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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洋军阀史话-第1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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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定派好不容易使得曹下决心对付吴,为了加强曹的信心,王承斌打密电叫各省直系军阀,要他们做“老帅”的后盾,必需一致发出通电痛责罗文干贪污卖国,如果吴佩孚胆敢包庇罗,就把箭头集中在吴的身上,吴过去曾用卖国罪名攻击张作霖包庇梁士诒内阁,现在他自己也走了张、梁老路。
保定派抓住这个机会,要打击吴佩孚的威风,同时也打击黎元洪,因为王宠惠内阁是吴佩孚所支持的,现在如果把吴佩孚打得哑口无言,王内阁就自然垮台,而黎元洪四面不讨好,自然也非垮台不可,这样就达到他们的目的,拥护曹锟坐上总统宝座。
为了集中目标对付吴佩孚,保定派愿意和奉、皖两系以及安福、交通、研究等系化敌为友,只以吴佩孚为唯一敌人,骂吴妄自尊大,忘恩负义。
曹的漾电发出后,24日王承斌发表敬电,请黎元洪即派军警逮捕与罗案有关的一切人犯,并公开谴责吴佩孚不应该步张作霖的后尘,替王内阁作保镖。王承斌是吴的部下,吴是曹的部下,曹尚未对吴展开攻击,王却首先发难,以部属的身份公开谴责长官。自王的敬电发表后,江苏督军齐燮元发表径电(25日)、江西督理蔡成勋、安徽督理马联甲、山东督军田中玉、浙江督军卢永祥、上海镇守使何丰林、海军司令杜锡珪等均先后响应曹锟的漾电,一致痛斥罗文干丧权卖国,要求北京政府依法治罪。吴佩孚的嫡系湖北督军萧耀南、河南督军张福来也通电表示一致态度。这简直是一面倒的局势,使目空一切、不可一世的吴佩孚难于招架。
吴佩孚看到情势不妙,乃于25日通电解释两点:第一是声明与王宠惠素不相识,仅于觐见元首时与之一面;第二是对罗案犯罪成立与否毫无成见,只是认为手续错误。最后表示对曹巡阅使始终服从,对元首始终拥护。吴的径电显示其态度软化,因此25日北京的政治气温又变了。
由于保、洛之争,使王宠惠左右为难,乃宣告辞职。北京政府从11月25日起,总统命令因为无人副署,而不能发布,遂陷于无政府状态中。黎元洪感觉到倒阁问题和大选问题是二而一的,他自己发觉是上了别人的当,乃想找政治色彩较淡的海军总长李鼎新代理内阁总理。26日黎派金永炎到保定、洛阳征求同意。曹锟方面不置可否,而实际上保定派是想用保定派阁员高凌霨代理总理。
由于洛阳和保定都没有确实答复,黎元洪又想找颜惠庆、靳云鹏、周树模三人中任何一人来代理,可是他们一个个都“敬谢不敏”,因此黎又心灰意懒起来,吩咐手下人替他预备专车,让他下台到天津去。黎这样表示,高恩洪立即毛遂自荐说:“总统是我到天津迎接到北京来的,现在我愿意送总统到天津去。”高这话是表示他有始有终,表示他对黎的忠诚,怎知马屁拍到马腿上,黎元洪认为这句话简直是要推他下台,因此大为光火,没头没脑地把高大骂一顿。
27日,众议院进一步通过了查办王宠惠、顾维钧一案,认为他们都是与罗案有关的人物。黎再打电话请曹、吴提出组阁人选,他们却都回电说:“组阁为元首特权,决不加以干涉。”这一天,金永炎由洛阳回来,转达了吴佩孚的意见,并不坚持维持王内阁,只不过在未来新阁中,至少要保留孙丹林、高恩洪两人中的一人,至于阁揆人选,除了津保派外,由任何人担任都不反对。
黎知道吴佩孚的态度后,又兴奋起来,29日黎元洪派李根源把下台已久的汪大燮找进公府来,见面时没有什么寒暄,就拿出填写命令的空白纸,不问汪是否同意,就填了汪大燮的名字,派他署理内阁总理。
汪大燮字伯唐,浙江杭县人,清咸丰九年出生,曾为孝廉,后入陆军士官学校攻习军事,民国2年任熊希龄内阁之教育总长,后任平政院院长,5年任交通总长,6年任外交总长,这一年11月22日段祺瑞辞国务总理职,汪曾代理了九天国务总理。那是因为直皖两系尖锐对立,段挂冠而去,总统冯国璋找不到适当人选。只好拉汪大燮来填空档。现在又是旧戏重演,黎元洪也拉他填空档。他声明代理之期不超过十天。
11月29日,黎任命王正廷长外交,高凌霨长内务、许世英长司法、彭允彝长教育、李根源长农商,其余阁员都没有变动。
前任王内阁的阁员一律辞职照准,只有财政总长罗文干是免职。
汪大燮为人平和、清廉,在北京政府中颇负时望。所以每当政潮最激烈时,他总是被拉出来过渡。
一九七、陈炯明叛变
民国11年6月13日,陈炯明的部队在广州白云山一带宣布戒严。叶举等纷纷由东江回到广州。14日陈系的人在叶举的总指挥部举行秘密会议。15日孙中山派往惠州迎接陈炯明的廖仲恺在石龙被扣,局势陷入了最紧张危急的关头。
据说陈炯明、叶举等曾在石龙开秘密会议计划叛变,当时讨论到进行的程序,曾问各将领由谁担任发难,与会的各将领都默不作答。陈说:“谁先发难,就是首功!”可是仍没有应者。
最后陈炯明决定以湘军洪兆麟部担任先行发难部队。为什么陈要选择洪兆麟部呢?这也是陈的阴谋。原来洪兆麟的李云复师第二旅驻扎观音山后,正好就近担任围攻总统府,“陈家军”则巡查街道或把守要隘,陈本人则事变之日在石龙坐待消息,如果湘军进攻总统府,孙中山不幸遇害,陈即进入广州,为孙举哀,痛哭流涕,把杀害总统的罪名全加于洪兆麟、李云复和湖南士兵身上,执杀洪、李及湘籍军官以谢天下,并将这支湖南客军以大逆不道罪名解散。由于洪兆麟向来对陈炯明很跋扈,陈早就想对付洪,现在借洪、李以害孙中山,然后以叛逆罪名除洪、李,正是借刀杀人的如意算盘。
6月15日夜10时,孙中山在总统府内批阅公文,忽然有一通电话来报告情况,据称今夜粤军将有行动,务请总统离开总统府。由于这是一通匿名电话 ,孙中山认为是谣言或陈系军人故意威胁,所以不予采信。到了午夜12时后,秘书林直勉、参军林树巍前后奔来总统府报告,据云今夜消息险恶,请总统离府暂避。孙不肯,认为陈炯明虽然恶劣,总不至于敢冒天下之大恶而叛变,即使有不轨打算,其部下皆与我久共患难,素有感情,且不乏明理之人,未必助纣为虐,受其愚弄。但林直勉认为粤军蛮横,不可以常理度之,如果真不利于总统,将如之何?孙说:“我在广州之警卫军既然已经全部撤赴韶关,即表示对陈无敌意,陈果不利于我,亦不必出之叛变,如真明目张胆,作乱谋叛,则为叛徒贼子,人人得而诛之。我身为总统,不能不重职守,如果临时退缩,屈服于暴力之下,岂不贻笑中外,污辱民国,轻弃人民之付托。”林等见孙中山义正词严,态度坚决,不敢强劝,乃即辞去。
林等去后,各处电话报告均谓粤军将有行动,务请总统远离,孙中山仍不信。到了午夜2时许,有一位忠于孙的陈系军官自军中潜出,到总统府密报,称粤军各营提前早餐,约定立即叛乱。并备现金20万元以为谋害孙中山的赏金,且约定事成之后各营放假三日。孙中山还是不予置信。
孙中山以诚待人,以信示天下,所以陈炯明叛变的当晚,虽然各方都奔走来告消息不稳,可是,孙中山全不置信。就在这天午夜时候,忽然响起了尖厉的号声,接着到处号声齐鸣,于是“陈家军”叛变消息证实了,这时已是午夜3时多。孙中山左右力劝孙中山暂离公府以避叛军。虽在这紧急当口,孙中山却是临危不乱,镇定异常,以坚决的口吻对左右说:“竞存果然谋逆作乱,则戡乱平逆正是我的责任,我怎可放弃职守,逃避责任。万一力不从心,只有一死殉国,以谢国民。”秘书林直勉、参军林树巍等见孙很固执,乃用手强挽孙中山出离总统府。
这时,总统府附近已由粤军布哨,不能自由通行,林直勉等曾被叛军步哨盘诘了好几次,都侥幸通过。行至财政厅门前 ,遇叛军大队由东而来,众人因被盘问不能通过,可是孙中山却单身杂在叛军中向前行走,从容不迫,履险如夷。在深夜中,叛军看不清孙的真面目,以为是自己队伍中人,所以毫不疑心,到了永汉马路口,方才出险,便走入长堤海珠的海军总司令部。
海军总司令温树德已获知粤军叛变,现在听说总统微服抵达,真是喜出望外。孙见到温,态度依然从容,只说我们先上军舰去吧。于是温树德乃率领高级海军幕僚侍从孙同登楚豫舰,并立即召集各舰舰长前来商量应变戡乱之策。
广州市内,16日上午3时后,陈炯明的叛军已遍布全市断绝交通,并进占各机关,洪兆麟率领其部属于拂晓时围攻总统府,总统府中只有卫士50余人,在观音山粤秀楼附近防御,与叛军对抗,叛军先后十余次冲锋,都被卫队用手机关枪击退,死伤数目约在三四百人以上,叛军见步兵冲锋无效,乃用炮射击总统府。叛军以为孙中山还在粤秀楼,所以又用煤油浇烧粤秀楼的栈桥,杜绝出路。
保卫总统府的警卫团长陈可钰、卫士队长兼参军姚观顺守文澜阁,侍卫副官黄惠龙守正门,副官马湘守横门,副官陈喧守天桥,侦缉员陈龙韬、卫士冯俊、黄森、陈海廷、李东兴等守粤秀楼。由于众寡不敌 ,援绝弹尽,相持至16日上午12时,陈喧率卫队十余名由正门冲出,被击回,改装得脱;姚观顺、黄惠龙、马湘护送孙夫人,姚中弹伤腿,四人乃避入总统府后院,叛军从后院冲入,抢夺衣物,马湘、黄惠龙乘叛军抢劫之时,夹持孙夫人从第一公园小巷,往长洲要塞司令马伯麟宅寄宿。姚观顺负伤后,由卫队背负出险,陈喧等走东山总统法律顾问那文宅,由那文用美国小电船送至孙中山座舰。
总统府卫士以少敌众,苦战十余小时,伤亡三分之一,而叛军则阵亡300以上,消息传出后震动中外。孙后来颁奖卫士训词云:
“革命军的力量,是和别种军队不同的,必要能以一当十,才算合格,用几百人可以敌几千人,那才算是本事。如果不能,便是大耻辱,便不算得是革命军。观音山的卫士便是以一当百的革命军,我理想中的革命军,只有他们足以当之。这种奋斗的精神,实在不可磨灭。”
叛军是有伤害孙中山决心的,有一股叛军专门伏伺于观音山附近民房中,准备等候孙乘汽车离开粤秀楼的总统府时,即向孙座车集中攻击。他们认为孙如果出来,必然乘坐汽车 ,没有想到孙中山却是步行,而且夹在叛军队伍中步行出险。
16日晨外交部长伍廷芳和卫戍司令魏邦平登楚豫舰晋谒孙中山,孙令魏邦平所部集中大沙头策应海军,恢复广州,并告伍廷芳说:“今天我要率舰队击破逆军,戡平叛乱。否则中外人士一定认为我没有戡乱的能力,并且不知道我在何处。如果我潜伏黄埔,仅仅为了个人避难偷生,我将何以昭示中外?”伍廷芳表示赞同,于是辞离孙中山,径返广州,通告各国驻粤领事严守中立。
当天下午,孙中山亲率海军舰队永丰、永翔、楚豫、豫章、同安、广玉、宝璧七舰由黄埔出动,经东歪炮台,驶至白鹅潭,发炮向大沙头、白云山、沙河、观音山、五层楼等处叛军射击。下午5时,复沿长堤向东游行,沿途发炮,击毙叛军数百人,其余则闻风而逃。由于魏邦平所部旅长陈章甫受叛军运动,未能如期策应,遂失规复良机,努力白费,各舰乃经“中流砥柱”炮台驶回黄埔。
海军攻势停顿后,叛军散而复聚,乘机大抢东鬼基、东市街、小东门、社仁坊、广仁路等处。商店居民被劫一空,国会议员悉数被逐,行李被抢。
黄埔成为孙中山的行辕所在,海军势力完全归服,不过虎门要塞落入叛军手中,但长洲要塞司令马伯麟率海军陆战队与舰队成犄角,使叛军不能陈兵北江,阻碍北伐军之返旆。
陈炯明见海军完全拥护孙中山,于是便想收买海军,可是海军上下一心一德拥护孙中山,不为利诱。
6月19日孙中山以手书致北伐军李烈钧、许崇智、朱培德、彭程万、黄大伟、李福林、梁鸿楷等,令李等迅速率军回粤戡乱,中有:“坚守待援,以图海陆夹攻,歼此叛逆,以彰法典”等语。
23日孙中山由楚豫舰迁于永丰舰。外交部长兼广东省长伍廷芳以耄耋之年,痛恨陈炯明的叛变,使北伐事业功亏一篑,护法大计功败垂成,因之悲愤成疾。18日陈炯明曾有书致伍廷芳,转请孙中山下野,词极悖逆,有“非常国会擅选总统,恶例一开,乱且及于百世”。伍置之不理,病重时家人送至广州省立医院,乃以高龄劳瘁,回天无术,终于不治逝世,享年81岁,弥留时犹训其哲嗣朝枢以护法本末昭示国人,没有一字一句语及家事。这位广东新会老外交家,在清末就曾奉派出使美、日、秘鲁、墨西哥、古巴诸国。辛亥年伍在上海倡议清帝退位。护法政府成立后一直是孙中山左右最重要的一分子。
孙中山在永丰舰上闻知伍廷芳噩耗,悲悼万分,海军将士尤为哀恸,孙温语抚慰海军云:
“今日伍总长之殁,无异代我先死,亦即代诸君而死,为伍总长个人计,诚死得其所;惟元老凋谢,此后共谋国事,同德一心,恐无如伍总长其人矣。唯全军唯有奋勇杀贼,继成其志,使其瞑目于九泉之下,以尽后死者之责而已。”
陈炯明收买海军不成,乃派钟惺可持书登永丰舰,请求讲和,函云:
“大总统钧鉴:国事至此,痛心何极,炯虽下野,万难辞咎,自十六日奉到钧谕,而省变已作,挽救无及矣。连日焦思苦虑,不得其道而行。惟念十年患难相从,此心未敢丝毫有负钧座,不图兵柄现已解除,而事变之来,仍集一身,处境至此,亦云苦矣。现惟恳请开示一途,俾能遵行,庶北征部队,免至相戕,保全人道,以召天和。国难方殷,此后图报,为日正长也。”
孙中山蒙难后,即于18日密电宁波,敦促蒋中正来粤赴难,拍电用其次子纬国的名字以保密。20日。蒋中正贻书张人杰,托以后事,急速登程。25日离沪,29日抵穗,谒孙于永丰舰,谈各方情况至夜分始毕。陈炯明闻蒋中正南来,惊惶失措。汪兆铭7月1日致蒋中正书中曾云:“……陈闻兄来,面色发青,说:他在先生身边,必定出许多鬼主意。”
18日上海党员张继、杨庶堪、柏文蔚、黄复生等160人联名通电,痛责陈炯明昧于恩义,甘为叛徒,促其幡然悔悟,讨贼自效。陈炯明置之不理。
在江西前线北伐的各军,从6月20日后,即不断接获孙中山蒙难消息。23日接南雄电,知叛将翁式亮、杨坤如部已经占领韶关,追击大本营的人员,迫近始兴。文官长胡汉民已离韶关,前线总部召开军事会议,会中有两派主张:一派主张仍继续前进,先克南昌、九江,再行应付粤事;一派主张立即回粤,助孙中山平乱。27日胡汉民驰至赣州,报告广州变乱情形,军心为之激昂。当晚再开会议,许崇智、李福林、朱培德即决议旋师讨贼,议定以粤军第二军、滇军(朱培德部)、福军(李福林部)及粤军第一师(梁鸿楷)回粤,分由大庾,信丰向粤境南雄前进。其他各军则暂驻赣境,李烈钧留守赣南,以为后方屏蔽。回师行动开始,不料粤军第一师梁鸿楷抵达信丰,竟不依照原订计划,连夜向三南方面退入连平,潜归惠州,与陈炯明会合。第一师是邓铿所手创,北伐入赣后和许崇智等部共同作战,颇有战功,不料陈炯明叛变后,始而踌躇不决,继而甘心从逆,邓铿地下有知,真是死不瞑目。
梁鸿楷投逆后,胡汉民主张尾追,先肃清东江。许崇智则主张径向韶关回师,因已约定滇军为右翼,许军与福军担当正面合攻韶关,经东江至广州路远,孙中山困处兵舰上应急赴援为宜。如果径追梁军,福军独任回师之责恐力不能胜,而滇军因不知究竟,易启疑窦。
胡汉民同意许崇智主张,决定向韶关进兵。
7月2日北伐军许崇智、李福林、朱培德、黄大伟诸部皆入粤境,自南雄、始兴直指韶州,决定攻韶计划:
(一)以滇军朱培德全部由江口渡河经仁化向韶州进攻。
(二)以李福林全部沿河左岸,经周田大桥、长坝、黄浪水向韶州进攻。
(三)以第二军之许济、孙本戎、谢宣威等由火山、大塘方面向韶州进攻。
其他部队为预备队,另以第九旅黄国华部由三南方面还攻翁源。并同立誓约,约词:“三军一致,誓同生死,拥护孙大总统,平定粤省之乱,如有异心,天诛地灭。”
许崇智自南雄驰电给孙中山:
“陈逆叛变,围攻公府,令人切齿痛恨。北伐各军业已集中南雄,指日进攻韶关,誓必讨平叛逆。朱总司令所部滇军尤为奋勇,业已开拔前进,想叛军不足当其一击也。”
许崇智电报到孙中山手中时,海军方面却又有不稳的消息。
由于陈炯明倾全力收买海军,海军司令温树德为何某所挟制,态度趋于暧昧。各舰长有移往西江之意。早在6月2日,孙曾召集海军各舰长训话,说明坚守黄埔,舰队不可移动的理由:西江水浅,如各舰移往,则三大舰仍需留黄埔,如此则海军分而力弱。何况黄埔地位重要,是广州的咽喉,又有长洲要塞,其价值较西江为重要。如果大本营一离黄埔,则长洲要塞就可能守不住,广州水陆形势全入叛军之手;海军一往西江,重来广州较难,如果北伐军回粤,就无法收水陆夹攻之效,因此以不动为宜,坚持以待北伐军来援。
7月5日陈炯明再遣钟惺可登永丰舰谒孙中山,孙对钟义正词严地说:“陈明对我只有悔过自首,才可以言求和,因为他是犯上作乱,对乱臣贼子怎有言和可言。”
陈炯明第一次派钟惺可来求和时,是7月1日,当时魏邦平也登舰谒见孙中山,请示可否让他调解,孙责魏以大义,勉其效陆秀夫而以文天祥自待。孙说:“宋亡还有文天祥、陆秀夫,明亡亦有史可法。我们今天遭遇叛乱,如果没有文天祥、史可法,则何以对民国已死无数之同志?”钟惺可第二次登舰时,魏邦平也派人随同前来,请示愿任调停之责,其办法为:(一)陈军退出广州城;(二)恢复政府;(三)北伐军停止南下。
其实魏邦平所提三点,陈炯明并未答应,陈的求和只是缓兵之计,一方面向孙中山求和,一方面全力收买海军,海圻、海琛、肇和三大舰均被收买,打算径自脱离孙指挥,驶离黄埔,任由鱼珠、牛山的叛军炮台轰击其余各舰。
7月8日三大舰叛离图遁的消息经已证实,孙中山乃决心将各舰移驻长洲要塞后方之新造村一带,免被叛军封锁。
当晚11时,海圻、海琛、肇和三大舰升火起锚,离黄浦外驶,孙中山乃下令其余各舰自黄埔上驶,经海心冈驶往新造村附近,掩护长洲要塞,以防鱼珠叛军袭击。
由于海军三舰退出,战斗实力减弱,孙中山乃决心守卫长洲要塞。9日下午1时,鱼珠炮台的叛军钟景棠部渡河袭击长洲。要塞司令马伯麟部开枪应敌,叛军死伤甚众。可是海军陆战队孙祥夫部叛降陈军,反戈相向,引敌登陆,长洲要塞遂告失守。海上各舰在望远镜下看到,愤恨不已,即向鱼珠叛军轰击,只以距离太远不能收效。
马伯麟退出长洲要塞,即登永丰舰向孙中山请罪,孙颇予优礼,同时下令各舰集中新造西方,收容要塞溃兵。孙主张在长洲要塞失守后,惟有进攻东歪炮台,以为海军根据地。马伯麟及部分海军将领认为东歪炮台地形险隘,炮队密布,攻夺不易,就是想通过也很困难,所以大家仍主张把舰队移到西江去活动。可是孙中山坚持原意说:“我们如往西江,必须经过中山、鱼珠各炮台,何况三大叛舰驻守沙路港口,正监视我们各舰行动,就算我们能冲过中山、鱼珠,三大叛舰也会阻挡我们,到那时岂不是进退两难。所以我们唯有出击东歪炮台,驶入省河,别无他途。”各舰长在孙指示下乃鼓勇驶入省河。
10日上午2时,孙中山率领永丰、楚豫、豫章、广玉、宝壁等舰由海心冈驶至三江口,天色微明,各舰乃向东歪炮台叛军阵地试射,叛军还击,一时炮声隆隆。当时舰队炮少,叛军据有炮台形胜之地,布置既密,大炮又多,因此各舰只虽然发炮,却彷徨不敢驶进。孙慷慨对各舰下令说:“民国存亡,在此一举,今日之事,有进无退。”9时半孙先以座舰永丰舰率先前进,然后再命其他各舰随后前进,向东歪炮台猛轰。豫章舰长欧阳格最告奋勇,攻击甚为得力。不料舰队刚到炮台附近,叛军两营野炮队早已密布两冈,由四面八方发炮还击,永丰舰中了六弹,船身震荡甚剧,其余各舰亦均受伤。
孙中山在枪林弹雨中立于永丰舰的甲板上指挥若定。谢心准请孙入舱,孙不理,亲自指挥舰上炮手开炮,舰上有多人受伤仆甲板上,血迹殷然,孙亲扶伤者下舱,态度镇定而从容。
7月10日孙中山率各舰冒枪林弹雨直入白鹅潭。永翔、同安二舰亦随从来归。当时广州税务司夏竹和英商惠尔来谒,夏竹先问:“总统是否来此避难?”孙说:“这是中国领土,我当然可以自由往来,你怎么可以说我是避难?”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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