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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温婉卷八150-第29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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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恭敬地说道“是,父皇。”

皇帝转身道“老八,今天已经是第四天了。还是一点消息都没有吗?温婉能到哪里去呢?” 郑王忧心冲冲道“儿臣最怕的是一旦被,一旦被人知道婉儿没事,婉儿的处境会更危险。”到底是没指明道姓说是赵王。可是在,这事除了他,还能有谁。郑王真是不明白为什么皇帝会放赵王回王府。

这不是给他机会做手脚。如果软禁在皇宫里,由不得赵王动弹,不正好。现在放出府外,温婉就更加的危险。郑王很愤恨,但是他什么都不能说。就算心口滴血他现在也什么都不能说。赵王进了咸福宫,咸福宫在温婉中毒的事后,贤妃软禁在这里,就跟一座冷宫差不多。一进无,冷冷清清。走到正殿,院子里的树,风一吹过,叶子沙沙地落,不少还飘落到赵王的头上。

赵王心里有一股涩意。大跨步进了内屋。还没进去,就闻到一股浓浓的药味。赵王面色一凝,快步进去。贤妃躺在床上,闭着眼睛,额头上放着一块洁白的毛巾。旁边放着一碗热气腾腾的乌黑的药汁。赵王见贤妃苍白的脸,满头的银丝,才几日不见,又苍老了很多。鼻子一酸,走到床前轻声道:“母妃。” 

贤妃睁开眼睛,眯了两下,终于看清楚是自己儿子“鸿斌,你来了!”说完,取下额头上的毛巾,拿了大抱枕放在腰上,倚靠在床头,拉着赵王的手。赵王反手扣着贤妃的手道“母妃,药是温的。先喝了药,再说话。”端了白瓷窑碗,用药勺搅拌了一下药,一口一口喂了贤妃。

贤妃微笑着一口一口地喝,好象喝的不是苦苦的中药,而是甜甜的蜂蜜。郭嬷嬷在外面挡着。贤妃轻轻地问道:“为什么这次,派了这么多人杀手杀温婉?告诉我,为什么?” 赵王沉默。贤妃看着赵王这个模样,就知道真是另有内因:“你说,我听着。到底是什么事,让你这么难开口。”

赵王看着自己母亲越来越失望,越来越悲痛的神情。才低低地靠在母妃耳朵边上道“母妃,儿臣做过一个梦。梦见,儿子被父皇立为太子。梦见父皇把郑王毒杀了。儿臣的梦里,没有温婉。没有温婉,就没人证明老八的身份。温婉,是妖孽。” 

贤妃愕然,就一个梦,就一个梦让她儿子大动干戈。赵王压着声音道“母妃,我找了皇觉寺的高僧算过命。觉空大师算过温婉的八字。觉空大师说,按照温婉的八字,早在七年前,就该死了。温婉的命改了,她的命改了也把老八的命改了,也把我的命改了。母妃,温婉不死,儿臣迟早被她克死。” 贤妃眼睛瞪得大大的,都要跳出来一般。用力抓着赵王的手道:“你说的都是真的?怎么会这样?”

赵王也是满嘴苦涩,他也不知道,早知道这样,当年就该杀了这个该死的丫头。皇帝见着面前的人问道:“这么说?” 黑影人道:“臣没有听齐全,声音压得太低。不过臣听到他们说,八字,相克,改命。” 皇帝把注意力留在‘改命,两个字。皇帝想起天老儿说的温婉的命是算不出来,心下一凛。莫非温婉的八字与老五有什么妨碍不成:“再仔细查。”

皇帝一直很犹豫,不仅有他自己的私心在。而且还有一个隐秘。那就是确实司天鉴当时算的八字,说老五的命格贵重。这么多事后,皇帝也觉得,好象冥冥之中把一些事变了。变得让他掌控不了了。温婉呆在屋子里无聊,走出去。雨后的天,清风扑面,清凉的感受令人心仪,也能触动内心的诗情画意,更能触摸季节律动的气息。

温婉采摘了几把野菊花。还把一多小野菊花别在头发上。回去后,把菊花放在桌子上。躺在稻草床上,静静思考着自己的计划是否还有纰漏。温婉在中午的时候,把自己弄了一番,出去寻了笔墨写了三封信。说起来也亏的温婉杀侍卫时拿了他的钱袋。不管在哪个朝代,没钱都是寸步难行。温婉为了保险起见,写的三封信,请了三个人送去的。冬青前后接到三封信,打开信一看,三封信内容是一样的。

看得莫名其妙,可突然冬青灵光一闪,这是郡主的信,眼睛瞪得老大老大。这段时间,温婉出事,她也是担心得不的了。可是现在,她竟然收到了主子的亲笔来信。这说明,皇宫里的不是主子了。这封信用的全部都是密语。密语是温婉教她的,只除了温婉与她两人知道外,别人破译不出来,所以不担心密。这是温婉当时防止重要不能给别人知道时,泄露秘密专门与冬青做的记号。

信里面什么都没写,只是写了一个地址。冬喜按耐住心思,小心地摸了出去。转了七八道弯,确信身后没跟踪的人,才往信里说的地方奔去。冬青到了一小片树林,等啊等,等了半天都没见个踪影。冬青忧心是不是郡主在这一段时间出问题了。正在急得团团转的时候,听到一个戏谑的声音:“才让你等半个时辰,就等不了?” 

冬青听到这粗糙的让人难以忍受的声音却如天到天籁之音,激动得向着发出声音的地方走过去。见着穿着一身青色衣裳,头发用一根树枝给挽起,穷酸的男儿装的温婉。冬青眼里噙满了泪水,小心地走到温婉面前。见着温婉眯眯笑着的模样,哭着说道:“主子,这几天,我担心发愁的的白头发都长了一大半。若主子的消息再晚上一会,你就该看见了一个满是白发的冬青了。” 

温婉听了,呵呵直笑,看来等出宫该把这女人召回到身边了:“你还是这么有喜感。”温婉随意找了一块相对干净的地方,坐了下来。早上的雨水早被强烈的阳光给蒸发干净了。

青看着温婉的手被包扎了,还有脖子上的伤,虽然温婉没说,但是冬青急急问道:“主子,你怎么了?你手上跟脖子上的伤谁给弄的?哪个混帐王八蛋弄的,我去灭了他。灭了他全家。” 温婉看着冬青眼里的杀意,摇了摇头。意思是不要再说这事。

如果说以前杀人,都是迫不得已,这次杀人,她是急红了眼。手上确确实实沾染了两条无辜者的性命。虽然,她手上早就沾满了无辜者的性命(姜家几百口人)。但这次,却是亲手杀了两个本不相干的人。温婉低下头,自我嘲笑一番。过了一会才收敛了神色。


一八二:计中计(下)

冬青看着平日里挑剔的要人命的郡主,现在竟然随意坐在这么脏的地方。她心里万分难受:“主子,这几日你去哪里了?皇宫里传说消息说你昏迷不醒,真把我急死了。玉泉山都翻过来了,京城里也处处戒严。你这几天到底哪里去了。”

温婉没回冬青的话,只是拣了个树枝,靠在边上的树上,折着树枝上的小叉叉随手扔:“跟我说一下,现在外面情势如何了?” 温婉背靠大树,夕阳余辉下的阳光从斑斓的树枝穿透,照射在地上,也照在温婉身上,露出寥落稀松萧条的影子。冬青在一边说着,夏瑶跟武星只是轻伤,其他的六个护卫,特别是夏影伤势最重。

六十个护卫,死了四十六个,重伤九个,轻伤五个。皇宫里的替身,现在传来的消息是生死不知。温婉静静地靠着大树听着冬青说京城里的情况,一直听到说赵王现在被软禁在王府。温婉的眉才头微不可见地抖动了一下。果然不出她的预料。皇帝外公,咳,算了,不评价了。她只能去理解,手心手背都是肉。

冬青一直等说完,才小心地叫了一声:“主子?” 温婉安静地看着冬青。冬音心里晃了一下,主子还是主子,模样没多大变化,但是这感觉,怎么这么渗人呢。温婉低下头,在地上写着,偶尔解释一两句。冬青安静地站在一边听着。温婉把自己的计划全部都告诉了冬青:“全部都清楚了吗?”

冬青为难地说道:“主子,没有信物,他们万一不认怎么办?我怕会耽误主子你的计划的实施。”温婉让她去十里庙找帮手。所有的行动入夜时分执行。温婉把戒指给了冬青:“这个当信物,他们会确认的。”反正真遇见刺客,他们不近身就得杀了她。这个戒指遇见刺客相当于鸡肋。但当成信物是没问题的。

冬青看着温婉把自己支使走:“主子,那你怎么办?” 温婉轻笑道:“不用担心我这几天我都过去了。还怕这么的一个晚上。” 冬青谄媚一笑:“是,是,是,天下谁不知道我家主子是最英明最睿智,最最厉害的。” 

温婉看着冬青,面上露出了难得的真诚的笑容:“如果我没有猜测错,你把消息传出去夏瑶应该会出来。要不要跟随她一起行动,随你自己的意愿。” 冬青欣喜道:“主子。” 温婉的这句话,也意味着,她可以从幕后,转到幕前了。这是一种肯定。

夏瑶很冷静:“我们按照郡主说的去做。如果真是这样,正好将这些人一网打尽。特别是柳拓,郡主这几日一直不敢有动,就是担心这个人隐藏暗处给她致命的一击。一定要杀了这个人。绝对不能让他活着离开。” 

深夜,夏瑶与武星带着一队人,护着人回皇宫。而另外一边,又有两个跟温婉身高胖瘦差不多的女子,偷偷摸摸朝着郑王府与郡主府在夏瑶与武星回去的路上,出现了刺客,不多,只是十六个。在大家专心应敌的时候,一道银光闪过。夏瑶掀开帘子,轿子里死去的女子已经死去了。

柳拓虽然刺杀成功,但也被埋伏在一处等待他的人给了致命的一击。当场死亡。其他十六个刺客,全部狙杀。夏瑶看着黑色影子的尸体,长长舒展了一口气。武星看着,却是有点犹豫:“这柳拓,就这么死了?”是不是太容易,太简单了一些。

夏瑶笑道:“这可是我们阻止里最擅长刺杀的两个影子了。柳拓死在他们手里,也不算冤屈。” 另外两个女子分别前往郡主府与郑王府,在路上也遇见了伏击。只不过,两人本身也是挑选出来的高手,暗中又有高手跟随。埋伏的人,也全部狙杀。夏瑶确认柳拓已经死了,立即与武星一起,还带了两个高手,暗自离开了队伍。前往与冬青说好的接头地点过去。

到了地方,只见着冬青,脸一下落了下去:“郡主呢?你别告诉我,这也是郡主说的计划之中的一部分吧!” 冬青左看右看,最后道:“你确定没有跟踪的人。” 夏瑶气结:“你以为我是吃干饭的。有没有人跟踪我还不知道。”冬青确认是没有人跟踪,才算点头。冬青带了他们到一个很隐秘的小巷子里,东转西转,转得人晕头晕脑。才转到一个房子门前。

冬青的态度很明确,只能两个人进去,其他的人,在外面守着,不万分小心妥当为见。进了屋子,见着一个穿着水红色衣裙的女子。背对着门口。一行人进来,见着此女柳眉杏眼,却并不是温婉。夏瑶正待要说话,武星喝了一声:“不好。” 却是见着一道剑光指女子的喉咙。

冬青反应最是快,手里的暗器已经发动,朝着黑色的影子射去。在黑衣人的剑穿透身穿水红色衣裳的女子的喉咙时,柳拓也中了冬青的暗器。黑色的影子望着倒下去的女子:“这是你们设下的局?”他一眼看去,就知道不是温婉郡主。没想到这是故意引他出来的局。

冬青冷冷地说道:“不错,郡主说安排人回去皇宫,在路上的局你肯定不会入的。所以,特意费心为你排了一出,能让郡主费劲苦心为你设下这么一局,你也算死得其所了。” 柳拓却是一笑,他也仔细研究过温婉郡主的性子,知道是个小心谨慎的人。想的就是不可能这样出来。但是为了防备万一,他还是让组织里的高手前往狙杀:“想要我命的人,多的是。不过,能让我栽跟头的,温婉郡主是头一个。”

虽然柳拓中了暗器,但仍然从三个顶尖高手手里逃脱。不过,也是身负重伤地逃脱。夏瑶望向冬青,充满了怒火:“为什么暗器上不淬我给你的毒?为什么不让另外三个人进来。”如果淬了见血封喉的巨毒,柳拓必死无疑。而如果另外三个人进来,守在紧要位置,柳拓也逃脱不掉。冬青,这是存了心故意放走此人。

冬青冷笑一声:“你放心,我的暗器上虽然没有淬你给的毒,不过,那东西,可比毒更折磨人。会让他的内力一点一点消失。郡主说了,就这么让他死太便宜他了。郡主要他让他如丧家之犬一般,也要尝尝惶惶不可终日,随时都有被人杀死的滋味。” 夏瑶与武星对望了一眼,不再说话。但是,从冬青话语里透露出来的消息,他们感觉到,郡主变了。


一八三:温情

温婉算了时间,在三更天的时候,摸回了自己的府邸。温婉对自己的府邸,那是绝对熟悉得再不能熟悉了。从盲点处翻墙而入,哪里知道,一翻墙过来。路上遇见了两拨人,好在路况熟悉,躲避过去了。

温婉暗暗嘀咕着,她都不在,府邸戒备这么森严。看来夏恒的保卫工作做得不错。值得奖励。正在温婉嘀咕着,就听到一个威严的声音“什么人?竟然那敢跑到郡主府里来撒野?找死?”

温婉刚觉得自己府里的保安措施还不错,就见着来人举起一把大刀走过来,温婉看见来人,而且只有单身一个,笑了笑。从藏身之处站了起来,做了一个经常对来人做的动作。这个动作,相信举刀的人是绝对熟悉得不能再熟悉。

来的人是夏恒,一看这手势大惊,忙向后退了一步。脱口而出“郡……”被温婉一个手势给制止住了。

“二管家,发生了什么事?”一群巡逻的家丁听到夏恒的叫唤,快速奔赴过来。

夏恒忙应着没什么事。碰见了一只野猫。赶走了。温婉心里腹诽,就不会找别的借口,做什么一定要说野猫。

夏恒把人叫开后,引了温婉回了蘅芳阁。

顾妈妈这些天憔悴的不成样子,这会看着温婉一身男儿装,那身青衣脏兮兮的,整个人狼狈不堪。跟路上的乞丐都有的一比。

顾妈妈咳得动弹不得,只觉得身子好象有千斤重。好半天才回过神来。再看着温婉脖子上的几道伤痕,还着手上的伤,顾妈妈的眼泪刷刷地掉。郡主该是吃了多大的苦头。

温婉看着她哭就头疼。让她不要再哭,省得惊动了其他睡下的人。顾妈妈这才小心地关好门户,不许任何人进蘅芳阁。

温婉吩咐,除了夏添跟夏恒其他人都不让知道她回来了。也不要引得人起疑心。

温婉自己在衣厨里找了衣服,这时顾妈妈也打来了水。倒不是说郡主府里的其他丫鬟不可信。只是温婉不愿意让太多的人知道这事。毕竟流落在外四天,真传扬出去,会惹来大麻烦。

温婉随意擦了一下身换了衣裳。

看着换下来的衣裳,拿了灯,点着了,因为都是丝绸软缎,很快就烧光了。

温婉回了主卧,靠在塌上。暗暗叹息了一声,希望一切顺利。特别是一定要引得柳拓入嗡这个人要好生生的,她连睡觉都不能安生。这几日的忌讳,装疯卖傻,不敢回去,就是怕被这个人得了风声,要了她的命了。也因为如此,她才考虑了好久,决定声东击西用相同的法子把他套进去。越是看着破绽多多的法子,也许越能引得聪明人上钩。希望他是聪明人。

至于她,已经有了人打头阵估计是没什么危险了。相信他们是怎么都想不着,替身又替身,陷阱又陷阱,最后出现的又却不是替身,而是真身了。她这一手,希望能把他们全部都饶晕掉。

温婉在塌上眯着眼睛养神,她不能上床睡觉去。她已经留了信,事情如果进展顺利,相信舅舅很快就会来接她回宫。

外面的人,并不知道温婉回了郡主府。整个郡主府戒备森严。并没有因为温婉重病在宫里,就咕L糟糟的一片。仍然如之前一般,各司其责井然有序。

在另外一边,郑王也得了温婉的亲笔信,说在他得了信的时候,她应该是在自己府邸里。希望郑王能亲自去接她。

郑王知道温婉现在在郡主府又好笑又好气。这个死丫头,果然是一般人不愿意相信。这样也好,不过却是让他担心的头发都白了不少,看见了非得教训教训。早些让人带信,让他亲自去接不好。非要转这么一个大弯。那些个杀手什么的,让也一样。非要自己逞强。

郑王去接温婉的同时,也派了人去皇宫送信,只有得了皇帝的口喻,他才能饶过所有人的眼线,把温婉安然送回永宁宫。

温婉躺在床上,微微叹气一声。从前只听说夺嫡很残酷,看说写着残酷无情,可这两年的亲身经历了,才知道现实远比想象之中的残酷。温婉现在回想起那射穿宫女胸膛的一箭,还是后怕不已。当时死亡离她只有一步之远。

温婉想着这两日的惶恐不安,已经遭遇的一切。自言自语道:“赵王,这是最后一次。再没有下一次了。我再不会给你机会没,让你钻空子了。哪怕是巧合都不会。”

皇帝很快知道了温婉安全无恙,也知道了温婉现在在郡主府里。皇帝知道了温婉安然无恙,虽然绷紧了的心情放松了一些。但没见到人,没见到人出现在面前,皇帝就放心不了。

温公公看着这样,老实地站在那里。种种证据全都证明,这一切都是赵王所引导做下的事。皇上要怎么惩罚赵王,温公公不知道。但是能对一个孩子下这样的杀手,确实是,过了。

温婉看见出现在自己面前的人,准备扣动着手腕的暗器。来人见着温婉的戒备与全身的杀气,忙说道:“郡主,王爷来了。”

温婉看过去,果然见着郑王来了。温婉一看见郑王一双眼睛赤红赤红的,一看就知道定然是几天没睡觉了。

温婉心里有过浓浓的内疚闪现过,这几日,她过得也是惊心动魄了。甚至每分每秒都得担心脑袋掉了。这会见到郑王,提着的心,她终于真正放下了。

可在放松的时刻,那些被压制的恐惧与惊慌,还有委屈,一下涌现出来,一见着郑王,都不用酝酿,眼泪刷刷地掉。

温婉这通的哭泣,让郑王心里的内疚与自责无与伦比。心里的怒色只能压制住。只是小声地安慰着:“不哭了,先回宫,有什么委屈在马车上跟舅舅说。”

温婉随着郑王从角门出去了。侍卫家丁早被夏添跟夏恒调开了。所以路上并没有人看到。温婉从后门上了郑王的马车。

温婉在马车上简单跟郑王交代了这几日她的行踪。无非是先躲藏起来,后来,装了乞丐 回京城。这几天呆一破庙里。再多的也没仔细交代。温婉不想说得太详细,越模糊,越容易让人自己想去。
温婉一直对郑王重复着说自己躲藏在草丛里的害怕与惊慌,还有听到刺客勾结了军营的人而不敢向官兵求救,他当时很害怕。害怕随时都会被人杀死。最后装成乞丐,混入京城。边说边哭。

郑王一直给她擦眼泪,一直耐心地给温婉擦着那好象怎么流都流不干的眼泪。从头至尾,郑王没多说一句话。但是面色阴沉的,就如腊月里湖水结成的冰。

温婉哭得累了,也就不再哭了。

郑王见着温婉情绪平复下来,摸着那几道猩红的伤口:“脖子是谁抓的?怎么会把脖子弄伤的。还有,手,手怎么回事?”

温婉听到这里,闪现出恍惚的神情:“舅舅,我杀了他们,我杀了那些对我动手的人。舅舅,我杀了两个无辜的人。”

郑王轻声安慰道:“他们敢冒犯你就该死。你不杀,舅舅也要灭了他们。”

温婉听到这里,好不容易遏止住的眼泪又出来了:“舅舅,我会不会变成杀人狂魔。舅舅,我是不是已经变成杀人狂了?”

如果是以往,郑王也许会笑话温婉两句。可是看着温婉恍惚的神情,郑王的心疼得厉害。七年前,温婉连只蚂蚁都舍不得踩死,说要尊重它们的生命。七年后,环境已经逼得温婉不止一次亲手杀人。郑王安抚着道:“说什么呢?敢冒犯你的人,就该死。舅舅上手沾染了不知道多少人的血。你说你是杀人狂,那舅舅岂不是杀人魔了。温婉,要记得该杀的人,一个都不能饶过。温婉,把欺负你的人全部说给舅舅听,不知道名字的也把他们的画像画下来。郑王知道温婉的画功很厉害。舅舅碎尸万断了他们。”

温婉打了个冷颤,他舅舅那威名,她早就听说过了。赶紧的摇了摇头。

郑王见着温婉说到杀人,又是一副受了不忍的模样,无奈地说了一声:“傻丫头,心还是这么善。心善不一定就能结下善果的。”

温婉喃喃地说道:“我不想成为杀人狂。”

郑王把温婉轻轻地搂在怀里,拍着温婉的肩膀,像哄孩子一样哄着让她不怕。说了几句,也就没再说,只是仍然轻轻低拍着温婉,安抚温婉惶恐不安的心。

温婉安静地躺在郑王的怀里,觉得此刻无比的安宁。心里偷偷想着,如果舅舅再唱上一首能催眠的曲子,那就完美了。当然,她知道那是不可能的。想到这里,温婉突然笑了,要可能,估计她会怀疑郑王舅舅被鬼附身了。

郑王看着温婉突然心情变好,轻声问道:“怎么了?”

温婉蚊子似的声音道:“我在想,要是舅舅能给我唱首好听的催眠的曲子,我会一下就睡着的。”

郑王听了这话,嘴角抽搐又抽搐,愤怒内疚的情绪一下被温婉这句充满喜感的话,给冲散的一干二净。本来想要骂一句,看着温婉舒展开的容颜,只得无奈地叹气一声。

温婉眯眯笑了地看着郑王无奈而又充满宠腻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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