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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见萤火虫-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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祈言站在我旁边,在黑暗中拉过我烫伤的手臂,露出心疼的眼神:“罗小末,我以后,一定不会再让你受伤。从今天开始换我照顾你。我要做你黑夜里的萤火虫,帮你照亮前方的路。”

他一夕间仿佛就长高了,成熟了,眼睛像黑曜石一样很容易虏获人的目光,他做的星星墙真的好美,美得让我随时都能够回到树水镇那个飞满萤火虫的夜晚。

我低着眼睛说:“祈言,谢谢你。这三年来,你故意不好好学习其实是想分到我一个班,你和夏朵雪在一起,也是不想让我失望,你和祈诺再也没有联系,也是因为我。我知道的祈言,我都知道,可是,我何德何能。”

祈言的手轻轻紧紧的握着我的手,我们的关系好像从一开始就密不可分,他说:“罗小末,你的好只有你自己看不到。如那天佐树说的,你能和罗小末在一起生活,一定是充满了欢乐吧,虽然我不喜欢他,可是却认同他的话,只要和你生活在一起,无论是贫穷还是富裕,我想,至少,都是快乐的?”

我的眼前浮现佐树那张嚣张又泼皮的脸来,他目光的阴郁,散发的狠毒,一下就闪过了我的脑海。我拖过自己的行李拉开门走了出去,祈言跟在我身后,我能看到他细长的影子,地上是行李箱滚动的声音,大门关闭的声音清晰的在我而后想起。快乐是什么呢?我想我一直都拥有的,只不过我的快乐里,随着祈诺的离开已经蒙上了一层纱雾一般的忧伤。

青春的爱情真让人疲倦,真让人患得患失,真让人惆怅伤心。

清水街的房子朝北,中午还是有大片大片的阳光照耀进我的窗户,落在破旧的书桌上,楼下小卖部的打牌声很大,吵嚷的车在楼下飞驰而过。

爸爸把一间大房用门板隔成两间小房给我和祈言,房间里没有空调,只有一架老得转不动的电风扇,开起来的时候吵得人睡不着。爸爸在附近一间小小的建材公司做小主管,白天上班,晚上还兼职两份临时工。很辛苦。

这和我以前富裕的生活大相径庭。

我很难想象这个初三以后我的学费要从哪里来,我才知道原来人一旦没有了钱做任何一件事都会觉得那么微不足道。

夏朵雪也变了,她买了好多好多东西给我,好象要弥补什么,她愧疚的心我一目了然。可是,我从来不怪她,我的傻姑娘。

我学书法的钱也没有了,展爷爷人好,就免了我的学费,我自知不好意思,总是每次在离开的时候帮他整理好房子,打扫好卫生才离开。

祈诺如果有和我一起上课,会帮我一起整理,苏灵珊的病时好时坏,祈诺总是悉心照顾。

祈言开始认真学习,隔着门板,我能隐约看到他房间的灯总是开到深夜,展凯扬说祈言已经离开车队,模型和车都卖了,篮球队也退出了,这一次,他是认真的。

他和夏朵雪的关系明显变淡了,可以说他们的关系从头到尾都是夏朵雪一相情愿,祈言只不过遂众人所愿配合了她。

那日夏朵雪拉他去“草莽街”,这期间必定发生了很多事。他们不想告诉我,我也不去问,快要15岁的罗小末已经深深明白真相的可怕。谎言有时候更像良药。

我倒在床上,听夏季里最动人的夜晚声,轻轻的随每一个夏季落进我的眼睛里。所有的喧嚣都停止,罗小末还是会想起夏季里,那个有萤火虫闪烁的榕树下。他站在那里,目光里全是我的影子。

对着榕树许愿望就一定会实现。

可是,我只能寻光而去,却不知树在何处。

中考的考试场地有三个,景安一中,艺安中学,彩虹外国语。全市中学生是打乱的,按电脑随便编排,编到哪个学校就是哪个学校。我和夏朵雪都安排在艺安中学。

提前一天去熟悉考场,在一栋红色的瓦楼下面,我和夏朵雪刚准备走上楼,就看到一个人,啪的一下落在我的眼前。

“有人自杀啦。”我吓半死,不知道艺安中学怎么会发生这么恐怖的事情,还当着我的面。

“我去打电话。”夏朵雪转身要走。

“你们俩有神经病啊?”刚才落在我们面前的那具“尸体”突然站了起来。真是一个惊魂未定一个惊魂又起。

“诈尸?”我说。

“你才诈尸,我这叫为爱牺牲,再说,从二楼跳下来怎么可能死,你们是白痴啊?”女生捂着自己摔伤的手嘴里还不忘骂我们。

我这才看清楚,说话的女生留着长长的头发,扎了一个简单的髻,插了一只东陵玉的发簪。眼睛细长细长的,脸色白皙,有一个很尖的下巴。穿一件艺安中学的深紫色校服,不过是改良过的,露出了肚脐眼。肚脐眼上还打了一个环。

不愧是艺术中学,学生都这么新潮。

不过,我根本没有心思管这些,我只想先看看我的考场座位,然后就回家吃饭,准备明天的考试。

我拉过夏朵雪继续和她上楼,在走到二楼的走廊处时,看到有一个少年靠在栏杆处抽烟,衬衫不扣纽扣,光滑的皮肤在阳光的照射下显得特别细致。

“佐树!”只听夏朵雪一阵叫喊。我才把视线转到那个身材很好的少年脸上。

是那张叼着烟,眼睛半眯,眼里永远闪着邪恶的脸,鼻环在阳光下闪着刺眼的光。是佐树。

他坏笑着说:“两位小美女,我们又见面了。”

这是我第一次在阳光下看到他,在走廊这个有大片阳光的地方,他张扬的笑脸这么明显的落在我的面前,他皮肤有小麦的颜色,牙齿很白,表情悠闲。

我上前伸出手:“把手链还我。”

他一把钳住我的手,我动弹不得,他俯过身来说:“你还欠我一只左手,那要怎么还呢?”

他和我说话的语气半温半热,似一道危险讯号,我狠狠的踩了他的脚,他把手一松,我立刻跑回夏朵雪身边。

“罗小末,你总是让我很生气。”他有些不愉快的说。

“我又没有义务让你高兴。”我顶他。

他看我三秒钟,把烟抽了一口,他说:“不过我很高兴普通人也能挑战我的喜怒。”

“你到底还不还我手链?”我没空和他废话。

刚刚“诈尸”的那女生不知道什么时候跑了上来,站在我们对面说:“佐树,她们是谁?”

佐树一挑眉:“他们啊,是最近追我的女生,好烦的,你如果打得过她们,我晚上请你吃饭。”

“不要脸。谁追你啦。”夏朵雪骂。

“他都出了名的不要脸。”我补了一句。

那女生根本不管事情的真相是怎样,果然就冲我们扑了过来,夏朵雪跆拳道可不是白学的,两三下就把那女的料地下了。佐树在一旁,一副看好戏的模样。

想过去刚才那女生能从二楼跳下来肯定也是佐树的要求,这男生心肠也太坏了,坏透了,我再和他纠缠,吃亏的是自己。

“朵雪,不和她计较了,我们回家吧,教室不看了,大概知道方位就好。”

下楼的时候,佐树在楼上冲我们喊:“罗小末,记得,还欠我一只手啊……”

剩下的就是他那个让人讨厌的笑声,落在艺安这所百年历史的艺术中学中,显得那么不协调。

我说:“简直是心理变态。”

朵雪无奈:“我也是后来才听说这小子是在景苏闹出人命呆不下去了才回的景安。”

“太可怕了,还好我没有准备考艺安。要不肯定被他整死。”

我真的不想再见到他了,每次见到他都只能感到恐惧,可是我的预感又出现了,我一定还会再见到他。

中考三天的时间,在笔间缓缓流过,我的数理化都不太好,因此也没有抱特别大的幻想能进全市出名的三所重点高中,等成绩出来,填一间尚算不错的普高就好。

考完那天,我很早出来,坐在艺安中学运动场的秋千架下计算刚才的试题得分,考得不理想,心情很烦闷。秋千是欧式风格米白色,雕了精细的花枝缠绕而上,这间学校的品位显而易见。

秋千上上停了一只鸟,头顶有飞鸟飞过,大只大只的,飞在云层的下端。我抬抬头,眼前是大片大片这三年落错的时光。从树水镇到景安城,从富家千金到普通老百姓,从昂贵的锦衣到暗哑的棉布衬衫,这一重大的转变所有人都以为我接受得很好,只有我自己知道,我花了多长时间才慢慢适应。

头有片刻的晕旋,急忙去翻包里的糖,糖翻出来了,整包掉在地上,我却不想下了秋千,就任它落在地上。

“老师没教你不能乱丢垃圾吗?”祈言漂亮的手指伸到我的眼前,眼里含着温柔的笑,蓝色的衬衫在阳光下安静美好。他变了,他脱离以前那些放荡不羁奇形怪状的衣服,他穿各种衬衫,搭牛仔裤,运动鞋子洗得干干净净。

“你来得好早。考得怎么样?”

他坐到我的秋千旁边:“不知道啊,随便考考。”

他把糖果拨了壳,递到我嘴边:“吃吧。要不等等晕了要我背你回去就不好了。”

祈言变得细心了,我把糖果吃进嘴里,真甜啊,甜蜜的生活如果能一直都吃不完那该有多好。

“你考的怎么样?”祈言问我。

“很不好。重点没戏。”

祈言不说话,拨了一颗糖果放进自己嘴里,我拉他从秋千上下来,我说:“好了,终于考完了,我今天想吃水煮鱼,你给我做吧。”

祈言做饭一流,我也是搬到旧房子之后才知道的,他第一次做了三菜一汤给我和爸爸之后,我们吃了都赞不绝口,以后每天,都等他做饭。

今天也不例外。我们一起去菜场买了最新鲜的鱼,配料,回家煮来吃。我笨手笨脚,让祈言几句话就打发了。他围着粉红色的围裙,在厨房里忙来忙去。

爸爸说:“还好有祈言给我们做饭,要不以我的厨艺,怕是你吃两次就要吐了。”

我非常赞同,爸爸下厨过一次,那顿饭我一口也没吃进去,只剩下大家面面相觑的对望。我想我肯定继承了爸爸这一特质,做过一次饭差点要把家都烧起来了。

从此祈言的作用就发挥出来了,成了我们家的小厨师。

在等成绩的那几天,我哪都没去,成天窝在小屋里给我的吊兰浇水,我把它挂在窗台上,挂上粉色的窗帘,贴上彩色的珠片,显得那么有意境。

展凯扬和夏朵雪来我们家的那天,正好来了成绩单,夏朵雪和我都考得不好,展凯扬成绩很高,这是我们意料之中的。唯一让我们吃惊的是,祈言居然考了全市第三名。

这次是真的,成绩单上清清楚楚的落了一组好高好高分的数字,全市的排名也列在上面,我们所有人眼睛都要瞪掉下来了。

“你抄谁的?”展凯扬首先发问。

“是不是祈诺替你考的啊?”夏朵雪继续问。

“不是,肯定是被鬼附身。”我说。

祈言郁闷的站在客厅的窗户边撅着嘴:“你们很讨厌啊,我就不能偶尔天才一下吗?”

“展凯扬这个跳级生才考全市第八。你说说你这全市第三怎么来的?”打死我也不信。

“不信拉倒。”祈言持续郁闷中。

倒是爸爸很开心,眼睛笑眯眯的:“祈言考这么好,这次去外国语都不成问题了。你们坐会,叔叔去买东西给你们庆祝。”

“不用买啦,我爸爸今天请我们出去吃。“夏朵雪先开的口。

她说话的神色有些异常,是伤感,还是悲伤,我牵她的手,握在手中,那么冰凉。从楼下那个窄小弄堂一路漫到金碧辉煌的酒楼。

吃饭的地点顶在“凯新”,全景安最有名的酒楼,我不明白夏朵雪的爸爸为什么要请我们到这么贵的地方吃饭。

“凯新”的吊灯是湖水蓝的水晶,大厅一片金碧辉煌,有一个很小的瀑布,瀑布下是一个小池,养几尾周身通透色彩斑斓的鱼,台阶是旋转的,水蓝色透明玻璃,坚固又明净。

以前富裕的时候和爸爸来过几次,那时不觉得怎样,现在看看,顿时有种失落感。

刚进到宴客厅,就看到夏朵雪的爸爸坐在椅子上,沉着冷静,刀霜镌刻的脸,金色粗大响亮,还是金光闪闪的气派,旁边的弟兄依旧黑衣黑脸凶伸恶煞。

上菜的时候,夏朵雪爸爸举杯说:“今天,是我为朵雪出国前办的一次饯行,请的就是朵雪的几个好朋友,叔叔感谢你们不害怕朵雪的身世,一直和她做朋友,以后有什么需要叔叔帮忙的,就尽管来找叔叔。”

我们三个人都听得一愣一愣的。

“朵雪你什么时候决定要走的,我们怎么都不知道。”

朵雪低着头,红了眼眶。

“这事怪叔叔,近来,佐三那班人在和我争地盘,佐树那小子是玩命之徒,比他爸爸还狠,放话如果我不让出城西的地盘,就不让朵雪好过,城西那个地盘我是不会拱手相让的,所以我打算送朵雪离开,过个三年五载的再说。”

我们本来面对一桌子的菜很有食欲,可是在听在朵雪要出国的消息都停了筷子,大家静默着,不知道说什么好。

就在这时候,有人推开宴客厅的门——是那个嚣张跋扈的紫衣少年佐树,他穿紫色的背心黑色窄筒裤,目光有些赏玩的,手里拿着一只锦盒。

“夏叔叔,听说你要送朵雪出国,我特意来送份礼给她,希望她一路顺风。”他的话表面客气,可是所有人都听得出不怀好意。

佐树看见我笑着打招呼:“罗小末,我们又见面了。”

祈言挡在我面前:“离她远点。”

“上次打得不够,现在还来做护花使者。”佐树的眼眸又露出凶光。

夏朵雪爸爸上前:“谢谢你的礼物,不过我想我这没什么可招待你的。”

佐树歪着嘴笑了笑,他染了额前的发,是棕红色,在这个金碧辉煌的大厅里显得那样凶狠。

“我这就走。”他说完,又转向我:“罗小末,天才少女书法家,我们还会再见面的。”

他离开的步伐很稳,一切都胜券在握,看得出来他是个狠毒又有野心的人。

夏朵雪把佐树送的锦盒打开,我看一眼,就蹲在旁边吐了。

里面是夏朵雪在流浪动物协会领养的那只“雪言”。现在它被人肢解了四肢,鲜血淋淋的出现在我的眼前,它白色的毛已经如数染红,剩下的只有那双蓝色的眼睛,睁得大大的,无辜的看着这世间。

夏朵雪哭了,在这金灿灿的大厅里,她的西瓜红流苏裙子是那么的脆弱,我抱着她,我发现原来作一个黑道大哥的女儿并不是一件多么容易的事,太多的纷争,仇杀,一步一步的朝她走来,她的强悍,不过是一时的抵抗。

夏朵雪走的那天,景安出现了彩虹,在一场太阳雨后,从机场的北面一直蜿蜒到我们每个人的眼前。

那是一趟通往美国的飞机,抵达地点是纽约,夏朵雪穿水果色蝴蝶结荷叶滚边雪纺吊带长裙,头发清清亮亮的梳成两个辫子,辫子上夹了两个梅花小鹿的发夹。卷翘的睫毛扑闪得很漂亮。

展凯扬是最落墨的那个人,他一套休闲T恤,一副不开心的站在夏朵雪的行李旁边。夏朵雪把我拉到角落来,似乎想了很久才鼓气勇气说:“小末,其实那时候把资料给周刊的是我,我不是想害你,我只是看了祈言的日记非常生气,那天在草莽街,我找他问清楚,他说他从来都把我当妹妹,我真是气坏了才把他故意带到佐树那去的……我……我……对不起,小末。”

我抱着她:“别说对不起,这些,我早已经猜到了,可是,我不怪你,我能理解你的心情。你在我心里,永远是善良美好青春漂亮的。”

夏朵雪的眼眶红了,我赶紧招呼展凯扬过来,展凯扬说:“夏朵雪,我等你说一口美式腔调的英文回来啊,别让我失望哦。”

夏朵雪锤他:“以后玩车注意点安全。”

展凯扬点头说:“我知道的,你就放心吧。”

祈言站在一旁说:“朵雪,我们一直在景安等你回来。”

夏朵雪说:“祈言,你别说那么煽情的话,我再误会你就不好了。你呀,以后不喜欢的女生就别害人家了,说不定下次就不是被人打这么简单了。

祈言摸摸自己手上还留着的疤痕说:“知道了,长教训了。”

过安检的时候,夏朵雪突然跑回来,轮流拥抱了我们,她在我耳边说:“我会永远记得你是我最好的朋友。”

我看着她的飞机起飞,在空中留下一道划痕,像那日我们去动物流浪协会的天空一样漂亮,玻璃上仿佛还留着她的笑脸,我想起第一次看见夏朵雪她笑的样子,灿烂的像是冬天里最温暖的阳光,她陪了我这么多年,陪我开心,替我难过,她认真的喜欢过一个男孩子,可是因为我们的不诚实让她受到了伤害。

回家的途中展凯扬情绪很低落,我们都很感伤,祈言把手放在口袋里,迈动的步子很小,我知道,我们都在想念夏朵雪和我们一起风风火火的日子,那些大把青春流逝的时光成了我们记忆里最重要的回忆。

填志愿表的那天,祈言迟迟不肯下手,我填了一间普高,有些郁郁的坐在窗台前喂鸽子。

爸爸说:“祈言,你就填外国语吧,教学质量好。”

“可是,学费太高了。”祈言蹙眉。

“这你不用担心,叔叔会想办法的。”

“我再想想……”

他们争执不下的时候,家里的电话响了,电话很旧很旧,接听的时候有很大的电流声,可是我清楚的听到电话那端一个清晰的声音问:“是罗小末和勒祈言家吗?”

“是。”

“我这里是艺安中学,今年我们学校有照一批特长生,我们看过你的资料,拿了好多书法大奖,我们想以特长生招你入学,你可以和父母商量一下?另外勒祈言如果能山我们学校的重点班,我们可以免三年的学费。”

阳光柔和的照进来,鸽子还在窗台上吃米,我不知道这算不是一个极大的喜讯,我只是很开心的说:“好,我和爸爸商量一下。”就挂上电话。

爸爸和祈言听到这个消息后,祈言是最高兴的,可是爸爸还是坚持让祈言去外国语。

祈言走到爸爸跟前,很认真的对爸爸说:“叔叔,我知道你是为我好,可我已经决定上艺安了,既然有免三年的学费,又是重点,为什么不去呢?”

“可是艺安最注重的是培养艺术的人才,教育质量始终不如外国语啊。”

祈言不管,硬是填了艺安,爸爸再要说什么,他就假装生气的说:“叔叔你再说,我晚上不做饭给你吃了。”

爸爸这才停了口。

祈言做晚饭的时候,我认真的在厨房门口看他,他熟练的洗菜,切菜,配调料,白皙的脸,高挺的鼻梁,本来干净头发上染了好多的油渍。在厨房低瓦的灯光挥舞锅铲的姿势下显得那么努力。炒菜的时候油溅出来落在他的手上他的脸上还是挂着笑容,他这几天皱着的眉头终于舒展开了。

我知道,那个在树水镇上调皮任性的祈言正在一点一点的长大,长得漂亮,长得乖巧,上帝把它安排在我们家,或许有很深的用意。

我坐回窄小的客厅,坐在有些残破的沙发上和爸爸对望,爸爸说:“祈言真的很努力的在学习照顾这个家。”

我想起夏朵雪离去时最后拥抱的一个拥抱,她说的另一句话是:“祈言的日记本里,从头到尾都只有你的名字。”

而祈言脖子上挂的镂空挂坠里那一粒白色的,是我掉下来的大牙。

窗外万家灯火通明,独我一人暗淡,不是无灯,只是假装看不见罢了。

我的记忆里,一直思念第一朝我走来的少年,思念那个明明黄黄的灯光下他手指的长度,目光的温暖,眼眸的清澈。他是祈言的面孔,可我知,他终究不是祈言。

窗外有人在放烟火,在巷子口,灿烂的炸开。我探出头去,借着远出明闪的烟火,看到一个叼着烟的少年穿着紫衣坐在一辆机车上冲我邪邪的坏笑。

我头一阵痛起来,从夏朵雪的白猫那里我深深明白惹上这种人的后果。

听闻,他是艺安中学里最让人避而远之的吉他手,景安城四大黑帮势力之一的老大独子。

此去艺安,我知道,凶险良多。



未见萤火虫(七) 锦春的仙女姐姐

艺安中学是景安最有名的艺术中学,建在景安的南面,学校以乳白调为主,浅蓝色为辅,所有的设置朴实中带着华丽。招的全是声色艺各有所长的学生,每年都有机会出国或者上有名的艺术学院,是一个很有名的造星工厂。

也正因为如此,艺安中学这几年的成绩一直落在景安重点中学的第三名,远远不如景安一中和彩虹外国语,因此从今年开始,学校设了一个免学费的重点班。从全市一百名内,从高到低逐个电话咨询,凑足30个学生来提高学校的成绩。

祈言是很幸运的,正巧赶上了第一批。我也是很幸运的,凭那些一直以为毫无用处的奖杯也得到了特招的特权。

祈言曾经数过我的奖杯,初中三年得过五个书法大奖,我把它们塞在柜子里,丝毫不觉得是什么特别大的荣誉,我学书法,当初妈妈是为了培养我良好的性情。

现在的我,似乎只是略略安敛了一些,如果妈妈在世,看到现在的我,不知道会不会伤心。

我走在艺安的校园里,左手边是金色琉璃塔,那是艺安的代表性的教学楼,从上到下,从小到大层层递进,能变幻各种以金色调为主的彩光。右手边是水晶植被园,里面种的全是欧洲进口的花草,在阳光的照射下,散发华丽的光。

考试的时候来不及仔细瞧,这会倒是看得啧啧称奇。

“太奢侈了!这都是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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