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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光里-第1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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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的,只戴着一支赤金扁簪,也没别的首饰,瞧着分外清爽。春瑛认得那簪子是从前秋玉常戴的,知道她定是很得秋玉的欣赏,便笑道:“我姐姐平日都过你规矩?其实我们不是什么大户人家,你用不着这样客气。”
叶嫂子只是笑笑:“这原是礼数,我活了半辈子,都不懂这些,还好奶奶愿意教我,可惜我学得不好,叫二姑娘笑话了。”
春瑛不耐烦跟她继续谦让下去:“嫂子学得很好了,只是你在这里真不用这样。”说完继续洗碗。
叶嫂子的表情有些困惑,但笑儿的小声提醒让她迅速回复过来,赶紧扮完了饭,便抢过春瑛手中的碗碟洗起来了。
春瑛只好回到正屋,关于借款的商量过程似乎已经结束了。秋玉斜着眼睛看着母亲从里间拿出五两银子来给了舅舅,张张嘴,还是闭上了。
金全贵两眼都在发光,一直盯着那银子,无论路妈妈说什么,他都答应,好不容易把钱攥到手里,便忍不住站起来:“那啥。。。。。我这就去抓药,多谢大姐了,**后一定还你!”
“说什么还不还的?”路妈妈叹了口气,“这是给娘抓药的,可不是。。。。。”
“娘!”秋玉打断了她的话,“爹好像有些不舒服,你要不要去瞧瞧他?”
“他有叫唤吗?”路妈妈疑惑地往里间去瞧,秋玉便向金全贵行礼:“舅舅慢走,好生照顾外婆的身子,明儿我就去瞧她,若是病情不好,还是换一个大夫吧。”
金全贵脸上一僵,干笑着随便应了声,便匆匆走了。待路妈妈从里间跑出来,只看得见他的背影。
门还是春瑛亲手关上的。
路妈妈有些不高兴,便数落秋玉:“那是你舅舅,何苦这样对他?!”
秋玉冷笑:“他若真是为了外婆的药来,我也不会冷脸对他。可是娘,你明明知道他好赌,还给他钱,我敢打包票,方才那五两银子,不到两天就被他输光了!外婆的病好不了,他欠的债却更多了。娘,你这样给了一次又一次,什么时候才到头去呀?!”
路妈妈皱眉:“我难道不知道么?!可你外婆的病情没有半点假,那好歹是他亲妈,他再好赌,也不会不顾你外婆的病情。他如今也算知道轻重了,得了银子也知道拿回家去买米买面买药,没有全拿去赌。
我是问过你舅妈的。这些银子里头,只要有一半能到你外婆身上,我就不说什么了。我也不想回去听她老人家啰嗦,给几两银子也不行么?!你做了少奶奶,怎的待亲戚们便冷漠起来了?!”说罢甩袖进了里间。
秋玉又羞又气,涨红了脸,春瑛忙问:“究竟是怎么回事?!舅舅不是在候府的茶房上当差么?虽然月钱不算多,但也不错了,怎的丢了差事?外婆生病又是怎么回事?”
秋玉深呼吸几次,看了看厨房方向,才拉着春瑛进了西厢房,道:“早几年太太得势时,有好几处管事都换了人,你可记得?舅舅那里的领头就换了人,新上来那个,是个爱赌的,勾得手下一众人都赌起来了。后来那人丢了差事,又换了别人来做,可舅舅及其他人却戒不了这一口。舅舅先是在茶房跟人玩小钱,后来慢慢儿的,就大胆起来,勾得上夜的人都跟他一块儿赌。从前府里管得松,还没什么要紧,自从三少奶奶接管了家务,便下了严令,禁止当班的人赌钱吃酒,还每晚亲自领人四处巡一圈。这就抓了个正着!”
原来如此,春瑛忍不住叹气:“新官上任三把火,舅舅也太糊涂了,三少奶奶那样厉害的人,既然说了要禁,底下人无论如何也该忍上两三个月,不然正好撞上,岂胡不拿出来做靶子的理儿?”
“你说三少奶奶厉害?”秋玉有些疑惑。她对范熙如不了解,所有评价都是从旧日姐妹那里听来的。
春瑛觉得姐姐反正跟范熙如没什么交集,何必说得太多,便催她:“舅舅后来怎么了?外婆的病到底怎么样?”
“也就是那样。”秋玉撇撇嘴,“总以为能够翻身,结果一点一点地把钱输掉了。若不是我们家接济着,他家早就揭不开锅了!前些日子,因舅舅把刚领的钱粮也拿去赌,害得全家人饿肚子,外婆气得晕过去,就病了。娘去看她,她却抓着娘的手,一个劲儿地骂娘不知道帮衬舅舅,结果舅舅穷得要卖掉家里的粮食去换钱。气得娘再不也想去了,不过终究还是恨不下心。我看啊,外婆多半是气得太过,糊涂了,我去看她时,她还把我认成是娘呢!”
春瑛揉着额角,只觉得头疼不已。这门来往不多又不怎么可靠的亲戚,似乎不好摆脱呀,打断骨头连筋,总要考虑老妈的心情。可赌博是个无底洞,再这样下去始终不是办法。她们路家也不是大富大贵,为了买房产,已经花不少钱了。她还没来得及问父亲,家里究竟还剩下多少银子呢!
越想越头疼,春瑛忍不住腹诽:这是为神马?!她才过了半天舒心日子,新的烦心事就找上门了?
第六卷 云散 第三百一十二章 新家业
到了晚上吃饭时,秋玉已经带着孩子回家去了,路二叔酒一醒,也回大少爷家去当差理事。只剩了路家四口人围坐在正屋里吃晚饭。
路妈妈似乎在为中午的事感到不好意思,挟了好几块肉给丈夫和女儿,因儿子嚷嚷着也要吃,便匆匆塞了他一个鸡腿,有些讪讪地对丈夫道:“今天的事……你别生气,我给的是平日攒下来的私房钱,可不敢动你的。好歹那是我老娘,总不能丢下她不管……”
路有贵抿了口酒,眼睛没看她,淡淡地道:“你娘就是我丈母娘,岂有不管她死活的道理?只是你那兄弟,我瞧着不大可靠,就怕他拿了银子,转眼就白送了出去,你娘落不了半分,还要被你弟妹诓走棺材本,好买面买米。下一次还是直接买了东西送去的好。”
路妈妈有些不自在:“我何尝不担心这个?只是上回的情形,你也瞧见了,我娘气糊涂了,只知道骂我不给钱兄弟使,说我胳膊往外拐,一发财使眼里没人了。难听的还不止这些呢。偏大夫又说,不能让她生气,一生气就容易发病。我想悄悄儿去,不叫她知道,可我弟妹每回总是殷勤地忙前忙后,恨不得告诉所有邻居我回来了『瞒也缩不住!没法子,我只好这么着了,横竖买了东西送去,若全贵有心去赌的,东西也能叫他换成银子,若是买到他们不合意的东吊,又没了用处。”顿了顿。她见丈夫脸色还是不大好看。使赔笑道,“你放心,全贵那小子,从前是不可靠,可自从气病了娘;他也知道事情轻重了,我已闪过他媳妇,每次得了银子,他都会给娘买药和好吃的,哄她老人家开心,他媳妇的月钱,他也不动,留着养家,平时还会出去帮人跑跑腿,讨个赏钱贴补家计。赌钱……只是当个消遣,再不象从前那样胡闹了。”
春瑛一直在旁边默默地听着,听到这里,便忍不住插嘴:“娘,我瞧舅舅今天盯着银子的模样,只怕还是爱赔的。
咱们要贴补外婆,还是买了东西送过去的好。就算舅舅要把东西卖掉换钱去贻,至少不能全部拿去赌坊。舅妈但凡有个计较,也会留下自家吃的那份。我不是说娘不能贴补娘家,实在是不甘心家里的钱都叫赌坊的人得了去,外蕃却连药钱都凑不出耒。”
路妈妈心里也知道自家弟弟的品性,只是被女儿这么一说,又觉得丢了脸面,“我方才说过了,你舅舅已经留下药钱了!他家里如今也不少吃的,你还啰嗦嗦什么?!我给的都是私房钱,是我平日一点一点探起来的,不曾动过家里的钱!”
路有贵听了不高兴:“你平日的家用银子不是我和闳女赚的?!你冲春儿嚷什么?!今天还落了秋姐儿的脸}你不知道她家丫头厨娘都在么?!这几年咱们家没少得她两口子的帮衬,若不是女婿为人实诚,咱们家能攒下如今这份家业?我知道你如今手头宽松了,见娘家过得不好,时不时帮衬几两银子,一来是孝心,二来也是显摆显摆,叫你娘和你兄弟后悔从前薄待了你!可你也不想想,咱们是大富大贵的人家么?眷瑛给胡小哥那一百两,赚回来的一千两锒子,再加上咱们自家的积蓄,买了几处房产后,已经用掉几百了,你又要住大宅子。又花钱粉刷、打新家具,还有做衣裳的钱,孝敬娘家的,送小虎先生的束修,还有先前住在女婿家里时,给他家丫头婆子跟班儿的赏钱,杂七杂八地加起来,统共只刺了不到五百两银子!再这么用下去,迟早要坐吃山空,我正想着要寻一两个进项,肯定还要花钱的,你这里再象流水似的送钱,就不知道想想家里?!春儿出门子的嫁妆还没办呢,更别说将来小虎娶媳妇的钱!你打量着他们还小呢?!春儿就是一两年的事,小虎眼看就要九岁了,离娶亲也不过六七年功夫,咱们家先前六七年才赚了多少?!”
路妈妈听得直低头,她何尝不知道这个道理?那是她亲生每柰,亲生兄弟,总不能不管。从前她没本事帮也就罢了,如今既然手头有了银子,哪能心安理得地自己享福,却看着娘家人饿肚子?!
不过秋玉的事,她也有几分后悔了,当时正被兄弟的事闹得心·烦。一时生气便脱口说出那样的话。伤了女儿的心。只是她当娘的总不能给闺女赔不是吧?横竖当时女儿家丫头和厨娘也离得远,应该听不到的,等她给小外孙做点新帽子、新鞋子,。送过去就当赔罪了。'秋、玉不是小鸡肚肠的人,不会生气的。
路有贵看着妻子脸上的表情变幻,也大概猜到她在想什么了,心里更生气,闷头连喝了两杯酒。春瑛看着,赶紧照顾着小虎吃完饭,打发他出去了,使笑着劝道,“我今儿回来也带了些东西,有上头赏的首饰财物,也有二老太太和二太太送狭的嫁妆,值不少银子呢,若家里需要钱,可以先卖了……”
“那些你留着当嫁妆!”路有贵打断了女儿的话,“既是二老太太、二太太赏的,必是好东西,胡小哥是那样的家境,将来你出嫁后穿戴上,也有体面。卖了它,将来你出嫁时,有银子也没处置办这样的东西去!咱们家还没到这个地步,你只管收着。平日攒的银子也别胡乱花了,胡小哥待你虽好。你手里也该留点钱,才是过日子的道理。不然事事都要问他讨银子使,你就矮了一鹄了。”
春瑛脸红了红,小声应了句“是”,俏悄打量母亲一眼,又道:“要不…〃'反正数在家里也没事干,闲时做做针线,还是能赚点钱的。虽然少一点,但供给家中日用花费也尽够了……”
路有贵仍是摇头:“你有空闲,绣嫁妆去!慢偻绣,绣多一点,时间也松些。咱们家再不济,还有几百两银子家产呢,没有叫你天天做女红卖,一钱、两钱凑起来贴补家用的道理!你娘也别出去给人做衣裳裙子什么的了,只要收拾好寨里就成,前儿秋姐儿还提过要买一两个人回来帮忙,我看用不着,如今来历清白、有力气能做活的丫头小子,身价最低也要五六两银子呢?何必花那钱?
路妈妈眼中闪过一抹失望,但她自知理亏,只得闷闷地道:“那就照你的意思吧,只是那赚钱的法子,照我看,不如象秋姐儿两口子说的,再买些宅子出租,或是买些田地收租子,平日偶尔找些中介的活,就象胡小哥以前那样,一年赚的银子就够咱们轻松过活的了,你也不用那么累。说到底,京城的人家,若没有一点田产,说出去都不够体面!。
〃你当田地便宜么?”路有责今天就是踉老婆卯上了,“如今的田价一年一年地涨,今年春天,城外的中等田地已经卖到十两一亩了,咱们家郧点银子,还买不到半顷好地,若是遇上年景不好,一粒米都收不回来,咱们家吃西北风去?!何况春儿出嫁在即,家里无论如何也该留下点现钱办嫁妆,不能都拿去买地P。若是只有÷三十亩,还不如留下钱来做点小生意!”。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诲自己想辙去吧!”路妈妈恼了,堵气将筷子一棒,便起身去看儿子。
春瑛咽下最后一粒饭,小声道:〃爹。娘正心里不爽快,你何必气她?她不过就是说说,最后还是要你做主的。”
路有责微微撰文:“才过了几天舒服日子,她就有些心大了,总觉得可以象有钱人家那样过。从前咱们家穷时,她哪里舍得一出手就是几两银子?还不是因为觉得家里有钱了,底气足了?我不说点重话点醒她,她迟早会吃亏的。别理她,明儿就好了。”
春瑛跟父母一年到头相聚不到一个月。虽然关心他们,终究对他们之间的相处方式不太了解,又觉得平时母亲虽然偶尔跟父亲顶杠,但最后还是会服从他的意思,今晚的争吵又不是太严重,使不再劝他了,只是道:“好不容易一家团圆,正是该好好过日子的时候,娘有时候恝不明白,爹耐心点跟她说就是了。家和万事兴。”
路有责胡乱点点头,便当是应下了,喝完剩下的半壶洎,打了中饱嗝,便道:“虽说是气你娘的话,但你爹我也不是胡说的。起!L我想过买田地。但如今地价实在是高,再远一点的地,又不方便去看。我想过了『既然手里有点钱,不如做点小生意。
你二叔答应经我介绍衙门的人,我就象胡小哥和你当年那样,给人做中介,赚点跑腿钱,若是遇上合适的买卖,自己出钱做也是可以的。咱们新家的房子大,存上几百匹布都不成问题。我又熟悉门路,只做熟人生意,也能得不少了。先赚几率钱,等手里本钱足了,就自己开店”
春瑛听着靠谘,连连点头:“爹这个主意娟!你把布拉回家耒,我还能帮帮眼。从前外地的客人,我也认得好几个,若他们现在还在做,我也能帮忙说几句话呢!
路有贵笑了:“好闺女,我知道你孝顺,只是这种事爹做熟了,用不着你。你只管好好绣嫁妆吧!等爹赚下一份家业,你嫁到胡家时:也能风风光光的。〃
春瑛不好意思了:“咱们正商量家里的营生呢!好好的说这个微什么?”
路有贵笑得更欢了,春瑛一时羞恼,要抢他手里的酒壶,他才放过了女儿:“好好好,我不说我不说。女孩儿家就是脸嫩!”顿了顿,“过两天,你回东府请个安吧,以后也常回去走走。咱们虽然放出来了,到底是家生子,若不能时常回去请安,会被人戳脊梁骨的。若是东府的主子们高兴,你爹我在外头做生意,被人欺负了,也有个靠山,说话就有底气了。0如今东府老爷成了尚书,比侯爷还要体面呢!”
春瑛心里有些不情愿,好不容易摆脱了那种日子,还要回去赔笑讨好吗?不过父亲说的话也有些道理:,现在过着升斗小民的生活,没有靠山,的确是容易受欺负,特别是当你有了点钱的时候。想了想,伎道:“回就回,我也不有意讨好二老太太和二太太求赏,就冲着她们往日对我的好处,偶尔陪着说说话e}解闷,尽点心意就行。
路有责笑道:“就是这个理儿。咱们不象其他人家,还要靠郧点赏钱吃饭,你就陪着说说话,逢年过节做点针线孝敬,让二老太太、二太太和少爷小姐们高兴就行了。若是听到府里要添置衣物什么的,回来告诉我,我送了料子过去,自己赚点儿,也省得府里吃亏。如今采买上的人都不大老实,一两的料子,他们就敢报五两}二老太太和二老爷二太太都是好主家,何必叫他们让人占了便宜去?!
春瑛应了声,见饭吃得差不多了,母亲碗里还有几口,便起身去叫母亲,却听得门外传来几声急促的敲门声,心中疑惑:“谁呀?”
门外回答:“是春姐儿么?我是你舅妈!快开门!”
春瑛皱眉,大晚上的又跑来做什么?难不成那五两银子也输光了?脚下还没挪动,路妈妈就从东厢房跑了出来,过去开门,春瑛只好。跟了上去。
门一开,舅妈金家就冲了进来,气喘吁吁的,一只手还拧着丈夫的耳朵,嚷道:“大姑,今儿是你兄弟糊涂了,跑来跟你要钱,他那是说谎,娘好着呢}早就清醒了,早上还吃了半碗稀饭,都是他手瘾犯了,才会跑来胡说八道!”又伸出另一只手,手心摆着一只旧钱袋:“瞧,大姑给他的五两银子,让他输了三两多。剩下的一两八分钱都在这里了。大姑拿回去,剩下的我改日发了月钱,一定还你!
路妈妈听得糊涂了,见兄弟嚷疼,忙道:“你这是做什么?!弟妹,快放开全贵的耳朵!〃
“就该让他吃床苦!长耳朵有什么用?!又不肯听人的劝!”说罢金家的手一松,索性坐到地上,放声大哭起来,引得周围的住家探头探脑地来看是怎么回事。
春瑛双眼瞪得老大,脑子里一时转不过来,心想迳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舅妈转性了?
第六卷 云散 第三百一十三章 舅母的请托
金家的哭了半日,路妈妈急得满头大汗,不停地叫她进门再说,免得叫邻居看了笑话,又叫兄弟金贵去劝。金全贵只是耷拉着脑袋,站在边上,一声不吭。
春瑛皮笑肉不笑地道“舅妈,还是进了门好好说话吧,你在这里哭,也没什么用处。进来坐下,我娘说不定还能帮着说合说合。”
金家的只是哭,还拉扯金全贵几把,金全贵要挣不挣的,勉强站在那里,也不劝妻子。屋里传来路有贵一声冷哼,路妈妈脸一红,便发狠道“罢了,再闹下去,我就赶人了!”
金家的忙收了哭声,抽抽答答地爬起来,进了门,又向路妈妈赔笑“大姑,我真不是有心的,只是一想到你兄弟……就一肚子的委屈!”
路妈妈用恨铁不成钢的眼神瞪了兄弟一眼,便丢下一句,“还不快给我滚进来?!”先一步往正屋去了。
金全贵低着头跟了进去,金家的却转身向春瑛福了福,“外甥女儿,你先进去呀?”
春瑛皱眉道“您是长辈,还是您先请吧。”
金家的讪讪笑了笑,踌躇着挪进了屋。春瑛跟随进去,发现父亲已经回了房间,母亲与舅舅沉默地坐在桌边。便上前迅速收拾了碗筷剩菜,拿到厨房洗去了。
金家的笑首夸道“春姐儿真能干,瞧她做活的架势,我见过的丫头都不如她利落!”
路妈妈听了,脸色放缓了些,看着手里的旧钱袋,便问“好好的又拿回来做什么?早说了是给娘看大夫抓药的,只剩下一两银子,也能拣好几副药呢。我早就说了不用你们还。”
金家的忙道“虽说是大姑顾念亲娘和亲兄弟亲侄子,也没有平白给钱他糟蹋的理儿!听说先前他已经来讨过几回了?那时候我是不知道,若早知道了,一定会拦着的!”
她嗓门大,声音传得厨房里的人都听到了,春瑛回过头瞥了一眼,嘲讽地笑笑,一点都不相信舅妈对舅舅来付钱的事一无所知,她在蒙谁呢?忽然做这种转性的事,一定是有所图!
路妈妈目光中也带了一丝怀疑,但看着弟妹信誓旦旦的模样,也有几分相信了,便觉得娘家人总算给自己长了一回脸,看向兄弟的眼神也柔和了许多“好吧好吧,既然弟妹这么说了,这一两多银子我就收下了,其它那三两多,你也不用还了,领了月钱,就给娘请位好大夫来再瞧一瞧,总要把病治好了才行。若还有剩,就买些好吃的给老人孩子补一补。先前饿得狠了吧?全贵实在太胡闹了!上头发下来的口粮,怎么能拿去卖掉呢?!”
“可不是么!”金家的连忙附和,“若不是为了这件事,我也不敢跟他吵,娘也不会气晕了。可怜她老人家熬了一辈子,到老还要为儿孙操心。连个安心日子都过不成!”说罢瞪了丈夫一眼,金全贵仍旧低着头,只是微微转向另一个方向,避开了姐姐的视线,却出奇地没有辩驳。
春瑛见他一句话都没吭声,心里更加疑惑。
路妈妈却丝毫没有疑心,语气反而更柔和了,“可不是么,我有心要帮一帮,偏偏娘又生气,我真冤死了!”
“她老人家只是糊涂了。”金家的笑道“她如今早就清醒了,知道自己说了什么话,早后悔得跟什么似的,偏又拉不下脸来给女儿赔不是。大姑一向是最孝顺的,还请你不要生她老人家的气。”
路妈妈想起方才自己想向长女秋玉赔罪却又拉不下脸的事,脸上终于露出了笑容“罢了,一家子骨肉,哪有隔夜仇的?更何况那是我亲娘!”
“娘知道了一定很高兴!”金家的打蛇随棍上,“大姑,你不知道,她老人家平日里连块肉都舍不得吃,手上有了钱一定是先想着你兄弟和小侄子。偏他两个都叫她操碎了心。你兄弟就不心说了,叫那起子天杀的小人勾得学会了赌,连差事都丢了,如今满侯府的人都不敢再给他谋差事,说是三少奶奶下了令要革的人,不敢再用。前儿听说东府的主子也在招人,我好歹催他去度了一度,谁知道人家一见他年纪太大,便没要。如今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还有咱们家的小子闺女,年纪也到了当差的时候,偏偏两府的缺都没轮上,如今家里五口人,都靠我那八百文钱月钱养活,别说娘她老人家,就连我,也是白天黑夜地愁个不停,这样下去,娘的病怎么会好呢?!”
路妈妈闻言叹了口气,“这种事也是看各人的造化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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