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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宝美人-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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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头,袁宝正闷闷不乐地坐在床边看风景。

大清早的好时光早就被她睡去了,此时已是将近正午,她有些无趣地摆弄着床脚流苏,靠在床头等着午膳。隔着一面墙的地方,正听到了几个小丫鬟在打闹,叽叽喳喳地互相泼了水玩耍,听得袁宝心里直发痒。

当时听说了柳云烟怀孕,颜雅筑愣了半晌,倒是她半推半送地,才将他给差遣到了对方的院子里去,生怕耽误了时辰。

如今,估计他一时半会不会有回来的迹象,袁宝忍不住地想出去外头街上逛逛,更想去看看爹爹。

说干就干。

不过她脑袋刚探出屋门,几个丫鬟便大惊小怪地围拢上来,各个嘴里都劝着,说外头风大雨大,不适合她个身较体弱的大小姐去晃悠。

袁宝皱着眉头不乐意,“那我不出门,就去看看爹爹,又如何?”

几个丫鬟支支吾吾,相顾无言。

袁宝索性地也不要她们带路,她尤记得上回去看爹爹的时候,走的那条路,于是一人带了头,走在最前边,身后丫鬟不敢拦着,更不敢动粗,只好唯唯诺诺,一惊一乍地跟着一起去了。

到了院门前,刚敲了一下,便听得里头一个有些苍老的声音来应门。重重门闩碰擦的声音,混合了对方带了轻咳的嗓音,“来了来了,公子倒是好些日子没来了……”

门一开,袁宝和对方皆是一愣。

面前把着门的人,岂不就是陈叔?

袁宝有些傻,支吾了半天才出来一句,“我、我来看爹爹……”

陈叔显然也未料到来的人是袁宝,面上颜色变了几变,才勉强开口,“袁姑娘,你爹爹他,今日不在……”

“不在?”袁宝一听心里就有些急,“他怎的了,是不是身子恶化了?你让我看看他……”

陈叔抵在门前,刚好遮住了院子里的景象,却也让袁宝瞥见了一角:平日里她和颜雅筑来,这院子里川流不息的都是伺候的丫鬟侍卫,可这会陈叔背后,却是空空荡荡的,什么人也没有。

袁宝心里一凛,“爹爹他……怎么了?”

陈叔脸上表情有些怪异,袁宝心里一揪,也顾不上了什么妥当不妥当,这边用力推开陈叔遮挡,钻进了院子里。她一路走得飞快,脚步虽虚浮,却是直直地朝了最里头的屋子而去,一路上连半个人都没有,越是朝里头,越是显得没有生气,摆设家具都在,气氛却安静异常,像是个没有人住的空院。

直到站在爹爹平日里躺的床前,看着绣花被褥,叠得方方正正,却连爹爹的影子都看不到。

陈叔擦了擦额头虚汗,忙拦在袁宝面前,解释着,“袁姑娘,你看你急的,我话倒是还没说完呢。袁老爷近几日身子大好,公子便将他转去了别院里修养,说是清净,能更好地调理身子。”

“哪个别院?”

“这……这可是要问主子了,我们做下人的,如何过问?”陈叔看她还是不死心的样子,“您看这样可好,我这便差人去帮你问问公子,你若是急着去看袁老爷,倒是也不急于这一时半刻的;倒不如在屋子里多呆一会,静静心,公子定是快要回来了。”

袁宝问不出个所以然,心里烦躁。

爹爹若是换了住的地方,这么大件事情,颜雅筑又怎会半句也不向她提及?

方才跑得太急,此时气喘吁吁,又有些晕眩,袁宝一下没站稳,坐在床边,倚着柱子休憩了好一会,才终于缓过神来。

陈叔见她终于平静下来,便笑着问,“袁姑娘这便要回你院里去?”

袁宝心里觉得爹爹的这件事怪异极了,不想回院子,便随口说,“我要去街上逛逛。”

“这恐怕不妥 ……”不仅陈叔这么说,就连身后那些丫鬟,立刻也跟着附和。

袁宝觉得心里不快活,忍不住地有些着火,“难道他还关照了不让我出门?”

“这……”丫鬟们面面相觑,想起来颜公子倒是未曾这么吩咐过。

“我不过出门晃悠两下,还能被风给刮跑了不成?不放心的,你们跟在后头就是。”

说完了,便昂首挺胸地迈步朝外走,大有放风之意。身后人眼看拦不住,便也尾随着一同伺候着。

许久未曾独自出门,袁宝看着正午熙熙攘攘的人群,倒是有些难得的手足无措。心里又惦记着爹爹的事情,一时也是漫无目的地到处游荡。

街上正是赶集的空余时候,小贩三三两两地聚在路边闲聊,卖艺的锣鼓喧天,逛街的大小姐们,各个身后跟了不少丫鬟,在道上颐指气使。

袁宝跟着人流,朝了街口惯常的卖艺人拥去。

她仅存的记忆里,这块地方,向来是汇集了不少奇巧本事的人。今日表演的好像尤其热闹,里三层外三层地围了不少观众,里头的大汉手里举着块厚重石板,正向周围人展示着。

袁宝好不容易挤到人群中央的时候,身后跟着的几个丫鬟,早就没了踪影。她回身张望了两回,心里不禁愉悦起来:本姑娘学着甩了小尾巴的时候,你们还不知在哪儿玩呢。

本也就是个出来闲逛散心的心思,身后没了人跟,袁宝的兴致更高了。

这不,人群中央的大汉胸口扛住了巨石板,躺到地上,胸口浅浅地起伏,身旁的伙伴敲锣打鼓,大声地吆喝着,手里举起重重石锤,“来看了来看了啊,祖传的胸口碎大石,见所未见闻所未闻了啊!!”

袁宝的心也跟着那石锤高高地吊起来,看着那千斤重的料落下来,砸得大汉胸口,闷声响。

周围人都跟着发出惊呼,却见得那大汉胸口牢牢捉住的大石,当真地碎成了几块。

卖艺的高声吆喝,拿着铜锣来收卖艺的赏钱。袁宝上下掏了半日,偏偏囊中羞涩,无奈,只好灰溜溜地退出了围观的人群。

没银子,便是什么都干不成,袁宝走累了,便蹲坐在一旁的街边,托腮看这来来往往的路人。远处一座小石桥,正碰上成婚的新郎倌骑着马,一身红似火烧的礼服,衬得他满面春风。

新郎倌沿着石桥而过,周围看热闹的便也跟着起哄。

袁宝总觉自己这么远远地看过去,景象熟悉得很。她何时也曾在这儿看过个新郎倌,缓缓地经了石桥而过?

低头摆弄着脚边石子,袁宝努力忽略心里莫名的不快,可仍旧控制不住,又抬头去看那笑意盎然的新郎倌:如今皇上赐婚,自己恐怕也要嫁给了颜雅筑,到时候,他也是要这样地穿了红衣,将自己迎娶回家?

可想到自己的名头是“妾”,至今却是连正妻的脸面都未见过。每每说到这正妻,身边陪着的丫鬟便也总支支吾吾地,三言两语,便要扯回那句“您放心,公子心中还是想着您的”去。

这样的红装,颜雅筑穿在身上,定是俊朗非凡,若是在另一人的身上,却又不知如何……

袁宝在地上用了石子圈圈画画,回神才是一惊,只见了地上赫然一个“季”字,看得她心里忽痛。

像是被自己吓着了,袁宝身子一颤,却听得背后大呼小叫的,“我的大小姐,您到底是去了哪儿啊,害得我们好找!”

丫鬟们千辛万苦,好不容易找回了丢掉的袁宝,这回说什么也不准她在外头到处闲逛了,非要愁眉苦脸地劝她回府。袁宝颇有些魂不守舍,没了逛街的兴致,索性也就点点头,答应回去了。

只留下了那墙角一处涂鸦,孤零零地留在原处。

袁宝才走了没多久,便见到有人缓步地走到那儿,伸手,缓缓地顺着地上歪歪扭扭的字迹摩挲。

手指修长、动作轻柔,即使脸面被一顶大大的斗笠给遮了个严严实实,可光是这不经意的一个动作,便是看得旁的姑娘脸红心跳。

【无计可施】

袁宝受到了组织上严厉的批评,这回不光是针对她擅自外出的任性、更是因了她气势汹汹,不计后果地冲进了爹爹的院子里去。

虽然这批评并未化作实体语言,可袁宝还是感觉到了颜雅筑心里的郁结和不快,具体表现在:伴药的蜜饯分量减半、睡前落在额头的那个吻也一并取消,更不用说整间屋子的丫鬟从头换到了尾,如今个个都是板着脸,生怕同她说上几句话。

而颜雅筑对她的行动自由,早就限制得无以复加。

“别这么看着我,”颜雅筑对袁宝撅得能挂油瓶的嘴摇了摇头,“这会再撒娇也无用。”完全是一副铁石心肠的模样,甚至还转过了头,不去看袁宝可怜兮兮的表情。

“凭什么不让我出门,你又不是爹爹……”袁宝嘀嘀咕咕,声量倒是不小。

颜雅筑有些哭笑不得,轻拍她脑袋,暗道自己果然永远也无法对她硬起心肠来,“傻丫头,你身子不好,外头风大,要是这病加重了该如何是好?”看了袁宝刚要反驳,手里立刻地递上那黑乎乎的药汁,“看,今日的药汁,你可还没服下。”

颜雅筑将药汁递上去,袁宝便往后躲开,再递她就再躲,几个来回,不亦乐乎,“这药水喝了总也没个头,我今日午时没喝,你看现在精神多好!”

“小宝别闹,”颜雅筑担心手里的药汁洒了,偏偏跟不上袁宝灵活的动作,不禁皱眉,“喝了药早些睡。”

“为何总是要我喝药,我觉得我身子很好,倒是这药,越喝精神便越差,指不定我根本没病,是这药汁里……”

“住嘴!!!”

颜雅筑厉喝。

再是药碗落在地上,碎裂的清脆声响。

屋子一时陷入尴尬静谧。

袁宝眼睛瞪得大大的,不敢置信方才吼他的人,是颜雅筑。视线胶着在地上那碎裂了一地的青纹瓷碗上,还有顺着地砖纹路,缓缓流淌的浓稠药汁:流得这样慢,简直就像是浓稠的血。

“对不起小宝,对不起……”颜雅筑意识到袁宝是真的被自己吓到了,她长这么大,他是从未吼过她哪怕一次,甚至就连说话大声些,都是从未有过。

他犹记得前几日,听到陈叔慌慌张张地来报告,说袁宝独自地闯进了袁老爷呆的小院,又说她怒气冲冲地出了院子,去了大街上,他吓得心跳都快要停止。

像是被荆棘狠狠地勒住了心,他越是焦急,那颗心心越是猛烈地跳动,心里就越是感觉到致死的痛。

袁宝要离开他了。

又要离他而去了。

上一回她离去,自己能去追,能用药、用谎言把她留下,这一回,如果她再知道了真相,比之上次愈发丑陋的真相,会不会就要失去她一辈子了?

这样令人恐惧的可能性,如同噩梦缠绕不离,几乎将他勒得无法呼吸。

不顾柳云烟在身后呼唤,更顾不上陈叔担忧神色,他愣是心急火燎地赶来这里,直到看到她安全无虞地坐在屋子,这吊了老高的心才终于放下。

如今莫说是让袁宝外出去了,就算是让她离开自己视线范围片刻,都是心里难以平静地担忧。

这担忧让他感到如此无力。

药物能消去袁宝的记忆,能让她变得柔弱,不得不留在自己身边,可这样的药物毕竟只是暂时的慰藉,若是哪天她记起了一切,对他将是如何巨大的打击?颜雅筑不能冒险,却也无法保证袁宝能一生一世地留在他的视线之内,她毕竟是个人,不是个能随时带走,随时攥在手心里的娃娃。

“我再命人去熬一碗来,你要乖乖地……”

“乖乖地”……做什么呢?

乖乖地任人摆布,乖乖地呆在屋子里,哪儿也不去,乖乖地喝药,乖乖地……一直被我骗下去?

颜雅筑话只说了半句,就直接地出了屋子,留下袁宝一人,独独地蜷缩在床脚,呆呆看着地上碎裂的药碗。

有些东西欲盖弥彰,碎裂的痕迹即使修补,也终究已经难以挽回,只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越裂越大。

若固执地握了不放手,便是被这残垣断壁割伤手掌,终究血流成河,也握不住想要的东西。可是谁又能说放就放?

感情最伤人的地方,便是这执迷不悟,便是分明难以挽回、却仍旧不愿放手。

袁宝本就是个反骨的妞,人越是不让她做什么,心里便越是想要做一番事情来。可惜颜雅筑和新来的丫鬟都看她看得太紧,就算她有心要玩些把戏,也是一一地被识破,很有些踌躇之志难伸、鸿鹄之望难展的郁郁心情。

听说柳云烟那儿有了身孕,这便是上上下下地都小心翼翼地伺候着,她这肚子里的可是丞相府与永丰王的金孙,消息一传出去,上上下下便都是前来贺喜的人,几乎生生地将颜府门槛都给踏平了。

客人远道而来,总不能让柳云烟独自地接待,颜雅筑便也只好时时刻刻地陪在一边,反复地强调了柳云烟身子弱,不便待客,各位心意他都领了,还是莫要如此反复地来探望好。

他本想这么说,来的人也该少些,他也好抽出了空去陪着袁宝。谁知客人都是带了家眷,有备而来,在前厅与他寒暄之时,后堂里,便是家眷与柳云烟交流之时。

这郡主与世子成婚数月,这便传出了郡主怀了身孕的消息;又听闻皇上又给世子赐了场婚,来的客人都知晓,这世子近来,恐怕是相当得皇上的宠,个个都巴不得攀上个亲朋好友的,奈何赶也赶不走。

听颜雅筑搬出了“孕妇身子弱”这一条,便纷纷地回道,“无妨无妨,贱内当初怀孕时候,那也是体弱多病的,让他给夫人好好说说那些个膳食起居的注意,也对夫人的身子大有好处。”

——这口吻,明里是客气,暗里,便是死赖着不走的韧性。

颜雅筑无奈,只能感叹这应酬,恐怕是随着柳云烟的怀孕,从朝堂之上,直蔓延到了颜府之内,推脱不去,连带着陪伴袁宝的时间也少了。

唯一值得庆幸的,恐怕便是袁宝与他的婚期,就定在三个月之后。

如今,嫁衣、喜礼都在置办当中,到时候,定不会委屈了袁宝,这婚事,必定也是同正妻一般的华丽堂皇。

颜雅筑好几日未陪在袁宝身边,丫鬟们的伺候却是一刻也没有耽误。

那苦涩的药水照喝、膳食陪着药物,也是一样也没落下。甚至比之过往更要提前,每回她喝下药水没多久,天色未晚,便困意直犯,外头的夜市刚上来,她便头一点一点地睡了过去。

这么早就寝的人,整个洛城,恐怕她属第二,便无人再敢称第一。

只是袁宝自从上回被颜雅筑摔过碗之后,便多了个心眼,如今每回喝药,都偷偷含了口在嘴里,乘着丫鬟出门,便偷偷地吐去窗外,这么一来一回,到底是少喝了些,也能保持短暂的清醒。

不过短暂的清醒显然是不够的。

——袁宝迷迷糊糊地揉着眼睛,看着面前的仙人,眨眨眼,翻个身又合眼,嘴里嘀嘀咕咕,“今儿的梦真是奇怪……”

不仅梦到自己出了府,甚至梦见自己在天上飞;这样都还嫌不足够,她还在个美得不可方物的仙人怀里,仙人衣裾翩翩,身上带着清淡味道……

虽然从她的角度,只能看见了仙人的下颚,但是经她十数年阅美人无数的经验来看,这位仙人的下巴线条,都堪称极品。

袁宝闭眼假寐一会,忽地觉得自己这样显然很吃亏:既然是做梦,为何我要老老实实地有美人不调戏,有美色不动手?

她半眯着眼,用场长睫毛掩盖自己偷睁眼的事实,伸手在仙人的腰上摸了摸。

“……”

手感不错,袁宝偷笑。

仙人毫无动静,任凭她上下其手,待到赶到周围飒飒作响的夜风都停下来,宁静被鼎沸人声替代的时候,袁宝已经连仙人衣料上的暗纹,都给摸得清清楚楚了。

“丫头。”

仙人是在叫她?

袁宝从那带着笑意的声音里回过神,抬眼就被仙人灿若朝阳、媚胜月华的笑容给惊得魂飞魄散。

美人啊当真的是大美人!!

唇瓣张合,都是如同花儿绽放般的艳丽瑰美;眼角眉梢,自是风情无限,光是盯着那双璨了星屑一般的眸子,她的小心肝便是控制不住地猛跳。

“嗵嗵嗵”直敲得袁宝耳膜发胀,倒是完全没听着仙人又说了句什么话。

“啊……?”

袁宝看美人看得她自己迷迷糊糊地,直到仙人伸手,她又感叹:仙人不愧是仙人,就连修长手指都漂亮得宛若艺术品。

精致。精致啊!

手指顺着她面颊弧线轻轻比了下,被碰到的地方都带着灼人的温度,烧得袁宝整张脸都红了。

“……我美么?”

仙人又开口,这回袁宝听明白了,二话不说、立马点头,双目迷蒙、语带娇羞,“……美。”

仙人仿佛因为她的话感到很愉悦,手指上了瘾似地,在她面上流连不去,喃喃自语,“死丫头,倒是比过去坦白不少……”

这话听得人迷糊,袁宝支支吾吾地,难免在美人面前有些紧张,“‘过去’?美人,你过去见过我?”没道理啊,如此惊世骇俗的脸面,若是她见过,怎会一丝印象也无?

不过袁宝倒是对面前的人莫名地很有好感,觉得他怎么看都顺眼,怎么瞧都亲切。

“……”美人愣了下,接着喃喃自语了半天,终于放下她,在一边扶着墙角,肩膀猛颤。袁宝不禁地有些担心,刚要上前,却又见他忽地回头,两手一撑地将自己围在墙壁死角,眉眼闪的光都是威慑,力道十足,“你个死丫头……”

老是被“死丫头、死丫头”地叫唤,就算对方是美人,元宝也是会有脾气的。

她板了面孔,想要发作,却是身上软绵绵地没什么力气,连面上表情,就算憋足了劲,也只能摆出个迷迷糊糊,甚是悲惨。

修长手指轻轻拢住了她视线,将她的目光遮蔽起来。带着些微冰凉气息的唇,近在耳畔,吹拂得人耳朵发痒,心也跟着躁动。

对方喟叹着,“……别用这种眼神。”

有东西瞬间击中袁宝的心,锐利疼痛,刺得她呼吸一窒,弯了身子捂住心口。

“怎么了?!哪里疼?”

对方的声音很急切,跟着弯下腰箍住她肩膀的手有些凉,怀抱却异常地温暖。对方手腕上,悬着一枚玉质的小元宝,晃来晃去,很是扎眼。

“……”袁宝看着这枚元宝,摇头。

她不知道。

这样莫名的熟悉感,这样似曾相识的景象,这样让人觉得依恋而欢愉的怀抱。她的心在叫嚣,叫嚣着快乐,叫嚣着自由,叫嚣得如此尖锐的痛。

++++++++++++++++++++++++++++++++++++++++++++++++++++++++++++++++++

“师父磨磨蹭蹭的,在干吗?”

墙角蹲着个猥琐身影,手里握着十字状的徽记,眯着眼睛贼头贼脑,“左风犬,派你去看看,他们这一会弯腰一会站直的,是在干吗?”

“……”站在此人背后的黑衣男子,用沉默表示拒绝。

“零号和一号的方法真的有用?这又不是小说,刺激刺激就会想起来的……”该女嘀嘀咕咕,一副恨铁不成钢的口吻,想了半天对身后招招手。

左风立刻跟上,乖乖蹲在此女身边。

“……唔,还是我们家左风犬最好了,完全没有失忆这种狗血的桥段。”此女摸摸左风的脑袋,心花怒放,继续观察那头师父和师娘的精彩表演,边看边发表评论,“不过师娘年纪真小啊,如此幼齿,难怪我们上回会误伤。要是早知道师娘是师娘,那时候就带着一起走了嘛,哪里那么多麻烦,你说是不是?”

身后左风听了半天,煞有其事地点头,“是。”

“就是,要我说,直接绑票,一走了之,师父还非要跟那个银票合作……去骗人家郡主虽然有趣,但是很无良啊,古代女人对怀孕多看重啊,这么狗血的剧情,到时候不知道他们承受不承受得住……唉,追个女人这么麻烦,师父真是关键时刻犯糊涂……!”

墙角那边,从方才就被此女议论得风生水起的主角,季东篱,刀子一般的视线朝这头瞟了下,惊得此女肩膀一抖,忙不迭伸手朝那儿挥了挥手,干笑,“哈哈、哈哈……师父大人加油,师父出手,一个顶九!重新泡妞,绝对手到擒来!哈哈、哈哈哈……”

【无可比伦】

从一个城市的夜晚,能看到这个城市最原本的模样。

上一回逛夜市,真不知是何年何月的事情了。袁宝跟在仙人身后,像是第一次出门的大小姐似地,东张西望,对什么物事都觉着新奇。

华灯初上,月色皎洁,洛城的夜晚从来也没有宵禁 ,每日待到夕阳西下之后,便是完全的别一番模样。灯红酒绿,觥筹交错的氛围中,花枝招展的美人与美酒,便是叫人抵也抵不住的诱惑。

不过再漂亮的妓、再嚣张的伶人,见了走在袁宝身边的这位美人,面上也都只剩一个表情——目瞪口呆。

洛城居然有这般出类拔萃的绝色之人,怎的他们就从来也未听闻过?

美人面上即使是不带一丝表情,神色凌然,那五官、那气势,照样也是勾去了人全般的注意力。虽然面容姣好,身形和气质,却又完全地充满了男子才有的阳刚,如此矛盾、却又如此妥帖地合在他身上,只教人迷惑而沉沦,禁不住地看了又看。

美人手里牵着的那位姑娘身子娇小,一路好奇地东张西望,不过显然她也对自己身边那位美人有些忌惮,跟着他步伐走得有些吃力,却丝毫也不敢怠慢。就算是看见了感兴趣的摊位,也照样不敢露出半分流连神色,一惊一乍的,倒很是乖巧可爱。

“……”美人忽然停下了脚步,周围人看似不经意的视线,便也统统地随着美人暂停。

袁宝眼珠滴溜溜地转了两圈,原地力争站好,完全不复的其欢蹦乱跳、活泼可爱、毫不收敛的本性,乖巧得几乎匪夷所思。

季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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