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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年篇-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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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期中纠葛太多,李母很多年後想起来都觉得那是她经历过的最惨淡的时间,她以为她要失去两个儿子,所幸的是,慢慢地,事情有了转机。
  在李昱泊醒来的一个月後,夏时季醒了过来,醒过来的他依旧不吃不喝,只是躺在李昱泊的怀里,什麽地方也不去。
  医生说他有严重的心理疾病,应该好好治疗,不应过份让他依赖李昱泊。
  可一旦分开他与李昱泊去进行治疗,他就尖叫咆哮……什麽话也不说,只是像个疯子一样的攻击要分开他与李昱泊的人。
  这样一两次,李昱泊顾不得父母与夏妈妈的反应,坚决大吼著说:「不要什麽治疗,让他在我身边就好,他疯了我也要他一辈子,一辈子!」
  他吼得过於坚决,那一刻,病房的空间似乎都停了顿,所有在房内的人被他的吼声给吓得心脏停了一拍,而李昱泊只顾著紧紧抱著他的夏时季,看著他们的每个人犹如看著要折磨夏时季的仇人。
  这时,在其中的赶过来看儿子的夏父也惊了目,看著那真的是至死也不分开的两人,不得不妥协,他的儿子,已经只会是属於另一个人了。


  李父与夏父在异乡的集合,没了有在国内的那般惬意,俩老夥计在病房里看到那相依著的俩人齐齐睡去的面目後在一家供应酒的餐馆里叫了一大堆酒,试图让自己彻底接受这已经无可更改的局面。
  夏父来美国来得晚,受的冲击最大,俩人先是先喝,喝到理智只剩一点时,他对李父说:「他从小有多聪明你都不知道,他才半岁,奶奶说乖孙亲亲奶奶,他就往他奶奶那方向爬,还真往她脸上亲,亲完了还又要再亲一口,我妈最爱他了,死之前揪著我的头让我发誓这辈子死後的所有的东西都得留给他,她让我发重咒,说他就是我们夏家唯一的孙子,什麽都要全给他……你看,他才半岁,就已经能叫人这麽偏心他了……」
  夏父说完了,拍著李父的肩,平时温厚的男人醉眼里带著凄然:「後来他妈说要生孩子时我都说生什麽生,家产都是要给咱们的儿子的……」
  身在重男轻女的沿海地带的李父自然明白老友说的是什麽,他叹了口气,顿了顿说,「想开点吧。」
  「我望他成龙啊……」夏父叹息著,眼睛里有泪,「只是,他们怎麽就在一起了呢?」
  「想开点吧……」李父还能说什麽,他生的儿子自小就人见人夸,没谁说过他一点不是,可他就是要围著夏家的小子打转,他又能有什麽办法?
  两个父亲喝到最後,也只好闷然地接受了现实……
  不接受,又有如何?
  总不能叫儿子们真的去死吧?

  夏时季不吃不喝,李昱泊要是敢逼著他吃,他就吐给他看。
  连喝水,也是李昱泊哄了好几天,他才小小的喝了几口。
  「你打我吧,打一会,心情就会好一点……」在只有两个人的病房里,刚拆了布条的李昱泊用著满是新鲜伤口的手抱著夏时季的头,就算压得肉疼,他也没露出一点反应。
  只是夏时季依然不看他,只是蜷缩著在他的怀里──先前他是抱著李昱泊的,只是他在听到医生轻声地跟李昱泊说不能让他这麽抱著,否则会让伤口愈合得很慢并且会留下重迹之後他才不抱的。
  他总是那样,只要是有关於李昱泊的,他的眼睛和耳朵总是能看到见到,就算他好像没有真的去看去听。
  「跟我说句话,宝宝。」李昱泊耐心地哄著他,只是夏时季还是供在他怀里,一言不发,眼睛静静悄悄的,里面什麽也没有。
  只有有人让他离开他时,他才会尖叫怒吼,犹如疯子一样。
  李昱泊因心疼他而心酸,他受罪,眼前的这个人只会把他的一分罪当成十分罪来受……以前不深刻只是因为发现过的事情少,如今真的发生了,他只是希望这些事情没有发生过。
  他们的感情或许就是这样的,在他把他所有一切的时光里,夏时季无非也只有一个他而已……他们已经是谁都不可能离开谁了,别人没有办法,连他们自己,也没有办法。


  休养了几两个月,长辈们都回家去了,夏时季还是不想说话。
  好得差不多的李昱泊接了他回家,说等夏时季身体好点,他们就回国。
  他说这话时,夏时季摇了头。
  等李昱泊说他这边的事情完了之後才回国,夏时季才没有接下一步的反应。
  他总是会记得自己的事业规划……所以他延长自己的毕业时间,所以他每天无所事事也好,干点别的小事也好,只要陪在他身边,让他去做所想要去做的,夏时季总是全部愿意的。
  李昱泊知道夏时季很爱他,但每一天,都会因发现夏时季对他的爱而心颤。
  在不知不觉的年月里,怀里的人用著他深敛得不能觑知底限的爱在包围著他,如果不是事情的突发让他知道得更多,他都不知道究间都会深到何处。


  秋天过往,纽约下雪的这天,夏时季才跟李昱泊说了话,他送了李昱泊去停车场开车去公司,在看到雪下的那刻,脱了身上李昱泊给他的大衣要给李昱泊。
  他的大衣本身就是李昱泊的,他比李昱泊矮,衣长得到了他的中腿,他仰头看到雪下时,心急得不行,脱了大衣要往仅著短浅大衣身上的李昱泊身上挂,仅著毛衣的单薄身体在寒冷天气下不自禁地畏缩了一下,可他还是把衣服脱了往车里塞,见李昱泊不接受,生气地说:「冷,冷……」
  李昱泊看得心惊,又慌又急,用著快得不行的速度下车抱著他往车上坐,又开了空调之後,不禁训斥:「天这麽凉,在外面脱什麽大衣……」
  夏时季只说话,瘦瘦的脸颊一沈,显得非常的不高兴。
  李昱泊只得上前亲他的脸哄他:「你要是受了凉,我要是担心得不行,怎麽办?」
  夏时季一直不说话,李昱泊倒没有长辈们的那麽担心,他想著夏时季想说的那天那他就说,不想说他也可以不说,只要夏时季乐意,他怎麽样都行。
  反正,就算只一个人说给他听,李昱泊也不觉得有什麽……他总是知道夏时季在想什麽,他爱的人,他哪会不知道。
  他用著他的方式在照顾著他;夏时季也在用著他的方式爱著他。
  哪怕这在世俗的人的眼里显得不正常,但又何妨?
  和自己的爱人过一辈子的是他自己,又不是别人。
  所以,夏时季说了话,他也没有多惊讶,只是顾及著他会不会生病,别的再也没什麽。
  「乖了,穿上,回家睡一觉,我回来给你做午餐。」李昱泊哄著他,帮他穿他用快得不行的速度脱下来的大衣。
  夏时季不依,扭过头,不看他,真是生气得不行了。
  李昱泊瞪他,最後拗不过他,上班时间又到,没办法,只好开了车,带著夏时季去了公司。

  到了公司,李昱泊又得去开会,开会之前,检查了办公室烂熟於心的设备,又把电脑开了,也把夏时季新修的课程的资料调了出来让他看。
  因为他与公司的合约还有两年,夏时季尽管不说话,但又多选修了一个课程。
  他们之间,不能两个人都同时工作,这会让他们共聚的时间基本接近於无……夏时季懂得,於是也从没要求过要去哪工作,他不过只是选修了一个课程一个课程,然後慢慢地交毕业论文。
  李昱泊以前因为顾及太多,从没想过这方面的太多,只是夏时季在心神重创下还是为了他选修另一名学业堵父母之口时,他才知道,他所能知道的夏时季对他的爱,远多他以为的还要多得多……
  他知道夏时季不笨,更是不懒,他要是有所成就,不会比谁人差……只是,他去要了强,而他的爱人也就不再去要强了。
  两人之间,总得有一个顾及大局的人,而他的宝贝就选择做了那一个位置的人。


  因为那一次围捕,之後还是没有抓到吴穸,就算已经得到确切消失吴穸在各方逮捕下已经回到澳大利亚躲藏,但李昱泊还是担心夏时季。 
  尽管不妥,但他还是希望夏时季在他身边,如果能片刻不离就是更好。
  还好,华尔街的安保是全球范围内的首屈一指,在公司内李昱泊基本可以省却一些担心,再加上他的办公室自他出事之後,又重新加了一层措施,并且操控指令只有他一人知道。
  当门锁上了,谁也进不得里面。
  於是,在他去开早会时,他还是仔细了一下室内温度,还有夏时季身上穿的袜子衣服,警告说:「不许脱,睡醒了之後就看书,知道吗?」
  夏时季不想理他,嫌他噜嗦,撇过头,当作无视他。
  李昱泊讨厌他不听话,但时间急迫,来不及教训他,只好再次说一次,「不许脱袜子还有头羊毛衫,醒来了不想看书就给我打电话……」
  夏时季更是鄙夷地看他一眼,抬了脚,踹在了跪在面前的细细叮嘱他的李昱泊的脸上,以示他的不屑。
  李昱泊让他踹,踹完了抓住他的脚,又含了口刚温好的牛奶用嘴喂到夏时季的嘴里,喂了半杯,对夏时季说:「乖乖躺会,嗯?」
  刚勉强咽了半杯牛奶没有吐出的夏时季不情不愿地点了点头,看著他离开,这才闭上了眼睛,慢慢睡了起来。


  夏时季做了恶梦醒来心慌得不行,强力在恶梦中醒了过来就想打李昱泊的电话……但一思及他在会议中,又收回了手。
  他看了看办公室的周围,是他熟悉的范环境,他在李昱泊的大衣里喘了好几口气,发了个短信,说:「你在不在?」
  只一秒,李昱泊的信息回到,「在。我爱你。」
  於是,夏时季也就安了心,他从沙发上坐了起来,这才回到电脑前,看起他新选修的课程来……


  晚上回到家,夏时季还是发起了高烧,喂口水,水还是吐了出来。
  李昱泊让医生来了家,打了退烧针,抱著他一晚上,直到烧退也没合眼……只是触及昏迷中的夏时季身上的骨头时,坚强至极的男人还是无声地哭了出来。
  他知道一切都在变好,终究也会变好,但还是免不了心疼这一遭……夏时季在感情方面的懦弱全是他一手培育而成的,可是,他从没想过,因他的溺爱,他爱的人也迟迟不见恢复。
  就算他变成什麽样,他其实也无所谓,自己总会在他身边……可是,在途中他要遭受太多的罪,害怕,惊慌,这小半年,没有哪天真的消褪过,李昱泊心疼这样的他,他想给他的宝宝的,从来都只是爱护与安宁。
  「宝宝,我在呢。」就算夏时季昏睡中,李昱泊还是低声地哄著他,「好好睡,醒来了我还在呢,不怕,我爱你,永永远远都爱你,从来都不会离开你。」

  要回去过春节了,夏时季总算学会了开口说话,只是说话的内容只是单单的几个字,例如在李昱泊让他好好坐站别乱动时瞪著眼睛说句:「讨厌……」
  还有李昱泊教训他不让爬在地毯上睡时就会爬到刚下班的李昱泊的身上,揪他的头发,打他的脸,还得意洋洋地说:「你说让我打的。」
  李昱泊哭笑不得,只好让他打了去。
  他其实知道夏时季一直都跟过去的那个夏时季没有差,他还是会在过节的时候送亲朋好友礼物给他们惊喜,还是会亲自制作卡片寄过去表达诚心。
  他依然还是那个礼貌又讨人喜欢的有修养的人。
  他只是在某一段时间里因为没有力气想说话就不说话罢了,等他恢复了,就没事了……
  李昱泊慢慢等他没事,於是,想让自己恢复的夏时季恢复的也很快,在回了国下机见到夏母时还笑著抱著母亲说:「妈妈。」
  年老却日见多愁善感的夏母被他叫得哭了出来,对把夏时季交托给的李昱泊更是安心,再有反对的念头也彻底烟灭至此再也不见。


  他们每年都回春夏镇,只是这次回来时,他们已经没有什麽避讳……夏时季收拢不住对李昱泊的依赖,下车时,因外面温度过冷,他敞开的大衣都要等李昱泊来帮他系衣扣。
  他的心安理得,李昱泊的理所当然,在旁边看著众家亲戚也皆住了口,当作跟过往小李昱泊照顾小夏时季那般不在意。
  就算他们已经真正知道了实质情况是什麽。


  这年的过年,春夏镇如往年的热闹。
  李家作为商会的会长,从三十大年夜的晚上请了十几队的舞狮队一直舞到正月十五,每天都有新节目。
  又加上几家大正月的大喜日子里要办婚事,事前就闹了信出来,这不,还没到三十,天天有人为喜事放上几挂喜鞭竹,不为别的,专为图个乐呵。
  又加上因为几家百寿老人的寿辰又是在这几天,春夏镇天天都摆流水席,各家各户都不用在自家起灶,饿了起来在谁家的席上坐上吃上一顿,然後去看看舞狮,或许去听听夏家作为商会副会长给乡亲父老报恩请来的乡村戏班子唱的小段子,这一天好容易打发得很。
  夏时季回到了家,见到一直以来见的热闹景象,每天都想跑出去看。
  李昱泊因为回来要见的度假村经理多,还要处理一些度假村内部的「小事」,每天都抓著夏时季,不许他跑开自己身边。
  就算吴穸消失,而好像与吴穸已经没什麽关系的春夏镇的吴穸父母看起来也老实,但他的神经还是绷得紧紧的,老是不能觉得轻松。
  尤其,在他还没解决内贼的情况下……他还不确定,这一切,是已经确定了无疑的小圈,还是自一开始,就已经是一个把他套牢了的大圈。
  因先前的小看,吃了差点两人命丧黄泉的亏……而这一次?!
  李昱泊敢用他所有的一切跟任何一个人说,再如何,他这辈子不会再犯一次有关於夏时季的错……
  谁想动他的人,谁就要做好与他为敌尸骨无存的准备。
  这世界里,是错是对,不是他管豁的范围,他只想保护他所想保护的。
  而夏时季看著李昱泊冷硬的脸,撇撇嘴,也不再去乱跑,只是打开窗户,拿著望远镜看著谁家的礼花又在天空响了起……热闹是不能凑了,远远地看著,没有错吧?


  家里长辈多,又加上史鸣宇,许百联这些朋友也全都回来了,李家的那些兄弟姐妹也自不必说了,反正他们一回来,夏时季其实能安静的时候也不多,见著长辈们得叫,遇见哥姐朋友了也得叫唤,出去一趟,笑容满天飞就不必说了,光是酒都喝得头昏。
  李昱泊下午跟著他爸出去拜会商会的朋友去了,本来要带著他,但夏时季一想到有李昱泊受那罪就成了,他就不去自找罪受了,宁肯呆在家里。
  哪想,家里也呆得不安宁,他只不过下个楼应个门,就见了到拿礼花往他家院子放的史鸣宇,昨天晚上来他家喝酒被他喝倒了今天来报仇了,那花炮如果不是威力小,夏家的楼房都能被给炸平了。
  「找死。」夏时季闪过「咻」地一声的炮声,一扫腿就把史鸣宇绊倒。
  「我CAO,夏时季,你能不能别这麽狠?」史鸣宇怪叫,他身後的宁星星冷著一张豔脸横了他一眼,他就又收住了声。
  夏时季看得好笑不已,宁星星这时把手里的提盒递向夏时季,让他拿著,「我妈炖的,说你身体不好,让你补补,是她自己养的鸡,昨晚盯著熬了一晚,去了油。」
  「跟伺候祖宗似的,你妈怎麽没对我这麽好过?」史鸣宇在一旁嘀咕。
  「人家逢年过节,她生日都会送合她意的礼物,你有吗?」宁星星又横了他一眼,再也忍不住抓了男友的耳朵,粗鲁地道:「滚一边去。」
  夏时季笑看著他们打闹,把提盒送到了厨房,玲婶一见他,就连忙把刚泡上凉了点的牛奶塞到他手里,「赶紧喝。」
  夏时季一口气喝完,朝著玲姨调皮地挤了挤眼睛,逗著她没好气地笑之後探出了门,就看到宁星星还在教训史鸣宇。
  这时许百联也走了进来,摘著脖子上的围巾对著夏时季说:「晚些时候你去我们家喝酒不?」
  「怎麽了?」
  「我叔他们来了,带了些山货,我妈他们在弄著,说是要分些给你们,正好你去吃点酒就拿过来了。」
  「好吧。」夏时季看看天色也不早了,问围著院子在吵闹的史鸣宇那小俩口:「一起去?」
  他们闹得凶,一时没理他,夏时季又提高了噪子再问了一句才回答了个「好」字。


  因为可能要拉些东西回来,尽管距离不远,但夏时季还是开了车去许百联家。
  车上许百联问:「你爸妈他们什麽时候回来?」
  「可能晚一点吧。」夏时季瞄了瞄放在车台上的手机,想了想说:「跟商会那帮人在瞎聊著,估计不到二三点也散不了夥……」
  「李昱泊也要呆到那时候?」
  「不,他晚上要回来和我吃饭……」夏时季笑著看著许百联,「你在打什麽主意?」
  「他要是不回来我们就去邓顺他们家去玩去,他爸妈去他外婆家过年去了,今年就他一个人在家……」许百联做了个鬼脸。
  「好啊,好啊,叫上我们一夥的都去……」史鸣宇一听立马兴奋地道:「我负责去拉酒过来……」
  「去,有李昱泊在,搞个屁。」许百联兴许是因为过年被允许多喝点酒,这时候也带著点酒意,他拉了拉毛衣的口子散了点因酒意而起的热气,接著说:「时季,你想个招,让他别回来了……」
  夏时季想了一下,笑著按了李昱泊的号码,扩音接听。
  那边迅速接起,「嗯」了一声。
  单单的鼻音的「嗯」一声其实也有包含很多情绪在里面的,要看「嗯」声的人是谁,是对谁「嗯」了……
  许百联这处男,还有未经太多情欲洗练的那一对小情侣,听著李昱泊那单单的「嗯」一声,不知怎麽地脸「攸」地就红了起来……
  夏时季平时倒不觉得有什麽,一看到车里的三人红著脸,每个人都尴尬不已,他看在眼里也微有点不好意思地摸了下鼻子,清咳了一声才说:「我晚上去许百联家吃饭,你就不用回来了。」
  「几点?」
  早就料到他的难缠,夏时季老实地回答,「现在就去吃,大概吃一两个小时吧。」
  「我过来接你。」
  「好吧。」
  夏时季按断电话,朝旁边的许百联耸了耸肩,「你看,他管得严。」
  许百联本来想翻白眼,但被李昱泊那声无意但却过於性感的鼻音给闹得大红脸的臊意都没散去,也就收住了眼。
  对他们的事也有些知了的史鸣宇有些好奇地从後座趴过来,死不要脸地问了一句:「你们上过床了?」
  他一说完,痛苦的「哎哟」了一声,回头瞪向拉他耳边的宁星星,一看到母老虎那张柳眉倒竖的脸,迅速收回了瞪著的眼睛,摆出了老实脸孔。
  宁星星看著他那怂样不屑地冷哼了一声,拉著史鸣宇坐好了,让他闭嘴别再丢人现眼。
  开著车的夏时季失笑不已,许百联则是看得侧目,并在心里深深发誓,一点要找个温柔可人的女孩当女朋友,跟星星有一点点像都不行!


  本来谢老师想让许百联跟夏时季连弹一首曲子,但在许百联苦著脸的告绕下还是放弃了……许百联现在除了必要的训练时间跟演奏会,他是能不碰钢琴就不碰钢琴,老觉得弹多了会把自己对钢琴为数不多的热爱会用光。
  因为他估计得弹棉花弹一辈子呢,省著点用准没错。
  而夏时季也只是在闲暇时弹弹,有水准什麽的也说不上,纯粹自娱自乐,更是当然不会拿去娱乐别人,所以也跟他老师笑著委婉地拒绝了一下。
  许家客人也多,见过夏家的儿子後也没时间跟年轻後辈多聊点什麽,各自聊他们的去了,倒是带来的年轻人和孩子对夏时季有兴趣得很,有几个许百联的小堂弟堂妹的见著夏时季了都围著打转,借著各种名目在旁边就是不走,惹得许百联干脆拉了夏时季往外走,招呼著陪著宁星星在看许妈妈收集的水晶花的史鸣宇他们走,「换地方玩去。」
  到了车上许百联就又埋怨,「你从小就招蜂引蝶的,怎麽一把年纪了还这样……」
  夏时季正要说话,手机响了,他接起,李昱泊在那边问:「吃完了?」
  「你回来了?」夏时季反应,下了驾驶座的位置,示意换位置让许百联过来开车。
  许百联哼了一声,对著上了後面座位的史鸣宇解释,「姓李的不许他开车……」
  上了副驾坐的夏时季听到朝他竖了下中指,说:「我们现在去邓顺家,你去他家来找我。」
  「适合吗?」史鸣宇看著夏时季挂断了电话之後在旁边问,倒不是李昱泊不会玩,李昱泊向来玩什麽都玩得高端,尽管跟他们玩得少。但是,他一来,肯定会老早就拉了夏时季回去,有时候夏时季也不跟他们乱玩乱喝乱扯一团的,但他做为一个存在,有他在总是觉得能玩得更尽兴些。
  就算他喝昏了躺一边什麽也不做也如此。
  「呆到十二点多一点吧,明天还得早起祭祖,玩不了太晚……」夏时季拿起电话,示意史鸣宇电话邓顺腾出地方,同时唤朋引伴後他也在手机里叫人送吃喝的过来。


  李昱泊到了邓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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