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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月夜-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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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
“你说我的病会加重吗？”
“不会的，陛下！您会好的。”
“你说会好就没问题，”他直视玄罗的眸子。兰列斯的黑目凌厉犀利，直看得玄罗不寒而栗，“我相信你！我还有许多事情没有做，不能就这么死了！”
“是，陛下！”玄罗顺下眼睛，难道自己已经被这个高深莫测的国王看透？
“你认识佐奈吗？”兰列斯的又看向前方，语气平和悠扬。
玄罗心中一悸，可是立刻说：“不！”
兰列斯微微斜目，看到他神情瞬间的慌乱，嘴唇微微上扬：“过几天我要出发去月神谷，你和我一起去。”
玄罗没有回答，低头退回兰列斯身后的阴影中。他的脚步无声无息，矗立在兰列斯身后犹如幽灵。
兰列斯忍着头疼看看空中的圆月，这样的疼痛下他还是可以保持清醒的，他幽幽的说：“我从来都是不会后悔自己所做的事情的，只有一件事情例外。”
停了片刻，他又说：“作为一个王者本来就不能有什么后悔的事的。可是……”
“我可以对世人、对佐奈说摩纳族的人不是我杀的，而是执行不力，属下自作主张所为。我不想对他们说谎，可是我对此事的悔意却无法说给他们听，如果有机会我愿意为此尽我所能的做出补偿。”
玄罗还是沉默着，眼睛微暇，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
兰列斯回过头来看着他：“你说他们会原谅我吗？”
“陛下！人死是不能复生的。”他抬起眼睛，“但是，摩纳是月神族，我想他们会顾全大局的。”
并没吃药，这次头疼也缓解了许多。兰列斯看到了玄罗眼中的一丝柔和，他心底的一颗石头落地，命悬一线的日子应该可以结束了。
第十八章 撤职
瓦索率领的蓝申北军攻势凶猛。红鹰不得不放弃在蓝申其他地域的驻军，集结所有兵力保卫威斯达。
就这样，两支大军又在威斯达――这个战略重地展开了拉据战，胜败也不是朝夕之事。
威斯达以西20里外的北军营内正在召开北军和东军将领的会议。东军将领中只有尤子翮和弗雷参加会议，他们挤在人头涌动的十数北军军官中，甚至坐不到第一排的位置。
弗雷好不容易找到说话的机会，他要为连科讨个说法。
“瓦索将军，连科被囚禁已经一年有余了。当时的情况也由不得他……”
“连科的事情陛下自有决断！”瓦索没有让他再说下去，“倒是对于你，弗雷将军，我正好有话对你说。”瓦索度到弗雷面前，他们年纪相当，互相熟识，却在威斯达之战前从未同阵而战。
“弗雷将军，你从军有30年了吧！”
“33年了！”
“你培养了不少人才啊，征战如此辛苦，现在也该颐养天年了吧！”
“不！”弗雷坚决的说，原来瓦索是想他离开东军。
尤子翮忍不住了，右手按剑，跳上前来：“瓦索将军，弗雷将军的任免也由不得你来决定！”
就在此刻，无数的利剑指向尤子翮。弗雷按按他势欲拔剑的右手，冷静下来，看向瓦索。而瓦索拿出昨天刚刚送来的文书递到弗雷面前，那是国王让弗雷返乡养老的决定。
其实，这一天弗雷早该想到，既然国王知道卡路仍然活着，就不会把东军十几万大军的调兵大权放在这个逆贼的养父手里了。其实他没有想到，国王真正的用意还有，让他从三位少年将军身边走开，为国王的下一步棋作准备……
近期，兰列斯的病症好了不少，那日去过玫瑰园后他已经不再吃药。就算有时头疼咬咬牙也能挺过去。已经接近八月底，他要准备出发前往月神谷了。
议政厅里灯火辉煌，各位大臣正在汇报国内近期的状况。卡连克洛在新城主格洛斯的治理下逐渐走出地震的阴影，新城正在建设中。东部的小范围叛乱在当地政府军的镇压下没有扩大。只是南部大旱过后暴雨不断，引发了洪涝灾害。就算兰列斯事前已经吩咐过加强防洪措施，仍然死伤无数，损失严重。
“看来真的需要月神来保佑蓝申了。”不少大臣心里这样想，自然也就支持国王的此次东行。
等到其他人散去，内务大臣津格将半块从中断裂的石块递到兰列斯面前。这个半椭圆的半透明石块呈琥珀色，兰列斯拿起石块端详着，但是如此看去并没有什么奇特之处。
“陛下，我突然想起一件事情。”津格说，“这是依斯卡里城主查理去年献上的。刚献上时，这颗宝石是夺目的红色，流光溢彩，非常漂亮。可是，一个月后就变成这个样子了！”
“哦？你想说……”
“我记得有一样东西有这个特性，离开主体之后会慢慢失去光彩。”
兰列斯笑了，对身后的人命令道：“把琦东剑拿来！”
……半块宝石不偏不齐的正好扣在琦东剑剑柄上的空槽里，这本来就是它该呆地方。只是还有半个缺口空在那里，使得这宝石、这剑仍然死气沉沉……
第十九章 森林隐士
在国王一行出发之前，弗雷已经带上他的妻子行在东去的路上，如今已经走进卡纳斯森林。小雪早已送了信来，卡路和佐奈已经在卡纳斯森林附近安下家。
如果弗雷的徒弟们知道他已被撤职的消息会有什么反应？尤子翮的反应他已经看到了。连科一定会劝他冷静，然后整夜为他重返东军出谋划策。凌剑会立刻问：“国王陛下给你多少退休金？”在得知国王给了个不小的数目后他会非常高兴的说：“如果陛下现在让我退休，我也干了。”那卡路呢？卡路会安慰他吧，然后邀请他共享天伦。
想到这里弗雷无奈的笑笑：“呵呵，还是卡路的办法好。”可是，同时他心里也放心不下那三位少年将军。
“弗雷，你看！”骑在另外一匹马上的琳卡，手指前方。只见不远处一片密林笼罩在滚滚白雾之中。那正是他们要去的方向。
从森林深处而来的浓雾滚滚而至，正午的太阳也没有减低他的气势，穿透绿叶的阳光反而使浓雾反射出隐约瑰丽的绿光。弗雷和琳卡不由得走进雾里欣赏这无边美景，根本就忘了自己该走哪条路……走着走着，听到不远处传来笑声，那笑声他们再熟悉不过……
风来了，阳光强了，林木疏了，雾薄了……不远处隐约出现了人影。卡路、佐奈还有她怀中的一个婴儿，他们在一丝绸一丝疏的雾中谈论着，欢笑着。那个小孩似乎听懂了父母的谈论，一边弹着小脚，一边瞪大眼睛看他们。这是怎么一幅美景啊，让弗雷觉得自己宛如置身仙境。
卡路和佐奈看到他们了，高兴的向他们招手……
卡路和佐奈居住的木屋是在附近的猎人的帮助下建造的。卡纳斯森林以南50里有个人口5万的城市阿纳斯城，再近一些的地方也有村庄。但是，卡路和佐奈不想连累到他人，因此在森林找了一块安全的空地，建了房，住到了林里。
“让我看看，好漂亮的小孩啊！”琳卡很激动，她高兴得几乎流泪。佐奈怀中的小孩才刚满月不久，只有一点茸茸的黄色卷发，眼睛长得非常漂亮，深蓝色的、大大的圆圆的，好奇的转动着，看周围的世界。
弗雷对这小东西也喜欢得不得了，伸过手去想去抱抱。这下卡路不愿意了，他从佐奈怀中抱过婴儿说：“将军，你不能抱。你没抱过小孩，会弄伤她的。”
“是男孩还是女孩？”琳卡转过来，跟在卡路身后。佐奈笑着说：“是女孩，叫诺沙蕾……”
“我起的名字，好听吧！”卡路得意的欢笑着，抱着诺沙蕾跳起了舞步。
弗雷笑了：这个卡路比一年前长高了些，也更加健壮……似乎就在昨天，卡路还是个孩子，现在也为人父了。
“你们好好聊聊，我去弄午饭啊！”佐奈高兴的跑开了，终于找到机会做饭了。谁知卡路追了上去，将诺沙蕾放到她的手上说：“我来做，你现在需要休息。”其实，在场的谁都知道：佐奈不能去做饭，主要的原因并不是她现在需要休息…
弗雷很想去抱一下小诺沙蕾，但卡路一直守着她，不许他碰――卡路对他是百分之百的不信任。
大多数时间都是卡路抱着诺沙蕾，只是不得不干活时才让佐奈抱着。现在，他又在摆弄女儿玩了。她打开诺沙蕾的小手掌看了又看，然后又摸摸她的眼脸，幸好小家伙睡得熟，不然会哭得闹翻天――昨天夜里她就哭得一家人没有睡好，害得卡路抱着她摇了一夜。卡路轻轻摸了一下她的鼻梁笑了起来。这突如其来的笑声把正在一旁看医书的弗雷吓了一跳。他回过头来，只见卡路抱起女儿……
“你做什么？”弗雷见卡路的动作不同寻常。卡路并没有回答他，而是对着诺沙蕾说：“爸爸教你跳舞啊！”说完抱着小姑娘跳起舞步，这些都是弗雷以前教他的宫廷舞。
诺沙蕾醒来了，但是没有哭，只是好奇的盯着她的爸爸，脸上似乎有一点笑容。
“卡路，闹够了没有！”
卡路却根本没有听见弗雷的话，反倒哼起歌来，跳得越来越起劲。
真受不了啊！弗雷将书蒙在自己脸上。
……“卡路，怎么只用弓箭，不用剑去打猎？”弗雷拿下遮在脸上的书，刚好看到悬挂在墙上的剑。卡路还在陶醉的和诺沙蕾跳舞，没有回答。
“卡路！”弗雷大喊。卡路这时才反应过来说：“剑是用来劈材的，不是用来打猎的。”
弗雷愣了，不一会带着怒气说：“难道你就不关心蓝申，不关心东军了吗？”
“弗雷将军你看，沙蕾在对我笑呢！她会笑了。”卡路惊喜的笑着，其实此刻诺沙蕾的眼皮已经困得耷拉下一半。
“不要再岔开话题了。”弗雷早已看穿了卡路的把戏，“我来这里已经有十天了，你一次也没向我问过东军怎么样了。”
“我还能说什么？”此时诺沙蕾已经睡着了，卡路把她放到床上，神情立刻严肃起来，“东军的将士们都以为我死了，对兰列斯王子，不！国王来说，我是背叛者，是他无时无刻不想除去的罪大恶极的人，在这个国家已经没有我的位置了。”
听到卡路这样的言语，弗雷胸中的怒气越来越盛，可是他不想与卡路正面其冲突。但是，卡路的积怨似乎也很深，他继续说：“我现在是佐奈的丈夫，诺沙蕾的父亲。我的责任和义务都是对她们而言的，无其他了！”卡路愤愤的说完，扭过头去。弗雷倒是平静下来了。他看看墙上的剑，叹了一声：“钝了！”卡路回过头来看了他一下，立刻又扭过头去，沉默了……
八月底，从威斯达前线赶回的瓦索将军带着大队的御林军护送国王东行。这次他们是为月神的召唤仪式而去，随行的还有内务大臣等臣工。
新王登基以后，卡尔就晋升为国王的侍卫队长，此次出行之前，兰列斯已经将他从外地召回。其目的不仅是保卫东行期间国王的安全，更重要的是加紧对东行沿线的搜查。
半个月后，蓝申国王已经越过仡力葛沙带和奥格兰伯爵的领地，进入卡纳斯区域。在阿那斯城附近有一处国王的行宫，这是专门为准备召唤仪式而建的，这里是国王一行的第一个目的地。从行宫到月神谷只有一天的路程。按理说，佐奈、《月神族》还有大祭司，此时都不会离这里太远了。
国王一行路过卡纳斯森林东缘时正是清晨。
兰列斯骑马走上山崖，山下茫茫森林雾气缭绕，巨大的朝阳正从森林边缘慢慢爬上。目之所及只是这片蓝申最大的森林的冰山一角……
卡尔策马疾速赶上队伍，来到兰列斯身后。
“还是没有结果？”
“是！”卡尔已经无颜以对。
国王并不回头：“让瓦索将军给你派两千御林军，如果9月30日前还没有找到佐奈，你就提头来见我！”
“是！”卡尔应道，听到国王威严的命令之后不敢多言，立刻后退。此时内务大臣从车里出来了，这个老者被这半月的路程颠簸得肠子都快吐出来。他被侍者扶着，蹒跚着走上前来。
“陛下，我们快赶路吧，这一带匪徒很活跃啊。”
“几个草寇就把你吓到了！”兰列斯一笑，扬鞭疾驰到队伍的最前面。
“你们还看什么，快追上去啊。”内务大臣催促一旁的侍卫，那一群侍卫赶紧追随国王而去。内务大臣笑了：这意气风发的王啊，如果有月神的帮助，一定能使蓝申强大的。
第二十章 美好的一天
森林里的清晨鸟语花香。然而，这天早晨弗雷和琳卡是被佐奈大声说话的声音吵醒的。
“不要你们的东西，赶快拿回去！”
“不行的，我们交不了差呀。”
“我家卡路说了，不能收你们的东西！”
弗雷走出门口，清晨刺眼的阳光下，三五个青年正放下手中的袋子。为首的一位眯笑着小小的眼睛和佐奈对话，根本不把佐奈严厉的措辞放在眼里。那个家伙的手中竟然还捧着大把的……百合！
“还有这个！”青年递上百合。
这下，佐奈为难了：“杨林，这个我收了，其它的东西你拿回去吧。”
弗雷远远的看到了，那些袋子里装了肉、菜、面、布等。心里笑了，自言自语道：这小子的日子还挺好过啊。有人送吃的送用的，怪不得家里应有尽有。
“以前还送钱呢！那我是死活不收的。”卡路不知何时已经站到了门后，显然，他是不想去见门口的人。
叫杨林的青年把花塞到佐奈手里，一挥手叫上其他的人离开了，走前还大声说：“有什么事情需要我们出面的您尽管吩咐啊！”说完消失在密林中，那几大袋子的东西却仍然留在屋前。
佐奈气馁的走进屋来，将一封信递给卡路，这是刚才那位叫杨林的小伙子送来的。卡路并不看一眼就将信仍在桌面上，随后他拿上弓箭吩咐了佐奈几句就外出打猎了。
清风、虫鸣、繁星、萤火，在这个初秋的夜晚，这个林中小屋的一切都是美好的。
晚餐过后，卡路和佐奈并排坐在屋前，看着满天繁星纳凉。小诺沙蕾已经在卡路的怀里睡着，佐奈也靠着他的肩膀悠闲的微暇着眼睛……
“最近身体没什么不适吧？”
“很好啊，到这里之后就没有病过了。”佐奈笑了，睁开眼睛，爱怜的抚摸着熟睡的诺沙蕾那毛茸茸的头。
“超能力呢？”像是不经意的，卡路问出了这个他平时不愿提及的问题。
而佐奈是知道他对此有芥蒂，只是含糊的问答：“和原来差不多！”
卡路立起身，看着佐奈的眼睛，那碧绿的眸子清澈动人，里面满是他的影子和幸福的笑容……但愿上天忘了卡纳斯森林的这个角落，忘了他们两人的存在……卡路揽过佐奈，在她的额头轻轻吻了一下……
在屋里忙碌着的琳卡看向屋外，然后对身边的弗雷说：“卡路挺懂浪漫的啊，你怎么就一点也不懂呢？”
“也不知道这小子跟谁学的！”弗雷说着，一挥手不小心把玻璃水瓶撞倒，他立刻跳开，等着玻璃破裂、水花四溅。可是奇怪的事情发生了。水瓶在离地一指的地方停住了，悬在空中。弗雷不解的拾起水瓶，立刻发现了更加奇异的现象：上午送来的装在袋子里的东西自动从袋子里飘了出来，排着队分类飞进柜子里；水井里的水也自己飞到了水缸里；笤帚自己做起了扫除……
琳卡也惊呆了，看着这一切张大嘴巴说不出话来。这时佐奈回过头来，笑着对他们眨眨眼睛。弗雷和琳卡立刻明白了。
“怎么了？”卡路也回过头来，那一切自己动起来的东西就像是怕生的小猫看到陌生人来——立刻不动了。没发现异样的卡路很快回过头去，与佐奈一起指着星空说笑起来。
一场虚惊之后，那些东西立刻又开始自己干活。
“其实这里是不需要我们做什么的。”弗雷拍拍手，拉上琳卡走出门外，也去体会这个浪漫的夏夜……
弗雷和琳卡感受到了这个美丽的魔法之夜。同时，弗雷深知，生活得如此美好的卡路是不可能有什么斗志的。
有时候，越美好的时光回忆起来会越痛心。类似如此的无数个美好的夜晚，日后构成了卡路悲痛回忆的重要组成部分。
第二十一章 泄密
兰列斯入住行宫已经好几天，离月神回归日还有不到半月的时间，但是那三样召唤仪式的必须品却一件也没有找到。
行宫的会议厅里，国王正在面见津格、瓦索和卡尔。后三者站在威严的国王面前，面色沉重的低着头，沉默不语。
“我总不能白来一趟吧？”兰列斯从座位上站起来，走到他们面前，“只有不到半个月了，一点眉目都没有！”
“瓦索将军，这几日那伙土匪很猖獗，你去联系阿纳斯城的地方军一起把他们给缴了！”
“是！”
“卡尔！”
“在。”卡尔站上前来，到月底还找不到佐奈的话，他的脑袋就要搬家了。为此他正愁得不行。
“阿纳斯城和周边的村庄都找过了吗？”
“是的，没有什么线索。”
“他们是不会躲在城里的，把卡纳斯森林也搜一遍！”
“这……”还没有等卡尔说话，兰列斯已经走出会议厅大门，玄罗拿上国王的披风跟了出去。只听到兰列斯远远的说：“其他人散会了，瓦索将军和我去卡纳斯森林附近看看。”
夜幕下的卡纳斯森林是个可怕的地方，当地流传着有关这个森林的各种各样的恐怖故事。因此，夜幕降临之后是不会有人进森林的。这一点国王身边的人早已经告诉国王。
与先王不同，兰列斯出行是不喜欢大队伍护卫的，有时就是十几个轻便骑兵护卫他出行。兰列斯幼年起就开始习武，再加上从来就没当作国储君培养，因此一直也没有这种排场。这次，兰列斯带上瓦索，再加上十几名侍卫，一路疾驰到了卡纳斯森林的西缘。
“陛下，我们不能再进去了。”瓦索勒马止行。
兰列斯也停了下来，策马来到瓦索身边：“东军那边的事情你都处理好了吧！”
“是的，陛下！弗雷已经走了，当时在场的凌剑和连科我都不会让他们有机会说话的！”
兰列斯点点头，小声的说：“最好让那两个人永远的消失。东军留尤子翮一位将军已经足够。等这边的事情忙完，我亲自去东军整顿一番，东军就可以用了。”
“是！”瓦索应诺，国王说的也正是他所想的。
瓦索办事兰列斯是放心的，因此他也不再多说。
“陛下，我们来这里做什么？”瓦索有些不解。其实不解的不只是他，兰列斯看了一眼骑马行在不远处的玄罗。这个玄罗并没有看他，更不会给他什么答案。
此时，不远处传来稀疏的对话声，侍卫走上前去，只见几个人正在往森林里搬运大袋的东西。而这个时候是不该有人进入森林的。
“什么人！”瓦索大喝一声。被发现的人听到声音却没有停下脚步，丢下东西没命的逃跑。可是……他们是逃不掉的。
侍卫将几个村民打扮的人按倒在地。瓦索走上前来，打开那些包袱，里面不过是些吃的用的东西。
“说，这么晚进森林做什么？”
那几个被刀比着脖子的人全身发抖，都说不出话来。侍卫从杨林口袋里找到一封信，递给瓦索。瓦索看后惊异不已，立刻呈给在他身后的国王。那封信上没有落名，只有潦草的几个字。就是看到这几个字，兰列斯微微笑了。
“卡路队长，我只求一见！”
兰列斯翻身下马，用马鞭支起伏在地上的人的脸，那是个长得普通的小眼睛青年，已经吓得手脚发抖，满头大汗。
“卡路在哪里？”
“大人，我只是个普通的良民啊！”杨林似乎已经口不择言，可是他清楚：一不能泄露自己的身份，二不能说出卡路在哪里。
侍卫的剑抵到他的额头，杨林咬咬牙，闭上眼睛。只听得一声惨叫，已经有个同伴被斩杀，杨林吓得脸色惨白，但仍是闭口不言。这时，又是一个同伴被斩杀，杨林直被吓得晕了过去。
“陛下……”瓦索请示。
“带上这些人回行宫！”兰列斯命令，只要知道卡路在附近，他就有办法让他出现。
第二十二章 威胁
威斯达前线这几日休战了。凌剑没有听到拼杀声，被囚在高高塔楼上的他每日看着天空的白云，心里盘算着送回给弟弟妹妹的钱还够用多久。
“差不多了！”凌剑叹气，“难道我要投降？”
投降，他是一万个不愿意，但是送回家的钱应该花得差不多了。
门开了，一名青纶士兵递给他一个精美的信封，那竟然是晚餐的邀请函。
威斯达原来是个有十万人口的大城。红鹰占领这里之后，市民大多已经逃亡，只有少数留下来做杂役。因此，整个城里满眼都是青纶士兵。凌剑常年被囚禁，并没有进过城，在士兵的带领之下他绕过街道，进入城堡，左转又转，进入走廊……总之完全迷失了方向。
走廊尽头，一扇五彩玻璃的大门打开了，里面烛光琳琅。
身穿孔雀蓝色华美长裙的女人摇曳着走了出来，这空旷的宴会庭内，放满各种食品水果的长长的餐桌对面，只有她一个人。
“欧琳！”凌剑认出来了，那个美人竟然是从来都是盔甲加身的红鹰将军。
这次红鹰没有生气，反而无奈的笑了：“凌剑将军，你就不能不直呼我的名字吗？”
精美的晚餐一半进肚，凌剑开始盘算起对方给多少军饷自己才会投诚，却又不时的摇头，暗暗的直骂自己不争气。
“将军，你的伤已经痊愈了吧？”
凌剑不停的点头。
“晚餐可否合口？”
凌剑还是不停的点头。
“当我的副将如何？”
凌剑正想点头，一听不对，赶紧摇头。
看到这个少年将军憨憨的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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