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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字香烧-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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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却恶作剧似的将手在我衣上蹭了蹭,只笑不答。我翻身将他压在身下,在他颈上咬了一口,低声道:“每次都让你混过去,这次一定要告诉我。”
  他抱着我的腰,让我趴在他身上,黑色的眼眸里清晰地映着我认真的模样。揽着我的腰的胳膊收紧了些,他沉声缓缓的道:“都是些陈年旧事了。玉晟有件至宝,便是那木石图。当年我娶了你娘亲,不曾想她潜伏在我身边七年,却只是为了探寻那木石图的下落,和父亲的一个亲信勾结,竟让她拿到了在丞相府的那一份,幸亏发现的及时,在她准备带着你逃走的时候被拦了下来,她拼死抵抗,拿你当人质,拈花怕伤了你,被她毒镖射中,当场就毒发身亡了。我一怒之下,便杀了你娘亲,将你关了起来。”
  我一怔,凝眉道:“拈花……?”
  他在我唇角亲了亲,点点头,道:“拈花,凝雪,听风,逐月,是父亲收养的孤儿,和我一起长大,情同手足。拈花是凝雪的……情人。拈花死后,他便音讯全无,此番回来,大概是父亲的召唤罢。”
  我默然,难怪凝雪看我的眼神又是厌恶又是憎恨。没想到竟是有这样一段旧事。细细思量了一番,道:“这几个月我看听风和逐月两人都别扭的很,是不是和凝雪有关?”
  宁出尘点点头,不满的挥了挥手中的烤鱼,送到我唇边,我笑着咬了一口,听他清凉的声音划过心上:“当年拈花虽是和凝雪在一起,但是听风对他亦用情甚深,当日逐月和凝雪被父亲派出去探查敌情,是听风和拈花一起拦着你娘亲,没能救下拈花,听风一直很愧疚。即使拈花死去,和逐月在一起,他亦无法释怀,如今凝雪回来,几人又少不得一番纠缠。”
  沉默半晌,轻叹一声,过去的种种,如若能说放下便放下,这世间的爱恨情仇怕是要少了大半。莫说听风凝雪,于我来说,对于伶之,权清流,我亦无法忘却的罢。
  罢了,过去的忘不了,记着便是,抓紧眼前人才是最重要的。换了张笑脸,将鱼吃了,用油腻腻的手在他脸上蹭蹭,调笑道:“夫人手艺不错,为夫十分满意。”
  他嘴角抽搐了下,将手中的鱼掷到火中,一把将我扯到怀里,捉着我的手,放到唇边,暧昧的舔了舔,低头看着我,道:“是不错,很美味……”
  我身上一哆嗦,推开他,这人本是生性冷漠,怎生到了我面前便如此无赖恶质……却见山鬼自山洞外奔进来,嘴里衔着一只山鸡,被咬的血淋淋的。放到角落里,亦不看我,自顾的抖了抖身上的水,溅了我和宁出尘满身,脸上都是。那家伙却没事一般享用美食。
  我抹了抹脸上的水,无奈道:“我要洗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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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春暮夏初,和风细雨,山泉清凉,青山绿水,鸟语虫鸣。
  往身上撩了些泉水,靠着岸边,抬眼望着青色的天空,辽远的让人心头恍然。头上一株老樟树早已枝叶丰满,雨中飒飒的响着,不时的抖下几滴沉重的雨水,落在身上,滑到水里,漾起一圈圈的波纹,似是心尖上徘徊沉浮着的浅浅心事。
  正出神间,听到脚步声,胳膊撑着岸边的草地仰头看去,宁出尘正凝神看着我,我笑道:“怎么?不好好守着,来偷看为夫洗澡?”
  他弯腰撩起我一缕湿发,凑到唇边吻了吻,却开始面不改色的脱衣服。我脸色一僵,呆呆的看着他站在岸上将身上衣物尽褪了,露出精壮修长的身材,迈开长腿下了水。
  “我洗好了……”动作僵硬的起身便要上岸,却被他揽着腰带到怀里,唇被他捉住,亲吻舔舐,极尽温柔。我手抵着他胸膛,软在他怀中,肌肤相贴之处,烫的吓人。
  我喜欢和他亲吻,唇齿相依,有种温柔的幸福感。
  感觉到他抵在腿上的硬物,灼热透过泉水传过来,我有些慌乱,轻轻推开他,嗔道:“你该不会想在这……”
  “有何不可?”他霸道的将我揽紧,轻咬着我脖颈含糊不清的道。我无奈:“有人来了怎么办……恩……”
  “深山老林,你多虑了……”锁骨被他亲吻的又麻又痒,冰冷的泉水丝毫没有将身上的温度降下来,反而让人更加燥热。呼吸渐渐的乱了,只道又被他得逞,便由着他撩拨。
  借着泉水的浮力,他亲吻着我的唇,挺腰进入,我闷哼一声,无力的抓紧了他的肩膀。猛烈地动作间,却听得他在耳边破碎的低语:“重华……幸好……你选择了我……”
  我一愣,眼眶有些发热,原来他都知道,知道我曾想过留在那山上……我不知道他以什么样的心情在山下等着我,只是,我的犹豫,我的不安,我的愧疚,他都知道,却由着我伤他。这人……真是……
  轻叹一声,双腿夹紧他的腰,攀着他的肩膀,舔了舔他耳垂,在他耳边低声喘息,轻哼道:“你……真慢……”
  他倒抽一口气,在我唇上咬了一口,蹙着眉,声音沙哑,道:“你在玩火……”感觉到他动作更加剧烈,我一声低呼被他堵在唇间,只能跟着他的节奏,低声呜咽。
  亲吻,缠绵,不留一丝空隙;抱紧他,触碰他,让他为我疯狂,我亦因他沉迷。
  雨霏霏,风簌簌,落叶无声,青山为证,我们,正在相爱。
  夫复何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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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山有水,在这里隐居倒是不错。”我趴在马车的软垫上,看着车帘外面青葱掠影,不由得叹道,前面坐着赶车的人低笑着,我瞪了他一眼,腰还酸软的很……下次一定不能忘了,要在上面……
  “对不起,暂时可能不行……”他轻叹一声,扬起马鞭沉声道。清脆的鞭声敲碎了几滴落雨,溅在脸上,一直冰到心里。
  我摇摇头,轻笑道:“道歉作甚?我只是这样想想,世事哪能都由人做主,再者,”我玩笑着用手指戳了戳他的腰,“男人不找些事情做,会老的很快的。”
  他脸一沉,把马鞭抽的啪啪响,我大笑,揉了揉山鬼毛茸茸的大头,分外舒爽。
  马车在崎岖的山路上缓缓而行,我看着那人坚定地背影,眼神温柔。
  即使回到那纷杂的尘世,我所做的,我们所做的,除了在一起,远比在这深山中,在那古刹中,要多得多……
  在一起,就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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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来山更佳,云去山如画。山因云晦明,云共山高下。倚仗立云沙,回首见山家。野鹿眠山草,山猿戏野花。云霞,我爱山无价。看时,行踏,云山也爱咱。
  ——【张养浩 雁儿落带得胜令 退隐】

  番外【十年之殇】

  火光冲天,将黎明青白的天空染成了血色,像是夏日黄昏时候的一抹云霞,绚烂到极致的火烧云,轻灵悠然的跳跃着,风雪中无声绽放。
  肇骅立在那殿前,怔怔的看着那火被风托着越燃越高,仿佛是那再也回不来的人儿,朝着天边飞去了。
  想放声大哭,却觉得连哭的力气都没有了。身上被那火烤的似是要蜕一层皮,胸口却冰的感觉不到跳动。
  他说,肇骅,你也该长大了,不要再哭了,不要再为我哭了。
  他说,肇骅,放开我吧,已经够了。
  他说,肇骅,我不爱你,从来都没有爱过。
  他说,肇骅,这辈子,你我到底谁欠谁的多些?
  他说……
  如今,那人再也不会回来了,永远不会回来了。化为灰烬,散在风中,携着那悠悠十载光阴,从这个世上消失了。
  留下他一个人,站在这满目狼藉的宫殿中,看着大雪掩埋了一切,冷的瑟瑟发抖。
  肇骅坐在雪地上,侧耳倾听风声凄厉,心似那飘扬着的雪花,生生被撕裂成一片一片,追着那风,跌跌撞撞的消失在大火里。
  即使你在最后一刻仍选择舍弃我,我依然爱你,最爱你,一直爱你,不停爱你,永远爱你。
  十年,已成殇,似凉梦一场,却是舍了一条命,碎了一颗心。
  你去哪儿了呢?清流……清流……这次我要到哪里去将你找回来?
  怎么办呢?我想去找你,即使你不愿意再见我,我还是想去找你,再一次看你眉目含笑,低声叫我“肇骅”……
  一如初见,一如初见。
  ……………………………………………………………………………………………………………》》》》》
  小院静,秋阳慵懒,落木轻灵,凉风温柔。
  靠窗而立的青年,脸色苍白的像是这秋日午后的阳光,神情凝重而空茫,无声出神。
  要怎么样才能少爱那人一些?又或者,要怎么样才能让那人有一点点爱他?肇骅不知道,那种带着些绝望的茫然,在那些个他不在身边的日子里,一点点的将心掏空了,无声无息的流着血。
  像是五岁那年,他一个人迷失在这森冷又隐晦的宫殿中,一直跟着他的凄厉的风,诡异的掀开一层层厚重的帘幔,见不到一个人影,整个世界仿佛就只剩下自己,和那到处散发着死气的宫殿。
  他吓得大哭,可是没有人告诉他该怎么走出去。
  一直以来,那人都看着他,嘴角带着静静地笑容,看着肇骅为他疯狂,他是最温柔的情人,虚假的迎合,也是最残忍的爱人,真实的拒绝。那人只会让他放手。
  他宁死也不愿做的事,便是放开那人。
  他一路跌跌撞撞,撞得头破血流,心神俱裂,可是,那人还是把他扔下了,还是不要他,没有一丝犹豫。
  “如果你死了,我绝对不会为你难过!”那人决绝无情的声音,日日夜夜在耳边兜兜转转的一圈又一圈,利刃一般,是没有尽头的凌迟,至死方休。
  他不会难过呢……捂着脸,肇骅不敢看窗外太过明媚的阳光。心麻麻得痛,那是种侵魂蚀骨的蔓延,一点一点的渗到全身,无法言说。
  清流,清流,清流,清流……
  肇骅低下头,一遍一遍的呢喃着叫着那个名字,每一次都让他的心火辣辣的痛着。窗外的银杏一树金花,秋风中飒飒的哼着慢悠悠的歌儿。
  一如十年前,也是这样的花,也是这样的秋天,也是这样的阳光。
  可是,树下的那个人,到哪里去了?
  那个一袭红衣,如墨黑发,瞬间将十四年来阴沉晦暗的宫殿照亮的人,那个朱唇如血,柔情似水,飘然如烟,美得不染人间烟火,却似地狱里浴火重生的修罗的人,那个让他一眼沉沦、十年疯狂的人,到那里去了?
  他离开多久了?肇骅不知道,他只知道,这个世上,再没有一个叫权清流的人了。只要这样想着,便心痛的无法思考。
  不似以往,即使他不在身边,即使他一次次的逃离,肇骅只要想到,那人在这个世上的某个角落里,在和自己同一片天空下,呼吸着一样的空气,他那不安狂乱的心便能得到一丝片刻的安宁,似是饮鸩止渴的思念,点点滴滴,滴穿了时光,眨眼,十年。
  可是,如今,什么都没有了,一切,全部,所有,都被那年冬天凄厉的风卷走了。
  一切的爱,全部的情,所有的泪,在那场大火里,瞬间被掏空,燃尽,毁灭。
  十年间,他都做了什么?肇骅仔细的想着,日日夜夜,回忆每一个场景,每一句对话,每一个动作,每一种心情,每一滴泪水,每一抹笑容。
  竟然,果然,只有去爱他,爱那个人,用尽所有情感的去爱他,飞蛾扑火的去爱他,万劫不复的去爱他,粉身碎骨的去爱他,舍弃一切的去爱他!
  然后,哪怕是只有分毫,也奢望着,苦苦哀求着,拼命挣扎着,希求那人的爱。
  从一开始便是这样罢。肇骅有些恍惚,十年光阴太过绵长,太过悠远,却又短暂的不够他回忆。
  没有人告诉他,他再也没有机会知道,那个人,那个他费了所有感情去爱的人,至死有没有一点爱上他?
  清流,清流,你知道你对我是怎样的存在吗?
  阳光,空气,呼吸,水,食物,自尊,骄傲……一切必须的存在,那便是你对我的意义。
  清流,你还会记得吗?记得那个执着你的手,一脸傻笑的让你不要叫自己“三殿下”,叫他的名字,他那在桎梏一样的身份下被遗忘被掩埋的名字的十四岁孩子?
  肇骅记得,记得和那人在一起的每一个片段,十年清晰地仿佛就在眼前,那些心痛的疯狂,沉溺的悲伤。
  他记得十五岁,看着大皇兄二皇兄逼宫造反,那人挡在他身前,隔绝了父皇亲手杀死皇兄们时溅过来的血腥,绝美的脸上笑容清浅。即使是他登上皇位,亦是这样的笑容,温柔的冰冷,美丽的虚假。
  他记得十六岁,两人初次相拥,午夜里那火热纠缠着的躯体,和着那再难抑控制的爱,逐渐的走向疯狂,在这深宫中,在那冰冷的宝座上,日日夜夜的燃烧着,至死方休,至死不休!似是要满溢出来,无法言说,认识到那人并不爱他,伴着可能会失去那人的恐惧,让他疯了似的想要变强!他借着丞相宁出尘的手灭了权氏一门,只为那人报仇,即使那人丝毫不在乎;他将所有能找来的珍宝堆积在那人面前,只为看他嘴角的一抹浅笑;他对那人撒娇,听那人软语呢喃,轻声抚慰,任性的像是个普通少年,满心欢喜,看不到那人眼角的冰冷、寂寞、悲哀、绝望。
  他记得十七岁,那人一向平静如死水的眼神中闪耀着的希冀的光芒,刺痛了他的心,那个十三岁的孩子,叫重华的孩子,让他几乎被心中疯狂的嫉妒湮没,被那人随时会离开的恐惧毁灭一切理智。他像个丑陋的妒妇一般,划破了那个孩子的脸,那种憎恨、焦躁、不安、恐惧,逼得他发狂!只是他还不够强,不够将那人留住,那年,他第一次失去,痛彻心扉。那些个他不在身边的日子,灭顶的绝望,铺天盖地,汹涌而来。
  他记得十八岁,找回那人时候的狂喜,和他冰冷如陌生人一般的神情。不能放手,死也不能!他抱着那人,无比虔诚的告诉他,他的爱,一遍又一遍的告诉他,告诉他,卑微的、疯狂的、霸道的、任性的、歇斯底里的祈求那人的爱情!
  他记得十九岁,被父皇逼着,不得不放开那人的撕心裂肺的痛楚,和无时无刻不在侵蚀着他的思念。他还不够强,远远不够,
  他记得二十岁,眼睁睁的看着那人带着重华在自己面前拂袖而去,不,他不该被愤怒绝望冲昏了头脑,不该放了那人走,即使那人说死也不会爱上自己,也不能放了他走,真的不能,不能,宁死不能……那些个被思念、悔恨和嫉妒折磨着的日子呵,便在疯了似的寻找和不顾一切变强的阴谋中,在那比冬天更无情的深宫里,一点点挨过。
  他记得二十一岁,那人不在身边,不在。天空逼仄,深宫寒冷,思念一点点累积,愤怒蛇一样纠缠。
  他记得二十二岁,那人不在身边,依旧不在,不在。心缺了一大块,嗖嗖的灌着冷风,怎样也填不满,却是结了冰,被那愤怒绝望和愈来愈浓的想念一层层的包裹着,碎了又结好,结好又碎了,日日夜夜,反反复复。
  他记得二十三岁,再一次见到那人的时候那种灵魂都在颤抖的狂喜,他要那人,全部,愿意用这天下。他疯狂的要他,即使那人就在自己的身下,近的不能再近,却仍逃不过那无时无刻不在的对分别的恐惧。他又一次完败,那人,仍旧不爱他,仍旧不爱……
  他记得二十四岁,他在冰与火中,彻底的失去了那个人,彻底的,失去。
  肇骅怔怔的瞧着秋风携着那金色的落叶,温柔轻盈的舞着,那样缓慢的旋律,像是这凝滞不动的时光。
  他忽的垂下眼,脆弱一闪而逝,又恢复那迷惑的神色,像是迷路的孩子。
  清流,你瞧,我都记得,你来告诉我,我又没有记错,行吗?
  真想,去找你。想的都快疯了,想的心上发热,蠢蠢欲动,好像你就在某个地方等着我,等我去找你一样。我兴奋地指尖都在颤抖。
  可是,你在哪呢?会不会在这风的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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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廊曲折,花木寂寞,角亭静默,小池悠然。
  “皇上,慢些跑。”一个身穿黄袍的十岁左右的漂亮孩童调皮的在回廊间穿梭,他身后不远处,跟着个白衣青年,有些无奈的在他身后喊着,紧追两步一把揪住那孩子的领子拖到身边。
  “宁太傅,那人是谁?”孩童安静下来,好奇的看着那满池荷花边,一人静静的立着,风吹起他的长发,让他看起来像是一塑沉默精美的雕像。
  重华一怔,只是呆呆的看着那人。回忆悠远,不经意的袭来,让人有些措手不及,只是满腔失落,往事种种,带着些悲壮,无声的在脑中悄悄绽放。
  垂下眼,只是沉默,良久,才牵起皇上的小手,对他安慰的一笑,轻声道:“他是你三皇叔,思意王爷。过去请个安罢。”言罢,便带着皇上,缓缓的朝那人踱步走去。
  “皇叔。”小皇上有些怯怯的请了安,重华立在皇帝身后,只是有些出神的看着那人,脸上笑容依旧温润,盈着淡淡的伤悲,深深潜伏。
  肇骅转身,对着皇帝点点头,只是淡淡的说道:“皇上莫要乱跑,要记得身份。”
  皇上应了,却拉着重华的手便急着走:“太傅,你说要带朕去见梓潼的,快走吧。”重华回神,对肇骅轻轻颔首,便被小皇上拉着走远了。
  回头看看那人,却是凝神盯着自己,目光恍惚,满池荷花在他身后随风轻摇着,风卷起他的衣角,衣袂翻飞间,他脸上麻木冷漠的神情似是一瞬间裂开了一道细微的伤口,迷惑的眼神,让重华的心一紧,只是苦笑着,任凭那探究的目光紧紧追随着自己。
  “江蓠,皇上后面的那人是谁?”肇骅皱着眉,挥了挥,一个紫色宫衣的侍女走近,恭敬的答道:“回王爷,那是皇上的太傅,宁丞相的三公子,宁罂宁大人。”
  肇骅有些疑惑,看着那人颀长的身影消失在九曲回廊中,心中竟有些钝钝的痛,浅浅的掠过,抬手轻抚过胸口,喃喃道:“我认识他吗?失忆之前?”
  他没有二十四岁之前的记忆。只是身边的人在他清醒的时候告诉他,他是玉晟帝国的思意王爷,当今皇上的三皇叔,在宫变中失了记忆。
  浑浑噩噩的日子,已经三年,他不知道为什么自己没有去深究,亦不想找回曾经的自己。他只是莫名的觉得,再也没有必要了。
  仿佛是失去了最重要的东西之后,那种无言的绝望,静默的麻木。
  只是,失去了什么呢?方才那人看他的眼神,带着回忆的安静绵长,似是这倦怠的日子。
  “回王爷,王爷从未见过宁太傅。”江蓠垂下眼,敛了眼中的悲伤,平静的答道。
  肇骅低着头,一缕清风拂过脸颊,清冷的温柔。
  良久,他闭了眼,似是有了累了,只是喃喃道:“哦,这样啊……今天有……很好的风呢……很好……”
  每当风起的时候,细丝样缠绕着的心痛,便会如猫爪轻挠过心上一般,让人有些想哭。
  不管怎样,今天也有很好的风。
  似乎这样便够了。
  却又,好像怎么样也不够。
  肇骅长久的立在那荷花池边,凝视着风拂过荷叶,发出簌簌的欢快声响。
  天边,残阳如血,如火。
  心上,血如残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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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玉晟帝国玄夜帝三年夏七月,思意王爷病薨,年二十七岁。弥留之际,要求将身体火化,散在风中……
  …………………………………………………………………………………………………………………………》》》》
  呀!俺向着这逈野悲凉,草已添黄,色早迎霜。犬褪得毛苍,人搠起缨鎗,马负着行装,车运着糇粮,打猎起围场。他,他,他,伤心辞汉主。我,我,我,携手上河梁。他部从入穷荒,我銮舆返咸阳。返咸阳,过宫墙;过宫墙,遶回廊;遶回廊,近椒房;近椒房,月昏黄;月昏黄,夜生凉;夜生凉,泣寒螀;泣寒螀,绿纱窗;绿纱窗,不思量!
  呀!不思量,除是铁心肠,铁心肠也愁泪滴千行。美人图今夜挂昭阳,我那里供养,便是我高烧银烛照红妆。
  ——【马致远 破幽梦孤雁汉宫秋杂剧】

  作者有话要说:
  【用心良苦】

  【歌】张宇 【词】十一郎

  你的脸 有几分憔悴 
  你的眼 有残留的泪
  你的唇 美丽中有疲惫 
  我用去整夜的时间
  想分辨 在你我之间 到底谁会爱谁多一点
  我宁愿看着你睡的如此沉静
  胜过你醒时决裂般无情
  你说你想要逃 偏偏注定要落脚
  情灭了 爱熄了 剩下空心要不要
  春己走 花又落 用心良苦却成空
  我的痛 怎么形容 一生爱错放你的手

  你的脸 有几分憔悴
  你的眼 有残留的泪
  你的唇 美丽中有疲惫 
  我用去整夜的时间
  想分辨 在你我之间 到底谁会爱谁多一点
  我宁愿看着你睡的如此沉静
  胜过你醒时决裂般无情
  你说你想要逃 偏偏注定要落脚
  情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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