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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难从命(云霓)-第1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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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容华微微思量,看向殷婆子,“最近的下人房在哪里,我们去那边。”

  那婆子顿时想起来,“就在前面不远,只要过了假山石就是了。”

  容华点点头,拉起薛亦双,“我们沿着小路快些过去。”

  下人房位置偏,又没有家人护着……薛亦双一时弄不明。容华的意思,只能跟着容华一起进了鹿顶的房子。

  进了屋容华便吩咐婆子,“找两身我和五小姐能穿的衣服出来。”

  薛亦双这才明白过来。既然官兵不抓下人,不如扮作下人的样子,就算被官兵发现也不会被带走。那殷婆子手脚利落,很快从箱笼里翻出了两套半新不旧的半臂拿给容华和薛亦双换上。容华换好衣服,让锦秀拆了她的高警换了双螺譬。

  容华看向薛亦双,经了这样的大事,薛亦双反而不如开始般慌乱了,渐渐镇定下来。两个人换好了衣服,已经和春尧、锦秀几个没有两样。

  薛二太太和九小姐被发现了,说不定那些人会找到南院去。也不知道四叔父有没有将老夫人送出去。

  容华看向殷婆子,“你出去打听一下南院那边怎么样了。”

  知道官兵不抓下人,众人都稍稍安心,殷婆子出去了一盏茶的功夫便回来道,“少夫人,听说是一个小丫鬟带着人到处认人呢。”

  容华心里一惊。

  殷婆子道,“听说是这次才选上来的丫鬟,是咱们家里的世仆周冲家的丫头。”

  周冲家的丫头还是她选上来的,后来起名叫舂烟的,老夫人、二房、三房、四房都没留,直接落在她院子里。春烟她瞧着还算老实,规规矩矩,也不敢抬起头来瞧人。周冲家也没有拿出银子打点,只是请了府里的管事妈妈来说了好话。春烟年纪不大,看到官府的人难免乱了方寸。

  殷婆子道:“奴婢出去遇见了徐大,徐大说周冲领着官兵四处找少夫人,被他打死在那里。”

  先是周冲,后是周冲的女儿,不可能就是个简单的巧合。

  殷婆子道:“少夫人还是躲一躲,那春烟一定会认出少夫人。”

  她竟没看出来春烟是抱着这样的心思进府的。周冲一家人更是早就和外面串通好的内鬼。春尧也是一怔,春烟是几个家生子中最瘦小的,周冲家生了七个女儿才得了一个儿子。儿子养的金贵,女儿早就选去了庄子。春烟是有了这次机会才进了府,若不是少夫人对春烟心生怜悯,以春烟的条件绝不可能留在府里。

  春烟被少夫人留在院子里之后,她们对春烟也是十分照顾,该是粗使丫头烧水的活计却不让她来做,少夫人还让红玉教春烟针线,就是看春烟个子小手指长,说不定将来能接替红玉。

  除了她训斥过春烟几句,少夫人可是一点都没亏待过这个孩子……

  ……

  薛亦娟的手臂不停地冒出血来,薛二太太死死地攥住薛亦娟流血的胳膊,和薛亦娟一起缩靠在假山上。

  不一会儿听得有人道:“那个下人被打死了。”

  听到个“死”字,薛二太太浑身一抖,薛亦娟更是吓破了胆,紧闭着眼睛不能言语。

  听又有一个人道:“快让那丫头来认,不管是安国公夫人还是武穆侯夫人,只要是一个带走就是。”

  听得这话,薛二太太心中油然生出一丝希望,忙抬起头来,还没来得及开口,只觉得灯光在她脸上晃了晃。

  “穿金戴银的,这年龄大概就是安国公夫人了。”

  薛二太太急忙道:“你们抓错人了,我不是安国公夫人。”

  那些人哪里理会,只等人过来瞧。

  又过了一会儿,听有人道:“丫头来了,快让认一认。”

  身边的灯光又亮起来,薛二太太抬起头一眼看到了春烟。

  这个孩子是她想了办法让容华选进府的,她爹周冲的为人她再清楚不过,在府里偷拿东西出去变卖,只要有了银钱便在外面做尽坏事。她也是听身边管事的提起才知晓,容华才嫁进薛家,身边又没人提醒,自然不知周冲为人,她是有意让容华在周冲身上栽了跟头,等到春烟这丫头被容华选进了薛家,她自然想办法让春烟“偷”了东西。若是容华袒护春烟,她再将周冲在外胡作非为的事揭出来。这样一来,容华一是拿了周冲的钱物才让春烟进府,二是对春烟管束不严让这丫头在府里偷盗。有了这件事,看老夫人还能将薛家的事交给陶容华来办。却没想到还没等她下手冤那春烟,那周冲一家已经做了内鬼。

  这样大的事,陶容华这次脱不了干系。

  薛二太太抬起头来直直地看向舂烟。

  舂烟不躲不避地将薛二太太看了个清楚。官兵等不及了问那舂烟,“到底是不是。”那舂烟重重地点了点头。

  薛二太太出乎意料地睁大眼睛,胸口似是被人狠狠地撞了一下,眼睛一翻几乎晕死过去。感觉到有人狠狠地将她拉扯起来,她这才喘过气大声道,“这小蹄子胡说,我不是安国公夫人,我是二太太闽氏,我夫君是……”话还没说完,只觉得嘴里一咸,不知道被塞了什么,呜咽地说不出话来。

  旁边的薛亦娟也惊恐地睁大眼睛,“你们抓错人了……放开我母亲……大伯母早就去了南院,并不在……府里。”

  官兵哪里听薛亦娟说话,又伸手来抓薛亦娟,手刚伸出去,后脖颈上一痛眼前一黑,顿时倒在地上。

  第二百八十一章 绝路(上)

  薛亦娟怔愣在那里动弹不得,忽听打倒官兵的家人大喊,“九小姐快走。”脑袋顿时“嗡”地开了花,哪里还能想别的,爬起来拼命地向前跑。

  平日里走熟的路如今也不分南北,只狂奔了过去,看到人群便躲了,生怕再是官兵。

  任妈妈几个提着灯笼却看得分明,薛亦娟胳膊上的血已经湿了衣袖,发鬓凌乱,睁大了眼睛满脸仓皇,任妈妈忙道:“我的小姐啊!九小姐……”

  薛亦娟仿佛听不见般仍旧不停地往前跑去。

  任妈妈带着人退了过去,薛亦娟是越唤越不肯停了脚步,只跑的没有力气,脚下一软摔了地上,任妈妈才追过去扶起来。

  薛亦娟还当是官兵要将她带走,只觉得手臂被人握住,拼劲了身上所有的力气,手脚没头没脑地打个不停,任妈妈和几个婆子拼命低喊了一通,这才将薛亦娟叫了回来。

  薛亦娟胳膊上的刀伤不知道流了多少血出来,如今一动溅的满身尽是,血人一般,现在看清楚身边的是任妈妈,睁大了眼睛想哭,还没等哭出来就昏死过去。

  任妈妈抱着薛亦娟不知怎么办才好,伸手掐了半天人中也不见薛亦娟有反应,只哭道:“只怕是不中用了,这可怎么办。”

  还是旁边的婆子道:“这里也看不清楚,还是将九小姐抬去屋子里,掌了灯着看伤,再让人去找找药来。”

  另一个婆子道:“还是回了少夫人,看少夫人有什么办法。”

  任妈妈没了主意忙道:“都好,都好,快抬九小姐。”

  ……

  容华接过锦秀手里的茶喝了半盏,春尧又拿了糖水来,“少夫人再喝一些。”

  刚才她忽然晕过去,将这几个丫头吓坏了,生怕再有什么闪夫,下人房里也没有别的,能喝到糖水已经是好的了。

  容华和薛亦双都喝了水,外面的婆子才来道:“九小姐找到了,只是血流了一身,恐怕是不中用了。”

  容华心里一紧。薛亦娟年纪还小,总不能就这样……

  “九小姐人呢?”

  那婆子道:“就抬过来。”

  容华吩咐锦秀,“快去找找有没有止血的药。”

  锦秀应了带着雁翎急忙去找。

  众婆子七手八脚地将薛亦娟抬放在通炕上。容华过去看薛亦娟的伤口,任妈妈只是用撕下来的布条简单给薛亦娟包扎了一番,容华松开布条也是吓了一跳,入眼处血肉模糊,不知道到底有多深。

  锦秀只找来普通的跌打药,原本住在这屋里的婆子道:“小伤经常用的,这样的伤也不知管不管用。”

  容华忙叫经过事的婆子来看,那婆子又扯了布条重新将伤口包了,锦秀帮忙撒了药粉,薛亦娟慢慢醒转过来,将屋子里的人看了看哆嗦着嘴唇,“我母亲呢?我母亲是不是被官兵带走了?官兵要找的是二嫂和大伯母,却将我母亲带走了。”说着看向容华,“二嫂,你快去把我母亲带回来啊。”

  屋子里的人都是一怔。九小姐这话是什么意思?要少夫人去将二太太换回来不成?

  容华向薛亦双点点头。她第一次来薛府的时候,就是薛亦娟、薛亦静在旁边嘲笑薛亦宛和几位小姐一起玩叶子牌,薛亦娟年纪不大,平日里又被二太太宠着有些骄纵,难免心直口快,现在是担心母亲,又刚醒过来,整个人迷迷糊糊的,这才张嘴说出这样的话来,倒不一定是有别的意思,“我知道了,已经让家人去找二婶,若是有了消息一定会想办法,你受了伤好好歇着要紧。”

  薛亦娟这才关下心来,闭上眼睛昏睡了过去。

  薛亦娟流了那么多的血,又惊骇成这般,现在躺在炕上出了一头冷汗。容华皱起眉头,这样下去恐是要不好。

  不止是薛亦娟。她和薛亦双说不定也会被官兵带走。

  抓个小丫鬟说不定就能问出她的藏身之处。

  薛亦双一脸担忧,拉起容华的手,“嫂子,接下来怎么办才好,那些官兵会走吗?”

  按理说事情闹到这个地步,不可能再掩人耳目地带人出府,那些人应该放弃才是。可是安亲王爷难免要孤注一掷,“请”不成,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抓起来要挟也是一样的,只要抓不到人,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出府。

  容华正想着,紧紧关着的大门被人一下子踹开了。容华只觉得心脏剧烈一跳,浑身的热血冲上了头,攥紧手里的一丈青,下意识地转了个身将薛亦双、薛亦娟护在身后。

  外间婆子呼喊的声音传来……

  官兵和她们只有一帘之隔,容华看着那帘子。只是一瞬间的功夫,现在却这般漫长。

  如今的情形彻底证实了她心里的猜想……她无论如何也不能被那些人带出薛家,不能因为她让那些人的阴谋得逞。

  谋反大罪。薛明睿担不起,薛家担不起,她更担不起。

  容华想着收紧了手指,手心里攥着的一丈青是薛明睿送给她的,薛明睿只是解释是出自内务府造办处,其实她知道重要的并不是这根一丈青的价值,而是双蝶的图案。

  飞在花间的双蝶和那同舟共济的小船一样。

  窗外树影婆娑,她的手指仔细碰触着那飞舞的蝴蝶。

  换做薛明睿也是这样,宁可玉碎不能瓦全。

  宁死不能输。

  ……

  瑶华接过湘竹手里的茶递给任延凤。

  任延凤的贴身小厮来报信,任延凤不慌不忙地喝了茶让那小厮上前来,听着那小厮的话,任延凤眼睛眯起来,待那小厨禀完,任延凤将桌子上没有吃完的点心打赏给了小厮。

  任延凤已经喝的半醉,摇摇晃晃站起身拉着瑶华坐在炕上。

  “是好事。”

  虽然任延凤的酒气熏人,瑶华还是不躲不避静静地听过去。

  “薛家那边乱成了一团,也不知道你八妹妹会不会出事。”任延凤边说话边将手放在瑶华腰间,手指慢慢地向上移,趁着瑶华不注意顺着衣襟儿滑了进去。

  翡翠正端了醒酒汤进屋,见到这种情形,脸不由地一红怔愣在那里。

  瑶华也没想到任延凤会这般,心一慌整个人瘫软在那里,任延凤又凑过去,瑶华这才反应过来,伸手去拉扯任延凤的手,却哪里比得上他的力气,只觉得整个人被任延凤压制在身下,一时动弹不得。

  桌子未收拾下去,说不得马上就要有下人进来,任延凤还没有除服就和她这般……两个人虽然拜了天地却没有洞房,若是此时有半点闪失,让她的名节受损她还怎么活下去。只是思量间她的衣服就被解开大半,瑶华心急如焚,却手脚使不上力气,任延凤没头没脑地亲下来,她左右躲闪不开,最后只得咬牙呜呜咽咽哭出声。

  任延凤迷迷糊糊听得哭声,那若有若无细细的声音如同羽毛搬让他心痒难耐,他整个人更是热血沸腾,隔着衣衫便厮磨起来。

  瑶华没料到掉了眼泪却还一点不顶用,身上的衣服渐渐散落,瑶华惊恐地睁大了眼睛,眼泪更是一下子就止住了,低声哀求,“世子爷,世子爷……你是要逼死我……”

  任延凤早已醉了大半,哪里能听得这种话。

  瑶华想要喊出声却怕被人看到狼狈的模样,日后还有什么脸面在府里。眼下也没有别的法子,只得用尽全力反抗,“世子爷……世子爷……求求你……”说话间胸前一凉,任延凤伸出手握了上去,瑶华一瞬间羞愤难当,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几欲推开任延凤,却还没脱身就又被拉了回去,瑶华慌乱之中伸手想要抓住什么,手指一合果然碰到了个物件,瑶华还没来得及去看手里,任延凤又欺身上来,一拉一扯间,瑶华只觉得手里的东西甩了出去。

  任延凤顾不得去看,只去拉扯眼前的佳人,半晌火光冲起,外面未离开的翡翠这才顾不得其他大声喊起来,“失火了。”

  任延凤下意识地侧头看去,宫灯落在地上,火苗烧破灯罩,顺着幔帐“噌”地一下烧了起来。

  外面等空盘的婆子听得翡翠的叫喊,一个个这才敢进屋子里去,却也不敢去了内室,只有贴身伺候的丫鬟不避讳地匆匆进了屋,抬眼见到炕上世子爷和大奶奶衣衫半解都大吃一惊,又是火光又是半**的两个人,丫鬟们顿时不知如何是好。

  外面的婆子只见浓烟从里面冒出来,也顾不得其他拿了水进屋去瞧。

  瑶华匆忙中只将衣衫半掩住,任延凤却顾不得整理衣衫,拉着瑶华从屋里慌乱地跑将出来。那些婆子都是经过事的,看到这种情形自然都心领神会,眼睛四处躲闪只喊人救火。

  出了房门,任延凤被风一吹这才酒醒了大半,瑶华看着人来人往地救火,想及刚才被撞到如此不堪的一幕,胸口一热不停地咳嗽起来。

  第二百八十二章 绝路(中)

  火势本来能压制住,开始却耽搁了时间,加之矮桌上有倒出来的酒,炕上绫罗绸缎等物丰盛,又经风吹,一下子竟烧的一塌糊涂。

  院子里的下人压制不住火势只得向府里呼救,其他院里的下人早已经看到浓烟都拿了盆凑上来。

  瑶华匆匆忙忙逃去空屋里换衣服,湘竹去了半天才拿出了一套藕色的纱裙,“屋子里乱成一团,吹了东风,火烧到了内室,好在许多人在这才将火势压住了,箱笼却都湿了,我好不容易拿出这样一套。”

  湘竹服侍瑶华去屏风后将衣服换了。瑶华半晌不说话,任延凤在外面醒了酒,进屋来劝瑶华,“是我一时喝醉了,这才……”又想到众目睽睽之下瑶华衣衫不整,“你放心,府里没有人敢说出去。”却无论赔了多少小心,瑶华都只字不吐。

  只听门一响,有人敲门进来道:“大奶奶,夫人请您过去呢。”

  瑶华这才动了动眼睛,嘴角噏动了几下,鼻窝一青,“哇”地一口吐出血来。她怎么也没想到会有今天的事,她只当任延凤是个肯听她说话的,如何也不敢胡来,没想到任延凤听说薛家的事,几杯酒下肚,就要硬行尽丈夫之道。真要被毁了名节,她只能一死了之。

  要不是为了打听容华的事,她也不会留任延凤在房里。老天真是不公平,她费尽心血只想求个一席之地,却换来这样的结果。现在任夫人叫她过去无非是要将这些都算在她头上。

  瑶华抬起头看一眼任延凤,这样的事想来男人是没错的,任夫人究起来不过说任延凤年纪轻心野了些,她就成了没脸的,这场火起来满府尽知,无论如何也没有了她的活路,瑶华想到这里一时想不出别的办法,只得要紧牙关,闷着胸口那股气硬着昏了过去。

  湘竹顿时乱了手脚,任府的事渐渐大了,任延凤有“病”在身不方便在人前活动,一下子倒没了踪彩,瑶华就被安置在空屋的炕上,足等了半晌任夫人才带着人来看。

  ……

  容华眼见着帘子一掀,有官兵揪了个丫鬟过来看,“你说,哪个是武穆侯夫人。”

  容华刚看向那丫鬟,旁边的锦秀忽然迎上前去,“你们要做什么?还有没有王法了。”说着要去扯官兵手里的丫鬟。

  官兵脸上已有不耐烦的表情,锦秀仍旧不肯退缩,拉起那丫鬟的手用力抢夺。

  容华皱起眉头刚要上前叫住锦秀,旁边的春尧猛然握住容华的手。

  锦秀是为了让局面变得混乱,官兵也就没有办法再去分辨这屋里到底有没有武穆侯夫人。

  官兵早已经被一群婆子缠的恼怒,如今见一个丫鬟上来抢人心头怒意更胜,一把将锦秀推倒在地,瞪大眼睛满脸杀气从身侧抽出刀来恶狠狠地道:“我看你是找死……”

  本想着拼了性命也要护着少夫人,谁知道她唯一能做的只是这样微不足道,生命竟然这样的脆弱,前一刻人还在希望中,后一刻只能看着明晃晃的刀落下来就要将她整个人劈开。

  “住手。”容华喊一声甩开春尧的手。她无法眼睁睁地看着锦秀死在她面前。同样是一条性命,谁也许不比谁卑贱。

  听得这刺耳的呼喝,那官兵下意识地抬起头来。手这样一缓,旁边的婆子急忙去搀扶锦秀。

  锦秀怔愣了只转头去看容华。

  那些官兵也抬头打量,刚才说话的丫鬟虽然穿着和普通丫鬟无异,却有一双异常清澈的眼睛,面上的神情也许不慌张,尤其是刚刚那一声底气十足……不但如此,周围的丫鬟、婆子更是紧紧地护着她,生怕她有半点闪失似的。

  那官兵手里的小丫鬟已经被吓得失了魂魄,那官兵刚阴狠着手上用力,还没开口逼问,那丫鬟就迷迷糊糊地向容华喊了一声,“少……夫人……”

  终究还是被认了出来。

  外面传来徐大的声音,“快护着主子。”一阵夹击的声音作响。

  屋子里的婆子见少夫人这般看重下人,也涌出一股的精气来,拼了命地上前。

  容华转头看了一眼吓的脸色苍白的薛亦双。

  屋子里的下人毕竟是少,就算闹了起来,也不一定就能顺利出去,况且薛亦娟还躺在床上一动也不能动。眼见那些官兵又抽了刀,混乱中刀剑无眼,她留下来薛亦双和薛亦娟也跟着危险,还不如她就冒险试一试将官兵引出这屋子……那些官兵要抓她就不会真的下了刀子,容华心里这样思量,还是低估了那些带着刀的官兵,刀刃上见了血,那些官兵便疯了一般,手上失了分寸。

  眼见两只沾着血的手冲她伸过来,容华拿起了一丈青便戳了过去。

  那手被一丈青戳的生疼缩了回去,却仍旧不肯放弃,又复抓了过来。

  支持到了最后一刻,已经再没有了别的法子,容华重新攥紧手里的一丈青对准自己闭上眼睛。

  ……

  推开门,他眼见的就是这个情景,小小的身躯遮挡着身后的人,阖起眼睛脸上无畏无惧,尖尖的下颌微抬着,无论什么都不能撼动她的决心,嘴角微微扬起仿佛有一抹淡淡的笑容,他一时之间惊呆了。

  耳边忽晌起一个声音,“武穆侯夫人。”他这才猛地回过神来。

  这个声音有几分的熟悉,容华手上一顿睁开了眼睛。

  屋子里的官兵听得有人来转过身去,兵器相交那些官兵看清楚来人,哆哆嗦嗦地道:“安亲王世子。”众人听得这话,顿时气力尽失,先有一个躲着仓皇逃跑,紧接着除了被杀死在地的,剩下的人都崩溃了一般扔掉兵器退了出去。

  安亲王世子满身血污,他身边立着的那个更是挂了彩,正睁大了眼睛一瞬不瞬地望着她。容华一怔,怎么也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赵宣桓和安亲王世子。

  侥幸逃过一劫,屋子里暂时静寂下来。

  赵宣桓静静地看向容华,就是这种宁可玉碎不能瓦全的孤傲,之前只是掩藏起来,直到今日才彻底显现,她还是那个恃才傲物的陶五小姐,她还是那个让人琢磨不透、冰雪聪明的陶荣华,只有在这种情形下猝不及防的见面,才能从她眼中看出半点端倪,她的目光中除去错愕对他还有几分的熟悉,与他留恋的往事不谋而合。赵宣桓脸色煞白,握着长剑的手不受控制地颤抖。就是她,陶荣华,只要从她身上看到以前的影子,他就要仓皇而逃。他害怕,害怕上天会给他这样一个致命的打击。他不敢承受,只要想及真相就会承受不住。

  他是个男人,不能在她面前失去所有的尊严。

  失魂落魄只会让她笑话。可是真到了面对的时候,他却不能轻松地露出个笑容。腰腹之间有一股热泉不停地冒出来,赵宣桓好不容易扯动了嘴角露出个微笑。不能让她看个清楚,赵宣桓匆匆转了身从屋子里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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