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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宝袭音 墨妖-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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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陵公主驸马又有何罪?尚主受得那般大辱,一时意气倒是得脱,却气恨而死。”
“阿兄!非是二娘怕死贪慕,只是真的不可能。”

身前少年哽咽声响,泪珠滴下,砸在了宝袭的手背上,跌成粉碎。
宝袭亦是酸涩,可话已如此,机会转会即逝,只能迎难而上。“见过旧府,宝袭又想去看贺兰府邸,由头倒不是为了后来之事,实是想看看这十几年,贺兰氏得到了什么?”耳边泣声几乎没了,所滴泪珠也渐渐没了。数过第三个五后,宝袭又讲:“想不到贺兰会如今会居在永兴坊,更想不到居然占了一街三分,门庭豪阔。”
“当年与姑母如何,宝袭不知,可宝袭看那门楣,却想,大概贺兰是值了。”

温思贤冷哼,鹰眸中泪水早无,尽是厉狠。
宝袭感觉到柔荑下掌络的筋起,抬头起来看向阿兄:“宝袭有一事请问阿兄,若当初阿兄为贺兰氏,会如何?”

温思贤怔住,抵头紧看二娘,却见宝袭眸色清亮,执着坚定:“阿兄是为会家族大义,舍弃私情?还是为爱人计,顶难而上?”这本已经是极难之题,却不想二娘竟然还有话语:“亦或者,当断则断。既娶陈氏,专心对妻。不惹陈氏醋意大怒,又岂会牵累温氏?”
“阿兄,这世上,最难得不过一个甘愿。”
“既已舍弃,不甘又如何?”
“人无完人,月无满月,这世上哪有十全十美?既要得之,必先舍之。”
“二娘敢问阿兄,温氏家义,祖父训示难道便是与君强顶,再祸全族?”

温思贤已面无表情,一双鹰眸似亮非亮,空空看向膝前跪立娇妹,语气极尽冰冷:“二娘原先不是这般想的。”
“是吗?”宝袭看过温大郎这种眼神,看过很多很多次,已然麻木,已然镇定,所以她无一丝忧惧恐怖,淡然迎上:“以前如何,二娘已经忘了。二娘只知再睁眼后,恍若隔世。凡尘种种,皆是因果。二娘已经不记得温氏的辉煌,二娘更已经忘了曾经如褚侍郎待虞公般,拜伏在祖父名下,如今高官实权的大人们。二娘忘了蔡州时的冷寂凋落,二娘更会让自己忘了与姑母阿兄冷漠相对的那几年。”
说至最后一句,温思贤眼中闪过一丝愧色。

“看人看骨,看事百年。是非曲直,史册自有公断。”
“继祖风骨,方可延族百年。否则秦皇威武,如今何在?汉武狂霸,如今又何在?”
“便是子牙尊为相父又如何?便是冠军侯战绩至今无人能及又如何?”
“不过黄沙一杯,不过枯骨一堆,留下几句笑话传说而已。”

“阿兄,二娘请问,真正传世百年千载不断的是何人何物?”
“而所谓累世望族之五姓,比之孔孟又如何?”










第50章 共携手
温思贤不知自己是如何走回东院的,脑海中因殿联圣赐而兴奋的思绪,已经淡然。立在窗下,寒风扑面,心头火却那般熊熊的炙烈燃着。耳边回想着适才二娘所说之话:‘所谓五姓,比之孔孟如何?’
一个俗物,如何与圣人相比?五姓因朝更替,兴亡起落。而圣人之后却流传千年不衰,国主亦敬之。不是君王胜似君王!
‘昔日如何,二娘已经忘了,睁眼之际,宛若前世。’
‘虞公当初收褚侍郎在门下,是何心境?’
‘贺兰氏,终是值得了。’
温家如何?换居禇侍郎做法,还是效仿贺兰为家族计‘忍辱负重’?
夜风冷冽,冰冷风急,可温思贤却仿佛已经看到了春花秋月、夏雨冬梅。

几乎一夜未央,次日清晨却依然神采奕奕。收拾妥当到正院外时,正碰上对面二娘扶着那个唤清清的侍儿缓步前来,迎上杏目,灿然一笑,清风无比欢愉。食后闲聊,温思贤拣了昨日宴上几件趣事予姑母,说顽几句。云淡风轻之感让温湘娘甚满意,饭后悄悄予阿爷兄长上得一香,默默心念:思贤心广,温氏可慰。

昨夜晚间多人玩得甚晚,上午无约,温大便在屋中看书。午食后,有崔贞慎早前相约去曲江别苑赏梅。温思贤想想,便遣闻墨去推了,好好在家休养一下晌。晚食入夜前,禀过姑母带着宝袭出了门。跟者依然是闻墨柳江二人,只是不曾骑马,徒步从侧门而出。出巷口时,又见许多人挤进街中来看温家前灯棚。
温思贤拉着宝袭的手紧了紧,笑道:“吾妹可知此灯已甚出名。”
这个宝袭已经听院里人说了,第一日无甚人前来观看,第二日清河公主的八卦新闻一出,前半夜来了不少无聊的凑趣人士,可到底长安内能人灵者遍地,到后半夜时,院前已经有不少文人异士前来观瞧。哪怕白日里也有许多爱思量的前来观望,适才天色才擦黑,此条巷中已经是人头攒动了。这会子,黑压压的一眼看去,皆是人头。
“吾让门上人说,此灯是姑母所制。宝袭可知为何?”温大郎眼中含笑的看过来,宝袭喜欢的握紧了阿兄的手,甜甜应声:“阿兄护儿,怕盛名所累。”温思贤听之心中益甜,又看了一眼门前盛景,笑着领宝袭自后巷出去了。

安邑坊紧邻东市,步行自然以此最为适宜。
温思贤走得并不快,十分闲逸,边行边与二娘说说笑笑,不时掺上几句内情。此处铺面是哪位大人家产,那又是何人关系托看。都是那通云薄中不曾注明的,宝袭认真听着,仔细记下。中国人之裙带纽结,古来有之,古来更重崇之。看过半条街去,却见温思贤竟有往西行的意思,宝袭有些讶异:“阿兄,再往前便是平康坊了。”
因二人都带着面具,所以瞧不出温大郎此时脸色如何,只是顿了一下后,声音如常:“那坊中有一书馆设了迷坛。坛开三日,听说今夜便要有个果决了。”

“书馆?迷坛?”宝袭抽抽,平康坊不是红灯区吗?怎么冒出个书馆来了?
温思贤也甚不自在,不过好在是戴着面具出来了,闻墨柳江也跟着不是很近,便压了压脸上燥气解释:“平康虽然多风流,却也有许多会馆租于学士,价甚易。这些学子虽好顽,却也不泛真学者。那间书馆便是其中鼎有名的一间,不受留宿,只谈诗词。”话已经说得很婉转了,宝袭大概听明白了,是间卖艺不卖身的清馆。“那迷坛是?”
提起这个话头来,温思贤才缓了这口气:“简单里说,便是猜灯迷。第一日学子与楼里女子对比,猜过关者,第二日学子间互相比谜,今日是第三日,所胜十名学子坐于台上,受坛下各子考较。留至最后者,听说可得百金。”
一百两金子?
那是多少钱?
温思贤觉得掌中柔指微动,侧头看,就见宝袭伸手右手来似是数数。不由笑了出来:“儿可知货易规矩?”
这个?宝袭很尴尬的摇头,穿到大唐这是第四个年头了,还没有摸过大唐制钱,屋里连个银锭子都没瞧见过。刚才在算的不过是折合成人民币多少。放在大唐这里?很无语。
温思贤几乎可以想象到面具下二娘那小模样有多可乐,弹了个响叩过去,继续前行:“归家后,阿兄予姑母说,拨些事务给汝。”
“多谢阿兄。”

平康坊便在东市之西,步行不长时候便到了温大郎所说的那间书馆。外面已经挤得人山人海。根本看不得里面,倒是闻墨塞了外头两个店仆什么东西后,让开了一条道让温思贤揩了宝袭进去。楼里已近座无虚席,只余二三座而已。宝袭今日打扮与昨日华贵不同,甚是简单,便是披氅也只是免皮,毫不惹眼。温大郎亦是,连服色都与平民学子无异。坐于一胡桌边,另侧也是二子,也戴面具。宝袭已经甚习惯大唐这里化妆舞会的习惯了。
既是艺馆,中间自然会有献舞台,各桌围之。台上十把椅子里已经少了两个,另余八个正在应付台下诸人。法子倒也算公平,下面有一题出来,上面判者便将高几上漏刻打开,底下接一几近透明的素样琉璃盏。水满前,无人解出来便淘汰。温大郎与宝袭进来时,刚有人出了一题,厅里左右皆切切猜之。台上八人有五个前后写了答案,三个在杯满后还是不及便退了下来。隐约间,宝袭象是看到退下之人亦有个袋子接个手中。点点阿兄臂弯,温大郎随手拍了小丫头一下,宝袭乖乖听话。
不过说实话,听话不难,可要听懂这些纯古文的灯谜却太难。不是引经据典,就是打什么人物的。台下提问台上五人大多能猜出,半个时候后也不过又下去二人。还有三人势均力敌,答题几乎也不见前后,到后来干脆台下提问之人也越来越少了。

那判者是个极妩媚的女子,三十出头,十分艳丽。胸前一抹腥红色的诃衣衬着雪白的肌肤极是惹眼,大冷天的居然只着了薄衫。当然屋中并不十分冷,可宝袭看得还是身上凉得厉害。那妇人极会说话,几句莫可无为的笑话后,便又逗得下面仕子起了兴,一句接一句的往上提着,只可惜台上那三人也非泛泛之辈。最后竟又胶着了。
宝袭直摇头,悄声问阿兄:“若是一直如此,该当如何?三百金?还是各三十三两?”
“为兄亦不知。”温大郎回答得很干脆,很老实。可是袖子却又上拽了拽,扭头看宝袭,见其又往长条胡凳这边凑了凑,面具凑过来,语气小心:“阿兄以前不曾来过?”象是正经话,可温大郎却几乎想揍二娘一顿。可此时此地实不适动手,倒是身边难养小人,身体颤个没完,闷笑得厉害。脸上又热又气又好笑,欲扯回袖子,可二娘这个死皮竟拉着不放。无奈甚头痛!不由左手抚额一下。

此作一出,引得隔桌一玉色袍子的学子意外看见后,立时扭了过来,仔细打量那‘兄弟’二人,似慢慢肯定了。
想想,遂伸手。厅中压雀,那玉色袍子的学子起身,提问:“无边落木萧萧下,打一字。”

宝袭不通此道,纯粹来看热闹。可是却也发现厅中气氛这次不一样了,台上那三个学子纷纷摇头,水漏杯盏。一盏时无人应,二盏时无人应,直到三盏皆满,仍无一人应下。判者手中一串银铃响起,笑嫣着请了那玉袍男子上来。“敢问郎君,此谜何解?”
那玉袍男子行至一桌面,随手起墨,笔罢有店仆抬起字来。竟是一个日字!
“阿兄。”宝袭想不通,去拉温大袖边。可是却见阿兄没有反应,抬头看,却见台上那玉袍男子竟然直直的盯着台下温大郎?而阿兄也直直的看回去?这般情景,不只宝袭一人,周遭看客也都瞧出来了。而后,台上玉袍男子一个请手,旁边渐嘘声。更有甚者,已经让出一条道来。

难道是阿兄对头?
宝袭皱眉,可还不及想些什么出来时,手上一提。抬头,就见温大郎已然站了起来。身边切切之声更响,可宝袭却知道这个阿兄肯定不是要上台的,甚至很有可能……冲台上之人微一点头,而后竟然拉着宝袭离开了。左右呼声四起,宝袭隔着面具都觉得脸上有些辣,可牵着手的掌心却连半点颤抖也无。
“为何?”
“天下能者多少?难道阿兄能样样精通?”刚才那谜确实精妙,温思贤虽然看得谜底便知如何个来历,可从头来想确实猜不出的。“低头又何妨?不及便不及。强逞岂非更加落魄?”
道理是这个道理!“可是那人会小看阿兄吧?要是个嘴碎的,又如何是好?”在朝为官,虽然只是九品,可大小也是个官啊。面子问题是很严重的。刚才那人行径,分明是已经认出人来的。

温大笑笑没有再说话,只是拉着宝袭往平康坊外走去。
只是行出不到百尺,身后便有人追了上来:“温大。”
手让捏得微痛了了一下,宝袭保持乖默,随阿兄转回身来。眼前可不正是那玉袍男子,身后居然还跟着锦衣华服别着单冠,笑得象只狐狸似的崔贞慎?再往后看去,尉迟洪道和程处弼两个居然也慢慢行过来?那么眼前这个尚未摘下面具的就是裴炎喽?
想想去岁情形,历史传闻,宝袭大概明白这位裴先生刚才为何会有那般举止了?

果然,裴炎很不客气的直接问话:“为何便走?”
温思贤轻笑回答:“确实不精此道。”
“那又为何而来?”崔贞慎笑眯眯的接下话头。
温思贤低头,看看宝袭:“顽儿淘气,来凑热闹。”

真真泼水不进!
裴炎还想说话,不想那温家小娘子已经先开口了:“阿兄,盘子盘子。”一付撒娇耍赖模样。
裴炎侧脸,不欲与女子多言,崔贞慎却对这个温家小娘子很有兴趣:“二娘想要什么样的盘子?”
尉迟眼前一亮,快了几步上来凑在跟前。一副大咧咧要看好戏的模样,惹得宝袭很皱眉,歪头去看。这位尉迟兄却眉开眼笑,大方抱胸等待。崔贞慎看着更有趣,又问了一遍,还看了一眼温大。宝袭抽抽面皮,还是拉了阿兄袖子,娇蛮蛮撒娇:“盘子盘子。”

温思贤不大明白二娘想干什么,可这些日子来这个宝袭的许多动作都是未曾吃过亏的。想来会有用意吧?遂无奈的摇摇头,抚额:“是是是。”便抬手与这四个告别。崔贞慎怎可放过这般好机会?刚要再说什么时,身边尉迟洪道突的‘啊’了一声,然后上得两步来,上下看看温大身边女扮男装的小娘子,哈哈大笑出来,行到温大身边,拍其肩膀:“如此泼蛮,汝怎生受得了?”
难道这人竟猜出来了?
宝袭拧眉看过去,却见尉迟洪道正冲自己做摆手状,轻笑了出来。温思贤未动,心头却不知怎的闪过一丝涩意。见阿兄不语,宝袭自然继任而上,笑看尉迟:“既知何为,何尝顺势?盘子盘子。”同与尉迟做了摆手模样。

二人同做如是,在场三四人几乎先后反应了过来。
盘分舟皿,让子与皿是为孟。孟意孟子,字子舆。舆为车,舟为济。同载却不走同路。何妨各走各路?
倒是有趣!
崔贞慎不甘,刁意回问:“二娘子好得意,居以温裴分孔孟。”孟子号亚圣,终是低孔一头。

如此解释?
尉迟皱眉,立在裴崔二人身后的程处弼神色也是一变。
宝袭感觉到了手上微紧的力道,可话语却更加愉悦:“但凭君想。”既无气恼,也无哼斥,一派淡然。相较之下,崔贞慎步步紧逼倒如同适才裴炎追出询问一般,落了下乘。才要再说,子隆已然上前一步,看向温二娘:“早闻温氏多聪慧,今夜,愿当领教。”









第51章 是进退
东市织影铺,非是食馆,只是一间布铺。
如此佳节,生意自然比平时好些,可因灯火故,二楼盛放精美布料之地却清闲无人。此乃冼马裴产业,裴炎到此吩咐几句,只稍许二楼已经洒扫干净。一张八人份的高足平面胡桌摆在邻街窗口处,三面三条胡凳,崔裴二人位东,温氏兄妹在西,剩下尉迟程三两人坐于中央。窗几大开,月色洒入,桌面净盘四只,上元盘两个各盛焦糙粉果,又有果盘两盏,盛着切片的鲜果。
几人随从全在楼下,楼上除一负责煎茶的女侍别无六人。
新茶烹好,女侍悄悄奉上。茶盏一般无二,汤色却有浓有浅。温思贤已然习惯裴炎好茶,此侍熟记主友各自喜好的事件。只是宝袭盏中汤色似乎与已的竟略有不同?

端起来,轻轻啜了一口,宝袭有些面色抽抽。因为这茶汤里竟然加了几滴花露和冰糖,不那么苦涩是些美味,可是其中蕴意就差劲了。看看立在屋角处的女侍,二十左右年纪,清秀模样,一身的恭顺柔服。衣料是晕绫,可见是有些体面的侍婢。只是发式怪了些,居然后头未有垂髫?一个很不纯情的想法溢了上来,不由低头,肩膀轻颤。
温思贤几乎瞬时就猜到这个宝袭在想些什么事了?十分无力的抚额。
裴炎自然也不逊色,很快就反应过来。心中既轻薄微怒,又有几分羞涩尴尬。只是这会子若遣了依兰下去,更显痕迹。倒不如直接开题:“无尺土之封。打字。”

眼光看向桌对二人,不想温二娘却很痛快的把脸一扭,望窗下看热闹去了。
温大甚无力的抬头应对:“一。”很干脆,却比平日温文无缺模样多了些人气。
又问:“芳龄几何?古名。”
“盘庚。”
“牲,药名。”
“独活。”
“春秋,成语。”
“一年半载,无冬无夏。”

裴炎先从简单问起,而后迷面越自复杂。开始时温大回复很利落,可是到后来回语却渐慢,终至一题,苦思良久,摇头做罢。坦率拱手:“吾不得解。请君答解。”姿态十分正经,但却少了该有计较,象是闲适清淡。裴炎不曾回语,扭头问向屋上唯一还挂面具的温二娘:“温娘子可有解?”
宝袭看行人看得十分来趣,压根没听到这桌上人说什么。袖子一扯,才转回来。没看别人,直看阿兄。温思贤脸上平静神色,有些破碎。强撑温雅,解释:“裴郎君问宝袭,予刚才谜可有解兮?”
“吾没听到。”宝袭回答得甚老实,尉迟听了当时就笑了。裴炎脸色却甚不好看:“温娘子可是瞧不起裴某?”
这是从何说来?宝袭左右看看桌面人脸,想笑腕上却挨了一记细掐,赶紧正色回解:“不敢!只是适才已觉裴郎君太过端肃,开不得玩笑,无甚趣味。”

这种解释?尉迟干脆哈哈大笑出来,眼瞅着裴子隆脸色变黑,温大额角几乎埋在拳心,更觉开心。
“你这二娘……好吧,吾来问你,东郊远树看成画,打一字。何解?”虽是笑语,可尉迟也想知道答案。
眼瞅着温二娘象在沉思,可半盏茶后,还是摇头:“不解。”裴炎冷笑,一副不信模样。可那二娘竟然又添了一句:“吾也出一题予裴郎君。虫二,打一成语。”
这下换裴炎楞了,低头想琢足有一盏茶功夫,却仍是无解。再抬头时,黑漆木的亮面漆桌上,已有蘸着茶水的四字:风月无边。脸上青白相错,抬头看温二娘,却见其正对着同样困惑的温大笑语:“大概打死裴郎君也想不出,此谜原是吾不察写错时的糗事。”温思贤一丝疑惑听后,顿时消解。想起去岁此日二娘在姑母屋中写的那些字样……长长叹息。
说完,又见裴炎似乎还有话讲,宝袭便又加一句:“不过玩笑罢了,裴郎君何故这般认真?天地之大,百业千行。若裴郎君志在行行第一,那么便只有在此先祝汝千年万载长了。学海无涯,何苦来哉?”甚可怜模样,托了长长的音。完后,十分干脆的扭头挽了阿兄臂膊:“阿兄,此人真无趣,大好月色,在这里胡对这些死老夫子们做甚。咱们去玩吧。我看那边象有踏歌的,吾还不曾见过。”

再度告别,裴炎无声相送。眼看这普衣无华的兄妹二人走入人群,心中落寞空鸣。肩上传来洪道拍掌,耳边笑语:“子隆确实过肃了,多好月色,再等便要明年去了,何妨畅快行乐?”裴炎扯扯嘴角,没有作答。尉迟也不等他回复,直接扯了程处弼过去,挤眉弄眼指向温氏兄妹离去方向:“三郎可曾见过温大舞姿?”
程处弼甚无语,旁边崔贞慎却来了兴致:“这计甚好。吾与同去。”
“那就赶紧吧。”尉迟拉上处弼,崔贞慎不用人拉也兴致十足。一路尾随而去,却见前头温大,一会子被拉去看灯笼,一会子又站在捏面人的小摊面前。然后一手一个替家妹拿着。后头跟着仆侍才替拿去,温二娘居然就又挤去看杂耍,立在喷火圈子外看了好几场才被温大拖走。说是去踏歌,可温大站在团边说死不下去,而且二话不说挟了温二娘便走。远远看着温二娘似有耍赖行径,被温大拧了耳朵扯走。

尉迟看得可乐非常,崔贞慎心情也极好,只有程处弼一人,直到回得府中,仍然面色落落。
夜已深沉,各处几乎已经睡下。择正院内,正堂耳屋中各留一灯。闻院中有声,欣兰自灯下起来,扯起欣芷去端热水,然后服侍三郎净面更衣。又问:“三郎可要再进些汤食?耳厨里有留着的翠羹。”程处弼无力摇摇头,欣兰冲妹妹使个眼色,欣芷便去歇了耳屋的灯。归得屋中时,却见阿姐正在收拾桌上布帛针线。里屋里床帐已下,三郎竟似已然睡去?
二姐妹挤在外屋榻上共歇,四周无语时,欣芷低声问:“阿姐,三郎是否为府中新人不郁?”昨夜国宴,国公前脚归家,后脚便有宫使送来美色四个。专使要老夫人出来接受。欣芷较阿姐胆大,悄悄去看了一眼。老夫人面如土灰,身颤无语。更趁着那四个美人娇丽多情!宫使离去,老夫人再度被押回怀婉院关锢,国公自始至终,一眼不曾看过去。不过对那四个美人的态度也自一般,只是有些客气的让大管家安排罢了。昨夜未招,今夜似乎也没动静。
问完许见,不见阿姐回答,推了推。却见阿姐转回身来。屋中无灯,只有几许月色扫入,欣芷看得阿姐脸色,唬了一跳,有些声急才要出语,便让阿姐一把捂住:“你这个糊涂虫,什么时候了还思量这些事情?”
欣兰自老夫人事败后,便一直胆颤心惊,那日国公来择正院,关门时被扫了一认和,更是好几夜都未曾睡着。可这个妹妹却似半点不曾想过这些事?以前倒也罢了,可昨夜圣人居然正经插手了。想起,身上便是一阵发颤,看着眼前仍自不明的妹妹,更觉苦涩凄惶:“阿芷……汝可曾想过世子院中那两个侍姬?”出事当天,便再不曾见过。以那二人素来行径,怕是国公连转卖之途都不会予二女留下。那二人诚是老夫人所赐,自己与欣芷何尝也不是老夫人给三郎的?
“可……三郎并无正妻啊!”欣芷本想说她还不曾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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