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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宝袭音 墨妖-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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吏部的试判订在六月,这段日子以来,温大郎虽不用入学,却常被同年的举子们叫出去应酬,虞公沐休时也常将温大郎带在身边提点。所以虽然不上学,温大郎在家的日子却并没有多多少。今日早起时便下了淋淋的微雨,此刻转过来,是今天不出门了吗?
温大郎眼光只瞟了一下二娘,便把注意力放到几上的书册上了。

“《食经》?你看这个做甚?”
这种问题还用问?宝袭很无力的低下头。温大郎一摆手,屋里服侍的人连同荆娘在内一起出去了。坐在榻上,温大郎一副长兄端肃的模样:“为何不回答?”
宝袭低着头还是不说话,十二三的年纪……温大郎看了忍了半天后,吐出了一口气,招手让宝袭坐到了屋中相角的坐榻上。此榻不大,单只也就坐二三人,放在屋角配上一只方几,倒有些现代返古派家居的典范。宝袭低头,双手并拢放在袖中,只余些许指尖出来。唔,她这次穿越的人品还算不错,就算是衰败了,也是小姐系。要真穿成贱口,就太悲摧了。

“二娘最近在烦恼吗?”
放温的声调内容是宝袭没料到的,抬头看了一眼阿兄后,点点头又沉了下去。温大郎执起书册:“担心这些?”
又是半天没声音!
温大郎皱了皱眉,声调有些起肃了:“二娘!”

“那、二娘说了,阿兄不许恼。”
“你先且说来。”
宝袭深吸了一口气后,有些胆怯的抬头,看了一眼温大郎,满脸的全是尴尬和愁苦?这让温大郎始料不及,何事居然这般沮丧?宝袭看之更加气恼,从袖筒里摸出一块东西递过去后,脑袋低得几乎没影了。

是块帕子!
温大郎展开一看,当场控制不住,失声笑了出来。浅碧色的帕子上绣着两片翠色的叶子,帕子是好帕子,翌阳丝,线也是好线,品翠阁的。可是这两片叶子实在是糟心!
“阿兄!”二娘的声调羞愤的快挠墙去了,可温大郎却怎么也忍不下笑来。抖着这块帕子,几乎声不成调:“我家二娘这是在担心绣艺不精,嫁不出去吗?”

“阿兄!”宝袭气愤羞臊却也焦急难堪,眼神瞟了那帕子一眼,兀自惆怅:“这可怎么办好?”那种东西自己都没法看,怎么拿得出去?宝袭现在的状态就是那拿错护照的双胞胎,明明学的是西语,却拿了妹妹的机票,到地儿才知道居然发配到了南美。不通啊!不通!一窍不通!

温大郎笑得险些岔气,好不易匀下来了,看二娘那副模样却又险些笑出来。看看这帕子,神色松快:“这没什么,姑母也不擅此道。你之前……”顿了顿,眼神犀利:“日后让荆娘私底下教教,不会也不打紧。咱们家讲究的是学识门风。这些庸碌妇人伎俩,不必放在心上。”
宝袭几乎大难得赦似的松了一口气,可转眼就迎上了阿兄冷冰的眼神。哆嗦一下,低下头去,隔了半晌才嗫嚅:“二娘听说姑母最近在为生计发愁。店里生意似乎不大好。”

温大郎脸色青了一下,拂袖而起:“这等事,不用你来操心。”转身便要离开,却久不闻身后有动静。扭头却见二娘低着头立在当地上,象是追了半步却又退了回去,心头忽然一软,行了回来:“非是阿兄吼你,只是这等庶务原不该你等未嫁女儿操心的。”想想又道:“其实也不是家里果真窘迫。只是姑母惦记你我兄妹渐大,许多事要提前准备。为兄此番出仕后,自然会好些。”

宝袭默默不语,却把榻边一本书递了过去。温大郎一看书页便知内容了。尴尬的略微咳了一声,果断发言:“咱们家历代好书,许多真本那是……”

“阿兄!”
宝袭苦叫一声:“阿兄,二娘只是忘了许多事,又不是傻子?温家虽名旺,可有一利必有一弊。虞公不过侍郎,若真有人为难又如何?况且仕途应酬,哪处不需那等物事?”
温大郎的脸色开始难看,宝袭却低着头依然滔滔:“二娘是想……绣艺不精,厨艺若好,也算是一项妇德。且荆娘说,外事那厨子,手艺原还不如她。阿兄,要不,您和姑母提一提,让荆娘去外事罢。我这里有如弦如瑟也就够了。家里好些,难不成还能亏了二娘?”又顿了顿,声音有些凄楚:“阿兄,还是把二娘当外人吗?”

————————

“她果真这么说的?”
温娘子在家,素来是不着妆的。浅夏将至,一袭薄衫罩在外面。听温大郎说完后,身形里映出一丝冷冽来。待温大郎讲完后,几不可查的冷哼一声,回头与涵娘讲:“明日便让荆娘去外事吧。她不是要学厨艺,就让荆娘先作中食,下晌教二娘妇艺。”


晚间荆娘听了涵娘话回到屋里后,便找理由让两个丫头出去了,压着声量急吼:“我的好姑娘,这才好几天,又是要做什么?”哪有姑娘家身边的奶娘去做外事的道理?
宝袭可怜巴巴着一张小脸,比荆娘还要委屈:“荆娘倒我愿意?您受苦,二娘心里难道不难受?”
“那是为什么啊?有什么不能好好和郎君娘子讲的?”荆娘是越发不懂这个姑娘了,先前涵娘说那件事时荆娘就结结实实让唬了一跳,二娘平常除了话少些,稳重许多,没什么不一样的地儿啊!怎么就摔坏脑子了?这次、这又是要干什么?

留了个心眼,第二天就把姑娘的话转给了娘子郎君。郎君听了倒没说什么,温娘子却是冷哼。那本食经自前朝起传了多少人?她一个小娘子,之前连灶台都没见过的,能看出什么花样来?怕还是打着先前女户的主意。
摆手让荆娘下去后,于温大郎讲:“九月,李公回来,还是带她去看一眼罢。总是这么不消停。”
温大郎看看姑母,应诺。
“那,荆娘这件事嗯?”

温娘子让问愣了,看看温大郎,心里慌了一下,板住了面孔:“先让她在家里闹腾,折腾出花样来再说。”
生意脸面信誉何等紧要,如何能让一个孩子胡玩?
温大郎看了一眼姑母,不再说些什么了。









第11章 始滑出
火灶、锅台、柴薪、石镰。这等电视剧里也只作摆设的东西,宝袭从来不曾想过有一天会用上。
穿越前,宝袭倒是偶尔会下厨玩玩。但用的是天燃气的灶具,电子打火。压力锅、微波炉、电烤箱,剁个馅儿都有搅拌机帮忙。实际操作的不过是火候与调味,加工程序都可省略。可如今……温娘子发了狠,除了荆娘谁也不让进灶里来帮忙。三尺见方的圆灶,斗大的铁锅,荆娘只够添柴加火的,其余的事尽要宝袭一个人干了。
瓦盆里面团已经揉好,另取了一个空盆里盛了半盆烧开的热水,等它去烫变温后,将揉好的面团沉进了其中。一点点的揉,直到把淀粉完全揉出去……

“姑母待二娘,还是太过了。”
关于这个妹妹的想法,温大郎倒是猜到一些。姑母提都没提的直接让裴夫人认了二娘为义女,自然不会没有理由。二娘的心思很细,怕会想歪。连同那绣帕、食经并在一处,说不出口的由头,大概猜也猜得到。大家女儿出嫁,哪有不事先在家中学些庶事的。可姑母再忙,也不曾把她带到身边教养。什么也不懂,将来嫁出人家去,如何处置?说是让荆娘去外事那里,不如说是她想打听一些消息。
温娘子如何不知那小丫头的思量,却因为如此,更加可恼。
“认个义母与她有何不好?别说虞公夫人是大郎师母,便是娘家中眷裴,哪里提不出手去?她上面没有父母,大郎虽是兄长,许多事情也不好直接插手。阿裴玲珑剔透,有这样的义母照应,她有什么不满意的?”做东做西了几日,竟然扔出这种花腔来。哪有公府小姐去学妇艺的道理?

面团揉的不大,不多时便已经揉空搓散。新盆里水色已如浆汁,因用水不多,甚是浓稠。
宝袭把它搁在一边澄着,自碗阁里取了一只银盆出来,左右扫扫,看到一处碗中似是盛的麻油,舀了一勺在内,缓缓的匀挂在盘中……

温娘子气得狠了,颊色染红。涵娘立在一边,又是急又是燥,倒了一杯扶芳饮给娘子。低声劝解:“娘子总还是记得以前,不是要尽皆忘了么?二娘怕是并不晓得娘子的好意。郎君说的对,娘子平时对二娘太过端肃了。有什么话,敞开了,哪里有不能说的?”
这等话,温大郎原是并不便讲的,涵娘把话说开,才好接了下去。
“宝袭的模样……姑母予二娘的婚事,可有想法?”


油盘挂满后,宝袭将撇去清水的面浆舀了两勺在银盘里,转过一个大圈外,满圈的挂了一底子。荆娘见状已然了悟:这不是做汤饼时锅边常挂的薄片吗?“二娘真是通透,亏你竟然想得出来。这便要上屉了吧?来来、别烫了你的手。”接下来的话,荆娘便包圆了。火开水旺现成的摆设,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几张银盘里的面皮便已经全部熟了。
细细的揭了下来,薄得竟如同蝉翼一样。荆娘不敢切得太细,便滑成了一指宽的饼条。投入冷水里涮去浮油后,又用葱花蒜油等物仔细调起。先尝了一口,果真又细又滑,比那切做的不知好多少!“这就与娘子郎君送去,二娘勿急啊。”

好好的一天,难得郎君在家。
早起就闹了一顿,午食没用就让罚了进来。好在二娘聪慧,这法子当真巧妙!
荆娘用食屉装了,出了厨下,行到堂屋,却看见如意如泽两个站在檐子下。打个招呼,如意通了声气后,荆娘才行了进去。因温娘子生气,所以三进院子里一个杂人也看不到。屋子里更是只剩下了娘子郎君涵娘三个。荆娘把两碗冷淘奉上去时,娘子和郎君的脸色还都不怎样。可用了没有两口,表情就变了。
“这汤饼是何物做制?”为何这般细滑?温大郎这段时间也算是把长安城吃了个差不多了,却不曾吃过这般细滑的汤饼。
荆娘自是赶紧把做法说了一篇,又讲明了二娘是当初在厨下看到汤饼锅边的浮片才想起的如何种种。

原来她说有法子竟是这个?
温娘子的脸色顺了些,又吃了两口,果真极好。难得的食料平常,做法才算得上省事。长安城里富贵人有最多,有这等好食料,还怕生意不好。当下就摆手让荆娘把二娘带回屋里去了!温大郎看之甚是叹气,瞅了一眼涵娘也退下了。

出到院中,正碰到荆娘带了二娘回屋。
脑袋垂得颇低,无精打采的模样里还透着几分凄凄。温大郎心头不忍,回首看了一眼正屋,还是回了东厢。
第二天,如安打了热水进来服侍。温大郎一眼看去,如安摇了摇头。
又不曾睡好吗?

“阿兄!我们这是要去哪里?”
连着大半个月没有睡好,语气恹恹的,一点力气没有。温娘子今日一打早便出门去了,宝袭不待习书,便想回床上懒一会儿。不想闻墨竟然过来传话,让如弦给姑娘换了男服。女穿男装在大唐实是普普通通,上次上元节时,一路上宝袭就看到了许多女扮男装的。可这次大白天的,这位阿兄这是要干什么?
头一次不带幂篱出门,宝袭的感觉还真是不怎么样!长安城的太阳还真是不小。虽然无法比一千多年后的温室效应相媲美,又才是初夏,可温二娘这张脸皮真的很久不见阳光了。

燕泥紫的交领遥郏囊L头。
‘哥俩’的服色竟然十分的一致。放在哪儿一看,都知道是从一个门里出来的。温家正门如今在昭国坊里已经成了曙目之地,所以温大郎带着宝袭是从侧门出的。两匹马不说,闻墨和柳江竟然不曾跟着?
宝袭大惊,眼睛瞪得圆圆。温大郎看之发笑:“二娘不怕惊恐,有阿兄,还会丢了你不成?”上马出得巷口后,轻轻甩了一鞭便是轻驰了起来。宝袭自然也打了一鞭赶紧跟了上去。

左右低瓦少檐,天际碧空如蓝,黄土的垫道上马匹飞过惹起一路骑尘……
宝袭的身子有点抖,这算是正经意义上的出门,混迹大唐吗?
温大郎的马跑得不快,宝袭既想左右观看,又怕落得远了。眼风里左右只扫过坊墙飞退而去。向东跑出一坊后便打马南行,路上的行人在经过修行修正两坊时还颇少,行得青龙坊边上却是渐多了起来。待一波碧绿湛蓝的池色映入宝袭眼帘时,周遭行人如何,早已经成了浮去。

“阿兄,这便是曲江了吗?”
宝袭的声音里有压抑不住的兴奋。因为一千年的时光并没有彻底改变这里,虽然池水大小,楼阁配台以及路人甲已丙丁全部不同,可是那种‘原来我还在地球上’的熟悉感让宝袭兴奋得简以无法形容。那笑厣一如上元佳节,西市看到灯火时般的纯净灿然。此道出行,看来是对了。温大郎心情颇好,放缓缰绳,与二娘并辔而行。不急不徐的与她介绍周遭风景。哪里是紫云楼,哪里又是彩霞亭,那处高台便是当初太子办曲江大会的所在,当时进士等如何种种,皆拣了一些有趣的玩艺儿与二娘讲。果然听得二娘神目璀璨,颊边一双梨涡甜得蜜儿一般。

四月的天气,正是上好的踏春时节。曲江边上游玩的人迹越来越多,眼快晌午将至,温大郎思量一二,便带着宝袭到了曲江边颇有盛名的一间酒楼。这阵子常与科友们来,跑堂的早已经认下。一串温大爷的呼喊后,让进了二楼的包厢里。说是包厢,其实不过也就是左右挂了三片帘子,临着街窗,抬眼望去正是池面好风景。曲江池又名芙蓉园,现在时节尚轻,看去不过是一片碧翠,再过一月,风景想必更好。
宝袭第一次上大唐的酒楼,不敢献丑。温大郎自然也没有让妹妹出主意的想法,点了几样平素二娘在家中喜用的菜色才问:“这里的五香饮极好,二娘可要尝尝?”

五香饮?
宝袭赶紧摇头:“桃酪便好。”
温大郎看之欣笑,跑堂的下去,不多时,便奉上来了两套浆酪。茶青色的越窑杯里,一边是泛着浅浅香气的桃酪,一边却是有些开胃功用的檀香饮。瞧温大郎饮之淡然的模样,宝袭深感佩服。
唐朝哥哥带妹妹出门,不流行勾肩搭前的,带到风景好处,阅目欣赏,情调胜于一切。
这等高雅风范,宝袭虽不惯,但毫无疑问,对于目前的宝袭来说,这样的沉默是最安全的。况且……多难得的机会啊!

穿越小说宝袭看过不少,但象自己这回穿越的还真是头一招见。没有前夫后夫,没有亲爹后妈,没有姨娘通房,没有庶子庶女。完全和平!除了些许冷漠和一些古怪外,日子过得那叫一个‘平静’。
连看景吃饭皆如此平静……安静……
只可惜,饭菜摆上,宝袭的竹箸不未曾动过两下,楼下便传来了一阵喧哗热闹。

这时候离午时还有些功夫,温大郎早早来此,是不想二娘与太多人碰面。
却不想,人算不如天算。
崔贞慎今日约了尉迟、处弼几个来曲江散风,才行到一半,便见绾月楼下居然拴着温大郎的坐骑,一问果然是。便所性上得楼来,直入左角。“好你个温大,前几日约你,你说今日有事,这便是如何?”挑帘笑骂,却不想帘子才挑起来,里面竟然传来了一声轻呼。尔后一抹紫影竟然咻的一下藏到了温大郎身后。







第12章 两涟漪
送走温娘子,裴夫人回到屋中,看着新到手的铺卷,心中十分欢喜。
旁边服侍的楚娘颇有感叹:“温家娘子如今可真是大变样了,以前哪里肯做这些?”阿爷是国公,有个做公主的嫂子,嫡出的公府小姐,貌美倾城。曾经的温娘子何等高傲,女红厨艺在她眼里都是庸碌妇人才所为的事。可如今倒好,有桩赚钱的买卖却因为一些缘故,硬要拉了夫人一起做。
裴夫人却道:“也怪不得湘娘这般。温家的事虽是时运不济,却也与她有些相干。她那人虽然傲气了些,性子却是好的。”不阴人不害人,若是说错了话办错了,倒也不在乎脸面什么的。正经的坦率人!
楚娘忙是笑道:“难怪夫人自闺中便相处得来。”

收好铺卷杂务,看看外面的天色,竟阴下来了。瞧那云的颜色,倒似憋了一场大雨似的。差人去门口问了,道虞公并未归来后,忙遣了人去衙里接。回了几桩事后,裴夫人转脸瞧到屋里摆放的那架美人架的屏风后,想起了一事:“你说这湘娘也怪,既让她侄女认了我做义母,过几日是我生辰,为何推拖着不让那孩子露个面?”
这事楚娘也想了几天了,思量前后倒觉得:“那位小娘子生得太好了些。”十三岁的年纪身量还没长好,颇有稚像时就那般精致。再长两年,还不知出落成个什么模样。“怕是要藏拙吧!她们温家倒是一惯娇养女儿的。”挑拣女婿,只论好坏,不怎样重视门弟的。
裴夫人想得大半亦是如此。

午时虞公没有归家,一场大雨直下得一个多时辰才算完。
裴夫人午觉睡起,惦记着铺面的事,便带人坐车回了娘家。才进街口就瞧着一辆马车自府门口离开。
“刚才那是裴冼马家的车?”
门口问了一声,裴夫人心里便有了底。进得内宅果然见嫂嫂气色有些不顺。

“嫂嫂这是怎么了?”
韩夫人看了一眼小姑:“圣上这次又指了虞公作吏部试判官?”
裴夫人楞住了,急行几步坐在了嫂子跟前:“嫂嫂这是从哪里听来的?”
韩夫人看看小姑脸色,不似做假便消了大半的气。拉住小姑便道:“你可要小心些。这事怕是真的。妹夫既任主考又兼了判官,御史台那些人可不是吃素的。”
裴夫人听了好笑:“夫君那人,嫂嫂还不知道?最是小心谨慎。不过这判官到底不比主考,嫂嫂哪里听来的?”

“还能是谁?我那长姐呗。晃来晃去说了半天,还不是想让妹夫照应一二?子隆没得了榜首,好像是我的过错一样。”可话虽这么说,还是看了裴夫人一眼。裴夫人这次却不乐意了:“她家儿子上元节便在殿下跟前落了下乘,多少人看着,我有什么办法?说句嫂嫂不爱听的。温家人会读书是天下出了名的,冼马裴家出过几个进士?”比也得看人啊!
韩夫人幽幽的吁了一口气,往后靠在了榻枕上:“末了偏又说了半天别的,托我帮着相看一个既要绝色,还得文采惊艳的小娘子,好给她家子隆做正妻。”


———————


大唐朝虽然不禁女子出门,可出门幂篱却是少不了的。拌作男子出门,路上便认得,也多不作声,一个屋里吃法更是不可。
虽然那小娘子闪得快,可只瞧衣色也知道定是温大郎的妹妹。

崔贞慎赶紧放下帘子,带人去了旁边隔里,温大郎和宝袭说了两句也跟了过去。玩笑几句后,很快就把话题扯到了六月的吏部试判上。而后酒菜上来又说起了别的,左右都是宝袭耳生的一些人名。一边听着,一边往外看景。

本来蛮好的天气,没一会子却是阴了下来,而后那些原本路过看景的人便都挤进了两边店里。

二楼包厢本不多,很快就满了。可伴着大雨,却是又有两辆马车奔了过来。枣红色的双架马车,碧绿的帷幔上挂着黄色的穗子。掌柜的一看,赶紧迎了上去。小二们帮姑娘们打伞,姑娘们簇拥着三个着幂篱的贵妇人一路上了二楼。到了却见帘子都是撂着的!

掌柜的想了想便立到了左角厢子外头:“温大爷,有队女客进来避雨。您看……”

帘子一挑,温大郎出来,看看这家女客,才要说话,那女客里有位侍婢眼尖,喊了一声三公子。程处弼回头一看,却是自家嫂子?赶紧出来见过后,扭头与温大郎讲。温大郎自是没有二话,请了这些女客们进厢。当然,本人并没有进去,只是敲了敲帘子。

这一行女客有十一二个,三个妇人,余下全是侍婢。进得屋里见是一个小郎君愣了一下,很快就回过神来。先头脱了幂篱的夫人有三十出头了,绯红的粹锦缎子做的宽袖短襦,松花色的八幅裙,发髻上的步摇钗子件件精致。见了宝袭,笑着过来便拉住了手:“这是谁家的小娘子?怎么这般眼生?”

隔壁的程处弼赶紧讲:“大嫂,那是温大郎的妹妹。”

“温二娘见过几位夫人。”
声音不高不低的,也没露出怯意。温大郎略微松了一口气的模样看得程处弼发笑,一个巴掌拍在肩上:“放心放心,我家嫂嫂和气得紧,不会吓到你家妹妹的。”
温大郎回头看一眼,见宝袭把正位让了出来,坐到了下手,这口气总算是匀了。程家大嫂倒没什么,那第二位妇人却是清河公主。

宝袭自然记得册子上的事,知道那三个夫人里着鹅黄色衫裙的是清河公主,嫁到了卢国公府。说得通俗点就是程咬金的二媳妇!
没敢抬眼,半垂着头立在一边,却也没有叩拜出声。清河公主摆手,便大大方方的坐在了下手的胡凳上。

侍婢们已经将残席退了下去,奉了最好的五香饮上来。清河公主开了口,那两个妇人才执了杯。
宝袭面前也摆了一杯却是桃酪,看了立起朝清河公主福了福,才又坐下。是个大家子出来的。


程大嫂出生荥阳郑家,性子活泼风趣,拉着宝袭问了年纪多大了,来长安几年了,平常看什么书之类的。宝袭回答得中规中矩。然后二楼里各厢便聊开自己的了。连隔壁都说开了闲话,内容却变成了诗词歌赋之类的风雅趣事。宝袭暗想,公主的名头就是不一样啊!
郑夫人问了几句后,觉得这小娘子委实有些呆板,垂着头,连眼神都不瞟一下。清河公主为此倒多看了几眼。

晚间,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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