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月夜-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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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我的族人都已经走了吗？”佐奈依偎着他问。
兰列斯点头回答：“早已经随埃茄违里南迁了。”接着他低声问，“你不后悔？”
“不后悔！”她抬起头，脸上是坚定的笑容。对于她，陪伴兰列斯这个决定却是好做的。
二人相拥着，看向远方，看到宫中红色的喜庆，看到王都皓蓝的混战，看到更远处东方的硝烟。一切都在眼前，一切却又如在世外……这一晚，他们彻夜无眠，相拥着凭栏而望，等待命运的降临……

第三十二章　何是月圆天

天一亮，凌剑收起树下草地上的毯子准备继续东行。远远有马蹄声，看去，有一骑向这方奔驰而来。
“凌剑将军！”那人远远招呼凌剑。近了，凌剑才认出来，那是他的老下属，传令兵董希。
董希本不应该向这个方向来的，这种南辕北辙的走法，只为一封卡路给凌剑的信，和一本《月神族》。
“如果我此战未归，请你回皓甲统领全军，帮我照顾好沙蕾和琳卡阿姨。我只能把她们托付给你！……”
看到这里，凌剑眼前开始模糊，酸涩的感觉从鼻腔一路向上弥漫。他低头痛心的低语：“将军……”
……
被简化了许多程序的婚礼进行到最后的环节。身着红色大婚礼服的国王和王后执手走上主殿高高的阶梯，向驻留王宫的大臣挥手。
仪式过后，众臣立刻散去，继续忙于抵抗攻击。
兰列斯拉近佐奈吻了一下说：“乖乖等我，我去换战甲。”
“嗯！”佐奈应到完全，脸上是羞涩的新娘笑容。
兰列斯走了两步突然回头问：“索妮娅今天的什么时候走？我们要送送她。”
说着，佐奈的目光变得锐利，脸上浮现月神特有的高傲笑容。
兰列斯平静的看着她说：“不用什么仪式或道具了？”
“不用，时间已经快到了！”她回答，笑容温和了，“我等一会就走，你们不用送我。”
“希望能再见到你！”兰列斯笑了，不知这什么都知道的月神会作何回应。
月神的笑容显现出慈祥：“但愿！”这是她的答复。“另外，还有件事我事先提醒你，”月神的脸上多少有些无奈：“我走之后佐奈的记忆我就控制不了了，你要有所准备！”
“你怎么什么事情都是临到跟前才说？”兰列斯虽然惊讶，但是到了这份上也只能顺其自然了。
“别了！”月神高傲的慈爱众生的笑容慢慢消失在她脸上。佐奈眼睛闭上，悠悠倒入兰列斯怀中。
一道白光飞向天际，白昼里圆月泛着红光。突然间浓雾弥漫，使人对面不能相识，仿佛置身仙境。
不一会儿，佐奈睁开眼睛。她碧绿的眼眸在看到兰列斯那一刻闪出惊恐的光芒。她立刻挣扎出兰列斯的怀抱，躲到一旁。
“你……你记起来了？！”浓雾里的兰列斯向她伸出手，“过来吧，我们永远在一起。”
“不……我爱的，不是你……”佐奈无法抑制内心翻腾起的思绪，捂住心口努力承担着一时间激荡心房的各种情感，这些情感纠葛在一起，交织成张网，结实的把她那颗柔弱的心捆了起来，酸楚得不能再言语。看到这，兰列斯并不比她轻松，而是更加的痛，愣愣的看着她，好一会儿后，几乎有些哽咽的说：“你再说一遍？”
“我……”过往的种种突然都飘过这白雾――左肩受重伤奄奄一息的卡路，可爱的欢笑着的婴儿诺沙蕾，还有那深情的不惜用王国和生命来爱她的兰列斯……天哪……
“月神！为什么还让我活着！”她仰天长叹，任由眼泪肆意，接着她奔进茫茫迷雾。
“你想干什么！不许你用我给你的生命去死――”兰列斯喊，却不知她跑去了哪里。
……
皓甲大军刚刚攻入城，河雷就接到哨兵的急报。联军已经打到帕纳威城的前哨。谁都没想到联军无声无息的行到了附近，可是主力部队已经尽数到王都战场，帕纳威城已经成了空城。
“放弃帕纳威城！”河雷命令，他下令将伤兵和粮草尽快转移。如此多的援兵到达王都战场，他不知该如何处理。但愿卡路将军早点回来，告诉他该怎么做。
……
中央军死死的守着王宫，皓甲士兵每前进一步都要付出惨重的代价。单从死伤的人数看，他们比蓝申士兵要多得多。
在强攻下南宫门渐渐被撕开一个口。卡路带领的轻骑兵精锐部队突破重围冲进王宫。
浓雾下看不到王宫里究竟是什么情况，只觉得安静异常。一阵风将雾吹淡，黑衣黑骑的国王侍卫队出现在金碧辉煌的宫殿前。
“卡路就在这里！”侍卫队长高呼，拔刀指挥队伍冲杀过来。
刚刚冲出血窟的皓甲骑兵已经有相当的体力损耗。不过他们是皓甲最善战的士兵，面对蓝申的侍卫高手也耗无惧色。
“冲啊！”骑兵们挥剑呼叫，黑白双方在迷雾中混战。蓝申侍卫队的目标非常明确，无论牺牲多大，他们一定要杀了皓甲首领。
……
皓甲大军已经破城进入王都，瓦索被上百皓甲士兵死死围住。皓甲十一军团主将艾里维走上前来说：“将军，请放下武器，我们会好好待你的！”
举首看向城门上零落的蓝申国旗，耳边传来皓甲大军的冲杀声，老将坚定的说：“我们将战斗到最后一人！国王陛下万岁！”来不及阻拦，中央将军已经挥剑自刎，血溅沙场。艾里维惋惜，吩咐左右：“好好安葬他！”
“报～”
“报！”两个传令兵几乎同时跑到艾里维跟前。带来两个不同方向的消息。
“幕僚长来报，联军已经达到帕纳威城……”
“卡路将军带骑兵冲入王宫后有大批蓝申禁卫军将王宫团团围住！”
“什么？”第二个消息更令艾里维震惊，他突然明白过来，原来一切都是蓝申事先安排好的。对方为了杀皓甲首领，不惜用国王做诱饵。
……
皓甲军已经攻入王宫，危机四伏。兰列斯追到月神宫，没有佐奈的踪影，只发现原来放在后殿的琦东剑鞘不见了。
她去了哪里？她还能去哪里？……
听到外面的拼杀声，兰列斯心急如焚。
……
卡尔低估了卡路的骁勇。他的长剑在浓雾中变得完全透明。所过之处剑风如刀，就算侍卫队长也不能轻易近身。接二连三的，侍卫们自杀式的挥刀向卡路正面扑去，拼了命就为找他一个空档或吸引他注意。不知这样进攻死了多少人，卡路也确实受了些伤，但是并不影响行动的敏捷。
又有人主动送上门来，挡在他前面。卡路挥剑过去，对方的血一下喷到他的脸上。他策马向宫内驰去，踏平一切险阻……
卡尔见状，立刻从战斗中脱身，向他追去。
……
浓雾挡住了视线，道路也曲折复杂。卡路干脆跳下马，凭感觉向王宫深处奔去。
突然，前面的雾淡了，远处有个红色的人影。卡路立刻取下弓箭，瞄准那人影。箭已离弦，雾被吹散，那人回过头来，竟然……是他日夜思念的脸庞。
“佐奈！”他疾呼。
那一刻时间过得很慢，佐奈看到远处戴着头盔、蓝衣银甲的将军，立刻就看到那向她飞来的箭。说时迟那时快，突然有人将她推向身后的画壁，挡在她面前，接着就是左肩上微微的疼痛。
“哐啷”一声，琦东剑鞘落地，佐奈身后紧贴着冰冷的白玉画壁，身前全被兰列斯挡住。一支利箭正从兰列斯的右胸透出。穿出半指的箭头轻轻的擦伤她的左肩。
“兰列斯！”佐奈惊恐的看向兰列斯胸口弥漫的血色，不知所措的抱住他。可是兰列斯坚持不住，侧身，顺着白玉的画壁滑坐下去。洁白的画壁上被拉上一道鲜红的血迹。
……
卡路激动的向那方跑去，迷雾的那边是开满百合的巨大花园。红裙的佐奈在满天洁白的花朵中十分显眼。可是她正抱着重伤的兰列斯哭泣。
几个侍卫追上来，挡在卡路身前。身经百战的优秀战士齐齐向他们的死敌挥舞军刀。剑光、气浪、呐喊、撞击……对琦东剑的威力许多人都早有耳闻，可都不如亲身经历震撼。白昼的月下，透明的长剑流动着七色的光彩，凌厉的剑气随着剑起掠动整个百合园的空气。突然一声巨响，鲜血飞起，残花飞落，卡路周身震开一个十步直径的圆，圆内鲜花连根拔起，对手肢体残缺。稍远一些的侍卫队长是唯一的幸存者。他不顾汩汩流血的左臂和前胸，举剑奋勇冲杀上来。卡路抬剑挡住他劈头而来的杀招。两人四目相对，两剑对峙着停止在双方的头顶。剑气又一次迸发，就连百步之遥的佐奈都能感到迎面的寒风和刺耳的嗡鸣。不过片刻，琦东剑发出强光，卡尔的剑瞬间瓦解，他的主人还来不及反应人头连同左肩已经被齐齐削去。同时，皓甲首领的头盔裂开，掉落。他额前的剑痕立刻渗出鲜血，染红大半个脸，额上蓝色的短发在红白的接天百合里显得十分耀眼。
佐奈抬头，看到这一幕……那满身是血的恶魔，提着滴血的长剑，踏着破碎的肢体和染血的花瓣而来。而那身形、那面容她再远也能认出来，竟然是――卡路！
兰列斯一咳，大口大口的血从口中流出。恍惚中他看向佐奈，再吃力的看向慢慢走来的卡路，他染血的嘴角扬起微微的笑容，可那笑容在剧痛和心中翻涌的波涛下扭曲显得无比的无奈和悲凉。
……
撤离帕纳威城的队伍中，诺沙蕾突然欢呼起来：她抱住琳卡的脖子说：“奶奶我看见了！”
“真的吗？”琳卡激动的抱住诺沙蕾，认真的看向她的眼睛。真的更加有神，明亮了，“告诉奶奶你看见什么了？”
“彩色的世界，打仗的城池，还有在王宫中面对面的爸爸妈妈。”
……
兰列斯已经说不出什么话来，一直紧紧握住佐奈的手。佐奈让他靠向画壁，她缓缓直起身，看向已经走到面前的卡路。卡路满身血腥，脸上再也没有纯真灿烂的笑容。听着自己心死亡的声音，凝视着那已不熟悉的蓝眼睛，她眼中的泪也干了。
雾渐渐散了，满园百合闪烁着晶莹的光……外面的拼杀声越来越大，越来越清晰……走到跟前，卡路看到身穿大婚礼服的佐奈和兰列斯，再看向佐奈紧握着兰列斯的手，看着她幽怨的眼神，他心如刀绞……
彼此追求的人再次见面，却只能相对无言……
……秋风带着百合的清香和淡淡的血腥吹进月神宫，散落在祭台边的一本《月神族》刚好翻到最后一页：
“月神离去，人间的故事仍将继续。”
……
本文完
月琴
2007…9…2118：00

后记
再见我的英雄，再见真情真爱的人们

《苍月夜》的故事永远停止在那一刻，就算十年过去了，我也从来不愿去想后面发生了什么。
故事起源于高一乘车上学时的神游，几趟车下来大概构思了主线。17岁时将整个故事写完。如今，大修之后放到网上。再次动笔心情激动，时时回记起十六七岁那着白裙撑红伞，穿行在小巷屋檐间的时光。那单纯的日子在记忆中散发着绿竹和樱花淡淡的香气。
本文是个多主角的故事，关于人物的性格不想再说，只在事后不合时宜的唠叨两句。佐奈算不上一个真正的主角，却是整篇文章的线条。关于文章的分卷都是用她人生的转折为节点。
战争在本文中占了大量的篇幅。上半部对于战争的描写只是惊鸿一瞥，甚至有部分只存在于记忆中。红鹰将军的记忆里，那英姿焕发的敌将高高骑在马上，清风拂起他额前的短发。他右手一挥，数十万平民免于战祸。威斯达城外，两军对垒，少年凌剑被缚在两军阵前。广袤的大地，黑压压的军队上飘扬着红蓝两色的军旗。在种种环节中，战争就是一个场面，一个背景。整个上部里争斗都只停留在战术层面。
下半部中，战争走上文中最耀眼的位置。整个下部（包括第五第六卷）就是由一场接一场的战斗组成，环环相扣直到蓝申国被颠覆。斯特丽对决、东线大战、威斯达失陷及夺回、卡纳斯弃攻、卡斯会战、王都决战。这几场战役构成皓蓝之争最关键的部分。其中本应置卡路于死地的威斯达之战，却成了整个皓蓝之争的转折点。一场本来只是局部战争的斯特丽之战，因为突发的事件转化成皓蓝之争的决战。我力争将各战的战略和战术的线条写清楚，让睿智的蓝申国王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王国一步步走向沦陷。关于战争的部分基本上都是二稿加上的，原稿写得非常简单。从这点看水平也有小小提高吧。
接着再唠叨些二稿创作中的杂碎吧。二稿中多出来不少人：红鹰、格洛斯、柳氏兄妹、津格、埃茄违里甚至包括河雷。这些人中有不少是本文的关键人物，所以二稿才会比一稿多了整整一倍的字数。其中，河雷这个人物我借用了自己另外一篇小说的人名。不同的是，那篇小说中河雷是主角，一个未来星战中的舰队指挥官，某军的军长。凌剑是我个人比较喜欢的人物，为了他有一篇专门的小说，写他和弟弟妹妹之间的恩怨。他的弟弟妹妹通过月神谷去了另一个世界，一个我们熟知的世界。
除此之外我真不想对本文多说什么，转眼四个月过去，我也刚好收到操盘任务。可以预计的未来几个月，必将工作压力繁重。我的工作一向不清闲，甚至好几年我的休假都没有实现。感谢上天刚好给了我这几个月轻松的时间，让我能将《苍月夜》的点点滴滴装满整个脑子。我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时间写下一部小说。不过能将这部自己喜欢的小说搬上网络已经非常高兴。《苍月夜》陪伴了我四个月的时间，我想，即使自己以后没有时间创作，每日盯着K线图上商品价格波动之余也可以微笑着想象：晴朗的散发着微微青草香的月夜，远方草原之际，银甲的英雄们策马翩翩而来；或者，那飘雪的夜晚，忧郁的国王立于百合海洋之中，昂首深情的望向远方，任凭寒风凛冽，大雪飞扬。
感谢当年传阅手稿的都匀一中高二（5）班和高二（3）班的同学们，是他们给了我坚持创作的动力。感谢大一时那民国时期留下的西四宿舍三楼的蓝丽师姐，是她对本文的肯定让我有勇气投稿并再创作。
谨以此文祭奠逝去的岁月，
并献给最爱我的人！
月琴于广州
2007…10…722：00

关于爱……1
其实，我不敢说自己对爱的认识有多深刻，我只敢拍着胸脯保证：本文我是用所有的心力去写的，因为构思常常想得不能入眠。这几个月我完全是生活在《苍月夜》的世界中，为他们的喜悦而喜悦，因为他们的叹息而郁闷。就算现实中是炎炎夏日，我也为《苍月夜》里的飘雪而打冷颤。
他们是怎么爱上佐奈的？
兰列斯爱上佐奈是一见钟情，这再明显不过。那个隐没于林间的绝色女孩颠覆了这个骄傲王子的审美观。从此他的世界中除了她再也没有看得入眼的女人。兰列斯第一次见佐奈的时候21岁左右。这个年纪在他那个阶层里已经过了适婚的年龄了。要不是兰列斯心无旁骛的想着他的远大前程，也是早该婚配了吧。当然，几乎可以肯定的是，以他的年龄和地位，兰列斯对佐奈不可能是初恋。就是这样一位阅人无数的英俊王子从那一刻起就处于感情的被动地位。
至于卡路，他是初恋。但是有没有一见钟情却很难说。一直生活于十分单纯的环境中的少年看到如此美丽的女孩或许都会有些心动，都会恋恋不舍吧。所以他会在玫瑰园前徘徊数日，非常没有轻重的去找主子的未婚妻，甚至带她出逃。但是他当时心里是怎么想的呢？甚至是“让佐奈去见见亲人，好安心回来和王子殿下结婚”这样一个可笑的目的。当初，他没有因为佐奈是兰列斯的未婚妻而对兰列斯妒嫉。反而真心的希望她能和他幸福的生活。真心？也很难说吧。不更事的卡路救出佐奈后，一连几日对送她回王宫的事情绝口不提。或许，他是在不背叛王子，又能应允美人的请求间找个心理上的平衡吧。兰列斯倒是一眼就看穿了他，知道，但凡男人，拼死去救不相识的美人一定不会安什么好心。说到真正爱上佐奈可能是在依斯卡里绝望以后，那之后佐奈简直成了他心里唯一的希望，唯一活下去的动力。就在他穿过仡力葛沙带后再次见到佐奈的那一刻，就在他眼中涌出泪水的那一刻，爱，已经可以确认。
他们是如何爱佐奈的？
显然王子时期的兰列斯为得到佐奈而做的种种是不令人称道的。然而他的目的非常简单明了，也符合他飞扬跋扈的性格：得到她，根本就没想过她是否爱自己。为此不惜灭了她的族人，要不是族长自己病故，估计他也不惜杀了心爱女子的父亲吧――这个，我是相信的。上半部中，兰列斯虽然深爱佐奈，但他把她放在心里。他的生命中还有更重要的事情――他要得到王位，为此不惜一切。
在这一点上卡路和兰列斯的对比是很明显的。卡路爱佐奈，对佐奈十分尊重。甚至没有在她面前提任何要求。甚至就连一路同行和求婚都说不出口，思想斗争了好久。卡路是个十分重情的人，却绝不是犹豫的人。在无奈的失去事业和前程后，佐奈是他生存下来的全部理由。为此他不惜一切去维护。卡路是细心体贴的，他很会照顾人。在他的庇护下，佐奈不需要做任何事情，在他充满自信的笑容里她不用为自己命运的不济而担心。而且看得出来，卡路的脾气非常好。许多时候，与佐奈对话，他都是处于下风的。这个少年时期就呼号千军万马的男人；这个为自己深受重伤，丢失大好前程，却从不求回报的男人；这个温柔体贴，成熟干练的男人；这个自信宽厚，快乐纯净的男人。天哪，如此完美的男人，又如此温和而坚定的爱着她，佐奈怎么可能不动心？
当上国王后，兰列斯对得到佐奈的愿望更加强烈了。甚至不管这个女人是否已经结婚。当然，作为大气的国王，没有必要在乎这个。更何况，这个女人本来就应该是他的。兰列斯和佐奈还是两个独立的个体。各自想着自己的心事，没有交流。兰列斯的目的仍然是抓自己的未婚妻回来，不去考虑她是否爱他。直到奥格兰伯爵对他说过那番话后，他是不是有所番悟？兰列斯对佐奈的爱到底是无私还是自私？其实爱对每个人来说是自私还是无私的都很难说清楚吧。发展到后来，得到佐奈成了骄傲的兰列斯心中最伟大的梦想，如果可能，他也希望得到她的心。为此一连几年的7…9月，他要到刺骨的冰水中探望她；为此，他不惜舍弃自己万金之尊的生命；因此，他还失掉了做一个中兴之君的理想；因此，他带着自己的国家和最初的理想走向灭亡。兰列斯是如此爱着这个已经不属于他的女人，如果一切重头再来，佐奈是否会爱上他？会的，就如文章快结束时所写，尽管有些犹豫，她还是嫁给他了。可是兰列斯的爱是如此悲壮，就算决定赴死时也要和最心爱的人一同去。可能永远在一起，成了他此时仅剩的愿望吧。
那个月圆的晚上，森林里的篝火边，兰列斯遇见了让他一生倾心的美丽女孩。与此同时，他最器重的大将在苏里里河边取得对青纶一战最后的胜利。那是多么美丽而充满希望的时刻啊！
如果一切可以重来……

关于爱……2
那么佐奈呢？她的心里怎么想？
被爱是幸福的，但是被两个人同时爱着却是不幸的，特别是这两个人都如此强大，而且誓不两立。
就是因为这两个人的强大和性格的特点太明显，佐奈被淹没于其中。大多数情况下她是被动的，她背负着天赋的命运，和强加于身的恩宠，不能选择。所以在文中虽然能够很容易看出她是个很倔强甚至有些任性的女孩，却不觉得她的感情倾向很明显。
对卡路，她刚刚见到卡路的时候应该不会有太多情愫掺杂其中的。这个屡次逃跑失败的笼中鸟看到能轻而易举带他逃出追捕的年轻将军，就如投入暴风雨中海洋的遇难者看到不远处的一叶扁舟。那后来呢？因为连累了他而不安？或许因为他的所作所为而感动？或许长于军队却性格温和的卡路正与她梦想中的白马王子吻合？或许在那风雨飘摇的命运中，她再不能有什么选择吧。除了看似能承受她命运之重的卡路，难道她去选择有灭族之仇的兰列斯？人生可能就是由这许许多多的或许组成，无论起因如何，她与卡路在一起似乎成为唯一的选择。无论如何，她不后悔，只在岌岌可危的环境中尽量享受着美好的生活。其实，佐奈是个非常单纯的女孩。没有心计，不考虑后果。她与卡路在一起还有一个非常重要的原因――他也很单纯，不仅如此他还自信快乐。还不仅如此，他还有与性格不和谐的将军背景、坚毅的同时才能超群。如果不是他们的对手过于强大，同时也是卡路曾誓死效忠的人，卡路是能够保护她的。可能也只有像卡路和兰列斯那样自负的人才敢对如此美若天仙的她动心吧。
对兰列斯，就因这个飞扬跋扈的王子杀了她的族人和父亲（她以为），佐奈对他恨之入骨，更谈不上爱了。可是后来呢？如果上天有眼都会对这个痴情国王为她所做的一切感动。或许上天真的能看到，象征着上天意志的月神真的为此动容了。所以始终还是凡人的佐奈不可能无动于衷吧。可是兰列斯似乎比卡路命运更不济，他拥有的很多，同时能失去的也很多。不知道最后深情的国王要留下佐奈一起赴死时她是会作何感想？佐奈对死亡并不畏惧，可能她会觉得自己欠兰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