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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a师-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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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话不是钟元年即兴发挥,这正是他一直思考的。他一直希望能够有机会把自己的思考亮给眼前这些DA师的诸侯们。钟元年的目光在大伙的脸上扫了一遍,看上去自己的这番话刻进了他们脑海里了。其实司令、政委和钟元年都有些担心,纳入DA师的各部是从战区十多个单位拢过来的,有愿意来的,也有不太想来的。钟元年觉得应该给他们提点要求,因此表情严肃地望着他们说:“刚才陆云鹤同志劝我不要在澡堂里开会,说他的会议室条件很不错,可我还是坚持在这开会。同志们可不要误会,我不是为被安排住在这儿赌气,而是想让大家感受一种气氛,借此提醒大家两点,一是组建DA师要从零开始,白手起家;二是希望在座的各路诸侯能以大局为重,淡泊名利,坦诚相见……”
龙凯峰的目光开始在同伴中间游离着,这是龙凯峰的一个不太可爱的习惯,不论是大会小会,他都改不了这个毛病。他的目光从在座的每个人脸上睃了一遍,最后和导弹大队的大队长高达的目光相遇了,二人相视一笑。他的这一细微动作被钟元年的目光牢牢抓住了,钟元年叫住了龙凯峰:“龙凯峰!”
龙凯峰快速反应,腾地起身,响亮地说:“到!”他的回答声本来就很响,加上在澡堂里,竟然激起不小的回音。
钟元年盯着龙凯峰,没有说话,澡堂里的空气本来就有些沉闷,这会儿显得有些压抑了。林晓燕用余光观察着龙凯峰,心里暗暗叫好。
钟元年目光炯炯地问:“龙凯峰,你对我刚才说的话有什么不同意见吗?”
不光是龙凯峰没有想到,在座的其他人也没有想到,钟元年会在这个时候出龙凯峰的洋相。
龙凯峰心里掠过一丝慌乱,但他很快就镇定住自己,严肃地回答:“首长说的很透彻很到位。”
钟元年面无表情地说:“你是取笑我还是拍马屁?”
龙凯峰像战士在班长面前挺了挺胸说:“取笑你不敢,拍马屁我不会。我觉得首长确实说的很形象,很深刻。咱们在座的从四面八方聚到这儿来,就该像进澡堂子泡澡一样,赤裸相对,不要藏着掖着。”
“那你笑什么?”钟元年追问道。
龙凯峰犹豫着不好回答。
钟元年不依不饶地:“说!”
龙凯峰:“我怕说出来,有人会生气。正常情况下,有的同志……进不了这个池子。”
林晓燕是第一个悟出龙凯峰的话意的,呼了一口粗气,脸一红,别过头去。她这一别头,等于帮龙凯峰解释了。一时,众人大笑,一种像加了混响般的大笑。笑声在钟元年严肃的表情下戛然而止。澡堂内寂静无声。龙凯峰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心想这下完了。这么严肃的场合,你就能拿林晓燕取笑?看来,挨钟副司令一顿想躲也难了。
钟元年先是“嗬嗬”几声,像是干笑,更像是大笑前预告。果然,钟元年站在水池中间爽朗地仰头大笑了。他点着龙凯峰:“龙凯峰,你坐下。也许这个会开得过于严肃了,你调剂一下气氛也好。下面,我们换一个轻松一点的话题。很多同志都来问我,DA师的师长什么时候能明确?是啊,三军不能一日无帅,大家很关心,我也很着急啊。在师长没明确之前,由208师政委陆云鹤同志负责全面工作,203师副师长吴义文、208师参谋长赵梓明配合。”
这哪里是什么轻松的话题啊!尤其对吴义文和赵梓明来说,这个话题简直沉重极了。
但是吴义文还是对大家点头示意了一下。赵梓明没有,赵梓明目不斜视。
钟元年接着说道:“其实我知道,配班子的事,常常是保密保密保而不密,这师长的人选,我不说大家都清楚。现在是两个人竞争一个位置,谁来干?有人说,是骡子是马拉出来遛遛,我看也只能这样,那怎么个遛法呢?王部长有个想法。王部长,你给大家说说。”
坐在陆云鹤身边的王强站了起来,他说:“根据战区钟副司令员指示,由DA师组织一次团规模的实战对抗演习。吴义文、赵梓明各率一个摩步大队,组成东西两个突击群。吴义文为西突击群指挥员,赵梓明为东突击群指挥员,命你们两人于后天十三时起,率所属部队对四号海区天鹤岛实施攻击。该岛守军为一个机械化加强营。要求:东西两集群以最短时间攻占
该岛并建立登陆场,并歼灭其守岛之敌,以夺取该岛131高地蓝旗为胜利。”
吴义文一字不拉地听着王强的介绍,心里不禁有些窃喜,这种大队规模的对抗对他来说驾轻就熟,这些年他练就的就是这一套啊。
吴义文的对手赵梓明可就不同了,他甚至感到失望。岛夺旗,能显示出指挥员多少才能呢?
钟元年把吴义文和赵梓明叫了起来,问道:“你们两人对这样安排觉得有什么问题吗?”
赵梓明本来想说,请吴副师长先谈,想不到吴义文抢在他的头里,把球踢给了赵梓明。
吴义文笑说道:“赵参谋长,你先说吧。”
赵梓明心想,自己和吴义文的竞争正式开始了,他感觉到吴义文的笑容里多多少少有些挑衅的成分。吴义文把球踢到自己怀里,是想看看我怎么接球。还有钟副司令问有没有什么问题,是什么意思呢?是客气吗?不像。
大家的目光都投向赵梓明。
吴义文已经在暗暗叫好了。他明显感到钟元年对赵梓明的沉默有点不耐烦了。
龙凯峰也在为赵梓明着急。我的老连长,你应该先回答呀。
赵梓明终于从牙缝里挤出三个字:“没问题!”下面应该轮到吴义文回答了,可是吴义文什么也没说,只是跨近赵梓明跟前,伸出手说:“参谋长,请手下留情喔!”
赵梓明与吴义文握着手,直视对方问:“你会手下留情吗?
钟元年最后用一句“我们就坐山观虎斗了”结束了和DA师头头脑脑的见面会。其实有关让吴义文和赵梓明的对抗方式是钟元年自己想出来的,只是让王强拿出具体方案。钟元年自然有他自己的想法,从最简单而普通的对抗入手,往往更能看出一个指挥员的综合能力。
吴义文有个温馨幸福的家,妻子马玉芳在他担任副营长随军后,一直也没有个正式工作。吴义文的工作调整到哪,马玉芳就跟着他到哪里。他二十三岁和马玉芳结婚,当时的马玉芳是村长家最小的女儿。吴义文提成干部后,村长托人找到吴义文父母提亲,老实巴交的吴家父母一口就应允下来。
婚后,夫妻间没有大起大落的感情波澜,日子倒过得风平浪静。对吴义文来说,家永远是他安全温暖的港湾。和妻子不可能有太多的话可说,吴义文便迷上了下棋,他下的是“华容道”单人棋。儿子在读寄宿高中,家里只有自己和妻子。
吴义文一回到家,就坐到茶几边,从茶几下拿出华容道棋,独自把玩着。他下得认真,不时用笔记录着所走的棋路。
妻子马玉芳把吴义文的生活调理得很好,吴义文一回家,她就端着一杯牛奶放在吴义文面前。吴义文有滋有味地下的这种棋,马玉芳就是看不懂。她从来不问吴义文,吴义文也不可能主动告诉她。
马玉芳有马玉芳自己的乐趣,她的乐趣就在于和其他的随军家属聊天,今天她和后勤部长的妻子聊天时,后勤部长妻子问她跟老吴搬了几次家,马玉芳竟然答不上来。回家后,想了半天,才想出这些年搬家的次数。因此,当她为吴义文准备好牛奶时,便认为有必要提醒他一下:“老吴,算起来,这次加起来,我跟着你已经搬了七次家了,搬家三年穷。”
吴义文正在潜心下棋,没有听清楚马玉芳在说什么,随口说:“你说什么?”马玉芳朝吴义文伸出手指说:“我在告诉你,我们已经搬了七次家,搬一次穷一次。”
吴义文将一颗棋子摆到棋盘上说:“谁让你嫁给当兵的。人走家搬,这是部队的老规矩。你不想来,可以和儿子呆在老家嘛。”
马玉芳拉着脸说:“你以为我想粘着你呀。不是你硬逼我,我还真不来呢。我不来,谁照顾你呀。”
马玉芳今天的兴致不错,因为她前不久买进的股票,今天收盘时差点拉到涨停板。揣着这份兴奋,她便凑上前去,“怎么,又玩上你的儿童游戏,这东西就这么好玩?”
吴义文头也不抬地说:“棋如人生,人生如棋啊。”
棋和人生竟然被联系到了一起,马玉芳不信。她听不懂这些门门道道,就对吴义文说:“你先把牛奶喝了,然后去吃早饭吧。”吴义文端起牛奶喝了一口,咂巴了一下嘴又说:“人这一辈子其实就是不停地过关,每一步都要算计准确,一步错,步步错。”这些对马玉芳来说更深奥了,丈夫吴义文从来也没和自己讲过这么深奥的事啊。他今天是怎么了?马玉芳望着吴义文:“哎,我说你今天是怎么了,这么多的感慨?”
吴义文叹了口气,一边继续走棋一边自语道:“问君能有几多愁……”
马玉芳知道什么叫“愁”。她有些心疼丈夫了。她一直为吴义文自豪,丈夫没有什么背景后台,就凭着自己的能力一步步走到今天,当上了师级干部,而且丈夫又要向上一步。那些院子里的家属喊丈夫都喊“吴师长”。但马玉芳知道,丈夫眼下还不是。她觉得丈夫愁的就是这事。所以她说:“你愁什么我知道。”
吴义文抬头看着妻子。
马玉芳:“别人看不出来,我还看不出来?这师长一天没有定下来,你的心就总悬着。”
吴义文责备道:“别尽瞎说。”
马玉芳:“哎,我昨晚做了个梦,你猜我梦见了什么?”
吴义文不假思索地说:“找到工作了。”
马玉芳嗔怪地推了一下吴义文:“人家是梦见你当上师长了。”吴义文放下棋子,腾地站起来:“没有结果的事,你别瞎揣摩!”
马玉芳:“你这是怎么了?难道你不希望……”
吴义文打断道:“行了,你可别到外面乱放风!”
马玉芳:“除了你,我还会跟谁说去?”
吴义文自觉话语有些过火,含着笑意又坐下:“我也只是提醒你嘛。”
马玉芳发现放在茶几上一叠已经填写好的汇款单,顺手拿起来,一一察看着:“怎么又要汇钱了?”
吴义文点点头说:“上午就把它们寄出去。”
马玉芳边看边念着:“吴生满五十,周学远五十,郑立国五十,温安生五十,朱海泉……
“朱海泉一百!这回又多寄给他五十元?”
吴义文:“哦,他们几个算朱海泉生活最困难,双眼看不见,听说儿子遇车祸了。”
马玉芳:“我说,这样接济你的那些老战友,接济到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
吴义文放下棋子,起身走过来,忧虑地说:“只要他们都还活着,我这个当老连长的就不能忘记他们!”
二十多年前在南方爆发的那场战争中,吴义文是一名连长,当时连队为了攻下敌人的一个山头,付出的代价可不小。当年他的通信员就是死在自己的怀里。那是一个参军刚满一年的十八岁年轻的生命啊。吴义文无时不在怀念着他们,而对那些当年伤残的战友,他一直默默地接济他们。他的条件并不是很好,妻子没有工作,孩子在读书。
吴义文从身上拿出一个信封交给妻子说:“努,这个月的工资。”马玉芳接过信封,从里面抽出三百元放在一边,然后将信封里所有的钱全都拿出边算计着边说:“你非要我和孩子跟着你过来,现在我工作还没找到,这孩子转学又要交一千八百块,你看这个月给你那些战友的钱就缓一缓行不行?”
“不行!”吴义文口气不容商量,“给他们的钱一天也不能缓!对了,玉芳,前几天我在内蒙的老战友捎来的那根鹿茸放在哪?”
马玉芳:“干吗?我正准备用它泡酒给你喝呢。这个时候,你是该好好补补。”
吴义文:“给我找出来。”
马玉芳从茶几下面取过鹿茸礼盒:“你想送人?”
吴义文接过礼盒。
马玉芳自以为是地说:“送给钟副司令?对对对,现在就兴这个。”
吴义文白了马玉芳一眼,站起身出门。
赵梓明坐在家中的电脑前,完成着自己有关对DA师建设的构想。他一直想把自己的这份构想交给钟副司令,并非是讨好什么。他觉得DA师的建设不能照搬其他常规部队建设的路子。和吴义文家里不同的是,赵梓明家里很静。女儿赵楚楚有时会凑近他的耳边说:“爸,你看,我们家有多静啊。可怕的寂静。”这孩子,像个家庭事务巡视员。
赵梓明对照电脑屏幕修改着一些观点。
赵梓明的妻子杨芬芬用一种特别的方式纪念着自己的工作,在她的房间里,有一只玻璃罐,里面放着半罐黑红两色的相思豆。每一对黑红相思豆就意味着新的一对两岸亲人重逢。玻璃罐就要装满了。昨天,经杨芬芬牵线的一位台湾老兵,在大陆找到了失散四十多年的亲人,杨芬芬将两颗黑红两色的相思豆投进了玻璃罐里。
一边的赵楚楚正对着衣柜的镜子,把赵梓明送给杨芬芬的项链在自己的胸前比划着:“妈。”
杨芬芬走过来问:“什么事?”
赵楚楚:“妈,你看,多棒,你戴上试试。”
杨芬芬推托开了赵楚楚递过来的项链说:“哎,妈妈马上要上班去,先放起来吧。”
赵楚楚说:“你就不能戴上它去上班啊?”
杨芬芬说:“你看见过有多少军人戴这玩意?”
赵楚楚不依,硬是将项链戴到杨芬芬的脖子上,然后将她朝外推着:“去给爸爸看看。”杨芬芬手抵着门框:“楚楚,别胡闹。”赵楚楚知道硬勉强不得,就顺势将杨芬芬推到镜子前:“那你自己看看总可以吧。”
杨芬芬无奈,只好站到镜子前。“怎么样,好看吧?”赵楚楚的头依在杨芬芬的肩膀上问。
杨芬芬淡淡一笑:“你是问你漂亮呢?还是问项链?”
赵楚楚诡秘地说:“都是。不过,我敢说,这是爸爸第一次给一个女人送项链,芬芬小姐。”赵楚楚学着那些台湾老兵叫了声芬芬小姐。
杨芬芬没理女儿的打趣,怔怔地望着镜中的自己,轻轻地抚摸贴着胸前的钻石项坠,一丝莫名的惆怅掠过眉宇之间。
不知什么时候,赵楚楚将赵梓明推了进来。赵梓明边走进杨芬芬房间边嚷着:“干吗干吗,
没看见我正忙吗?”
赵楚楚:“爸,你看妈戴上你买的项链多漂亮!”
赵梓明顺势接话说:“哦?让我欣赏欣赏。”
赵梓明扶着杨芬芬的肩膀,望着镜子里的妻子:“真的很漂亮。”杨芬芬摘下项链递给赵楚楚:“楚楚,还是你戴吧。”
赵楚楚僵着脖子说:“哎,爸可是为你买的。”
杨芬芬:“都这把年纪了,还穿金戴银的?”
赵梓明默默地看着杨芬芬,甩过去一句:“我看你心情不太好?”
杨芬芬昂着头直视着赵梓明道:“你错了,我心情很好,这几天经我牵线,又有两位台湾退役老兵找到了大陆失散的亲人。”赵梓明点头说:“我知道,玻璃罐子里又可以多两颗相思豆了。是啊,丢掉的东西总会意外地找到。”
杨芬芬听出赵梓明的话是真诚的,虽然她心里还揣着机场接赵梓明的那股气,但她不好当着女儿的面把事情扩大。就接过赵梓明的话说:“你今天心情也不错嘛,是不是当师长的事有点眉目了?”
赵梓明:“和吴义文打上一仗,就会见分晓了。”
赵楚楚忍俊不禁地笑了:“你们两个呀,只有在谈各自的工作时才像一对夫妻。”
女儿赵楚楚的这句话,刺疼着赵梓明,也刺疼着杨芬芬,可是他们没有理会赵楚楚,真的像是面对同事谈论工作一样。赵楚楚站在一旁,一会看看赵梓明,一会又看看杨芬芬。
杨芬芬看着赵梓明说:“有位姓祖的台湾老兵来了个电话,寻找他失散多年的弟弟,他说的地方和你们老家有点像,你能不能陪我回老家一趟?”
赵梓明一下子没了兴致,他摊着两手说:“你真能想,这个时候我哪走得开?”
赵梓明神情变了,杨芬芬也跟着变,她口气不快地说:“那你什么时候走得开?当了营长想当团长,当了团长想当师长,当了师长呢……我看你整一个官迷,官迷心窍!”
赵楚楚有些发懵,刚刚才是好好的啊,怎么说变就变了呢?她气呼呼瞪着他们。
赵梓明恼怒地说:“你?我们真是白做了这么多年夫妻,没想到连你都这么说!我是官迷吗?”
杨芬芬毫不相让地说:“难道我说的不对?”
赵梓明痛苦地转身离开。
杨芬芬将项链往赵楚楚手里一塞,也离开了。
赵楚楚愣了一会,爆发地将项链往地上一扔。项链断了线,钻石滚落一地。
赵楚楚声泪俱下地说:“这还像个家吗?你们也太自私了,就不能为你们的女儿想想?
整天不是冷战就是大吵,哪天才是头!”
回到电脑前的赵梓明痛苦地抱着头。
杨芬芬将瓦罐里的相思豆倒在桌子上,一颗颗机械地拨拉着。赵楚楚声音里有了哭腔说:“小时候,我发现你们相互很客气,我还以为我的爸爸妈妈就是书上说的相敬如宾呢,后来我才知道这是同床异梦,貌合神离。同学们都说我很幸运,
妈妈是电台的播音员,爸爸是军官,可他们哪里知道我在家里过的是这样的日子?你们一个嫁给了工作,一个娶了工作。有年春节,妈妈在播音室里播什么‘每逢佳节倍思亲’,爸爸在连队和战士一起杀猪宰羊,把我一个人反锁在家里,谁都以为对方会管,结果谁也没管,把我整整锁了两天,要不是当时给爸爸当通信员的龙凯峰想起来,我也许就饿死了……”赵楚楚哽咽着说不下去了。
赵梓明心里难受极了,起身准备出门。
“赵梓明,你给我站住!”赵楚楚在他身后喝住了他。赵梓明背身站住。
赵楚楚冲到赵梓明跟前,抱怨道:“你为什么要逃避?我希望你们吵上一架,而你们现在连架都不愿意吵了!”
赵梓明犹豫了一下,拉开门冲了出去。
赵楚楚走到杨芬芬面前:“妈,你为什么也不说话?”
杨芬芬仍旧机械地拨拉着相思豆。
赵楚楚伸出双手一扫,相思豆撒落一地。
杨芬芬木然地望着散落一地的相思豆。赵楚楚心疼地望她一眼,然后扑到杨芬芬怀里说:“妈,为什么一定要这样呢?”杨芬芬跌坐在椅子上,一言不发。
外面传来敲门声。赵楚楚以为是赵梓明回来了,大叫一声:“你还回来干什么?”叫归叫,但她还是气呼呼地拉开门。
吴义文笑容可掬地出现在门口:“请问赵参谋长在家吗?”
赵楚楚没见过吴义文,心里揣着刚才的气,冷冷地说:“不在家。”
吴义文将手中的礼盒递过:“不在?请把这个交给他。”
赵楚楚接过来看着:“这是什么?”
吴义文:“这是我们家乡的一点土特产。”
赵楚楚将礼品盒塞回吴义文怀里,边关门边说:“对不起,我们赵梓明同志还没学会收礼!”
吴义文在门外说:“请你转告赵参谋长,就说吴义文来看过他。”赵楚楚把门又拉开:“吴什么?”
吴义文:“吴义文。”
赵楚楚:“你就是要和赵梓明争师长的那个吴义文?”
吴义文有点尴尬:“这……都是组织安排,也无所谓争不争的。”赵楚楚:“不,要争!一定要争!最好把赵梓明打败,打得他惨惨的!让他彻底清醒清醒!”
吴义文纳闷地:“你是……赵参谋长的女儿?”
赵楚楚:“……就算是的吧!”
赵楚楚猛地将门关上。
被挡在门口的吴义文,看着手中的礼盒,进退两难,有点哭笑不得。
赵梓明离家后,径直来到了烈士陵园。他的父亲就长眠在这里。赵梓明一遇到什么事或者心情不好时,就会来到这里。在亲人里面,他没有人可以倾诉,只有长眠的父亲,能让他把心里话毫无顾忌地说出来。
在离父亲坟地不远,赵梓明站在那里,袅袅的晨雾中,一块块墓碑,像依山而立的阅兵方阵。透过山坳,隐约可见远处的大海。
赵梓明走近父亲坟前,他点燃一支烟放在父亲的碑边,用一块小石子压好,自己盘腿而坐。赵梓明自己也点燃一支烟,像在和父亲促膝交谈着:“爸,战区就要成立DA师,这可是一支王牌师,什么先进玩艺都有。你儿子我已经是这个师师长的候选人之一。一个军人要施展自己的抱负,就得有一个相应的平台。可有人说我是官迷,爸,只有你了解你的儿子。明天,你儿子就要和吴副师长交手,打上一仗,你一定鼓励我打赢这一仗,对吧?爸,等我打赢了,当上DA师师长,我一定先来向你报喜……”
赵梓明突然感到鼻子有点发酸,他抬手抹了一把,竟然抹到了自己的泪水。他起身面对父亲的墓碑深深地鞠了一躬:“爸,我和芬芬的关系还是很僵,可我会努力去改变这种关系,你别为我担心……哦,忘了告诉你了,楚楚大学毕业了,已经到出版社工作了,夫妻不和,最可怜的还是孩子。这孩子挺懂事,你要是还活着,她会很孝敬你的……”
赵梓明后退着,然后长叹一声,离开了父亲的坟地。
赵楚楚到出版社上班不到一个星期,就发现自己走错了门。她从自己父母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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