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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宝美人-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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晌午时候,颜雅筑说去去便回来,可直到袁宝在屋子里吃了晚膳,他都未再出现过。

来复命的丫鬟说,他是被来访的某个贵客和姚氏拖住了,袁宝终究没能见到爹爹。佯装喝了药汁,按着老办法,又把含着的一口吐到窗外,靠着床边,方才迷迷糊糊地睡过去。

如今做了这么个春梦,甚至连梦中的对方是谁都未弄明白,她的心到现在还是飞速地跳动着,未能平静。

屋子里黑漆漆的一片,忽然门闩“咔哒”一声轻响,从外头被挑开了。

【无背无侧】

是谁会这么晚来她的屋子呢?

莫不是哪里来的贼子!

袁宝可不是好欺负的娃,方才那个春梦将她从梦里惊醒了,此刻她便是一脸的精神,反手操起了床边的小只青瓷花瓶,便猫着腰,沿着墙根,偷偷绕到了门边的盆景后头。

她今儿受了一整日的憋屈,居然还要碰上个闯空门的,看她不出手好好教训此人一番!

心中末年三声“阿弥陀佛”,门刚开。便是一股浓重酒气,熏得袁宝皱起眉头,月黑风高的,对方二话不说便要朝了她的床铺摸过去,袁宝心中大惊:好你个采花贼,居然敢把脑筋动到本姑娘身上?!看我不敲烂了你的木鱼脑袋!

二话不说,下手干脆,袁宝高高扬起手中武器,朝着对方后脑,便是一下!

咦?没敲着?

手腕一酸,居然被对方给握住了,袁宝预备放声大叫,却忽然听到面前人苦涩至极地一声低唤,“……小宝……”

颜雅筑的声音透了沙哑至极的隐忍,好似背负了千斤的重担,却无力承付,他因为喝了酒,难免动作失了分寸,有些粗鲁地将袁宝拥在怀中,害得她手中花瓶落地,咕噜噜滚得老远。(奇*书*网。整*理*提*供)

耳边是颜雅筑失了规律的喘息,滚烫肌肤贴在她面上,叫袁宝有些害怕,试探地唤了对方名字,“……颜……木头?”

谁知这一声刚出口,颜雅筑手下用力更盛,死死将她按在怀中,另一手反复地摩挲着她脊背,好似在反复确认袁宝的存在,声音里几乎是带了恳求的,“你可知我有多苦?我既不能退婚,也给不了你正妻的名分,甚至连母亲那儿也无法谅解,所有的旁言,统统只有我一人背负……只有我一人苦苦地守着你……你可知我多害怕?婚期一日不到,我便一日无法拥有你……”

这些话,字字血泪、句句都是是发自肺腑。

袁宝闻着颜雅筑身上浓烈的酒味,心里忽然就是一软。

两人从小青梅竹马,除去近来的事,他便从未让她受过一丝委屈。

他若不是是今晚喝高了,这些憋屈了许久的委屈和担忧,他还预备藏在心中多久?这样的不坦白,这样的独自扛着所有压力,颜雅筑当真是为了她付出了太多,也操持了太多;相对于他的努力,自己的怀疑和担忧,岂不都是侮辱?

袁宝对自己这些日子以来的怀疑感到内疚,好似对方手捧一颗至诚之心,自己却用最污秽的脏水泼溅上去,不仅伤了对方,也伤了自己。

大概所有关于爹爹的怀疑、关于那药汁的怀疑,都只是空穴来风,都只是自己想的太多的缘故,她认识颜雅筑那么多年,他又何曾骗过她?

至于那个奇怪的梦,还是将它当做一个单纯的梦吧,滋味虽然美好,却太不现实。

这样想着,袁宝也反手轻轻地回抱了颜雅筑,用心感受他的一再容忍和宠爱。袁宝不断地告诉自己:就算单纯只是为了回报颜雅筑的爱,她也应该容忍下所有的疑点、所有来自姚氏的偏见、以及来自柳云烟的压力。她总不能老是缩在后头,老是把所有的不公平,都推给颜雅筑一人来承受。

颜雅筑被袁宝的回抱惊了一下,随即游移在她脊背上的手愈发地恣肆,抚摸的频 率也渐渐混乱,往下移去。

面对他有些粗鲁的探索,袁宝本能地觉得害怕,夹紧了两腿排斥,想要钻出颜雅筑的怀抱。可对方到底是个成年的男子,力气哪里是她细胳膊细腿比得过的?袁宝刚开始挣扎,两手便被颜雅筑牢牢地攥住

“小宝,你可知我有多欢喜你?你可知我追你回来,有多不容易?我不能再失去你……我不能再让你离开我……小宝……”

颜雅筑嘴里喃喃着深情地话语,酒精、心中担忧还有失去袁宝的恐惧,像是失了缰的兽,终将他带入深渊。'。wrbook。网罗电子书'

追她回来?再失去她?离开?!

连续的问题冲击着元宝的意识,而两手被缚住,身体被禁锢,颜雅筑身子滚烫,不断地探索她身子,这动作却仿若炸药,将袁宝心底深埋的某处恐惧,全般地点燃了。

——狂风暴雨,阴气森森。

曾几何时,袁宝这样被人强硬地摁在地上,周围漆黑一片,没有生的希望,只剩无尽的屈辱惶恐。

胸中只留一个名字,就算叫不出口,也忍不住一再重复的名字。

这究竟是曾经存在的记忆,还是她梦中的胡思乱想?

袁宝嘴唇轻动,终究喃喃地叫出口,“……季东篱?”

眼前仿佛只是刮过了一阵风,袁宝眼前一花,便觉身上的压力全般消散,颜雅筑身子瘫软,直接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月夜之下,袁宝仿佛又回到那个美好而不真切的梦境:立在她面前的高大身影,嘴角含笑的温煦眼神,仙人般绝美容颜。对方轻抚她面颊,揉去颊上滚落的泪珠,轻声地对她说,“傻丫头,不要哭。”

一切都混乱了。

什么是真,什么是假,什么是幸福,什么是痛苦?在颜雅筑的怀中,她为何会觉得害怕;而在面前这个人的柔声安慰之下,自己却为何愈发地觉得委屈,想要放纵地哭一场?

无法解释的错乱感,不断地侵蚀她心神,袁宝不知,自己究竟还能承受这样充满疑问和怀疑的日子多久。

“傻丫头,老夫才离开了一小会,和人谈了会话,你怎的也不知保护自己?”季东篱略微皱了眉头,语带怜惜地轻轻拍着她脊背,“再忍一晚,再一晚,就可以结束了。”

……再一晚?

再过一晚,难道会发生什么事情么?

袁宝有些迷惑地看着面前人,尚未想明白他在颜府离开,会去哪里;却又忽然记起了那“三颗丹药”的事情,脸面一热,这就如同冒起了股股蒸汽。幸好天色黑景致不清,不等袁宝再想起些叫人面红心跳的事情,季东篱便扛起了地上虚躺着的颜雅筑,直接从正门离开了。

只留下一句叫人匪夷所思的话,在万籁俱寂的夜晚,在空荡荡的屋子里久久回荡——

“无论遇到了什么事情,你都不要害怕,我会把所有的事情都替你了断清楚,更不会让你受伤害,你只要等我,前来迎你回去便好。”

季东篱腕上那玉质的元宝,在月色下反射了润泽青芒,如同他狡黠目光,看似危险,却叫人禁不住地信任。



颜雅筑早上醒来的时候,浑身酸痛,显然是宿醉造孽,而且他居然倒在书房的地板上,就那么睡着了,真是叫人觉得莫名其妙。下人来报,说是大婚的嫁衣和聘礼,都已备齐,那一身火红裙摆,金线绣上的对襟牡丹纹样,华贵逼人、难抑的喜气。

他带了嫁衣去看袁宝,等不及想看她面上欢乐的笑,却不料面对的,却是叫人难以回答的难题。

“颜木头,你说过不会骗我,对不对?”袁宝的眼睛只在那嫁衣上流连了数秒,便直愣愣地盯着颜雅筑看。

“……是。”颜雅筑心里莫名地不安,看着这几日越来越异常的袁宝,如同褪去了乳羽的鸟儿,就要展翅飞离,“你若是担心袁老爷,其实我们随时都可以去见他……”

袁宝却摇头,“我只是想想你确定,你定不会骗我,不会毁掉你的承诺,对不对?”

颜雅筑还能回答什么呢?

他上前一步,拢住袁宝的肩膀,让她靠在自己胸口,轻拍她脊背。感到怀中的身子始终紧绷着,他也只能一次又一次地做着保证,“我不会……不会辜负你……”

越是害怕失去,就越是反复地保证。越是保证,就越是离信任的目的地远去,有的时候,幸福近在咫尺,眼睛能看见,却注定了再也走不到。

正是这一天,上头来了调令,命颜雅筑即刻出发,去邻近的城镇办公。火红的嫁衣尚挂在屋子里,颜雅筑只来得及同家人稍稍告别,便启程出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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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日子,姚氏同袁宝和柳云烟朝夕相处,看着自己这两个儿媳,对柳云烟,越看越欢喜,她这性子,这家世,几乎就是自己年轻时候的翻版:懂事知礼,面对了相公还知书达理。

不像是那些没个家教的姑娘家,尚未过门,便是天天地搂搂抱抱,成何体统?

姚氏打从颜雅筑小时候,便不甚赞同他和商人的女儿多交往,奈何她这儿子偏偏就是个固执到底 的性子,一旦认定的事情,愣是十头牛也拉不回来。

姚氏这几日观察下来,自然能看出自己儿子对柳云烟的心不在焉,更能看出他可是将全般的心思,都放在了袁宝的身上。照说他身为亲王世子,就连小妾,都该是书香门第的大小姐,何时会轮到这么个家道中落,来历不明的民间丫头?

从小缺教养的姑娘,就算是蒙了皇上恩典,赐了郡主的名分,骨子里到底也是和大家闺秀不同。善妒、不知礼数,更不懂如何宜室宜家、相夫教子,恐怕做个妾,都守不住自己的本分。

姚氏的担忧不是杞人忧天。

如今颜儿的正妻刚怀了身孕,三个月之内,都是极危险的时期,若是一个闪失,便容易小产,姚氏真正是操碎了心,生怕这媳妇一个不小心,便把肚子里的金孙孙给流了。这么一来,看着袁宝,心中便更是不放心,时常忍不住地挑剔她错漏之处,如何看,都不尽满意。

奈何袁宝与颜儿的婚期将近,此番婚姻乃是皇上所赐,除非她犯了什么滔天的大错,否则就是板上钉钉的婚姻,谁也无权阻止。这两日,恰好碰上颜儿临时受命,去临近的县城体察民情,这当家的人不在,家里就更容易出乱子。

偏偏又逢了天气不爽,分明前几日还是烈日当头,今天偏就逢了妖气似地,阴云密布。姚氏左右心里不宁,索性带了下人,一群人浩浩荡荡,去洛城最大的庙里上香求福。

庙里抽了签,签文所述,“千里姻缘一线牵,奈何线绝缘终浅。”

就算不用高人解签,都能看出是个意欲不祥的兆头,姚氏此番庙宇之行,回府路上偏偏还见着了出殡的列队,轰轰烈烈的数十个白衣人,一路哭着从她面前穿过,那黝黑一口大棺材,当真是不吉祥到了极致。

姚氏再也顾不上什么念佛吃斋的心思,赶着回了颜府,这刚入门,便见了老管家陈叔一脸焦急地守在院子口,对了她焦急不已,“夫人!不好了不好了!”

“怎的回事,如此大惊小怪?”姚氏本就心情不好,被陈叔这么一嚷嚷,更是烦躁。

“您刚才一出去,云烟姑娘便叫了袁姑娘去她屋子里叙旧……”

“叙旧?”姚氏一听这事是好袁宝及柳云烟相关的,心里一抖,暗叫不好,急忙地朝着柳云烟的屋子而去,又听了身后陈叔焦急道,“夫人,已经请了大夫了,就在云烟郡主的屋子里……”

姚氏忽然刹住脚步,回头对了陈叔一挑眉,“怎的那丫头去郡主屋子里,你们做下人的,也不知看顾一下?”不待陈叔回答,便急匆匆地朝了里屋而去。

她不过离开了个把时辰,这颜府便乱成了这副摸样,这个袁宝丫头,果真是留不住。如今颜儿又不在,府中能掌事的,便只剩了她一个。如今倒是要好好看看这丫头,究竟是吃了什么雄心豹子胆,敢做出这般伤天害理的事情来。

云烟肚子里的金孙若是能保住,这事情倒是还能善了,若保不住?休怪她这做婆婆的,亲自给她来立一立规矩!

柳云烟的院子,里三层外三层围满了下人,大夫正在窗前给她诊断,丫鬟们个个严阵以待,见到夫人回来了,纷纷让出一条路来。

姚氏到底也是个做当家主母的料,斜眼瞟见袁宝皱着眉头,咬着唇立在桌子边上,脚下落了一地,类似瓷瓶碎片,倒也不急着质问她,直接走到床边,语带关切,“大夫,这肚子里的孩子,究竟……”

“夫人,请稍等。”

大夫头也不回,专心诊脉。

姚氏只能看见他侧边面孔:胡子飘飘,满头乌发倒是个保养有方的大夫,只那一双眼睛,虽是遍布皱纹、略微蹙眉,却总让人觉得眼神里带了笑意,有种隐约荡漾的邪气,看得人不免失神。

【无洞掘蟹】

柳云烟躺在床上,面无血色,一阵虚汗,看来吓得不轻。她神经质地按抚着自己肚子,裙摆暗暗地透了层血色,看得人亦跟着心惊。

姚氏挥手屏退了屋子里一干人等,只留下几个贴身的丫鬟、陈叔,还有从头到尾不发一言的袁宝。

大夫把了大半日的脉,偶尔深沉地叹两口气,右手捻须,摇头晃脑,真是听得床边的姚氏心如刀绞,终究挨不住了,上前问道,“大夫,这肚子里的孩子,究竟是……”

“这位夫人,不瞒你说,这位病患的身子本就弱,再加上怀了身孕,又染上了风寒,肚子里的孩子,恐怕是难以保住了。”大夫回身,对着姚氏一脸遗憾地答道,“而其这风寒路数怪异,恐是被他人所染,如今保命要紧,您看……”

姚氏听得浑浑噩噩,耳中只有那一句“难以保住”,几步踉跄,差些瘫软到了地上。身边丫鬟眼明手快,上前一步扶住她,这才免于摔倒。姚氏吸了几口气,这才反应过来,对方后半句说了什么,“……被、被他人所染?”

能够传染的风寒,就是疫病了,一个不小心,若是传到了地方官的耳朵里,再往上报去,便是后患无穷。朝廷里对待疫病的手法,往往是有嫌疑的患者,统统关起来,无论贫富贵贱、一概隔离到死为止。

这消息紧接着儿媳流产的噩耗而来,愣是冷静如姚氏,也一时半会失了主意,只反复喃喃,“你容我想想……容我想想……”

“这倒是容易想,可否容老夫多嘴一句?”

大夫左腕上扣了枚小小的玉质元宝,随着他动作摇来晃去,很是讨喜,这大夫看来也是上了年纪,颇有见地的人,如今颜府当家的不在,姚氏也巴不得多听取些旁人的建议,忙接口,“大夫客气了,您尽管说。”

“这位病患身上的风寒倒是不甚严重,看似初染之兆,她最近刚接触过的人,倒是有哪些人?将那些人隔离起来,容老夫一个个地查探,便能寻出其人,也好迅速地对症下药。”

“大夫说得是,说得极是。”姚氏立刻吩咐了陈叔,将进来服侍柳云烟的下人们统统召集起来。不一会,人便到齐了,大夫立刻动身,去了隔壁屋子一个个诊脉。于是这头,便只留下了柳云烟、姚氏、陈叔,和异常沉默的袁宝。

姚氏几步走到袁宝面前,深深吸气,稳住自己声音,“今日是云烟邀你来她屋子的?”

袁宝从方才开始,就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好似对周遭事情完全不关心,如今被她一问,方才抬了头,“是,是柳姑娘叫我来的。”

“那你们谈的好好的,云烟她倒是怎么的会变成了这副摸样?”姚氏又指着地上那瓷瓶碎片,“谈天罢了,怎么弄得东西碎了一地?”

袁宝顺着对方手指,看到地上那一堆碎片,脑袋却觉面前发生的事情未免太过匪夷所思。

她仍记得大早上,从跨进这屋子开始,见到柳云烟一张哭得双眼红肿的面孔,事情便朝着脱离常理的方向发展了。

当时,柳云烟早就遣散了所有丫鬟,屋子里只留下她们两人,柳云烟独自哭了许久,面上的精致妆容早就花了,见了她,呜咽许久,只挤出来一句话,“为何同样是女子,你的命就那么好?”

袁宝满头雾水,心中愈发不解,“生为丞相之女,被封云烟郡主,嫁于永丰王世子为正妻,又怀了身孕,你觉得自己命不好?”相比她自幼丧母,家中逢了一场大火,爹爹重伤,而自己失了记忆;甚至连青梅竹马,都给不了她安全感,如此整日漂泊、担惊受怕的心情,柳云烟,难道不是好上数倍?

人总不知足,总觉得别人拥有的东西,比自己来得精致,来得富贵,来得难得;不到失去的那一秒钟,都不懂珍惜。

“你不明白,你是如何地被人珍视,甚至为了你,那人又做了多少事情!”

“那人”,指的是颜雅筑?

袁宝站在桌边,看着柳云烟哭得梨花带雨,憋了半天,挖心掏肺,总算想出一句安慰的话,“其实颜雅筑对你也挺好,不然……你也不会怀了身孕。”

“颜雅筑?他对我好不好,我自己还能不清楚?”柳云烟自嘲地笑笑,“他从头到尾,心里都只有一个你,奈何了你不管记不记得那件事情,终究都不是他的人。没有的东西,谁也抓不住;至于该来的,总会来,我们谁也逃不掉!”

柳云烟总似话里有话,忽然站起身,走到袁宝面前,全般不见方才的柔弱,“我只需替那人给你传一句话,他叫你不要害怕,他不会让你受了半分伤害。”

这话好生耳熟,袁宝想到前些日子,那个叫做季东篱的神秘人,想到他腕上那玉质的小元宝,“你说的人,究竟是谁?”

柳云烟面上凄苦一笑,“你心里想着的人,又是谁?”

她本就因为哭泣而苍白着的面孔,此时愈发白得骇人,忽地搬起了架子上那瓷瓶,高高举过头顶。袁宝退了一小步,从进了屋子开始就紧绷的心思,从未放松过,“你要做什么?”

柳云烟微微一笑,“我在救你。”

瓷瓶落到地上,一声脆响,袁宝只见了柳云烟用劲全力地一声大叫,然后就捂着肚子瘫软在一旁的椅子上,“来人呐!快!快叫大夫!!”

后头的事情,都好似戏里头发生的事情——陈叔第一个冲进来,丫鬟下人手忙脚乱地把柳云烟扶到床上,她开始一声声地惨叫,满脸凄苦,腹痛如刀绞。大夫来了,把脉,下针,好一番折腾,柳云烟的情况在总算稳定下来。最后,终于连外出求签拜佛的颜母,也匆匆地赶回府。

从头到尾,只有她一人站在角落,陪着地上碎裂的瓷片,思考柳云烟的那一番话。

——“我在救你”?



“你不愿说?”姚氏见袁宝一副苦大仇深的表情,想当然地觉得,这事情的缘由说到底,定就是小妾争宠,白给下人们听了笑话,便挥挥手,吩咐道,“陈叔,你也去旁的屋子,看看大夫需要什么,随时地帮衬着。”

待到屋子里的外人都走空了,姚氏这才端坐在桌边,看着袁宝一副失神的模样,开始训话,“你不说?不说便以为这事情能这样过去了?”

袁宝倒是想说,踌躇了半天,只好看着床上那有气无力,面色如纸的柳云烟,答曰,“我什么都没做。”

“好一个什么都没做!”

姚氏这么些年风风雨雨,什么场面没见过,若是真让袁宝一句,“我什么都没做”就给糊弄了过去,她便也白活了这么些岁数,“你什么都没做,这瓶子是怎么碎的,云烟的宝宝是怎么没的?”

“……瓷瓶是……”

“是我不小心碰掉的,”床上躺着的柳云烟忽然开口,勉力撑起自己身子,“婆婆,你莫要怪罪袁宝姑娘,是我觉得闷,便想请她来聊聊家常,这瓶,是我自己碰碎的……”说着说着,柳云烟美目一凝,又开始落泪,“您要怪罪,便怪罪我吧。是我身子太弱,见了瓶子碎裂,一惊吓,宝宝就……就……”

姚氏看了柳云烟的模样,实在心疼,知道这时候当了她的面再提到宝宝,更要惹得她伤心,正要再说些什么,陈叔急急忙忙地进屋报告,“夫人,不好了,那大夫说那些个丫鬟下人,都不是带了风寒的身子,这疫病啊,是在别人身上!”

这话如同惊雷,姚氏心里一兜转,立刻紧张起来,连儿媳流产的事情,顿时都没那么叫人心惊了,“快快快、请了大夫,给府里每个人都把脉诊一诊!”

府里每个人,都被叫到隔壁的屋子里给大夫诊脉,可大夫诊了一个又一个,每每地,都只有摇头叹息。

姚氏在一边看着,心中越来越焦急:这疫病的源头,可谓是恶如猛虎,若是不能尽早的发现,儿媳小产,还算是事小;报到了上头,便是大刀阔斧,统统关押!

她倒是想再多叫几个大夫,可这种传出去吓死人的事情,自然是越少人知道越好;对内,一概是称少夫人身子不济,必须对府中下人诊断诊断身子是否干净,可不敢说是发现了个疫病的携带者。

等到人都查得差不离了,姚氏自个儿也上前去,大夫诊了会脉象,依旧摇头,“夫人,您虽脉象有些阴亏,却也颇为康健,并未患病。”

姚氏暗暗松了口气,下一个,便轮到袁宝。

大夫的手在她腕上搭了半晌,一会皱眉、一会深思,姚氏全般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了大夫面上,直到他终究大惊失色,放了袁宝的手腕,退开大半步,见了鬼的模样,“夫、夫人!这姑娘脉象虚浮,阳息过望,而中藏的讯息不祥、恐是带了疫病!极易传染!”

“当真?!”姚氏见了这大夫如此失态,也是心里一团乱麻,二话不说,立刻地遣了下人,将她关进柴房,不准人再靠近。

柴房大门“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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