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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受封疆 (修改版)-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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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角落流云一不留神,没掌握好重心,推砌好的棋子散落在棋盘上。果真还是那么耿耿于怀,那么小气。
“你可以考虑下,不急。”
邹起握拳,上前一步,正准备答应,忽听到房外带着哭腔的嚎啕:“王爷,你要为我们做主啊。”
韩朗嘴角缓缓上扬,形成美丽的弧度,“粥老板,你看我这官邸像什么话,谁都能想来就来;想哭就哭的。”
没等邹起告退,哭喊的人已经闯了进来,一阵香风飘入,梨花朵朵皆带雨,可惜做得太过;令人悚然。
在韩朗的授意下,邹起有了免费看大戏的权力。
这位邹老板听了老半天,才明白来的是群官娼。官娼都可以来这抚安王府,韩朗王爷真是不拘小节啊。
他半张的嘴巴,费心消化所听到的内容。
什么三二一格言,什么私娼受宠……
云里雾里,不知所云。
“你已经告过他的状了。”韩朗万般不耐地打个哈欠:“今年起码已经告过两次。”
“王爷,每年九重我院发放请柬,赏脸的各位大人多的很,可今年……”
“够了!娼院男女皆备,不及他华容一人?那关门大吉吧。”
“王爷,其实我们失面事小。只是看不惯,他华容靠着媚功套来枕边风,到处去宣扬。说什么……”
“一个不会说话的哑巴,能到处宣扬什么?”韩朗大笑。
官倡本来还扬扬自得,这会子也终于听出韩朗话里的讥诮,一时噤声。
“可王爷,正是因为他是个哑巴,所以好多不该知道的事儿,他可知道不少啊。”有人插了那么句不该插的话。
韩朗眯起眼,下了决定。反正没有事能消遣,正好拿这开刀。
华容,私倡,今天就玩他吧。
“流云备马。”
第三章
第三章
入夜,华容百无聊赖地卧床,华贵则拿着林落音那把剑,怒气冲冲地刮猪脚上面的白毛,边刮边声如洪钟:“要寻死你干吗不跳江,早跳银子早归我,省得被人打得半死不活。”
华容的一只手两条腿都断了,只剩下眼珠子还活络,于是拿眼横他,艰难地打手势:“那你干吗趴我身上替我挨打?半边脸被打得象猪头。”
华贵哼一声,侧过身给不像猪头的那半边给他看,又哼哼唧唧:“这剑快是快,可就是不顺手,劈柴不顺,刮毛居然也不顺。”
华容又艰难地比个手势:“这把是左手剑。”
“剑还分左手右手?”华贵眨眨眼,突然间开了半个窍:“主子你怎么知道?你别告诉我你会武功。”
“我当然会。”华容摆个造型,鼻子朝天看他,又指指头发比划:“那看在我也是大侠的份上,你可以替我洗头了吧。”
华贵肿着半边脸恶毒的笑了:“有本事你自己洗,头发比拖把还臭,看哪个男人还肯上你。”
“不如我来帮公子洗吧。”
窗下突然响起了人声,余音未落人已在房内。
抚宁王韩朗,居然不敲门,趁夜翻墙来访。
华贵受惊,猪脚扑通坠地。
韩朗朝他拂了拂手:“我的马在门外,你去牵它进来。牵进来之后慢慢喂它草吃。”
“我家没有草。”蠢奴才华贵半天才挤出一句。
华容笑,异常艰难的起身,朝他比手势:“那你最好去找,饿坏了王爷的马,王爷肯定又要打到我说话。”
华贵连忙听命去了,韩朗于是转身,朝华容盈盈一笑:“洗头的话不如全身洗,你家澡盆在哪?”
华容的澡盆很大,还非常暴发地镶了金边。
韩朗很是怜惜地将他放了进去,掬把水淋上他头顶。
水汽中华容冷汗如瀑,左手握住盆沿,享受的表情已经做的很勉强。
“腿疼还是手疼?”韩朗近前,很是怜惜地问了句:“如果华公子不喜欢可以不洗,我这人并不霸道。”
华容连忙比手势,要钱不要命地表示喜欢。
韩朗上来捧住了他脸,双唇覆了上去,湿漉漉地一个吻,几乎将他肺里空气吸尽。
“也并不比别人的嘴巴好吃。”吻完之后韩朗结语,将华容下巴紧紧捏住:“长得好却也未必颠倒众生,那你是凭什么抢了官娼的生意?”
“是凭这里吗?”朦朦水汽中他又问,另一只手前行,找到目的地后探进去一只手指。
一只之后就是整个手掌,猛然前刺之后又迅速回缩。
后穴被撑到极至后也迅速回缩,韩朗再放进一只手指,还是被炙热包覆,紧紧包覆,象情人吸吮的唇。
“功夫是好却也未必一支独秀。”韩朗又是喃喃:“你倒是说说看,你到底有哪里过人?”
华容示意自己不会说话。
“你打手势,我能看懂。”韩朗吻上了他颈脖,每一个唇印都是道烈火:“是不是你琴艺过人?”
抚宁王韩朗居然懂得哑语,对此华容却好像并不意外,只是比手势回他:“琴只见过没弹过。”
“那就是有见地,是不是读过许多书?”
“读是读过,不过记住和喜欢的只有一部。”
“哪部?”
“佛经。”
这个回答是大大出乎韩朗意外,居然让他停止下吻抬起头,问道:“这么说,是佛经教你让男人压在下面?”
“是。”华容坚定地比个手势,一字字认真比划:“佛语有云,当受则受。”
“当受则受?”韩朗朗笑,将眼眯起:“一俗到底,却又什么都明白通透,这就是你的趣味所在吗?”
华容静止,不承认也不否认,只是看他。
“你要我亲自尝尝?”韩朗挑眉,一把抱住他腰身提起:“那么恭敬不如从命。”
水珠一路下坠,华容赤身裸体挂在韩朗腰间,身下如被熔岩穿透。
还好是他比较喜欢的前位,他想,伤处痛极反而开始笑,余光撇向桌面。
桌上放着他那把被人打烂的绿扇子,殿前欢三个字依稀可见。
冲着这三字华容又是笑了,笑里意义不明乾坤无尽。
半夜云雨颠倒,到最后韩朗整顿好衣衫,华容趴在地上,连眼珠子都不活络了。
华贵已经回转,正在替他翻译:“回王爷,我主子说那天对对子,是为了要引起王爷注意,好傍上王爷。”
韩朗饶有兴味听完这句,整下衣衫准备扬长而去。
回身时却看见华贵正将什么东西塞到书桌下。
“你藏什么?”
事迹败露,华贵涨红了脸,心越虚嗓子越大:“主子都成这样了,这人还送拜帖要他明天过府,我替主子挡一下难道不可以?”
韩朗挑了下眉,面露难色:“我看还是别挡了,因为我扫了恩客的雅兴,那多不合适。”
“这样吧。”他将掌一合,笑得无比快意:“你主子不方便,我就明天派人来抬,只要有口气在,抬也把他抬去。”
华贵的眼珠子突了出来,气急败坏又无计可施,只好恨恨:“王爷好像还没付钱,钱可是我家主子的命,您可千万别吃霸王餐!”
“来日方长,我赊帐月结吧。不过话说回来,华容,你的奴才嗓门真够亮堂的,如果被送进宫做了公公,是有点屈才了。”韩朗悠悠回句,眼光瞥向华容。
华容也算配合,提上一口气,点头表示同意。
华贵立刻一记眼光杀到,只差没把他活劈当场。
“放心,明日我一定记得差人来抬你。”韩朗带笑转身。
“那么有劳。”华容比个手势,居然还表示谢意。
当受则受,他还果真是无所不能受。
此人有趣,离开后韩朗一路上想,快鞭催着飞马,终于推翻了自己好受必须铁骨铮铮的愚见。
“当受则受殿前欢先生。”他扬起嘴角:“我等你来傍,游戏还长。”
回到王府,沐浴后,他换上袍子,人歪在锦绒塌上,闭目养神,流年尽职替他倒水沏茶。
“主子您吩咐的事情已经办妥了。”流年一边倒水,一边道。
“方子呢?”韩朗闻言一下来了精神,睁开眼睛问道。
流年从怀里取出一张折叠好的纸乖顺地递上,并拿来将烛灯照明,让韩朗验收;偷觑他主子的神色,还算愉快。
“主子,这法子老这样,也不能长久。”韩朗睨了他眼,示意继续。
“京城猝死一两个平常人是没什么问题,可总死的是大夫,即使是意外,也是很令人费解的。”
韩朗一听眉锁,似有不虞,但还是淡然道:“知道了,我会另想办法。”
“那主子还要更衣进宫吗?”流年小声问。
“皇上晚上把药喝完了?”韩朗又问。
“是。”
“哦,太晚了,不去了。”
“那要流年特地进宫禀明吗?”
韩朗眨眼,这小子什么时候愿意勤快了?“如果皇上问你,我为何不去,你会怎么说?”
流年一顿,低头施礼,正经百倍地回道:“说主子今和一根青葱折腾久了,倦了。今儿不提前面圣了。”
韩朗听闻也不恼怒,手指弹了下流年的脑门,还没手上干涸的水珠弹溅在流年额头上,缓缓沿着脸颊滑落。
“流年不敢欺君。”
韩朗非常大度地笑笑,大度得有点刻意,“这天看着要下雨了,你就别去了。我也睡会儿,门外候命去。”
“是。”流年应声告退,却在出门前又被韩朗叫住。
“那个卖粥的,是不是已经答应在府内干活了?”看来主子也有记性不好的时候。流年忙回复称是。
韩朗呵呵一笑:“明早不用到外面吃早点了,至于他的住所你安排个院落给他,尽量清净些。”
一个刚进府的,竟如此让主子上心;流年有了疑惑,却也不敢多嘴,领命退出了屋。
皇宫内院。
有人开始后悔乖巧喝完了药,让其他人散去,只留下他一个。
殿内火烛高烧,一股略黑的热气蒸腾而上;外敲三更鼓。
弹劾韩朗的奏章,就放在他的桌案前。
既然每份奏折,韩朗都会在呈上前粗略审查一遍,那怎么还能出现在当今皇上的面前?
他居然没半点避讳。不是当真扪心无愧,就是太不将他这个皇帝放在眼里了。
昨晚承诺该来的时辰早过了,还没见他的身影。
坐在案前的人终于按耐不住,愤愤地提笔,在纸上写下几字后,发疯似地用双手紧拢,将那带字的纸揉捏成一团,狠掷向窗外。
殿外不知道什么时候飘起了雨,细如银毫,不动声色地打湿悠哉殿前的雕窗。
皇帝沉静片刻,突然站起身,冲出门外,苦找到那已经湿糊纸头团,默默放在手心摊开。
笔墨未干,雨水滴在纸上,溶化成一片,但依稀还是可以辨别纸上的字:韩朗。
“扔都扔了,为什么还要拣回来?”一柄雨伞替他遮去了逐渐密集的雨点,幽幽的声音从身后飘来。
天子没回头,迈步准备走回殿堂。
“难道你还要等他到破晓吗?”声音又问,皇帝依然不答,也没有转身。
“皇上,我们就这么过一辈子吗?”
皇帝伫立在屋檐不动,身体有些不稳,甚至可以说是摇摇晃晃。
“没有我,你当不成皇帝;没有你,我不可能再活在这世上。韩朗说,现在我们的命运,一人只能一半,分不开的。陛下,你真的想要这样活一辈子吗?”
雨越下越大,雨水有节奏地击打屋顶,那声音仿佛有了魔力,让雨落在人心上,一路滴答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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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依旧秋雨缠绵,近傍晚时分,华容真的被韩朗差人抬到了赖千总府上。
一路上颠簸,华容强撑,折扇虽然没了,却还能硬撑个倜傥,可意识却有些恍惚,像是魂灵一不留神,就能从这疲惫不堪的身上漂移出窍。
果真,还没到了赖府门口前,意识终于涣散,他昏睡了过去。
清醒过来,华容第一眼看到就是华家第一名仆——华贵。
“主顾呢?已经做完?银子收到?”他连忙比手势,关心交易状况。
“你暂时死不掉,本来还想跟来给你收尸呢。”华贵耷着脸,“还能走吗?不能走,我可没钱请轿子抬你回去。”
华容别他一眼,想潇洒地赏他个笑脸,却也万分困难。
“钱没赚到?”他沮丧,咬了咬牙。
是他昏迷的关系,没让客人满意?
华贵立刻大嗓门回他:“今天你的主顾,没工夫上你了,都去朝里商量韩朗那点破事呢。”
华容困顿地眨眼。
华贵知他要问什么,截道:“据他们说,金銮殿上皇帝与那个杀千刀的韩太傅闹翻了!”
华容听后又是一愣,忙虚弱地打着手势:“怎么可能会闹翻?“
“那我怎么知道啊。只听说,那姓韩的在读自己的奏章,皇帝一下从龙椅上站起来,二话不说冲过去,就把韩朗的则子给撕了个粉碎,粉粉碎啊!他还眼瞪了韩朗很久呢,就差没下旨把他给拖出去砍了。”华贵把刚打听到的,添油加醋地转述了下,“喂,你说他会倒吗?”
华容笑着虚弱地比划:“要他倒未免太快了,我还没傍上他,赚够银子呢。”
“就是!他还欠我们银子!你记得死前,一定要讨回来。那个抚宁王和我可没的比,连送佛送到西的道理都不懂。只知抬人过来,怎么回去他就不管了。”华贵一边搀扶着华容下榻,一边不甘愿地嘀咕。
“只因为我死后家当都是你的,不是他抚宁王的。”华容虚弱地打着手势,到这时居然还笑得出来。
第四章
第四章
殿外,韩朗已经跪了一天一夜,睫毛上盖着层霜,居然已经不再融化。
朱门开了一条窄缝,皇袍的一角掠动,有些迟疑地停在了他跟前。
“皇上若不解气,臣可以一直跪下去。”韩朗低头,这句话不是在折磨他自己,而是在折磨他的皇帝。
皇帝果然是叹了口气,蹲下身来看他,脸孔小小眼神无助,和小时候一般无二。
韩朗这才笑了,替他将风裘系紧:“对了,这才是我的好皇上,您应该相信,臣才是您唯一可以依靠的人。”
皇帝还是不说话,由着他慢慢将自己扶起,又慢慢将自己拥进门去,慢慢抱在了怀里。
“苏棠通敌叛国,论罪的确当诛。”韩朗将他的皇帝抱在膝上,炽热的唇咬上他耳垂,吞吐着欲望:“皇上不应该撕了我的折子,耽误了军国大事。”
皇帝挣扎,一如既往地徒劳,韩朗右手轻车熟路握住了他分身,几下厮磨已经让他化成汪水。
“这样,省得皇上劳顿,诛苏棠九族的圣旨就由臣来拟,皇上就盖个朱印如何?”韩朗在他耳边低声,铺开一卷皇绫,将他手按上了玉玺。
皇帝抬手,却执拗着不肯落下,在韩朗怀里挣扎。
韩朗并不用强,只是咬开他衣衫,沿着他锁骨一口口地咬,真的咬,一口一个浅浅牙痕。
皇帝高持着的手有些颤抖,两腿不由自主地打开了一个角度。
韩朗松开底裤刺进,右手仍不肯饶过他,握住他涨大的欲望,时而挑逗时而疯狂套弄。
快感象浪般一层层涌来,高峰到来时皇帝无声张大了嘴,人往前栽倒,玉玺盖上皇绫,落下一个鲜红端方的圣印。
“谢皇上成全。”韩朗哑声完成最后一个穿刺,双臂拥上来,抱住了他无力低垂的头。
皇帝再不挣扎,慢慢缩进他怀抱,就这么沉沉入梦。
一天一夜,韩朗门前立雪,他又何曾合过片刻眼。
现在他累了,需要一个安稳的怀抱入梦。
韩朗动也不动抱了他很久,直到他睡得沉了,这才将他抱去内房。
“皇上,我的皇上。”跪在床侧时韩朗低语,伸手轻轻抚摸皇帝额头:“我一定治好你,一定让你再开口说话。”
皇帝翻了个身,在梦里依稀叹息,然而叹息依旧无声。
韩朗眼里闪过一道寒芒,缓步绕过大床,轻车熟路地扭开殿里机关,打开了暗门。
暗门里是一间暗室,里面有一张桌子一张床,一枝烛火半明。
有个人蹲在床边,抱着膝盖对牢烛火发怔。
韩朗上前,一把卡住了他颈脖,将他顶上后墙:“是皇上放你出来的吗?你跟他说了什么?!”
“王爷以为我能和皇上说什么?”那人冷冷回道,正是前天和皇帝对话的那把声音。
“说什么都没用,你永远也没有希望报仇。”韩朗将手握紧,在那人垂死一刻才松开,放他颓然倒地。
“他永远不会背叛我,因为他爱我。”韩朗一字一顿,蹲下身去,在那人的绝望里笑得肆意。
那人嘶吼了一声,象只困顿的兽。
韩朗长笑,挥袖将烛火掩灭。
“你只是个声音而已,永远见不得光的声音。”离开那刻韩朗又道。
暗门应声合拢,屋里再没一丝光亮。
“我只是个声音,永没希望见光的声音……”门后那人喃喃,声音起先还有讥诮,到后来渐渐低了下去,终于变成绝望的呜咽。
事实证明,华贵对华容估计过高了。
四只蹄子被人弄断三只,又被韩朗折腾半夜,他就算是神仙也不可能走路回去了。
华贵人于是只好折腰,拉着鞋拔子脸把他背了回去。
回去之后他又拉着脸天天炖猪脚汤,林落音那把剑很快变成了白毛剑。
古语有云,伤筋动骨一百天,可华容在猪脚汤的滋养下,居然不到一个月就下床了,照旧打扮得象根葱满街溜达,生意照接不误。
天赋受禀,他的确是只绝世好受。
这一个月来韩朗百事缠身,没曾抽出空来让他来傍。
所以这天他现身时华容有点意外,之后连忙露出一个谄媚的笑脸。
韩朗的心情看来是不大好,没空和他逗乐,喝了杯茶之后就切入正题:“你是怎么哑的,为什么能听不能说。”
华容有些扭捏不肯说。
大喇叭华贵老早就熬不住了,赶紧上前一步:“王爷我知道,主子跟我说过,他这是心病。小时候他爹心脏有病偏偏又好色,在家偷女人,他刚巧回家,看见爹和个女人在床上滚,就破锣似地大喊了声‘爹’,把他爹给吓死了。从那以后他就不会说话了。”
说完他自己就乐不可支地颠了起来,差点没笑得背过气去。
韩朗的神色却渐渐凝重,握住杯沿问得肃杀:“你爹叫什么名字,你是哪里人?”
“我爹叫华艺雄,我是浙江余姚大溪镇人。”华容蘸水在桌上写道。
韩朗再没说什么,将桌一推转身离开。
三天之后韩朗回转,看华容的神色突然变得和善万分,仿佛他脸上开着朵花:“没错,浙江大溪是有个华艺雄,你没说谎。因为你这么诚实,我决定接你到王府,替你治哑症。”
华贵这时正拿那把剑杀鱼,闻言又是受惊,青鱼扑通坠地。
华容当然是不会拒绝,当然是受宠若惊,就差涕泪交流。
“王府有的是人服侍,你还要带你这位华贵人去吗?”韩朗闲闲加了句。
华贵连忙提起那把沾满鱼鳞的乌鞘剑,朝华容亮了亮。
“带……”受到胁迫,华容只好拖泥带水地比划:“我只吃得惯他做的饭菜,别的吃了一概要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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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容终于傍上了抚宁王,青葱头顶开花,变成了高贵的水仙,被眷养在抚宁王府里,这可是个绝好的八卦题材。
京师街头巷尾八卦得热闹,朝廷也不太平。
当今皇上不知何时,又身体不适,终于那日没早朝,直接下旨:
“秋冬交替,朕身染风寒,久病难愈;深恐于养病之际,耽误国之政事,现诺:君之朱批,换臣之蓝批。所有奏则转呈抚宁王府,由韩太傅劳神代阅,钦此。”
从这日起皇帝就绝迹朝堂,悠哉殿大门紧闭,宦官们众口一词,说是圣上已经南下避寒养病。
抚宁王府从此益发热闹了,门口永远排着等候觐见的大人们,一天十二个时辰轮岗。
华容如今就在这样一个权欲中心养病,那心情可就别提多舒畅。
韩朗对他可谓是百依百顺,大夫是一拨拨地请,拿绳子栓成一溜替他瞧病。
而华容也绝对是个好病人,让伸手就伸手,看舌苔时舌头伸得象个吊死鬼,是药就往嘴里灌,扎针扎得象个刺猬也决计不皱眉头。
这么折腾了几天毫无进展,进府的大夫就开始少了,开始一个比一个高深。
其中一个白皮胖子顶爱给华容把脉,把完左边换右边,把了足足一个时辰才道:“公子没有病,公子脉相很好。”
华容双眼一翻险些气昏,那胖子却还是不肯撒手,握住他手送出一股真气。
真气逆筋脉向上,象记重锤‘通’一声敲上华容心脏。
华容嘴巴张大,发出了一声极低极低的嘶叫。
白胖子继续握着他的手:“受刺激还有本能反应,说明你发声的功能还在,只要突破障碍发出第一个音,应该就能恢复。”
这话顿时引起了韩朗的兴趣,让他一下坐直,一字字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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