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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修罗 作者:扑满(落花满架)-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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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次事件之后,朱槿极少出入H市的交际场所,后来她告之我,之前已经托了人脉将不少钱财投资在一些实业项目上,几年下来小有所成,而且她对于再做一个左右逢源的交际花兴趣不在,故而冷了下来。 


      然后朱槿的身边再没有人了。从原来的风光一时看来将冷清一世,她倒也甘之如殆,仿似妓院老鸨一下子伴了青灯古佛。只是偶而,我听她淡淡地提起,原来那个青梅竹马早早换了职业,钟家是再也待不下去了。第二天我让老爹麾下某公司人力资源部主管向朱槿联系要人。第三天,朱槿约我见面时,只是朝我感激笑笑,一切尽在不言中。我也回了她一个笑容,朋友能做的也只有这些,各人有各人的业,你的手腕再玲珑通天,也是一样的。然后那女人转移话题,直接来训斥我:“你也老大不小了,怎么老晃荡着?羞不羞耻?”那话对于我,实在是不痛不痒,我只当成过耳闲风。 


      那日约会的理由我倒是忘了,只记得坐下几分钟后,就看到熟悉的身影出现在咖啡座窗口。我只是无意间转头,但只看到个背影就能认出,下一秒,我只能傻傻地看着玻璃窗。 




      一瞬间,连呼吸都忘掉。 

      我看着那个人自在行走的样子,过了很久才发现胸口发疼,那是因为一直屏息着的缘故。而对座朱槿关心地看过来,握住了我的手:“你怎么了?” 

      我回过头看他,才知道自己的手紧紧地抓住了桌子的边角,因为太过用力,整个手已经青白。我勉强笑了笑:“没事。” 

      她狐疑地转过头去,看到了对街的人,恍然大悟。 

      而那时,对街的人也望了过来。 

      恍如隔世。 

      我看着他黑色的发在阳光下闪着光彩,然后他的眼如刀般刺了过来,那眼睛里满是杀意,转头便走了。 

      朱槿反射性地放开了手,对我说:“他……误会了么?”朱槿约莫知道些我们的事,但我没向她仔细说起。 

      我摇了摇头:“误会不误会,又有什么关系呢?”也只不过是恨一分与恨三分的关系罢了,于我,有什么差别? 

      侍者放下饮品便走了,我急急抓了一杯喝了起来,入口才知道苦涩,朱槿嘲笑:“还说什么没有关系,你喝的是我那杯咖啡!” 

      我苦笑着放下杯子,换了我那杯清水。 

      然而苦味已经入舌入心,再多的水也冲不去那难过的味道。 

      朱槿看了我很久,久到让我不耐烦起来,把那杯子放到面前,我冷冷看回她。 

      朱槿忽然叹气:“有时候真觉得奇怪,你说这人一生……是为了什么呢?” 

      我不语。 

      “你还爱他不是么?” 

      “别管这档子事!你那边的混水先清清吧。”我硬梆梆地说。 

      朱槿苦笑着摇了摇头。 

      我从来也不知道自己会把某人的野蛮作风学会并且用到朋友的身上,果然近墨者黑。 



      当天晚上,我接到了个电话。电话号码熟悉得让人心碎,那是钟家的电话号码。 

      我犹豫了很久,看着闪动着亮光的手机,一直希望在我决定之前它能先停止响动,然而,一切事与愿违。 

      我按下通话键后很久,对方没有一点响动。我们互相伏着,可能都在狠狠捏着那通讯工具,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听着彼此粗重的呼吸声。 

      然而,这样也很好…… 

      我忽然想到曾经在夜里看着他睡觉的样子,听着他的呼吸然后睡去。那样的时候离我已经那么遥远。 

      那边的声音终于响起,我屏住了呼吸。电话那端传来生硬的三个字:“我恨你。”说完便挂断了电话。 

      我什么都来不及说,那边只留下了嘟嘟声。手无力地垂下来:你怎么知道我不恨你呢? 

      我也恨你。 



      此刻,钟启越站在我面前,胜利状地看着我,眼神挑衅地让人巨想殴打。他真的恨我……正如我真的恨他。我很想冲上去把他撕成碎片,但最终只能用力握住拳头,控制着自己:“可以了么?玩游戏玩够了么?那就滚吧。” 


      他与我对视,我们好像是一条窄道上两只相对而峙的野兽,这一刻谁都不想让谁。 

      我不明白他为什么要回到这个城市,我自私地希望他没有回来,这样的话我可以守着这个小小的城市,把它变成记忆的容器。如果他永远不回来,那该有多好?不用提醒我一切都变了,不用提醒我我们互相仇恨,虽然谁也说不上理由,不用提醒我彼此再不是一年前的彼此。 


      一年之后,我变得更加圆滑,而他,却越发的剑拔弩张。 

      一切已经物是人非。 

      他一直一直瞪着我,我冷冷看着他。 

      最后,钟启越的肩膀垮了下来。 

      看着他的样子,我的心一紧。 

      他忽然问我:“你喜欢那个唐以闻?” 

      我应该什么都不回答,不过最后我居然开口:“不。” 

      他朝我笑了笑,慢慢走过我的身边,按下了电梯按钮。 

      我忽然犯傻,转身叫住了他:“喂!”一张嘴就后悔了,我抓了抓头发。他就停在电梯门口,电梯的门口了,他的手指按住键,居然没有走进去。 

      一分钟后,我才清清嗓子:“你把我的钥匙弄丢了就走么?” 



      我们精疲力竭地靠在一起。 

      草很长,但是太累了,我们什么都顾不上。我一边拍了拍自己的肩膀,一边骂着身后那个人:“你什么习惯,扔东西干嘛这么扔?你看好了吧,哪里找得到?” 

      他朝我冷笑:“我爱扔关你屁事,给你找已经给你面子了,不要给脸不要脸。” 

      我沉默了。 

      现在的情况很诡异,我们居然像没事人儿似地坐在一起讨论怎么找东西的问题,甚至为了一串小小的钥匙在草丛里爬来爬去爬了半天,最后居然还能靠在一起。这状况实在诡异得让人不适应。 


      钟启越捏了捏自己的肩膀:“算了算了,不找了不找了,你找锁匠来帮你忙吧。”说着转身就要走,他的脚边却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 

      我们两个像是闻到了骨头味道的狗似地朝声音的地点看去,钟启越弯腰下去,万般惊喜地捏起那串钥匙:“找到了!” 

      我看着那串钥匙,却不知道应该高兴或者遗憾。 

      钟启越把钥匙砸到我脸上,我闪了闪却没避开,刚好砸到耳朵那边,很疼。 

      他抬高下巴默默地走开,手插在裤袋里的样子像个孩子。我握着那串钥匙,无语可言。忽然想到,这已经是我第三次看着他离开的背影了。 



      27 

      第二天就有关心的电话打来,朱槿的笑声听来实在很难听:“听说你昨天跟钟大少直接对上了?” 

      “关你屁事!”我心情不好,管你是谁。 

      “哟哟哟哟,难得你这么不给我面子嘛。”她又嘲笑着。 

      “少废话。我都怀疑你是不是在我身边安排了探子,朱槿,你是不是太空了?” 

      “这你就不用管了。”朱槿微笑。 

      我默了默,然后也微笑可惜她看不到:“那你也一定了解到昨天我们起争执的原因喽?有没有通报你我们是因为一个姓唐名以闻的男人?” 

      朱槿的声音一下子蔫了,过了很久才说道:“你居然还记得?” 

      “我怎么可能不记得呢?他那工作我少说还是出了点力的。你朱槿的人我怎么可能不罩着呢?朱槿,你又欠了我一个人情。” 

      “废话,你自己要送的,我干嘛要还?”那人无理起来。 

      “好,行,你既然这么说了,我直接对那个唐以闻去说,就说他一点能力也没有,要不是靠了女人的羽翼,怎么可能在陆家下面吃饭?” 

      “陆巡!开玩笑也有个分寸!” 

      “那你就少嘴硬!” 

      朱槿软了下来:“行了行了……说真的,要不要紧?” 

      “没事,能有什么事呢?他又不是恨到要杀了我。” 

      “你少装没事人。” 

      “那你也少装慈母状。” 

      那边不声响了。 

      过了很久,我才说:“对不起,心情不好。” 

      “没关系,我知道的。” 

      “对了,”我强笑了笑,“做我女朋友吧?” 

      “做你女朋友?我还真不想折寿。”那头也笑了。 

      “行不行?我还真缺个女朋友。” 

      朱槿不言语。我知道她跟她那个青梅竹马之间始终没解开结,没人要的女人怕什么呢?我稍嫌无礼地这么想着。 

      最后,她以壮士断腕的口气说道:“随便你吧。” 

      我微笑:“这才算得上好朋友。” 

      “这话无论如何也不像夸奖的话啊。”那边很有苦中作乐精神地嘲讽着。 

      “喂喂,你不要像进了火坑似的讲话行不行啊?” 

      那边忽然没了声音,过了一会儿才问:“请问……你就那么想要避开那个人?这样子的你如论如何不像我所认识的陆巡呢。” 

      我沉默了。对方终于也不再问了,只是听起来像是想打起精神安慰我似地微笑:“好吧,我知道情况了,你放心。”她过了很久才说,“也好,没准我也能借你这块幌子清净两天。” 




      我知道她说的是谁。 

      真奇怪,那个人到现在还没有放弃。 

      这个世界就是那么的傻,明明追求不到的东西偏偏看来最是诱人,每个人都在徒劳无功地赴着自己的劫数。 

      放下电话的时候,我知道我真的很傻。无论站在哪个角度看来,我都是个彻底没救了的自私男人,最后居然还要依赖朋友。只有我自己知道,那只是一道墙,是给我自己限定下的一道墙:不能逾越。 


      割舍的确痛苦,但如果割舍后还是拖泥带水,无论对谁都更不公平。 

      我抱住头,希望自己坚强一点。 

      真讨厌这样的自己,一方面残忍,另一方面却软弱,结果只使得自己更痛苦而已。 

      抬起头的时候,看到母亲站在面前,“啊……” 

      “阿巡……”她叫了一声,最后却什么都没说,只是沉默地从我的身边走过。 



      很快圈子里就传出消息,说朱槿的石榴裙下再度拜倒了个小开。借着这个宣布,朱槿再度被卷入社交圈内。 

      我本应该对她感到抱歉,但真的,我没有多少心思能顾及别人的想法。 

      我们频繁出入于各种场合,热衷于堆砌各种谎言。朱槿拾起旧日的长袖善舞,我却少了一份心游走在灯红酒绿之间。 

      然后,当然会遇到钟启越,那个人看到我们在一起时露出的表情我想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他的黑色的眼睛没有了光,什么都没有了…… 

      真奇怪,已经没有关系的人为什么会露出受伤的表情呢?每当这时,朱槿总会用力地拉住我的手,仿佛生怕我会冲上去干什么坏事一样。 

      其实我决不会。 

      你知道,我没有退路。 

      已经选定的路,就要昂头走下去。 

      结果那一日,居然会遇到钟启楠。事后想来,那人大约是听到了风声特地过来的。以他的脾气,很少出入于酒吧场所。 

      最先发现他的人是朱槿。自她看到了他靠在吧台后,就下意识地转过头再也不朝那方向看了。我则是因了身边女伴的异样才发现了那个沉默的人。平时向来很有存在感的钟家大少那一日看来并不起烟。他点着一支烟,默默喝着杯酒,很少会朝我们这边看来。即使这样,却影响了朱槿。 




      我并不知道他们之间的波涛为何汹涌,只是朱槿的神色多少也影响了我,结果只使得我玩得更疯狂。 

      没过多久,朱槿起身去了洗手间。出乎我意料的是,钟启楠居然踱到了我的身边,朝我点了点头:“陆少。” 

      我压下心底的惊讶,朝他礼貌微笑:“好久不见。没想到钟启楠也会来这儿啊。没记错的话,你现在已经是钟家的掌舵人了,日理万机,来这儿不是浪费时间么?” 

      他只笑笑,没理会我的尖刻,只是忽然道:“我们聊聊?” 

      我只犹豫了一下,终于被自己的好奇心压倒,朝身边人说了声“朱槿出来说我出去透口气”后朝钟启楠指了指门外。他先走了过去。 

      门外的空气异常清冷,冷得令留着里面沸腾气氛的大脑立刻冻结了来。 

      我们停在一个拐角处,路灯光斜斜地照进来,所有热闹的声音全部消失了。我问道:“有什么好聊的呢?” 

      “你……真的和朱槿在一起?”他问了我意料之中的问题。 

      我微笑:“这似乎与你无关。” 

      钟启楠沉默了,最后点了支烟,却也不抽,看着那支烟慢慢在冷风中燃烧,“你说,这个世界上是不是真的越得不到的东西越好?” 

      我同样沉默。他不需要我给他任何回答。 

      他叹息着把烟扔到地上,狠狠踩灭,这个动作再度令我有些惊讶,原以为雅痞是不会干这种俗人干的事。他抬起头说:“如果你们真的在一起,请给她幸福。”说完这句他侧了侧头,露出苦恼的表情,最后才又叹了口气,“毕竟……你们的幸福是以另外人的不幸为基础的。”他微笑着。 


      我的心一跳,然后平静:“这话太文艺了,我听不懂。再说一遍,我和朱槿之间的事不需要向别人解释或者对别人负责。” 

      他大笑:“好吧。我终于明白陆少的残忍了。对于你而言,不要的东西可以扔得那么快,对于别人的痛苦永远无动于衰。难怪钟启越会战败。他再嚣张,始终是个少年,你却不同。” 


      我看着他的笑容:“若是想揭我的伤疤,你似乎也揭错了。钟启越永远不是我的弱点,你永远也不能激怒我。”我平静说道,看着他的笑容慢慢平静。是的,他永远不是别人攻击我的弱点,他只是……我自己恨自己的弱点而已。 


      钟启楠摇了摇头:“我明白了。钟启越的痛苦,对你而言只是个笑话吧?”他慢慢地离开,身影忽然顿住了。我走上一步,看到钟启越站在灯影底下,脸变得煞白。 

      我捏紧了自己的手,与钟启楠一起,沉默地看着钟启越慢慢离开的背影。 

      他走得很慢,一步一步,好像走偏一寸就是粉身碎骨。我们都知道,那是一个溃不成兵的人的身影。 



      走进门,我竭力让自己不去找那个的身影。朱槿朝我看了看,小声问我:“怎么了?” 

      我平稳微笑:“钟启楠叫我出去。” 

      “哦?”她喝了一口酒,一脸的平静。 

      “你不好奇?” 

      “为什么要好奇?你们两个的说话于我何干?” 

      我大笑着把她拉进怀里,在她的耳边喃喃:“真羡慕你……为什么你这么豁达?” 

      朱槿挣开了我的怀抱,撩了撩乱了的发,朝我浅浅微笑:“不动心,不动情,就能豁达。” 

      我大笑地仰倒在沙发上:是的,不动心,不动情,自然就能放下。 

      那么谁能告诉我,理智如何能拉得住脱缰野马的心? 

      那一天的晚上我玩得简直要疯了,朱槿都睁大了眼睛很不适应。到最后我甚至接过了有人递给我的那支烟。 

      吸进第一口,我忽然意识到我真的完了。 

      这场戏的观众早就不知道在哪个角落里,身边不知道陪伴着谁。而两人都心知肚明的事实,我为什么还要这样子做? 

      意识有点迷糊,朱槿担心地看着我,一把扯住我的手:“怎么了?” 

      我把烟塞过去给她,她的脸在青红的灯下看来也是青红的,“放了东西?” 

      “好像是。”全身的骨骼都好像被抽走似的,从心底里冒出股恶心感,我感到头重脚轻。 

      “怎么办?”她问我。我知道朱槿绝对不是第一次看到人吸毒,她能露出这么惶惑的表情,我感激:到底是交了个朋友了。 

      我撑着沙发沿站起来,趁着自己还能动的时候解决掉吧:“我去吐……看能不能吐出来。” 

      朱槿要扶我,我一把甩掉:“你要真扶我,我明天就不用出来混了。我能行……要过半小时你看我还不回来,就来找我吧。”我终于还是说出了示弱的话。 



      冲进卫生间,那洁白的卫具晃得我眼睛疼,我的左脚踩在右脚上,那种恶心却吐不出来的感觉真他妈的难受。 

      我冲着那个感应式水喉俯下身去,水灌得我一脸,甚至灌到了鼻子里,难受得我立刻呛了出来。继续灌继续灌,压着喉咙想吐却仍是吐不出来,最后所有的水居然灌到了气管里,我呛得眼泪鼻涕一身一脸。 


      有人从后面勒住我,狠狠地,把我的上半身压在漱洗台上,脸紧贴着那冰冷的磁砖,我的头被人狠狠按着,埋进了那盆水里。 

      我冷不防被按住,呼吸一下子急了起来,结果把所有的水都吸进气管里,整个人都软了下来。 

      换成平时,那个暗算的家伙绝对不能拿我怎么着,可是现在,我真比个孩子还无力。 

      头炸开了似的疼,肺部痛得更厉害,等到我差点没意识的时候,“哗啦”一声,那人把我的头从水里扯了起来。 

      我闭着眼睛就咳,咳得好像要把心肺咳出来似的,等终于能睁开眼睛时,就看到钟启越狼一般的眼睛。 

      我透过玻璃看着他的眼,他的唇紧紧闭着,好像真恨不能把我再度压进水里。 

      然后最后,他只是把我扳过来,朝我的胃部给了一拳头。 

      抱着胸我就跪了下来,跪到他面前,跪进那一地的狼藉里面。 

      他朝我冷冷笑着:“你欠我的。” 

      是的,我知道。 

      好吧,我欠你的。 

      我一边笑着,一边咳着,一边把身体缩成一个虾球。他的脚就在我的头边上,我慢慢蠕动着把身体远离他。 

      钟启越一把把我拉了起来,压进离我们最近的那个开启的门里。他关上门。小小的空间里只剩下我们两个。 

      我的脸就挨在冰冷的墙壁上,他的呼吸离我的背很近,一点一点蚕食着我的理智。本来已经晕眩的头脑更加迷糊,我把脸颊凑在墙壁上蹭着。他巴着我的背,用力勒住我的脖子,神经质地颤抖着。 


      我不知道我们中间哪个人会更早地晕过去。 

      然后他用力地抱住我,我的脖子压了软软的东西,我知道那是他从身后抱着我。也不知道多少次,他这样子抱紧过我。只不过,早已经是物是人非。 

      然后他拎着我的衣领,打开了那扇门,一脚把我踹了出去。 

      “你给我滚!”他嘶吼着,然而我已经看不清他的脸了。我的呼吸变得冰冷,那些没吐出来的东西好像快要了我的命。我用力用力地睁大着眼睛,只能看着他亮得可怕的眼睛, 


      “我以后再也不想见到你!”他的声音很响很响,刺穿了我的耳膜。 

      是啊,我也不想呢。 

      我微笑,然后发现自己居然把那话给说了出来。他瞪着我,看着我慢慢地扶着墙壁爬出去。 

      把厕所门关上那一刻,我全身虚脱。扶着墙壁,我试了很多次才终于站了起来。舞池中的声音光怪陆离地袭来,我的耳朵里全被那些声音撕扯着,成了一片战场,我靠了很久之后,那些声音慢慢静了。好像我整个人被沉进了幽暗的海底,所有的一切离我远去。 


      那些灯光照得我眼睛发疼,我想我应该找个什么人。 

      “钟……”叫出第一个字的时候我就闭上了嘴,不对,不对。我不能找他。 

      慢慢地挪动着步伐,我全身的力气都在流失。不对,不对,他不要见我,我不想见他。 

      趁我还有意识,我要远离他。 

      灯光还在闪着,好可怕,好像有无数的巨兽浮出来,在我的面前伺机攻击。我绝对不会让它们得逞的。 

      我不要见他,我不能见他,我要离开。 

      意识快要模糊,我一直一直提醒着自己:是的,我要离开。 

      我用力捏紧了自己的手心,那一点点疼痛提醒着我,可是还不够还不够。我咬着牙,好像有些铁锈的味道,可是我的身体却像是别人的,根本不听使唤。 

      好吧,离开后就安全了,只要离开就安全了。 

      我的世界变黑了,有一点点的光浮着,所有的声音和图像都消失了,这种感觉很奇怪。 

      我慢慢地摸着墙壁,身体正在冷下来。 

      为什么会那么冷呢? 

      我好像想起来了,是不是在下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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