七则还是气鼓鼓的坐在瓷缸边生闷气。宋良卓抱着可心晃着,等女儿睡熟了才放到一侧的小床上,分出手来揽过了嘟着嘴的小七。
  
  “娘给你看什么了?”宋良卓自身后搂着小七轻摇。
  
  小七扁扁嘴,“花。”
  
  宋良卓挑眉,“然后呢?”
  
  然后我就想抽你了!小七磨牙,可是嘴里还是不争气的道:“我也想要。”
  
  宋良卓万分温情的就那般搂着小七晃到床边,咬着她的耳朵道:“你比娘的花多多了,那些花也值得生气?”
  
  “嗯?”小七扭头,恰好不好的碰上宋良卓的嘴唇。小七看看宋良卓含笑的眼睛,红着脸扭回去,嘟努道:“我哪有?爹送给娘三十三朵大红玫瑰,说是表三生三世。相公,你都没送过我花。”
  
  宋良卓抱着小七上床,啃着她的脖子道:“玫瑰花能代表三生三世吗?我怎么听说桃花才是真正的三生三世?娘的花有七儿的多吗?七儿的桃花绵延十里有余。”
  
  宋良卓这些话说的慢悠悠的,却让小七听得像是吃了芙蓉糕般浑身熨贴。
  
  小七嘟着嘴转转眼珠子,憋不住呵呵笑着道:“确实是我的多,我一株桃树都有千万朵。”
  
  “是啊,七儿若想要,什么东西没有?以后别再自己气自己了,嗯?”宋良卓吻着小七的脖颈低喃。
  
  “呵呵,呃……”小七不适的推推宋良卓,半天脑子才转过来弯儿道:“那是树上的,娘的,是,是爹送的,唔……好长一支,可漂……”
  
  小七不满的捶了把堵住自己嘴巴的宋良卓,下一刻却不自禁的搂紧了身上的人,还积极的奉上了自己的唇舌。小七晕乎乎的想,那个瓷缸呢?她都费力的拖出来了,总不能再搬回去啊。
  
  宋青云起了个大早,袖子里藏了一把剪刀,腰间别着一个小布袋就去了后花园。宋青云想,反正他在家里越发没了形象,也不怕人笑,可是一个老头子去采花?唉,他还是觉得有些难堪啊,能躲就躲些吧。
  
  宋青云背着手避开晨起清扫的下人溜进后花园,直奔月季花园去了。宋青云将布袋往月季花枝上一挂,借着微微亮的晨光麻利的剪着大红月季。
  
  “爹?”宋青云的手一抖,差一点儿就剪在自己手上。
  
  “爹起的真早。”宋良卓走过来打招呼,看见宋青云藏到一侧的剪刀和掉在地上的花头笑着道:“爹修花呢?我听小七说,娘也喜欢红月季,不过好像是带着长长的枝,据说是要插在花瓶子里的。”
  
  宋青云咳了一声,装作若无其事的继续剪着花,不过聪明的留了一截花枝。
  “你娘说,想插个花瓶,我睡不着觉,就帮她剪几朵。”
  
  宋良卓笑着点头,在月季间走了几个来回,选了一朵最大且含苞,枝条粗壮的月季剪了下来。
  
  宋青云听见剪刀的响声手又抖了一下,这院子里大红的花本就不够多,和儿子一分,他还去哪儿弄那九十九朵?难不成要跑到县衙后院去偷?
  
  好在宋良卓只剪了一朵,修去下端的两片叶子,冲宋青云点点头就离开了。宋青云松了口气,以防宋良卓杀个回马枪,手下飞快的将各色花枝都扫到了布袋里。
  
  宋青云拎着半袋子月季回房时,宋母才刚刚醒过来。宋青云微窘的把花倒在桌子上,挑着大红的放到一边,数来数去也不过才二十七朵,加上一旁粉的黄的,统共才五十七朵,其中还有自己剪了纸条插起来的剪坏的两朵。
  
  宋青云将各色花往一块一堆,抬头见宋母走过来脑子急转,轻咳了一声道:“五七,吾妻!比九十九来的有意义的多。”
  
  宋母看看他露水打湿的衣摆,嗔怪的斜了他一眼道:“你还真去剪,我也就说说,都多大的人了,还真能和别人比不成?”
  
  宋青云哑然,半天才擦把额头道:“我是真想送,夫人看着插花瓶吧。”
  
  宋母脸色又明艳了几分,将三色花分成三束,开心的招丫鬟去寻了三个花瓶,也坐在桌子边仔细的修着。开的太开的就揪掉一些花瓣,还没展苞的就插在中间当点缀,最后得了三瓶花,乐呵呵的床头一团大红,桌子上一团粉红,梳妆台上一团亮黄。
  
  相比之下,宋良卓就显得比他爹高明许多。宋良卓只拿了一支回去,他手里这只,不用问也是整个后花园开的恰到好处的一支。即使小七和宋母碰了面,也能以一只打败宋青云手里的半布袋。更何况,这鲜花是在小七没预料的情况下送的。
  
  宋良卓掀开纱帐,将花放在小七枕边,这才抱起已经醒了的可心出去散步。可心早就跟着他养成了早起转一圈儿的习惯,每天父女两个,一个咿咿呀呀,一个念着诗词,已经成了宋府独特的一景。
  
  宋良卓和女儿对完话回来,小七正傻呵呵的对着那只大红的月季笑的白牙闪闪亮。宋良卓抱着可心走过去,勾着嘴角道:“莫笑了,赶紧洗漱,心儿也该饿了。”
  
  小七跳起来从架子上取了个细长的花瓶,将脸盆里的清水装进去,又大口的吸了吸香气才不舍的把花放进去,然后将花瓶摆放在梳妆台上。小七左右看了看又觉得不好,拿着又放到床头的矮几上,看了一会儿又觉得不好,方要再去换,已经被宋良卓一只手揽住了。
  
  “放在这里就极好,睡觉还能闻见香气。”宋良卓笑着开口。
  “真的?”小七笑着抬头。
  
  “真的。”怀里的可心有些不安稳,宋良卓往上托了托,下巴却被可心咬住涂了一层口水。可心似是觉得没能吸出奶水,不乐意的咧着嘴嗷起来。
  
  宋良卓也不急,捏捏小七的脸颊示意她洗漱,自己又抱着可心在屋子里转了一圈儿。这个女儿很可爱,宋良卓抱的也最多。两个儿子小时候多半被宋母和美妇人抱着呢,这个女儿却从头到尾都是他在照看。越照看反而越喜欢的紧,也越发现这闺女的精灵。 
 74、番外4 。。。 
 
 
  
  比如,小可心嚎的时候都是皱着鼻子挤着眼睛嗷嗷,却不会真的掉眼泪;比如,可心总喜欢揪他这个爹的耳朵,拽着想往嘴巴里塞;比如,她尿床的时候总会格外的乖,还会冲换尿布的宋良卓咯咯的笑;比如,他念诗的时候她就咿咿呀呀哦的附和,在宋良卓听来就有些平平仄仄的节奏感。
  
  总之,宋良卓觉得,这女儿不但有小七的相貌,有小七的调皮和可爱,还有小七所不能及的聪慧和伶俐,将来也必定是独一无二的精灵鬼。
  
  小七麻利的洗了脸,笑眯眯的往床边一坐,宋良卓很默契的笑着走过去将可心放在她腿上,又帮她解开衣扣,等可心一面斜着眼看他一面吃奶时才笑着道:“后花园估计要毁了。”
  
  “诶?”小七不明其意。
  
  宋良卓也不多解释,伸手一指让可心攥着,安静的等孩子吃饱又接了过去,单手帮小七扣好衣服道:“先喝碗热汤,一会儿就该吃饭了。”
  
  小七转转眼珠子,听话的将丫鬟送进来的红枣汤喝了,一抹嘴巴就跑去了后花园。宋良卓看着小七的背影摇头,转眼看见并肩走进来的两个儿子,勾勾嘴角抱着女儿迎了出去。
  
  “爹爹,给我看看妹妹。”宋瑜扒着宋良卓的袖子轻晃。
  
  宋良卓摸摸宋瑜的头,“先去膳厅,妹妹刚吃饱,一会儿再陪瑜儿玩。”
  
  宋奕瞄一眼可心乱晃的胖乎乎的小手,“娘跑去做什么了?”
  
  “看景儿去了。”
  宋良卓回手又摸摸宋奕的头,宋奕貌似不喜欢,却也没有躲开。
  
  这边膳厅里,宋瑜拉着可心的手不放,可心却盯着一侧无甚表情的宋奕咿咿呀呀。宋瑜看看宋奕道:“妹妹喜欢哥哥,哥哥摸摸她。”
  
  宋奕扁扁嘴,走前一步捏捏她的小手。
  
  宋良卓扶着可心坐在自己腿上,这般高度正好与宋奕面对面。宋奕看向宝贝妹妹黑玛瑙似的大眼睛,眼神还没收回就被可心前倾着身子在鼻子上吧唧了一口。
  
  宋奕愕然,等看见可心嘴角拖着的一长条口水笑的嘎嘎叫时彻底的石化了。宋良卓用帕子给他擦干净鼻子,笑着道:“心儿和你玩呢,奕儿不可骂妹妹。”
  
  宋良卓话音刚落,小七已经一阵风的跑了进来,看见从另一边进来的宋母和宋青云忙道:“爹,娘,咱们后花园被人偷了。”
  
  宋良卓嘴角抽了抽,宋青云尴尬不已,宋母则轻咳了一声道:“混说什么,谁会偷你的花园。”
  
  小七指着外面道:“一朵花都没有了,连花骨朵都只剩下指头那么大的了。”
  
  宋母看看一侧面露尴尬的宋青云,好笑的轻碰了他的胳膊一下,“我去看看。”
  
  小七积极的领着宋母去了后院,宋母看见被人剃了光头的月季花池,竟忍不住笑出了眼泪。宋母想,秃了就秃了吧,反正是月季,每月都会开一季的。有道是“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不是?
  
  小七嘟嘟嘴道:“娘,谁偷去了?”她还想一天收一朵花呢,这下可好,一朵都没有了。
  
  宋母擦擦眼角笑呵呵的道:“一月一开,月月都有花看。这样也挺好,挺好。”
  
  小七鼓着腮帮目送宋母出了花园,视线一转就看见一个遗漏在一团绿叶间的大花苞。小七小心的将花苞又往里藏了藏,轻轻拍了拍叶子道:“你们小心守好,等开了我再让相公来剪哦。”
  
  五天后小七前来检查,看到繁叶下空空如也,气的仰天嚎了一声。当天下午去宋母的屋子,小七在一角的花瓶里看见一支怒放的大红月季,也看到了矮几、梳妆台和桌子上大簇的鲜花,小七愣了片刻才明白过来。
  
  哦,婆婆娘要过春天了!
  
  




75

75、番外5 。。。 
 
 
  京里的戏比通许说书要好看的多,陈子恭看着台上头戴着盔,脚蹬厚低靴,手持长枪,随着锣鼓声耍快枪的长靠武生,轻敲着手心暗自琢磨,若是说书,说个名段儿倒也可以理解,上次和小七一起听得,分明就是那说书先生自己胡乱编造的,那种段子也能让小七迷成那般模样?
  
  陈子恭站着看了会儿,随意的找了个空位坐下,还没摆好舒服的姿势,胳膊已经被斜伸过来的小手给拽住了。
  
  我可是没有糯米花了,陈子恭皱了眉想。可是那手却没有一通乱摸,显然不是找糯米花的,眼下只是抓着他的胳膊晃了晃就再没有动作。
  
  陈子恭疑惑,什么时候京里的少年郎也变得这么喜欢动手动脚了?难道是他老了,搞不懂如今少年的喜好了?
  
  陈子恭从那只细白的手看向少年郎的侧脸,确实是个英俊的少年,虽说留着小胡子,但一点也不影响他的清俊。那少年微微前倾着身子,台上铜锣猛的一响,少年一夹脖子抖了一下。陈子恭看向戏台,那武生一个连翻刚刚落地站稳。
  
  锣鼓声渐急,后台一个武生后空翻着出来,引得台下看客一阵叫好声。少年收回手拍的噼里啪啦的响,激动的脸颊都有些微红。
  
  陈子恭想,小七当年可没有这么激动,光顾着往他手心里埋头挡羞了。正想着呢少年就又抓了他的手,热烈的摇了摇道:“翠柔翠柔,你怎么刚回来?快看快看,连翻了四个没碰地。”
  
  这一声夹杂在喝彩声中,陈子恭竟把“翠柔”听成了“绿柳”,不禁又扭头看向这少年,恰好少年也扭头来看,四目相对,陈子恭眼中的柔光不及隐藏,少年却眉头一皱,甩西瓜皮般的把陈子恭的手给撂了。
  
  从没有被当作垃圾对待过,但看在他的随从也叫绿柳的份上,陈子恭还是决定原谅这一次。孰知那少年又扭过头来,清了清嗓子道:“方才把兄台误当作我那小厮,一时不察才会错抓了兄台的手,多有得罪,望兄台见谅。”
  
  陈子恭视线转向他那胡子,嘴角忍不住就一阵抽搐。原来不是男儿郎,竟是一个女娇娥。陈子恭强忍下爆笑的冲动指指斜挂在她嘴角的一缕胡子道:“掉了。”
  
  假少年抬手摸摸胡子,伸舌舔舔手指,将唾沫抹在嘴唇上侧,又将胡子稳稳的粘了上去,然后才面不改色的抱拳道:“多谢兄台。”
  
  陈子恭面部抽搐。这是大家闺秀吗?看衣着极其讲究,看动作却是不敢恭维。陈子恭方要问她名姓,台上的戏已经结束,女子看着他身后的方向急急的招手,待一个小厮打扮的丫鬟跑近一句话没说,只是扁着嘴斜了那丫鬟一眼,拉着丫鬟越过陈子恭就离开了。
  
  本只是清雅的相貌,只那斜斜的一眼,倒似看进人心里去了,柔柔的带着些嗔怪。
  
  陈子恭挑了挑眉想,如今这姑娘倒是一个比一个活泼了。
  
  唉,这般感叹怎么就觉得自己老了呢?通许来信说,小七头胎就生了两个儿子,宋良卓哪里来的狗屎运,娶了个小七不说,还一下子生了两个。陈子恭不无气愤的想,若是他遇见合意的,一定要生一个绝世聪慧的小世子,数量上无法超越,就从质量上强势压倒。
  
  皇帝设宴,带了话来让他进宫一聚。说是一聚,不过又是变相的相看女人。那个闲皇帝,国家一安定就盯着他的家事,让陈子恭恨不得去哪个县放一把火把县城给点喽,让自己这皇兄继续关注国家大事。
  
  这次说的是赵丞相家的幺女,连皇嫂都连声称赞,说那是个多么多么机灵的姑娘,大方懂事又知书达理,陈子恭听了除了无力还是无力。
  
  真不知道皇室的人娶那么多做什么?浪费家里的粮食不说,还占用房屋,感情不好觉得亏欠,感情好了又觉得虚伪。一个人的心才有多大,哪里装得下那许多了?他倒也明白了一生一世一双人的难能可贵,明白了有时候一个,就胜过那许多。
  
  席间的那个姑娘甚是乖巧,若不是陈子恭清清楚楚的记得几日前曾有过一面之缘,根本不相信这中规中矩的女子就是那个蘸着唾沫粘胡子的假少年。那女子似乎也不打算承认,自始至终就没抬头看陈子恭一眼。皇后笑着道:“沫儿不好意思呢,都不敢看子恭一眼。”
  
  嗯哼,她哪里是不好意思?是怕他揭了她的短处吧。
  
  陈子恭心里低哼,可还是顺了皇嫂的意思带着她去逛御花园。这木耳倒是一路都很安静,陈子恭不张嘴她就坚决不说第一个字。
  
  木耳果然够木!陈子恭在心里起着绰号搞怪,走在前面也没顾及后面莲步匆匆赶得勉强的赵沫。不但没顾及,或许还有一点儿看人家姑娘出糗的意思也说不定。
  
  赵沫撵的额上见汗,对着陈子恭的背影一顿刀削牙咬手撕脚踹,若不是他,她才不用整个压死人的头冠来赴什么宴,吃不好喝不好,还压的脖子疼。
  
  赵沫呲着的牙还没收回,却不料前面一直沉迷于走路的人突然间就回了头。
  
  赵沫嘴巴张的太大,一时没能合上,爪子也晚一步才收回。可是不论如何,一眨眼之间,她就又是那个端庄得体的木耳了。
  
  “木耳?”陈子恭挑眉。
  
  “爷吩咐。”赵沫乖巧的垂了头。
  
  “木耳走的不累?”
  
  嘁,这话问的!走的不累?怎么不问是否休息一下?
  
  赵沫淡淡的回话,“回爷的话,不累。”
  
  “好,这里到南门一路风景优雅,我们不妨过去看看。”陈子恭话音刚落就抬脚走了出去。
  
  赵沫翻了个大大的白眼,提着裙子又撵了上去。一直走到太阳西斜,赵沫一张脸被晒得通红,领口都汗湿了,却愣是没说一句多余的话。
  
  陈子恭又道:“东门有一个高塔,那上面的景色……”
  
  “你想怎样!”赵沫强迫自己忽视嘴巴里黏哒哒的唾沫艰难的开口。实在是渴,她恨不得跳到荷池里咕嘟嘟喝个饱。
  
  “木耳说我想怎样?”陈子恭挑眉。
  
  赵沫敛了眉眼,颤巍巍的行了一礼道:“赵沫冒犯之处还望王爷原谅,家中爹娘必已久等,赵沫可否先回去?”
  
  陈子恭看看她明显被晒伤的脸颊,抿抿唇道:“木耳去看过戏?”
  
  “回爷的话,没有。”
  
  “木耳喜欢粘假胡子上街?”
  
  “回爷的话,不喜。”
  
  “木耳擅长撒谎?”
  
  赵沫的脸又红了几分,咬牙道:“回爷的话,不擅。”
  
  陈子恭哦了一声,摸摸鼻翼道:“看来是遇上装扮成赵丞相家幺女的小贼了,本王定将天下通缉,将那败坏木耳闺誉的小贼捉拿入狱。丞相千金是谁都能扮的吗?那可是杀头之罪。”
  
  赵沫心里“咯噔”一声,默了半天才恍然道:“赵沫突然想起,前几日似乎是出了趟门,许是碰上了王爷了。”
  
  “哦~~”陈子恭抬脚继续往前走,走出去一段儿见人没有跟上来,回头看一眼咬着唇暗自发狠的人,好心情的笑着道:“走吧,我送你出宫。”
  
  赵沫握的拳头嘎吱响。她的脚可是都磨出泡来了,还要在从这大深宫的跑到宫门口,这不要人命吗?
  
  她虽对这皓王爷没甚好感,但也没料到是个无赖啊。这下可好,被人揪了小尾巴,被欺负成这样还发作不得。她的那个笨爹爹哟,怎么忍心让她自己来受苦?
  
  赵沫一瘸一拐的低着头往前走,经过陈子恭身边时不卑不亢的抬头淡淡道:“我爹是忠臣,为了这江山鞠躬尽瘁。王爷莫拿我出府的事要挟我,谁又规定丞相家的小姐不能出门了?我不过是看了一出戏,又没有做什么谋反的事情。我没准备嫁给王爷做正妃,王爷也不用花心思把我当作一个想傍你权势的人来欺负。我走了,王爷若再威胁就没了王爷的气度了。”
  
  赵沫说完就有些心虚,硬着头皮走过去几步回头看了眼快步跟上来的陈子恭拔腿就跑,连脚上的水泡都忘了。到底是累的没了力气,跑出去一小段儿就被陈子恭一把拽住了。
  
  赵沫挣不开,吓的头皮发麻,冲着不远处的人大喊:“公公公公,快让我哥哥来接我。”
  
  陈子恭好笑的冲那个愣住的小太监招招手,待他走进咳了一声道:“抬软轿过来,送赵小姐回府。”
  
  赵沫紧抿着嘴不吭声了,两个人又默默站了半天,赵沫却觉得拽着自己胳膊的手格外的灼人,可甩了几次也没甩来,不免有些悻然。等软轿抬过来,赵沫行了礼低头钻进了轿子。
  
  陈子恭也不多说,摆摆手就让轿子离开了。
  
  大抵相熟的人就容易碰上,就像在通许时与小七的相遇。此后的半年,皇上奇怪的没有再提让陈子恭娶妃的事,丞相府也没提这一茬,陈子恭却常常在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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