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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9 东晋奇谭 第三部两世情-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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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菜我让人热过几遍了,现在天气这麽炎热,搁放久了便不好了。」薄言之摇了摇头,神色甚是恹恹。

「言之,我瞧你脸色不太好,不会是中暑了罢?」谢灵运关心薄言之的身体,胡乱吃了几口便打住了,「要不,你喝些冰镇绿豆汤罢?我给你盛一碗。」

「嗯,也好。」薄言之伸手轻轻抚胸,接著皱眉说道:「刚才你离开後我一直心绪不宁,体内似有无数气息跳跃奔腾,现在堆积在胸中有些难受。」

「我早叫你修习法术不要太急於求成,毕竟你此时的身体是由魂魄变化而成的,说不定在修习仙术时更应该缓一缓。」

「哪有这样的事?你我合体双修多年从未有事,我身体略感不适又怎麽是练功的错?」薄言之拍开谢灵运递来的绿豆汤,沈下脸没好气地说著。

「我也是为你好才说的,你这麽凶干什麽呀?」谢灵运挥去洒在手掌上的汤水,无可奈何地笑笑:「近来言之的脾气越发不好,动不动就生气。莫非,是我有什麽地方做得不好,得罪你了麽?」

「你胡扯些什麽?」薄言之扬了扬眉正要发作,突然起起一事,「对了,你先前出去为了何事,看起来如此著急?」

「这个……」谢灵运略作考虑继而开口,「我若说了,你可别生气。」

「废话。」薄言之不耐烦地斥道,脸色更加不好,看起来他现在似乎真的很难受。

「你没事罢?」谢灵运见了不禁担心。

「我能有什麽事,还不快说……」

一语未毕,薄言之的嘴唇忽然失去了血色,与他的脸颊一般变得苍白无比,好像冬日的残雪那样渗淡,人也向一边歪歪倒去。谢灵运吓了一跳,慌忙伸臂接住他,将其圈进怀里。

接触到薄言之的皮肤时,谢灵运感觉他像抱著块冰一样,冻得他不由自主连打了好几个冷颤,直至动用了法力驱寒,他才使身体渐渐暖和起来。

「言之?言之?你怎麽了?」谢灵运轻轻摇著双目紧闭的薄言之,心中越发不安。

正当谢灵运将薄言之抱到屋内的榻上,打算仔细察看对方的情况之时,怀中人却忽然扬手一把扣住了他的肩膀。

一股刺骨的寒气即刻透过衣裳从薄言之的手掌传下来,谢灵运只觉轻轻搭在他肩上的手比千年寒冰更加冷冽,激得有法力护体的他也禁不住全身发颤。

薄言之在谢灵运加紧运攻抵御寒气的时候猛然睁开了眼,两只平日黑白分明的眸中瞬间布满了漆黑如夜的色彩,瞧不见眼仁,瞳内只有一片莹莹流动的墨色流光;他这双变得奇怪的眼眸在苍白的肌肤相称之下,显得说不出的诡异妖魅,看得人不自觉心里发冷。

谢灵运忍不住惊讶,他运气於臂震开薄言之扣在肩上的手掌,用力摇著怀中人修长坚韧的身体,大声叫著薄言之的名字,希望可以唤回情人的神智。

然而一切都是徒劳无益,薄言之对谢灵运的呼喊根本没有任何反应,他再次扬手扯住男人的衣衫几把将之撕碎,双眼直直瞪著谢灵运的胸膛,好像通过皮肉能看到里面朴朴跳动的心脏一般,他那漆黑的双眼里也在这一时刻涌现出渴求的神采,人也向著谢灵运慢慢移压下去。

「言之!你清醒一点!!」谢灵运大喝,吐出一口真元之气喷在薄言之面上,跟著举臂将手放在薄言之胸口,催动法力将一股暖暖的仙气打入薄言之体内。

「唔。」薄言之茫然抬头,晶莹流的黑光迅速从他眼里退去,在接受到谢灵运的法力之後,他的眼睛恢复如常,脸色在这刹那间变得没有那麽苍白,身体也渐渐温暖起来,「灵运?你刚才……好像在叫我?」

「你总算恢复正常了。」谢灵运松了口气,扶著全身好似虚脱的薄言之坐下。

「刚刚我怎麽了?」感到他就连抬起一根小指的力气也没有了,薄言之皱眉低声问道。

「你变得有些奇怪,好像打算吸我的血,还露出一副恨不能挖开我的胸膛、吃了我心肝的可怕表情呐。」谢灵运小心翼翼地为薄言之拭去额前与脸侧渗出来的汗水,嘴里轻松调笑心中却甚是担心。

「不会吧?我摆脱鬼道变回人已有二十余年,理应不再需要吸食你的鲜血。」薄言之皱眉,他在身为魂魄之时为了保持实形,每七日都会饮下一杯谢灵运胸口的热血,如今修成半仙之体又怎会还渴求情人的血肉呢?

「你我在二十年前误入世外仙境桃花源,在那里的居住者相助下,我们经过一番曲折领悟了一些仙术,不过我们这些年都是自行修习法术,身旁没有得道高人指点,或许正因如此你急於求成,好胜之下练功伤了身体。」谢灵运将真气输进薄言之体内,转了几周发现情人此时并无异样,除了身体有些乏力之外一切正常,他拿不准薄言之忽然变得奇怪的原因,只好暂且停止思索。

「或许你说得没错,我以後放缓修习法术,等身体完全无事之後再练。」薄言之同样不解,只得顺口应道。

「总之现在没事就好。嗯,等言之闲下来的时候,记得多做几碟冰镇西瓜给我尝尝。」谢灵运拂开粘在怀中人额上的黑发,嘻嘻笑道,「之前你做的那碗全让你一个人独吞了罢?」

「谁让你自己冲出去这麽久也不回来?」薄言之轻声喘息著,看起来非常疲倦,谢灵运见他这麽难受不忍再取笑,连忙将怀中人轻轻放回榻上,让薄言之平躺下来,再伸手扯过被子搭在他身上,自个儿也钻入了被中搂著情人的腰。

「睡罢,明天我们去登山换换心情,你看可好?」谢灵运平常极喜攀登险峰,来到京都後一直穷於应付旧交,最近闲下来又头痛刘义真的事,因而此时松懈下来突然萌发了游行。

薄言之默默点了点头,压下了体内仍然有些不太舒服的感觉。接著,谢灵运将他揽入怀中,两人相依相贴都没有再说话,也似乎感觉不到夏日的炎热。

闻著彼此身上熟悉的味道,感受到对方的体温,谢、薄二人的心神终於慢慢平静,都闭上眼沈沈睡去。

次日,说动就动的谢灵运没带随从,兴致勃勃地强拉著薄言之去了郊外登山散心,但是他的好心情没有持续多久。

因为出发时薄言之一切如常没有异状,他二人仗著法术高强来到凡人无法到达的山巅,趁著四下无人时又像平常那样亲昵起来;然而就在他们衣衫半解、肢体相缠,唇齿纠葛正值情浓之时,薄言之的身体似乎又开始有些不妥。

「该不会是生病了吧?」谢灵运看著脸色忽然惨白的薄言之,哪还顾得上在体内陡燃翻腾的欲火,他连忙抱著薄言之替对方拉好衣裳,忧声地问。

「我们修法以来与常人不同,又没有与身负道术的人斗法,怎麽还会染病?薄言之急促地喘了几口气,皱眉说道。

「你别急著说话了,在这里休息一会儿,我背你回去吃些东西看会不会好一点。」谢灵运无法只好说道:「我瞧你今天早上也没有吃饭,会不会是饿著了?」

薄言之摇摇头,他现在似乎完全没有力气说话。再歇了一会儿,谢灵运见他的情况看起来著实不妙,不愿再留在山上连忙背起薄言之施法来到山脚。

当他们回到康乐侯时,薄言之脸色恢复红润,精神饱满与先前身在山巅时相比,竟是完全不同的神态。

谢灵运想了半日也弄不明白薄言之为何有如此奇怪的症状,他知道凡间的大夫不能解决这个问题,不禁非常担心薄言之。

接下来半个多月,谢灵运更加烦恼,因为薄言之没有吃下一丁点东西,哪怕是水也喝不下,常常饮下几口便会吐出来,好像完全咽不下人间的食物。

尽管薄言之现在有仙术护体,几月不进米粮清水也不会有事,但是谢灵运心中仍然非常焦急──

这样的情况若是拖久了,薄言之在没有真正羽化成仙之前还是会非常危险。然而他们已有肌肤之亲,还时常腻在一块道心亦不坚定,短时间内根本不可能修成大法飞身登入仙界。

如此一想,谢灵运越发担心,薄言之恢复常态後根本没有发病时的记忆,他反倒认为自身无事,暗笑谢灵运太过杞人忧天,因而面对谢灵运忧心忡忡的双目,他觉得情人小瞧了他,神色甚是不乐时常忍不住冷语喝斥。

谢灵运也是眼高於顶从不向人低头的狂傲人物,他见薄言之的情况时坏时坏,心疼情人身体又念他们多年的深厚情谊,居然忍下薄言之的举止言行没有与其一一计较,但是他二人近段时日相处难免心生不快,却是多年来未曾有过的事。

这一日傍晚,谢灵运在家憋得狠了又太过担心薄言之最近滴米未粘,他心中本已万分著急,面对情绪时阴时晴的薄言之,自个儿的心情也越发烦燥。

正在两人坐在房内相望无语之时,谢灵运突然想起薄言之以前非常喜欢用荷叶的汁水煮粥,因为这样做出来的米粥粒粒微带浅浅的淡绿色,而且还泛著阵阵荷叶的幽香,软软清甜甚是美味可口。

谢灵运暗忖薄言之或许不会厌恶荷叶粥,会喝下一些。他又看见情人此刻身体尚算安好,连忙拖了薄言之斥退下人去泛舟,一来为了消暑解闷,二来也可以采到新鲜的荷叶。

薄言之扭不过谢灵运的再三纠缠,再加上此时身体与平常无异,所以只得不情愿地前往。他们来到湖边,谢灵运趁身周无人注意,伸手捡起一枚落在岸边的长长树叶,将之抛在水面上。

谢灵运口中念念有词,须臾间,一辆刚好能载两人的轻巧扁舟凭空出现在岸边。谢灵运长笑一声跳入舟入,转头连连招手示意薄言之快些上来。

轻轻叹了一口气,薄言之难得顺从地腾身跃到舟里。谢灵运没用竹篙,他足下使力催动轻舟划向湖中心。湖中不远处几条小舟上的渔民看到谢薄二人,都非常吃惊,因为他们没有察觉两人何时到来。

「言之,东面好像有很多荷叶,不如我们过去罢?」谢灵运看不远处那一大片在夕阳淡金色光芒笼罩下的翠绿荷叶,喜不自胜回头兴奋地建议。

薄言之吸了湖面清新的空气,心情逐渐舒畅。他听了谢灵运的话随意点了点头,两人继续向前行了数十丈,突然左右斜斜横上几条小木船拦住他们的去路。谢灵运见拦著他们的船上各自站有七八名手持利器、严加戒备的武士,不由微愣。

「庐陵王在此游湖,来人止步。」

「笑话,这湖是他家的不成?」薄言之冷冷横了众武士一眼。

「你好大的胆子!」武士见薄言之神情高傲,语言不敬,全然不将他们放在眼内,顿时发怒。

「据我所知,此湖不是皇家所圈之地,外面也有百姓来往捕鱼,可见你们王爷并未令人把守此湖不许百姓进入。庐陵王身为皇子却能体贴百姓,你们只不过是小小的护卫,怎麽能让自己主人的声名受损?」

谢灵运握住薄言之际的手,生恐情人翻脸伤了人,他不好向刘义真交待,「你们瞒著庐陵王行事,如此狐假虎威,不怕你们的主子责罚麽?」

「公子岂有不知王爷出行,我等负责他的安全,自然不敢怠慢。庐陵王虽有令不许扰民,但如果丝毫不加防范生出事端,那便是我们的罪过了。」喝斥薄言之的人见谢灵运身著一袭华丽的乌衣,神情极为尊贵,听其说话似乎认识庐陵王,语言中也客气起来。

谢灵运扬扬眉,想到刘义真温柔似水的模样,再看看眼前这些凶神恶煞的王府侍卫,当即更觉好笑。他拧头看向停在湖中荷叶繁密处的龙形巨舟,心中忍不住一动,他与北斗转世的少年还真有些缘分,这麽快又遇上了。

「不采荷叶了?」薄言之见谢灵运神情有异,不由问道。

「与言之出行,怎能空手而归?」谢灵运笑了笑,正想施法驱舟绕过庐陵王府的侍卫,耳中突然听到一阵兵器碰撞声从刘义真所在的龙舟传来。




两世情第六章

第六章

谢灵运立即昂头,见舟上人影晃动刀光闪闪,呐喊呼喝声顺著湖面的凉风传来。他心知定是刘义真又遇上刺客,忍不住焦急。

拦阻谢薄二人的众侍卫也察觉不妥,哪还顾得上盘查谢薄二人,连忙回身摇船赶向龙舟去迎救庐陵王。

「言之,我们也去。」谢灵运匆匆对薄言之说了句,身形一晃即刻不见。薄言之微怔,回过神来看到谢灵运飞身上了龙舟。

薄言之晃身追上,他的脚刚刚落地便看到谢灵运拦在那日在临海酒楼里曾有一面之缘的冷慕雨身前,施法替那美少年弹开了几柄快到其面门的兵刃。

「谢大哥,多谢你。」

「义真,你的这些护卫也太没用了,游游湖也让刺客来闹事。」谢灵运回头长声笑道。

「你是庐陵王?」薄言之见他二人神态亲密,言语中似是旧识,不禁大为疑惑。

「嗯?难道谢大哥还没有对薄公子说到这事麽?」龙舟的主人诧异地看著谢灵运,继而调头对薄言之说道:「我原名刘义真,上次在临海时因有些缘故隐瞒了真实的姓名,请公子不要见怪。」

「原来你是刘裕的次子。」薄言之见刘义真知道他的姓名,而他却在此时才听到对方的名字,心知顿时明白谢灵运定是瞒著他暗中与刘义真来往已久。他心中正不乐意,忽然又想到当今天子刘裕这个在他心中沈封已久的男人,还有一些不愿回想的往事,脸色自然愈加不好。

「言之,你听我说……」

谢灵运一语未必,龙舟左面数名武技高超、出手狠辣的蒙面刺客忽然突破王府侍卫的拦阻向他三人袭来。

薄言之正愁没地方出气,见状挥袖扬出一片银白色的光链,绞住那夥人的兵器,一拉之下让那些沾满剧毒的刀剑全部化为冰渣,掉了一甲板。

众刺客与庐陵王府的侍卫一时间都愣住,薄言之看也不看那些目瞪口呆的人一眼,手臂轻抬,银链快如蛟龙般出击裹住那十几名刺客,光华绽现散过微暗的天空,等薄言之收回变出的银链时,刺客全部昏迷倒下。

右面残余的几名刺客从极度的震惊中反应过来,他们不再纠缠齐齐呐喊了一声翻过龙舟护栏,跃进湖水之中眨眼不见。舟中余下的人怔怔望向负手而立神情自若的薄言之,接触到他冷冰冰的凌厉目光,不由自主都打了几个寒颤。

「言之,你露的这一手抢尽我的风头呐。」谢灵运轻声陪笑,领著刘义真来到薄言之面前,「会些法术也不必这麽招摇嘛。」

众人方知薄言之身有异术乃方外之士,略收了怀疑之心。但是薄言之根本不领谢灵运替他掩饰的情份,转身直直瞪著男人等他解释。

「言之,其实我很早以前就想告诉你,可是一直没有适当的机会。」谢灵运被薄言之的眼神瞪得有些头皮发麻,连忙开口说道。

「哦?」薄言之淡淡应了一声,想到之前刘义真那句惊讶的问话,心里止不住有气。

谢灵运见状,一五一十将刘义真是北斗星君转世的事说了,末了还对薄言之补上一句解释,他见薄言之近段时间身体不适,一心在意这件事,因而忘记相告。

「原本也没什麽,你若早些如实说出来,难道我会拿棍打断你的腿,不许你去见前世的情人麽?」薄言之不冷不热地讽了一句,他不快的只是谢灵运对他有所隐瞒,对刘义真是什麽人倒没有太介意。

「你上回打得还少麽?」谢灵运闻言不禁苦笑,「有时候像言之你这样清心寡欲的人任性闹起别扭来,真的比什麽都要可怕呀。」

「我都不知道自己什麽变成毒蛇猛兽了,让你这麽为难。」薄言之冷冷地说著,回身再瞟了一旁伸手扯著谢灵运衣角的刘义真,皱起了眉头。

刘义真注意到了,他慌忙松手,清秀的脸庞染上一层淡淡的红晕。他这个模样让谢灵运也有些不好意思,连忙对薄言之眨眨眼,让他不要露出一副穷凶极恶、吓坏小孩子的表情。

「你又想到哪去了?我只是觉得,你这位小朋友的身上虽然流著刘氏皇朝的血脉,但是他的骨血里好像……」

「薄公子认得我父皇?」刘义真听到这里连忙忍下尴尬,急声问道:「我父皇一生戎马,身登大宝前南征北战,根本没有结识过身有异术的朋友。我瞧公子看上去正当妙龄,谢大哥以前曾经说过这是你修习仙法得已永保容颜不逝,但是我还是很奇怪,你与我父皇是怎麽认识的?」

「没想到,你连这件事也对他说了?」薄言之横眼盯著满头冷汗的谢灵运,眼神越发犀利。

「不,没有,谢大哥什麽也没有说,他只是叫我不要把薄公子的事在父皇面前提起,所以我才忍不住好奇。」刘义真急道,「请公子别怪谢大哥,都是我不好,一时好奇向公子问起此事。」

「那是多年前的事了,告诉你也没什麽。我曾经是你父亲的朋友,不过我们因一些事断绝了情谊。为了不再相见,二十年前我施法在他面前假意魂飞魄散,让他认为我已经亡故了。」薄言之大大方方地对满脸期待的刘义真说著。

「整件事就是这麽简单,而且这已是我二十多年前离开京都,与言之一块误入仙境学会法术之前的事了。」谢灵运也插话进来缓和气氛,「义真不必担心言之会对你父亲不利,因为我们都不想与你父亲再见面。」

「大哥说的话,我都信。」刘义真点点头,一脉掩不住的仰慕之情与温顺之意让薄言之再次皱起了眉。他不是在意这美少年的态度,而是谢灵运没有拒绝对方的亲近与依恋,仿佛还觉得刘义真的言行是天经地义的一般,所以察觉到这一点的他目光越发阴冷。

「言之,现在一切都告诉你了,事件也说清楚了,你怎麽还板著脸?」谢灵运也微有些不快,他觉得近段日子面对薄言之时自个儿变得缩手缩脚的,很是不自在,有时他忍不住开始怀念以前他与薄言之把臂同游、傲笑山林时的快乐时光。

「所以你觉得你现在一点过错也没有了吗?」薄言之翻著眼皮狠狠剐了谢灵运一眼,他正待接著说话胸口忽然剧痛,头紧跟著晕旋,身上竟然气力全无。

「啪。」正在这时,龙舟正中立著的那根最大的桅杆因先前刺客的破坏断裂,向下面的人群重重砸去。

谢灵运在先前轻声埋怨之後别过脸,心中好生後悔一时没忍住脾气,他不愿见薄言之更加不快的脸色,因而没有留意情人的情形。眼见桅杆快落到他三人这里,谢灵运不假思索地伸手揽过刘义真的腰,闪身来到龙舟的尾部。

站定後回眼瞧去,谢灵运没有看到多年来一直相伴在他身旁的薄言之,惊讶之下看到薄言之蜷缩在甲板上,马上醒悟过来:情人那奇怪的病症又发作了。脸色剧变的男人即刻抢上,手掌也紧接著翻扬想将桅杆击碎,先前他不愿在不会法术的人面前过多展示法力,但此时不用也不行了。

然而谢灵运还是迟了一步,在他反应过来行动之时,桅杆已经落下。好在他使出的巨大力量震开了最重的部份,只有一截断碎的桅杆落下,压住薄言之的左小腿上,让身体原本已感到不适的薄言之痛得脸色更加不好。

「言之,你怎麽样?」谢灵运心疼之极,先前微有的抱怨立刻烟消云散。他上前小心捡开压在薄言之腿上的桅杆,感到手下搂扶住的人体内好似完全没有力气,身子随著他的动作而动,再看到薄言之失去血色的脸颊与双唇,心中不禁更加自责。

薄言之紧紧咬牙,他在突然失去法力的期间比常人更加虚弱,所以刚才怎麽也无法挪动身形,也不能迈开脚步躲避。但是在危险发生的那一瞬间,他却瞧得清清楚楚,谢灵运第一时间想到的人根本不是他。

闭了闭眼,不去想之前不小心看到的画面:谢灵运那只揽著刘义真的手臂,还有温柔呵护的眼神,好似生恐刘义真受到一丝伤害……

「言之,你疼得厉害麽?」谢灵运轻手轻脚地将紧闭双目的情人圈进怀中,念动法诀想治好薄言之腿上的伤处,看起来像是骨头被压断了。然而片刻过去了,薄言之的伤脚仍然没有好转,甚至断骨处还渗出一层鲜红刺眼的血渍。

「薄公子的脚伤得很严重啊,似乎骨头与皮肉都被压掉了。谢大哥,我们快些回去找大夫来给他医治罢。」赶上前的刘义真提醒道。

谢灵运见他久久不能治愈薄言之的伤骨,急怒攻心之下竟然没有想到这一层,他连忙抱起薄言之正要施法回到康乐侯府,龙舟却突然晃了晃,在龙舟下方划浆的人全都慌慌张张地奔到了甲板上。

「船底进水啦。」刘义真皱眉惊道,随又叹息:「幸好我带来的舟子和侍卫们都会水。」

「那你会水麽?」谢灵运见刘义真这种时候还顾著别人,心中微微一暖。

刘义真摇摇头,神情非常不好意思,连忙催著谢灵运快带薄言之离去不必理会他。哪知谢灵运改为一手揽搂薄言之,用抽出的另一只手抓著刘义真的肩膀。

「谢大哥,你这是?」刘义真诧异,「我有侍卫保护,你快带薄公子回去罢。」

「留你在舟上不安全,你若下了水,就算身旁有会水性的侍卫保护,也会遭遇危险。我看那些刺客厉害得紧,非常人能克制。不如你先去我那里坐坐,这样一来我也不会担心了。」谢灵运说著,看见刘义真充满感激又惊讶欢欣的目光,心里止不住一酸。

他只是稍稍对这少年好了一点,对方就感动成这个模样……

现在想这些做什麽呢?谢灵运低头再看看另一只臂膀中痛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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