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鱼跃龙门-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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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他会替他们配药,配制一种毒药,可以一举为天下除去这两个灾星。
  他还不能死,他要用自己的生命为受尽苦难的百姓博取光明和希望,哪怕只有一线,也要尽力而为。
  且看看,且看看吧……绥宁帝不是个能沉得住性子的人,说不准等会儿就有消息过来了……唉,那半死不活的人还真是根门槛,拦在那里碍手碍脚的。……
  忽然雨声中混入了吵嚷声,几个内侍大呼小叫着:“快、快去禀报圣上,这人不成了!没气了!……”
  然后便听到脚步声乱成一片。
  过了不大工夫,又听人高声呼喊:“圣上说了,果真死了就死了吧,先弄回去找地方放着,注意可别让耗子虫子什么的咬坏了。……”
  堇色先是听到病人已死,心头一松,但旋即又是一紧:这死的人若非十分重要,绥宁帝断不会这般费事地送上门来。这会儿人死了,不知道这个结果是否在绥宁帝的算计之中?他会否因失算而恼恨于他?会不会就此埋下罅隙的种子影响到他日后的除害计划?须得、消了绥宁帝的疑心才好。
  想到这儿,再也躺不住了。翻身下地,开了房门,目视外面鬼影幢幢的,似乎正要抬着那死人离开。
  “慢着。先把他抬进来。”他的声音清透得好像夜雨。
  内侍们一愣,面面相觑后,依言将那死人抬进了石室中。
  堇色看到那人身上已经蒙上了白色麻布,心想就算救不得了,好歹形式已经走到了,绥宁帝那边若是怪罪下来,他也不至于没有辩词。
  内侍们恭肃地鱼贯而出,给他留下了一盏灯笼并几根蜡烛。
  看着矮几上的蜡烛,堇色苦笑着摇摇头。他知道,他到底不是绥宁的对手,最终还是被绥宁算计到了。
  房间重新陷入死寂。死亡的气息自那个死人身上迅速地渗透进屋子里。那种湿冷之气甚至还蔓延到了烛油里,掺杂了水气的烛光就有些不太稳定地跳突着,如同濒死之人的脉动,不知跳到哪一下就会陡然终止。
  望着那白麻布,堇色站了很久。他没有动手的打算,事实上,他原就打算守着这死人过一夜的。做样子而已。
  在他看来,死亡是这个人的命。每个人都会有这么一天的,早晚而已,实在不需要抗争。死便死吧,人生自古谁无死?砍头不过碗大的疤,十八年以后又是一条好汉。早死早投胎;……死亡不是结束,而是开始;……这劫浊、见浊、烦恼浊、众生浊、命浊的五浊恶世,有什么可留恋的?……有何留恋?……生有何欢,死有何惧!……那要去的地方,必定是极美好的,不然,为何去的人统不肯回来?……
  这些听上去荒诞不经疯疯癫癫的话,是谁曾耳提面命过的?四年时间,于生命不过是杯水车薪、沧海一粟,为何竟变成他生命里最绚最美最重的割舍不下肝肠寸断?那混合了孩子与女子的脾气,那糅杂了豪杰与流氓的习气,还有那糊涂与清明交汇的性格,是他孤寂无望中的最温暖最实在的安慰与欢喜。始终不明她的心她的态度,却又隐约摸得到她的希冀与怔忡。不敢贸然打探,怕吓倒她,怕她会将自己包裹得更紧,怕她会防范他,最终走出他的视线。
  想起来真是恨啊,恨当时为何不赖上她,随她一同赴死就义?能够死在一处,好过而今音讯全无海角天涯枯守空望。……
  思念是一种很玄的东西
  如影随形
  无声又无息出没在心底
  转眼吞没我在寂默里
  我无力抗拒
  特别是夜里
  想你到无法呼吸
  恨不能立即
  朝你狂奔去
  大声的告诉你
  愿意为你
  我愿意为你
  我愿意为你忘记我姓名
  就算多一秒停留在你怀里
  失去世界也不可惜……
  死亡,从来就不是一个人的事……
  “你若死了,谁会为你伤心、流泪?谁又会为你抱残守缺皓首无违?问世间、情为何物?直叫人生死相随。……我终于还是不能放下你。为什么、非要等到走得看不到,才会发现自己想要什么?……谁才是那个傻瓜?不是说疯话的你啊……死者长已矣,生者常戚戚,何如同穴而眠,黄泉相伴?便是不归、便是不得轮回,也是好的。……”
  慢慢地单膝跪地,轻声地安慰:“不是不能救,只是你不该是他看重的。或是成为帮凶,或是成为筹码,这两种结局,都不是我所希望看到的。”所以,对不起,不能救。希望你不要怪我心狠,撇开这一世的纠葛,安心地去吧,希望来生你能生在一个好人家、一个大同世界,没有战争,没有灾难,可以安闲地老死窗牖。……
  轻轻地揭起面上的麻布,想要告慰那含冤莫辨的死不瞑目。
  淡黄的暖暖的烛光,照着一张欺霜胜雪的小脸。长眉入鬓,已然失去了往日的飞扬;窅目紧闭,再不见素日的神采;樱唇淡薄,昭告着春*色已随水东流……




☆、103诡道

  一道惊雷,吞噬了堇色干涩的呻吟。像是风雨中飘摇的树叶,他的手抖得无法自控。如同泥石流下,震惊、恐慌、痛惜、悔恨瞬间将他灭顶。清瘦的身子软软地伏下去,覆上那瞑目无息的人。
  “怎么、可以、是你?……真的、是你呵!……我做了什么?……你回来了,回来了……我终于等到你了……良人……”
  ……
  火凤国豫都。
  整个皇宫沉浸在融融的和乐中。在七公主的“蔻华宫”中,正在进行着一场庄严肃穆的及笄典礼。
  笄礼对象是七公主姬凤音。今日的笄礼预示着她将越过成年人的门槛,从此具备成人的资格,言行举止将会获得社会的认可,获得各种成年人的权利,比方说嫁人。但同时,也要承担起各种成年人的义务。
  笄礼设香案于殿庭;设冠席于东房外,坐东向西;设醴席于西阶上,坐西向东;设席位于冠席南,西向。其裙背、大袖长裙、褕翟之衣,各设于椸,陈于下庭;冠笄、冠朵、九翚四凤冠,各置于盘,蒙以帕。首饰随之,陈于服椸之南,执事者三人掌之。栉总置于东房。内执事宫嫔盛服旁立,俟乐作,奏请景明帝及皇后并“桂阁”阁老升御坐,乐止。
  随着一声“公主行笄礼”,“三加”笄礼开始了。
  掌冠者口中祷祝着:“令月吉日,始加元服。弃尔幼志,顺尔成德。寿考绵鸿,以介景福。”为笄者把头发梳理好,插上发簪,也就是“笄”,笄者要改变以往的发型,梳理起适合成人的发饰,从此告别垂发总角的孩童时代。加笄后,公主入东房,换下原来孩童所穿的采衣,换成成年女子所穿的襦裙,象征着笄者将放弃顽性,开始学习和担当家庭与社会的责任。
  换完襦裙,重新回到正殿。掌冠者执酒,北向立,乐止,祝曰:“酒醴和旨,笾豆静嘉。受尔元服,兄弟具来。与国同休,降福孔皆。”祝毕,乐作,进酒,公主饮毕,赞冠者受酒器,执事者奉馔,食讫,彻馔。
  之后,公主至冠席坐,乐止。赞冠者至席前,赞冠者脱冠置于盘,执事者彻去,乐作。执事者奉冠以进,掌冠者进前二步受之,进公主席前,北向立,乐止,祝曰:“吉月令辰,乃申尔服,饰以威仪,淑谨尔德。眉寿永年,享受遐福。”
  祝毕,乐作,东向冠之,冠毕,席南北向立。赞冠者为之正冠,施首饰毕,揖公主回东房,乐止。公主将素衣襦裙换成温婉端庄的大袖长裙礼服后,回到正殿。掌冠者再进酒,祝曰:“宾赞既戒,肴核惟旅。申加尔服,礼仪有序。允观尔成,永天之祜。”
  祝毕,乐作,进酒,公主饮毕,赞冠者受酒器,执事者奉馔食讫,彻馔。
  接着,公主至冠席坐,乐作。赞冠者至席前,赞冠者脱冠置于盘,执事者彻去,乐作。执事奉九翚四凤冠以进,掌冠者进前三步受之,进公主席前,向北而立,乐止,祝曰:“以岁之吉,以月之令,三加尔服,保兹永命。以终厥德,受天之庆。”
  祝毕,乐作,东向冠之,冠毕,席南北向立。赞冠者为之正冠、施首饰毕,揖公主回东房,乐止。公主换上九翚四凤冠礼服。
  此时乐声起,公主回到醴席,掌冠者揖公主坐。赞冠者执酒器,执事者酌酒,授于掌冠者执酒,北向立,乐止,祝曰:“旨酒嘉荐,有飶其香。咸加尔服,眉寿无疆。永承天休,俾炽而昌。”
  祝毕,乐作,进酒,公主饮毕,赞冠者受酒器。执事者奉馔,食讫,彻馔。
  三加后,便是正宾为公主赐字。掌冠者诣前相对,致辞道:“岁日具吉,威仪孔时。昭告厥字,令德攸宜。表尔淑美,永保受之。可字曰永嘉。”
  乐声再起。有司引公主至君父面前,乐止,再拜起居,谢恩再拜。有司乃宣训辞曰:“事亲以孝,接下以慈。和柔正顺,恭俭谦仪。不溢不骄,毋诐毋欺。古训是式,尔其守之。”
  公主再拜,谨声回答:“儿虽不敏,敢不祗承!”
  笄礼结束后,公主归坐,皇后称贺,次妃嫔称贺,次掌冠、赞冠者谢恩,次提举众内臣称贺,其余班次称贺,一例常式。
  笄礼后,景明帝设宴款待众宾臣。
  大鹰国的国书却不合时宜地插了进来。
  书信内容简短,不满一张纸,景明帝却前前后后看了八遍有余。最后,他揉揉眼睛,不敢置信地指着信中的“七公主”三个字问左右:“朕没有眼花吧?”
  左右异口同声斩钉截铁:“圣上英明!”
  景明帝满意地点点头,拎着那一纸书信,捶案大笑:“洛飞龙……那蛮牛疯了么?这简直就是胡说八道!来,请阁老过目,独乐乐,不若与众同乐。”
  内侍接过书信,双手捧至澹台清寂面前。
  景明帝越想越觉得好笑,眉毛胡子一起飞:“我的七公主明明就在眼前,洛蛮牛那厮怎么会说人在他的大鹰国做客?奶奶的,想要挟朕、糊弄朕要点好处,好歹也整点有脑子的馊主意啊,睁眼说瞎话,那匹夫是自曝其短呢,还是拿朕消遣玩儿?”
  即刻吩咐左右:“来人,现在马上回书,务必要把那匹夫气得吐血三升!”
  “且慢。”清清淡淡的一声,消了景明的热烈也止住了满场附和的说笑声。
  大殿内的温度瞬间低了几度,诺大的空间也显出了几分逼仄。这一切的变化全因了一个人,他如帝子降世,祥云布阶、瑞气萦墟。他霜发绋绋,只用一根金色发带束于颈后。赤裳九重,色阶重叠,从深到浅,恰如渲染开晕,潋滟溜滑,翩翩若仙子下凡,令人目眩神迷不能自持。
  他姿容绝代,清骨神韵,占尽满堂风采。他高情出尘,睥睨众生,一派天然浑成。
  他是这世间的主宰,是游戏人间的神祗,于轻描淡写之际,拯时救世。没有什么事可以成为他的羁绊,也没有什么人可以与之并肩伉俪。
  他可以忽视一切,却没有人可以忽视他的存在。
  就是景明帝,也不敢罔顾他的意见。
  “仙卿有什么要说的?”将身子稍稍往前探出,景明帝虚心求教,“你倒是说说,洛飞龙莫不是荒淫过度损了气血,所以脑子不灵光了,居然说出这种蠢话来?仙卿,你说,朕该不该修书与他,请他田猎边界,顺便带上朕的七公主,狠狠地抽他一个大嘴巴子?”
  景明帝双目放光,脑子里已经满是那大快人心的情景了。
  澹台清寂修长的二指夹着那张纸,看似神色漠然,其实心下却是惊涛骇浪。他当然知道七公主就在眼前,就在宴饮的人群中。但是,当所有人都以为是绥宁帝昏聩或是故意找茬儿,他却明白的很,绥宁帝绝非无中生有造谣生事。
  虹链。
  单凭一条链子便敢大放厥词的绥宁帝诚然也算不上聪明,但是,谁又能想到,堂堂的一国公主会将生来不离身的宝贝送给别人,而且还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市井小人?
  真的想不到啊,澹台氏的“救星”竟是如此的炙手可热!这才多大工夫,就将三国转了个遍。这风里来、雨里去的,也真难为了那幅小身板儿,能够撑下来还真是个奇迹。
  不知道她的伤,怎么样了?落到大鹰国,不死怕也得脱层皮,绥宁和开云,那就是一对豺狼,一双虎豹啊,吃人不吐骨头的主儿,好不容易弄到一个大有价值的,还不得变着法儿地折腾她?绥宁帝信里说的倒是轻松,什么公主喜爱大鹰的风土人情,什么想要在石头城中逗留一阵子,什么请景明帝放心,他会克尽地主职守,善待公主……字里行间所透露出来的得意和威胁那是清清亮亮的。圣上却想要反讥回去,这不是置那假公主于万劫不复之地么?
  那可不行!他的“垂裳”只有他才有权利决定留舍。他都还没试过她呢,到底能不能解救澹台氏,到底她跟其他的女子有什么不同?到底她对他的体香是种什么感受呢?到底她会如何破解他的封印?……
  “七公主孩童心性,私自离宫游玩,该骂。公主在贵国期间,还望国主多加担待,勿以小儿顽劣为意。”屈指弹弹书信,澹台清寂一字一字清晰地说道。
  景明帝愣了,好半天都没回过神来。阁老这是……代拟国书?只是这语气……这内容……怎么叫人一头雾水啊?凤音明明就在跟前,刚刚才行过笄礼的,阁老还是主人之一,怎么,忘了么?还是阁老他没有看出来,洛飞龙那厮是在□裸地敲诈勒索?也不对啊,阁老怎么可能会是这种是非不分的昏聩之人?
  “来人,请公主——”
  澹台清寂伸手打住了景明帝的疑神疑鬼。
  “圣上莫非是说,堂堂的大鹰国主竟是个鲁莽无知的骗子?”澹台清寂淡淡说来,眉目孤傲,“若是仙卿没有记错,大鹰二十万铁骑,可都是国主亲自训练出来的。凭这一点,国主岂是孩子心性?”
  一提起那令各国魂飞魄散的铁骑兵,景明帝不由自主地打了几个寒战。
  




☆、104倾情

  可不!就算是绥宁帝故意找茬儿威逼勒索又怎样?人家有那实力招惹是非。不给?一声令下,铁骑兵须臾杀到跟前,摧枯拉朽瞬间灰飞烟灭,国破身死。
  想大鹰国侵略北方诸多小国时,哪里还会给你斯斯文文地先写封信打个招呼?大军直接就压上来,速战速决,让你哭都来不及就含冤九泉了。
  所以这会儿给他写信,算起来语气还挺含蓄的,没有拿刀架在脖子上要粮要钱的感觉。这方式,比起大动干戈生灵涂炭来,可不是温和多了?
  可笑自己一时油蒙了心,竟想写信予以讽刺。回头想想,若不是阁老及时拦住,他几乎捅到马蜂窝,真真的好险!
  “还是阁老考虑周详,朕、几乎着了那小贼的道儿。”并不避讳地擦擦额头的冷汗,景明帝倒也实事求是。
  内侍见状急速落笔,将阁老刚才的话稍一润色便写入书信中。
  “也不知道,他这次想要什么……”景明皱着眉头苦着脸自言自语,“阁老,这事儿请你多多费心了……”
  危难之中见真情。有时想想自己真够无聊的,这江山社稷同属二姓有何不好?他的祖先们不就是这么走过来了?这火凤国延续六百余年,其间可曾被谁瓜分去一分一厘?有能干的澹台氏指挥全局,他姬氏只管放宽心地做个太平天子,多好!难不成让他冲锋陷阵血雨腥风去?拜托,他见血就要昏的好不好!
  还有上次私通天阙买卖武器的事儿,阁老还能不清楚?之所以不提,还不是照顾他的面子?否则,仙卿他将拦截下来的武器一股脑儿地摔到朝堂之上,要他“给个说法”,当着文武百官的面,他还真要臊得打地洞去。
  所以说,姬氏就这么跟澹台氏厮缠着很不错,有利无害啊!
  越想越开阔,越觉得绥宁帝再凶狠,有澹台清寂在,便也不足为虑。景明帝很快就恢复了他的富贵天子的雍容惬意,带着内侍们去花园里散步赏景去了。
  澹台清寂走出大殿,走下了九九八十一级白玉阶,徐步走在恍若白雪皑皑铺着玉白石条的一望无际的广场中。
  同样的广场,大鹰国也有一个,是他们的神殿的一部分。只是而今,那神殿已经被废弃了。
  绥宁帝野心勃勃,企图一统天下、君临四海。他不信鬼神,唯我独尊,尤好逞凶斗狠。好大喜功,狂傲自负。以他那样的性子,又怎会需要神殿的操纵?
  一声阴郁湿滑的冷哼隐含着嫉妒。一棵参天碧槐后闪出一个人来,一拢五彩锦绣广袖长袍,衣带当风,宛若彩蝶簇簇。他面色净白,可惜却被一层阴沉破坏了那份温润;他桃目烟眉,却汇聚了太多的乖戾。那一袭彩衣于他不是不衬,只是会让人不由自主地联想到某种同样艳丽的有毒的软体动物。
  他的出现,并未打乱澹台清寂的公步冉冉。
  眼见那团烈火从身边拂过,五彩斑斓忽地一跺脚,轻咳了一声:“喂,你这人怎么这样啊?过河拆桥么?太不厚道了!”
  随着他这一连串小动作,一星微芒划过澹台清寂的视野。
  他顿住身形,目光湛明地盯着对方的左耳。
  饱满的耳垂上,不知何时多了一样东西,米粒大小的一枚玉石耳珰,而且看得出来,是那种极其廉价的货色。
  “公子缘。”澹台清寂唤了一声,警告意味浓郁。
  左良缘从他的眼神里瞅出了端倪,当即错了半步,将戴着耳珰的那边脸隐于对方看不到的方位。“啪”的一声响,彩袖下的手中多了一把仕女簪花图案的绢面纸扇,打开来,装饰性地在胸前呼扇着。
  “你跟圣上商量好了么?打算怎么把人弄回来?”
  澹台清寂看着他,一瞬不瞬,如同一位能工巧匠在琢磨一块璞玉,到底应该雕成什么才能物尽其用美轮美奂。
  时间点点滴滴地流过,打扇的动作由起初的漫不经心,逐渐变得有几分焦躁,到最后,扇子给压在了胸前,左良缘阴晴不定的脸上终于飞沙走石了:“喂,到底打算怎么做?你不是不知道吧,凡是落入洛飞龙手中的,都没什么好下场!——”
  话音被掐断了,澹台清寂出手如电扼住了他的咽喉,微一用力,左良缘阴云漫布的脸上便透出了晚霞红艳。
  他没有反抗,乖顺得如一只爱宠。但是执扇的手却紧了一紧。
  澹台清寂眼波流转,瞧见了他的这个微小的动作。
  于是,咽喉上的力道就又加重了几分。
  “啊……啊啊啊……”左良缘扭了两下,狼狈地挣脱了他的钳制,后退两步后,以扇遮面狠狠地咳嗽了两声,眼神不胜哀怨地锁着澹台清寂,控诉道:“你那是三年没碰女人么?脾气简直坏透了!哪兴这样,上来就掐人家,讲不讲理嘛!……”
  一句话没说完,马上接受到两束不善的目光。他赶忙闭上嘴巴,又朝后跳了一步,警惕地盯着那身怀绝技莫测高深的……妖孽。
  嗯,这称呼越想越绝妙,恰如其分哪!甭说,那假男人虽然口舌刁毒了些,可是看事情的眼光还真是有其独到的精准。
  “就事论事,无缘无故地,你、你不要乱来!”色厉内荏地出言警告。好歹他也是丞相之子,身份摆在那里,怎么可以说欺负就欺负?真要比高下,就同他比用毒啊。就不相信了,普天下还有比他公子缘更毒的。
  “无缘,无故?”澹台清寂字字冰冷,惊心动魄,“你倒是说说看,当初是如何允诺的?”
  他的气势太强,左良缘竟不能抵挡,张了张口,想狡辩来着,仓促间却想不到应对的词儿。只得含恨带羞地赌气道:“是,我是答应你把人弄回来的!谁叫她那么可恶的?我想先把她调教好了再弄回来,有什么不对?受人之托,忠人之事的道理我还是懂得的!不准用那种语气跟我说话!我讨厌那样听到没有?当人家没有脾气么?看明白了,我是男人、男人!”
  出尔反尔是女人的特性,他才不齿那么做呢!做什么嘛,他不就是假扮了几天女人么?怎么能把他划归难养的小人和女子的行列里呢?
  “你得承认,左良缘。你向来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像是针扎了屁股,左良缘作势就要跳起来,但是刚一抬胳膊,立马又散漫下来,扁扁嘴,折扇打得飞快:“我只道你早就明白的。”
  言外之意很明显:既然知道我是这种材料还托我办事,你桂阁阁老也不是什么高明人士。
  “以你的毒舌居然斗不过区区一个黄毛丫头,怎配称天下第一?”
  “你懂什么?好男不与女斗。”
  “可见你比左相狡猾多了。”
  “你、你、你——你不准指桑骂槐!我们家老头子怎么又招惹你了?谁叫你一手遮天气焰滔天了?你看你,哪有半分为人臣子的模样!”
  “哦,你可是不服?”深深凝视,深不见底。
  左良缘直觉地摇头,断然道:“与我何干?天下大乱了反倒更好玩呢!”
  “大乱么?你所期望的好日子,大概不远了……”
  “啥意思?”左良缘就跟充了血似的兴奋起来,也不说害怕了,一步三扭地挨到澹台清寂身边,甩胯轻轻地碰了他一下,甜甜蜜蜜地说道,“你、听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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