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壮士！你有了-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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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以为长生之事乃传言谬语，但见莫为逾百年不变，天道伦常委实难以参悟！
“玄儿就住酌情小居吧，这里空置很多年，你回来，总算有主了。”莫为逗弄着怀里的小手，将雷北纶完全漠视，“这是姐姐以前住的地方，一直有人打扫。”
雷玄一路看过来，风景秀美，酌情小居是个木质小阁楼，楼梯屋檐上缠绕着绿色藤蔓，藤蔓密密集集将屋顶爬成一个绿色的盖子。不过最引人瞩目的是那一个大石桌子，白白的石身，被雕刻的很圆很顺目。
“我母亲以前住在这里？”
“恩，雷皓月没告诉你关于她的事？”
雷玄摇头，他记忆中的母亲，是另一个女人，她是浅淡温和的，有一个十分恬静的背影，而这个小居两面墙上，挂了不下四十种武器。
“我早就说过，雷皓月根本没看上她。”莫为嗤笑道：“不过死前还算坐了一件好事。”
“你到底多少岁了？”雷玄猜不出他的年纪，若是他生母的胞弟，那么也有四五十岁，可南丰真人七十多年不曾下山，他们若是旧识的话，那莫为至少也八十岁，但眼前这个看上去顶多十七八的容颜，很让人产生迷惑。
“玄儿嫌我老么？”莫为很伤心地看着雷玄，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直到雷玄摇头，表示自己只不过是好奇，他才耸耸肩无所谓道：“很久没记了，大概好几百年了吧。姐姐在的时候会算那些，女人就是麻烦，又蠢又自以为是。”莫为嘀嘀咕咕在自己抱怨而不是诉说，雷玄便假装没有听见，那个女人是什么模样他都不知道，在别人眼中是什么样子，这也是第一次听说，而且更让他纠结的是，自己是一个老妖怪生的，因为他清清楚楚记得自己是从小长到大究竟活了多少年。
“在想你根本不认识她？”莫为知道他在想什么，“她叫莫心，我们一起活了几百年，不过关系却不怎么样，我喜欢这里，她总想离开，但要知道，这不是哪一个人能做主的，为此我们总是吵架。”
“我会不会……”
作者有话要说：祝我生日快乐！
38
38、第 38 章 。。。
对于突如其来的变动，雷玄表现的很是镇定，雷北纶一路来太安分了，根本不像他的作风，这几日他们试了很多次，莫为丝毫不提愿为雷小北解蛊一事，莫辽也不见踪影，倒是病兮兮的莫里时不时过来晃一圈，连莫商都不见，红花教当真人烟稀少，直到今日，莫里的继承仪式才见一百来人懒洋洋的出现。
雷玄并不清楚所谓的继承要做什么仪式，要是在别的门派，少不了权位交接酒宴祝贺，这里却没做什么准备一般，连凳子都不齐全，他一大早就过来，希望见到莫辽，雷小北还在莫为那里，他觉得不舒服，想到他的年纪跟那张脸的组合就说不出的难受恐慌，小猫似乎受了轻伤，一步不离地跟着雷玄，一副老母鸡护雏的架势。
此时他们站在莲花池外边，在往举行仪式的见月台的路上突然遭遇攻击，南丰真人是铁了心要将雷小北抢走，莫为跟南丰真人打的不可开交，招招致命，说是有深仇大恨也不为过，不过莫为一直小心护着雷小北，南丰真人只抢人也并没有想要致雷小北于死地，雷玄还是镇定看着，红花教的人也懒洋洋看着，仿佛刚睡完午觉的妇人，正在看年幼的孩子玩耍打闹。
莲花池名字起的莲花，池里面却根本没有莲花，连株秧苗都没有，只蓄了浅浅一层水，上面瞟着几瓣跟着风飞过来的梅花瓣，池身洁白，雕了朱兰飞凤，只是池底有四个圆孔，不知是不是用来活水的。
“少爷，他们为什么都要抢小姐？他们都没有孩子么？真可怜，那老头都那么老了都没有孩子，也没有老婆，真可怜……”
……
“少爷，表少爷怎么还不回来？我有点害怕，这些人太怪了，真的。”小猫紧张地往雷玄身后藏，一边在耳边轻轻说话：“表少爷来了，我们把小姐抢回来马上就走好不好？这里真的很怪，好难受。”
“小北生病了，我们要先给他治病。”
“治病不是有路神医么？”
“路神医治不好，”
“路神医已经不是神医了？”
“不是，是神医。”
“是神医为什么治不好？小姐得了相思病？”
……雷玄看她，不知道这个结论怎么得出来的。
小猫道：“他们说，相思病，连天下最厉害的神医也治不了，还要什么有心人……神医没有心么？可是路神医有心啊，我摸过的……”
“不用紧张，我们很快就会回去。”雷玄安抚，小猫非常不安，她一开始紧张不安就开始追着一个问题不放。
“表少爷什么时候回来？他去哪了？”
雷玄无语，她不是很讨厌雷北纶么？什么时候这么信赖他了？
“我一个人打不过他们，不能把小姐抢回来。”
“放心，有我在。”
“少爷不行，少爷生病了，不能打架……”
……
“表少爷说的，让我抱护你。”
“他……”
雷玄一阵恶心，干脆扶着树干干呕，呕的浑身痉挛，似乎肠胃都纠结到一起，雷玄觉得干脆要把把自己的内脏都呕出来，呕的差不多，雷玄直起身缓口气，发现小猫戒备地挡在自己身前，原先懒洋洋的红花教众人正看着雷玄，双眼清明，根本不是那副要睡不醒的模样，刚刚还在打斗的人已经停下来，南丰真人一瞬不瞬地看着雷玄，那眼里满是无奈跟难以言表的责备。
“哈哈，看见了吧？你急有什么用！”得意地嘲笑南丰真人，“告诉你一个秘密哦，”莫为突然不怀好意道：“你知道玄儿的娘亲是谁么？”
南丰真人不可思议地看着雷玄，本以为他跟红花教的关系应该是莫恒的儿子，但是既然说他的母亲是红花教的人，那么，红花教只有一个女人。
“莫心？”
“怎么样？虽然跟姐姐长得不太像，但是南丰子你一点都没有看出来么？”
“那为什么他……”南丰真人顿住，突然记起来当年自己亲眼看见的那个男婴是八十多年之前的事了，而眼前的后生也就二十来岁的模样，又是在迷丹长大的，若是莫心的孩子，那便是后来的了。
“他活得很好。”
“那当然，因为他是我的妻子嘛，自然不会有事，”莫为正色道：“不要把你师兄弟们的事情怪到姐姐头上，她从来没有承诺或者暗示过什么，她那时候生的孩子，也不是他们之中任何一个人的。”
南丰真人紧紧握着拂尘，他始终不能相信师兄们跟师弟是自愿留下献身祭台的，虽然他们的确那么说过，但是师傅呢？师傅一心求道，断不会自愿死在这里。
“莫心死了，又让他来接替她么？”南丰真人指着雷玄，“生一个一个的孩子用来做药引？”
莫商一脸难看，“臭道士，休要胡说！”
南丰真人并不辩解，他后悔，当时只想借着女婴进到红花教，根本忘了人蛊有一个，还能有第二个，金门使者不死，将来还会故事重演，只是眼下要夺过女婴又要将莫心之子带走实在吃力。
“时辰到了，金门使者怎么还不把人带过来？”莫辽派了人去，也不见回来，有莫为在，南丰真人不足为惧，继承照样可以进行，但金门使者不在，一切都不作数。
“莫商那个叛徒不就是金门使者么？少爷，金门使者又好几个？”小猫抓着雷玄的袖子，她对这个地方恐惧之心太盛，总想抓点什么让自己安稳。只是雷玄不在回答她安慰她，他的脸色比莫商还难看，他在忍耐着，忍着自己按兵不动，现在人单势孤不是他们的对手。所谓希望，就是在你面前被生生掐灭才美好，雷小北求医无望，雷玄狠狠看着莫辽，这个人，本来以为能救她的，却是罪魁祸首，莫里不在，莫商看着雷玄欲言又止，雷玄突然对着莫商笑了一笑：“雷小北是杀人工具，我雷玄是生孩子的工具，真是好打算！”
“小玄……”
“玄儿你听我说，”莫为盖过了打算解释的莫商，“虫噬……”
“啊……”
浓烟滚起，火药在地上爆破，努力睁开被烟熏的酸涩的眼睛，几百个遮面黑影从四面八方行鬼影一般突然出现。
“少爷，这边。”小猫想带雷玄走，发现他已经被突然出现的雷北纶带离，赶紧追上去，总算可以离开这鬼地方了！跳上高数，小猫忍不住回头看一眼，只见莲花池的白色石身被火药炸开，缝隙中有什么在翻滚外涌。
“咦？”小猫定下来仔细看，石底裂口越来越大，滚滚浓烟中扭曲着身体的各色毒蛇潮水一般涌出来，一同上涌的还有散发着恶臭的黑色污水。小猫一阵恶心，赶紧离开，“少爷，等等！”
“放手，小北还在莫为手里。”从浓烟中出来，雷玄一顿咳嗽，咳完一把鼻涕一把眼泪。
“先去地宫，那里比较安全。”雷北纶根本不管他说什么，一把将人抱起来就走。
“放手！”雷玄正要出拳，雷北纶道：“你有孕在身，正是危险的时候，千万不能动胎气！”雷玄停下来，记得么错，的确不该这时候任性，不知是不是听了南丰真人的话置气，他突然很期待将要到来的孩子，“你保证他不会跟小北一样……”
“保证！”
雷北纶摸着雷玄的背脊，“待会让小猫保护你，我去就小北。”
“我不需要保护，你带他一起去。”
“你不能独处，放心，我的人已经过来了。”
走了不多远，见一队人马在地宫门前守候，领头的正是之前的那个精壮男人，“雷少，您辛苦了。”男人笑嘻嘻地对雷北纶怀里的雷玄说话，被无视，也不气恼，转而问雷北纶：“找了一圈没找到，该不是骗我呢吧。”
“我雷北纶什么时候撒过谎？”
“嗨，我这不是担心么，你要知道我可是立了军令状的……”
“表少爷。”竖人穿着军甲，眼看着别处，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在对空气说话，其实看见雷玄被雷北纶抱着，他是要惯性出口讽刺的，但一想到长这么大就没见过比这人更倒霉的，这一念之间就把刚出口的话又咽了回去。“路神医在里面等着。”
“你留下来看好他。”雷北纶吩咐道，“是。”虽然更想跟着雷北纶，但竖人还是恭敬地领了命令。雷玄进了地宫，里面桌椅整齐干净，似乎每天都有人在用，陆一名见他们进来，把刚刚洗干净的手再洗了一遍，“雷公子，我来替您看看脉象。”
从雷北纶身上下来，雷玄在椅子上坐好，将手伸出去，“神医也来了？”
“这里毒虫无数，老夫不过略尽绵力罢了。公子可有哪里不舒服？”
“没有，就是呕吐。”
“胎儿很正常，不过还是好生休养为妙，老夫刚刚看一圈，此地没有安胎草药，我也没有随身配备，所以段时间之内，要靠公子你自己将养注意了。”陆一名和蔼可亲，根本不像传说中的脾气古怪，比他那徒弟都还要周到体贴。
“既然如此，竖人，这里交给你了。”
“是。”
雷北纶有对雷玄道：“我很快回来，不要出去。”说完带着陆一名从地宫走出去。
39
39、第 39 章 。。。
坐立不安地等了好几个时辰，雷玄实在再等不住了，虽然雷北纶一向牛气冲天又带了一大群人马人多势众，但要对付的可是莫为那一帮不知道多少岁的老妖怪，他吃不准，而且越来越混乱，若按他们之前的说法，莫为就是他舅舅了，抛却那实在乱来的婚约不谈，这是他一个同血同源的亲戚，总觉得还有很多事情需要理顺，一会站起来一会坐下，雷玄实在焦急辛苦，担心雷小北，他们要杀了她呀，她出生就是为了死亡，世上竟有此等讽刺之事。
人生就是一场颠沛流离，小时候总想快点长大就好了，继承了家主之位要让欺负他的家伙们好看，总觉得那时候已经最不幸，后来长大一些，知道不是族长子就一定能安稳当上家主的，还要时时刻刻小心各种亲戚的暗算，那时候又想，离开就好了，离开就能无忧无虑，不再如履薄冰，但是真的去到外面，才发现，所谓生活总是存在各种面目，富人要勾心斗角穷人要柴米油盐，而他一边在外面奔走一边还有留意家中状况，雷玄总觉得，熬过那一段时间就好了，只要三叔当上家主，他就能从那个尴尬的位子上隐退，可是你看，现在他唯一的希望就是雷小北不要有事，只要她好好地就好了，各种各样的不如意，层出不穷。
“你不要再走来走去，小心我家二少爷。”竖人实在看不过眼了，这男人都要生孩子了，怎么还不知道安分！
雷玄没搭理他，小猫原本很是逍遥地坐在那左摸右瞧，听见竖人对雷玄说话，一鞭子招呼过去，竖人衣袖立马断掉半截，血顺着手臂流下来，“无理的蛮夫，这般跟我家少爷说话！”雷玄着急的走来走去，小猫丝毫看不出来，她就认为她家少爷是跟他一样没事做走着玩儿，本来就是嘛，这里挺安全的，这里的人都打不过她，由她保护少爷那就万事皆好了。
竖人根本没想到会被突然袭击，而且那速度实在不慢，就这么硬生生受了一鞭子，疼的嘶一声惊叹，再看甩完鞭子的女人，已经坐好剥起了指甲。一口气咽不下去，竖人按耐着，又不能发火，他是奉命保护雷玄，这时候跟他手下闹起来总是他失职。恶狠狠瞪了那女人一眼，干脆踱到门口去。
再说雷北纶，带着人道莲花池边，那里已然是遍野蛇潮，虽说伤不了人，但看着也着实恶心。
“我红花教跟你无冤无仇，雷北纶，你这后生也花的太多心思了。”莫辽或是受了点伤，沙哑着声音。雷北纶闻着空气里飘散着的子母花药味，淡然笑道：“的确，只不过，爹爹希望这世上再没什么红花教跟长生蛊罢了。”
“你果然是雷皓月的儿子。”
“前辈，我以为你早就清楚了。”雷北纶眯着眼睛，看着地上萎靡不振的红花教教徒，不动不语。第一次上仙女峰没有丝毫收获，但还是悄悄留了一批人下来，从十年之前就开始训练在雪山隐匿搏杀的死徒，为了红花教，他付出的心血不可谓不小，红花教七个出口教众一百一十九人五座地宫十八个庭院他摸得清清楚楚，长生蛊不死，他倒要看看，那个莫为怎么个不死法。
“就凭你？想灭我红红花教？”莫辽哈哈笑两声，说不清是蔑视还是同情。
雷北纶也笑：“一个不留。”
雷玄带着小猫竖人出现的时候，就见莫辽被雷北纶压制着，一身铠甲的壮汉与其对持：“雷北纶，长生蛊还没有到手，你杀了他们，我怎么交差！”
“紧张什么，莫为还活着。”雷北纶见雷玄出现，忍不住眉头一皱，责备地看一眼竖人。
“你说那个老妖怪？他要是被南丰真人杀了也不一定，若南风那老道都杀不了他，我又能将他怎么样？”
“等等，”雷玄道，“他能救小北。”
正想说什么，只见刚刚还萎靡不振摊在地上的红花教众人爬起来拍拍衣裳，“哎，时辰都到了，怎么还不开始？”雷北纶一惊，明显没有料到这些人竟然不惧母子花药。
“他们……”壮汉也恐惧地看着地上爬起来的百来人，哑口无言。
“杀人嘛，要讲求风雅，风雅知道不？不懂享受！”说完拍拍壮汉的肩膀，道：“赶紧开始吧，人都到齐了。”
“真有趣，几百年没真么好玩过了……”
“就是太没用了，那个年轻人，再老辣一点……”听着纷纷议论说，雷玄耳中一响，只见之前领着他跟雷北纶走出迷宫通道的老汉一手提着哇哇哭叫的雷小北出来，从来没听她哭的这么大声过！原本包裹着她的黑色襁褓一角不知所踪，赤裸的幼小身躯上，暗红的斑块拼凑出诡异的图案。
“金门使者。”
“真不错，”老汉看一眼在场的人，又把重点放在壮汉身后身着铠甲的精壮士兵，“这回好，这回好，可以好好挑选，要强壮的，要聪明的……”
雷玄双目张裂地瞪着被倒提在手里的雷小北，几近疯狂。跟在老汉身后的莫为看见雷玄，赶紧两步走了过来，“玄儿，我们马上就能成亲了……”
雷玄哪有空理他，风一般扫过去，可惜不是金门使者的对手，几步之外就被弹开，“……少爷……”小猫抢过去接雷玄，雷北纶比他更快，忍下还压制在手的莫辽飞掠起身接住人，在雷玄身上摸了摸发现没有受伤，责问道：“伤了他怎么办！”雷玄哪里还顾得上肚子里的东西，双眼愤恨地瞪着老汉，“我要你不得好死！”
莫辽趁雷北纶接雷玄的空当已经脱身，几个空翻回了莫为身后，开始摊在地上粗喘气。
“那是……小姐？”小猫一声尖叫：“老妖怪！你要把我家小姐怎么样？”说着也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扑过去，可惜她没那么好运，被莫为一指飞出去，装在莲花池沿上，头破血流，“小猫……”
“路神医。”雷北纶叫了陆一名带走小猫为其治伤止血。然后从竖手中接过一个白瓷小瓶举起，对莫辽道：“让他把小北交过来。”
莫辽呼吸不畅脖子上已经开始渗血，却依然不为所动，“我做不了主。”
“你是一教之主。”
“教主是莫里，我只不过……在他继承之前代任。”说完咳嗽两声，雷北纶眉头越皱越紧，莫辽中了毒药，但是他武功高深，在这么拖下去，随时会有变数。
“既然如此，那就一不做二不休，干脆……”壮汉还没有说完，只听身后传来士兵倒地的声音，然后普开始呻吟痛哭，壮汉回身一看，只见士兵们身上的铠甲已经碎裂，血水顺着裂缝喷溅出来，地上的身体扭曲腐坏着，像是有什么在里面搅动。壮汉吓得一步蹦开老远，因为金门使者手里的女婴明明里的很远，身体却已经被腐血浸满，七窍之中也开始有红色液体流出来，仔细看去，会发现，那些红色的粘稠汁液其实在动弹，他们快速地在女婴身体里外蠕动着，而地上的士兵，已经变成分不清原本面貌的男尸体。
雷玄挂在雷北纶肩膀上艰难地呕吐着，他不知道自己是被眼前的景象煞到，还是孕吐让他恶心的这般辛苦。“杀了他们，”雷玄断断续续地呼吸吸气，让自己平静，不管他们是什么人，亲戚还是母亲的兄弟，现在他们只是仇人。
“好！”听了雷玄的话，小猫要推开陆一名站起来，却被制止，一阵风影过后，一百来红花教门众，只剩莫为等十几人，炎部终于到了！
可惜雷小北还在金门使者手上。
莫里穿了一身红衣出来，脸上画着诡异的粉彩，看也不看地上残落的尸体，对雷玄道：“今后你就要留在红花教，我们莫家的血，都逃不过这个归宿，小玄，以后就不会觉得痛苦了。”说这割开自己的经脉，双手接过哇哇哭泣的雷小北，“使者，开始吧。”
老者一弯腰行了礼，石柱门庭改方换位，正前出现一个黑色的莲花石樽，里面翻滚着黑色不知名物，还冒着浅浅紫气，雷玄不顾雷北纶的拉扯，紧紧跟了上去，只见雷小北身体里爬出的黑色虫子，顺着莫里手腕出的伤口钻进去又从只见爬出来，奔腾着向莲花樽涌去。
“长生蛊，五日后成，小玄，要一起进去么？”莫里抱着的雷小北已经是一个被血染的没有一点空隙的小血人，她挥舞着小小的手臂挣扎着，雷玄上前两步正要做声，只见莫里突然将雷小北一扔，“啊！”一声在地上打滚翻腾，而被抛出去的雷小北，已经被断了一只手臂的南丰真人接住。
“莫里！”莫辽看见不对，要过去扶起莫里，被莫为拦住，“不能碰他。”
“前辈……莫里他……”
莫为顿下，沾了地上的血迹，“在那孩子身上做了手脚。”捏死手里的噬虫，“能瞒过我的眼睛，很好。”
雷玄正要追过南丰真人，一转身，突然看见陆一名盯着莫里一闪而逝的诡异笑容。
40
40、第 40 章 。。。
看着一步步塌陷的地面，雷北纶紧紧抱住怀里昏迷的雷玄，原计划是要在他们出去之后将这里毁去，可没有想到他们居然被困在这里出不去了，早就掩埋好的火药准时炸开，不幸的是，他们也可能葬身此地。
“雷北纶，你比你老子狠，招数都用到自己的种上头去了。”莫辽咳着血，被摇晃的战都站不起来，雷北纶冷冷看着这个男人，一手小心护着雷玄的肚子，飞腾的尘土，轰隆的坍塌声，一天之内这声响听了太多次，突然觉得害怕，怎么甘心就这么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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