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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君的绝色宠儿 作者:皇后凉凉-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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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逃!全力以赴地逃!一定要逃出这重重狙杀!

    独孤九劫就像一只豹子,在山林里奔跑,以闪电般的速度。

    这是她第一次逃跑!这是她第一次从内心深处感到深深的害怕——害怕自己会出事,从而伤害到腹中的孩子!

    在怀有孩子之前,她什么都不怕,什么都不在乎,流血、杀戮、死亡、民怨、天谴……她从不曾放过眼里。

    可有了孩子之后,孩子对她来说是比什么都重要,她害怕孩子会受到伤害,甚至会胎死腹中——就像前生一样。

    所以,面对重重狙击,她平生第一次选择了不战而逃!

    追兵,就像大批的豺狼,不断地逼近,不断地包围,她一次次地将他们甩在后面。

    但是,在逃了大半天以后,她开始觉得疲惫了,腹中也隐隐感到不适,便停下来,扶住树干呕吐。

    吐了一会后,她一边喘气,一边打量四周。

    已经跑出那片山林了,不远处就是一个看上去还算不错的村庄,说不定那里会有马匹。

    再回头看看,视线之内没有看到追兵,估计他们离她还有一点时间,她必须弄点吃的,再搞匹马上路。

    想到这里,她不敢耽搁,迅速赶那个村庄。

    一进村里,她径直闯进最近的一间屋子,踢门而入,环视一圈,抓起桌上的果子就往嘴里塞,然后跑进厨房,抓起吃的喝的拼命吃。

    屋里只有一个老妪和一个孩童,看到她这样闯进来大吃,吓坏了,结结巴巴道:“你你是什么人,你你要做什么……”

    她狠狠地盯了她们一眼:“只是弄点吃的而已,给我闭嘴!再叫就杀了你们!”

    一老一小吓得坐倒在地上。

    她也不理她们,只是自顾自地吃,吃了半刻后,她咕咕咕地喝了几口水,瞪着老妪问:“村里哪里有马?”

    老妪吓得说不出话来,她一把揪住她的衣领:“快说,村里哪里有马?”

    老妪颤颤地指了指:“村东的李员外家里有……”

    她丢下老人,奔出去,直冲村东。

    村东一间大屋子,高墙朱门,她冲过去,狠狠地拍门。

    大门开了一条缝,一个男人懒懒地道:“谁呀……”

    她一脚把门踢开,揪住他的衣领:“我要一匹马!哪里有马?”

    男人惊叫:“你你你是什么人……强、强盗啊……”

    她没有功夫跟他闲耗,猛然掐住他的脖子:“快说马在哪里?不说就掐断你的脖子!”

    男人道:“院、院子里……”

    她放在他的脖子,扭住他的手:“马上带我过去!”

    男人战战兢兢地走在前面,吓得腿都软了,她一脚踢过去:“走快点,不然我打断你的腿!”

    男子连跌带撞地跑起来,她快步跟在后面。

    宅子里的人被惊动了,不少人纷纷跑出来,她对周围的动静视而不见,只想赶紧拿到马匹走人。

    几匹马终于出现在她面前,从四面,也涌来不少家奴,一个个拥上来,想把她抓住。

    她就像一阵风,从他们中间越过,没有跟他们耗——她必须要赶紧逃!

    冲到马匹旁边,她砍断一匹马的僵绳,翻身上马,马受到了惊吓,不住跳腾甩动,想把她甩下来。

    她的骑术很好,双腿将马匹挟得很紧,一手紧握僵绳,一手紧抱马脖子,不让它把自己甩掉了。

    闹腾了一会,马终于安静下来,她一扯僵绳,掉转马头,拍马而出。

    一路上,宅子里的家佣家仆纷纷涌上来想扯她下马,还有人拿石头瓶子扁担镰刀砸她,她的手臂和背部被砸出、砍出好几道伤口,但她顾不上这些了,半弯着腰,不让腹部被砸到,一心只想快点逃得远远的。

    好不容易冲出宅子,那些村民还跟在她后面,一边拿东西砸她,一边叫骂。

    她唯有苦笑,想她纵横天下20余年,从未这么落魄和狡猾,就跟丧家之犬似的,可是,为了孩子,尊严什么的都可以丢到一边,只要能保住孩子就好。

    前面的路变宽了变平了许多,前面应该会有城镇,只要进了城镇,那些追兵就会受到限制,她脱险的机率就会大得多。

    那个跟支离弥殇一伙的女人,显然对她恨之入骨,一定不会放过她的,她绝对不能抱有任何侥幸心理。

    而且那些追兵,不管她杀掉多少,都前仆后继地涌上来,而且个个都是高手,凭她一人之力,根本不可能将他们斩尽杀绝,所以,如果这次她逃不掉的话,她和孩子很可能会会死掉!

    直到此时,她才恨起自己的刚愎自用——如果她带侍卫或皇室信物在身上,就不会沦落至此!

    想她纵横一世,天下无敌,又怎会想到会有这么一天!

    得得得——后面传来隐隐的马蹄声,她回头一看,远处隐隐扬起一片灰尘,看来那些追兵,也抢了一些马匹,从后面追上来了!

    可恶!他们还真是阴魂不散哪!她狠狠地拍马,全速奔驰。

    嗖嗖——她心中一惊,对方又射箭过来了!

    她转过身,一手持僵绳,一手挥刀,想把那些箭砍断,好在他们与她距离过长,那些箭都射到后面。

    然而,肚子偏偏在这时候闹腾起来,一阵阵酸意涌上咽喉,她无法忍耐,张嘴呕吐起来,不自觉地让马放慢了速度。

    一旦开始呕吐,就不是吐几口就能结束的了,特别是刚刚吃了东西,似乎不把吃下去的东西全吐出来,肚子就不会罢休似的!

    怎么会这样呢?她的身体明明比最强壮的男人还强悍,怎么这么快就觉得难受了?

    又跑了一阵后,她几乎想翻身下马,好好地歇息上一阵,直到这时,她才意识到,自己已经没那么年轻了——至少对于生子来说,是不那么年轻了!

    走神的时候,“得得得”的马蹄声更响亮了,她回头一看,心中一沉:他们,竟然已经靠得这么近了!

    十几匹马,离她不过十余丈,她已经在他们的射程范围之内!

    果然,他们一齐举起弓箭,搭箭,瞄准了她。

    这十几支箭射过来,只要有一枝射到她或马,肚子里的孩子,就危险了!

    想到这里,她再次放慢马速,整个身体弯下来,贴住马背,以免马翻或自己被射中要害。

    嗖嗖嗖——十几枝箭,破空而来,她盯准那几枝可能会射中自己的箭,挥刀砍去。

    刷刷几声,箭断。

    然而,又是十几枝箭,紧接而来,其中一枝,先射中她的马,马嘶叫着,高高抬起前蹄,差点把她给弄翻。

    她暗叫不好,如此一来,她的大半个身体几乎是垂直的,这无异于增加被射中的机率!

    可是,这样的姿势,她不能放松僵绳,也不便还击,怎么办?

    不能失去这匹马,也不能让腹部和要害被伤到,怎么样才能最大限度地保护孩子?

    答案是——只能牺牲自己的一条手臂了!

    她咬咬,挥刀砍向那几枝最具杀伤力的箭,顾不上那枝射向手臂的箭——这些箭,可能还是有毒的!

    就在这个时候,数道黑影,犹如从天而降,转眼间就将那些箭弹开,挡在她的面前。

    “幽风——”她惊喜地叫出声来!

    真是天无绝人之路!幽风不仅来得这么及时,而且还带来了整支“幽灵”侍卫!

    幽风单膝跪在她面前:“皇上,属下来迟,罪该万死!”

    独孤翻身下马,扶起他:“废话少说,当务之急就是甩掉那些人!”

    幽风:“是!我已通知城中官府,官府已派人前来迎接皇上,还请皇上稍等片刻,我先去收拾了那些刺客!”

    独孤道:“你们别小看了这些人,还有至少上百名刺客往这里赶来,个个都是职业杀手,最好的办法是甩掉他们,硬碰硬的话,恐怕会两败俱伤。”

    幽风道:“既是这样,就由属下护送您进城,其余的交由他们断后!”

    独孤道:“这样也好,我身体不适,需要休养,实在是无心恋战。”

    话音刚落,她又是一阵反胃,忍不住捂住肚了,呕吐出来。

    幽风扶着她,脸上闪过疑惑:“皇上,您……”

    独孤按住他的手,摇摇头:“幽风,有事回去再说,我们先离开这里吧。”

    此时,那些追兵已经赶上来,与“幽灵”侍卫们杀成一团,幽风扶住她:“皇上,您可方便骑马?”

    独孤点点头:“勉强可以。”

    幽风先扶她上自己骑来的马,接着上另一匹马,紧紧跟在她身边:“皇上,咱们回城。”

    独孤拍了拍马,准备离开,然而,一阵接着一阵的酸意涌上咽喉,她只好放缓马速,道:“我身体实在不适,只能让马走着回去了。”

    幽风似乎已经明白她的身体状况,道:“属下明白,属下定会保护皇上安然回到城里。”

    两人踏马而行,在他们的身后,“幽灵”侍卫们终于将追兵赶杀待尽,跟上他们。

    然而,才走了没多远,身后就传来一阵强烈的杀气,独孤回头,心里一震:其余的杀手们,竟然已经赶上来了!



                  帝王之泪8

    就在刚才耽搁的时间里,曲瘦兰带着其他的杀手们,跟上来了——而且还是一大批人!

    乍一眼看过去,至少上百人。

    幽风道:“我护送皇上回城,你们留在此处狙击刺客,绝不能让刺客接近皇上!”

    几十名“幽灵”侍卫堵住路上,形成铜墙铁壁,将独孤隔离开来。

    曲瘦兰骑在一匹马上,快速行来,对着独孤道:“独孤九劫!今日你一定逃不掉的!”

    独孤闻言,回头,冷笑:“这话孤听得太多了,你也说得太多了,真是无趣!”

    曲瘦兰冷笑:“上次本可以取你的性命,可惜殿下失忆了,将你当成自己人,才救了你一命!但是今天不同,殿下已经恢复了记忆,不会再阻止我杀掉你这暴君,你不会再有那么好的运气了!”

    果然,支离弥殇也要除掉自己是吗?真不愧是她栽培出来的狼子,想法行事与自己如出一辙啊!独孤仰天大笑:“你就尽管试试看吧!”

    曲瘦兰挥手:“所有人统统给我上,今天一定要拿下暴君的人头回到祭祖!”

    于是,一声顶尖杀手间的血腥决战,就在阳光之下蔓延开来。

    没有惨叫,没有呐喊,只有兵器相击之声与皮肉骨分离之声,鲜血,不断在地上泼画出一朵朵红花。

    独孤拍了拍马,朝着城里踏去,幽风就跟在她后面,为她挡住后面的威胁。

    没想到区区几十名侍卫,竟然挡住了她的精锐暗杀部队!曲瘦兰看着眼前那道难以逾越的屏障,暗自焦躁起来。

    前面是座大城,一旦独孤进入城里,或者城中派人来保护独孤,她就很难下手了!

    她必须在城外将独孤除掉!

    想到这里,她问左右手:“我们还有多少毒箭?”

    左右手道:“大概还有一百来枝。”

    曲瘦兰道:“马上安排人手,将所有的箭一口气全射出去,绝对不能让暴君逃脱!”

    左右手道:“可是这么多人混战在一起,独孤女帝也相距不远,如果同时射出这么多箭,可能会殃及我方士兵……”

    曲瘦兰冷冷地道:“这也许是杀掉暴君的唯一机会了,一旦放虎归山,他日暴君必定将加倍报复,所以,只要能杀掉暴君,这种牺牲是值得的!我相信,大家一定也愿为国捐躯!”

    左右手还是很犹豫:“可是……我们不一定非要这么做,我方明显占优,只要坚持片刻,就一定能追到独孤女帝……”

    曲瘦兰厉声道:“再拖拉下去,暴君就要走远了,你还不快听令安排!难道你想抗命吗?”

    左右手无奈:“是,小的听令!”

    没过一会,数十名弓箭手就已经搭箭上弦,将箭头对准前方。

    曲瘦兰道:“所有人做好准备,听我命令后同时将箭射出,务必将暴君乱箭射死!”

    无数亮晃的、锋利的铁箭箭头,隐隐闪着紫色的光芒,只要有一枝射中独孤,独孤必定难逃死劫——这也是她带来的这支精锐最后的机会了!

    她看向独孤的背影,眼里闪着冰冷的寒意,挥手,大喝:“放箭——”

    密密麻麻的利箭,无情地穿过去,刺入一具又一具身体里,一个又一个的人,没有惨叫地倒下去。

    独孤回头,就看到了这样的惨状,只是冷冷一笑,做得真绝——支离弥殇不仅得到了自己的真传,连他身边的人,也得到了自己的真传!

    必须要有这样的狠劲,才配成为她的对手啊!

    数枝利箭冲过来,直奔她的身上,幽风从马上跃起来,挥刀如风,将一枝枝箭斩断。

    百密一疏!还是有一枝箭,射在了独孤的马上。

    那匹马受到巨大的痛苦和惊吓,嘶叫着,扬起马蹄,失控地狂奔起来!

    如果是以前,独孤一定很享受这样的冲刺,但这时,她感到的只有惊慌与恐惧——这种惊慌,于她也是第一次!

    她紧紧地伏下身子,紧紧地抱住马的脖子,想尽力减轻马匹狂奔给她身体带来的冲击力。

    箭上的毒发作了,马越跑越快,马上的她,越发感到颠簸和难受,她强忍着这种害怕和不适,不断祈祷:快停下来快停下来!求求你快停下来吧,我的五脏六腑快要吐出来了……

    马匹凄厉地长啸一声,猛然栽倒在地上——巨大的惯性,将马背上的她,给摔了出去!

    一阵天旋地转,她像断翅的鹰,狠狠地撞在地面上。

    痛楚——前所未有的痛,穿透她的全身,她的身体似乎在一瞬间被分裂了!

    尤其是腹部,更是灼热的痛——像火山爆发一样的痛,焚毁一切!

    她眼前一片漆黑,却还是伸出手,抚向自己的肚子……

    孩子,她的孩子,千万不要有事……

    她这一生没有乞求过任何事情,也没有忏悔过任何事情,但此时此刻,她愿意向天地神魔忏悔和赎罪——她变成什么样都可以,只要救救她的孩子!

    孩子,她的孩子……她喃喃着她的孩子,闭上眼睛……

    尖尖的、细细的、低低的哭声,又若有似无地,在她耳

    边响起,是谁在哭泣、

    她张大眼睛,迷惘地寻找着,可是周围一片模糊,什么都看不清楚。

    尖尖的、细细的、低低的哭声,近了,她终于看到,一条小小的、模糊的人影,在哭泣。

    她的心好痛好痛,她吃力地朝那条小小的人影走去,但是,那条小小的人影却越变越模糊,然后消失得无影无踪。

    她恐惧地奔跑,呐喊,却发不出声音。

    再然后,她看到了一个女人,在掩着脸痛哭,哭声很大,令人心碎。

    这个女人是谁?为什么她看起来那么痛苦?她向她走近,向她伸出手,碰到了她的肌肤。

    好冰冷的肌肤!就像死人一样!女人抬起头来,那张脸,竟然与她的一模一样……

    多么痛苦和憔悴的脸庞,就像世界末日来临了一样!

    “啊——”她大叫着,坐起来,全身是汗,双目呆滞。

    她认识梦里的那个女人,那个女人叫……沙难!

    她也知道那个女人为什么在哭,因为……她失去了肚里的孩子!

    肚里的孩子?她哆嗦了一下,惊醒过来,伸手抚向肚子。

    触到肚子的刹那,她仿如雷击,全身的血液都凝固了,整个灵魂都被吸走了!

    她就像死掉一样,无法呼吸,无法思考,脑里一片空白,眼前也一片空白!

    就这样死掉吧就这样死掉吧就这样死掉吧!永远别再醒来!永远别再有呼吸!永远别再有意识!

    因为……这么残酷的现实,是无法面对和接受的啊!

    人死了,时间停止了,她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感觉不在自己的存在。

    可是,一声又一声的呼唤,还是传到她耳里:“皇上——皇上——请您看着我!皇上——皇上——请您别这样!皇上,我求您了……幽风,求求您了……”

    一声又一声的呼唤,还有痛苦与哭泣,这么执着地传进她的耳里,她不想听,却总是听到。

    这声音,似乎响了几个世纪之久,终于将她的魂魄,一点一点地拉回来。

    她慢慢转头,看向声音的方向,涣散的眼神,慢慢聚拢,凝聚在眼前的男人脸上。

    这张脸,隐隐有些熟悉,是谁?是谁用这么悲伤而痛苦的眼神看着她?

    这张脸,流着泪:“皇上——我是幽风!请您看看我,请您……请您不要这样……”

    幽……幽风?多么熟悉的名字!她恍恍惚惚地低喃:“幽、幽风……”

    幽风跪在她面前,握着她的手:“是的,我是幽风,我是您一生的仆人幽风,您是我的一切,不论发生什么事,我都会陪在您的身边,所以,请您别这样,不要抛弃我,更不要抛弃……自己……”

    “幽风……”她喃喃着,伸手抚摸他的脸,“你是幽风……幽风……”

    幽风流着泪道:“皇上,请您醒过来吧,您已经、已经昏迷一个月了……”

    “一、一个月……”她收回手,捧着自己的脑袋,“已、已经一个月了……”

    含糊地喃了许久以后,她的手慢慢伸向腹部,就像寻找什么一样,反反复复地抚摩,眼泪,不住地往下滴。

    越滴越多,越滴越多,简直就像大雨一样,模糊了她的视线,她又什么都看不到了。

    幽风拉起她的手,埋进她的怀里,流着泪,低低地道:“皇上……请您……请你节哀顺变……别再、别再这样折磨自己了……你还有我啊……还有我啊……”

    她伸出手,紧紧地拥住幽风,冰冷的身体,想汲取一点点温暖。

    她的眼泪,就掉在幽风的身上。

    这么多年来,她从没流过一滴泪,幽风也从没流过一滴泪,但是现在,两人就像被世界遗弃的两人,互相拥抱着,哭泣着,安慰着,支撑着。

    不知过了多久,她觉得自己的体力、精力全都耗光了,才慢慢地放开幽风,静静地看着他,缓缓道:“我的……孩子……呢……”

    幽风跪在她面前,几乎不敢看她的脸,却又不能逃避,只能流着泪道:“孩子……没保住……”



                  帝王之泪9

    扑——独孤喷出一口鲜血,抓着胸口,不断喘息,就像快要死掉一样。

    她的血,就喷在幽风的身上,幽风紧紧地抓住她的双肩,近乎哀求地道:“皇上,请您、请您一定要熬住……别、别这样倒下去……”

    喘息了半天以后,独孤直直地往向一仰,倒在床上,闭上眼睛。

    幽风又是大惊,冲外面吼:“快叫大夫进来,快——”

    一片手忙脚乱,一片进进出出,一片大呼小叫……

    天黑的时候,独孤终于喘过气来,慢慢地睁开眼睛,看着眼前的雪亮。

    现在是晚上了吧?当蜡烛燃尽的时候,天又会亮了吧?可是,她的人生,不会再有光亮了,永远不会了!

    她慢慢坐起来,转头,幽风担忧的脸,就在她面前。

    她看着幽风良久,才沙哑着声音道:“把灯点得再亮一点,端点吃的上来吧……”

    “是!”幽风领命,迅速去安排。

    室内点满了蜡烛,亮比白昼,满桌食物的香味,在室内弥漫,独孤道:“幽风,你出去罢,今天晚上,就让我一个人呆着……”

    她的声音既虚弱又沙哑,仿佛每说一个字,都令她痛苦难当。

    幽风不太放心:“皇上……”

    她摆摆手:“放心吧,我没事了……”

    “是!属下就在外面,随时听候差遣!”幽风黯然出去。

    独孤坐在桌边,看着窗外的黑夜,用手抓起食物,慢慢地塞进嘴里。

    既然没有死成,那就只有活下去了——就这样活下去,活到死掉为止了!

    食物塞进嘴里,没有任何味道,她只是机械的咀嚼吞咽,为了活下去而完成必须的步骤。

    她是真的在活着吗?她不知道,虽然还能呼吸和动作,却似乎已经丧失了感情和感觉,就像机器。

    漫漫长夜,没有尽头,她的人生,也太漫长,漫长到似乎自己永远不会死亡——活着,其实并不是上天的恩惠,而是上天的惩罚!

    在她犹如机械般渡过漫漫长夜时,在遥远的京国都城阳池,支离弥殇正在带着微笑,挽着他美丽温柔的女王新娘,一步步踏向权力的颠峰。

    年过20岁的京国雅珠女王,终于成亲了,成亲的对象是一个没有背景势力却俊美绝伦的年轻男子。

    她决定要嫁给这个叫支离弥殇的神秘男子时,遭到了朝野上下的反对,但她显示出身为王者无可驳倒的权威:“唯独这件事,朕心意已定,永不更改,谁反对婚事,便是与我为敌!如若你等实在无法接受,便将我废黜或砍头罢!”

    她说出这样的话,所有人便只能禁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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