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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千重-国色芳华 完结-第9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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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牡丹笑道:“这也不是我的功劳,倘若你们世子果真无情,也不会理睬我。但愿以后他们会越来越好罢。”虽然只是两三个而不是全部,可潘蓉到底也算是表了态,走出第一步了。至于以后这二人会走到什么地步,便要看他们自己了。

  碾玉心情很好,便开始找潘蓉的优点说给牡丹听:“其实我们世子爷虽然有点不着调,可是他有一点还是很好的,府里虽然养了那么多姬妾,可除了夫人,就没人有过身孕……”

  牡丹一时哑然。瘦地里选大包谷,好歹也算是优点,比起那些姬妾庶子庶女一大群的人来,至少白夫人不用操心有谁来和潘璟争什么抢什么。

  她只愿,以后潘蓉会越来越收敛,与白夫人把日子好好过下去。

  碾玉欢欢喜喜,絮絮叨叨地说了好一歇话,惊觉天色不早,方惊惊慌慌地告辞离去。

  牡丹与岑夫人、薛氏等人坐着做了会儿针线话,忽听芳园来了人,来的却是满子。满子规规矩矩地给牡丹行了礼,道:“娘子,这些日子小的们按着您的吩咐,闲来无事就四处走走看看,巡视一下园子里,一切安好。就是这两日总见着有几个陌生面孔总在外头瞎转,又背着人拿钱给胡大叔,花言巧语想混进园子里来,被阿桃给拦住了。然后便对着围墙比高度,正要追的时候,腿脚却利索,跑得飞快。接着周八娘说总有人在村子里打听芳园的结构是怎样的,郑师傅和喜郎都说大概是和牡丹花会有关系,雨荷姐姐很是担忧,让小的来请您示下,该怎么办才好。”

  牡丹的脑子里立时浮现出吕方的那张笑脸来.便道:“你且等会子,待我收拾收拾,与你一道回去。”

  牡丹禀过岑夫人,除了贵子以外,另点了几个强壮有力的家丁,却又不让家丁们与她一道,让他们先零零散散地往前头去了,分头进入芳园。她自己换了身黑色的男装,尽量打扮得不起眼,抢在天黑关城门前才出了门,悄悄回了芳园。

  夜里的乡村漆黑一片,寂静得很。两个黑影抬着一抬梯子,跌跌撞撞地走在芳园附近田埂上。走不多远,其中便有人要歪一下,个子矮的那个不住嘴的低声抱怨:“公子爷,不是小的多嘴,这事儿不妥,要是被人拿住了是要吃大亏的。哎哟我的娘诶,这路可真难走,田埂咋那么窄?”

  个子高的那个虽然也跌跌撞撞的,可是语气温和得很,还带着一丝兴奋:“康儿你小点儿声,仔细给旁人知晓了。我只是看看,又不动她的东西。

  看看就回来,用不了多长时候。”正是吕方。

  康儿不赞同地道:“难道您还不知道咱们家里的情形?这样的宝贝必然有专人守着的。您一个不小心,被抓住了被打可是活该。”

  吕方笑道:“你放心,我会很小心的,这种事情我也不是做第一次了,从来就没失过手。”

  康儿叹道:“您从前都是白日里乔装打扮混进去的,此番夜里翻墙做贼倒是第一次,可没什么经验,她家这院墙子可高。小的实在是担心您上了墙就下不去。”

  吕方挪了挪肩上的梯子,伸手从衣领里拣出一根稻草根儿来,道:“我那不是混不进去么?防得死紧。我早就想好啦,这梯子是竹的,没那么重。你在外头等着我,替我扶着梯子,等我先上去,然后把梯子递给我,我再把它放到里面去,保证悄无声息地就下去了。”

  康儿撇嘴道:“小的要问公子一句话,这园子大着呢,您可知晓他那宝贝在哪个方位?虽然使钱问了些情况,可到底也拿不准是不是真的,要是被讹了,您进去逛一大圈找不着怎么办?”

  吕方沉默片刻,道:“按我推算,我先前看的那个方位绝对不会错。只府院墙最高之处,下面必然有宝。”

  康儿见他是乌龟吃秤陀,铁了心了,暗想反正这种事情公子从来也没少做过,这次为了看这什样锦,不惜在农户的谷草堆里藏了一整天,看不到是绝对不会回去的,便不再劝。

  二人沉默着走到芳园高高的围墙外,站定了,吕方看好了方位,指挥康儿将竹梯子靠上了墙,低声叮嘱道:“你听着点儿啊,到时候得接应我。要是我出了事儿,你就赶紧跑回去找老爷来赔礼,别让我真被打死了。”

  康儿借着夜色的掩护翻了个白眼:“您怕挨打,就别进去了,否则到时候挨打的人又是小的。再说了,黑灯瞎火的能看清楚什么?”

  吕方一笑,将袍角别在腰带上,又摸了摸腰后挂着的装备,按了两下梯子,确定放稳当了,抬步往上。边爬边暗自抱怨,这院墙原本可以修得更美,弄几个花窗什么的,让人在外头就可以瞧见里面的风光不是更好?偏生弄这么高,难爬死了,不过越是难得看到他就越期待,想到佳人就在前方,他的手脚越发快速起来。

  不多时,面前院墙那种冰冷的气息突然消失了,吕方惊喜地发现他已然到了墙头,他兴高采烈地正要往院墙一按,突然顿住了,小心翼翼地用手慢慢摸了一摸,果然模到林立的一片碎瓷片。他得意的一笑,多亏他早有防备,不然可要好看了。她越不让他看,他越要看。

  他将腰后的装备拿出来,开开心心地放在墙头上垫好了,按了一按,又厚又宽的棉垫刚好够他骑上的。他放心大胆地骑在墙头,先往下扔了一包放了蒙汗药的香酥鸡,等了许久不见动静,方才抽了抽梯子,示意康儿将梯子举起来。康儿赶紧擎起梯子,吕方从小就忙活在田间地头,力气并不小,轻轻松私就将梯子转了个方向,往芳园里头一搁,探实在了,翻身下梯,临行拆不忘将装备继续挂在屁股后头。

  脚踩了实地,他并不急着往前走。而是竖起耳朵左右听了一回,见悄无声息,方从腰间取出火折子打亮。他惊喜地发现自己果然没有走错路,这里的确就是芳园的苗圃。

  他弄灭火折子,兴奋的转了个圈,然后冷静下来默默地想,假如他是芳园的主人,他会把宝贝放在哪里。他抬眼看向那排黑压压的房子,直觉宝贝一定在那排房子前,课是他也知道,那排房子里定然有人.会很危险。

  他站了片刻,义无反顾地迅速往前走去。他的脚步轻灵如猫,果然是半点声息都没有。离得近了,他得意地笑起来,前面是一排棚子.不是那宝贝又是什么?

  他小心翼翼地摸索到一棵牡丹面前,打亮火折子,激动地上上下下照了一遍。还未看清楚,就听见身后一声轻响。“哈儿”地一声,屁股后头就挨了一下。隔着厚厚的棉垫,他没什么感觉,但冷汗一下子就冒了出来。

  吕方太清楚这是什么东西了,咬人的狗不叫,这叫缩头狗,这东西一击不中必然还会有第二下。趁着那狗使劲儿撕扯他的装备,吕方娴熟地从腰间摸出备用的第二个油纸包来打开了往前头一扔,香酥鸡的香味儿随风飘散出来,那狗却只是停顿了一下,也不叫唤,换了个方位朝着他的手臂一口咬了过去。

  手臂上的疼痛远远不及内心的恐怖,吕方苦笑了一声,今日算是踢到铁板了,遇到一条不收贿赂的狗。再不反击只怕要被这狗给咬死。

  他从腰间取下另一样装备来,却是一把小巧玲珑的铜锤。

  忽见一只手横空里伸来,劈手将他手里的铜锤给抢了,接着他的脸上就重重挨了一巴掌,打得他眼前冒出一串金色的星星;一头栽倒在泥土里,大腿才一露出来,就又挨了那狗一口。吕方暗叫不妙,顾不得其他地方,赶紧伸手捂住要紧处,紧接着四处灯光四起,好几个壮汉从那排房子里奔出来,口里大呼拿贼,不由分说就上前去踢打起来。

  那条狗此时方显露出真容,却是条吃得油光水滑的大黑狗,见众人上来便不再扑咬,而是立在一旁“汪汪”地大听,顿时整个芳园响起一片此起彼伏的狗叫声,好不热闹。

  吕方才知自己这些天的行径早就落了人家的眼,这是早就设好圈套等着自己入敖,今日算是彻底栽了。挨打挨骂是少不了的,先保住命才是真的,便抱了头大叫:“住手!我有皇命在身!谁打死我是要负责要抵命的。”

  那些人果然停了,吕方大喜,京城的人果然对这个“皇”字敏感得很,真是好用。正自窃喜间,忽听一条清脆的女声道:“按律,诸夜无故入人家者,笞四十。主人登时杀者,勿论:若知非侵犯而杀伤者,减斗杀伤二等。可你就是来侵犯的,所以你就算是被咬死了,打死了也都是活该,是这样的吧?”

  吕方抬头,但见牡丹穿着件青色圆领窄袖衫子,未曾戴噗头,就将一把青丝馆了个纂,清清爽爽地用根羊脂白玉簪子簪了,捉着一盏灯笼立在不远处,淡淡地看着自已。

  “可我是奉了皇命的。就算是我行为不妥,我也挨了恶罚了。”吕方见牡丹一出现众人就住了手,心知她不会要自己的命,忙挣扎着起身,准备拍去身上的尘土,打算望着牡丹笑,却被人一脚踢在膝盖弯里,踉跄着又倒了下去,被狗咬到的手臂和大腿更是钻心地疼。他咧了咧嘴,挣扎着将血肉模糊的手臂和大腿递给牡丹瞧:“你瞧,你瞧,肉都去了一大块,快看到骨头。”

  他眼看着牡丹身边的丫鬟皱起眉头将目光错开,牡丹却是眼睛也不眨地道:“吕十公子,原来你奉的皇命是夜入人家行盗窃苟且之事?请恕我孤陋寡闻,不曾听说过这样的事儿。今日我打死你算是活该,但我不想平白就要了一条人命。你说你奉了皇命,可有凭征?你若是拿不出来,我只好把你送交官府了,到时候数罪并罚,你也不会松活。”

  一个硬心肠的恶女人,吕方给牡丹下了个定义。送官府他倒是更不怕,只是更加没机会看到这花儿了,不如趁此机会赖在这里,总有机会看看的。吕方忙赔笑道:“是我不对。我也只是太过爱花的缘故,所以才动了这等心思。还请何娘子大人大度,不要与我计较,饶了我这遭罢。你与我同是爱花种花之人,应当能理解我的这种心情。我真没什么坏心思,就是想看看。我若是有半句假话,天打五雷轰,叫我全家都不得好死。”

  这个誓发得够毒。这人看着斯斯文文的,忍痛的功夫却是一流的,这样的情况下竟然仍然能笑得出来……牡丹望着吕方兀自沉吟不说话。

  吕方心知她大概已经相信自己的话了,他问心无愧,果然只是来看看便罢了的,便挺起胸膛道:“您要实在不信,先把我关起来,去问问,我这些年虽然看多了旁人的花,却从没做过伤天害理之事。”

  忽听旁边一个黑瘦的老头儿“啊啊”地吼了几声,拿着他那个铜锤,对着那条大黑狗的头比了几下。牡丹的眼神顿时变了,冷冷地看过来,吕方暗叫不好,忙道:“这个……我还是第一次用,也只是想把它敲昏而已,总不能叫我被它活生生地咬死吧……”说完又见牡丹的脸色变了一变,赶紧又道:“是我的错,我强词夺理,我夜闯你家,怎么都是活该,要不,敲我一下解解气?替这大黑狗报仇?”说着将头伸到那黑瘦老头儿面前。

  牡丹本该觉得他可恶至极的,可看到他这样儿却忍不住有些想笑,便不言语,只看着李花匠。李花匠沉默片刻,竟然将那锤子高高举起来。

  吕方吓得一抖,赶紧叫道:“慢着,冤有头,债有主,让那大黑狗来敲我。”

  李花匠的一呆,眼里闪过一丝笑意,随即将那锤子丢给了旁边一个少年,望着牡丹比了两个手势。牡丹扫了吕方一眼,道:“给他处理一下伤口,把他关进柴房里去,明日送交官府。”

  吕方大叫:“别呀!我做贼,已然挨了一顿打了,我对着你家的狗比划了一下,也要挨回来,可你们就没想过,它咬了我该怎么办?关柴房也就算了,关多少天都行,别送官府行不?”

  牡丹回头道:“冤有头,债有主。不然你给它咬回去?”说着喊了一声:“大黑!”

  那又肥又呆又傻的大黑狗立时小跑着过去,将耳朵放来贴着顶花皮,摇着尾巴去蹭牡丹。牡丹摸摸它的头,指指吕方,大黑狗立即竖起两只耳朵来,虎视耽耽地看着吕方,嘴里淌出的口水又清亮又绵长。

  与狗互咬?吕方打了个寒颤,忙道:“不了,我不报仇了。我活该。”

  牡丹笑起来:“你活该啊?你要不送官府也行……”

  吕方忙道:“要怎样?”

  牡丹扫了他被狗咬过的伤处一眼,缓缓道:“你写个生死文书给我,出了我这道门后要是出了什么事儿,别赖我。本来你也赖不上,但就怕有人来生事儿。”

  吕方鸡啄米似地点头:“那是自然。”

  牡丹这才吩咐人将他抬出去,又叫人给他用清水冲洗伤处,洗了一遍又一遍,洗完又用酒来冲洗,还不让人包扎,吕方疼得死去活来,想叫又觉得跌份,便一直死死忍着。

  国色芳华  第166章 儆

  牡丹仔细将手里的文书看了一遍,满意地收起:“好了。”这文书写得好,将来吕方若是不小心死了,便可证明与她没关系,他是咎由自取;或是他想在牡丹花会上捣鬼,更可证明他曾经做过这不光彩的事儿,说出来的话自要大打折扣。

  吕方苦笑道:“姑奶奶,你让我做甚我就做甚,如今也算是落了天大一个把柄在你手里,你可安心了?好歹替我包扎一下伤口呗,这样不小心擦着实在是疼,血淋淋的也怪吓人的。再不然,您看着也不雅观。”他却不知道,这被狗咬伤的地方,不单要清洗干净,还要将伤口裸露在外头才好。

  牡丹根本不理睬他,吕方无奈,只得叹了口气:“罢了,随你爱怎么就怎么吧。我如今也算是落了把柄在你手里,又吃了这一顿好打,你好歹让我瞧瞧你那花儿呗?我只看一眼。”

  牡丹道:“你不是摸都摸过了么?还不满足?”

  “没看清楚呀”吕方急了:“我有把柄在你手里,将来有啥你都可以拿出来给人瞧,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你怎么这么小气呀?”

  牡丹道:“我就这么小气怎么了?你是贼任何人用这种方法进来我都不欢迎。这次给你瞧了,以后再来一个,我又给他瞧?”

  吕方气得发疯,暗道真是亏大了,这样一想,立时便觉得伤口火烧火燎地疼起来,恨不得起身将牡丹手里那张文书夺回来才好。

  牡丹见他虎视眈眈地看着自己手里的文书,马上小心地收起来,笑道:“后悔了?迟了我知道你不怕送官府,你是想赖在我家里看花儿,故意顺着我的。我说,什么时候看不是看?你等着到时候一起看不是更好?”

  吕方暗自磨牙,只道失策,仍不死心地道:“难道你不知道我此刻的心情?这好比明知前方有个绝世大美人,近在咫尺,偏偏半遮半掩不能看到其真面目,那真是眨眼的功夫都等不得又好比快要渴死的人见着了水却不得饮用,会急死人”

  牡丹只是抿嘴微笑,又听外面一阵喧哗,几个半大小子扭着康儿进来,满子道:“娘子,他还有同伙。”

  康儿先前还犟着脖子不服气,一眼看到草堆上躺着的鼻青脸肿的吕方,又瞧见他那两个血淋淋的伤口,不由嘴巴一瘪,犟着往前冲,大哭道:“可怜的公子……你怎么啦……”又瞧着牡丹吼:“你这个毒妇你要吃官司的你可知我家公子是什么人?”

  “做贼还有理了?”牡丹淡淡地看了康儿一眼:“要么马上闭嘴留在这里伺候他,要么就关到狗舍里去。等到天亮了把你送交官府去,看谁吃官司。”

  康儿道:“我没做贼是你们把我强拉进来的。”

  贵子冷笑道:“你家公子在这里面做贼,你在外头接应,合伙儿偷我家娘子价值万金的花,只是我们防备得紧才未得逞,还敢说不是同伙?”

  康儿狡辩:“谁说我在外头就是同伙?谁说主人做了贼,下人便也是贼?你们还有没有王法了?”

  牡丹笑了一笑:“好,那你走呀。放开他。”

  满子等人刚一松手,康儿立即甩开他们,揉着自己的手腕哼哼唧唧地看着吕方,眼圈儿一红,豆大的泪珠滚落出来:“公子……”

  吕方皱眉道:“别哭了,我还没死呢,就这样罢,反正也是我理亏。”边说边看了牡丹一眼,只愿他小意赔不是,让她别那么讨厌他,防备他,成全了他的心愿。

  牡丹也不看吕方,只吩咐康儿:“明**去寻你家老爷来,把你家公子领回家去。”

  吕方虽早就不指望她会如同其他人一般来吹捧自己,甚至适才还以为她弄了那张文书在手,便会故意留他在这里刁难,让人来看笑话,把他搞臭了,从此再也没了评审的资格,谁成想她这么爽快的就答应放他走。当下他便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就这样?”

  牡丹奇怪地道:“不这样还怎样?难道你还要赖在我这里养伤不成?我家柴房可不宽敞。”

  吕方提醒她道:“你今日算是彻底得罪了我,就不怕我在牡丹花会上给你难堪?你需知道,虽然到时候评审也不止我一人,但最精此道的人只有我一个。他们多少都会听我一点意见,你真不怕?”

  牡丹笑道:“你被狗咬傻了吧。除非你刚才没写那东西给我才好。你大可以试试看,看谁更吃亏。”

  吕方认真道:“我自然记得我有把柄在你手里,我是提醒你,我落到你手里,认栽了,你想要什么趁早说。若是打牡丹花会的主意,我先与你说清楚了,若是你的牡丹花不好,不管你怎么威胁我,我都是不会替你说好话的好就是好,不好就是不好。包括我父亲的花也都是如此你到时候就算是威胁我,我拼死也要维护公正的。”

  “就凭你一人就代表了天下人?”牡丹哂笑:“适才还千方百计想着要看我的花,此刻却又来维护公平了?告诉你,我根本不需要威胁你,倘若你真的有你说的那么公正,我更要你口服心服的说好”言罢转身离去。满子等人也跟了出去,一把大铁锁“咔哒”一声就将吕方主仆俩锁在了柴房里。

  康儿见只剩了自己主仆二人,先打量了一番四面透风的柴房,使劲儿踢了门几脚,然后“呸”了一声,不屑地道:“这个毒妇说得清高,实际上定然也是不安好心的公子,说不定她早就打听到了您的脾性,那日是故意引你上当的,为的就是今日好来算计您这个法子倒是真的比那些请您吃酒耍子,吹捧老爷的来得毒。您等着瞧,明日她让咱们回家,定然还会有后手。”

  吕方皱起眉头看着帐顶,全然没有听见康儿的话,只暗想,这样的自信骄傲,到底是什么样子的花?越想越难耐,心中不定,伤口又疼,躺在草堆里又冷又硬,辗转反侧简直难以入睡。

  雨荷伺候牡丹盥洗完毕,不解地道:“娘子,您既然已经让人打了他,他反正已经记恨了您,便该扣着他多留几日,为难为难他,就这样轻轻放了有什么意思?”

  牡丹笑道:“先前是怀疑他不是好人来着,自然要狠打。可后来我相信了他的话,他只是来看看,约莫是没有歹心的,便不想再多折腾他。但只是,此风不可长。曹万荣等人本就因为我是个女人,便存了轻视之心,总爱弄些小动作。按你们说来,这几日在外头闲逛的人,可不止是这吕十公子主仆二人,其中必然有曹万荣的人在里面。我正愁没有机会让人知道我的决心和狠心,恰好的他自己送上门来,我要借这个机会,告诉这些人,就算是花会的评审之一,我也照样不留情该打就打,该关就关。

  其他人还有歹心的,大可来试试咬死打死概不负责。放了他,一来是因为留不住,他家里人很快就会来找,曹万荣定然不会放过这个捣乱的机会,左右我的目的已经达到,不必节外生枝;二来是因为他根本不想走,想赖在这里,另寻机会去瞧那花,纵然知晓他不会有其他动作,但我偏就不让他瞧见。他才会有所期待,外面的人才会更期待。”

  雨荷点点头,替牡丹将屏风扣上,牡丹忙乱了大半夜,本早就累了,才闭上眼睛又想起一件事来,笑道:“雨荷,明日可不是白白放他悄无声息地走,你得和贵子一道护送他回去,若是有人问起,可要好好说道。”

  雨荷应了,小心地吹灭灯烛退了出去。

  鸡才叫第一遍,吕方就将好的那只脚将扎在稻草堆里头睡得扯呼的康儿踢醒,康儿撅着嘴顶着满头的稻草坐起:“公子您疼么?小的恨不得替您疼,可没法子呀。您再忍忍,等到天亮,毒妇放了小的,小的立马去请老爷来抬您回去。”

  吕方摇头道:“我不走。我是告诉你,她稍候若是来让你回去报信,你不能去,我就要留在此处。”才说完就响亮地打了个喷嚏。

  康儿睁大眼睛,公子真的被狗咬傻了吧?这破地方四面透风,又冷又饿,有什么好留的?但他可不敢这么说,便劝道:“公子,小的明白您想瞧那花儿,可是您看看您这身子骨,再留几日怕是伤处都会烂了。”

  吕方瞪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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