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陪我到最后-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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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结果不是最重要吗？”

　　她摇摇头，“知道我最不喜欢她哪里吗？”

　　纪城铭摇摇头，无奈的欣赏两个小女孩做着没意义的比较。

　　“我最不喜欢，我认真的把她当成我的对手，她却丝毫不以为意。真是很让人不平。”

　　纪城铭笑了一下，移到别处，捡了个什么东西拿在手中。江绿茵滑动的速度一向很快，又快速的转方向，她刚移动到这边，快速转弯的瞬间，纪城铭将手中的东西扔过去。

　　一只脚上的鞋子停止在动，另一只脚却快速滑动，身体处于惯性，狠狠的摔在地上。

　　汪周悦立即冲上去，拉起痛苦的江绿茵，“怎么了？要不要紧？是不是很疼？”

　　江绿茵被汪周悦扶起来，“我没事。”她说完，目光向纪城铭和向思嘉转过来。

　　“真巧。”向思嘉笑得妩媚，“不过，你好像不太好。”

　　“我没事。”江绿茵看了一眼纪城铭后，拉着汪周悦，“我们走。”

　　汪周悦一路上都不停的自责。

　　纪城铭抬眼，看着那一抹背影，明明那么疼，额头全是冷汗，脸色却压抑，甚至还能假装无事的挤出笑，真有意思。

　　向思嘉拍了一下他，“是不是太过了？”

　　“你不是不喜欢她吗？”

　　“我不喜欢的，你都不喜欢吗？”

　　“你说呢？”

　　“不知道。”

　　“那就不要胡思乱想。在我心中，你最优秀，不用和别人比。”

　　12、过去回忆曲（九）

　　江绿茵的高二是在腿疼的折磨下渡过，回到家的当天，江晖立即亲自送她去医院，做最全面的检查，得知是皮外伤后，才同意她回家，继续上学。她不太想这样劳师动众，却又不想扶了江晖的好意，这算是家中唯一待见她的人之一了。只是她还是有些不明白，她受了一点小伤，这和一定要江承誉送她去上学有什么关系？

　　总之，接近期末的那几天，一直是江承誉送她去的学校。

　　因祸得福，大概就是这般，只是她还没开始笑，现实就想让她哭。

　　她坐在江承誉的车上，脑海里想着江承誉会有什么想法。他会不会觉得自己特别娇气，小题大做，那么点伤都劳他大驾。她不安的打量着他的脸色，不敢说话。不说话又怕他嫌弃自己没有情调，说话又怕他嫌弃自己恬噪。

　　在她不安的同时，开了一段距离的江承誉接了一个电话。

　　他脸上带着笑意，“恩？去哪里了？什么时候回来？”

　　对方是一个女声，不知道说了什么，让他的笑意扩大，“当然想，想得都睡不着呢！……”

　　“今天见面？老地方……穿你那件衣服……你说哪件？”

　　女声娇媚的声音回响，“你真坏……”

　　江绿茵将头转向窗外的方向，取出手机，将音乐开着，耳塞□耳朵里。

　　禁止自己去听关于他的话，还有那暧昧。她咬咬唇，他的花边新闻那么多，难道她还指望着那些传闻全是假的，他是一贞洁烈男，与美女与世隔绝。在某杂志的期刊里有句话形容江承誉，他对美女“来者不拒”。

　　来者不拒。

　　来者不拒。

　　她大口的喘了一口气，拉下耳塞，“请把窗子开一下。”

　　对方纹丝不动。

　　她看一眼他，“请把窗子开一下。”

　　这次他听到了，放下手机，带点意外的看着她。

　　印象中，她还是第一次，这样毫不避讳的表现出情绪。

　　嘴角有一丝讪笑。

　　江绿茵做事有一个特点，心情不好或者受到压抑不公的事，就特别激发她奋斗的热情。于是她前所未有的努力看书，练题。她的思想有一种诡异的源头，一旦觉得自己受到了不公或者委屈，想到的不是要给对方同样的教训，而是一定要让自己变得更好。如

　　果她按照对方做的事再做一遍，那她也变成了她讨厌的那种人，她不愿意。于是让自己变得更优秀，优秀到即使被人否认，否认的人也会感到愧疚。

　　如同她一次次被向思嘉比下的时候，她就会告诉自己，是自己不够优异。即使优异，也还没有到别人愿意视她为不可替代的人。优秀到，如果她不是第一，所有人都为她不平。还没有做到，于是，还不够，仅仅如此。

　　社会本就不公，抱怨自己没有任何用，加强自己，来减少那一点不公。

　　反正，这就是她的想法。

　　在“大玩家”，她不是没有看到纪城铭和向思嘉。就那么刚好的，滑到他们身边时摔倒。向思嘉眼眸淡淡的，却有股微微的盛气凌人。纪城铭目光含笑，那样子，俯视众人般，把她当成了一个供他们娱乐的小丑。

　　她不喜欢那样的感觉，可真让她去对向思嘉做点什么，她又做不到。她知道自己很没用，对一个人不满，在心里念一下，最多至多对最好的朋友说一下，要让她去做什么事，她肯定不行。就是这样的懦弱，一直懦弱着。

　　恩，她不喜欢向思嘉，尤其是经历了这次脚疼。她和纪城铭无冤无仇，纪城铭这样做，肯定就是为了向思嘉。多奇怪，纪城铭做出的事，她却将愤怒转向了向思嘉。就跟被买打手打了的被害者，他们恨的通常是买家，而不会是拿着刀棒打得他们遍体鳞伤的打手。

　　于是她一到了教室，并未向平时那般无趣的拿着手机玩，或者拿出杂志翻阅。

　　她的学习效率很高，又是那种认定学习需要劳逸结合的人，于是上课听懂了，下课或者放学绝对不肯多花时间。

　　汪周悦很是新奇的看她，“今天受了什么刺激？”

　　“我受到了周先生的鼓励。”

　　“什么？”

　　“为中华崛起而读书。”

　　汪周悦一口噗出来，笑得浑身颤抖，“你真伟大。”

　　江绿茵扫了汪周悦一眼，随口胡诌，“你想想看，我们国家正处于为难之中，沿海到处受挫。整天想着爱国有什么用，出了发泄了心中的郁闷，别的什么都改变不了。既然我们还年轻，是这个国家的希望，说了爱国，就要付出实际。将自己变成人才，而不是一个只会吃穿玩乐，闲暇时埋怨政府埋怨社会的愤青。”

　　这下，汪周悦笑不出来了，“哇，我太爱你了，这么具有实践爱国精神。”

　　江绿茵的心都抖了下，她真是打胡乱说的。她就只是想，在这次期末考试甩向思嘉一大截，发泄一下自己心中那点不满。不过她又觉得自己挺虚伪，平时不在乎，到了这紧要关头又这样。多像一个输不起的小女生。

　　真是，她自我鄙视。

　　“谢谢哦，可惜我不爱你，不能两情相悦了。”

　　汪周悦鄙视，“谁和你两情相悦啊。”

　　她只笑，看了会儿书，眼睛有些酸疼。

　　汪周悦如今特别具有爱国热情，整天翻着国家大事，评头论足。

　　“有个学生的名字叫做‘操、日、本’，牛逼不？贴切不？”汪周悦在找和自己意趣相投的人。

　　“那个。”江绿茵放下书顿了下，“我想说一句欠扁的话。”

　　“本姑娘准了。”

　　“我蛮希望中国能像日本那样。”

　　“……”

　　“翻开历史，能看到日本总是靠着自己的强大不停的欺负别国。”

　　“那还学？”

　　“可有些国家，它从不欺负别国，只会欺负自己人。两者中选择，我宁愿选择欺负别的人，而不是自己的人。”

　　“……”

　　期末考就在这样的环境以及天气下赶来了，江绿茵是那种明明很紧张，表面也能很淡定的人。汪周悦是那种明明不紧张，表面也能看出紧张的人，风风火火的走进考场，一边还闹腾，“我好像那里还没看……那道题的解法是什么……我晕，我好像全忘干净了……”

　　考试这三天很快就过去了，考前焦虑，考后轻松，这大概就是她们的现状。

　　考试完之后，差不多就是放假了，约定好某一天来拿成绩单，路程远的同学可以留个有地址的信封在老师这里，老师到了时间后会寄出这些信。

　　江绿茵这个人有个特点，从不担心自己成绩，与此同时也就不会来拿成绩了。她的想法是考好了没有必要，考差了看着多难受还影响假期愉快的心情，干脆就不知晓，这样能痛痛快快的过着自己的假期。

　　她和汪周悦背着书包，一同从学校走出去。

　　在校门口，两个人都分别停下脚步。

　　不得不说，有些人，天生就值得人嫉妒。

　　汪周悦看了又看江绿茵，“我终于知道你和向思嘉的差距在哪里了。”

　　“恩？”她不可否认，也被那一对吸引到了。纪城铭开着车，来接向思嘉。英俊的男人笑着，满面春风。漂亮的女生笑着，如含苞欲放的花骨朵儿。这样一对，想忽视也很难。

　　“你看那向思嘉，天生有股‘我就是享受的命’的感觉。有木有发现？”汪周悦蹙着眉，其实向思嘉就是那种理所当然的感觉，可她形容不出。

　　“哦……那我是受苦的命？”

　　“少了点公主气质。”

　　“哦……我是丑小鸭？”

　　“呸……”汪周悦不满的白了白眼，“丑小鸭和白天鹅有什么区别？”

　　江绿茵笑笑，这才开口，“那就灰姑娘吧。”

　　灰姑娘和丑小鸭还是有区别的，丑小鸭长大后会是白天鹅，有幸福美丽的时刻，天生就注定了，灰姑娘却不是。

　　你喜欢灰姑娘的故事吗？

　　也许，现在更多的人，喜欢的是千金小姐打败灰姑娘的故事。不是因为灰姑娘变味了，是想当的人太多了，于是，廉价了。

　　汪周悦摇摇头，“得了吧。你家司机来了，还不快走。一天都刺激我等平凡人。”

　　“好吧，平凡人，我走了。”

　　她走到车前，发现车里并不是司机。

　　带着点诧异，随即微笑。

　　刚才，就在刚才，看到纪城铭接向思嘉，她体内真的有一股儿羡慕。

　　如果，江承誉也能这般天天接送她，该多好。

　　下一刻，就实现了。

　　她坦然的坐进车里，调整自己小鹿乱撞的心，那一下一下的跳动，提醒着她，每一次看到眼前这个人，都是一次奇妙的热血沸腾。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大家的纠错

　　13、过去回忆曲（十）

　　江绿茵的生活进入了前所未有的无趣无聊，每天窝在别墅，成为了名副其实的宅女。奇怪的是每一次假期都是同样的感觉，每一次都问自己别人是如何度过这段时间，每一次都没有学会别人的娱乐方式。当然，她也有着一个小秘密。每天会在固定的时间起床，站在阳台上，看着车库的那辆熟悉的车开出来。听着车引擎发出的声响，她的心就会有着小小的激动。每一次站在阳台上，看着江承誉开着车，她就会联想到某些家族里，丈夫开着车去工作，妻子就站在一边含情脉脉的看着丈夫离开。这一幕，反复的在她的脑海中播放，一次次循环。

　　次数多了，江承誉也不是没有发现。一旦他向阳台上看过来，她会迅速的躲起来。也不是每次都那么幸运，他看过来都能刚好恰好的躲开。被他发现了，她也不难为情，假装看风景。只是看风景的次数也多了，于是她笑着和他打招呼，“哥，早。”

　　得到的多半是他有磁性的单音节字，“早。”

　　再没有了任何下文。

　　早上听着引擎声远去，下午听着引擎声靠近，是她最幸福的时候。

　　少女的心思，为自己铸建造了一个秘密基地，只允许自己靠近。

　　只是这样的生活并不长。

　　这一天，她同往常一样听见了引擎声，想着几秒后就能看见他，心里便甜甜的。

　　她坐在沙发上，眼睛看着电视，眼光却不时向门口瞟去。又想看，又怕被人发现。尤其是她害怕连文瑶的目光，总是她觉得处于冬季最冷的时刻，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总觉得身体冷飕飕的。

　　只是她刚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走进来，江晖的声音便响起了，“承誉，你过来，和你商量一个事。”

　　她和江承誉以及连文瑶都同时看着江晖。

　　或许是他们三个人的目光都太具有侵略性，江晖蹙了下眉，咳嗽了一下，“公司现在有些实习生吧？”

　　江承誉不明所以，只好老实点头，“对。”

　　江晖示意自己的儿子坐下，目光却煞有其事的看了眼江绿茵。她在这一刻，突然心神一跳，难道江晖要说的事是和自己有关？

　　连文瑶双手抱胸，一脸的不爽，也不说话，耐心的等着丈夫发话。

　　茶几上的几杯咖啡还冒着热气，半透明的桌面倒影出若隐若现的气体，像这带点恍惚的天气，以及恍惚的气氛。

　　江承誉也耐着性子等着。

　　“绿茵放了暑假待在家也没有什么事，干脆你带她去公司看看，就当做实习生对待。”江晖缓缓的吐出一句话。

　　江承誉只是蹙着眉，没有开口。连文瑶姿势不变，有一点盛气凌人，“她一个高中生能会什么，去公司肯定添乱，会打扰承誉的工作。”

　　江晖看了自己的妻子一眼，“高中生怎么了？我读高中的时候不一样进公司帮忙的吗？”他看着自己的儿子继续说，“并不是让绿茵去帮你做什么，只是让她多学点东西。你也念过书，知道国内的都是应试教育，你带绿茵多看看如何实践，这对她有好处。”

　　连文瑶冷笑：这么早就开始安排江绿茵的未来了，还说没有关系，骗谁啊。

　　江承誉的脸色不高兴也不阴郁，看了眼江绿茵，“有些辛苦，你能适应吗？”

　　她让自己尽量忽视掉连文瑶那张扑克牌般的脸色，勉强露出笑意，“我会尽量……”觉得这个回答不够好，改成了，“我一定会努力，不会辜负爸爸和哥的希望。”

　　听到“哥的希望”时，江承誉忍不住露出讥诮的笑。

　　江绿茵的想法很单纯，如果她能够去他的公司，那就代表着她能天天看到他。只好这样想，她都会兴奋得睡不着。

　　也是真奇怪的事，其实他也不算她最喜欢的类型，为何她自己就那么迷恋呢。她躺在自己的床上，有些想不通。她喜欢的应该是那种很坚定，对感情很专一，不会和别的女人有暧昧，只会爱她一个人，宠她一个人。想象和实际永远有着难以跨越的鸿沟，怎么努力都改变不了。看吧，江承誉并非那种专一的人，她却选择性的无视这一点，真该骂自己。

　　可还是忍不住，想到他的笑脸，哪怕他很少会对着自己笑。

　　总有那么一处小小的火焰燃烧着，期待某一天，他可以发现自己的好，对自己好，宠爱自己。多么幸福的生活，光想想都令人睡不着。她在床上翻来覆去，最后很郁闷的想：我该不会是思春了吧？

　　睡得有些晚，没有影响她第二天起床。

　　她早早的出现在客厅，在江承誉吃早餐的时间点坐在沙发上。

　　江承誉看见她，微微眯了眯眼睛，“早。”

　　“哥，早。”她像他走过来。

　　杨嫂已经准备好了两人的早餐，“少爷，小姐，你们慢用。”

　　江承誉点点头，接过早餐，一边看着前一天的报纸，快速的阅览，并不看完全。

　　她坐在他对面，打量着他的样子。

　　从今天开始，每天都可以这样了，是不是？

　　吃着早餐，露出笑意。江承誉刚好抬头，看见她的笑脸，显然觉得莫名其妙。

　　她也尴尬，“好吃吗？”

　　他微微一愣，“恩。”

　　杨嫂还在旁边，他自然不会说不好吃。

　　吃过早餐，她就准备和他一起出发了。她到没有什么，这一幕练习了好久。江承誉却有些古怪，怎么还带给小丫头去公司，真是……

　　他摇摇头，还是坐进车中。

　　看着她系上安全带，才慢悠悠的开口，“我已经安排好了，你要做的事很简单，只要听从负责人指挥，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

　　“恩，我知道了。”

　　“你工作挺轻松。”他又加了一句。

　　她轻笑，“这算给我的福利吗？”

　　“算吧，谁让你是免费提供劳动力呢！”

　　“我是去学经验的。”

　　看着她的笑脸，他忍不住摇头，困难的地方还没有开始呢，她才会笑得如此满足，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

　　在公司前方，他停下车，“你现在下车。”

　　她有些不解，他解释，“你想让全公司的人都知道你和我之间的关系？”

　　“哦……”解下安全带，下了车。

　　“自己去找杨助理。”他丢下一句话，开着车离开。

　　她看着他的车，半响也没有回过神来。和她想象中差距有点大，她还没有能反应回来。

　　还是很认命的去公司找杨助理。她发现这个看上去精明能干的女助理一直用异样的眼光看着自己，最后才开口，“听说你是个高中生？”

　　“是。”她很诚实的点头。

　　女助理立即露出鄙夷，“知道了。”心里想着也不知道靠着什么样的关系进来，给她说要进来一个高中生是她的上级，她根本不知道这个女孩有着什么样的背景，只是显得厌恶，“隆江国际”啊，怎么会允许这样的人进公司。

　　“那请问我需要做什么？”

　　“做什么？”女助理拔高了音，“要做的事多着呢！你以为公司养闲人啊！”

　　才进公司的第一天，她就感觉到了明显的低气压。同进公司实习的是几个名牌大学生，或许是因恰好一个学校，那几个女生很谈得来，直接将她边缘化。于此同时，那几个女生一直在她面前说着，“哎，学得好怎么都不如那些生得好的人，我们读xx大学毕业还是被精挑细选后才允许到这里来实习，别人只需要一点点关系，这世界，可真不公平。”“可不是嘛！某些人什么都不会……还好意思进这公司……”“要相信，这个世界上的厚脸皮很多……”

　　江绿茵每次听到这样的言语，全都当做没有听见。也不理会对方，更别说会吵起来之类了。

　　或许是那几个实习生这样说多了，那些正式工也带着有色眼镜看她。不少人都去打听她的后台是谁，听说是什么亲戚亲戚的亲戚的朋友什么的之后，立即对她不屑起来。

　　江绿茵每天所做的事是这群实习生中最累的，要为他们端茶送水，同时打印资料，复印资料，还得翻译很多材料。

　　她只以为这些都是必须要做的事，也并不埋怨。

　　只是她们常常刻意的为难她，一会儿指出这点错误，一会儿说出那里的错误，“这么简单的东西你都不会？我看小学生都会吧！”或者就是“你这个都不懂，你来公司做什么？”

　　她通常都是沉默，在下一次的时候，减少错误。

　　不过“错误”一直都存在，“我喝咖啡不加糖，你放些糖做什么？”“我的咖啡要加奶，你为什么不加，你针对我吗？”这样的话，每隔一个小时都能听到一遍。

　　只有在一个人的时候，她才会稍微露出一点忧伤的情绪。原本以为，可以看到江承誉，这才兴奋的跑来。谁知道，她根本看不到他，在这个小部门里被人欺负。

　　她果真软弱可欺啊。

　　在下班时，江承誉没有忘记等她，还是在公司前的某个路口。

　　她上车后，他扫她一眼，“工作如何？”

　　“不错。”她露出一个满足的微笑，“很好啊，我学会了很多东西。”

　　江承誉握着方向盘的手一紧，眼中隐隐含着诧异，并未显露，“那就好。”

　　14、现在进行曲（三）

　　东川，深秋，医院，现在。

　　回忆像一条线，串联着过去和现在。记忆中错综复杂的往事全都交织在一起，形成一个巨大的网，怎么都分不清理不断。那些旧照片定格的一个个事件，全都划过她的脑海，害怕，彷徨，快乐，欣喜，忧伤，全都是关于一个人。

　　她依旧穿着病服，脸色相对于之前好转了很多，至少纪城铭再看到她时，不会再联想到鬼片了。

　　纪城铭靠在病房门口，打量着她，并不深入。他比较好奇的是自己的心态，在她还未清醒过来时，他根本记不得还有她这号人物的存在。每天工作，每天忙碌。永远有处理不完的文件。永远有开不完的会议，永远有解决不完的问题出现。他在那么多的“永远不完”中反复的徘徊着。何况他和她不怎么熟，忘记掉她，是再正常不过的一件事。他好奇的地方在于，她醒了之后，他似乎有意识的开始“惦记”她的存在了。

　　不过不要误会，那与感情从来都没有关系。

　　他是一个对于过往，从来都用“过去了，再计较也没用”之类话来定义的人。

　　不过这样的定义，也包含着条件，比如那件往事，真的不可避免，没有办法改变，只能够往那最坏的方向发展。一旦那件事明明可以改变，却变得最坏，他便会一直耿耿于怀。

　　他人生中，最耿耿于怀的事，莫过于向思嘉离开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