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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深宫嫡女-第20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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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妾身心口如一。”

    纪氏抬抬手,叫佟秋雁起来,走近两步到其跟前说,“你和蓝侧妃是同乡,听闻原是自幼交好,你到我这里来,不怕她不高兴?”

    佟秋雁不解道:“蓝妃为什么不高兴,妾身到纪姨娘这里来,是正经的拜见之礼。原该一早就来的,不过想着姨娘刚刚进府,定有许多事要安排,是以没敢来打扰。拖到这时候,姨娘不会怪罪吧?”

    她怯怯地望着纪氏。

    纪氏笑:“自然不怪罪。”走到椅上坐了,让丫鬟给佟秋雁搬绣墩。

    佟秋雁道:“在姨娘跟前,妾身不敢坐。”

    “拘什么礼。”纪氏抚着垂在胸前的一束头发,笑说,“你我虽然有高低,但都在一个府里住着,到底一家,以后也别‘姨娘’、‘妾身’叫得生分了,咱们便姐妹相称吧。我年十七,你呢?”

    佟秋雁乍惊乍喜,脸上带着想要贴近却又怕逾越、欲待拒绝可又怕被怪罪的神情,迟疑了一下才试探说,“……我,我也十七。”

    “我四月的生辰。”

    “我……腊月。”

    “那我居长,少不得要叫你一声妹妹了。佟妹妹?”

    “纪姨……纪姐姐?”

    “嗳。”

    纪氏呵呵掩帕而笑,脆生生答应了。佟秋雁低头,怯怯抿唇。

    纪氏又说,“今天既然你来拜我,就在我这里吃了饭再走吧,你进府时间长,正好跟我说说府里的事。”

    “多谢姐姐赐饭,不胜荣幸。只是……只是我还没去罗姨娘那边请安,要是吃了饭再去,恐怕……”

    “哦,这也是,那罗氏性子有些古怪,别惹了她。”纪氏歪头想了想,“这样吧,改天什么时候我有空再叫你过来吃饭,你爱吃什么先告诉我,我叫人备着。”

    佟秋雁站起来道谢,“姐姐预备什么都好,不拘吃什么,定然都香甜。”

    纪氏哈哈地笑,“你可真会说话。”说着端了茶,“那么就不耽误你去罗氏那边了,什么时候有空你再过来,咱们姐妹好好说一会子话。”

    “是,姐姐安坐,我先告辞了。”

    佟秋雁福身退下,由丫鬟引着出去。门帘子一落,纪氏就吩咐陪嫁来的贴身丫鬟,“想办法打听打听她是什么路数,突然跑来套近乎,也不知道怀着哪样心思。伸手不打笑脸人,她愿意伏低做小我就接着,只是她可别给我整幺蛾子,更别是蓝妃派来的,不然,我跟她没完!”

    丫鬟就借着去厨房询问饭食的当口,跟府里杂役的丫鬟婆子往出套话,套完了,笑嘻嘻回去禀报主子。

    “姨娘,您可别担心这佟氏是蓝妃派来的了。”便将佟秋雁姐妹俩怎么回事,如瑾又是怎么对待她们的详实说了一遍,听得纪氏吃惊。

    “她竟然还有妹妹在府里,这倒稀奇了,之前我都没听说。”

    “就是最近几天的事情,难怪咱们不知道。”

    纪氏哈哈笑了两声,“她这是没了靠山,跑来投靠我呢,呵!只不过……我可不当那冤大头,自己还没站稳呢,作甚给她撑腰。等着吧,她要愿意当刀,我倒是不介意用一用,其他的,少在我身上寻便宜。”

    却说佟秋雁从纪氏那里出来,几步就到了罗氏门口。两边院子相邻很近,罗氏早就听说她过来请安,早早让丫鬟堵在门里对她说:“佟姨娘的好意我们领了,不过我们姨娘正在休息,就不见您了,请回吧。”

    佟秋雁赔笑:“那……我明日再来。”

    “明日也不用来了,我们姨娘说,大家同住府里,低头不见抬头见,不必特意走动请安,有什么事知会一声就好,能帮的她一定帮,不能帮的,请姨娘不要勉强就是。”

    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淡,让佟秋雁面子上有些抹不开,不过丫鬟传完话关了院门就回去了,佟秋雁只得带了丫鬟回返。路过西芙院时,站在门口远处没进去,叫丫鬟去喊了佟秋水出来。

    “姐,怎么不进去,外面冷风吹着不好。”佟秋水匆匆披了锦裘斗篷出来。

    佟秋雁虚弱一笑:“祝姑娘她们不待见我,你和她们好好相处,我就不进去添乱了,免得她们也厌弃了你。”

    “这是什么话,我们一家子姐妹,难道你不去她们就忘记我是你妹子了么?你就该常常过去走动,已经抬了姨娘,还怕她们做什么。”佟秋水说着拉了姐姐的手,讶道,“怎地这么冷,你方才去哪里了?”

    就要把身上的锦裘脱给姐姐穿,看姐姐只穿了一见夹棉衣裳,心疼不已。

    佟秋雁看着那秋香色锦绣辉煌的裘袄,金丝银线,花纹繁复,也不知是经过了多少人工才做成的,边缘风毛又出得极好,更不知所费几何。心中微涩,忍了,笑着说,“我不冷,手上凉是积年的毛病,身上是热乎的,你不用担心。”又把锦裘给妹妹裹上,“王爷赏给你的衣服,你就好好穿着,别动不动就要送人,倒让王爷不高兴。”

    抬眼时又瞥到妹妹头上垂苏的珠钗,那珠子浑圆端正,一看就是上好的东西,忙将目光滑开,回答妹妹的问话,“我方才去给新进府的两位贵妾请安了。”

    “她们?”佟秋水语气迟疑,停了一下才问,“姐姐见过她们了?她们……是什么样的人呢?”

    又有怎样的新人进府?想起自己不过是这府里微不足道的一个,佟秋水也暗笑怎地走到了这样一步。

    佟秋雁让两人的丫鬟稍稍退避开,低声叹道:“是怎样的人又有什么要紧,昨日进府两个新人,最后还是蓝妃留在了锦绣阁。”

    佟秋水闻言,脸色亦是微黯。

    复又想起无意中听院中小丫鬟们嚼的舌头,“姐,也许是王爷心烦吧。咱们府里不许人随便出门了,听说……是宫里的旨。”

    佟秋雁头次听到这事,吃了一惊,“什么?真的?!”

    “嗯,我们院子里有人打发婆子上街买吃食,到门口就被拦住了,听说宫里不下旨之前,这王府许进不许出。这样的时节,王爷怎么有心思理会新人,叫蓝妃在跟前陪着,也许是为了解闷吧。”虽然为自己不是那个解闷的人感到些微空落,但自己才进府几天,想想也就释然了。

    “出了什么事!”佟秋雁关注的却是宫里。

    “能有什么事,王爷那样的性子又能惹出什么大事,想必过几天就好了。”

    佟秋雁却胆战心惊的,推说累了,就匆匆告别妹妹,回了自己的院子。试探着按照往常一样往府外传信,果然传不出去了,于是信了妹妹的话,越发提心吊胆。她可不像妹妹那么想得浅,皇子府被宫里下令许进不许出,弄不好就是大事。古往今来多少遭贬甚至殒命的皇子,都是由人身被控制开始的。

    长平王一个游手好闲的皇子,即便最近开始发奋苦读甚至入阁听政,可二十多岁才开始努力,又能威胁到谁?怎么就陷进了这样的境地?

    难道长平王府不是最安全的皇子府么?难道……以后出京就藩的过程也会有曲折么?

    外面是什么形势了?

    父亲在京里,一定多少知道一些事,可,府内府外消息往来不便,要怎样才能联系上他?

    佟秋雁在屋中默坐许久,想来想去而不得法,眼看着天色已晚,掌灯时分了,她突然想起一个问题——自己都这么着急,那么长平王……想必更急?

    耳边响起离家是与父亲长谈,最后父亲说的话,“虽然凶险,也未必不是机会。”

    她霍然而起,走到妆台边仔细理妆,将头发珠饰都收拾妥当,又低头看了看身上衣服。适才去拜见两位贵妾,为了不扎眼,穿的是式样简单衣料普通的裙裳,这次么……

    她翻开衣箱子,找了许久,比对半日,挑了一身能显出削肩细腰、双腿秀长的裙子,换上,整理好了,对镜看看无甚不妥,这才出门去往锦绣阁。

    长平王正在内室,傍晚时分匆匆来了僚属,几个人正在相谈。

    如瑾在自己院子待了一天,晚饭时过来和他一起吃的,之后还没走。长平王在里头说话,静悄悄的,也听不见什么声音,她就在外面看内宅账目。案上堆了好多本账册子,她一本一本细细地看。

    正看着,听人报说佟姨娘来了,随口就说:“打发走,这时候她来做什么,王爷没空,我也没心思见她。若她是来送什么东西讨好的,就留下,之后禀报王爷收了便是。”

    吴竹春下去亲自打发,一会却返了上来,“主子,佟姨娘说有要事求见王爷,说是和咱们府上许进不许出的禁令有关的。”

    禁令?她有什么事能和这个挂钩?

    “让她上来。”如瑾撂下账本移步去了楼梯旁另外一边的屋子,跟内室隔得远些,免得被佟秋雁听到什么动静。

    须臾佟秋雁轻步走上楼梯,被丫鬟引到偏间里,抬眼看看屋中没有长平王,依礼和如瑾请了安,“妾身来求见王爷,烦请蓝妃知会。”

    “王爷现在没有空,你要说什么,先和我说也可。”

    佟秋雁低头,“事关重大,妾身想和王爷当面说。”

    如瑾靠在了身后的软垫上,轻轻抬眼看她,“你说事关宫中禁令,一个内宅妇人,有什么事能和外头局势相关?你若不说清楚,我是不会让你去见王爷的。”

    外头莫名难测的局面,长平王需要一心料理,岂能分神给内宅的鸡毛蒜皮?佟秋雁不说出个道道,只能将她此番举动当成争宠的手段了。这时候还来搅局,自然要给她一点教训,免得日后酿成大错。

    佟秋雁闻言,沉默一会,提裙跪了下去,“请蓝妃通融。”

    “这不是通融不通融的事情,你尽管说便是了,若真有用,我自会如你所愿,否则,你要知道在这种事上开玩笑的后果。自己掂量吧。”

    “蓝妃!”佟秋雁抬头,痛心疾首的神情,“你我之间有嫌隙不假,你厌弃我也好,误会我也好,可在大事上,您不能因为一己之私,给王爷添乱啊!蓝妃,求您了!”

    她的声音高起来。

    锦绣阁虽然大,但所有房间都安静得很,她这么高声显然是想让长平王听见。

    如瑾脸色微沉,“佟姨娘,上次我似乎说过,让你不要给我机会出手,你是在逼我么?”

    “蓝妃,不是我逼您,是您在逼我。”佟秋雁含泪,“我是真的要帮王爷解决困境,您怎能横加拦阻,若是府里出事,咱们所有人一损俱损,您就不后悔吗?”

    如瑾抬手吩咐吴竹春,“堵了她的嘴。”

    吴竹春应声上前,动作极快,不等佟秋雁来得及反抗,已然掏帕子塞进了她的嘴里,还反剪了她的双手。佟秋雁跪在地上杏眼圆睁,峨眉紧蹙,瞪着如瑾呜咽有声,却是说不出话来了。

    如瑾道:“不让你开口,不是怕你编排我什么,而是第一,王爷小憩不容人惊扰,第二,也是最重要的,你口口声声说王爷有困,府中有事,我倒要问问你是什么困什么事?宫里下旨有宫里的道理,你这样妄加揣测,除了为府里招祸,还有什么居心么?”

    说着站起了身,走到厅堂那边去,“你就在这里安静候着吧,一会王爷若是愿意,自会见你。”

    吴竹春就解了腰间一条绦带,将佟秋雁手脚都捆在了一起,不再管了。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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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家陪家人过节,更得少,大家不要催哈,过几天等我回自家再多写(*^__^*)

 288 乍喜乍惊

    

    佟秋雁手脚俱都受困,匍匐在地不能站起,只可以一点一点往前挪,像个虫子似的。门帘高高地挑在铜钩子上,能看见隔了一个楼梯间的那边厅堂里,如瑾盘膝坐在罗汉床上看账本的背影。佟秋雁费力地朝门口挪了两下,立刻有侍立在如瑾身旁的吴竹春冷眼瞪过来,将她吓住,不敢再动。

    一室无声。

    轻微的翻动纸页的声音遥遥传来,微不可闻,佟秋雁几乎将塞在嘴里的帕子咬烂了。唇和腮努力蠕动,费了好半天力气,终于是将那条帕子吐了出来,沾满了口水湿答答掉在地毯上,自己看了都觉恶心。

    嘴上禁制解除,可是她不敢再喊,免得惹来如瑾更无顾忌的对待。

    被如瑾冷冷处置,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可这次她感到前所未有的羞辱,以及,恐慌。

    羞的是,在锦绣阁里被捆翻在地,狼狈不堪,若是长平王现身,第一眼就会看到她窘迫的样子,出门之前悉心收拾的头发和衣裳全都变了形,哪里还有半分好看呢?

    恐慌的是,如瑾竟然敢在长平王的地方收拾她,到底倚仗了什么?难道王爷已经纵容如瑾到了这个地步,乃至如瑾可以不顾后果随便行事?若是这样……那么今天她所预期的结果,会不会实现呢?

    原本就有些孤注一掷的心思,把握本就不是很大,再有如瑾横在中间,成功的可能就越发小了。佟秋雁越想,越是焦虑。

    也不知长平王在屋里做什么,这么长时间也不出来,莫非真是在睡觉吗?

    睡觉……

    佟秋雁咬了咬唇。

    每个人睡觉的时候,防备都是最松,比较容易被接近,如果人家求恳什么事情,答应的也会痛快一些。而且男人睡在床上,迷蒙之间看到姿色出挑的女子靠近,会发生什么?

    她瞅着如瑾的背影,眼中怨色更深。

    “如果不是你拦着,这一次,恐怕王爷会……会真的接纳了我。待我再表明会一心帮他渡过难关,从此以后,在他心中占上一席之地也说不定。都是你挡了我的路!”

    佟秋雁嘴唇颤动,默默念叨,浑然忘了若是没有如瑾在这里,恐怕她连楼都上不来。

    约摸过了两三盏茶的工夫,内室的帘子才被挑起,长平王一身宽松袄袍慢慢踱步出来。隔得远,他的身影落在佟秋雁眼中,越发显得芝兰玉树一般挺拔俊逸。

    “王……爷。”她张口欲唤,却在看到他朝如瑾露出笑容时,将后一个字吞进了喉咙里。

    他此刻的笑容,夏日阳光一样灿烂,她从来未曾见过。心里头突然就空荡荡的酸涩起来。原来,原来王爷会这样朝人笑的么?

    她匍匐在地上,眼巴巴地看着长平王坐到了罗汉床另一边,隔着矮脚长桌和如瑾对坐。他看如瑾的眼神那么温和,一眼也不朝自己这边看,直到如瑾回身朝这边指了指,他才瞅过来。

    “王爷!”佟秋雁终于叫出了口。

    长平王只淡淡看了一眼,又转脸去和如瑾说话,说了半天,还笑了笑,直到佟秋雁等得心都快凉了,才有吴竹春走过去,将她的脚解开,手依然绑着,连拖带拽弄到了罗汉床前。

    “王爷……”佟秋雁不敢跟吴竹春动手,老老实实被拖过来,眼圈早就红了,吴竹春一撒手,她就跌在了地上,咬唇,可怜巴巴看向长平王,哽咽难言。

    “你什么事?”长平王问。

    佟秋雁瞟向如瑾。

    如瑾居高临下斜睨她,见她看过来,就淡淡和她对视,嘴上却和长平王说话,“王爷,佟姨娘要单独和您说话,自称事关重大不可被人听见,那么我这就回去了。楼下银吊子里熬着甜汤,睡前记得喝。”

    长平王按住,“走什么,今晚留下。”朝佟秋雁道,“有事快说。”语气里已经带了一些不耐烦。

    这明显的亲疏态度,让佟秋雁感到非常难堪。

    却不得不忍了心中苦涩俯首下去,低声恳求,“王爷,的确是事关重大,涉及府中许进不许出的禁令,妾身……想和王爷单独谈谈。”

    长平王的脸色就冷了下去,“瑾儿是你故旧,也是府里的主子,避开她作甚?”

    “王爷……”佟秋雁心中冰凉冰凉的,看这意思,如瑾已经获得了长平王绝对的信任吗?尤其那一声“瑾儿”,亲昵至极,听得刺耳。

    “说是不说?不说就下去。”

    “说!妾身没别的意思,就是怕蓝妃担心而已。”佟秋雁连忙解释。可长平王已经不看她了,眼中闪过一丝戾气,显见着不耐烦到了极点。

    如瑾淡淡垂着眼睛,看面前的账册,对故旧的举动漠不关心。

    佟秋雁怯怯盯着长平王,睫毛忽闪,眼见着他的脸色越发不好看,不敢再做拖延,更不敢再请求让如瑾回避,脸颊带泪,低低说出了早就想好的话。

    “王爷,宫里传旨禁止咱们府中的人往外去,妾身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却知道外面定有变故。能否出去并不要紧,府里的粮食尽够咱们吃用,只是妾身私下里想,若是一直这样等着禁令解除,实在太被动了,和坐以待毙也没什么区别,要赶紧和外面通消息,探听到底出了什么事、该怎么解决,才是上策呀王爷。”

    自从佟秋雁弄了妹妹进府,如瑾便知道这个人和青州太守府里安静待嫁的小姐全然不同了,现下又听她对宫中禁令置喙,越发佩服她的勇气。

    只是,勇气可嘉,不知脑子怎么样。

    如瑾静静听着,等着下文。

    长平王说道:“你就为了陈述这些?”

    佟秋雁微微拧一下身子,挣了一下手上的绦带,没有挣开,只好低着头继续以狼狈的姿势回话:“不是,妾身是想说……”她看了看如瑾,“想说,妾身愿意想尽办法出得府去,为王爷沟通消息,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只要王爷允许,妾身一定会将事情办妥,并且不带累王爷一分一毫。”

    “哦?你有办法出府?”

    “妾身愿意勉力一试!”斩钉截铁的回答。

    “那么,你打算怎么勉力呢?”

    “妾身可以扮成杂役,将所有细软拿出来贿赂看守。如果被识破,妾身就自认见事不好要做逃妾,与王爷无关。”

    长平王声音带了笑,“逃妾?你知道做逃妾是什么下场?”

    佟秋雁露出视死如归的神情,“大燕律法,逃妾必死。但只要能为王爷分担一丝一毫,妾身都不退缩。”

    “哦,呵呵,可是府外没有看守,你这个办法行不通呀。”

    佟秋雁一愣,不是许进不许出么,怎么会没有看守,不派人看着,叫什么禁令?

    “那……那妾身也愿意为王爷出府,或者,派人给父亲递信,让他将外头事情打听清楚了再告诉王爷。”

    “除了这些,你还想说什么?”

    佟秋雁诧异地看着长平王,为什么他的样子和预期一点不一样?没有感动,没有欣赏,没有沉吟思索,似乎还有点事不关己。

    “王爷是……嫌这个办法不好么?那妾身再想别的法子,总之,一定会帮王爷传递消息。”

    长平王没理她的表忠心,只问,“如果这件事办成了,而且如你所说,本王因此得以脱困,那么,你想要什么奖赏?”

    “妾身……”佟秋雁有点不适应这样快的话题转换,一时没想好怎么答复,迟疑了一下才怯怯地说,“妾身什么奖赏都不要,只要王爷好好的,妾身就心满意足了。”

    “倒是一个忠心耿耿的人。”长平王倾身向前,更近地俯视她,“做姨娘是不是委屈了你,提个贵妾如何?或者——本王的侧妃还空了一个位子,改日便奏明宫里,将你补上?”

    佟秋雁冷不丁被他欺近,惊惧未过,突然听得贵妾侧妃的名头,一晃神,狂喜的表情就没掩饰住。虽然她马上反应过来,赶紧恢复了之前的怯弱委屈,但面皮上那一闪而过的笑容却是实实在在落进了长平王幽深的眼里。

    “不不不,王爷使不得……妾身只是做自己应该做的事,不指望王爷奖赏,更别说是提升位份,妾身着实当不起!”她赶紧推拒。

    “哦,那你就别指望了。”长平王收回了身子,重新靠在迎枕上,“本王和你开玩笑而已。”

    “……”

    佟秋雁有点受不了这样的乍喜乍惊,僵住。

    长平王说:“本王不需要府外的消息,你退下吧。”

    “王爷……”

    长平王闭了眼睛养神。

    “王爷,您听妾身说……”

    如瑾目视吴竹春,“松绑,带下去。从此刻起禁足,不得让她再出房门一步,更不许往外递消息。否则,跟前服侍的人各领五十板子再来见我。”

    吴竹春应一声,上前就动作。

    “蓝妃!你说什么?你怎么可以?”佟秋雁挣扎,眼巴巴看着长平王。

    长平王只是阖目,对如瑾的吩咐默许了,且微微皱眉,“吵人,快拖走。”

    “王爷!妾身是诚心诚意为您着想啊,您睁开眼睛看看妾身!”佟秋雁觉得肯定是方才如瑾和长平王私下说了什么,才让长平王对她有了这样深的成见,什么话都不肯听,“蓝妃,我到底犯了什么错,你凭什么禁我的足,凭什么?王爷您不要偏听偏信,妾身是一片赤诚,就是说错了什么话,也没有坏心,您……”

    “太吵了,带下去吧。”如瑾挥挥手。

    吴竹春抓了旁边条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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