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月夜-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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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恩抬起头来，笑容绽放在他满是汗水的脸上，特别灿烂……
东军的将军们随着大部队北上了，隐约传来在威斯达与青纶军展开了恶战的消息。威斯达离依斯卡里虽然只有不到600里的路程，但是对于依斯卡里的城民来说那已经是很遥远的事情了。
转眼四月的春风吹进了依斯卡里的巷道，带来城外草原上青草的香气……
罗恩已经能毫不费力的自己行走了，只是大多数情况下，杰明总是不放心的跟着他。
今天是梅加丽的生日，天还没黑她就早早的回家，准备做上一桌好吃的请卡路一同庆祝。
梅加丽走进家门，只看到杰明一个人在玩泥巴。
“罗恩到哪里去了？”
杰明看到姐姐回来了，赶快把从城外挖来的泥巴挪到下饭桌，然后笑着说：“他去看女朋友了，不让我跟着。”
梅加丽知道这小家伙又胡扯了，罗恩一个10岁的小孩能有什么女朋友：“他亲口对你说的吗？”
“他不让我跟着他，不是去找女朋友去干什么呢？”其实杰明自己心里知道，是他自己不想陪着罗恩而想到城外挖泥巴。
这时，有人重重的撞开了门，是卡路，他右手正抱着昏迷不醒的罗恩。
“怎么了！”梅加丽急忙迎上去。
卡路把罗恩放到床上后说：“我是在过来的路上发现他的，他昏倒在路边。”
罗恩昏迷着，还在不停的出冷汗。卡路带着塞利尔医生赶来了，可是医生看了看就摇了摇头，这是他非常熟悉的病症。“这是依斯卡里的地方病……”
“啊！”医生刚刚开口梅加丽就尖叫了一声，她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这个病她当然知道，每年春天城里都有几十个人染上这种病。谁也不知道是怎么染上的，但这个怪病并不易传染。只是这种病来得急，发展快，如果不及时医治不出几天就能要了人命。
“医生，你救救罗恩。他是个可怜的孩子。腿上的伤才刚刚好！”梅加丽哭着祈求医生，可是塞利尔能有什么办法，能治这种病的药只有城主那里才有啊。
塞利尔医生除了吩咐罗恩醒来尽量让他进点流食外没有更好的办法。医生走了，梅加丽和杰明坐在罗恩的床头不知所措的大哭。
卡路好不容易从梅加丽的口中问清楚了缘由，二话不说向中央城堡跑去。
卡路在会客厅看到了查理，看到了他轻蔑的眼神。
……
“可以，只要有钱，一切都好办！”
“钱？多少！”卡路惊异。
“你来这里的时间不长不知道吧！这个药是用我这里一种奇特植物的果实制作的，每年果实就那么几个，需要的人有那么多……”查理笑了，他看到这个狂傲青年焦虑的表情，“不多啊，15金币。”
“啊！”卡路愣了，他还来不及细想，查理又说：
“算了，把你那匹白马带来，我就给你吧！”
“可是我的马已经放了！”卡路咬着嘴唇，下嘴唇渗出了血，“大人，求求您，罗恩还只是个孩子啊！那您让我回来工作吧，不管多少年，直到把这笔钱还清为止……”卡路不敢相信自己说出这样的话，可是尊严哪有罗恩的生命重要啊！
显然查理乐于看卡路局促的样子，他耸耸肩：“你这样的马夫依斯卡里多的是！”说完向门外走去，他还有更重要的事。
卡路站在会客厅里，看着查理走远，他咬着牙说不出话来。
卡路回到杰明家里，罗恩已经醒了过来。
罗恩醒来了，眼里不停的掉着泪，他难受极了，拉着梅加丽和卡路的手说：“姐姐哥哥，你们要救我，我好难受啊！”
说完又晕了过去，这次他脸色通红，四肢也突然抽搐起来。
“卡路，卡路，怎么办啊！”梅加丽哭着。
杰明也大哭起来：“罗恩，要是我陪你出去就好了，不让你走那么远就不会染病了。”
卡路突然想起什么，赶快拉过杰明说了几句。杰明立刻点头说：“这两天刚好来了外地的商队，应该能卖到好价钱的。”
说完小家伙进里屋搬出白雪的马鞍和马龙头往外走，卡路看他搬得吃力，也跟了上去。
马鞍和马龙头不过换来8块金币，还差那么多，到哪里去找？看着被病痛折磨着的罗恩，卡路、梅加丽、杰明，还能做什么……

第九章　失落的宝石
查理端坐在长长的餐桌前。桌上丰盛的午餐，桌旁空空的餐椅，两边四个奴仆、四个男仆……这是查理普通午餐的排场。
准备妥当，查理拿起勺正要喝汤，突然她看见了左边女仆中有个不熟悉的脸。
“你怎么到这里来的？”查理认出了梅加丽，但凡城里有几分姿色的妙龄女子他总是认得的。
梅加丽紧张得满头大汗，走上一步，低着头说：“大人，今天尼可家里有事，我临时来的。”她的声音不禁有些颤抖。
“这汤刚才是你送上来的吧？”查理放下汤勺，指着他正准备喝的那碗汤，“你把她喝了吧！”
说完他看向梅加丽，眼神幽幽的，看不出喜怒。
满头大汗的梅加丽微微摇头不自觉的向后推了两步……
“嘭！”的一声巨响，所有人的视线投向了沉重的餐厅大门，卡路跑进来，一言不发，拉着梅加丽的胳膊就往外走。
“等等，你们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吗？”
查理站了起来，立刻家仆围了上来……
卡路走上来，狠狠的看着查理，随即拿起查理刚刚要逼着梅加丽喝的那碗汤一饮而尽。接着拉起梅加丽转身就走。
看着他们离去，查理并没有让他追出去，只是嘴角微扬，轻声说了一句：“还挺有志气！”
卡路和梅加丽向家里疾奔，梅加丽被卡路拉着，一边跑一边流泪着说：“卡路，那是有毒的啊……”
这卡路是知道的，他只想早点回到家……可是，嘴里一口血涌出来，卡路眼前一黑，倒在了梅加丽的家门前。
那种用来治病的叫络丽的植物，原来在依斯卡里附近遍地都是。这两年查理命人将野生的络丽全部连根铲除，只在自家的花园里留下数株。从此这种濒临灭绝的植物成了他的摇钱树，而依斯卡里由此多了不少冤魂……可是，查理再可恶现在毒死他又有什么用呢？卡路要不是跟踪着梅加丽知道她进了中央城堡，也不会想到她去做这种傻事。
“对不起卡路！我是晕了头了！要是救不了罗恩，我也不想活了！”梅加丽哭喊着，好不容易把卡路扶进了家。但是情况更槽糕了，一边是得了急症昏迷的罗恩，一边是中毒不省人事的卡路……
不放心罗恩的塞利尔医生走进家门刚好看到这一幕，于是为卡路做了急救处理，喂了催吐药和解毒药。
把吃进去的东西吐出来后，卡路的病情稳定了许多，他安静下来了，躺在床上就像睡着了一样。
夜里，罗恩醒了，塞利尔让梅加丽赶紧给他吃点东西。梅加丽把熬好的豌豆汤端过来，喂给罗恩。可是他根本吃不下，勉强吃了几口也全都吐出来了。
罗恩显得很痛苦，他静静的抓住梅加丽的手说：“姐姐……死了会不会好受些……”
“罗恩，罗恩你不要这样说，你会好起来的。”
站在一旁塞利尔医生也不禁落泪，但凡他有一点办法都不愿看这样的人间悲剧发生。可是他知道，再没有药，罗恩就坚持不住了。
此时，卡路醒了。梅加丽手软，下的这点毒老鼠的要本来就不烈，更何况在东军时卡路有一段时间每日都试一点毒，所以此时已无大碍。
他让杰明去里屋拿了琦东剑，接过剑后跌跌撞撞的下了床，拿起放在桌上的短刀狠狠的去撬剑柄上的红宝石。
杰明留着泪大喊道：“卡路哥哥，这是你最爱惜的东西啊！”
岂止是最爱惜的东西啊，琦东剑是他作为东方将军的生命……
“砰！”的一声，随着短刀的断裂，红宝石从中断为大小不等的两块，从剑柄上脱落下来，滚落在地上发出叮铃的声响。而失去宝石的琦东剑立刻失去了光彩，变成死气沉沉的青灰色。罗恩床边的梅加丽和塞利尔医生闻声看向卡路，只见面色苍白的卡路拾起地上的宝石便往外跑……虽然夜深了，但他知道那几个外地来的商人住在哪里……

第十章　不能战胜
不到四十却已经有花白胡子的商人把卡路送出旅馆后喜笑颜开。他不禁掂掂小布袋里的宝石，这是怎样的稀世珍宝啊！会在月光下变色的宝石，那是祭祀月神的神物。虽然他为这个宝石断成两块深深的遗憾，但就算是这样其价值也远远高于给那傻小子的15枚金币。更何况夜里交易也可免去依斯卡里城沉重的赋税，夜里谁来收税啊，哈哈。
商人转身准备进去，巡逻到此地的士兵中带队的突然走上来，一把抓住他，把装着宝石的小袋抢了过去。
“你们干什么？”
“你忘了上税了吧！”士兵取出其中大些的那颗，将袋子丢还给他，就离开了。
留得那商人在街边直摇头……
卡路手握着刚刚从管家那里买来的药，急急的往杰明家赶。那些药已经涨到了20枚金币，亏得卡路把上次卖马鞍的钱带在身上才能买到。早些能想到这个办法，罗恩就不用受那么多苦了。为了罗恩的腿他和梅加丽大费周章的从外地请来名医，罗恩自己也付出了巨大的努力才能站起来。他是个坚强的孩子。现在好了，有希望了，罗恩很快就都会好起来的，很快就能活蹦乱跳了。
想到这里，卡路顾不上自己的虚弱和伤口流血，加快速度向石屋冲去……
卡路一把推开门，正准备高兴的大喊，却看到梅加丽和杰明伏在罗恩的身边悲痛的大哭。一旁的塞利尔医生悲伤的安慰到：“你们节哀吧！”……
……时空凝滞了，天地间没有了别的声音……
那一小袋药和剩下的几枚金币一起从卡路手中滑落，掉在地上发出叮叮当当的响声……
四年前
不到十五岁的卡路是先锋军的骑兵队长，那一战，他带着五百人的骑兵队伍一举攻破敌营，歼灭了两千敌军。
……战斗结束了，士兵门在忙着清理战场。牺牲的战士的遗体被分成敌我两组整整齐齐的排列起来。茫茫绿野刚刚经历过战斗显得纷乱不堪，，长长的一队士兵尸体从脚下一直延伸到旷野尽头……
卡路忍不住躲到弗雷背后流下了泪，弗雷转过身拍拍他的肩膀说：“你不是说你想当将军吗？不要如此脆弱，这是战争！”
士兵门挥动锄铲挖土，要掩埋死者。挖着、铲着，不够深再挖再铲……铲土发出“喳、喳、喳”的声响。这声音在旷野、在云间飘荡。每一声都撞在卡路的心上……
次日清晨。
卡路久久的守候在中央城堡的大门前，不管多久，他要等到查理出来。
直到中午，查理带着一队人马出来了。他要出城迎接远到而来的朋友奥格兰伯爵。
卡路见他出来，立刻抽剑挡在他的马前。
“下来！我要和你决斗！”卡路冷冷的说。
查理不屑的笑了，简直觉得自己遇到了疯子。
“就凭你？没有资格向我挑战。”
然而卡路长剑依然指向他的马头。
“好吧，给你一个机会！”他指指身后的吉力，让管家给了他一把剑，随后带着其他人退到一旁看好戏。
“对不起了！”吉力面带难色，但是仍持剑冲过来。他也是身不由己的人啊。
卡路吃了一惊，他是不想与这个平时温文尔雅的年轻人拼打的，但面对吉力的进攻，他又不得不出手。
好吧，就算战胜他也不会伤了他的。卡路心里这样想。的确，吉力的剑法在他看来实在太差了。
可是，青灰色的琦东剑挥舞起来再也没有以前的得心应手，甚至笨拙、沉重的成了累赘。左肩上的伤一做大幅运动又出血了，而且疼痛难忍。再加上中毒后未恢复的身体……
不过短短几个回合，吉力的剑已经架上卡路的脖子……脖子破了一道口，血从伤口中渗出来……卡路愣了，看着犹豫的吉力。他没想到面对这样一个脆弱的对手，他――这个曾经叱垞风云的人，就这么简单的输了。
吉力再没有动手，表情十分痛苦。这是传来旁观的查理的大笑声：“狂妄的人啊，还以为自己有多大的能耐，想来挑战我？”
他策马过来，用皮鞭的棒子拍拍卡路的脸颊：“卡路，痛不欲生吧！哈哈！或许活着会更让你难受吧！”言毕，看完好戏的查理大笑着带上其他人绝尘而去。
吉力放下剑，卡路却还怔怔的站在原地不动……突然间许多不愿去想的场景浮现眼前，那月下带领千军万马战斗的场景；那佐奈盼望着能带她脱离苦海的表情；以及罗恩对他给予无限希望的眼神……他那时是多么自信，可是他又是多么让他们失望，让自己失望啊……
卡路突然将琦东剑比上自己的脖子，说时迟那时快，吉力紧紧的握住了他的剑柄，不给他动。
“你干什么？没想到你那么脆弱！”吉力怒喝。
卡路松开手，瘫坐在地。他也知道，作为将军，这样的死法是怎样的耻辱！
月亮从低平线下爬出，伴随着灰色的云上升，月晕五彩朦胧。
杰明站在荒野上竖立不就的十字架钱哭泣。
“罗恩，我要走了，我要出去挣钱。这里是个糟糕的地方。”
这时，梅加丽走到他身后，揽住他说：“姐姐和你一起走，离开这个被恶魔霸占的地方！”
突然，狂风大作，大风夹着远处的滚滚黄沙袭向四月的依斯卡里……
第二卷就道这里结束了，我们的女主角隐身了很久，是不是很让大家失望？在第三卷的第一章，她很快就要与卡路的见面了。月神的使者、月光宝石、持琦东剑的东方将军。他们有天注定的缘分，想跑都跑不掉。第三卷是美好的一卷，可怜的卡路不能一直这么惨吧！只是卷名一直没有想到合适的，希望这两天就能想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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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清风朗月
第一章　月下的身影

月神将在十年一次的回归期，在成年族长的引导下回归她的臣民，带给蓝申国福泽。
―《月神族》
卡路浑浑噩噩的离开了依斯卡里，该去哪里，怎么走，他都完全没有考虑。他的未来、他的人生已经完全失去了方向。那一切都听天由命吧……
一路上他到底走了多久，走过了多少村庄、多少城镇他已经没有印象了。只是记得在路过某个小城时，他与兰列斯为搜寻佐奈而成立的特搜队打了个照面，特搜队长－兰列斯王子的近侍卡尔的目光正正的从他的脸上扫过。可能他们都没想到卡路还活着，可能谁都不会相信曾经意气风发的东方将军会搪颓如此。直到卡路缓慢的走开，没有任何人阻拦他。
现在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走进了沙漠。只记得刚开始他尾随一个商队而行。可是，现在这个商队已经没有踪影。已经两天了，水和吃的东西虽然都还有，但是烈日炎炎下滚烫的沙砾几乎让他寸步难行。更何况肩上的伤耐不住如此折磨，已经痛得他喘不过气来……
卡路一阵眩晕，倒在沙上就再也起不来。他闭上眼睛，原来自己不停的无目的的行走，就是为了这样一个结果――被太阳晒干，永远的埋葬在茫茫黄沙中……
炎炎烈日突然消失了，一阵凉风吹来，带来了月桂的香味，肩上的伤痛突然都消失了。卡路坐起来，看到眼前飘过一个白色的身影，只一下就向远方而去，辨不出男女。卡路追了几步，白色的影子已经消失，只有一本发黄的书卷躺在沙砾上。卡路拾起这本名叫《月神族》的书，不解的看着白影消失的方向。眼前的景物豁然开朗，视线所及之处出现了一抹耀眼的绿色……
琳卡已经接近50岁了，她是个清瘦，干练的妇人。十多年来，她就住在仡力葛沙带的边缘，别看这里临近沙带但是因为有水有树，十里外就有个小镇，生活还是很便利的。更何况受老伴的影响，她略略懂一点医术，附近小镇的人有点小病也喜欢来找她这个“蹩脚医生”，她在这里生活也不寂寞。她的老伴是军人，原来她也是随着军队营地的迁徙而迁徙的，直到有一天厌倦了那种居无定所的生活，再也不愿搬走，就算不能经常见到丈夫。
本来很遗憾的是他们一直没有孩子，可是现在好了，她收养了一个勤快又漂亮的干女儿。只是小姑娘长得太漂亮了，所以琳卡尽量不让她出门。就算出门也蒙上面纱――沙漠附近蒙着面纱也是很正常的。可是这小姑娘哪里受得住，只要身体好就经常偷偷跑出去玩，还结识了住在附近的几个朋友。
“呵呵！”想到这里琳卡笑了，十几岁的女孩，调皮一点也是正常的。只是她生病时温柔孱弱的样子和病好时活蹦乱跳的样子差得太远了。
太阳渐渐西沉，天边的霞光也渐渐暗去。小姑娘主动要去帮琳卡买布，也该回来了。琳卡也没有什么不安，想来可能去找她的朋友去了，不一会就会回来的。仡力葛沙带附近民风纯朴，向来治安就好，也不用担心什么。
琳卡正想开门走出去看看，门突然被撞开了，滚进来一个满身污垢的年轻人。
当琳卡把饭菜放上餐桌时，佐奈回来了。
“时间算得那么好！”琳卡开了们，让她坐下。
佐奈把买来的东西放下了，坐到餐桌边。
“阿姨，您久等了！我回来的路上去看了看苏珊，她说过要借给我几本书。”
两人吃饱，佐奈准备收东西。琳卡示意她不用收了。
“你不在家的时候来了个旅行者，刚才晕倒了，现在在客房休息呢！这些东西等会儿留给他吃吧。”说着琳卡笑了，“还是个挺英俊的小伙子呢！”她是喜欢客人的。
“哦？那我去看看？”佐奈狡狤的微笑，指指客房关闭的房门。
琳卡微微皱眉说：“小伙子挺可怜的，你让人家好好休息休息！”
佐奈哈哈的笑了，跑过来抱着琳卡的脖子说：“你还怕人家拐走你的乖女儿不成？”
两人笑成一团。
弯弯的月亮从远处的山脉里爬出，四野寂静无声。
卡路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躺在床上，已经完全离开了可怕的沙漠。那么小的沙漠？卡路似乎清醒了不少，此时才想起来，这是名叫仡力葛的南北向沙带，最宽的地方不过200里，最窄的地方也就50里。
想到白天差点死在沙带的边缘，他的心里一阵悸动。说真的他不清楚这样死了会不会更好。
肩上的伤痛袭来，比以往要严重得多。而肚子也饿得不成样子了。
卡路休息了片刻，等伤痛稍稍好了些，走出卧室，客厅内空无一人。餐桌上有面包和香肠。
弯月如弓，正可从饭桌边的窗口看到。弯月和旁边的几颗星星被固定在窗格上，就像一副画一样。
把能吃的东西都吃完了，卡路抬头看到了窗外的月亮……一阵凄楚涌上心头。佐奈、罗恩的样子又浮现在眼前……他站起来，向门外走去……
……门开了，一阵凉风吹来，看到屋外的景色，卡路惊呆了……
佐奈想起白天忘记收的衣服，出来收衣服。可是不觉看着月亮出了神。此时听见了有人推门的声音，想来大多是今天暂住的旅行者。她向屋内望去，看到的是竟然是她熟悉的身影……
“是你？！”佐奈很惊讶。
而卡路却显得异常激动：“佐奈！终于见到你了！”经过的苦太多、太残忍，这一刻他才知道自己是多么希望见到佐奈啊。眼眶不觉有些湿润，卡路立刻低下头用手被迅速的擦着泪，那么久了，他第一次掉眼泪。
“卡路，你怎么了？”佐奈见卡路神态有些异常便向他走来。只见卡路身体摇晃着就要倒下。佐奈赶紧扶住他，伸手一摸发现他的额头烫得吓人……

第二章　小小的团聚
那月下站着的人儿卡路一定不会认错，哪怕她的头发短了很多，而且扎起了马尾；哪怕她穿着粗糙的灰暗的粗布衣裙；哪怕她的脸上失去了月神使者夺目的光彩――他仍然能一眼就认出来。
卡路迷迷糊糊的看到佐奈和琳卡为他忙上忙下。琳卡用冷水为他敷上额头，不解的自语：“奇怪，怎么突然发起了高烧？”
佐奈想起了什么，赶紧解开卡路的衣服，立刻那满是污垢的浸血的绷带映入眼帘，是那么触目惊心。
佐奈立刻哭了，卡路消瘦了许多，那么憔悴，一定受了很多苦。
琳卡看到卡路肩上的伤，知道要立刻为他处理。于是赶紧要帮他解开绷带。这时，她看到了不停流泪的佐奈，以为是小姑娘受不了这种血腥的场面，对她说：“你快去我的房间找找看还有没有消炎的药了，再准备些绷带！”
“要去城里请医生吗？我马上就去！”佐奈知道琳卡处理不了卡路的伤。可是琳卡对她说：“你先赶快准备东西吧！”
佐奈跑去准备东西了，这时传来了急促的马蹄声。
“今天怎么那么热闹！”琳卡放下卡路正准备去开门，谁知门外传来了熟悉的声音：“琳卡，我回来了！”原来是她的老伴，弗雷回来了。
“你回来了，太好了！”琳卡迎出去，把连东西都来不及放的弗雷拉进客房。
“你快来看看，这个年轻人伤得很重！”
弗雷向客房里的病人看去，就在那一刻，他的眼里溢出了喜悦的泪水，他冲上去，这正是他朝思暮想的卡路……
东军在威斯达战败后要回营地休整。战事告一段落，威斯达离仡力葛沙带也不远。弗雷就赶回来看看，谁知会碰上卡路呢？
没错，虽然受了重伤，虽然昏迷不醒。但他的确是卡路，他还活着。恐怕能从兰列斯王子的刑场上逃出来的就只有他了吧。
“他是卡路？”琳卡很惊讶，“你这死老头子怎么派人送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