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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翼天翔-第18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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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源,如此还要寻来的人肯定都抱着不小的目的,村里的屋子都是集结在山腰山脚,只有游信一个人住在竹屋中,若是出了事定是不可能有人知道。
她想劝说游信搬下山,可是少年只是嬉笑两句,完全没把事情放在心上。
不过是两天的时间,一眨眼就过去了,他这么说,她也不由得这么认为,把担心藏到了心底。
谁知,世事难免捉弄人,对她的劝说没有遵从的后悔却换来苍羽阳前世今生的梦魇。
一失足,便是满山的坟头连成了排。
第二天的祭典并没有因为少了族里的大长老和继承人而变得沉闷,人性淳朴有吃有喝有亲人,自是最快乐不过,就这样玩闹,第三天正好是一个圆满的结束。
为了晚上的盛大,每户人家都早早地开始行动起来,烟囱喷出的气体中带着浓浓的菜香,这时就等着蹭吃蹭喝的他来讲还是有点惭愧的。
不过厚脸皮就是厚脸皮,若是惭愧也不可能今年才醒悟。看着已经吃饱喝足的牛羊,一手撑地人在空中翻了个圈漂亮的落地。
琼山最不缺的就是草,遍地都是,他不过就是这一片草地的麻烦。
口哨一吹,吆喝两声,一群牛羊乖乖做了小尾巴等待着归巢,直到两声受惊的叫唤响起,他才后知后觉的嗅到空气中的一抹腥味。
鲜血的味道,总是这么独特,不管是人还是动物的。
游信睁大了眼睛,才发现那只拖着下半身一点一点移动的狗正是熟悉的那只“阿黄”,大狗呜咽着,在温暖的手心中凝固了最后的神采。
阿黄不会说话,但是鲜血标出了最鲜明的道路,不知道什么时候,只是饭菜的香味变质成了另一种味道,游信越走越心凉,黄色的土在他的狂奔下不再飞扬,沾了血的凝结重于千钧。
游信几乎不敢相信,村子居然在瞬间被血洗,而他竟然不无所觉。
路在脚下飞速退去,他使出了最快的速度狂奔,快得他都以为真的在飞,可是山那么高,倒在山路两边的尸体已经不知道有多少具,到山顶的时间却仿佛遥遥无期。
“冷静,冷静!”敲打着自己的脑袋,放出神识一点点感受容语的气息,执着的向着自己感觉的方向而去。
来了琼山四年,这一次却是真正登入这座主岭,平常的好奇却化作无穷无尽的恐惧,怕血,怕染血的容颜,怕一个离别便已是永别。
真正来到了山顶,才发现传说中祭祀场并没有多么神秘,它甚至都没有多余的掩饰,一个简朴的建筑孤零零的立在染血的土地上,没有风没有声音,肃杀地喘不过气。
没有停留的时间,于是昏头昏脑的继续闯入奔跑,甚至来不及犹豫,长长的走廊甚至没有一个转弯,光亮就映入了眼帘,因一路狂奔而热腾起来的血液瞬间像是结了冰的冷。
也许屋里比屋外好的一点就是,再没有多余的泥土能盛得下满溢的血液,小小的血流四散奔来,组成密密的网,网住眼也网住心。
“小信”,细若游丝的声音换来了第一声悲鸣,却压不住女子最后的警告:“快跑!”
话还没落,黑影已经闪现在眼前,却不是冲着他来,凶器反射着过于刺眼的亮光向着女子的颈边划去。
游信从来不觉得自己能如此快,他只觉得身体变得很轻很轻,但是满满的都是怒火,他看到有红色的花在半空中盛开却没感觉到相应的痛苦。
他什么都感觉不到,他只听得到刀刃断裂的声音,只听得到血肉被划开的黏腻声响,所有的声音来得快去得也快他还没来得及回味就发现什么都没了。
不管是白色还是黑色,浸泡了血液都只剩下一种色彩,那就是死亡。
敌人或是朋友,扭曲到一起,不过是冠上了同样的代词——尸体。
他见过死亡,却没杀过人,如今杀过人,才发现人命脆弱的可怜。
滴答,滴答,清脆的声响在室内环绕成洞穿的声音。
“小信……”
游信一惊,才发现他早已背负着另一具身体,向着出口的方向,却是沉重的动不了。
力量在速战后力竭,嗓子干得似乎都不能呼吸。
“容姐姐……”他几乎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发出了声音,却是止不住开始嘶吼。
“容姐姐!”
“容姐姐!”
“容姐姐!”
…………
至始至终都是这三个字,少年也不知道自己想要表达什么意思,只是感觉不这样喊出来,自己就要爆炸了,脑袋轰鸣,有破碎的片段滑过却连模糊的一个镜头都没抓住。
他觉得身体开始渐渐沉重,他的眼睛在一点点模糊,女子的嘴角轻轻的开合,说着只有他们两个人才能看到的语句——要幸福……
他的脑袋越来越痛,她的眼睛一点点变得浑浊。
眩晕像是恶魔般逼近,以至于他怀疑最后看到的血红色的眸子只是一场梦……
虎翼天翔第四卷杀伐之神第一百二十二章爱
如果是梦,那么是不是睁开眼睛所有以为失去的都会回来……
不是,他明确地知道,失去的回不来,那不是他睁不睁开眼睛就能够达到的事情。
因为即使是闭着眼睛,他的脑海里也展开了绵长的画卷,各形各色的人物,奇形怪状的大陆,另一个自己,叫做苍羽阳的少年……
冥冥中明白了什么……
他们的失去从来都不是唯一……
他捂住脸,指尖露出的光明像是另一个空间般渺茫,却有沉沉的呼吸挣扎在其间,尽量保持着安静的矛盾感。
苍羽阳明白,他唯一放不了手直到到达奇迹的唯一就在面前。
挣脱上古的诅咒,漫长地已经数不清分合的岁月,只为这一眼也是值得的。
他的选择至始至终也没有变过,而如今算是胜利吗?
世人常说,爱情使死亡变得如此从容,但如果那个死亡是属于毫无相关的其他人呢?那一份从容还能维持吗?
苍羽阳收紧了指尖,却挡不住指尖的泪光被一点点收进另一个人的眼底和心底。
有些快乐可以分享,有些痛却必须独自品尝,男人静静坐在少年的身边,尘埃落定的事实无从改变,他能做的,就是让他知道已经不再孤单。
这条路走得过于漫长,冗长到连生命的沉重都已经淡忘,却染上了悲哀的宿命感。
即使是不死的神,不代表就不重视生命。即使是执掌杀伐的他,也不是对着鲜血和死亡有着天生的喜欢。不过是各司其职,天地要运转总有人做各种事,天上人间改变的是风景,不变的是模式,在其中生存,就要遵循必备的规则。
这些都明白,然而心底越演越烈的疼痛不是一个规则就能概括的。
苍翼翔想,他毕竟是冷情的,归根究底,他不在乎死了多少人,他只要他的羽儿平安无事,他能看着他痛,看着他挣扎,即使苍羽阳说后悔他也绝对不会放手,转瞬间他的脑海里转变过千万个想法,都指向一个结果,却无法因此安静。
不怕真的不代表不害怕,没有动摇的坚持只是因为怎么样都放不开。
彼此的安静让时间陷入无限的延长,可是谁都不会急躁着打破。
不睁开眼睛也可以嗅到阳光的味道还有怡人的温暖,只是这些会随着日沉月升而消失,能抚慰僵硬身体唯一的温暖就是一直拍抚在背心上的手掌,带着固定的频率不知疲惫的提醒着他有一份温暖也许永远都不会消失,会一直陪伴着他。
苍羽阳试着将身体靠后,一个颤抖的怀抱心领神会得迅速接住他,一双大手从后背移到身前从不确定性的拥抱道急迫的收紧施压,与其说是霸道不如说是害怕确定他的存在,苍羽阳第一次发现他能看得那么清楚。
其实他的父皇也只是害怕失去的人,害怕失去他的父皇,只要想到这个,仿佛一切伤痛都可以远离。
他付出的从来都是伤痛和遗憾,却不是真实的死亡,而他的死亡从始至终都不后悔,献给了一个人。
即使是诅咒,他也恨不起来,这也许是施咒人唯一想不到的,即使抱有过不公平或怨恨的想法,他的每一世最后都逃不开心甘情愿的想法,所以生命就此圆满。
也许矫情,但是能为爱的人付出生命就算不是圆满,也是可以带着笑的,能够支持着他继续一轮又一轮无休止的轮回。
这是凰女的失误,却是他们的生机,唯一能庆幸的是他们从来都没有放弃爱情,终于赢来那尽头的奇迹。
想得到什么,就要付出什么,而这世界从来不缺少奇迹,缺少的知识不计较后果的付出。
纵使代价巨大,但是当奇迹敲了门,他怎么舍得弃他而去。
苍羽阳在心底无声的暗笑,他拍拍压在自己肩膀上屏息不动得脑袋,语气像是在哄一个孩子般轻柔:“父皇,你会不会做饭?”
红眸亮的惊人,苍羽阳轻咳两声有些无辜道:“我睡了好久好久,做了一个好长好长的梦,我梦到因为我直接和间接的死了好多好多的人,而我一直在为一个人结束自己的生命,仿佛轮回的故事,说实话即使是梦,做久了还是很累很累……”
有些疲惫的脸蛋微微下垂,苍翼翔抿着唇,眸光一点点黯淡下去。
又在一瞬间亮起来。
温热的呼吸凑在颈边,亲近的仿佛已经粘到了一起,若是要撕开必是连皮带肉。
很疼很疼,比他现在还疼,疼的他想将胸腔里不再跳动的那一个东西都打包送给对方。
嘴唇的蠕动带来了最直接的触感,不必再说毫无疑问也听得懂。
“不过,幸好,醒来的时候还有你……”甜蜜的梦可以拿来怀念,恐惧的梦可以拿来警示,可是它们仅能代表过去,初衷却从来不会改变。
我的选择一直不曾改变,那么你呢?
苍翼翔轻轻吻上等待的唇瓣,极尽全力的温柔发展到歇斯底里的撕咬,他控制不了也不想控制,而苍羽阳微微迟疑的却最终迎合的反应更是鼓励了他。
床就在身下,柔软的床铺,眼含娇~媚的人两颗澎湃不已的心,一切都看起来天时地利人和。
用自己的身体去完全容纳另一具身体,让肌~肤黏合,让呻~吟和呼吸都带上汗水的味道,让每一个眼神除了你再没有其他。
既然心已经装不下再多的爱,不如交给本能,被唤醒的**,将手底下的一切牢牢掌握。
他们需要结合,需要确定,也许性~欲不是最好的方法,可是却是最有效率的方法。
装进怀里,窝进心里,占领到最深的地方,吞噬能看见能摸到的一切,在仿佛要融化的热度里脑里和心里就剩下两个字:“我的。”
感觉美好的超脱了一切。
是,超脱了一切,当身体又被换了一个姿势被压住时,苍羽阳连吐槽的力气都没有了,他终于了解到野~兽的恐怖性,更何况是神兽,呜~
苍羽阳哽咽,被一个深深的挺~进呛在了嗓子里,顿时连气都喘不上来。
混蛋!他无声控诉,无奈没力的毛打在壮实的胸膛上更像是抚~摸,反而被抓住凑到嘴边一根根轻吻,更是被灵动的舌一根根染上水光。
虽然知道有别扭的嫌疑,苍羽阳还是控制不了脸上的温度,床都上了大半天才害羞,要多假有多假!
“呵呵,你从来都没有变”,从胸膛里蹦出的低笑声让苍羽阳愤而抬头,于是被见缝插针的逮住了唇,已经不再急暴的变得绵长起来。呼吸交换融洽得仿佛成了一种本能。
苍羽阳学习着反击,姿势体力上他吃亏,唯一能够扳回一局的,也就剩下嘴巴上的征战。
一番厮磨,你来我往,输赢各半。
临走时苍翼翔不忘咬一口嘴角,温柔道:“好孩子……学得不错,不过以后记得不要在我忍不住的时候还这么挑拨我。”
苍羽阳顿时像炸了毛的小兽,一声嘶吼却哑的厉害:“不要在这个时候还叫我孩子,你以为你是老师吗?什么挑拨,你快点给我停……呃……”
被抱着翻了个身,苍羽阳立即软了全身。
苍翼翔看着他,眼神里的温柔仿佛凝成了水,语气更是正经得不得了:“我爱你,所以我想要你,难道你不想要我吗?”
苍羽阳眼一下子就红了,顾不得股间蠢蠢欲动的威胁,顾不得酸软的腰肢,趴下身将男人抱得死紧。
再美丽的爱语也抵不上离别的伤痛,离别一刻,等待漫长。
苍羽阳常常在想,如果他懂得了精灵之森里那个融入黑暗的身影的决绝,如果他信了那句无声的爱语有多真,是不是他就不会按捺等待两年……答案自然没有,过去的只能过去,却是绝好的教训,教训你我。
双方的等待熬成双倍的痛苦,苍翼翔知他心中所想,一句“对不起”尚在唇边却被一个吻吞下。
无须多言,苍羽阳用眼神告诉他,起身时支起削瘦的腰杆从上往下俯视他,面容有些模糊,金眸却超脱了一切的清明:“从今以后,你要天天对我说这三个字,分离只有那一次,你要用实际行动告诉我,你再也不会那么做!”
“羽儿”,苍翼翔深呼吸一口气,瞬间成永恒:“我答应你,我会天天说,夜夜说,不管是在你的耳边还是在你的……”
苍羽阳微微凝眉,听清那两个几不可察的字眼——身上。
不等反击,强壮的腰杆上挺,可怜的苍羽阳没到一分钟的威风霸道就呢哝成了软语。
可是怎么不心动?怎么能不敞开自己的所有,他要的从来就不多,无非就是不孤单。
如今那一份美满已经无所不在,他的每一寸每一个器官都是另一个人的气息,他低声在那个人耳边道:“我爱你。”
苍翼翔给了他非同凡响的回应。
纵使被紧拥也挡不住狂猛的进攻,身体摇曳成船,幸福在心里泛滥成灾。其实这三个字吐出来真的没那么难,他其实一直是个胆小鬼,敢做不敢说的胆小鬼,口拙的他可以隐藏自己的心动却不能反驳自己说出来的话。
他明白自己,苍翼翔更明白自己,所以才从来没有逼迫过他,因为什么都懂。
苍羽阳侧过头看到了沉下的阳光,欢爱使人丧失时间感,但是幸好他们有大把的时间可以来放纵,在琼山的山上,没有朝廷,没有天下霸业,没有纷纷扰扰,那些失去仍在,却不再狰狞难忘。
苍羽阳知道,他不会遗忘,那些遗憾会一直陪伴着他,成为他身体的一部分,教会他什么是失去还有珍惜,爱铭记了所有。
即使有一天孤单也不会再怕寂寞,因为心里充满了爱。
虎翼天翔虎翼人物番外容语——天蓝草青
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觉得面前这个低着头的少年一定是一个安静的孩子,虽然说孩子可能有点怪异,他的个子比我还要高点,只是身体瘦瘦的,立在青草间像是一根杆。
还记得让他叫我“容姐姐”的时候那张酡红了的脸,羞涩的一塌糊涂。
还记得他听了师傅的吩咐带点羞怯静静跟在我身后取东西的场景,低垂着头仿佛地上有珍宝一般吸引他……
还记得这羞涩的孩子在不知道什么时候摇身一变,嬉皮笑脸瞬间接近时那张无赖的笑脸,总是像讨了什么便宜般小家子气的样子,后来发现这孩子不只会表演还是个实实在在的闷…骚,其实越是他宝贵的东西,越是藏在心里,越是深得让人感觉不到。
不过他还是太嫩,那种小心翼翼的感动我发现我每次都发现得了,于是这成就了我与他的宿命,我的心疼越加泛滥,他的依赖越加亲切。
弟弟嫉妒的说我偏爱小心,去竹屋的时间比在家里多,家里有好吃的好喝的都往那拿。我笑着跟他说,如果他也可以把家里泡了十几年的酸菜或者是晒干的水果干也吃得狼吞虎咽,那我一定疼你疼到都嫌时间不够。
于是弟弟不说话了,游信对事物的热衷总是让人觉得不可思议的,他什么都爱吃,却没有最爱,仿佛一碗白粥都成了无上的美味。
他每回都说:“总感觉没有吃够……”
其实我觉得,他可能把对那段缺失的记忆的遗憾都放在食物上了。
不过也好,他那么瘦,若师傅又不给他补补,我既然都被她叫姐姐,总不能让弟弟没点福利可享。可是任凭我鸡鸭鱼肉轮流的往竹山上放,他仿佛总是一个衣架子般。风大点整个人都乘风而去了,比他师傅还有仙人风范。
游信的师傅是个奇人,琼山本来是不欢迎外者的,但是容师傅救了出外采买的村民,而且医术高超,山人虽然有着自创的疗伤方法,但是并不是包治百病,考虑到种种,容师傅的居住权得到了长老们的一致通过。
我想,长老们之所以这么爽快还有个原因,若师傅长得太有谪仙风范,气势高贵却不娇媚,一眼看过去清心寡欲的,这种人实在看不出有什么威胁。
他很少下山,面容清冷,眼神间就流露出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神色,所以爱慕他的人不少,却无人敢开口。不过就算是这样,曾经一时间我也差点被姐妹们误会我找小信是为了陈仓暗度。
这是大大的冤枉,幸好尤里出来辟谣,将我救于一众为情疯狂的女人中。
说真的,她们多虑了,容师傅一看就不跟我们在一个水平面,别人是天上的浮云,我们顶多也就是悬崖上的一朵花,云再飘也就给一片阴影欣慰一下。
可是显然若师傅的存在对小信是不同的,小信是怕孤单的孩子,可是他却宁愿呆在那个小竹屋里,不愿意跟我一起生活。
我有些恨恨,这个没良心的孩子,他在为他和他师傅的伙食火烧屁股的时候,是谁一直在照拂他?是谁逢年过节给他做新衣,还要连着他师傅的一份?是谁……
算了,当我踏进屋里,发现他眼睛里一闪而逝的失望时候,比不爽更大的情绪还是心疼。
我想这世上真的是有因果报应之说,害得我一边骂人一边还要做好吃的好喝的巴望这那又消瘦了脸颊明早就能圆润起来。
可是就算悲伤已经这么明显,他还是没哭的表示,只是坚定的表示会活得好好的,表示他对师傅的感谢,表示对我的依赖。
可是说这些话的时候,他的表情却是孤苦的。他又说他需要时间慢慢习惯。
那就慢慢习惯吧,时间还,那么长,我相信这个倔强的小鬼有一天会真正的长大,寻找一份能够永恒的依靠。
学会哭泣释放难过,而不是以为只要坚强只要习惯就真的会过得很好,这不过是自欺欺人,不是他能够做到的事情。
有些泪憋在心里会熬成伤。只是没想到时机来得那么快。
从生到死的速度非常快,我甚至没感觉到遗憾,对方下手快狠准,致命的一刀我都不想去捂。
这里是琼山最秘密的地方,就算没有出去,我也知道门外的人无一生还,有的时候事情就是这么简单,当大家都死了的时候,大悲大痛反而不容易。
当身体被扶起来的时候,奇迹般的就想到了他,然后睁开眼睛果然也就是他。
小信哭的很厉害,眼睛里却没有悲伤,空空的,仿佛真的被掏空了,就有水在哗啦啦的流,就算沾染了血迹变得浑浊,我还是可以想象到它们流出来的时候该是多么晶莹剔透。
对不起,那时我眼花了,否则这么百年难见的情景我一定会好好欣赏,然后不余遗力的嘲笑他,原来是这么个爱哭鬼,憋了这么多年是不是很辛苦?
其实并不是那么痛,没有了血液的肌肤冷得将神经麻痹,我听到我颤颤抖抖的声音,明明是想嘲笑他的,可是虚弱得像是一种温柔。
我叫他不要哭,然后他一把抓住了我的手,那是和血液不通的温热,虽然我们的手都不干净。
我想我是快死了,因为我面前的他不像是他,他的头发像是笼罩着月光,眼睛像是夕阳下波光粼粼的溪面,美丽的不似凡物。
这个瘦得干巴巴的孩子一下子美得不可思议,他小心翼翼的抱着我不敢用尽,苍白的嘴唇叫着“容姐姐”,声音很轻:“你不要走。”
我明白我现在这情况叫回光返照,人死的时候总是这样精神两下,然后交代后事,死的时候不必那么苦大仇深。
游信显然也很明白,所以他眼眶里的水扑簌簌往下掉,有些正好落在我的眼眶里,感染到哭泣的热度。
我突然有些感慨,原来长得再漂亮他也还是一个孩子,还是我认识的那个游信,甚至变得更加脆弱了。
我用上所有的力量想给他一个回抱,却无奈身体实在不听使唤,仿佛还没提起就已经落下,碰上另一种柔软。
触感很奇妙,柔软却同样很坚硬,像是在豆腐心外炸了一层面壳,隔着一层膜,分开的指节让我反应过来这是一只手——一只属于死人的手。
我知道那是谁的,那是尤里的,可能游信没来之前,我的手是一直被这只手拉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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