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鄂东匪事-第10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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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衣哑女似乎听清了他们的对话,似乎略一迟疑,但是她没有停步,而是急匆匆地来到观音寨的东门。
正在东寨门隐蔽处站岗的战士,看到跟在哑女身后的张虎对他们摇摇手,便没有阻拦。
哑女心知肚明是怎么回事,便旁若无人地出了东门,向寨外走去。
老周站在院门口,直到看着哑女和张虎出了寨门,才回到了“座地虎”原先居住的大屋,对正在躺椅上睁着眼睛生闷气的赵越说:“副排长还没有睡呀?你们当首长的可真不容易,起在先而睡在后。你看,排长又跟着那个哑女人到寨外去了,多辛苦呀!”
赵越大惊:“什么?你是说,排长又单独跟着那个哑女人走出了寨外?”
老周急忙说:“嗨,可不是排长一个人,还有两名战士跟着呢!只是不知道他们深更半夜地到寨外干什么去。”
赵越重重地喘了口气,闭上了眼睛,说:“抓紧睡吧,说不定我们明天早饭后,就得拼命追击‘座地虎’去呢!”
老周却来了兴趣,问道:“怎么,难道‘座地虎’真的早就跑了?不在青龙寨啦?”
赵越闭着眼睛说:“很有可能。”
老周:“副排长,你们知道‘座地虎’跑到哪里去了吗?如果不知道怎么追呀?没有目标,就连我这老鄂东也领不准路呀?”
赵越也担心此事,忽然睁开眼,说:“排长也只是估计个大概。他怀疑我们傍晚遇到的那个赶尸帮,就很可能是‘座地虎’乔装的。老周你是老鄂东,你说‘座地虎’能装扮成赶尸帮逃跑吗?假如那个赶尸帮是他们,他们能逃到哪里去呢?”
老周沉闷了一霎,忽然低声友好地提醒他说:“副排长,这可是军事秘密,你不该对我一个向导说的。这要是让首长知道了,可是犯纪律的!”
赵越一惊,也觉得此时把军事机密向一个向导身份的朋友说有些不得当了,急忙说:“周老哥提醒得好。不过你是向导,又是我的救命恩人,我是把你当成侦察排的人才征询你这老鄂东的意见的。”
老周急忙坦诚地说:“对对对。向当地群众征询意见,本身就是为了使判断更准确嘛!判断准确了,才能避免瞎走冤枉路。不过,为了革命的利益,你可千万到此为止吧,千万不能再让第二个人知道了!”
赵越高兴地说:“对,我也是这么个意思。”于是,心中更加感激老周,想道:这老周真够朋友,不但不套我的话儿,反而及时提醒我。这样的朋友,值得交!
老周说:“不过,‘座地虎’虽然诡计多端,但能不能装扮成赶尸帮逃窜,我可说不好。因为咱手里没有根据呀!除非排长心里早就有了谱儿?”
赵越刚想说出张虎的根据,忽然想到刚才的大意失误,又猛然刹住了车,说:“算了……睡吧!”
老周像没有吃到鱼的老猫,咧咧嘴,遗憾地苦笑一下,默默地躺下了。
“轰隆隆”和“砰、砰”的声音以及“吱扭扭”的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清晰,使巴茅山显得更加的空寂。
哑女心无旁骛,径直来到溪流旁边的磨坊里。岂料刚进门,山风骤起,火把忽闪了几下突然被风吹灭了,眼前立即一片漆黑。
张虎站在门外不远处等待了一会儿后,害怕出什么问题,几个箭步蹿到磨坊门口,身贴门框边向黑洞洞的磨坊里窥探着。
正巧,哑女正在里边一下一下地耐心地磕打着火石,撞击出的一朵朵石火星像微型流星在她的面前迸射。
哑女好不容易又重新点燃起了火把。漆黑的磨坊立刻充满了光明。她可能因为重新点燃了火把而高兴,舒心地呼了口气,举起火把照耀着磨坊周围。
溪流旁的古老水车的巨大水轮,在水流的冲击下不知疲倦地转着,在火把的照耀下闪烁着陈旧而黝黑的光。这边的石碾子在空转,那边巨大的木杵也在石碓的窠臼中一下一下地空捣着。声音枯燥而执著。
哑女轻轻叹息一声,来到水车旁,左手举着火把,右手急忙插上了水车上的控制闩,水车和石碾子以及石碓才停止了转动和捣动。
原来,不知是哪家的使用者忘记了关车,所以才造成了水车轰隆隆的半夜空转和石碓的空捣。
黑衣哑女、古老的水车、空寂的磨坊、寂寥的深夜……张虎正琢磨着眼前这幅怪异的图画时,忽然,眼睛又看到了一行笔画仓促、似曾相识的字:
僵尸横行,小心中蛊!
那字仿佛是以锐器为笔,在水车的巨大木柱子上仓促写就的,笔势犀利,入木三分。看看木柱下,地上散落着一些青苔和木屑,说明字是刚刚写就的。
哑女也忽然看到了那行字,举起火把认真地看着。
“僵尸横行,小心中蛊!”八个字在张虎的眼前跳跃着。
是谁写的?是哑女吗?
从火把被风熄灭和重新点燃火把,只有极短的顶多两分钟的时间,那需要多快的动作?除非她就是义弟明珠,或者她具有义弟明珠一样好的武艺功夫!假如她是义弟明珠,有事为什么不直接告诉我呢?
或者,是别人预先写在这里的,哑女故意引导我来看的?
“僵尸横行,小心中蛊!”
他琢磨着:难道这又是警告吗?可警告的是什么意思呢?
“僵尸横行”,是指赶尸帮吗?还是专指“座地虎”已经扮成了赶尸帮在任意流窜?
“小心中蛊”,是侦察排要小心中蛊吗?还是要小心防备谁下的蛊呢?是别人或者向导老周来此警告自己,提醒侦察排要注意赶尸帮,要小心别中哑女的蛊?
张虎想起了白天行军途中,老周大讲鄂东放蛊术的情景。可是,如果是老周为提醒侦察排注意来写的,为什么要舍近求远,不当面告诉我们,而偏要秘密跑到这里来写呢?这说不通!
难道是哑女方才写的?可是,她为什么还要带着自己到这里来看呢?难道在寨子里不方便吗?
还是……她也是偶然遇到了?
哑女好像知道张虎和战士们跟在她身后似的,擎着火把回身淡淡一笑,伸出纤细的手指,指指水车,表示我是关水车来了。对那“僵尸横行,小心中蛊”的警语,似乎并不甚在意。
张虎蓦然发现,哑女春葱般的食指指甲缝里,似乎有一丝绿苔似的污垢,好像那食指刚刚在木柱上刻画过。
难道哑女会写字?这警语果然是她写的?
对此发现,他未动声色,只是点点头,表示知道她来做什么。同时命令战士们:“你们认真搜查一下磨坊!”
张虎以指代笔,顺着木柱上的笔画试探着写了一遍。别看绿苔斑驳,但是,木柱却坚硬异常。要用手指写出如此深刻的笔画,实在不是普通人可以做到的!除非写字人练过名叫“金刚指力”的武功!
他又看了哑女的手指一眼。
哑女正用手指若无其事地互相搓弄着手指甲,好像并不避讳。
张虎再仔细地巡视一遍磨坊,然而,磨坊里连个人影都没有,包括棚顶,都被战士们高举火把检查过了。
山风吹进碾坊,簌簌有声。溪水不再冲击水轮,而是发出了欢畅的窃窃私语般的流淌声。
黑衣哑女举着火把,从容地往寨子里走去。
张虎跟在她的身边,像个保镖。随风飘来哑女身上散发出的淡淡体香和药香,使张虎感到既陶醉又亲切,义弟明珠的身影便不时地和哑女重合在一起。
忽然,他的头脑中倏忽一闪。他把这几个似乎风马牛不相及的人和事联想到了一起:“座地虎”——赶尸帮——哑女——明珠!
接着,他又把昨天傍晚山下的“小心赶尸帮”的警告和半夜“蟒蛇阵”袭扰,以及半夜后青龙寨外磨坊里“僵尸横行,小心中蛊”的警告串联在了一起。
难道他们之间存在着什么必然的联系?
这鄂东,这青龙寨,真是处处透着诡诈!
第二天。阴云散尽,天高云淡。
大坪山霜重秋深,无边落木。
天一亮,侦察排彻底搜索完青龙寨后,吃过早饭,张虎又抓紧时间,单独找哑女做了一次深入的交谈。
哑女很高兴张虎和他独处,愉快得像个小孩子,有点儿失态。
张虎怀着复杂的心情和她“交谈”着,不经意间瞥了一眼哑女那白皙的脖子——他对义弟明珠的后脖子可是很熟悉。义弟明珠曾经在他去年怀化负伤时背过他,他当时趴伏在明珠的脊背上,百无聊赖时,就曾经细细研究过他的脖子,觉得明珠的脖子怎么不像男人的那么粗壮呢!而且,太过白皙,太过娇嫩!他轻轻地嗅着她身上散发出的那股子令他怦然心动的体香和药香味儿,不由得想起了一年前在大别山区,义弟明珠背着自己跋涉在山林间,寻找藏匿的石洞时的感人情景……
他沉湎于回忆中,却依然爱不释手地把玩着那把弓弩和那支报警的弩箭。而哑女也不时地凝眸睇盼一下张虎手中的弓箭。
张虎忽然灵机一动,掏出了自己随身携带的笔记本,指着其中的一页试探地问道:“请问大姐,你们土家有这表达‘兄弟情谊’的歌谣吧?”
哑女眼睛一亮,有些“贪婪”地看着张虎手中的笔记本,非常感兴趣地探身凑过来看。立刻,一阵熟悉的芬芳体香涌来。
张虎险些控制不住自己,真想把这个不肯承认的“义弟”揽进怀里。但他到底还是控制住了。
哑女见张虎的笔记本上面写着:
义弟明珠无名山洞教授兄弟情歌纪念。
兄应唱——
桐子开花一口钟,
兄弟相亲莫漏风;
燕子衔泥紧闭口,
蚕儿吐丝在心中。
弟要唱——
弟是青藤爬过沟,
哥是沟边花石榴;
青藤缠树缠到死,
树死藤干两不丢。
哑女看着,浑身颤抖着,又孩子样地急不可待地一把抢过笔记本来认真看去。看着看着,眼泪竟然扑簌簌地落到了笔记本上。
张虎吃惊地看着她这失态的表现,故意问道:“大姐,你为如此何伤感?”
哑女要过张虎手中的笔,捂在胸前,闭着眼睛,平静了好大一会儿,才在笔记本上的另一页写道:这歌谣太好了,太感动人了。我心震撼,难以平静!另,勿叫我姐,我比你年纪小!
她居然会写字!而且字体如此熟悉。
张虎心中一动,仍然叫她大姐,当然也是为了称呼的礼貌,问道:“大姐,你熟悉这歌谣吗?”
哑女娇嗔地看他一眼,似乎埋怨他为什么还叫“大姐”,遂写道:熟悉,非常熟悉。我经常在心里唱。这是皖家少女心中的梦。
字迹龙飞凤舞,极其潇洒、娟秀。
张虎问道:“你唱的就是这首歌谣吗?”
哑女写道:是。不过略有不同。
张虎问道:“不同在哪里?”
哑女刷刷刷地写了下来。
张虎接过一看,写的是:
哥应唱——
桐子开花一口钟,
兄妹相恋莫漏风;
燕子衔泥紧闭口,
蚕儿吐丝在心中。
妹要唱——
哥是青藤爬过沟,
妹是沟边花石榴;
青藤缠树缠到死,
树死藤干两不丢。
下边还有一行字解释道:
这是皖家男女私订终身的盟约,也是阿哥阿妹竹林山野对歌的心曲。你知道吗?
张虎看过后,一阵热浪从心头发出,瞬间席卷浑身。他偷眼看哑女,哑女的俏脸儿居然也“唰”地红透了耳根。
张虎心内豁然了:此明珠就是彼明珠!不仅她的举止越看越像,就是她这字体的风格也和义弟明珠一般无二。他所以教会自己那么多鄂东情歌,就是在向自己表达一种情愫,一种渴望而已。
想着,一年前他和义弟明珠在大别山洞中的对话情景又浮现在了他的眼前——
……
明珠:“如果我是女孩子呢,你还会认我做小弟吗?”
张虎毫不犹豫地说:“那我就认你做小妹。正好我没有妹妹。我妈要是见我认了个这么漂亮的妹妹,还不高兴死!”
明珠像个饶舌的女孩子,缠着他继续“问”道:“假如我是女孩子,你就仅仅想认我做个妹妹?”
张虎看了明珠那红晕满腮,娇艳如花的面容,忽然向往地大胆说道:“可惜你不是,如果你是女孩子,我一定娶你做媳妇!”
明珠的眼睛里迸出了两朵明亮的火花,快速地在地上写道:“真的吗?”
张虎热血沸腾,举起拳头说:“苍天作证,此心可鉴!”
明珠痴痴地看了张虎一会儿,忽然哭出了声,写道:“哥哥,你好坏!”写罢,头也不回地冲出了山洞……
——回忆至此,张虎痴迷了。然而,就在他正想大胆地揭破谜底时,哑女又要过了他手中的笔记本,迟疑了一会儿,即匆匆地写了几行字。
哑女写完,将笔和笔记本递给张虎后,就匆匆地走了,匆匆地上了她的吊脚楼,居然连头也没有回。
吃过早饭,赵越趁排长和哑女单独谈话时,继续带领侦察排的战士们,在青龙寨中做彻底的搜索和群众调查。
向导老周跟在赵越身后,忽然关心地问道:“副排长,你那脖子如今还疼吗?”
赵越条件反射似的摸摸脖子,说:“疼倒是不疼了,就是想起来有些后怕!”
老周感慨地说:“你真是福将呀,福星高照,所以,这鄂东的黑尾大蟒蛇才没有对你下毒口。按理,凡是被黑尾大蟒蛇卷住的活物,是没有不被吞下肚子里去的。”
赵越的脊梁沟里忽然泛起了一股冷气,浑身一激灵,说:“是吗?这些鸟蟒蛇!”
老周敬仰地说:“当然了。你可是两次从黑尾大蟒蛇的口中逃命的人,难道还不是福将?”
赵越立刻又想起了那次夏季在山林中剿匪时,老周及时把自己从凶猛的大蟒口下救走的事儿,心里立刻涌满了感激之情,连忙说:“老周,那次不是我有福,而是幸亏你见机得早,才把我从蟒蛇的口中救出来的。”
老周谦虚地说:“哎,我不过是适逢其会而已。”
赵越笑着说:“扯鸟淡!你老哥就别谦虚了。没有你当时的适逢其会,我就要到蟒蛇肚子里去和阎王相会去了。说实在的,你周老哥救我的事儿,我赵越到什么时候都忘不了。现在是在部队里,又是剿匪的非常时期,如果和平了,如果是在后方,我就一定会操办几桌大酒宴,遍请亲朋好友,非好好感谢你周老哥一下不可的!”
老周急忙摇着手说:“哎呀,副排长,快别这么想,我救你是因为你是我们皖家人认为可交的汉子,也是因为你是受鄂东人尊敬的大军,是英雄。否则,别看我是皖家猎人,我可也是不敢随便去招惹那条凶恶的黑尾大蟒蛇的。”
赵越听他这么说,越发感动了。人家当时看我是解放军,才豁上命救我的。人生之恩情,除了父母生养外,还有大过救命之恩的吗?他忽然想起了急行军的路上,路遇赶尸帮时自己对老周的粗暴态度,就有些内疚,说:“周老哥,我这人火爆性子,误解了你阻拦我们躲避赶尸帮的好意了,还请你多谅解!”
老周叹了口气说:“嗨!我还不了解你吗?只是排长可能对我心里有误解呀!嗨,人哪,有时候真是好心办好事儿也遭人误会!可谁能想到昨天的事情就那么巧呢?你看,先是急行军遇到了赶尸帮,接着,白莲峰的路程又估算错了,傍晚又被另一个赶尸帮耽误了一阵子,你说,就好像我这个当向导故意领路碰上这些麻烦事儿似的……”
赵越被他说得也有些不好意思起来,连忙说笑道:“嗨,那是放屁吹灭了油灯——赶巧儿了。你也别太在意了,排长也不会那么想的,因为谁都知道那是半道上碰上的,又不是你提前安排好了的。”
老周自怨自艾地说:“嗨,脚上的泡是咱自己走的。谁叫咱硬是多事儿呢!当时无非是想到咱是大军的向导,咱有责任。再说,还有你这个生死弟兄是副排长,咱怕大军惹诈了僵尸,给部队造成损失,还怕大军违犯了群众纪律,连你也跟着受牵累。”
老周愧悔地叹息着,叙说着当时的心境。看来,他是个很重感情的瑶族汉子!
赵越被老周感动得热血沸腾,慷慨地说:“行了,这件事就此打住!你对得起我老赵,我老赵也绝对对得起你。在家靠父母,出门靠朋友!放心,不管别人怎么想,有我呢!”
老周立马放心了,很感激地憨憨地笑着,不好意思地说:“可……副排长,还有一件赶巧的事儿,叫排长和许多战士肯定怀疑我……”
赵越奇怪地打断他问道:“还有什么赶巧的事儿?你说说看!”
老周无限愧悔地说:“嗨!也怨我老周不争气——昨晚上进攻青龙寨时,我想到‘座地虎’那杀人不眨眼的凶狠劲儿和进寨道路的危险,就越想越害怕。那手脚都有些抽筋发麻不好使了,结果,一个不小心绊倒了,扑在前边战士的身上,那战士倒地时手按在扳机上,走火了……就这么的,破坏了纪律。”
赵越一愣,脱口说道:“啊,原来昨晚上那走火的枪声,是你周老哥弄的呀?”
老周更加诚惶诚恐了,说:“可不是!副排长,我可不是故意的呀!当时枪声一响,我都吓尿裤子了!直到今天,这裤裆还湿漉漉的呢!”
赵越眉头一皱,直通通地说:“你呀,弟媳妇放响屁,偏偏撞上了大伯子——这个‘巧’可是赶得不好!如果当时敌人就隐蔽在寨子里,那就等于你给敌人提前报了信儿,我们的奇袭就变成了明攻,那可能就会付出战士几倍牺牲和流血的代价!”
老周更加恐慌了,说:“副排长,你是了解我的,我确实不是故意的……”
赵越挥挥手,说:“算了。你要是故意的,我早把你治罪了。轻则追究你个破坏军纪、军机,重则追究你个暗中通敌报信儿!这件事好在‘座地虎’没在寨子里,所以,没有造成严重后果。你也别把这事儿当包袱背着。抽空儿我找排长替你说说。”
老周急忙说:“谢谢副排长……”
忽然,他端详着赵越的脸,吃惊地嚷起来:“副排长,你的脸怎么了?”接着,就像着了魔一样大声吵嚷起来,“哎呀,我的脸,还有身上怎么这么痒呢?”
他说着,就不顾一切地隔着衣服又挠又蹭起来,那张长满核桃纹的脸,也逐渐肿胀了起来。
赵越正不知所以地摸着自己的脸,忽然看到老周突然肿胀起来的脸,已经被他自己抓挠出了几条血印子,立刻感到自己的脸上、身上也出奇地痒了起来。
不一会儿,战士们像集体中风一样地跑过来,人人红脸胀腮,吵嚷着说不知得了什么怪病,浑身痒得忍受不了啦!
赵越一边抓挠着自己的身体,一边怀疑地说:“哎呀,我们是不是受了什么邪风了?中了邪风,就会浑身起鬼风疙瘩(过敏性荨麻疹)!”
他是从中医学的角度去判断的,他虽然没有得过鬼风疙瘩,但是,这感觉很像家乡患者的症状。
老周喘息着,抓挠着,说:“我看……我们倒像是中了鄂东的……巫术了……”
“什么?”赵越的眼睛瞪大了,手也停止了抓挠:“你是说,我们可能中了鄂东的蛊术了?”
他也忽然想起了老周行军时,说起的种种中蛊的传说。
老周急忙说:“我……不懂医道,也没有见过……中蛊。只不过……这么……猜测罢了。哎呀,不得了啦!我这肚子里,像是有千万只……毒虫子在咬……我呀!哎呀,受不了啦……俺皖家的列位神祖呀,俺可没有得罪什么巫女呀……”
他说得极其恐怖,极其有感染力。战士们感觉浑身内外痒得更厉害了。
“什么?我们中蛊了?”
“哎呀,我的五脏六腑都这么痒呀,大概是中蛊了吧!”
侦察排的战士们奇形怪状地扭动着身体,抓挠着、忍受着、吵嚷着,抵抗着奇痒,纷纷想起了老周所说的鄂东巫女下蛊的可怕传说……
一名战士在浑身用力地抓挠着,忽然气愤地说:“对了,一定是那个哑女人干的!”
“对!我看她鬼里鬼气、神神秘秘的,一定是个巫女!”
“她是‘座地虎’的房东,我们找她算账去!”
战士们有些忍无可忍地吵嚷起来。
赵越大吼一声:“别他妈的瞎嚷嚷,你们调查了吗?随便下结论!”
其实,他也开始怀疑是哑女人搞的鬼。他有他的根据——昨晚上的蟒蛇阵,说不定真就是那个哑女人的杰作。接着他用这个猜测的判断做推理:既然你哑女人能用蟒蛇阵骚扰我们侦察排,你就能下蛊来坑害我们侦察排……
哑女走了,张虎的目光怔怔地追随着她的身影,然后打开笔记本一看,心顿时又凉了下去。
哑女在笔记本上写道:
此明珠非彼明珠,
大军切莫多思虑。
造福万民英雄志,
哑女哪堪君眷顾。
“哑女哪堪君眷顾?”是否定自己就是义弟明珠,还是在否定那段终生难忘的情缘?
也许她这是在自惭形秽?或者,还是想以此拒绝自己?
但是,张虎坚信:如果哑女就是义弟明珠,那么,无论早晚,她一定会把“座地虎”的所有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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