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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本奸佞 作者:长辰-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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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髯冷冷的看了顾鹏飞一眼:“顾将军,你要想清楚了,你的儿子今年才九岁,他还在京城!”
  顾鹏飞巍然不动,手中的剑却握得更紧了。
  杨髯看着贾涉:“贾大人,你这是做什么?抗旨还是谋反?还是煽动部下叛乱?!”
  贾涉对着杨髯笑了一笑,道:“顾将军脾气暴躁,待我劝他一劝,他会回心转意的,还请杨指挥不要介意!”
  杨髯哼了一声,道:“好吧!不过不要用太长时间!”
  贾涉回头,拉住顾鹏飞的手,将他拉到一边,低声道:“你……你和我不同!”
  顾鹏飞愤然道:“我和你到底哪里不同?!”
  贾涉道:“我这条命是捡来的,无牵无挂,无所谓的!你还有儿子,还有亲人在京城,你不要冲动!你想想你儿子,他才九岁,没了娘,难道马上又要失去爹吗?”
  顾鹏飞紧紧的握着贾涉的手,道:“阿涉,你不能回去!”
  贾涉笑道:“好吧,即便是你不顾念你儿子,但是你忘记我们的计划了么?你这样一冲动,鄂州城即刻群龙无首,谁和烈匕图作战?谁能够挡住鞑靼铁骑?”
  顾鹏飞忽然说不出话来。
  贾涉温言道:“你听我说,我……以前的事情我也不知道,也没什么好说的。我有的记忆,也不过两个月,你是我在这里的唯一的朋友,真心相待的朋友,我不希望你有事,不希望因为我的到来,害你丢了一切!你想想你爹!他被斩首送给鞑靼国,你为什么还要为天水朝效力?你告诉我,你为什么没有叛变,没有投敌?为什么还忠心不二?!”
  顾鹏飞的眼圈微微泛红,声音有些哽咽:“因为……这里是我生长的地方……我……这里是我的国家……我……我身上不仅仅是我一个人的事情,更承担着一方百姓的安宁……阿涉,你不能走!当年我眼睁睁的看着我爹死,我不能……我不能再眼睁睁的看着你去送死!”
  说道这里,顾鹏飞再也忍不住,张开双臂,紧紧的抱住贾涉。
  贾涉伸出手,轻轻的拍着顾鹏飞的背,他身上的铁甲冰凉,身体却都在颤抖。
  贾涉笑道:“其实我不怕死的,我只是怕疼而已,告诉你一个秘密,我其实已经死过一次了!”
  顾鹏飞一愣,微微的松开贾涉:“你说什么?”
  贾涉一笑:“那天,你被我囚禁的那天,原来的贾涉已经死了,我其实不过是一个孤魂野鬼,偶尔占据了他的身体而已!所以,只要死的够快的话,我说不定能够再找一具合适的身体,说真的,我对这个身体不太满意。你知道的,以前的贾涉奸夫太多,菊花都被人操烂了,长得也很娘,我喜欢你这种长得阳刚的,有男人味儿的!这样才方便勾引妹子嘛!”
  顾鹏飞道:“你别再说了,你越说,我心中越难过……”
  贾涉道:“好,我不说!我只是想告诉你,我离开鄂州城之后,你要记得及时出兵,出发前给马喂饱,听说黄豆拌鸡蛋马最爱吃……算了,你比我懂得多的多,我也没什么好交代的!总之,如果你输给烈匕图了,如果你把我这几个月的心血给糟蹋了,我会恨你的!”
  顾鹏飞收拢双臂,将贾涉紧紧的抱在怀中,贾涉笑道:“行啦,两个大男人抱在一起太丑了!你不会和令狐春水那家伙一样,非要亲一下才肯甘心吧?”
  顾鹏飞缓缓的松开手臂,摇头道:“你说服不了我!”
  说道这里,顾鹏飞忽然大声喝道:“来人,将这一对冒充朝廷来使的逆贼拿下!”
  顾鹏飞的亲兵即刻聚拢,将杨髯等人团团围住。
  杨髯冷笑了一声,一挥手,他所带来的百十人,各个张弓搭箭,箭尖直指着贾涉。
  顾鹏飞厉声道:“你们敢动他一根毫毛,即刻身首异处!”
  杨髯哈哈大笑:“顾将军,你是铁了心的抗旨了?你敢动一下,贾涉即刻就死!”
  双方僵持不下,贾涉站在中央,雪花纷乱,渐迷人眼。
  令狐春水亦拔出软剑,护在贾涉身旁,周身杀气弥漫,混着碎雪,泠然逼人。
  周围寂静无声,只有城楼下火盆中的火来回跳动。
  却正在此时,城外忽然传来一个尖细的嗓音:“开门,快开城门,圣旨到!”
  城门小校飞奔前去,将小门打开,只见一匹骏马跃入,马上一人,背上插着拂尘,身穿灰色圆领袍,头戴黑纱漆冠,面色白皙,正是第一次前来传旨的吴太监。
  吴太监策马直奔贾涉而来,大声道:“京湖制置使贾涉接旨!!”
  众人一起跪下,口呼万岁,吴太监冒雪走到贾涉面前,笑吟吟的看着贾涉:“贾大人,恭喜啦!这一次奴婢可是要找你多要点跑路费了!”
  贾涉,顾鹏飞,和令狐春水都是惊诧莫名,贾涉问道:“恭喜?喜从何来?”
  吴太监从怀中取出一封手诏,对贾涉笑道:“贾大人看了这道圣谕,不就明白了?”
  贾涉心中带着疑惑,接过圣旨,只见封面上写着大大的两个字——付涉。
  令狐春水道:“咦,称呼怎么改了?”
  贾涉茫然,打开手诏,却见其上写着:卿隆冬之际,镇守边关,实乃不易,朕闻卿已有黄石之胜,大败烈匕图,知卿非常人也!现委卿为枢密副使,统领鄂州兵马外,另节度汉口,荆州,安庆三路兵马,合击鞑靼,务必令烈匕图不敢再有南侵之念!卿素忠勇,必不负朕之所望,且记以国事为重,私怨为轻!任命诏书隔日便道,朕命吴建先行将玺印交付卿手,卿当一心报国,朕必嘉奖!
  贾涉猛然见到手诏,忽然呆住了,简直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顾鹏飞和令狐春水都凑了过来,看完之后,莫名其妙,一起看向前来传旨的吴太监。
  吴太监笑嘻嘻的看着贾涉,从包裹中取出枢密副使的官印,递向贾涉:“贾大人,可喜可贺啊,又升官发财啦!”
  杨髯也看到了枢密使的官印,他所带来的人都一起跳下马来,对贾涉拱手道:“贾枢密,刚刚有所得罪了!”
  贾涉道:“没事,都是为朝廷办事,怪不得你们!”
  吴太监回头,对杨髯道:“杨指挥,现在圣旨已定,你们也可以回去了!”
  贾涉忙道:“诸位星夜前来,路上辛苦,岂能不喝杯滚茶?吃口热汤?来人,将诸位大人待下去好好招待!”
  即刻有亲兵上前,将杨髯等人带入城中招待饭菜,顾鹏飞、令狐春水和贾涉都是一肚子狐疑,见周围没人,便拉住吴太监问道:“吴公公,这是怎么回事?官家怎么忽然改变了主意了?非但……非但不降罪于我,反而要加封枢密副使,掌管军权?”


  36、赵启
  
  贾涉问道:“吴公公,这是怎么回事?官家为什么忽然改变主意了?”
  吴太监神秘一笑,对贾涉道:“那当然是因为贾大人福星高照,有贵人相助咯!”
  贾涉疑惑:“贵人?难道是董都知?”
  吴太监笑道:“董都知如果能改变圣上的心意,早就变了,用不着等着这会儿!”
  贾涉又问道:“是阎贵妃?”
  吴太监看着贾涉一眼,摇头道:“阎贵妃怎么会帮大人说话?贾大人你消遣奴婢吧?”
  顾鹏飞道:“吴公公就别再买关子了,到底是怎么回事??”
  吴太监笑眯眯的看着顾鹏飞:“顾将军,上次你的那块玉,奴婢着人去看了,竟是上好的血玉,千载难逢啊!”
  贾涉便知道,吴太监又在要钱了!他和顾鹏飞身上的钱早在上次的时候,已经被这个吴太监收刮去了,此刻贾涉只能看着令狐春水求助。
  令狐春水将手中的一枚珐琅金银镯子褪下,递到吴太监手中,吴太监这才道:“贾大人你这次真是天将福星!你的三个属下在京城活动的事情,奴婢也略有耳闻,但是说实话,作用不怎么大,也只是拖了一会儿时间而已!官家后来得知你收到手诏竟然不出兵,龙颜大怒,你的两个死敌,又趁机进谗言,说你意图不轨,拿着国家大事当儿戏,圣上连日下旨,董都知是劝也劝不住!”
  贾涉道:“董都知和吴公公对下官的恩德,下官是会牢记在心的!”
  吴太监一笑:“结果是上天帮大人!三天前,陛下刚刚下令,派杨指挥带兵前来抓你回去,说如果你抗旨的话,就地杀了!也是凑巧,当日正好有一位贵人在宫中!”
  贾涉皱眉道:“贵人?谁?”
  吴太监笑道:“普天之下,除了官家,还有谁能成为贵人?”
  贾涉试探着问道:“是……位王爷?”
  吴太监点头:“贾大人果然聪慧,一点就通!”
  令狐春水也有些诧异,屠万回来,明明说过,两位王爷,景王和瑞王都把他赶了出去,又怎么会帮贾涉说话?
  贾涉想了想,道:“是景王?”吴太监摇头,贾涉又问道:“是瑞王?”
  吴太监笑道:“都不是,贾大人不必再猜了,那位王爷也是三天前刚满十六岁,刚刚出宫建府,被官家封为普安王!那天是他进宫谢恩的日子,正巧撞见杨指挥带人出发,便去问官家,是怎么回事。官家就将事情的原委告知了普安王爷,普安王爷听了,只同官家说了两句话,官家便叫道‘不好’,于是便命普安王代笔,写了这封手诏!”
  贾涉听到这里,忙将怀中的手诏打开,只见笔迹老道,银钩铁画,苍劲有力,虽然和前几封手诏的笔记不同,却也决不像一个刚满十六岁的孩子所写!
  顾鹏飞心中有些讶异,问道:“先前董都知和阎贵妃都曾劝过陛下,皆不管用,为何这位新封的普安王只说了两句话,就让陛下改变了心意?”
  吴太监一摊双手:“这普安王到底和陛下说了什么,奴婢是一概不知,奴婢有几个脑袋,敢去打探这种事情?奴婢当时只看见普安王站着和陛下说了几句,陛下脸上的神色变了好几变,最后普安王凑到陛下耳边,又说了一句,陛下便急命普安王拟旨,当时写了,当时便命奴婢将这封手诏送了来!哦,对了,奴婢走了两步,还听见普安王对陛下说:‘叔父先前连发十一道诏书,这第二道恐怕就不怎么让人相信了,不如让吴公公直接将枢密副使的印信带去,也好安那贾涉的心,以免生变!’,于是奴婢就带着手诏和印信赶来了!”
  贾涉点了点头,又将那手诏来回看了两遍,觉得遣词用句之中,既有安抚之意,又暗含警告,最后还有“朕必嘉奖”的胡萝卜,用词老道不说,竟然连自己的心思也揣测的十分准确,不觉问道:“那普安王,当真是三天前刚满十六岁?”
  吴太监笑道:“这还有假?先帝并无子嗣,便在宗亲之中选了普安王养在宫中。结果普安王尚未长大,先帝便已经去世,先帝的一母同胞——如今的圣上登基,册封了自己的两个儿子,景王和瑞王。却因为普安王年纪幼小,又不是亲出,所以一直由先帝的侧妃抚养,一直没有人过问。三天前普安王正好满十六岁,圣上忽然想起,便封了二字王,命其出外就宅。若非普安王进宫谢恩,趁机朝陛下进言,贾大人你现在,恐怕已经是身首异处了!”
  贾涉点了点头,看来这个普安王,并不的皇帝的宠爱,处于几乎被人遗忘的角落。只是,一个被遗忘的,不得皇帝宠爱的先皇的遗子,到底跟皇帝说了两句什么话,就能扭转乾坤呢?
  正在此刻,贾涉听见顾鹏飞问道:“那敢问吴公公,这位普安王的名讳?”
  吴太监咳了一声:“王爷的名讳,奴婢可不敢说!”他口里说着不敢说,手上却又作出要钱的动作。
  贾涉无奈,继续看向令狐春水。
  令狐春水从怀中摸出一张类似银票的东西,交给吴太监。
  不料吴太监并不收,只是道:“几位大人久不在京城,还不了解情况吧!朝廷为了供应连年来的军费开支,已经又加印了金银关子,这玩意,马上就要不值钱了!”
  三人无语,贾涉只得道:“吴公公,今日手头有些紧,带我攻破烈匕图,抢了他的钱财,定然不敢忘记公公今日的大恩大德!”
  吴太监这才笑眯眯的道:“贾大人说那里的话?太客气了,奴婢也不是那见钱眼开的人!普安王自然是姓赵的,单名一个启字。”
  贾涉低头,喃喃道:“赵启,赵启?”他猛然脊背一凉,转头瞪着令狐春水,“不……不会他也是……我的……我的那个吧……”
  令狐春水寒了脸:“你没听吴公公说么?普安王三天前才刚满十六岁,怎么?你连小孩子的主意都打上了?”
  吴太监一脸暧昧的看着贾涉,笑道:“贾大人太多心了,奴婢也曾和普安王说过两句话,这位王爷十分温和,待人大度,所以奴婢才敢斗胆问他,是不是和大人相熟,故此相帮。普安王对奴婢道:‘从未见过,何来相熟之说?若是贾涉问起,你就告诉他,本王并非帮他,让他也不必感激报答。’,奴婢琢磨这话很长时间,也不知道普安王是什么意思!贾大人,你可听得明白么?”
  贾涉想了想,摇头道:“我根本不认识普安王,他也说,从未见过我,他的话是什么意思,我是真的不知道……”
  四人说话间,便已经抵达城中驿馆,令狐春水径自先走了。贾涉将吴太监安顿下之后,这才走出,来到雪地里,将最后一封手札展开,又细细的看了一遍,顾鹏飞在旁笑道:“怎么,还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贾涉摇头道:“不!你十六岁的时候,脑袋里装的是些什么?”
  顾鹏飞一愣,想了想道:“练武,看兵书,和我刚出生的儿子。”
  贾涉默默的想:古人果然比较早熟,我十六岁的时候,想的都是如何颠覆政权,傲视天下,争霸宇宙……
  顾鹏飞见贾涉在发呆,便问道:“你想什么?”
  贾涉道:“我在想,这个普安王,到底是什么样的人,你说他有没有可能是储君?”
  顾鹏飞道:“不可能的!先帝是因为无子,所以才收养了宗室之子,如今圣上有亲子,普安王既非先帝亲生,又非当今陛下所出,况且年纪幼小,不可能当储君的!”
  贾涉哦了一声,将手札收好,放入怀中,道:“折腾了一个晚上,虚惊一场,有些困了,回去睡觉吧!”
  顾鹏飞便走在前面,贾涉跟在他身后,都没有再说话,周围小雪纷乱,偶尔有巡逻的士兵,见到两人都躬身行礼。
  直到走到拐角,两个人一个往左,一个往右,分道扬镳。
  贾涉回到自己的帐中,却意外的发现,自己的帐中多了一张床,还有着一条厚厚的被子,自己的侍卫,正在帮自己铺床。
  贾涉奇道:“这床是哪里来的?”
  侍卫尚未回答,令狐春水便掀了账帘进来了,贾涉的侍卫立刻知趣的退了出去,令狐春水道:“这床是李文德将军的,反正他现在也不在城中,我就命人搬来给你睡了!”
  贾涉哦了一声,他见到令狐春水,便下意识的抿了抿唇。
  令狐春水站在原处没有动,过了一会儿,道:“涉涉,对不起!”
  贾涉道:“没什么!你……”他原本以为,今夜之后,就不会见到令狐春水了,所以才答应他城楼上的索吻,但是现在,事情突然急转,两人见面,贾涉忽然觉得有些尴尬,也不知道说什么。
  令狐春水看着贾涉,问道:“你觉得我在纠缠你?很讨厌我?”
  贾涉摇头道:“不是!我只是觉得,你大概爱错了人!”
  令狐春水的双眼微眯,贾涉拍了拍自己身边,道:“过来坐吧,我觉得有些事情,我们应该好好谈一谈!”
  令狐春水便坐到了贾涉的床上,斜倚着床头,看着贾涉。
  贾涉扭头看着令狐春水:“我以前问你,我和你是怎么认识的,你都避而不谈!”
  令狐春水道:“你想知道?”


  37、春水往事
  
  令狐春水道:“你想知道?”
  贾涉点了点头,令狐春水微微一笑,道:“今天是我说错了,至少,顾将军对你是真心的!”
  贾涉道:“我不是说这个,而且他不是你想的那样,不管你信不信,我跟他什么都没干过,也不想跟他干什么!因为我不希望,我周围的人都是……都是……”
  令狐春水见贾涉找不到措辞,便接下去道:“你不希望周围的人,都是冲着你的色相来的?”
  贾涉点了点头,帐中烛火幽暗,将一切照的都不是那么明晰,令狐春水的脸变得有些若隐若现,美艳之中,又带了一丝迷离。贾涉道:“我想,大概会有很多人被你这张脸蛊惑吧?你的武功那么高,如果你周围的人,没有一个是爱你这个人,而只是爱你这张脸,你会高兴的起来么?”
  令狐春水看着贾涉,眼中有着什么情绪在流动,他的声音犹如纯酿的酒,有着几分氤氲:“那你会答应我的吻,也是被我这张脸蛊惑了么?”
  贾涉沉默片刻,最后决定还是照实说:“没有。”
  令狐春水一笑:“其实我并不是很在乎,别人看中的是我的脸,还是我的人!对我来说,没什么很大分别!”
  贾涉有些难以置信的“啊?”了一声,却听令狐春水继续道:“当然,那是在遇到你之前!”
  贾涉等着令狐春水的下文,令狐春水缓缓的道:“我二十三岁以前,一直仗剑江湖,快意恩仇。只要是我看中的人,没有不能到手的!那个时候,我无法分辨其中的真假,我只觉得自己的人生,完美的没有缺憾!直到有一次,我一不小心,中了仇人的圈套,被人喂了毒药,面生恶疮,浑身流脓。那个时候仇家四处追杀,我去找我以前的相好,想让他们帮忙,但是往日那些跟我山盟海誓的人,见到我当时的样子,都退避三舍,生怕沾染到了我身上的臭味和毒疮!”
  贾涉静静的听着,心中好似被什么东西触动了一般,令狐春水当日的情形,和自己现在,何其相似?他伸出手,犹豫了片刻,握住令狐春水的手。
  令狐春水笑了笑,道:“那个时候,我以为自己活不了了,自暴自弃,有一天,我路过江边的时候,身上的毒再次发作,我倒在地上,那个时候的情形我记得无比清楚,身边是一株开的灿烂的桃花,眼前是一江春水,江面上白帆点点,正是江南的好春光!”
  贾涉道:“我看到你画的那张画了!”
  令狐春水看了贾涉一眼,道:“那天正好有一个年轻的贵公子骑马从我身边路过,他停在我身边,当然,他也没有碰我,那个时候的我,简直不成人样!他只是让手下的人将我抬了回去!”
  贾涉的眼皮一跳,问道:“是我?”
  令狐春水道:“是你!是你救了我!”
  贾涉不解的摇了摇头:“我觉得以前的贾涉,不是一个乐善好施的人!”
  令狐春水笑道:“当然不是!只不过那个时候,你刚刚去庙里算了命,算命的说你将来会有一场大劫难,要日行一善,将来或许会有转机!但是你这个人做事没什么长性,日行一善是做不到的,只是做过这一次善事而已!”
  贾涉哦了一声,问道:“那后来呢?”
  令狐春水道:“后来?我被你接到府上,慢慢的养好了伤,又逼出了毒。恢复了以前的样子!当我穿的整齐干净出现在你面前的时候,你就凑了过来!从那以后,我就跟你好上了!”
  贾涉微微扭头,看着令狐春水,令狐春水却没有看他,只是继续道:“我其实不太在乎,你到底跟都少人有过关系,你以前的生活很……荒淫,甚至有时候还拉我和别人一起……只要你高兴,我是无所谓的!”
  贾涉淡淡的哦了一声,低下头,心中很郁闷。
  令狐春水看着贾涉修长白皙的脖子,很想在上面啃上一口,但是怕惹怒他,只得忍下。
  两人就这样静静的坐着,令狐春水道:“我自己经历过生死,经历过被人当做毒蛇猛兽的回避过!所以我知道,那些人对你,不过是找个开心而已。而你有些时候,和那些人做的时候,也并不开心!或者是为了交易,或者是为了稳固你自己的位置,我跟你说过,让你不要被那些人所蛊惑了,你当真落难的时候,那些贪慕你皮相的人,是不会伸手帮忙的!但是你没有听过我的话,依旧如故……”
  贾涉猛然抬头,看着令狐春水:“所以你今天才那样对顾鹏飞说话?你以为他也和那些人一样?”
  令狐春水叹了一口气,道:“但是我现在知道,他不是!他大概是跟我一样,和你做多了,动了真心吧?如果你真的喜欢他,我不会再去干涉你们两个人的事!”
  贾涉的脸瞬间变得铁青:“我再说一遍!我和他没做过!不要说做了,就连亲也没亲过!就连和你坐的这么近也没有过!我和他之间,根本不是你所想的那种关系!”
  令狐春水的嘴角微扬,慢慢的凑近贾涉:“我不在乎你和别人怎么样,我只想吻你,只想和你做!我只知道,我是真心爱你的!涉涉,你不知道,你现在的样子,有多么诱人……”
  贾涉伸手,挡住令狐春水的唇,盯着他的眼,质疑道:“你爱我?”
  令狐春水一愣:“难道你不信?”
  贾涉将令狐春水缓缓的推开,摇了摇头:“不,你爱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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