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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香贵女 作者:流晶瞳-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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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尧依旧不甘心,想了很多办法刁难,啊不对,是‘考察’他。其中包括在雷雨交加时节将他一个人丢进深山老林,重华同学强悍的凭借个人力量,于暴风雷雨、深山迷障、危机四伏中走了出来。尧只能感叹他有神灵庇佑,将其定为继承人。尧死后,重华同学继位,为帝舜。
  林若拙合上书本。良久无语。
  原来,这才是帝位禅让制的真相。
  风雨交加,电闪雷鸣。苍茫的原始森林中,一个年轻强壮的身影独步前行,身上的麻布衣被枝条划破,披散的乱发被大雨淋湿。劲瘦的腰间拴着绳索,衣衫半裸,肌肉勃发,雨水顺着紧致油亮的皮肤滚落。忽而,前方一道黑影窜过,年轻人抽出身后的长矛,用力投掷,瑟瑟发抖的小动物被钉死。年轻人用石刀割开小兽的咽喉,大口大口的吞咽着汩汩的热血,温热的血液补充了他消耗的体力。抬头远望,年轻人黝黑的眼眸重影瞳瞳,视线穿透茫茫雨线、深山密林,趟过黄水,水域之畔是部落的夯土墙。树木削成的锐刺插满土墙的外围。只要走进那道墙,就再也没有谁能动摇他的地位。只要走进那道墙……
  林若拙奋笔疾书,全身的热血在这一刻沸腾。她穿越了时空、穿越了文明。用五千年后的眼睛注视着五千年前的远古、五千年前的英雄。
  随着最后一个笔画收尾,倾泻的情感充盈她的心脏,空虚沉闷的心灵在这一刻被填的满满。
  这,才是历史。这,才是写同人的意义。
  *****************
  一个内心世界丰满精彩的人,于外界的怠慢不公,只要不太过分一般都不会去计较。
  林若拙圆满了,对二房三房姐妹间的争风掐架就更视若无睹了。独来独往、飘然脱俗。细心的林若菡观察了这位嫡姐很久,发觉她是真的一点儿不在意,奇怪之余不禁有些纳闷,这位六姐到底是怎么想的,她怎么就能什么都不在乎?
  林若菡弄不懂林若拙为什么不在乎,林若拙也搞不懂她动不动就一副苦大仇深的表情是干什么。
  这天上午,学中休假。林家姑娘们都聚在荣瑞堂请安说话,童氏照例搜罗些话题打趣,林老太太半眯着眼睛颔首。一片祥和。
  黄氏步履匆匆的进来,打破了这片祥和:“老太太,大嫂的信送来了。”
  林若拙注意到,黄氏一进来就直奔祖母,连半个眼神都没有给童氏,显然不符合她平日从容的举止。
  林老太太一目十行的看完信,脸色瞬间铁青:“胡闹!”狠狠的一拍桌子,手中的纸张震的发颤。她调整了片刻呼吸,压着声音对童氏道:“带姑娘们下去。”
  童氏屏声息气,对众姑娘招手,同时不满的瞥了一眼黄氏,又是将她拒之门外独自商量,好像她就不是这家的儿媳似的。
  到得偏间,她对众女道:“你们姐妹在这儿歇着,我去看看老太太那里有什么要招呼的。”说罢,自顾自去了正堂。
  童氏一走,林家姐妹哪里坐得住,林若静看看几个妹妹,招手叫过贴身丫鬟青螺,命她去正堂打探一下消息。
  青螺去得不多时,回来禀报:“大太太信里说的是大姑娘的婚事,老太太发了好大的脾气。其它的,奴婢也不知道。”
  姑娘们一听,各自感觉不一。林老太太发如此脾气,估计大伯母给林若萱找的亲事很不怎么样。由人推己,两房姑娘们各自沉思。
  林若拙却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黄氏显然不会因为一个庶出侄女的婚事,失去了平日的从容。
  事情果然很严重,下晚的时候,从下人间的传话可以得知,老太太派了心腹去前院,老太爷一下衙就被请去了后院说话。
  紧接着又有消息,二老爷二太太、三老爷三太太,一齐被叫到了荣瑞堂。
  林家的主脑人物们聚在正堂说了什么,没人知道。林老太太和黄氏对内宅的掌控还是很到位的,无伤大雅的闲话可以传,真正想保密的,一丝缝也透不出去。
  第二日一早请安,黄氏和渣爹的表情很平静,没就昨天的事多说什么。三姐妹一如既往的吃了早饭去上学。走在路上,林若芜就问林若菡:“七姐姐,可知昨天祖母为什么生气?”
  林若菡摇摇头:“昨晚爹爹歇在正房。”
  林若芜也不失望,打算待会儿去问三房的姐姐们。
  三房姐妹果然没让人失望。不,应该说是童氏一如既往的没让人失望,林若贞吊足了林若芜的胃口,才神秘兮兮的漏下口风:“是大伯母给大姐姐定的亲事不好,祖母发了脾气,连祖父都惊动了。”
  林若菡追问关键点:“大姐姐定的是哪家,如何不妥?”
  林若贞摇头:“不曾说听说,总之是很不妥的人家。”
  就这消息?说了和没说有什么区别?林若拙深深鄙视。
  林家姐妹的看法却不一样,她们很兴奋,叽叽喳喳的说着各自的猜想。
  “会不会是门第低?”这是林若菡问的。估计这丫头对自己婚事最担心的就是这点。
  “是庶子?”这是林若贞的猜测。好吧,姑娘,虽然你爹是庶出,但你放心,你是嫡女,将来自也要嫁嫡子。
  “大姐姐本来就是庶出。”这是头脑灵光的林若容,这一位比较务实,猜道:“许是家境艰难?”
  林若芜也喳喳的发表自己意见:“或是被逼婚了?”姑娘,你的想象力太丰富了。
  比较来比较去,林若静的猜测最具可能性:“怕是人品不好,或家风不正?”
  林若拙要叹气了。二姐,你放心,你是三叔三婶亲生的,他们绝不会把你说给人品不好,家风不正的人家。
  小姑娘们说的热火朝天,不满意于有人置身事外,林若贞不知是出于什么心理,提高了声音问:“六妹妹,你说说,会是什么?”
  林若拙慢吞吞的看了她一眼,慢吞吞的道:“我不知道。”但总归不会是你们猜的那些,因为那些理由都不值得惊动祖父大人。
  林若贞既满意又失望的叹了口气:“六妹妹,你一点都猜不出来么?”
  无聊。林若拙心底翻了个白眼,抽出一张纸开始写大字。她想她能理解黄恬的孤独感了。
  林若静笑着道:“不管怎么说,祖父已经过问了这件事,大姐姐不会被许配给不妥的人家。”
  这句话说到了众人心里,物伤其类,林若萱是林家姐妹中第一个出嫁的,她嫁的不好,姐妹们心里也不好受。林若贞庆幸的感慨:“幸好有祖父。”
  林若菡和林若芜也松了一口气,是啊,只要祖父还在,她们就算是庶女,婚事总不会说的太差。
  这件事的后续发展很快,五天之后,林老太太在一次女眷聚集时宣布,她们的大伯母很快就要带着两位姐姐回京了。
  黄氏忙着收拾屋子,将大房临走时封闭的住处重新整理出来,屋子要打扫,被褥要洗晒,花园要休整,每一处都不能遗漏。
  二房三房的姑娘们也在课余时间议论着两位姐姐的到来,大房离京的时候林若芜才一岁,没半点映像。三房的姑娘好歹年纪大些,就给她们说叨。
  “大姐姐人最是和善的。三妹妹很聪明。”林若静嘴里就听不见什么不好的话。
  林若贞笑嘻嘻的给林若芜咬耳朵:“大伯母生的不好看,有些土气。”
  “四姐!”林若容喝止她,“胡说什么呢!”
  林若拙算了一下时间,林大太太冯氏嫁进来的时候,祖父官职不大,大伯尚未中举。可挑选的范围有限,大伯母的出身不但比不上黄氏,就连童氏也是比不上的。然而宗妇就是宗妇。冯氏出身再低,也是林府除了林老太太以外地位最高的女性。哪里容得林若贞一个小辈指三道四。
  更何况,冯氏生了嫡长子林若愚。三代当中第一人,祖父大人最看重的孙子。就凭这一点,冯氏在内宅的地位稳如泰山。
  晚上的时候,林若谨突然来了融雪院,屏退丫鬟,对她私语:“大伯母快来了,你到时小心些,不要和她多说什么。”
  林若拙一愣,迅速反应:“你知道那天的事?”
  林若谨点点头,叹了口气:“祖父见我最近时常和黄家表哥通信,今天去黄家拜访,就领了我一块儿去的。我才知道,大伯母给大姐姐定的那户人家,去年刚升了官,说是走的闻国公府的门路。”
  “闻国公府?”林若拙一惊,“王贵妃的娘家,四皇子的舅家?”
  林若谨苦笑一声:“可不就是他家。祖父发了好大的怒气,和黄大人、黄舅舅关上门说了好一会子话。我和耀表哥在外头守着,没听见。”
  “没听见也不打紧。”林若拙安慰他,“咱们知道出了什么事就行,解决之道自是由长辈们去操心。只是这事,也不是大伯母一人就能做主的,大伯不知道么?”
  林若谨摇摇头:“大伯给祖父写了封信。信上说什么不知道。”
  林若拙叹了口气:“咱们也做不了什么,等着吧。终归会有结果的。”
  林若谨沉默了一会儿,出声道:“若拙,做官不是将民生做好就行了么,为什么要搀和这些乱七八糟的事?”
  林若拙也沉默了,良久后叹气,丢过一本书砸上他的手:“好好看看吧。”
  “这是什么?《史记》。你在看这个?”林若谨飞快的缩手接过,顺手翻开,夹了书签的书页上,最右边赫然写了一行粗体隶书:《五帝本纪第一》。



  第 22 章  若敏

  《五帝本纪第一》,林若拙通篇望去,处处有激情,步步是杀机。林若谨一遍读下来,上古皆圣贤,民主又谦逊。
  林若拙彻底无语,恨不能扒开他的脑袋,看看这颗奇葩到底怎么长的!
  到底是直系血亲中唯一对她好的人,郁闷了片刻,林若拙还是决定掰开揉碎了细讲。
  前头那啥帝颛顼、帝喾抛开不管,既然同人写到重华同学,干脆就从帝尧、帝舜这两人的恩恩怨怨说起。林若拙少不得拿出她画的那张黄帝家族家谱表,以直观的形象给林若谨先垫个底:“看出什么问题了?”
  林若谨很新鲜的看着这玩意儿,频频点头:“若拙,还是你机敏,这么一画倒是看的清清楚楚,他日学二十四史皆可仿效矣。”
  林若拙一惊,立刻道:“你学着画没问题,外去了只能说是你自己想出的。不可提我。”
  “这是为何?”林若谨先是惊讶,随后似想到什么,又点头:“也好,耀表哥说过,自家妹子的好自家人知道就行,倘若名声出去了,引得外人觊觎反倒不美。我只说是自己无意从旧书上看来的法子。”
  林若拙再度问他:“这张家谱表,看出什么问题了?”
  表格画的很直观,林若谨自是一眼看出:“玄嚣一脉出两位帝君,昌意一脉亦出两位,黄帝后人多圣贤矣。”
  林若拙差点晕过去。压下一口气,细声细语提示:“玄嚣乃正妃所生嫡长子,昌意乃正妃所生嫡次子。帝位为何不传位嫡长,反予嫡次子之子高阳?”
  林若谨笑了:“若拙,这你就不知道了,上古之时民风淳朴,与现今不同,家业非嫡长继承制,乃有贤德者居之。昌意之子高阳贤德,黄帝自是将帝位传于他。”
  很好,很好!这位还真是典型的被洗脑一族。眼看着一颗傻蛋即将长成,林若拙气极反笑:“照你这么说,重华也是因为贤德,帝尧才不立自己儿子丹朱,反立了他为继承人?”
  “本是如此啊。”林若谨理所当然道,书上不就是这么写的么。翻开一页,指着一行字给她看:“若拙,你看书不仔细哦。瞧,这里明明白白写着:尧知子丹朱不肖,不足以授天下。”
  不仔细你妹!林若拙冷笑一声,劈手从他手中夺过书,哗哗往前翻两页,指着另一处文字:“这里,尧问,谁可顺此事(将来谁能接替我干这些事)?放齐曰,嗣子丹朱开明(你的儿子丹朱人不错)。尧曰,顽凶,不用(我儿子顽皮凶恶,不能接替我)……”念完一段,冷笑:“臣下们又举荐了共工,尧说不行,再举荐鲧,尧说还是不行。臣下们不干了,这个也不行,那个也不行,你好歹试一试吧,尧于是就试用了鲧,用了九年,果然不行。九年,你猜这九年里发生了什么?”
  林若谨被她冷冽的语气惊道:“若拙,你怎么这样……多想?”
  “我不觉得是我多想。”林若拙又将书向前翻,“帝颛顼继位,他可没有被黄帝试用过。帝喾继位,他也没有被颛顼试用过。”向后翻一页,“再看这里,帝喾崩了,挚代立。瞧瞧,代立。前面三个帝位相传,从来也没这些麻烦,怎么到了帝尧,还得先将代立的‘挚’拉下台,自己才能继位?他这个帝位,得来真的就没有蹊跷?”
  林若谨倒吸一口凉气,终是踟蹰:“若拙,你想多了吧。这上面不是写着,挚代立,不善。”
  林若拙盯着他眼睛看了一会儿,忽一笑,道:“子曰,为尊者讳(要给地位高的人隐瞒)。真的是代立,真的是不善?你说我想的多,非是我想的多,实在是帝尧扯出来的事太多。你看,他继个位,前头要搞出个‘代立’的挚。他传个位,先是试用鲧九年,不行。然后再试用重华。别人也没见这么多麻烦。怎么到了尧这里,麻烦事就一堆一堆的?”
  林若谨语塞,半晌后气弱道:“尧,很仔细,很小心。为天下人着想。”
  “哦——!”林若拙怪声怪气的应了,抽出一张纸,提笔沾了墨:“我们用数字来说话吧,这样更直观些。尧试用鲧九年,鲧不行,被淘汰。之后是重华,鲧是帝颛顼的幼子,辈分比尧高,论出身尊贵,也是与尧齐平。而重华是帝颛顼的第六代孙子,在当时几乎已经是庶民。于是虽有大臣提名,还是需要先考察一番。重华渡过了三年‘考察期’,重新进入贵族集团,取得竞争帝位继承人的资格。这时尧已经当政七十年。之后又过了二十年,舜,就是重华摄行天子政。摄政,在尧还活着的时候摄政。之后又过了二十八年,帝尧崩。”
  林若拙双手一摊:“你看,我说帝尧事多吧。他前面的帝君都是崩了才由后人继位。偏他还有六十年好活的时候,就得问大臣,以后谁能接替我的位置?在还有二十八年寿命的时候,被人摄政,当了‘太上皇’。书上的理由是‘帝尧老’。哦,果然是老了。被摄政后只活了二十八年啊!唉,他的运气也太差了,前面黄帝、颛顼、喾,哪一个不是一直在帝位上活到死?”说到这儿,她略停了停,笑眯眯的看一眼脸色发白的林若谨一眼,纤手一指:“再看这里的数据,从尧承认舜的地位,到尧当‘太上皇’中间,有二十年的时间。二十年,舜用这二十年时间发展自己的势力。最终将尧‘供养’了起来。这二十年中间,倘若有所差池,舜想必也就像失败的鲧一样,在史书留下个‘功用不成’的评语了吧。”
  林若谨沉默良久,轻声道:“古人云,书读百遍,其义自现。我果然读的还不够多。”才明显的忽视了这么多隐藏的隐讳信息。
  林若拙叹了口气。这是她占了多一辈见识的便宜。没有超前的知识量和信息量,她也分析不出这么多隐讳的深意。林若谨,需要真正的名师指点,不然以他的性格贸然进入官场,迟早被漩涡吞噬。
  末了,林若谨揣着那张家谱表走了。他需要好好想一想,以前那些理所当然以为看明白的文章,是真的‘明白’了吗?
  林若拙收拾了一下笔墨,抽出昨天写的同人文,浸入笔洗,墨色的水浸染纸张,渐渐融化。取出轻碾揉搓,直到那一纸融化的文章变成纸浆,再将黏糊糊的纸浆埋进花盆。
  黄氏得到消息,林若谨与林若拙在房中聊天,谈论《史记》。置之一笑。
  *****************
  风尘仆仆的车队一溜烟停靠在林府大门前,传说中的大太太冯氏终于带着三个儿女回到了京城。
  女眷们聚集在内宅正堂等候,早有消息传来,除了回乡考秀才的老大林若愚,冯氏这次将林大老爷剩余的儿女全都带了回来。
  纷乱的脚步于门外响起,不多时,丫鬟掀了帘子,引一位中年妇人而入,她身材高大,容长脸蛋,肤色略深,穿着一身枣红色褙子,绣缠枝花,下着姜黄色襦裙,高高的发髻上簪着三四样首饰。一眼看上去就是个体面的夫人,唯一遗憾的是眼睛小了些,配上时下流行的长长柳叶眉,有种不伦不类的土气感。
  冯氏进来先给林老太太行礼,接着,三个儿女排成一列,跪下行了大礼。林老太太眼眶立刻就红了,头刚磕完,迫不及待的拉起跪在中间的女孩,感慨的抚摸着她乌黑的头发:“敏儿都长这么大了。”
  这位,大约就是长房唯一的嫡女林若敏了。二房三房的姑娘们早已睁大了火眼金睛,将她从头发丝打量到手指尖。
  林若敏生的比冯氏要白嫩许多,相貌也只有四五分像。但遗憾的是,她的一双眼睛完全继承了母亲,好在修了一对弯月眉,配上饱满的额头、圆润的下巴,看着就讨喜,很是符合正统女人的审美观。换句话说,这是典型的正室长相。换成林若拙和林若菡,放在贵人眼里那就是不端庄啊不端庄。
  大房庶长女林若萱也不是很出彩,平淡的相貌、平淡的衣着、平淡的举止。明明是十四岁的豆蔻年华,偏她整个人站在那里,一点都不打眼,简单说来就是没有任何个人特色。当然,同样也挑不出任何毛病。
  八岁的庶子林若正似乎被遗忘了,他不声不响的跟随长姐起身,站到一侧。从动作神情上看,应是很习惯于这样的待遇。
  林老太太在林若敏头上摸了半天,终于摸够了。转身对冯氏道:“外出这么些年,家里好些孩子都不认识了。这回儿赶紧认认,都过来见见你们的大伯母。”
  冯氏笑道:“可不是呢,我走的时候,二弟妹还是新妇,哪成想这回回来,两个儿子都抱手上了,真是好福气。”
  黄氏微笑着过来,给冯氏福了福:“大嫂一路辛苦。”
  冯氏赶紧伸手扶她:“弟妹快起,弟妹照看一家老小才是辛苦,我谢你还来不及。”
  一个‘谢’字点出关键。黄氏了然一笑,不予置喙,退后一步给童氏让地方。童氏笑的可开心多了,礼行的真心实意。长媳回来了,内宅事务再不会是黄氏的‘一言堂’。左右她是没争权的份,不如闲下心看热闹。
  接下来便是小辈们见礼。林若萱年纪最大,众姐妹一声声‘大姐姐’唤过,每人得了一方绢帕做礼物。林若敏送的是荷包。二房三房姐妹也各有回礼,皆是女孩儿的女红小玩意,不外乎手帕香囊荷包一类。唯有林若拙送出两个五彩斑斓的大毽子。
  林若萱中规中矩的道谢:“多谢六妹妹。”林若敏则哑然失笑:“六妹妹喜欢踢毽子?”
  林若拙认真的道:“大姐姐、三姐姐,多踢毽子身体好,身体好比什么都好。”
  “切——”林若贞小声嘀咕,“还不是女红见不得人。”她声音小,冯氏三个隔得远没听见,女孩子们站得近,清清楚楚入耳。林若菡一听,脸立时就涨红了,林若芜同样同仇敌忾,又恨林若拙不争气。哪怕是让丫鬟做,自己补两针也算数的呀。六姐怎么就这么笨呢!
  林若萱对此置若罔闻,似是没听见。林若敏拿起毽子细看了看,笑道:“这公鸡毛鲜亮如缎,踢起来定然不错。妹妹有空了只管来找我,咱们一块踢着玩。”



  第 23 章  冯氏

  男孩子中林若谨只比林若正大一岁,两人还算有话题。三房的林若诚只四岁,黄氏的两个儿子更是萝卜豆,见面行个礼,送上礼物也就完了。
  女孩子们自也有给林若正的礼物,还是一水儿的针线活。有了前番之事,这回,众人不约而同的将眼睛盯上了林若拙。
  林若拙不负重望,拿出一把弹弓,认真的塞到林若正手上:“三哥,这个给你打雀儿玩。”
  “噗——”却是冯氏见他们这边热闹,正眼瞧过来,刚好听见林若拙的话,忍不住笑了出来:“六丫头,你三哥已经进学了,可不是那莽撞顽童,早不玩这些了。”
  林若拙在心底翻了个白眼,八九岁的小孩不招猫逗狗,长大了很容易心理变态的。你们不给小孩子童年,等这群没有童年的孩子长大了,迟早会报复社会!到时有你们哭的。当然,表面上她还是天真的道:“放学后也可以打雀儿的呀,打雀儿可好玩了。”
  冯氏看看女儿手中的毽子,又看看庶子手里的弹弓,对着黄氏直笑:“六丫头倒是个活泼的,这么大了还和小孩子一样贪玩。”
  “可不是。”黄氏淡淡道,“这么大的人了,天天儿都要在院里疯跑,天气再凉都能出一身大汗,衣衫天天换,澡天天洗。我常说呢,这丫头是命好,生在咱们这样的人家。换了那眉眼窄促的小户,哪能任她这么放肆。”
  冯氏一顿,片刻又笑道:“虽是你娇惯孩子,可该教的还是得教。她也六岁了,女红礼仪都得学起来。”
  黄氏道:“女红礼仪家里都是一块儿教的。孩子们每日去芭蕉堂上学。今儿是有事才休息一天。六丫头人虽贪玩,学业上却半点没懈怠。别的不说,小小年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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