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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相思2:诉衷情(出书版手打完结)-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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璟是认真教小夭学琴,小夭怕丰隆和馨悦日后考问,认真学了一会儿,可学着学着就不耐烦起来:“要多久才能学会弹好听的曲子?”
璟只能说:“看你怎么定义好听。”
小夭说:“还是听人弹琴舒服,你给我弹一首曲子吧!”
璟已经将近二十年没有弹过琴。有一次,他看到以前用过的琴,自然而然地坐在琴前,信手抚琴,可是很快,他就发现自己的手指和以前截然不同,每个流淌出的音符都有偏差,提醒着他,这具身体上曾发生过什么,大哥对他的身体施虐时侮辱他的话一一回响在耳边。他打翻了琴,不想再听到那些话,更不想再回忆起那些痛苦,他觉得自己这辈子再不会碰这些东西。
可是,小夭现在说她要听他弹琴。
璟没有办法拒绝小夭,他凝神静气,尽力把一切都屏蔽,手放在琴上,却不知道弹什么,在反复的折磨羞辱中,他已经失去了一颗享受音乐的心。
小夭羞涩地笑了笑:“就弹那天晚上我唱给你听的那首歌吧,你还记得吗?“
怎么可能忘记?
君若水上风
妾似风中莲
相见相思
相见相思
君若天上云
妾似云中月
相恋相惜
相恋相惜
君若山中树
妾似树上藤
相伴相依
相伴相依
缘何世间有悲欢
缘何人间有聚散
唯愿与君
长相守、不分离
长相守、不分离
长相守、不分离……
随着小夭的歌声在脑海中回响起,璟的心渐渐安宁。他抚琴而奏,琴音淙淙,每个音符依旧不完美,可是,在璟眼前的是小夭的舞姿,伴随着琴音的是小夭的歌声,她月下起舞,对他一唱三叹,要长相守、不分离。
奏完一遍,璟又重新弹起,这一次却不是在重复小夭的歌声,而是他想要告诉小夭:你若是风中莲,我愿做水上风,相见相思;你若是云中月,我愿做天上云,相恋相惜;你若是树上藤,我愿做山中树,相伴相依;纵然世间有悲欢,纵然人间有聚散,但我心如磐石无转移,只愿和你长相守、不分离!
小夭听懂了他的倾诉,钻进了他怀里,紧紧搂住他的腰,他的琴音停住,小夭呢喃:“我喜欢听。”
璟继续弹给她听,心里没有痛苦,耳畔没有羞辱声,他的心再次因为美妙的乐音而宁静快乐,甚至比以前更快乐,因为现在还有个人因为他奏出的曲子而快乐。
静夜和胡哑听到琴音,都从自己的屋子里冲了出来,彼此看了一眼,不敢相信地看着璟的屋子。
他们的公子竟然再次抚琴了!不但在抚琴,那琴音里还流淌着快乐和满足!
静夜缓缓蹲在了地上,掩着嘴,眼泪颗颗滚落。
这些年来,公子虽然回到了青丘,可他再不是当年的青丘公子璟。
静夜本以为防风意映会抚平公子的伤口,但是,她发现自己错了。
公子的伤腿在阴冷的雪天,一旦站久了,就会十分疼痛,她都发现公子不舒服,可公子身旁的防风意映却毫无所觉,依旧忙着游玩。
防风意映喜欢参加宴席,也喜欢举办宴席,她在宴席上言笑风生,抚琴射箭,被众人的恭维喝彩包围,公子却独自坐在庭院内。
静夜把公子以前最喜欢的琴拿了出来,公子看到后,果然没有忍住,信手弹奏,可突然之间,他打翻了琴,痛苦地弯下身子,防风意映不但没有安慰,反而鄙夷地看着。
宴席上,有人要求公子奏琴,公子婉言拒绝,不知道因由的众人起哄,知道因由的防风意映不但不出言相帮,反而眼含讥嘲,笑着旁观。
后来,公子想退婚,和防风意映长谈了一次,静夜不知道他们谈了什么,只知道那夜之后,防风意映又变了,变得像是公子刚回来时,对公子十分温柔恭敬,但静夜已经明白,她只是在演戏。
————
璟在小祝融府住了小半年,从秋住到了冬。
小夭每天都能见到他,璟是真心教小夭弹琴,可小夭是真心没有兴趣学,每日练一会儿指法就不耐烦,对璟说:“反正以后我想听曲子时,你就会奏给我听,我干吗要学呢?”
两人的教与学最后都会变成璟弹琴,小夭要么在啃他做的鸭脖子,要么在喝他酿的青梅酒,要么就是裹着条毯子趴在榻上,一边翻看医书,一边和璟讲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丰隆每次见了小夭,都会问她琴学得如何了,小夭只是干笑、傻笑。
小夭决定走捷径,强迫璟帮她想一首最简单的曲子,不许要求她的指法,不许要求节拍,只教她如何能把一首曲子弹完,什么都不需要理解掌握,弹完就行!
小夭弹完一遍后,激动地说:“我也会弹曲子了。”
她孜孜不倦地联系了几天,觉得自己真的弹得不错了,当丰隆回来时,她对丰隆和馨悦宣布:“我要为你们奏一曲。”
丰隆和馨悦都期待地坐好,神情郑重,就差焚香沐浴更衣了。
小夭开始弹奏,馨悦的脸色变了变,看了璟几眼,璟正襟而坐,一派泰然。丰隆虽然琴技不如馨悦,可毕竟是大家族里的子弟,琴棋书画都要有涉猎,丰隆欣赏的能力还是很高的,他无奈地看看小夭。
小夭弹完,期待地看着丰隆和馨悦,馨悦怕伤她自尊心,急忙鼓掌喝彩,温柔地说:“还有很大的进步空间,继续努力。”
丰隆憋了一会儿,还是不知道说什么,小夭瞪着他:“当不当我是朋友?是朋友的就说真话!”
丰隆艰难地说:“我觉得你的天赋在别的地方,以后若有人请你抚琴,你还是拒绝吧!别难过,你看我和璟擅长做的事情就截然不同。”
馨悦也终于忍不住了:“小夭,你辜负了一个好师傅。以后即使弹琴,也千万别说你是青丘公子璟的弟子。”
小夭点头:“我是很聪明的。”
璟忙道:“和她无关,是我没有教好。”
馨悦又叹又笑:“师傅太宽容,弟子太无耻,活该一事无成!”
小夭扑过去。要掐馨悦的嘴:“你说谁无耻?”
馨悦笑着躲:“谁着急就是说谁!”
小夭站住,犹豫着自己是该着急,还是不该着急,丰隆和璟都大笑了出来。小夭不管了,决定先收拾了馨悦再说,馨悦赶忙往哥哥背后躲。
嘻嘻哈哈,几人闹成一团。
冬末时,璟必须要回青丘,和家人一起迎接新春来临,陪奶奶祝祷新的一年吉祥如意。璟一拖再拖,直到不得不走时,才动身。
从轵邑到青丘,如果坐云辇的话,一个时辰就能到,驾驭坐骑飞行就更快了,小半个时辰而已。可璟离开那天,恰下着大雪,不能乘坐云辇,只能坐雪兽拉的车回去,至少要四五个时辰才能到。
小夭一再叮咛璟路上小心,又把几瓶药膏交给静夜,叮嘱她,如果路上耽搁了,璟腿疼,就抹这药。以后璟雪天出门,记得提醒他提前把药抹在伤腿上。回去时,若觉得腿疼,就泡个药水澡,药她已经分成小包都包好了,放在行囊中。
静夜一一应下,把东西都仔细收好。
待雪车出发了,静夜回头,看到小夭和丰隆、馨悦站在门口。距离渐远,丰隆和馨悦已经转身往回走了,小夭却落在后面,边走边回头。
静夜不禁叹了口气,对胡哑说:“如果王姬能是咱们的夫人就好了。”静夜说这话时,并没有刻意压低声音。
胡哑担忧地看了一眼璟,低斥静夜:“不要乱说话,公子已有婚约,王姬不过是感激公子这段日子的教导。”
静夜不服气地说:“有婚约又如何?还没有成婚,什么都没定!难道你不知道世上有两个字,叫‘退婚’吗?”
璟一直静坐着,好似什么都没听到,从水晶车窗望出去,天地间,大雪纷飞,白茫茫一片。
第四章 生相依,死相随
虽然小夭和颛顼都不在乎辞旧迎新之力,但小夭想着神农山上太冷清,她打算回神农山去陪颛顼。
馨悦说:“就算你回去了,也就你们两个人,那么大个紫金宫,照样冷冰冰的,还不如让颛顼过来,我们一起热热闹闹地赏雪烤肉。”
小夭疑惑地问:“可以吗?我哥和你哥为了避嫌,除了那些不得不见面的场合,从不公开见面,上一次还是借着你们生辰做借口。”
馨悦道:“没问题,哥哥都安排好了。颛顼是王子,为了重修神农山的宫殿才孤零零地留在神农山。我爹不仅是神农族的族长,还是轵邑城主,掌管整个中原的民生,无论哪种身份,他都应该礼节性地款待感谢颛顼。去年爹不在府中,自然什么都没做,今年如果爹什么表示都没有,才会奇怪。哥哥让爹爹出面邀请颛顼来家中小住,一起辞旧迎新,任谁都不会怀疑。”
小夭笑起来:“这样好,我也不想回神农山,留在城里才热闹好玩。”
数日后,颛顼应小祝融的邀请,来了小祝融府。
馨悦带颛顼到小住的园子后,很想多待一会儿,可辞旧迎新时,别人都等着过节,最是清闲,唯独家里的女主人反倒是最忙的,她只能依依不舍地和颛顼说:“我晚上再来看你,哥哥要明日才能到家。”
小夭在旁边窃笑,馨悦瞪了小夭一眼,红着脸离开了。
小夭对颛顼说:“幸亏你没把金萱和潇潇带来,我看馨悦虽然认可了金萱和潇潇跟着你,但毕竟还是紧张这事,看到你没带婢女,一下子松了口气,笑得都格外甜。咱们刚遇到馨悦时,她是多么高傲的一个姑娘啊!好哥哥,你说你怎么就把人家给驯得服服帖帖了呢?不但心甘情愿地跟着你,还心甘情愿地看着你左拥右抱。”
颛顼没理小夭的打趣,盯着她问:“你这段日子开心吧?如果我不来,你是不是要把我完全丢到脑后了?”
小夭心虚地笑:“如果你不来,我肯定乖乖回神农山。”
颛顼哼了一声,小夭谄媚地说:“不信你去问馨悦,我都和她辞行了,只不过听完丰隆的安排,才继续住着。”
颛顼的脸色好看了一些,却仍有些恨恨地说:“这个涂山璟真是无孔不入!他已经订下了防风家的人,有什么资格和丰隆争?”
小夭敛了笑意,走到颛顼面前坐下:“哥哥!”
颛顼看着她,小夭认真地说:“我说他有资格他就有资格,而且根本没有争,他也不用和丰隆争,我从没考虑过丰隆。”
颛顼沉默着,面无表情,半晌后,才说道:“据我所知,涂山氏的太夫人很喜欢防风意映,这些年一直把她带在身边亲自教导,俨然已经把她当作未来的族长夫人。对涂山太夫人来说,璟喜欢不喜欢意映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意映符合不符合她的要求,她不会同意璟取消婚约,防风氏也不可能放弃和涂山氏的婚约。”
“我知道。”小夭的眉眼中有难掩的惆怅。
颛顼长叹了口气:“算了,不谈这些不开心的事了,反正日子长着呢,日后再说吧!”
小夭瞪了颛顼一眼:“都是你!”
“好,都是我的错!”
小夭露了笑意,开始和颛顼杂七杂八地聊着琐事,小夭把俊帝写给她的心读给颛顼听,因为小夭告诉了父王她在学箭,所以俊帝对这个问得最多,一再叮嘱小夭不要强求,纵然学不好,也不要在意。
颛顼颔首同意:“我也觉得你太执着了,你现在不是孤身流浪的玟小六,你有父王,还有我,再不济轩辕山上还有个外祖父呢!”
俊帝在信里提到了小夭和阿念的终身大事,他自嘲地说,一个女儿估计他想操心,也不会允许他操心,另一个女儿却是要他操碎心。
小夭不明白父王的意思,颛顼解释道:“上一次阿念回到五神山后突然闹着要嫁人,师傅就帮她选夫婿。可每选一个,阿念相处一段日子后,就横挑鼻子竖挑眼。”
小夭又是好笑又是无奈,这个阿念啊,幸亏有个天下无双的好父亲。小夭对颛顼抱拳,敬佩地说:“你竟然连五神山上都有眼线,厉害厉害!”
颛顼白了小夭一眼:“这需要眼线吗?我好歹在五神山长大,有一堆兄弟!这是蓐收那混蛋给我诉苦的信里写的,他是生怕哪天师傅看上了他。还说,我在时,觉得我是个假惺惺的混蛋,可我离开了,每次他对阿念咬牙切齿时,就会对我甚为思念。”
小夭大笑起来,颛顼也是满脸笑意,轻叹道:“其实,我也蛮想念他们。我是流落异乡的落魄王子,他们是一群高辛的贵族子弟,在一起时不是没有矛盾,甚至恶意的争斗,但长大后,回想过去,只记住了年少轻狂,大家一起胡作非为的快乐,那些不快乐都模糊了。”
小夭微微而笑,当年,颛顼迫不及待地想离开高辛,也终于顺利回到了轩辕,以后不管他多么怀念在高辛时的日子,以他的身份,都不可能再回到高辛了,就如黄帝从未踏足高辛的土地。五神山只能永远印在颛顼年少时的记忆中。
傍晚,馨悦来找颛顼和小夭吃饭,小夭用完饭后,自觉地早早离去了,留馨悦和颛顼单独相处。
第二日,一年的最后一日,丰隆回来了。
晚上,小祝融和他们四人一起用了一顿丰盛的晚饭。吃完饭,小祝融没有像以往一样离去,而是和他们围炉而坐,询问着儿子、女儿的生活琐事,又问了颛顼不少事,小祝融待颛顼的态度很特别,颛顼对小祝融也透着一点异样。
丰隆、馨悦都知道他们的爷爷神农祝融和轩辕四王子同归于尽的事,小夭也很清楚四舅舅是为何而死,但对丰隆和馨悦而言,爷爷实在距离他们太遥远,他们感受不到那曾经让无数人抛头颅、洒热血的刻骨恨意,对小夭而言,她明白颛顼在几百年前就已经舍私情择大义,所以他们三人都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没察觉。
小夭感慨地想,其实小祝融何尝不是舍了私情,择了大义?他成全了中原百姓的安稳生活,舍弃了自己的国仇家恨。也许正因为颛顼和小祝融做了同样的选择,所以他们对彼此都有一份敬重。
新旧交替时,小祝融领着他们四人去楼上看烟花。
城池的四角都有神族的士兵在放特殊制造的烟花。烟花高高地飞上天空,开出美丽的花朵,映得整个天空都好似变成了五彩缤纷的大花园。
街道上有无数百姓在放自己购买的烟花,虽然飞不了多高,可胜在别致有趣,儿童们拿着各种烟花追逐嬉戏,笑闹声洋溢在空气中。
这是一种只有盛世太平,才会有的欢乐气象。
馨悦凑在小夭耳畔,低声说:“我爹对烟花有很特异的情感,每年泽州和轵邑两城的烟花他都会亲自过目,为了让烟花足够美丽,甚至不惜自己拿钱出来。”
小夭默默看着漫天烟花。青丘此刻想必也是如此美丽,璟大概搀扶着奶奶,和众人一起看着缤纷灿烂、漫天绽放的烟花;而清水镇外的茫茫大山中,应该是黑暗的,萧瑟寒风中,士兵们围着篝火,就这粗劣的烈酒,唱一曲故国的歌谣。相柳大概一身雪白的衣,陪着共工,默默地穿行在黑暗中,从一个营地巡逻到另一个营地。
————
看完烟花后,小祝融就去休息了,让他们四人随意。
四人笑着说再玩一会儿,去了暖阁。
馨悦和小夭在外间一边打着瞌睡,一边有一句没一句地说着话,颛顼和丰隆则在里间,一直商议他们的事。
小夭睡了过去,迷迷糊糊中,感觉到有人给她盖被子,她睁开眼睛,看着她和馨悦依偎着,竟然枕在一个枕头上睡着了。
馨悦也醒了,含糊地问:“你们谈完了?”
颛顼把被子给她们盖好,低声说:“没有,半晌没听到你们的说话声,所以出来看一眼,你们接着睡吧!”
馨悦这段日子累得够呛,也真是起不来,闭上眼睛接着睡了。
小夭也闭上了眼睛。
颛顼看她们二人并肩躺着,发髻蓬松,睡颜娇憨,风情各异,却相得益彰,真如两朵水灵灵的娇花并蒂开着。颛顼心头急跳了几下,怔怔看了一瞬,轻抚了小夭的额头一下,轻手轻脚地走回了内室。
颛顼在小祝融府住了四天,丰隆却只逗留了一夜,新年第一天的傍晚他就驾驭坐骑赶往赤水。
馨悦对小夭吐舌头:“没办法,每年他都是这样忙忙碌碌,今年陪了我和爹辞旧迎新,必须赶快赶回去陪爷爷和娘,其实爷爷和娘并不在意。可赤水族里的那帮老顽固总喜欢指手画脚,哥哥已经烦透他们了!他们把赤水氏的族长之位看的比天还大,殊不知哥哥并没多稀罕,反而觉得那些破家规这也不准干,那也不准干,显示了他的手脚。”
颛顼回神农山时,馨悦比小夭还要难过不舍,颛顼的云辇早消失在天空中,她还呆呆地站着,直到小夭笑出了声,她才收回目光,叹了口气,怅然道:“你别笑我,迟早有你的一日。”
小夭叹息,已经有了,只不过她更克制,也更会掩饰。其实,小夭不知道的是,并不是她的掩饰有多么天衣无缝,而是馨悦压根儿不相信小夭会看上璟,小夭又有些男儿气,玩得兴起时,和丰隆也照样哥儿俩好的亲密,所以馨悦压根儿没往那方面想。
馨悦问小夭:“你对我哥哥真的一点感觉都没有?”
小夭摇头,笑道:“其实你哥哥对我也没什么男女之情。”
馨悦知道小夭是聪明人,老实地承认:“我哥哥的心根本不在女人身上,他对你已经算上心的了。其实,没感觉也没什么,只要不讨厌就行,神族间的婚姻有几个还真恩爱了?只要两人能像朋友般相处,就是好夫妻。而且我哥和你哥可不一样,我哥从不对女人上心,你嫁给我哥,不用担心还会有其他女人来烦你。”馨悦说着,怅然地叹了口气。
小夭可不敢接嘴,赶紧傻笑着转移话题。
————
小祝融去了轩辕城,向黄帝奏报事务。丰隆在赤水、颛顼在神农山、璟在青丘,偌大的小祝融府只剩下了馨悦和小夭。
曋氏的小姐给馨悦送了帖子,请她和王姬去郊外看梅花。
馨悦对小夭说:“梅花没什么看头,她们只是找个由头玩而已,我也是真觉得闷了,咱们去转转吧!”
小夭和馨悦不一样,她曾独自一人在深山二十几年,又被九尾狐幽禁过三十年,她虽然喜欢有人陪伴,可她对陪伴对象却很挑剔,如果不喜欢,宁可自己一个人待着自娱自乐。她懒洋洋地说:“你自己去吧,我在家里玩射箭。”
馨悦不依,摇着她的胳膊说:“好姐姐,人家帖子上都写了你,你不去的话,她们肯定在背后嚼舌头,说我一副轻狂样子,看似和高辛王姬多么要好,实际上人家也是一点面子不给。”
小夭知道他们这些人很讲究这些,馨悦又向来高傲,的确不好让她在那些公子小姐中落了面子,小夭笑道:“嫂嫂有命,岂敢不遵?不过,咱们事先说好,我懒得说话,到时候嫂嫂你可要帮我应付他们。”
馨悦又喜又羞,捶了小夭一下:“咱两将来谁叫谁嫂子还不一定吧!”
小夭和馨悦到梅林,已经有不少人到了。
小夭戴着帷帽、跟着馨悦,馨悦让她走她就走,馨悦让她停她就停,馨悦让她打招呼她就打招呼,虽然沉默少语,可众人都知道这位高辛王姬十分难请,所以都不介意,只是羡慕馨悦竟然能和她玩得这般好。
小夭看到了那位沐家公子,虽然上次他只是隔着窗户,看了她一会儿,可小夭自小的经历,让她警惕性很高,所以她依旧记得他。
有人在梅林中打起了雪仗,馨悦被她的表姐妹和堂姐妹们拉去加入了战斗。
一个少女边打边躲,不小心把一个雪球砸到了小夭身上,她不好意思地频频道歉,小夭不在意地说:“没事。”
为了不再被误伤,小夭远离了战场,在梅林里随意地逛着。一路行去,梅花越开越好,因为一直能听到少女的笑声和尖叫声,小夭觉得自己距离她们并不遥远,也就一直朝着花色最好的地方走去。
突然间,所有的声音都消失了,梅林依旧安静地绚烂着,小夭野兽的本能却让她立即停住了脚步,她谨慎地看了一会儿前方,慢慢回身,想沿着自己来时的足迹返回。但是,雪地白茫茫一片,没有一个脚印。
小夭摘下了帷帽,四处张望,洁白的雪,没有足印,就好似她是从天而降到这里。
小夭掌中握了毒药,看向天空,却找不到太阳在哪里,她观察梅树,梅树居然没有阴面与阳面,小夭无法辨别方向,唯一的解释就是她被困在了一个阵法中。
不管设阵、还是破阵,都是一门极深的学问,没有上百年的学习,不可能掌握,小夭在玉山时,年纪小,王母还没来得及教导她,之后不可能有师傅教导她,所以小夭对阵法几乎一窍不通。
小夭知道碰上了高手,也许人家压根儿不会出现,她的毒药好像用处不大。
小夭虽凝神戒备,却并不担心。毕竟她的身后是俊帝和黄帝,没有人会冒着抄家灭族之险来取她性命。可她也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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