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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见萤火虫-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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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门一拍,冲进去,拿起药直接按在祈言的伤口上。

祈言大喊一声:“罗小末,你要草菅人命?”

我把纱布从祈诺的手中拿过来:“痛死你活该,你对你哥哥说话那什么态度?”

祈言说:“我就这态度,你看不惯别看。”

我气死了,把纱布勒得紧紧的说:“你看我动作这么不方便都帮你包扎伤口,你几世修来的福气,你对我凶什么凶?”

祈言说:“我这几世修来的福气估计也没几天了吧?”

祈诺拿毛巾帮祈言擦额头上的汗,我看着被我扎得乱七八糟的伤口对祈诺说:“你重新再扎一遍,我看我这种扎法,他死得更快。”

祈言突然把脚收起来:“我不要重扎,我想死快点。”

他这句话把我和祈诺都逗乐了。祈诺笑着拿水盆去楼下,我坐在他的床边看他一脸倔强的看着我,他安静的样子和祈诺分不出差别,在灯光下他们是一样的漂亮和美好。可是为什么,我就是喜欢祈诺呢,想过去一定是他身上有某种气质吸引了我。

祈言说:“罗小末你别这样看我,我不是勒祈诺。”

对,祈言的眼神里,从来都没有祈诺的安静和稳重,他狡黠调皮,就像下午我看到他时候他作的恶作剧,他一开始大概是想告诉我他不是勒祈诺,可是他又想作弄我,于是就冒充了勒祈诺。

我突然想起他下午那个狡黠的眼神和一系列调皮的动作,他那么活泼好动爱说话,和勒祈诺大不相同。最要命的是他有一个臭得要死的脾气,真让人受不了。

正当我在思考的时候,突然感觉有什么东西爬到我身上,我睁大眼睛一看,一只黑乎乎的大老鼠正爬到我身上,我大叫一声把老鼠推到勒祈言的身上,他笑着说:“老鼠有什么害怕的啊。”他一把抓住老鼠丢在我脚边。

“勒祈言你这个小混蛋。“我边尖叫边我跳上木板床。

“劈啪”一个巨大的翻滚声,我和祈言都还没来得及反应,那个只是一块木版没有任何固定的床在我跳上床尾的一瞬间跟着我的体重一起被掀翻了。

当然,一同滚下来的还有在床上笑得脸都变形的勒祈言。

祈言严严实实的压在我的身上,阁楼上发出很猛烈的响声,楼下所有人都惊慌的上楼来。我身体剧烈疼痛,趴在地上哇啦啦的哭了,我边哭边冲祈言喊:“痛死了,你还不快点从我身上爬起来。“

祈言的嘴就在我的耳边:“你以为我爱靠你背上啊,我腿伤了,我怎么动啊?“

第一个到楼上的人是祈诺,他赶紧把祈言拉起来。爸爸,继母,镇长也陆续的跑上来。

“小末你有没有事啊?“爸爸急得把我抱在怀里。

“她自己怕老鼠跳到床上来,床板不稳我们就一起摔倒了。”

我惊魂未定拼命哭,爸爸拉着我下楼,爸爸说:“以后别和祈言玩了,我看你每次跟他在一起都怪吓人的,不是遇到蛇就是摔倒,以后你跟着祈诺就好。那孩子做事我放心。“

我点头又点头,刚走到楼下祈言就在后面喊:“罗小末,等我腿好了,再带你去荡秋千啊。”

我靠在爸爸的怀里骂他:“不和你玩了,你就会欺负我。”

继母说:“你看小末又会哭又会闹的,这不是挺好嘛,我看这个祈言倒是很有本事。”

我转头看祈言一眼,他靠在门口坏坏的冲我笑,祈诺说:“祈言,快进去把腿重新包扎一下。”

我停了哭坐在客厅里吃祈诺炒好的青果,是像饼子一样的东西,加一种草进去,做成之后是绿色,有薄荷的味道,还有香油的味道。最重要的是,有祈诺的味道。

想着想着我就笑了,兴高采烈的吃了起来。

爸爸在一旁摸我的头,我抬头看他,我不说话的这段时间以来,他也没有开心过,我从未见他脸上有这样轻松的表情。

哪个父母不希望看到自己的孩子能哭能笑能闹活在属于自己的年龄里呢。

我夹了一块青果塞到爸爸嘴里,我问:“爸爸,好不好吃?”

我看他眼睛红了,好象要哭,我赶紧站起来抱着他的脖子,我说:“爸爸你是为我高兴的哭吧?”

爸爸说:“是啊,爸爸希望小末永远快乐。”

那天晚上我坐在厨房很久,爸爸和继母去睡了,祈诺在祈言的房间照顾他。方便晚上起来帮他换纱布。我悄悄的从房间里走出来,周围一片寂静,房子客厅里有一截是露天的,光一点点的从天空打落在水缸里,我走到厨房边,拉了一张小木凳坐在烧火的灶前面。

祈诺在几个小时前,在这里炒青果给我吃,他在听到爸爸要收养他的消息只是很平静的问,那祈言呢?

我不知道为什么,这个问题一直在我脑海里消也消不掉。

后来镇长来了,他坐在我旁边,拿着火柴点了只大烟袋,然后他开始和我讲关于祈诺和祈言的故事。

祈诺和祈言的父母从小就让祈诺和祈言在镇上的医馆学医,希望他们以后能治病救人,他们两也很争气,学得一直都很好。可谁知道,他们父母在半年前的交通意外中双双死亡。尸体被抬回来的时候两兄弟哭了一个晚上,谁劝也没有用,第二天,就再也不哭了,两个人开始动手帮父母的尸体清洁,换新衣服,所有人都站在一旁掉眼泪。那之后,祈言就再也没有到镇上的医馆去学医,成绩一落千丈,天天泡在镇上和别人赌钱,只有祈诺还一直向前,成绩拔尖,钻研医术。

镇长啪哒啪哒的抽着烟,他说:“其实他们两兄弟都是好孩子,你别看祈言平时嬉皮笑脸,什么事都无所谓,其实他比谁都固执,他父母死后,我让他们两兄弟搬来和我住,祈诺来了,祈言说什么也不肯。我知道,他其实特别舍不得离开有他父母的那栋老房子。”

我想起祈言调皮的眼睛,忧伤的眼睛,他也不过是一个十二岁大的孩子,却要承受失去双亲的痛苦,他一直在强装笑脸。

可是祈诺呢,他要负担哥哥的责任,整个家的责任。他不能像祈言那样自暴自弃放任自己,他知道在这样一个没有选择的情况下,他除了让自己更加坚强,别无他法。

那天我也靠在楼梯上睡着的,我记得睡着前,镇长和我说:“小末,如果你就是那个让他改变的人……

那句话太模糊,我不清楚是不是真的,我靠在门边,安稳的就睡下了。

早上起来的时候是被祈言用头发扫醒过来的,他说:“你好的不学学坏的,祈诺最坏就是靠在门边睡觉了,你为什么才用一天就学会了。”

我舒服的伸个懒腰说:“你觉得这是缺点,我觉得这是优点。”

祈言刚想反驳,就听到苏灵珊那一把震撼的声音在大门口外响起:“祈言……祈言……我和祈言互看一眼,他突然倒在我身上,假装虚弱无力。

我说:“你装什么尸体,快起来。”

祈言说:“罗小末快帮帮我……

他的话也没说完,苏灵珊就冲上楼来,一把把我拉开,抓起祈言就喊:“你怎么还这么虚弱?毒还没退吗?“

我靠在另一个方位,我说:“对啊,他还需要千人人参才能康复,苏灵珊你快让你爸弄一棵来吧。”

苏灵珊哼一声:“你这个机器猫丑八怪谁要你插嘴了?”

我头顶像被泼了一盆凉水,直直的站着不动。

祈言立刻精神振奋得要死要活,直起身就说:“苏灵珊,没想到你是这种人,我错看你了。”

苏灵珊愣住了,扑上去打祈言:“你为什么这样替她说话?”

我摆手说:“她只是说事实而已,你别凶她啦。”

我说这话的时候发现自己一点都不难过,也不自卑,我很讶异自己的这种改变。

随后,我看到了苏灵珊的爸爸,那个在景安经营药材生意很有名的苏老板。他和爸爸寒暄,看得出来是两个生意人表面上的虚假迎合。他们是这所镇子那年的骄傲,苏灵珊的爸爸上了大学,娶了有钱太太,生意风声水起。而我爸爸白手起家,经营一个材料加工的工厂,也算不错。

至于他们之前的仇怨,我也不太清楚。

而这次,却同时为了修路而来,也算是为镇子做件好事。

我在树水镇过了一个非常愉快的夏天,没有烦恼,没有噩梦。白天,陪祈诺去医馆,有时候帮他捣药,有时候看他为病人疹脉。只是一些小毛病,可是祈诺看病的样子非常严肃,一丝不苟的端坐在那里,熟练的抓药,我拿很久没人用过的毛笔写字,祈诺有些惊讶我的左手也能写出娟秀的字体。那段时间经常有人感冒,我常常帮他抄写一份治疗感冒的药方,有人看到我会和祈诺开玩笑的问:“祈诺,哪里拐了一个童养媳来啊?”

我坐在一旁笨拙的笑,看祈诺干巴巴的解释:“不是,是爸爸朋友的女儿。”

有时候祈诺带我去听戏,镇子上从南方来了一个唱越剧的戏班,隔三日便在茶馆里搭个台子唱戏,我和祈诺进去过一回,喝了两口茶,嗑了一斤瓜子。我们俩都沉默着,每次和祈诺在一起,我都无比沉默,觉得时间也是浅淡的,怕被打扰到。

有时候会在镇上的赌场里隔着竹帘看到祈言,他在里面大喊大叫,苏灵珊陪在他身边。

祈言也搬到镇长的房子里来,方便祈诺照顾他的腿伤,可是他每天晚上换药的时候都像个大爷似的赖在床上冲着门外喊,罗小末,快上楼来帮我换药。要不我残废了你要负责啊。

我生怕他腿残了赖上我,立马端着草药就上楼,连拉带绷的绑得他大喊救命。

镇长整天笑眯眯,大家坐在一起吃饭的时候他说:“小末来了之后,家里热闹多了,也有生气多了呢。”

祈言插话:“明明是闹腾多了。”

我在桌子底下踢他的脚,他皱眉头冲祈诺说:“勒祈诺,罗小末又踢我,你快告诉她,我是病人啊!”

我说:“你别装你是病人,我都伺候你那么长时间了,也好得差不多了吧?”

祈言的腿依照我的观察早好了,可是他每天还是赖着我,家里,树林,小溪,拖着他不算好的腿,随我跑来跑去。

而苏灵珊就赖着他,从镇子的北面跑到南边,再从南边架一辆马车回来。

苏灵珊真是个活泼开朗的女生,她当着所有人的面说:“你们谁都不许和我抢祈言,这辈子,我就跟定他了。”

那是我在这个镇上的第27天。离我们返回景安城只有三天时间。

我们祭拜了祈诺和祈言的父母。他们的墓在很高的山上,黄天厚土,青山翠竹,我们谁都没有说话,安静的走到山上。

下了山之后,我才知道,那天是祈诺和祈言的生日。

八月27日。我提着萤火灯笼从青风桥走到紫絮桥,中间路过27户人家,27盏萤火灯笼高高挂着。像一坐幽灵桥。

我拿着紫色灯笼站在树下许愿,我从未这样虔诚,祈诺帮我提着灯笼,苏灵珊好奇的也许着愿,爸爸和苏灵珊的爸爸站在树下什么话也没讲,一脸的回忆。

我的手合不拢,只能拿左手掌包着右手。

祈言说:“女孩子就是麻烦。”

我看着祈诺:“就一分钟。你们等我一分钟。”

我转过身去,闭上眼睛,耳边是清晰的风声和虫鸣,我在心里默念,我只希望,祈诺能一直在我身边。

萤火虫跑了出来,它们围绕在我的身边,我看到它们闪着的黄色的光,一点点细微的亮。

睁开眼,天空开始下瓢泼大雨,灯又灭了,灯笼也亮不了。镇长说:“最怕又没灯又下雨,路也不好走,我走前面,大家在后面跟着,别走丢了。”

暗夜里每个人的样子都模糊了,大雨里,连身型都辨认不出,苏灵珊一把拉着祈言的手,这个动作我还是清楚的看到了,祈诺的眼睛那么亮,他走到我身边,握住我的手。那只圆圆的,我用了很长时间才习惯碰触的残废了的右手。

他说:“跟紧我,别走丢了。”声音是轻轻的暖,一下就钻进心里。沉迷了。

夜色那么黑,像浓重的泼墨画,我们都是画中找寻不到的幻觉,他的手心那么温暖,一把就将我残缺的手包裹住了,一行人在黑夜的小镇上冒雨快速行走,萤火虫都躲雨去了,旁边是我第一个喜欢的少年。

可是,我流泪了。我有一种预感,他要离开我。

我如此难受。

要回景安的前一天晚上,我从我房间窗户的缝隙中看到祈诺进了祈言的房间,他是要去和祈言告别么。我趴在那,静静的看月光打在露了一截光的前厅,不知过了多久,我看到祈诺从祈言的房间里走出来,还是一套干净的粗布衣服,他坐在楼梯上,表情惆怅,他靠着,正眼就看到了我,突然神色慌张的起身走掉了。

我拉紧了窗,开了风扇睡觉,那个晚上做了许多梦。我梦见祈诺提着萤火笼冲我走来,又提着萤火笼离开我,我怎么叫都没有用。起来的时候,我看到祈诺安静的坐在桌子上吃饭,我安慰自己,可能是过度紧张。

出发的时候我没有看到祈言,镇长说他大概赌气在房间里呢,祈诺一直低着头,什么话都没讲。

按原路返回景安,祈诺一句话也没和我讲,我颇觉得奇怪,半途中,大家下车去上厕所,只有我和祈诺在车上坐着。我拿水给祈诺喝,他应,谢谢。他轻轻抬头看我一眼,又赶紧低下头去,阳光从车窗外一把刺眼的照到他的眼角上。他的眼角,根本不是祈诺那安定又温暖的神色。

若是我第一次会认错,而经过这三十天,我是怎样也不可能会认错的。

我惊颤的站起身指着他:“勒祈言,你搞什么鬼!祈诺呢!”

同样惊讶的祈言迅速的也起身捂住我的嘴,他说:“罗小末,你小声点。”



未见萤火虫(二)圣诞夜 遇见你

我把表播到正面,看看时间,下午三点,阳光很好,我冷静的压制住自己的火看着旁边这个又再一次冒充祈诺的祈言,等待他给我一个不爆发的理由。

下车的旅客陆续的上了车,我戴上帽子,压低帽沿。

祈言从包里拿出一封信,递给我。

信四四方方的折好,一打开就能看到祈诺清秀的字迹:

小末:

我知道你一定会发现的,所以我写封信给你解释。

让祈言和你一起回景安是我做的决定,我希望他能过上好日子,毕竟我在爸妈的坟前答应过他要好好照顾他,如果我和你们走,以后就没人照顾他了,现在让他替我去景安,跟在你身边,我也放心,我相信你会照顾好他,管教好他。

希望你能满足我的心愿,不要揭穿这件事,从此祈言就是祈诺。答应我,保守这个秘密好么?

和你在一起的这段时间,我很开心,也希望你在榕树下许的愿望能实现,让你积极开心的面对生活。

祈言就拜托你了。有时间可以来树水镇看我。

祈诺

不知怎么,眼泪就掉下来,祈言的手伸过来,眼泪还是掉在他的手上,爸爸转过来看到我哭了,急急的问:“小末,怎么了?”

我赶紧把信收好,吸了吸鼻子说:“没什么,我想妈妈了。”

低着头,眼泪无声无息的流着,祈言手足无措的拿袖子帮我擦眼泪,我认得,那是祈诺的衣服,长长的袖子,袖子口永远干净整齐。

我终于明白昨天在大雨里我为什么那么难过,原来祈诺手心里传递给我的就是要离开的讯号,难怪昨天晚上看到那个从房间里走出来的祈诺那么慌张,原来他才是祈言。昨晚的那个梦也在预示他要离开,我料到了开始,却没料到结果。

此去景安的车,平平稳稳的开着,车外山峦起伏和来时一样,只是不是夜晚,阳光热烈,紧紧关了窗,突然有种预感,祈诺将永远离我远去,这个预感对我来说打击太大。心痛难以复加。

从那一天开始,我就明白,世界上的事情不能总朝着你预期的方向走,上帝总爱耍人,生活难以称心如意。

景安一切没变,繁荣富足,霓红闪烁。把头伸到窗外,还是有新鲜热暖的气扑面而来。

家里是三层的洋房,带一个小花园和游泳池,祈言看到第一眼就吐了吐舌头小声在我耳边问:“你们家是地主啊?”

爸爸热情的和他说:“以后这就是你家了,稍后我会去把领养手续办好,你看你要不要改姓罗呢?”

祈言狠狠摇头:“这不可能。”

认真的样子把爸爸逗乐了,爸爸说:“不改就不改吧,你和你爸爸一样,一看就是个小固执,小时候我们为了抓麻雀,就安林等的时间最长,不抓到不罢休。我和苏江都没有这性子等……

爸爸突然又沉默起来,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提到苏江叔叔。

回到家之后,仆人田阿姨说我离开的一个月展凯杨和夏朵雪来找过我好多次,我突然就想起展凯扬安静的脸和夏朵雪永远朝气蓬勃的样子。我不知道夏朵雪这祸害人间的小妖精在我离开的30天是怎样危害了四方百姓,反正从我见到她的第一天,她的勇猛就一直让我折服。

继母在一旁撇嘴:“就是那个我结婚那天带你离家出走的小女孩是吧?”

祈言凑过来:“你还离家出走?我还以为你没有朋友呢?”

我瞥他一眼:“这完全没必要告诉你。”

关于我和夏朵雪,我从来不准备告诉祈言。

我慢慢走上楼,爸爸给祈言安排了一间房,就在我房间对面。

祈言随我上楼,我开门,他也跟进来。我推他出去:“这是闺房,你不懂啊?”

要扣上门的瞬间,他把手夹在门缝里,吃痛的发出沉闷的声响。

“你找死是不?”

“那你还生不生我气?”他还在担心我介怀他和祈诺掉包的事。不过说实话,我确实挺在意的。

我没好气的问:“你是拿生命来威胁我啊?”

他又摇头,可怜巴巴的冲我说:“我哪敢啊,只要你不生我气,我就心满意足了。”

我看他红肿的手,想起刚才自己关门的时候确实用了太大的力,心也软了,怎么说他也是祈诺的弟弟,祈诺让我照顾他,如果被祈诺知道我对他不好,他一定会很伤心的吧。

“算了,不气了,你快回自己房间吧。”

砰!我还是把房门摔上了。

我一头倒在床上,粉色的床单,米白色的窗帘,窗户半开着,风正好吹进我的脸上,夜晚又来临了,我从口袋里拿出祈诺写给我的那封信,闭上眼就是这三十天发生的一切。

和祈言掉包,是祈诺的决定,可是我不知道,他在做这个决定的时候是否有一些些迟疑,迟疑与我的分别,他是否会记得有一个人曾经在这个燥热又湿暖的夏天陪着他走过那个镇子的每一个街道,每一座桥,每一个没有灯的夜晚。她依赖他,幻想永远跟着他。

梦里有无数萤火虫的光,微弱明黄,我看不清楚那些灯光下闪过的那张脸到底是谁的。

新学期开始上课,我吃两片面包一杯牛奶坐了公交去学校。虽然家里有私家车,可是从来都只是坐公交去学校,爸爸在生活上不希望我变得奢侈娇惯。

在车上我给自己打气加油,想起祈诺说过,要积极的面对生活,才会有好的生活。

站在景安一中的门口,看着来来往往进的人,心里有太多的感慨。曾经幻想能和祈诺一起上学,一起吃早饭,一起读书。一起在这个全市的重点中学开始所有新的生活,谁知道天意让我无从选择。

我搭着脑袋在宣传布告上找自己的班级,人头太多,我扎也扎不进去,只好在一旁等人群散去,女生们勾肩搭背,男生扫一眼便离开,这就是我要重新生活的学校。

我的背后被人重重的拍了一下,我转过头去,看到夏朵雪夸张的笑脸和弄了一头爆炸头发的展凯扬。

她紧紧的抱着我说:“小末,我好想你哦。”她的怀抱那么温暖,在妈妈去世最伤痛的那段记忆里,幸好一直有她和展凯扬的存在,即使我不说话,自闭,不上学,他们还是时常来看我,给我讲笑话,带课堂笔记给我。

我记得她在看到我绞断了的手之后流的眼泪,那是我第一次看她那样伤心的哭,她窝在我的怀里,素面朝天的穿一件棉布裙子。我一直记得这个女孩给过我的温暖和那些棉布裙子一样舒服。

展凯扬站在旁边和我招手,他说:“小末,能在一中见到你真好。”

展凯扬是我书法老师的孙子,但却在书法上没有什么造诣。被书法老师一早放弃了。我第一次去学书法的时候,看到他被他爸爸打,因为字练的太难看,说是丢尽展家人的脸。那时候他也挺可怜,一个四岁大刚会写字的孩子,你还要求他有什么特别大的造诣?算算,我们认识也有七年的时间了。

夏朵雪以为我的自闭症还没好,怕画面沉默,她赶紧打了展凯扬的头一下:“这小子,是天才儿童,跳级跟上我们的。”

而我能进一中,多亏了爸爸托了关系花了很多钱买上的。

我冲他们灿烂的笑了,我说:“你们穿校服的样子真好看啊。”

展凯扬和夏朵雪的眼睛像当初看到我被绞断的手掌一样,但这次的目光是惊喜的。

展凯扬说:“小末,你笑了?”

夏朵雪说“小末,你说话了?”

我过去毫不避讳的抓起两个人的胳膊,我说:“之前你们看我要死不活的样子整天哀声叹气的,现在看我又回复元气美少女了反倒不习惯了吧?”

他们俩高兴坏了,夏朵雪说:“哪呢哪呢,这样的你我们才习惯嘛。我们又一个班了!以后你跟着我,祸害四方,谁敢欺负你我找几个兄弟揍死他。”

夏朵雪从小在打打杀杀的环境里长大,习武,打拳,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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