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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夜-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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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你说刚才那个帅哥是乌子光!!!”爱琳娜这一次的眼珠子和唾沫星子差点一齐弹到喻颜脸上。
  喻颜肯定的点头。
  “我买了三年的《大导演》杂志,就是为了看他的消息和照片,肯定是他!上次开学典礼搞砸了,他最后也没出场讲话,但是我见过他很多照片,我太喜欢他了!而且我看过他的采访,他说话就是这个样子,能用一个字说清的绝不用两个字!”
  “那还等什么!快追!”爱琳娜脚底生风,小宇宙再次点燃。
  “做什么啊!”喻颜慌慌张张的跟在爱琳娜身后。
  “老娘这辈子的梦想就是做导演!好不容易逮着一个活的名导,老娘还帮他搞回来九十八块真金白银,怎么能错过巴结的大好机会!”爱琳娜毫无羞耻之心的狂笑,两眼放出贼见了赃时候的光。
  幸好乌子光并没有走远,追了一条街后,就看到他的身影进了一家大型西餐厅。
  落地的巨大玻璃窗前,很快出现了他的身影,原来他和人有约,而坐在他对面的那个人,更让“追男二人组”大吃一惊,竟然是她们的校长程王。
  这下两人没辄了,又不甘心放弃,只好装模作样的混进了西餐厅,然后猫在女厕所里商量对策。
  女厕所的人进进出出几批,可是最里面的蹲位却一直关着门。
  两人就躲在那扇罪恶的门后面唧唧咕咕。
  爱琳娜压声说:“高级餐厅的厕所居然都是香的!奇怪!”
  喻颜抓狂:“你有点出息好不好,我们怎么办啊?”
  爱琳娜翻个白眼:“我就没出息,我就想当上名导演以后天天来这里吃饭,上很香的厕所!——要不我们再出去看看,你身上有钱没有,老娘刚才买内衣把钱都买光了,不然也在这里吃一顿,然后装成偶遇……”
  两人确认外面暂时没人后,偷偷摸摸溜了出来。
  出了洗手间,要拐一个弯,才能到外面的大厅。
  喻颜突然站住了脚,拉着爱琳娜躲到了一座巨大的雕像后面。
  她听到前面的拐角处有一个熟悉的声音,好像是程月光,而另一个声音,却好像程王。
  “你怎么解释!这是我刚才在你的车里找到的,胡蓝蓝的手袋!”程月光愤怒的声音。
  “你不要问我的事情,你自己不要惹事,丢光我的脸,我就谢天谢地了!”程王不愿多谈的声音。
  “你真的跟她在一起?!你知不知道她以前是我女朋友!”程月光不可置信的低吼起来:“你还要不要脸?一大把年纪了,难道不知道什么叫羞耻?!”
  “你闭嘴……”
  沉闷的声音,仿佛是一人抓住了另一人的手,两人都在无声的使出自己最大的力气,愤怒而疯狂的火焰在他们中间燃烧。
  “原来妈说的都是真的,你就是荒淫无耻的老贱人。”程月光咬牙切齿的诅咒。
  “啪!”一记响亮的耳光声。
  “如果我和你妈离婚,就是你逼的!”程王的怒吼。
  “你要和妈离婚?!”程月光不能相信的声音,他突然极度失望和痛苦的笑起来:“这就是你从小告诉我的爱情?”
  一阵零乱而响亮的脚步声逐渐远去。
  几秒之后,程王很重很重的叹了一口气,疲惫的用刚刚掌掴过儿子的手,摸了摸自己的脸,慢慢走回了座位。
  “对不起。”他对乌子光说。
  乌子光已经取下了墨镜,他眯起细长的眼睛看了看落地窗外远去的程月光的身影,摇了摇头。
  “接着谈。”他说。
  喻颜不顾爱琳娜的反对,在程王一离开那道走廊之后,就追了出去。
  留下爱琳娜一个人继续进行厕所守卫战,等着和乌子光“偶遇”的机会。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去追程月光,她无意间听到了这个在外界被传得如同童话般的家庭的秘密,仿佛突然间打开了一道窗,窗外不是阳光明媚,而是阴雨滂沱,空气里有着酸臭的味道,让人的心情格外压抑悲伤。
  她的心里一直回荡着程月光那句悲伤而绝望的话:“这就是你告诉我的爱情?”
  这句话,为何在她的记忆里引起了那样大的震动,又为何这样的熟悉?
  她的脑袋又逐渐的胀痛起来,那种熟悉的刺痛感一波一波的袭来,明明是正午的阳光,她的周身却升起了一股股寒意。
  她咬着牙支撑着,但终于忍不住,“啊”的一声叫了出来,身体也慢慢的蹲到了地上。
  她抱着头,周围的人来来往往,无数只脚从她身边走过,扬起细细的灰尘。
  这布满了灰尘的世界。
  当你在阳光里看到无数的灰尘飞舞,而你不断的呼吸着它们的时候,你会不会感到窒息?
  喻颜就是这样的感觉。
  “喻颜。”
  一个温和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边,有人蹲在了她的身边。
  她吃力的抬起头来,竟然是程月光。
  他关心的看着她,一如既往的温柔,甚至伸出手摸了摸她的头。
  “你怎么了?”他问。
  明明自己内心有着巨大的悲伤,英俊的脸上被掌掴的指印还隐隐可见,但是他却已经换上这样温和的笑脸,来面对着他身边的人。
  上次在火锅店也是,胡蓝蓝那样羞辱了他以后,他也只是苦笑着,优雅的抬手一点点擦掉了那些芝麻酱。
  他最多是有点郁闷消沉,但是他的眼睛里,似乎永远没有恨。
  喻颜的心突然变得很软很软,这一刻,她真心的喜欢上了程月光,这个人在外人眼里玩世不恭的花花公子。
  不是那种心跳加速的情人间的喜欢,而是那种来自于朋友间的温暖喜欢。
  谁说他不是一个好男孩呢?他大气、温和、善良、宽容,他或许胸无大志但他是一个那样真实而可爱的人。
  她朝他微笑起来。
  “哎,麻烦扶我一把,我头好痛,那边有个小冰吧,我要去休息一下。”她自然的向他伸出手来。
  绅士如他,自然不会拒绝这样的要求。
  “我们家啊,是个特别有意思的家庭。”喻颜轻轻的揉了几下脑袋,感觉好多了
  她对坐在对面发呆的程月光说:“我爸爸,你上次见过的,他年轻的时候是一家国有大企业的司机,很神气的。虽然他是个司机,但是他却不喜欢人家喊他喻司机,非要人家喊他喻老师,因为他特崇拜会读书的人,很有意思吧?”
  程月光笑了笑,脸色暗淡下来,显然想起了自己的父亲。
  喻颜却不管他,接着说:“可是我十二岁那年,那家国有企业倒闭重组了,我爸也失了业,再也没有人叫他喻老师了,大家开始叫他老喻,他那几年,老得真快。”
  她渐渐陷入了回忆里:“我从小就特别崇拜我爸爸,虽然他只是个司机,没有很多钱,没有给我买过外国糖、高级本子,但是我就是崇拜他,我觉得他是天底下最善良最伟大最好的爸爸……我妈妈是个家庭妇女,从农村出来的,特别老实纯朴,她是北方人,很难回一次老家的,她这辈子把所有的心思都花在了我和爸爸身上,她最大的乐趣就是做各种各样的饺子给我和爸爸吃,红的绿的橙的……韭菜的鸡蛋的海鲜的……”
  她的声音慢慢的低下去,变得那样温和,突然又想起什么似的抬头朝程月光抱歉的笑了笑:“是不是这个话题太土了?”
  “我喜欢听。我……对那样的家庭,很陌生。”程月光说。
  其实他的家庭,也曾经充满这样的温情与欢笑的。他想。
  “可是我十四岁那年,发生了一件事情……那件事情,几乎毁了我的人生……”喻颜的脸色却渐渐的暗了下去,表情也显出了痛苦的味道。
  她曾经以为,自己永远也不会再提起这件事情。
  即使只在心里想上一想,她的头也会像爆炸一样疼痛起来,她不知道这是心病还是旧疾,但她从来没有和老喻说过这件事情,她希望他永远忘记那些惨痛的伤害与过往。
  其实内心深处,她是希望自己能够忘掉。
  那天她放学归来,她又考了年级第一,最近爸爸开夜班的士很辛苦,她想让爸爸高兴一下。
  她站在门外面,钥匙已经转动了一半,门里却传来激烈的争吵声。
  她愣了一下。
  争吵,对于她们家来说,是多么陌生的事情啊,她甚至把门轻轻的推开一条缝确认了一下,是爸爸妈妈在争吵。
  “我嫁给你这么多年,你怎么能这样对我……”妈妈的大声哭泣。
  “我……我本来想断了以后……就那一次……我没想要你知道……”老喻痛苦的声音。
  “你当然不想要我知道!如果不是老董跟我说看到你们去开房间,我和小颜还要被你骗多久?老董说那个女人又年轻又漂亮,难怪你会迷了心……”
  “是我不好……唉,她也很可怜……”
  “她可怜什么!她可怜什么!她就是个婊子!”妈妈尖利的哭叫。
  “啪!”有什么清脆的声音,所有的声响突然间消失了,世界静得可怕。
  喻颜猛的推开门泪流满面的扑进房间的时候,就看到她一向敬爱如天神的爸爸,呆呆的扬着手,像凝固了的石像一样。
  而妈妈的脸上,有着清楚的掌印。
  一向软弱没有主见的她却没有再哭叫,只缓缓的摸了一下自己的脸,仿佛确认一秒钟前发生的这件事一般,然后她轻声说:“老喻,我们离婚。”
  “不离!不离!不离!不离!……”喻颜疯了一般把书包砸在地上,反复的尖叫着这两个字,眼泪流进她的喉口,像是腥腥甜甜的血。
  离婚?!她从来没有想过这个可怕的词会发生在她的家庭里,她一直以为自己的父母就是人间最美好最和谐的爱情典范。
  然而这一刻,父母的争吵内容却有如一柄重锤从天而降,将她的理想大厦击个粉碎。
  这就是他们一直告诉自己的爱情?!
  她的心里,绝望的回荡着这个问题。
  “小颜,你先回房间。”老喻看到喻颜,更加方寸大乱,他有些粗暴的试图把女儿往自己的房间里推。
  “不要碰我!!!”喻颜猛的打开爸爸伸过来的手,因为力气不够,她又转头对着爸爸的另一只手狠狠的咬了下去。
  老喻痛得大叫起来。
  这时,神情恍惚得近乎平静的妈妈却又念了一句:“一定要离婚。”
  喻颜的心仿佛发出了砰的一声轻响,转眼碎成了千片万片。
  她大哭着跑了出去,嘴里不停的嚷着:“不离,不离,就是不离……”
  她们家在老街上,经常有一些运送渣土的车经过,夜晚的时候,会发出恼人的躁音。
  但妈妈总是说:那都是为生活奔波的可怜的人,我们只是被吵醒,他们却要彻夜不眠。
  妈妈是多么温柔善良的女人啊。
  喻颜用力的大声的哭着,她的眼前一片模糊,街坊邻居大声的呼叫她听不见,老喻在身后焦急的追赶她也听不见,甚至迎面驶来的巨大卡车的怒吼她也听不见。
  她一头撞了上去。
  在那惊天动地的刹车声响起的同时,她手里一直抓着的那张年级第一名的成绩单轻轻松开了,它像一只折翅的白鸟般,慢悠悠的飘了起来,然后又在漫天的尘土里轻轻落下,落在一片积存的污水里,消失了它本来的模样。
  “后来呢?”程月光已经完全被喻颜的讲述吸引了。
  喻颜苦笑了一下,她突然发现自己竟然真的将这个埋在心底最深最深的地方的故事说出来了。
  那一年,当她在医院醒来的时候,爸爸妈妈都守在她的身边,他们紧靠在一起的两张焦急而苍老的面孔是那么亲密,好像之前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
  喻颜几乎疑心自己做了个荒唐的噩梦。
  父母再没有提过要离婚,爸爸外遇的女人也不曾出现,妈妈还是那样温柔,爸爸的笑话依然讲得不好听但却总是要讲,妈妈的饺子一如既往花样百出。
  只有一件事情变了,她再也没有拿过年级第一的成绩,不但没有第一,连第一百也没有了。
  她读书变得非常吃力,经常夜里头痛到呕吐。
  但是以前她的考单跌出年级前三就要吹胡子瞪眼的老喻,却再也没有责怪过她一句,她能够感觉到老喻对她的态度变得卑微而讨好,但这却更令她心痛。
  她用了三年的时间来修补那一天给她带来的伤害,但是有些事情,却再也回不到从前。
  比如,对老喻敬若天神的信任和对爱情无限纯洁的向往。
  她把这一切都深深的埋藏在心里,有时候她会想,是不是自己那一撞,消除了爸爸妈妈爱情路上的劫难,所以他们又恩爱如初的走下去了。
  如果真是那样,她觉得是值得的。
  然而今天程王与程月光父子的对话,却又勾起了她对于这段往事的痛苦回忆。
  “对不起,刚才在餐厅,我无意间听到了你和你爸的对话。”喻颜内疚的说。
  “哦。”程月光轻微的震动了一下,他好看的眼皮垂了下来,有些恍惚的看着桌面。
  “其实开学典礼那天,我和人打架……因为那个人说看到胡蓝蓝坐在我爸的车里,他当成八卦来讲……我不相信。”他喃喃的说。
  “可是,今天我在我爸的车里,找到了她的手袋……里面还有我原来送给她的一些小东西……真是可笑。”他嘴角抽动了一下,放在桌上的手不知不觉握紧了拳:“那居然是真的……我妈说他早有了离婚的心,居然是真的。可是,为什么是胡蓝蓝呢?”
  喻颜默默的看着他。
  她知道,他正在经历着自己十四岁那年经历的痛苦,也许更甚——他父亲找的女人竟然是他的前女友,多么可怕而现实的人生。
  “我……不是说自己有多爱胡蓝蓝,可是,这也太荒唐太可怕……”程月光的声音里,竟然带上了一丝泪意:“我妈和我爸,外界都把他们的爱情描写得那么完美,我妈在我爸一无所有的时候选择了他,两人相濡以沫的走到今天,难道那不是真的爱情吗?可是现在,爱情像什么样子?既然已经烂掉了,为什么还要在人前装出美满的模样……我自己是一个浪荡的人,所以也并不觉得离婚是什么大事,可是,他们是这么多年的夫妻啊……我爸已经得到了他想得到的一切,可我妈呢?她得到了什么?她以后怎么办?”
  他慢慢的用双手抱住头,终于哭出声来。
  “星索也成了那样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喻颜的眼泪也浮上了眼眶。
  这个在别人眼里含着金勺出生的少年,他真的快乐吗?他真的幸福吗?他真的得到了一切吗?
  他内心的彷徨和孤独,他内心的柔软和善感,有人了解过,体会过吗?
  她突然勇敢的抓住了他的双手。
  他的手冰凉而僵硬,但是她的手却是温暖而热烈的。
  不同的环境,相似的经历,使她走进了他的心。
  她说:“程月光,不管我多么渺小和平凡,请让我做你真正的朋友吧。”
  她用力微笑,露出洁白的牙齿,清澈的眼睛在镜片后面闪出真诚的光来。
  夜晚的中心医院里,已经过了探病时间。
  但VIP病房外的走廊里,却走来了两个人。
  一个是西装革履的程王,一个却是娇俏可人的胡蓝蓝。
  “我偷偷看一看他,因为他是你的儿子呀,我也很担心。”上电梯之前,她这样和他低语。
  程王很感动。
  少女的心纯洁得如同水晶,她爱他,所以也关心他的儿子,他怎么忍心拒绝这样一个温柔的请求。
  虽然他知道胡蓝蓝和程月光曾经在一起后,也有过巨大的震动与犹疑,但是她晶莹的眼泪,却不会说谎。
  “那是年少无知,以为永远不能走近你,所以把他当成影子……可是还是不行……我知道我很荒唐,你骂我打我都可以,不要离开我……”
  他当然不舍得骂她打她,她有什么错?她不过是爱上了他这个不再年轻的老男人。
  以爱为名的一切事情,都应该被原谅。
  他们站在星索的病房外,胡蓝蓝似乎有些害怕,偷偷伸过手去,抓住了程王的手。
  程王轻轻推开病房的门。
  这个时间,欧锦已经回家,看护的阿姨也不在,星索的情况很稳定,只是迟迟不醒,因此医生也来得少了。
  安静的病房里,光线有些昏暗,一盏小小的桔色的台灯亮着,照着床上的少年的脸。
  程星索安静的躺在病床上,长长的睫毛在清秀的脸上投下两片暗影,沉睡的姿势如同夜闭的莲花,有着一种惊心的美。
  程王轻轻的摸着儿子的手,那手指削瘦修长,却柔软如同婴儿。
  这是他最爱的儿子,这是最令他骄傲的儿子,可是他现在却无助的躺在这里,像他初生时一样。
  他的眼泪不知不觉掉了下来。
  他已经是一个成熟的男人,但是每次来看星索,他都不能克制自己的情绪波动,那种绝望的感觉就像黑暗的潮水包围着他,令他发疯。
  胡蓝蓝怔怔的看着病床上的程星索。
  这是她第一次见到他真人。
  他比照片上看上去更加清秀美丽,如果他睁开眼睛,她怀疑自己是不是也会惭愧掩面。
  世界上竟有这样美丽的少年。
  幸好他永远的睡着了,医生说他醒来的机会并不大。
  不知为什么,她在心里长长的松了一口气。
  但是她小小的脸上,却流下了两行眼泪来,那眼泪不偏不倚的落在了程王的手臂上,令他突然一惊。
  “好可怜……”她哽咽低语。
  程王的心再次被这小女人弄得又软又湿,她是那样的善感,感同身受他的一切,令他不知怎样待她才好。
  他只能回身拥抱着她。
  但是这一刻,他突然惊住了。
  大开的病房的门口,一个黑色的人影安静的站着,像一个来自地底的幽灵。
  她的脸,看上去苍白得诡异,她一动不动的紧盯着程王抱住胡蓝蓝的双手,目光里仿佛要生出毒钉。
  她慢慢的走上前来,终于在他们身边站定。
  程王感觉自己的手心冷汗汩汩。
  虽然已经准备和她摊牌,但是真正面对她的时候,他的心里却仍然如同压着一座大山,他没有办法不心虚。
  “你,你不是回去了吗?”他说。
  胡蓝蓝惊讶的回过头来,正迎上欧锦那怨毒的目光。
  她轻声尖叫了一声,意欲朝程王身后缩去。
  但是欧锦却没有给她这机会,她突然十指暴长,猛的抓住胡蓝蓝的长发,所有的仇恨此刻全部聚集在她的指间,她再也不会放过这机会。
  “你这个婊子!!!”这咬牙切齿的怨毒语声还未落,胡蓝蓝的撕心惨叫已经响彻医院。
  欧锦的手上,紧抓着一把生生从胡蓝蓝头上拔下来的长发,而胡蓝蓝已经抱着头号啕着倒在了程王的怀里。
  与此同时,程王猛的挥手朝欧锦脸上扇去,他用的力气是那么的大,将瘦小的欧锦直扇了出去,踉跄几步倒在地上。
  “你才是婊子!!!”他大骂。
  医院的值班医生和警卫都被这巨大的争吵声惊动了。
  走廊上传来了纷杂的脚步声。
  胡蓝蓝的号啕,欧锦的尖叫,程王的怒吼。
  这荒唐的剧目演至高潮。
  在这样兵荒马乱的时刻里,谁也不会知道。
  欧锦的小皮包里,手机屏幕上显示着一行看过的短信:我和他在医院看你儿子,你来呀。
  抱着头号啕大哭的胡蓝蓝,在程王的怀里嘴角轻轻上扬。
  床上双目紧闭的程星索,眼睫非常轻微的抖动了一下。
  他的双眼,睁开了一条小小的缝,目光幽黑,宛若夜妖。 

Chapter。6

  程月光握住方向盘,他的手心里微微出汗,英俊的嘴角紧紧抿着,仿佛怕自己一不小心泄露了什么秘密。
  他的心是沉甸甸的,但却又有一种新的力量在流动,刚刚从星索在的医院出来,有什么东西在他的心里轻轻的破土发芽。
  星索那张苍白而美丽的面孔不时浮现在他的眼前,他的手指间仿佛还留着那一丝熟悉的体温。
  他没有醒,他没有醒。
  他也许永远不会再醒来。
  但是,他相信,即使在沉睡中,他的星索,也绝不会放弃。
  一小时前,他坐在星索的病床边,试着慢慢的伸出手去。
  他们俩,有着非常相似的两双手。
  这手,像他们的妈妈欧锦,指尖圆润,指节纤细,手背上有着隐隐的淡青色血管,这样的手,总是令人联想到钢琴。
  而在更小的时候,他们的妈妈,一手牵着他们一个人,温柔的教他们把手指放在黑白琴键上,敲出悦耳的音。
  “咚!”他调皮,趁妈妈不注意,用力的敲下去,发出巨大的一声,把妈妈吓了一跳。
  妈妈佯怒的举起手欲敲他的头,星索赶快扬起小脸替他开脱。
  “妈妈听我弹吧。”星索的声音总是细细柔柔的,像个女孩子。
  他把小手按在钢琴键上,一下一下,笨拙而认真。
  曲子出来了,是《两只老虎》。
  他和星索同时跟着妈妈学钢琴,他还没有认清所有的键,星索已经会弹《两只老虎》。
  他啪啪地拍起掌来,星索是那么聪明的孩子,在内心深处,星索不仅是父母的骄傲,也是他的骄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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