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6 这该死的爱 by 爆琦-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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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皓只觉奇怪，他下床来扶着墙壁，一步步将还有些无力的身体挪出病房，来到房间外站定。向外看出去，他立刻就明白为什么他的病床边上会没有医护人员看护。

　　试想，当三、四个老弱妇孺同时在急救室外哭晕过去时，谁还有工夫会去留意一个只有擦伤的病人呢？

　　不过这边的情形却热闹得有些诡异：爷爷、奶奶、爸爸、姐姐、大舅、二堂妹，就连远居海外的姑父和表姐都赶回来了，楚皓一头冷汗地看着眼前比过年时还凑得齐全的一大家子人，不明白他们这演的是哪一出？

　　第二章

　　「小皓啊！」

　　刚刚才虚弱下去的凄厉哭喊突然又再次转高，楚皓寻声望去，只见长椅上他那个一手插着点滴的母亲，正死死抠着墙角，不肯让搀扶她的医护人员送她去别的房间休息。

　　看着平日里端庄秀丽、高贵典雅的母亲此刻披头散发，双目红肿，三分像人七分像鬼的狼狈模样，大为震惊的楚皓来不及多想，双腿就已经自动向妈妈的身边移了过去，毕竟一个完好如初的儿子应该是这时最能安慰母亲的东西了。

　　似乎是察觉到楚皓的靠近，刚才还哭闹不停的楚母果然瞬间安静下来，然后她带着一种难以置信的表情打量着眼前的青年。

　　妈！见好似疯狂的母亲终于注意到自己的存在，楚皓张嘴却发不出一点声音，他只能一边无声地轻唤，一边伸手握住母亲冰冷的双手，拼命用眼神告诉她，她的儿子就在这里！

　　然而两人的手指刚一相触，楚母的身体便像被电流击中一般，剧烈地颤抖起来，原本早已干涸的眼眶又开始泛起了阵阵湿潮。

　　看到妈妈如此激动，生怕她的身体承受不住的楚皓赶紧搂住她的肩头，轻抚她的后背。就在这时，楚母突然大力地推开楚皓，然后狠狠地搧了他一耳光。

　　本来就全身虚软的楚皓被楚母这样一搧，整个人顿时重心不稳跌到一旁的墙上，瞬间红肿的嘴角也因为被牙齿磕伤而溢出了丝丝鲜红。

　　好痛！楚皓头晕眼花地捧着半边火辣辣的脸颊，心中万般不解，不明白为何一向溺爱他的母亲为何出手打他？

　　「你这个不要脸的东西，你有什么好？将小皓害成这样！」

　　突如其来的变故令在场的人都不知所措地愣在原地，只有楚母再次对楚皓挥出了右手。从没想到对他万般疼爱的妈妈有朝一日竟会这样，楚皓呆呆地看着眼前重重落下的巴掌，一时间竟忘了闪躲。

　　「啪！」清脆的击打声响起的同时，一个高大的人影已经将靠在墙上的楚皓严严实实地护在了身后。

　　脑子里一片混乱的楚皓下意识地抬头，总算辨认出眼前这个用胸膛接下母亲巴掌的男人，竟然是他最不想看见的情敌——秦氏集团的总裁秦朗。

　　「楚夫人，请您节哀……」挡在楚皓与楚母之间，秦朗不动声色地开口，低沉而威严的嗓音彷佛带着穿透人心的魔力般，让人不由自主的服从。

　　楚母闻言一怔，随即似乎被勾起了什么伤心事一般瞬间哭软在地。这时，两个女眷立即跑过来扶起她低声安慰，而尾随过来的几个楚家男性亲戚则杀气腾腾地、瞪着秦朗以及他身后的楚皓，凶狠的眼神似乎恨不得将他们即刻吃下肚去。

　　「尚霖，你先回病房好好休息，我把这边处理一下就过去陪你。」

　　秦朗转身扶起昏昏沉沉的楚皓，温柔地为伤者擦去嘴角的血痕，并示意他带来的保镖将楚皓送回病房。

　　尚霖？楚皓疑惑地盯着眼前突然对他关怀备至的男人，虽然他现在的确是被这种诡异的情形弄晕了头，而且喉咙也发不出任何声音，但是他能百分之百地确定他的耳朵并没有出什么问题。

　　那么出问题的人是秦朗吗？这家伙也把脑子撞坏了？

　　「韩尚霖，你把我的小皓还来！」看到秦朗与伤员之间状似亲昵的行为，刚刚缓过气来的楚母立即又咬牙切齿地冲向楚皓，「你有什么好？小皓昨晚还醉醺醺地跑回家，说非要和你在一块？」

　　楚皓听言，这才回想起昨天半夜他的确在家里闹了一阵，因为爸爸逼着他娶市长的千金小姐，他本来就因没有玩够而不愿意结婚，再加上韩尚霖没有从秦家出来，所以这脾气自然大了些，弄得最后与家人不欢而散而在公司过夜。

　　但现在又是怎么一回事呢？

　　正在这时，急救室的大门被人从内打开，一架白色的手术推车上载着伤员，迅速被几个医护人员推了出来。

　　「准备第二次手术！」

　　跟在推车后面的主治医生严肃地吩咐他的助手，楚家人一听这话，立即哭喊着追着推车向手术室奔去。

　　就在推车从楚皓身边经过的那一瞬间，脑中一团迷雾的楚皓赫然发现，推车上那个全身绑满了白色绷带，又是插管又是点滴，弄得像个ET一般的重症伤员，居然有张和他一模一样的脸？

　　「尚霖，你怎么了？」看到楚皓原本就没有什么血色的脸庞瞬间变得苍白如纸，秦朗关心地询问：「是不是不舒服？你先回病房，我叫医生过来替你检查。」

　　话音未落，楚皓突然猛扑到医院走廊的玻璃窗边，死死盯着窗上模糊的倒影。

　　出现在他眼前的是一张秀丽之极的面容：光洁似玉的脸颊，斜挑的柳眉，清澈的俊目，柔润红艳的薄唇以及长及耳后的墨发，好一个秀美如月的年轻男子。

　　但是，这根本不是他的脸啊！楚皓心中连声哀嚎，窗中的容颜令他神智更为混乱。他不明白怎么突然间长了张和韩尚霖一模一样脸？为什么他明明知道自己是一个叫楚皓的人，但是外表却变成了尚霖的样子？

　　天哪！谁能告诉他，这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或许是因为尚未复原的身体实在禁受不住这么诡异的刺激，双拳泛白的楚皓在一阵止不住的颤抖之后，终于响应身体暂停运转的号召，非常没有面子的地再次晕了过去。

　　镜子前，高大挺拔的年轻男人穿着一件印有玫瑰暗纹的深紫色衬衣，半敞的领口处显露出大片饱满而结实的麦色肌肤。

　　伸手拨了拨他挑染得极富层次感的金发，楚皓对着镜子满意地一笑，露出一排雪白整齐的牙齿，极像某种善于猎食的野兽。

　　今天，一定要让尚霖成为自己的人！

　　为此刻的外形打足一百分后，楚皓在心里暗暗发誓。

　　然而就在楚皓转身欲走的同时，镜子里的人却突然伸出一只手来拉住了他的胳膊。楚皓惊讶地回头，看着他映在镜中的「影子」勾起嘴角嚣张地笑了笑，然后大步跨出镜面将他一把圈进怀中。

　　「尚霖，我爱你，我们去荷兰结婚吧，然后再去夏威夷度蜜月。」外貌与楚皓一模一样的人伏身在惊愕的男人耳边，低声说着甜蜜的情话。

　　「你搞错了，我不是韩尚霖。」全身神经已经集体罢工的楚皓挣扎了半晌，才挤这么一句。

　　镜里的楚皓闻言，顿时大笑着移开了身体，将发愣的男人推到镜边，「你不是尚霖？那你是谁？」

　　「我是楚……」还没来得及说出口的话，再看到镜面的楚皓即刻目瞪口呆。眼前这人黑眸红唇，墨发雪肤，这不是韩尚霖的脸庞吗？

　　「看到了吗？这就是你现在的模样。」察觉到楚皓的疑惑，镜子里的人一边解释，一边坏笑着环上他的腰，「尚霖，今天我一定要得到你！」

　　「不可能！这不是我！」

　　楚皓惊骇地大叫，然而不等他回神，镜里的楚皓已经将他一把按在了地上，迅速扒下了他的裤子。

　　「混蛋！放开我！」

　　不知为何，全身的力气似乎在这瞬间消失殆尽，楚皓眼睁睁地见这个有着与他完全一样面孔的男人，毫不费劲地掰开他的双腿就要插入，悲愤交加的他终于忍不住爆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怒吼：「我不要被自己上啊！」

　　诡异莫名的幻象世界在一阵天翻地覆的震荡之后，终于崩落退散。楚皓满头冷汗地睁开双眼，却惊觉他的腰部正横扣着一双修长有力的手臂。

　　恶梦成真？该死！一定是因为这家伙把手放在他的腰上，他才会做那么古怪的梦！

　　楚皓扭头就想骂人，但是嘴一张才记起，他现在根本发不出任何声音来。

　　「尚霖，你做恶梦了吗？」

　　近在咫尺的英俊容颜，无论从哪个角度看都是阳刚与精致最完美的融合，可惜对于身为情敌的楚皓来说，对方出色的外貌只会令他觉得碍眼。

　　再加上他随即又发现，此刻自己竟然是以一种极度虚弱的姿势，贴靠在秦朗的胸膛上，这立刻让楚皓在怒火高涨之余生出一身的鸡皮疙瘩。

　　放开我！你这个混蛋！

　　楚皓心中无声的怒吼秦朗当然无法听到，不过见到楚皓的脸色忽青忽白，又是咬牙又是握拳，他误以为伤者身体不适，立即将刚才因昏迷而翻滚跌进他怀里的人挪回病床上，然后按铃叫来医生替楚皓检查。

　　经过近一个多小时的折腾，医生终于初步判定，这位「韩先生」除了声带暂时无法发声之外，其它部位均无大碍。

　　不过为了保险，医生还是决定让病人再做一个脑力方面的测试，毕竟很多经历过车祸的伤员，虽然身体无恙，但精神方面都会出现些异常状况。

　　考虑到楚皓无法发声的现状，医生特地叫护士拿了一块小白板给他，让他根据所提的问题写出相应的答案。

　　找不到理由拒绝的楚皓只得无奈地接过白板，想不通他为什么一定要配合医生做这种白痴的问答游戏；而陪在一旁的秦朗早已毫不费力地托起楚皓的腰身，让他靠坐在枕头上以便书写。

　　等一切准备妥当，医生便翻开了手里的工作薄，开始向楚皓提问：「韩先生，请问你的全名是什么？」

　　无聊的问题！楚皓翻了翻白眼，随手在白板上写了一横一竖，刚想再写一撇时却突然犹豫起来。

　　全名？该写什么？

　　写楚皓吗？如果写楚皓，估计在场的所有人都会认为他是脑子撞坏了。

　　写韩尚霖？但他根本就不是尚霖，这样冒名顶替合适吗？

　　怎么办？到底该写什么？楚皓还是韩尚霖？

　　眼见已经过了一刻钟的时间楚皓还给不出准确答案，医生遗憾地摇了摇头，抽出钢笔在工作簿上划了一个大大的叉。

　　「那么，请问你的住家住址是？」

　　住家住址？他的？还是尚霖的？该不该让别人知道事情的真相呢？说他是因为车祸与尚霖灵魂对调？恐怕鬼才会信！

　　看来，还是要尽快回到自己的身体里才是上策。但是，要怎样才能回得去呢？

　　楚皓这边正在皱眉苦想，医生已经又在本子给了他一个叉。

　　「最后一个问题，请问韩先生认识坐在你身边的这位先生吗？」

　　楚皓闻言下意识地看了看身旁的秦朗，然后大笔一挥很干脆地写道：「不认识！」

　　碍眼的家伙，快点从本少爷面前消失吧！楚皓在心中暗暗恨道。

　　秦朗微微皱起眉头，眼里更是担忧。

　　医生上前将楚皓的答案记录了下来，再将秦朗请进了他的办公室。

　　「测试的结果秦先生也看到了，根据韩先生在测试过程中的反应看来，他的精神方面的确不太正常。不过不用担心，这种异常并不是由大脑方面的损害所引起的，相信只要通过短期的心理治疗，很快就可以恢复过来。」

　　「原来如此。」秦朗微微点了点头表示了解。

　　「虽然韩先生在这次车祸中幸运的没有受到太大的伤害，但他经过这样一场灾难，精神和肉体都难免会产生一些变化。所以在这方面，只要不是太严重的症状都属于正常现象。我要提醒的就是这些，办完手续拿了药后，韩先生就可以出院回家疗养了。」

　　「谢谢你。」

　　将医生的一番嘱咐默记在心里，秦朗起身和医生握了握手，然后直接回到病房，开始替楚皓打理出院的事宜。

　　「不住医院？」听秦朗说要接他出院，楚皓马上在白板上写下这个的问题。

　　因为他现在没有地方落脚，回楚家住显然已经不大可能，尚霖的公寓虽然平日只有他一个人住，但他却没有当事人的钥匙；再说如果让管理员打开门就这样闯进去住，日后美人醒来岂不是要怪他？

　　「去我家，你现在的身体还很虚弱，需要人照顾。」秦朗伸手替楚皓拢好额边的碎发，深邃的双目中隐隐流露出带着宠溺的怜惜。

　　楚皓一听要住到秦朗家里，立即大力地摇头！开什么玩笑，要和这个碍眼的家伙朝夕相处，那他宁愿去大街上睡公路。

　　秦朗见楚皓摇头只当他还想逞强，柔和的眼神顿时变得严肃。

　　「我发过誓，在你哥走后，一定会替他好好照顾你。如今你身体尚未康复，又不能开口说话，若有什么意外，就连打电话求助也做不到，你让我怎么放心让你一个人回公寓？」

　　你对别人的承诺关本少爷屁事？楚皓在心里悻悻地想，说不定这就是秦朗接近韩尚霖的借口。

　　可他也不得不承认秦朗的顾虑有些道理，如果换了别人，或许楚皓也就顺势答应了，但现在面对的是他最讨厌的情敌，楚皓怎么也不想与秦朗生活在一起。

　　眼看楚皓还在固执地继续摇头，秦朗便上前将他一把打横抱了起来。

　　「如果你不想我真的把你押起来关着，现在就乖乖跟我回家把身体养好。」

　　刻意在耳边压低了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强硬，看得出来秦朗是认真的。

　　好哇，这家伙果然是对尚霖不怀好心，现在狐狸尾巴露出来了吧？楚皓在心里狠狠地咒骂，正要推手抗拒突然脑里却划过一个念头：既然是你逼着本少爷去的，就别怪本少爷日后收拾你！

　　在心里咬牙切齿地诅咒了一番，暗自策划报复行动的楚皓努力集中精神，绝不承认令他行动突然变得迟钝的因素，竟是秦朗怀里那股裹着清爽香味的淡淡暖意。

　　再次迷迷糊糊睁开眼睛时，楚皓对他如此轻易就在情敌面前熟睡而感丢脸。但是眼见这姓秦的家伙为他忙前忙后打理一切的情景，楚皓心里不禁又得意起来。

　　如果是真正的尚霖，一定会感动吧？但一想到对方的殷勤献错了对象，他就不由得心花怒放，神色里有些不自觉的兴奋。

　　「尚霖，又不舒服了吗？」秦朗正端着一杯牛奶向楚皓走来，见着伤员脸上呆呆的古怪笑容立刻又紧张起来。

　　这家伙要自己喝最讨厌的牛奶吗？楚皓对着那杯冒着热气的牛奶用力摇了摇头。

　　「你以前可是最喜欢在睡觉前喝牛奶的呀。」秦朗奇怪地看着楚皓眼中的厌恶。

　　是吗？原来尚霖喜欢这种有怪味的东西！

　　楚皓不得已只好接过来，闭眼大口咽下，事后又连忙比划着向秦朗要了一杯白开水吞服，才缓过气来。

　　他狠狠地盯着温柔替他拍抚后背的秦朗，决定日后不管是不是韩尚霖喜欢的东西，只要是他自己讨厌的，也绝对不会再碰一下！

　　不过，为什么他不知道韩尚霖生活上的喜好呢？他原以为面对真心爱着的人，怎样也应该有所不同，但如今想来他对韩尚霖的了解，似乎也与其它旧情人差不了多少——就仅看出尚霖表面的一些小习惯，还没有眼前这个情敌知道得清楚。

　　不过，一定是因为秦朗特意请了什么侦探之类的人，才会这样的吧？

　　一念至此，楚皓心中恨极，他狠狠推开环着他的秦朗，气愤地拉过被子倒头就睡。

　　秦朗微愣，但看着床上那个裹着被子背对他的身子，眼里还是忍不住露出一丝轻轻的笑意。

　　这一觉睡得相当的踏实，楚皓醒来时，看到他身旁的一张空椅背上搭着秦朗的外套。侧耳听着盥洗室里传来的隐隐水声，楚皓不禁错愣，难道这家伙坐在这里陪了他一夜吗？

　　秦朗回到房间见到发愣的楚皓，忍不住笑道：「尚霖，你现在可认得我了吗？」

　　楚皓心不在焉地点点头，但随即为他如此轻易就应了情敌的询问而懊丧，他不由伸手使劲敲敲自己的脑袋，突又反应过来现在他打的可是韩尚霖的宝贝身体，随即连忙住手。

　　「其它的事想不起来可以慢慢来，医生说急不得。」秦朗却误会了，他上前捉住楚皓的手，轻轻将它们合在他的掌中，「吃了饭再服药，你的声带损坏得并不严重，应该过几天便好。」

　　那是，如果不好好保养致使他的小月亮嗓子受损，那么当他们身体换回来后，在他疼爱尚霖的时候可就少了很多乐趣哪。

　　楚皓洋洋得意地想着，一时心情大好，居然也忘了给秦朗几个照旧的大白眼。

　　「你在家里好好休息，我处理完公司的事会尽快回来陪你。」秦朗柔声说道，拍了拍楚皓的手以示安慰，然后抽身离去。

　　偌大的秦家只剩下楚皓一个人，他当然倍感乐意。如今他神清气爽，身上力气渐长便坐不住了。

　　楚皓在报刊中知道秦朗的双亲在飞机意外中丧生，所以他其实也明白，秦朗将这么大一个企业经营得如此有声有色，也不仅靠稳固的家业，但他绝不在嘴上承认情敌的能力罢了。

　　只是，没想到秦朗那家伙的品味还不错。

　　这个念头是楚皓最后在闲逛完秦家，坐在秦朗书房的靠椅上休息时油然滋生出的。

　　先不说这间别墅装饰得格调高雅，显得特别简洁清爽，就是这房里的书籍也显出此地主人极好的内涵与修养。

　　该不会秦朗只是将它们拿来炫耀的吧？其实根本没有翻看？楚皓悻悻地想着，一上午就在发呆中过去，用过午餐之后仍然无所事事，他觉得好生无聊。

　　若是以前，他的时间大部分花在追求韩尚霖中，被对方拒绝后他也会另觅美人宽慰寂寞。像现在这样有正常作息时间的日子，他在大学毕业之后已经很久没有过了。

　　不知道现在他那具真正的身体如何了？估计尚霖应该在里面吧？

　　楚皓想去医院探望，又担心妈妈见了他再次激动；而现在还不能说话，也不能向医院询问「楚皓」的情况。

　　偏偏在下午的时候，一封楚天的快件也递到秦家，楚皓知道爸爸已经单方面解雇了韩尚霖，随信附上的还有楚天开出的支票用以赔偿违约金。

　　看来，家人是真的恨上尚霖了，居然连他在哪里落脚也查得这么清楚，好像恨不能立即与尚霖划清界限一般。

　　但楚皓同时也明白，他现在除了乖乖待在秦家已暂无他法了。

　　心情低落的楚皓趴在花园的白色圆桌边上发愣，直到天色渐黑，他才在佣人的提醒下回神，乖乖吃了药。

　　盯着被他抓上桌来扯得烂烂的一块草皮，楚皓终于为他自己想了一件差事。他冲回房间的浴室，准备在晚饭前按照惯例好好沐浴一番。

　　宽敞的浴室里，楚皓任由莲蓬头里的水哗哗流淌，他自己却慢吞吞地站在盥洗台的镜子前脱衣服。

　　开始楚皓尚没什么感觉，但褪下最后一件上衣时他不由愣住。

　　在微沾有雾气的明镜里，跃入他眼帘的是一具纤长美丽的身体，秀巧的锁骨，坚韧的腰肢，细腻柔滑的皮肤在温柔的灯下闪着粉红的光泽，为这间充满雾气的浴室凭添了几分情色的撩人意味，诱得人好想就此伸手摸上去。

　　楚皓被这景象给震慑住，韩尚霖这具身体完全就是他选择情人的最佳标准，好半天他才稍捡回一些神智。极其艰难地咽下一口口水，楚皓恍惚间脱下长裤，双手提着内裤时不由再次向镜子看了一眼。

　　原来尚霖真的是内外都这么漂亮啊！

　　在心里发出一声赞叹的楚皓，双眼竟是一眨不眨地盯着镜子，竟神差鬼使般伸手，在他现在这个胸膛中的樱红乳珠上轻轻弹了弹。

　　真实掠过的酥麻触感让楚皓这才惊觉：他现在的行为好像有些变态。他尴尬地咧嘴冲镜中的「自己」笑了笑，飞快脱了内裤。

　　嗯，尚霖那里的形状也好漂亮，想不到如此秀气的美人这地方还满有气势的……

　　楚皓以男人看同类的目光打量着韩尚霖身体最隐私的部位，按着自己每次沐浴前的习惯，气势汹汹地在镜前嚣张的瞪着镜里的容颜自夸一番。

　　但今日他却觉得，以韩尚霖这副秀丽的容貌做出来，怎么看起来就这么别扭呢？或者，换个姿势看看？

　　玩得兴起的楚皓突发奇想——

　　他定定神，对着镜子抚腰、斜肩、低头摆了一个他自己从未做过的POSE，顺便还试探着送给自己一记媚眼。

　　喷！楚皓只觉脑袋一晕，似乎有什么东西从鼻下淌了出来。眼前看到的「韩尚霖」哪是平时神情淡漠的青年？楚皓着实为他见到「韩尚霖」不为人知的一面而心跳加速，面红耳赤。

　　如果真正的韩尚霖肯对他露出这般娇媚无限、风情万种的表情，他早扑上去压倒美人，疯狂地把对方疼爱一番了。

　　这个冲击实在太大，使得楚皓不自觉地向后、跌跌撞撞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