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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认命吧-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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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说宣帝,就连淳于嘉都险些陶陶然到忘了凤玄还在了。
他们俩忘了,不代表凤玄自己也忘了。从眼前这一幕的冲击中回过神来,凤玄便霍然起身,绕过桌子,从背后抓住了淳于嘉的肩头,用力往后一扯,分开了他和宣帝。
他面色威严整肃,凛烈的目光直刺到淳于嘉面上,冷冷说道:“淳于大人,我既忝任御林军统领之职,便不能眼看着你做出这等犯上之举。”
淳于嘉用力扭肩,甩开他的手,温文尔雅地答道:“是否欺君,并不是子渊说了就算的,还要看陛下的判断……”
他转身跪在宣帝身旁,仰头请宣帝裁断,一只手却已从下方悄然抚上宣帝的小腿缓缓推捻着。那手虽没碰到什么特别的地方,宣帝却觉着一股酥麻感顺着小腿升了上来,下半身不一时就都有些发软,双臂架在桌上撑住身子,微眯着双眼叹道:“罢了……”
他是有些想叫凤玄回府,留下淳于嘉服侍,又有些想把两人都打发了,图个眼前清净。可是这些日子一直不曾叫人入侍,再叫淳于嘉这么撩拨着,竟有些忍不住了。他腿上痒得难耐,又觉着有桌子挡着,凤玄未必看得见,便轻轻踢了淳于嘉一下。
淳于嘉低下头得意地笑了笑,握着那只脚,将靴子脱了下来,食指隔着雪白的罗袜在宣帝掌心挠了一挠。宣帝倒抽了口冷气,猛然向后缩脚,淳于嘉却一手扣住他的脚踝,顺势将袜子脱了下来,颇富技巧地摩挲着柔嫩的脚掌。
宣帝的身子越发用力地倚在桌上,咬着下唇轻轻喘息。丹田下方已盘桓着一股热流,烧得他目光越发涣散,鬓边额际沁出一层密密汗珠,眉梢眼角都已泛着春丨情。
凤玄双目紧盯着宣帝,心潮不停涌动,心乱到了极处,反而都化作了一件事,也不管淳于嘉还跪在那里,绕到宣帝身旁,捧起他的脸直吻了下去。
自那日在延福宫一别,凤玄也有许久没能亲近宣帝,长久相思直到此时才得以释放,竟是比他想的还要美好。宣帝双手紧紧攀在他身上,唇舌毫无保留地迎合着他,睫毛微颤、脸色绯红,已是一副情动难抑的模样。
他也不去想这当中有多少是淳于嘉的功劳,甚至也懒得低头看一眼,一手揽着宣帝肩背,一手穿过他的腿弯,抱起人来便往内室而去。
淳于嘉便笑了笑,起身拍了拍衣摆上并不存在的尘土,跟在他背后缓步而行。
他走到床边时,凤玄已放下宣帝,忙着解他腰间革带了。淳于嘉毫不客气地脱下鞋履踏上御床,从背后用胸膛撑住宣帝,帮着凤玄脱下龙袍,伸手抚上那对已然硬得充血的乳珠,变着花样地揉捻拉扯,又低下头在宣帝颈间吮吻,留下点点粉红印痕。
宣帝此处极为敏感,不一会儿便觉胀痛难当,按着淳于嘉的手,回头叫道:“幼道……别闹了……”
淳于嘉顺势抬起头,低低答了声“好”,便侧身来吻住他的双唇。一手仍在胸前抚弄,一手顺着宣帝脊骨滑落,探入腰带之下。灼热的手指掠过温凉的双丘,顺着双丘缝隙伸了下去。
宣帝身前已高高耸立起来,他一手紧捏着淳于嘉的手臂,一手便向身下摸去,想要自行纾解。凤玄却握住他的手,轻轻喊了声:“陛下。”
宣帝目光转到他身上,才似乎发现了眼下情境不妙,只是嘴唇正叫淳于嘉堵着说不出话来,只好用力抽手,皱着眉给凤玄递眼色,希望他赶快离开,别再看这有伤天子威严的情景。
凤玄不是看不出宣帝的意思,只是不愿按着他的意思退却。他紧握着那只手,拉下宣帝亵衣,低下头含住了高高扬起之处。
柔软双唇的触感和柱身在光滑的齿面上擦过的感觉都如此鲜明,宣帝猛地全身颤抖,双腿用力绷紧,低低呜咽了一声。就在此时,淳于嘉修长光润的手指也顶到了他后廷口儿处,拨弄着紧紧合在一起的皱褶,向里头浅浅探入了一点。
宣帝的身子彻底软了下来,神色恍惚地瘫在淳于嘉怀中,唇角不停有银丝垂下,正落在淳于嘉拨弄他乳首的手上。
淳于嘉终于结束了这一吻,抬手一揉了揉宣帝软糯的双唇,又在他眼前缓缓舔尽了那点晶莹水珠。宣帝仰头靠在他胸前,低低叫了声:“幼道……”
宣帝已许久不曾临幸过臣下,体内并不如从前那么湿润。淳于嘉怕伤了他,便将手指抽出来,先去床头翻找——那里是王义亲自准备的,除了药物之外还有各色小玩意儿,看得人心旌摇荡。
只不过药物就算了,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敢用在皇上身上,任淳于嘉圣宠多重,也要担心看不见明天的太阳了。
他随意捡了瓶清香润滑的油脂,回到宣帝身旁,抬起他一条腿架在自己腿上,在手上倒满香油,就着这润滑将指头探入宣帝体内。他刚刚侵入时,宣帝的身体还绞得极紧,待那手指在里头出入几回便放松了下来,让淳于嘉顺利地探入更多指头,寻着那最要紧的一点不停按揉。
宣帝的龙威在床上一向难发,此时前后又都被伺候得十分满意,身上欲焰蒸腾,几乎把理智都烧干净了。他也就忘了方才在想什么,软软瘫在淳于嘉身上,享受着凤玄尽心尽力的服侍,同时紧抓着淳于嘉在他胸前的手,只恨他不早些进来。
淳于嘉的手指探得越发深了,故意提高声音,看着凤玄问道:“陛下是想要臣还是想要子渊?”
宣帝哪里还有力气说话,轻轻“嗯”了几声,手握得更紧了些,意思是要他早些进来。淳于嘉却偏要逼他说出这个名字来,故意停下手指的动作,在宣帝耳旁轻轻吹着气,再次逼问道:“陛下要子渊还是要臣?”
凤玄也抬起头等着宣帝裁决。宣帝受的刺激略小了些,倒见了几分清醒,半带嗔怨地回头横了淳于嘉一眼,急促地喘息几声,终于开了口,哑着嗓子叫道:“幼道你……你还不……”
淳于嘉终于露出个满意的笑容,满含温柔地低声答道:“臣遵旨。”
他抽出手指,抬高宣帝双臀,早已蓄势勃发的伟器便从后头埋入宣帝体内,毫不客气地直入到底,顶得宣帝整个身子都向上抬了抬。这一抬,却正好让龙根在凤玄口中进得更深。
宣帝从未受过这样周到的照顾,虽还有一丝羞耻,却都叫情热压了下去,被夹在两人之前随波逐流地享受着。
凤玄的口腔格外火热柔软,紧紧包裹着他的分丨身,用力吸了几下,终于叫宣帝把持不住,啜泣着泄了出来。凤玄下意识地退后了一点,宣帝的龙精便有些落到了外头,染得他下半张脸斑斑点点,无比动人心魄。
淳于嘉一面耸身递送,一面扳着宣帝的脸向下看去,低声说道:“陛下你看,子渊脸上都是你的东西了。凤学士如此精忠爱君,陛下该如何赏赐呢?”
凤玄直起腰来,一眼也不看淳于嘉,反而抹掉脸上浊丨液全数舔尽,微红着脸,镇静地答道:“有陛下如此恩赐,臣岂敢别有要求?”
淳于嘉却已握着宣帝的手去摸凤玄硬挺的分丨身,诱惑地劝道:“陛下何不也投桃报李,尝尝小凤学士此物?”
凤玄怔忡之间,淳于嘉已将宣帝的手放到了他身上。那手指虽然并不算很柔软,握在他身上的感觉却叫他激动得难以忍受。更令他几乎发狂的是,宣帝真的将脸贴了过来,舌尖在上头舔了舔,微不可闻地说了句:“好大……”
51、第 51 章
凤玄器甚伟;宣帝凑到近前双手捧着;伸出舌头一点点舔了下去。
这样东西他时常见着、时常用着,平常却是极少品题,总觉着其形状不堪入目;味道不尽人意;且不合圣人教导,不是皇帝该亵玩的东西。不过此时他体内被另一条这样的东西填得满满的;全身上下都被炙火焚烧,哪还想得起来什么规矩典籍;只记着方才淳于嘉要他投桃报李,也尝尝凤玄此物。
略略舔了几下;他就觉着手中之物更涨大了几分;上头筋索狰狞盘绕;绝然算不得赏心悦目。然而只看着这东西,宣帝便能想象到它在自己体内纵横驰骋时会给自己带来多少欢娱,忍不住张口含了进去。
身体的记忆立刻涌了出来,宣帝极自然地先浅浅含入,用舌头缠着舔吮,而后越含越多,双手也不停抚弄未能含下的部分,却不肯吞得太深。
这些动作他曾做过许多回,倒比凤玄更为熟练,只是平日多由臣下伺候,并不会主动做这种事——若非此时被淳于嘉撩拨得全无理智、只知索欢,又叫凤玄方才满脸都是浊液的模样诱惑住,肯定也不愿重操此业。
淳于嘉在他背后不停递送,一手还有余暇玩弄他的龙茎,就连下方平日不会顾及到的小囊都以手指包裹拨弄。宣帝脑中一片空白,只顾沉浸在情丨欲当中,随着他的动作一下下将凤玄之物含得更深。因双唇不能合拢,口角下巴上都已染上了晶亮的津液,涂得凤玄身上也到处都是。
凤玄已是激动得不知如何是好。
被宣帝含住时,他险些精关不守,还是极力忍耐,才不曾直接就泄到了圣上口中。他从前得亲近过几回圣体,就觉着已把一辈子的福份都用尽了,哪天被拉下天牢秘密处决了也不意外。可这回这举动却更狎昵到了极处……
他到底还是不愿真的弄在宣帝口中,冷静一阵便抽身出来,抬起宣帝湿漉漉的脸吮吻起来,像猫一样将他的脸庞舔得干净而微微湿润。宣帝双眼微红,嘴唇亦肿胀起来,比平日更加艳丽,就那么柔顺地贴在他怀中,双手依旧握在他身上无意识地动着。
只用手虽不如方才那样销丨魂,却也是叫凤玄情难自已,一面狠狠吻住宣帝,一面挺身向他手中送去。直到宣帝双手忽然握紧,身体也猛然绷直,然后瘫软下来,他才发现宣帝又一次泄了身,依旧有不少东西溅到了他身上,只是没有再弄到脸上罢了。
而淳于嘉也在宣帝体内纾泄过,慢慢撤身退出来,随着这动作,一股白液已顺着宣帝染上了一层粉红的大腿流了下来。
看着那副熟悉的夺人景色,凤玄脑中忽然一片空白,然后他才发现,自己竟也释放在了宣帝手中,而他又爱又敬,既想永远抱在怀中又不敢多加亵渎的天子却抬起手来,极自然地将指掌间欲流未流的浓汁卷入口中。
“陛下……”凤玄以为是他自己在叫,然而很快他就分辨出来,发出这声音的是宣帝身后的淳于嘉。他看过去时,淳于嘉还抬头向他笑了笑,从背后搂住宣帝,用满含诱惑的声音问道:“陛下可还想要?”
宣帝轻哼了一声,半闭着眼靠在淳于嘉身上,双腿箕踞,腿间之物已是一览无余地落在了凤玄眼中。淳于嘉扶着他的腿,恋恋不舍地说道:“虽然臣舍不得将天恩分润旁人,但既然同为近侍天子之臣,自该雨露均沾,岂能有人独占……这回圣恩是该赐与他了。”
凤玄是见识过淳于嘉将闺房私语说成朝廷大事的本事的,可此时依旧有些发怔,直至宣帝被推到自家怀中方才醒悟。他神色复杂地看了这位前上司一眼,终于还是按捺不住,抱紧了宣帝。
这一夜隆恩圣宠,却是叫这两人平分秋色,谁也不曾落空。
转天初二又不必上朝,宫人善体上意,谁也不敢进来打扰。直到宣帝自己清醒过来,见了这长枕大被一床三好的模样,才慢慢回忆起昨夜自己做了多少丢人之事,登时羞得满面通红。只是他全身酸软,自己爬起来也难,只好忍着羞惭叫醒了淳于嘉,让他出去找王义要水。
——虽然凤玄也贴身服侍过他数日,但还是淳于嘉对大正宫更熟,且他脸皮也更厚些……
待沐浴过热水,宣帝的身体才算松泛些,倚在床头懒懒地看着两位爱臣。凤玄到底年轻脸嫩,当即跪下认罪:“臣昨日冒犯龙体,罪在不赦,请陛下降责。”
宣帝无奈地揉着太阳穴,叫他先起来。淳于嘉则是老神在在,毫不动摇地坐在床前,喂宣帝喝了碗补药,低声感叹道:“昨日陛下在水阁赏雪时不幸受寒,臣与子渊恰巧入宫,便留下来侍疾,只是陛下圣体虚弱,年后朝政繁忙,怕是还要人留下伺候几天吧?”
宣帝一口口喝罢药,又含了块酥糖,闭目考虑一阵才道:“昨日朕偶感风寒,幸得幼道与奉卿服侍,但怕也要再过一两日才能好转……”
淳于嘉眼睛亮了一亮,就连凤玄都抬起眼来盯着宣帝,紧张地等着他留下自己接着侍疾。
不想宣帝话头一转,眉宇间微微流露出不舍之意,徐徐说道:“谁料两位爱卿因过于担忧朕的身体,夜间也受了风寒。朕自会赐下御医为你们诊治,这几天就不必上朝了,在家中好生将养着吧。”
淳于嘉刚要开口,宣帝就皱紧了眉头:“朕的话你不听了吗?你以为昨夜朕酒醉糊涂了,醒了以后还糊涂?堂堂三品大臣争风吃醋、邀宠献媚,简直像个无知妇人!朕不是顾念你与朕的情份,今日就该下诏禁闭你了。”
淳于嘉脸色发白,连忙低头谢罪:“臣不敢,臣有罪……”
宣帝挥手止住他的话,疲惫地说道:“你有什么罪。昨晚若非朕也有意,你还能留在宫中么?只是朕早说过你是朝廷大臣,朕知你用你,不是为了让你在床帏之间替朕卖力的……”
他看着淳于嘉面上浮出几分受伤的神色,又加意解释了几句:“天子无私事,更不能令便劈之人参与国事。若你真一意要搏朕这样的宠幸,朕可就要断了你的仕途了。你且回去反省,什么时候想明白了再来见朕。”
淳于嘉深吸了口气,淡淡答道:“臣有今日,皆是陛下所赐,便由陛下收回又能如何?臣只有一事不明——”他抬起眼注视宣帝,不无哀伤地低声问道:“臣究竟何处不如大将军?陛下可许大将军,为何独不许臣?”
宣帝叫他噎了一下,许久答不出话来,低低叹了一声:“昨夜之事不许再提,你们先回府歇着吧,禁闭……就算了。”
不论淳于嘉再怎么看着他,宣帝都狠下心来闭上眼装作不知,装了一阵倒真睡着了。待醒来时,已是斜阳满天,殿中尽是太监宫女列侍,淳于嘉和凤玄倒不见了踪影。
宣帝略有些不舍,但旨意是他自己下的,也不能吞回去,便问王义:“两位大人已回府了?”
王义连忙笑道:“两位大人神色都不好看,怕是昨晚侍疾时累着了。陛下可还要派人去赐些东西,慰问一番?”
宣帝掩面沉思一阵,吩咐道:“着太医去他们府上看看,开些太平方子……叫他们将养一阵吧。朕累了,今日先歇在文德殿,明日再回后宫。”
王义神色古怪,上翘的嘴角却是抿也抿不下去,自去安排太医,又给备了滋阴补肾的药膳让宣帝弥补昨夜亏耗。
其实把淳于嘉和凤玄这么斥走,宣帝心中也是有所不忍,可若顺势就留他们在宫里,他就总会想起昨晚那混乱的情形,甚至晚上只怕还会……
宣帝又揉了揉眉心,用力摇头,甩开那些不荒诞不经的念头。
也不只是害羞尴尬的问题。若不加些教训,他以后在这两人面前,还有什么天子威严?只怕只要见面,那两人心中都会记着他那般昏聩放荡的模样,以后还怎么会谨守君臣之分?
虽然昨宵欢娱之感还残留在他身上,但陪他过节的人已各自回府了。宣帝看着满桌饭菜,却是根本没有食欲,略略喝了口汤便撂下筷子,看着殿中画屏发呆。
王义变着花样开解他,却都不见怎么奏效,急得心如汤滚。说了几个笑话,脑中忽然灵光一闪,想起徐文昭还在宫中,便小意问道:“大将军阵前得了大胜,待他回来,陛下可要开个筵席为他庆功?说不准大军回来时还能献上上回那种西域美人,放到永巷做宫女,咱们宫里也能新鲜热闹一阵子。”
宣帝心知朱煊是不会给他带女人来的,但一想到西戎那场大胜,心里果然舒服了许多,面上也见了几分笑意,笑骂道:“国家大事,也是你能胡说的?宫女自来是采选良家子,那些胡女哪儿能入宫,简直胡闹。”
骂了两句,脑中却想着朱煊,修长的手指在桌面上一下下轻点,向王义抬了抬下巴:“去拿纸笔来,朕有旨意要给大将军。”
自有宫人为他收拾桌面,送上文房四宝,在桌上垫了毛毡。宣帝提起笔来匆匆草拟:“西戎全线大捷,朕已知之,着令大将军朱煊速回京献伏,其余事宜交由镇西、镇北将军共同善后。”
那封御笔又被送到了中书省。淳于嘉与凤玄皆是早上才被赶回家休养,这就又被叫回省中办事,对着这张圣旨,各自都有些心思。
凤玄也是早上才知道还有个大将军挡在他与宣帝之间,便私下问了淳于嘉。淳于嘉冷冷看着那张圣旨,并不回答凤玄的问题,过了半晌才半是自语地低声说道:“陛下的心到底是向着……”
但拟旨之事容不得他们拖延。转天一早,宣帝就选派使者,将重新拟好的旨意发到了军前。朱煊在草原上遥拜京城,接了旨意,正月二十六便率部回到了京中。
52、第 52 章
朱煊终于回了京,宣帝也算是松了口气。上回因为宫中无人就把大臣召进来侍寝,简直是不成体统,尤其是那日还一次召幸了两个……乱国之祸简直就在眼前了!
若是朱煊肯入宫当他的皇后就好了。省得内宫无人,每回都要假说有军国大事,把人留在宫里过夜——这种说法也不过自欺欺人罢了,那些太监宫女有什么猜不出来的?若非那天内侍都主动下去了,淳于嘉与凤玄也不会留在内宫胡天胡地了一夜……
宣帝脑中忽然浮出那句“陛下可许大将军,为何独不许臣”。这句话听来幽怨之意甚重,还有些不讲道理,可此时想起来,宣帝心中忽然生出一丝怜惜——淳于嘉这样费尽心机,不也就是为了搏一份圣宠么?可让这样一个忠心耿耿的能臣为了邀宠无所不为的,还不是他自己?
当初他突发瘟疫,连自己都没什么活下去的信心,淳于嘉却敢直入大正宫,贴身服侍他,这才把他从生死线上救回。后来也是因为他身上被成帝下了毒,因无法纾泄才要淳于嘉抱他……嗣后三番两次,还不都是他自己受不住情丨欲煎熬,主动要求的?
宣帝倚在龙辇当中,隔着纱帘偷看陪他一起在宫门迎候大军还朝的淳于嘉,心烦意乱地叹了口气。这一年当中,自己半是拿他当御医,半是拿他当宫妃地用了许久,现在又怎么能理直气壮地叫他回去安心做臣子,不许再提从前的事呢?
倒不如把淳于嘉迎入宫中,总算也有个人服侍他,并替他主持宫务。反正凤玄如今不必弃文从武,又是在中书省历练过的,以后再放一任外任,正好回京后便可升任九卿三公,代淳于嘉在朝中为国效力。
不过这想法实在太过荒唐,别说百官不许,连宣帝自己也只是想想便罢。他自嘲地笑了笑,从辇中站了起来,拂开纱帘踏到了脚踏上,一步步落到了地上。
他身形挺拔如青松,长袖与衣裾随着风猎猎摆动,双目亮若星辰,笑容温文淡雅,向着远处路上飞骑而来的人轻轻唤道:“阿煊。”
这一声如轻烟般散到空中,周围百官均未听到。远方那骑人马却似听见了这句话,猛然发力,远远甩开身后同侪,飞纵到宣帝面前三尺之外,稳稳停住。马上金甲红袍的大将军翻身落地,拱手说道:“臣朱煊参见吾皇万岁。”
宣帝心中欢喜难以尽述,笑容不知不觉便流露出来,朗声答道:“大将军征战辛苦了,不必多礼。今日大军凯旋,是朕之幸,是天下之幸,朕必定要好生封赏功臣!”
他双臂微一用力,朱煊便顺势起身,反扶住他:“天寒地冻,请陛下尽速回宫。若因臣之故受了寒,臣如担待得起?”
宣帝点了点头,把着他的手臂道:“大将军有功于社稷,今日便与朕同车而回吧。”
朱煊并不推辞,扶着宣帝上了龙辇,坐下之后便笑道:“这一场大胜可不是我一个人的功劳,若非有藏云太子首级送到边关,还不知要打到什么时候,也不会胜得这么利落。说来这一战首功还要归于七郎,我代边关百万将士谢过你了。”
听到“藏云太子”四字,宣帝眉间猛然一跳,旋即也露出一抹狠戾的笑容,垂目叹道:“可惜不是朕亲手斩杀……”
朱煊还不曾听说他叫藏云太子绑架之事,以为他只是可惜不能亲手杀敌,便轻笑着哄他:“无论是谁杀的,岂不都是七郎授命?我与众将士只记着七郎之功,不管动手的是什么人。”
宣帝想靠在他怀里,又觉着甲胄冒着寒气,撇了撇嘴,不满地靠在了软垫里:“等会儿受了封,你就换下这身盔甲,叫人去你家中拿朝服来,穿这衣服可怎么参加宴席。”
朱煊但笑不语,抓着宣帝的手指轻吻了几下。
这回封赏却不是淳于嘉帮着拟的。自从那日被宣帝赶回家休养,他就没能再单独面君。封赏之事是兵部尚书韩翼跟两位老丞相、太尉共拟的,比上回大败西戎的赏赐高了不止一等。朱煊的侯爵换成了许国公,虽然是虚邑,但每年的俸禄和赐下的房舍田地也极丰厚,算来也不少于万户食邑所出了。
这还不算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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