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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你哥哥 作者:添饭-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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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钱进他爹略微紧张地瞟了许还一眼,恨铁不成钢地拍了儿子一下,“你小子知道什么?老子的事几时轮到你来管了?”
“那你也别来管我!”
钱进他爹哑口,有点尴尬地看了许还一眼,许还在底下踢了钱进一脚:“钱进,好好跟钱伯伯说话。”
钱进抬起眼皮瞄了他爹一眼,接着小声嘀咕:“没种。”
这话被他爹听了个大概,一下火冒三丈:“小兔崽子,你说什么?!”
钱进毫不示弱,与他爹对视:“你既然对旧情人念念不忘,就勇敢去追啊,背着自己老婆在钱包里藏着旧情人的照片,是男子汉做的事吗?作为老子你要是敢做出榜样现在去追,我立刻回家,再也不跟叶小静来往!”
“这是你作为儿子该跟老子说的话吗?”
钱进血气一上来,也不管三七二十一,接着梗他爹:“不要用这个理由来回避,也不要跟我说失散多年找不到——许还,跟我爹说,那个女人现在在哪里?”
许还被这突如其来的战争惊得目瞪口呆,发觉两人的目光同时投向自己,张了张嘴不知道该说什么。
钱进他爹倒显得非常诧异,他紧紧盯着许还问:“许还?你见过?”
他的眼神太过怪异,好像是期待,又像不可思议,许还吞了吞唾沫,道:“我就见了两面……”
钱进他爹似乎更加奇怪,接着问:“那你不知道?”
“知道什么?”许还发觉自己也被绕进去,似乎只要与那个女人相关的事情就容易让他产生迷茫的错觉,他下意识地握紧了拳头,等着钱进他爹说下去。
终于,许还像听到一个怪诞的笑话从钱进他爹嘴里说出来。
他说:“高琪是你亲妈你不知道吗?”
20
20、问题与答案 。。。
在许还印象中,三岁那年第一次从别人口中知道“后妈”一词,小孩子没有任何概念,只隐约感觉 “后妈生的”这句话绝对不是什么好话。所以那时候他是害怕又怨愤的,不敢再与妈妈亲近,甚至觉得就是这个“后妈”抢了妈妈的位置。
为此他用自己的方式与家里的“后妈”产生了对抗。从挑剔她做的饭,到嫌弃她洗的衣服,最后当着她的面叫她滚,说她不是他妈妈。
在家里说话做事一直小心翼翼的妈妈终于在这时候爆发,抓着他倒趴在自己腿上,扒下裤子对着屁股就是一顿狠打:“我不是你妈妈!这么狠心的话你都说得出来!你一岁就开始给你张屎张尿,喂饭洗衣服,手把手地教你说话走路!你说我是不是你妈妈!啊!”一段话说下来,落在屁股上的巴掌也打了十来下,原本白嫩的屁股蛋一下子落上几个鲜红巴掌印。
许还早就撒欢地哭,哇哇哭叫着嘴里也不忘叫妈妈,妈妈。
他在妈妈身边七年,唯一一次挨打也是这一次。屁股上的疼痛早已不记得,印象深刻的是后来妈妈温香柔软的怀抱和吴侬软语的轻哼。
所以在许还对妈妈不多的印象里,即使是那唯一一次的打骂也蒙上了温情的一面,那个记忆里总是温温软软地叫他,抱他,亲他的女人才是妈妈。
而他早就忘了去追究“后妈”前面的那个“妈”应该是什么样,又去了哪里。可是如今居然有人告诉他,他的亲妈是某个具体的人,并且作为少年第一次接触的社会女性,醉酒,浓妆,眼角眉梢带有的风尘味,那种张扬开放是他无法理解的,甚至有种毫不掩饰的厌恶。这种形象与记忆里“妈妈”实在相去甚远。
高琪是许还的妈妈。
当这几个字组成一句话的时候,钱进的第一反应是向他爹求证:“那我跟许还不会是失散多年的兄弟吧?”
换来他爹毫不手软的一巴掌:“放屁!”
而发生在许还身上的第一反应是,过去的种种突然像幻灯片一样依此从眼前掠过。醉酒邋遢的女人,浓妆艳抹行为怪异的女人,临走之前给他做饭的女人,他们有这么多次的接触,那个女人却对自己的身份只字不提。
是不知道?
——不,她知道,临走之前的那顿饭就是她刻意的补偿。
那么就是她不愿认自己?
——哼,这种自私没有责任的人他还不愿承认是他儿子呢!
在少年因为骄傲的自尊而否定高琪的身份的同时,内心深处又不由自主地想知道更多她的事,她现在在哪儿?两年前为什么突然离开?又为什么只愿意给自己做最后一顿饭而不愿意认自己?这些问题来势汹汹,让他等不及跟钱进父子俩道别,就匆匆离开酒楼。
等他一口气跑到闵之栋的酒楼外面的时候,正好看见闵之栋引着一行人出来,在酒楼门□谈握手。他这才想起来,闵之栋最近正在忙着将这家酒楼转手的事,说是等他高考完了,两人以后在市里安顿下来。
即使隔了一段距离,许还也能想象男人此时举手投足间的沉稳从容,好像很少有什么事能打破他的心理防线。他突然想起妈妈去世那年,还是他这个年纪的闵之栋那时对此事表现出的平和淡定,一直以来将这种稳重视作依靠,然而今晚竟让他感到一丝凉意。
两年前高琪临走前的那句话突然蹦出脑海:“至于阿栋为什么只告诉你我是他的客户,我想我知道答案。”
就在这时,刚刚将人送走的闵之栋似乎有所感应,向着许还这边的方向看来。许还条件反射地往旁边的暗角一躲,他看见亮光处的男人盯着这边看了几秒,接着兀自摇头好笑,站在原地拿出手机。
许还下意识地把手伸进口袋握紧手机,紧张地盯着闵之栋的动作,却见他拿着手机定了定,接着又放回衣袋,然后转身进了酒楼。
许还站在原地发了会儿呆,也不知在想些什么,这时候口袋里的手机突然响起来,他吓得一抖,急忙掏出一看,是钱进。
回去的时候在门卫处找到钱进,他正在跟门卫大爷下棋,看见许还,立刻找到借口结束已经被厮杀得只剩片甲的棋局,跟着许还上楼,一边发挥他的八卦天赋:“许还,去问你哥了吧?他说了没?那个女人真的是你妈?”
“我没见他。”许还掏出钥匙开门。
“咦?”
“钱进,”进门之后,许还突然转身,盯着钱进认真地说,“他一直在我面前隐瞒高琪的身份,如果你是他,你觉得这是为什么?”
许还的声音并没有什么起伏,甚至面部也没有多少表情,就好像在问一个很平常的问题,但是钱进却隐隐有种压迫感,他甚至感到如果这个问题回答得不叫他满意,后果有点不堪设想。
钱进不知道他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对面与他一同长大的少年一直是乖巧甚至有点弱气的,即使这两年拔高了苗子,也从来都是冷淡自我,对旁人不冷不热,很少像现在这样具有攻击力。是的,他突然想到,许还的眼神太有攻击力,才让他隐隐感到压迫。
他清了清喉咙,不知道该说什么。
“为什么?”许还再次逼问,甚至往前走了一步。
钱进不自觉后退一步,急忙答道:“为,为了你啊!”话说出口,见着许还眼里光芒闪现,急中生智,接着说,“我要是阿栋哥,肯定担心要是你跟你妈相认,就得离开,那我多不舍得啊!”
许还听完他的话,只是一言不发地盯着他看,似乎想看透这些话里面包含多少真心实意,就在钱进快要受不住这样让他发毛的眼神的时候,许还眼里慢慢松下来,连带着肩膀也微微地软下来,他低下头,轻声说:“不早了,你先去洗澡吧!”
钱进的答案应该是他最希望听到的,许还忍不住想,要是他当面问了闵之栋,有多大可能性是这个答案?又有多大可能是别的答案,那那些别的答案又会是什么?
许还进房之后立刻锁上门,将衣柜打开,把最外面的褥子都搬出来,再将里面的几件衣服随手扯出来,接着侧着身子伸手在衣柜的最里面摸索,很快就摸到了他想要的东西。
慢慢拿出来,是一份快递,长时间压在衣柜下面,带着一股樟脑丸的味道。
许还手里捏着这份快递,蹲在地上急促地呼吸着。
两年前高琪走之前说安顿下来之后会寄给他一份文件,那之后的一个月这份快递就送到了他的学校,但是他一直没有打开,压在了衣柜的最里面。
这份快递就是两年前高琪送给他的潘多拉魔盒,他强迫自己在迷雾里稀里糊涂地过着,如今眼前的雾自己散了,他已经没有办法再在里面自欺欺人,这个盒子,他需要亲手打开。
闵之栋的酒楼转让进行的很顺利,为了简单,他将酒楼所有的东西都一并转让,转让的完整手续还需要一个月才能办下来,对方想尽快接手,先交了预付款,让闵之栋提前将酒楼交给他打理。
闵之栋想到还有不到一个月许还就要高考,也想多留点时间出来陪他,便答应下来。他把原来想跟着他的伙计安顿到市里的酒楼,那边让小余看着,于是这样一来,闵之栋也闲了下来。
也许是高考在即,闵之栋很明显感到最近许还的情绪太大,少年变的越来越沉默寡言,有时候在家里一句话都不说,就是闷头看书,他试图用一些别的事情来转移他的注意力,却往往事与愿违。
考前一个周末的午后,闵之栋正在给刚买的几盆竹子浇水,这是他特意在网上查的,说是室内养一些盆栽植物可以减压。他想着反正每天有空,就买了几盆龟背竹,每天下午浇浇水,倒真有种逍遥悠哉的感觉。
“这是什么?”已经多天没有说话的许还站在客厅中央,看着闵之栋忙活,终于忍不住开口问。
“龟背竹,据说可以延年益寿。怎么样,我这半路出家的人打理的还不错吧?”
许还并不认识各类植物,但见几盆植物枝叶繁茂,叶色浓绿有光泽,确实给人蓬勃生机之感。他不置可否,毫不客气地评价:“无聊。”
闵之栋笑道:“两个人的屋子让我只能对着空气说话,怎么有聊得起来。”
这话带着抱怨,又有些无奈,许还忍不住解释:“马上要考试了,我有时候不想说话。”
闵之栋理解地望着他笑,说:“怎么出来了?看书看累了?”
许还走过去,坐在旁边的沙发墩上,看着男人闲适的样子,静了几秒,终于问:“我就是想问你,要是我考完了,志愿该填什么?”
“怎么现在就在想这个了?先静下心来考试吧,考完了再说。”
“我就是突然想知道,你希望我以后干什么?”
闵之栋想了想,说:“老师吧,或者医生。”
“为什么?”
“这两个职业稳定,我只想你以后平平安安的,少些波折——那你自己想干什么?”
许还抬起头,看着闵之栋的眼睛,认真地说:“工商管理。”
“从商?”
“你不喜欢我干这个?”
闵之栋笑着摇头:“现在不讨论这个,等你考完再说。”
“可是——”许还刚要再说,这时候放在茶几上的电话响起来,是闵之栋的。
他放下手里的水壶,过去拿起手机一看,是家里的电话,带着疑惑接起。随即听到电话那端大伯母慌张地带着哭腔的声音:“阿栋,你快回来啊,你大伯今天突然倒了!”
21
21、长大与老去 。。。
闵丰收是在地里突然晕倒的。同村人七手八脚地将他抬到村卫生所,大夫说治不了,又联系了镇上的医院,到那各项检查折腾半天,医生初步认定胃癌,如果要确诊建议去大医院。
叶慧珍被这突来横祸打得胸闷腿软,刚听完医生的话就在走廊外面哭天抢地,同村人拉也拉不住,只好劝她把外面的闵之栋叫回来,这么大的事,总要个做主的人。
叶慧珍这才缓了下情绪给闵之栋打电话,断断续续地总算将情况说清楚,闵之栋安慰了她几句,随即定下来让闵丰收转到县医院来。她也不知道这转院手续怎么个弄法,心里又惦记着依然昏迷的老伴,在医生的指引下魂不守舍地办完了转院。
很快闵丰收在县医院安顿下来,刚刚醒过来的时候坚决地拒绝住院,老人坚持说自己没有大病,就是累着了,回去休息一下就好,干嘛花这个冤枉钱。
闵之栋安抚他:“大伯,就当我做儿子的一片孝心,先在医院做个身体的全面检查,检查完了我们就出院。”
“检查不要钱啊?”闵丰收不依,掀开被子就要下床,“你有这个孝心多回家看看我们,不在这些上面。”
叶慧珍早在旁边急得不行,将老伴按回床上:“哎呀老头子,你就听阿栋的,钱比命还重要?!”
“你这是什么话?老子就晕了下还能要了命不成?”
“要不了你的命,要了我的命行了吧?”叶慧珍扯过被子强硬地盖在闵丰收身上,说到心酸处忍了忍,接着埋怨道,“越老越顽固,看你以后怎么讨人嫌。”
大概是叶慧珍年轻时候的“余威”还在,闵丰收倒真收了嘴,只除了每天惦记着家里的几亩田地,盼着这检查能早点结束。有时候发现侄子整天地待在医院,不耐烦地轰人,都被当做耳旁风。
无奈他只好趁着身边只有许还一人的时候拉着他悄悄问:“许还,大伯问你,阿栋的生意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怎么最近老见他在我这闲着。”
许还将削好的苹果递过去:“他已经把酒楼转出去了,所以最近闲了下来。”
闵丰收似懂非懂地点头,自言自语道:“转出去干什么。”咬了一口手里的苹果,这才想起问身边的高中生,“对了,你马上要高考了吧?”
“嗯。”
“哎,考出去就出头了啊!虽然你不是我们闵家的苗子,可早就入了闵家的门,也算是为闵家脸上增光啦!”
许还没有说话,闵丰收接着自说自话:“要不是大伯这么没用,阿栋也不会吃这么多苦,现在也早就是个大学生了。哎,也不知道他是不是一直在心里怨我。”
“不会的,”许还认真而严肃地答道,“他一直敬重您孝顺您,从来没有怨过谁,更不会怨你。”
闵丰收有点架不住许还一本正经的语气,憨厚地笑着:“我这嘴巴就是爱碎,阿栋当然孝顺,明眼人都看得出来。”
许还看着病床上老人略显憔悴的笑容,想着最近闵之栋的脸上的疲态一天比一天更甚,他翻开手边的报纸,笑容和煦地说:“大伯,我给你念报吧。”
晚上许还躺在床上带着耳机听了几段英语,算算时间,闵之栋应该快回来了。
闵丰收说什么也不让侄子留夜,闵之栋没法,只好每天晚上给二老准备点宵夜,再三叮嘱有事打电话才离开。所以这个点,闵之栋应该进了小区门,再过一分钟,车子拐个弯,到楼下。
——果然,楼下立刻像感应似的响起汽车引擎的声音。
许还摘下耳机跳下床,站到窗户边看着楼下的情形。
闵之栋关了车灯,下车关门,并没有立刻进楼,而是靠在车门边,在如水的凉夜里深深地叹了口气。他从口袋里掏出香烟含进嘴里,打火机喷出的火焰照亮男人不肯显于人前的疲倦,不到一秒,便被夜色吞没。
黑暗里香烟的火星忽明忽灭,像男人的心事一样让人难以琢磨。许还立在窗前,一动不动地看着楼下几乎与夜色融为一体的身影。
直到香烟燃尽,男人踩灭,咳嗽了一声,转身的时候下意识地抬头看向家的方向,窗前立着熟悉的身影,他就这么站定,抬首与其对视,眼里情绪流转,被无边的黑暗淹没。
一分钟之后,外面响起开门声,许还打开房门,靠在门口,状似随口问道:“结果出来了吗?怎么样?”
闵之栋换好鞋,去厨房倒了一杯冰水,边喝边答:“胃癌早期,坚持治疗不会有问题。”
“真的?”许还盯着闵之栋,轻轻吐出这两字,尾音甚至没有升调,听不出任何情绪。
闵之栋点点头,说:“你后天就要考试了,晚上看书不要太晚,早点睡吧。”说完就进了书房。
关上书房门,闵之栋将自己陷进靠背椅里,抬手按压着太阳穴,强迫自己放松下神经。他并没有告诉许还实话——闵丰收的检查结果今天出来,是胃癌没错,可是是晚期,活不了半年。
虽然早有准备,但当真听到最坏的消息,还是打击得他一阵眩晕。
过去总觉得以后日子长着,陪着老人孝顺他们的日子也很多,现在才知道什么叫追悔莫及,他们的时间从来不是无限延长。当我们调侃自己年华不再的时候,却忽略了身边渐渐老去的他们早已白发暗生,生命的烛光在他们的身体里正在慢慢消耗,等你发觉的时候已经油尽灯枯。
再次深深地叹气,这时候书房门被敲响。闵之栋还没来得及开口,许还便自顾推门进来,手上端着一碗粥,走过来放到闵之栋桌前,说:“晚上熬的,不是很热了,我放了点碱,可以缓解疲劳。”
“什么时候学会煮粥了?”闵之栋轻轻地笑,端起碗尝了一口,夸道,“还不错。”
得到肯定,许还抿着嘴笑起来,脸上的表情也放松下来。他绕过桌子,来到闵之栋身后,一言不发地伸开五指,寻着闵之栋的头部穴位。
“诶,”闵之栋伸手端着碗,扭头疑惑地看他,“你这是干嘛?”
许还强硬地将他脑袋摆正,继续寻着穴位,开始按摩,说:“累了就好好休息,逞强最后遭罪的还是自己的身体。”
这话颇有点教训的口气,闵之栋忍不住笑出声:“是是,我的少爷。”说着站起来,将许还往外推:“不早了,少爷该就寝了。”
许还本是想进来安慰闵之栋。他很了解男人,只要有困扰他的难题就会抽烟,所以当他看见闵之栋在楼下抽烟就已经知道大伯的结果绝对不好,可是男人却依然不愿告诉他真相。想安慰也无从说起,终于说服自己主动进来,他想这时候即使陪在男人身边也是好的。
可闵之栋的语气态度依然是一贯的哄骗,将他当个不懂事的小孩子,他最怕男人这样看待他,一时不忿加不甘,突然冲动地转身抱住男人,等抱上去之后两人都是一愣。
许还起先还有些窘迫,当闵之栋要挣开,他立刻闭着眼睛收紧双臂,像个八角章鱼将闵之栋箍紧,脸埋进他的脖子里,闷声说:“我已经长大了,眼睛会看,脑袋会想,心里会疼。你一个人默默地受着我会心疼的,你难道不知道吗?”
闵之栋微微愣住,脖子上的手臂几乎快要将他压得喘不过气,面前抱着他的少年身高已然到他的额头,骨骼虽然还没完全成型,但是周身环抱的力量却不容小觑。他抬起手轻轻拍了拍少年的背,反倒安慰起他来:“嗯,我知道。”
像是受到鼓励,许还抱得更紧,心里小声说其实你什么都不知道,他偷偷拿侧脸轻轻摩挲着男人的鬓角,说:“等我考完,我们一起照顾大伯,你不许再把我撇开。”
22
22、爱心与孝心 。。。
高考那天天气炎热非常,考场外面陪考的家长黑压压一片,给孩子扇风递水擦汗,紧张程度不逊于即将步入考场的考生们。
闵之栋与许还站在人群外围,他与大多数家长的心情一样,只不过更多地担心许还自身。许还正在最后检查所带的考试用品,不知是炎热还是紧张,两鬓已经被汗湿。闵之栋抬手替他擦了擦,引得许还抬头,他习惯性地轻轻拍了拍他的脑袋,像小时候一贯给的安慰,声音如沐春风:“平常心,尽最大努力考了就好,不要给自己太大压力。”
许还回给他一个放心的微笑,将头顶的手抓下来,握在手心,不着痕迹地抗拒着闵之栋小孩般的对待,说:“放心吧,我怎么觉得你比我还紧张,手心都是汗。”
闵之栋无奈地笑,确实如此。不过让他欣慰的是,这两天许还的情绪似乎没了前段时间的紧绷,不再那么叫人难以接近。他白天忙着安排大伯的治疗,心里一直惦记着即将面临人生第一次重大抉择的考生的情绪问题,偶尔抽空打个电话叮嘱不要太累之类,却反而被安慰不要担心他,他自己没问题,让他安心照顾大伯这边。
这种感觉好像又回到了曾经乖巧懂事的那个许还,并且多了些令人安心的沉稳,曾经难以相处的青少年似乎真的度过叛逆期,逐渐成熟起来。
许还确实是想通了一些事。
那晚闵之栋深藏的脆弱让他的心像被撕扯着疼痛难忍,这种近乎魔怔一样无法自已地被牵引情绪的感情比他想象得来的强烈得多。那晚他情不自禁的拥抱与安慰也没有被推开,这点让他深受鼓舞。他觉得虽然闵之栋对自己的感情不像他一样怀着绮丽的幻想,但是也能肯定,在闵之栋心里,他肯定是独一无二的。
他知道自己无法言说的依恋无法得到同等的回应,但这又有什么关系,不管那些与高琪有关的谎言里有多少是因为自己,男人的身边从来只有自己,能给他安慰和依靠的也只有自己。
所以即使高考临近,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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