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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在深宫人未识-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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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十分钟后,一辆四人马车在小医馆前停了下来。杨汶寂小心地贴在杨宁烈身边,小心地不让任何角度的别人看到自己,小心地跳进医馆,小心地关上门,最后小心地松了一口气。

    “小豆子!!!”杨汶寂向只宠物狗见了主人手里的肉骨头,一个飞扑扑到墨斗身上。

    墨斗正斜躺在床上看书消磨时光,还没反应过来,一个暖乎乎的东西就飞进了他的怀里。

    “汶寂?”墨斗看着自己怀里的东西,有些惊讶。

    “小豆子……”杨汶寂在他身上蹭了蹭,含着眼泪把手放在他肩上按了按,“还疼不疼?”当初小豆子要划花他的脸,他一脚就踹中了插在这里的箭,小豆子一下子就疼昏了过去。

    墨斗看了看杨汶寂,疼惜地把他搂在怀里又是搓又是揉的,“我没事,不疼了,看见你就不疼了。倒是你,你现在在哪里?过得好不好?”

    杨汶寂擦擦眼泪,“我现在住在宁王府,二叔对我很好。”

    “宁王?”墨斗一听脸色就变了,“你怎么能住在宁王府?”这是进了狼窝啊狼窝!

    “小豆子……”杨汶寂一边给他揉肩,一边跟他解释:“我们都误会二叔了,二叔是个好人,他不想篡位的。”

    墨斗挑了挑眉,“不想篡位?”然后又是一声冷哼,“不想篡位?那当初追着我们放乱箭的是谁的人?”

    杨汶寂捏捏小拳头:“那是司徒蹇楚自作主张,和二叔一点关系也没有!是司徒蹇楚他自己觉得二叔比我更合适做皇帝,就想杀掉我逼二叔继位,二叔一点也不知情,这事不是二叔想做的。现在二叔已经把他贬到临州去了。”

    杨汶寂急急地跟他解释,说得语无伦次,一个词接一个词地往外蹦。句句都是为杨宁烈开脱。

    墨斗正想说什么,眼角一扫,正扫到一个白影斜倚着门框。那人一身的白衣,身形瘦削得像匹狼一样,眼角带着一点凌厉的凶光,正用调笑的眼光看着自己。

    杨宁烈挑着眉,似笑非笑地看着正在上演“主仆情未了”的两人。墨斗闭上嘴,把要说出口的话又咽了下去。

    “这里怎么这么小这么简陋啊?”杨汶寂皱起鼻子,一脸不满地看着这个小小的病房。

    墨斗冲杨宁烈冷冷一笑,三把小刀从眼中飞出。别以为只有你会用眼刀戳人!我也会。

    杨宁烈看也没看他一眼:“五色令人目盲;五味令人口爽;驰骋畋猎,令人心发狂。这病人休养的环境不能太让人迷乱,这种有点小又有点简单的清静地方是最好的休养圣地。太过豪华反倒不好了。”

    杨宁烈不动声色地将“简陋”换成了“简单”,还用了一小段似是而非的话来转移人的注意力。

    杨汶寂细细品味了一下,点点头:“好像有那么点意思。”

    “杀伤力:A级。狡猾度:A级。不要脸程度:A+级……”墨斗默默地在心里给杨宁烈打分。“总结:渣中之渣。”看来自己遇到对手了。

    “可是还是太简陋了。”杨汶寂用小手把房间里的东西摸了一遍,这桌子上的毛刺也没有弄干净,那个碗还缺了一个小口,虽然只是一个小小小小的口,那也不行。

    小老头走了进来,还是挂着一张笑脸,看见杨汶寂正用手摸凳子上的毛刺,忙把他的手拍下来,“小心点。要是扎进去就弄不出来了。”

    杨汶寂扁扁嘴,踢了那凳子一脚,“摸一下都会扎到手的凳子怎么坐人啊?”

    小老头笑笑:“不坐人,就是装饰装饰,让来看病的人都知道这里是有凳子的。”

    “……”

    就在杨汶寂像个小管家婆一样嫌东嫌西的时候,杨宁烈和小豆子已经开始了他们的第一次交锋。

 摄政(2)

    “你是小豆子?”杨宁烈侧侧头,看向墨斗。

    “我原来叫墨斗,汶寂嫌麻烦就叫成了小豆子。”墨斗冲宁王点了点头,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对他不怎么恭敬。

    杨宁烈挑了挑眉,好没规矩的奴才,见了他不但不行礼,还直呼自己主子的名讳,“谢谢你救了汶寂。”他说话很生分,言下之意是你把我们家汶寂护送到家了,我已经谢了你了,你可以早点滚蛋了。

    小豆子听出来了,也不甘示弱:“做奴才的保护主子是应该的。现在汶寂住在宁王府,我家主子又娇气又任性,不要给宁王爷你添麻烦才好。”他的口气活像一个把自己孩子寄放在别人家的大家长,直接把杨汶寂划到了自己的地盘上。

    杨宁烈面色一不改:“汶寂是我侄子,又何来添麻烦一说?难道在宁王府,他还会受什么委屈不成?”

    小豆子干脆不理他了,他要用事实来说话。他冲杨汶寂招了招手:“过来,哪个不长眼的奴才给你穿的衣服?怎么里衣都穿到外面了?”

    杨宁烈虎躯一震。

    杨汶寂把手里的碗放下,乖乖走到小豆子跟前。

    小豆子伸出手,慢斯条理地把他的衣服解开:“宁王府里怎么会有这么不会做事的下人呢?”

    杨宁烈的嘴角抽了抽。杨汶寂小心地看了一眼自己的二叔,见他面上一如往常,没有一丝愠怒之色,这才含含糊糊地回答:“不是下人……是……二叔。”

    杨小豆腐对自己二叔是个面瘫的事实一点觉悟也没有。

    “哦!”小豆子故意露出一脸的惊讶,“是宁王爷么?宁王爷这么大了连衣服也不会穿?我当是哪个不会做事的下人呢。”

    这是在说他堂堂一个王爷,连一个“不、会、做、事”的下人也不如么?

    杨宁烈的脸黑得透透的了。看着小豆子的手灵巧地把杨汶寂的衣服理好,咳了一声做过渡,接着自然地把下面的话说了出来:“男人嘛,要征战沙场保家卫国才是,这些小事哪里是我们应该关心的?自有那些不入流的人去做。”

    你不过是个只会给人家穿衣解衣的东方不败而已。

    小豆子不以为意,他轻轻地反杨汶寂的领子翻好,“王爷说的是。”他又掐了掐杨汶寂的小脸;“你看你穿的,这个样子都可以出去打仗了,绝对的百战百胜。”

    “?”杨汶寂瞪大了眼,“为什么啊?”

    小豆子面无表情地斜了一眼杨宁烈,“你穿成这个样子,仗都不用打了,只要在战场上亮个相,光笑就能把人笑死,自然百战百胜了。”

    小豆子说到后来,脸上是一脸“原来你的百战百胜是这样来的”的表情,把杨宁烈气得不行。这个小子是在抹杀他的战功!

    杨宁烈不多说了。一把将杨汶寂扯到自己的怀里。

    “二叔……好痛。”小豆子正给杨汶寂理头发呢,他的头发还有一撮留在小豆子手里,被杨宁烈一拉,纵然小豆子放得快,也还是被扯到了。

    “汶寂……”杨宁烈也有点后悔。他摸了摸杨汶寂被扯到的地方,叹了一口气,这是攻与攻之间的战争,不该把受也扯进来。

    “今天来的时候我给小豆子带了点东西来,很滋补的。刚才走得急,忘在车上了,你去拿一下吧。”杨宁烈拍拍他的头。

    杨汶寂用一对无辜的眼看了他们两个一会儿,然后像只很乖的小狗一样去叼东西了。

    “你到底想要什么?”杨汶寂一走,小豆子也不笑了,一脸肃杀地看着杨宁烈,活像要在人家的丧礼上闹事一样。

    杨宁烈勾勾嘴角,“我要皇位。”

    小豆子皱了一下眉,以宁王府的实力,这皇位早已成了囊中之物,他为什么还要在汶这面前装忠臣呢?

    “那就拿去。”小豆子张张嘴,吐出四个冰冷冷的字。

    杨宁烈舔了舔嘴唇:“我还要汶寂。”

    “别缠着他!”小豆子眉都没有皱一下,毫不犹豫地回绝,“你要个男人做什么?不要告诉我你从杨二叔变成了杨二姑。”

    杨宁烈转转眼珠,左眼的两个眼珠在眼眶里换来换去:“男人我也要。虽然我不喜欢曼倩的娇媚,但他的儿子长得实在很对我的胃口。”

    “离他远点。”小豆子面沉似水,“他不是那种人。”

    杨宁烈无辜地皱皱眉:“不是哪种人?那种人只要□好了,可是人人都做得的。”

    “滚!”墨斗低吼了一声。

    “我要皇位,我也要汶寂,而且我还要他心甘情愿地把皇位让给我,心甘情愿地做我的男宠。”杨宁烈用指甲轻轻地刮自己的脸。

    “他不会的。”小豆子这时已经平静了下来。汶寂虽然好骗,但他不是那样的人。他虽然娇气,虽然任性,但他不会让自己堕落到那种地步。

    杨宁烈正想开口,门口人影一闪,杨小狗已经把东西叼回来了。杨宁烈马上改口:“墨兄姓墨?”

    “嗯。”墨斗向天上翻了个白眼,都“墨兄”了,他还会姓白不成?

    “哦……”杨宁烈做出一脸的惊喜状(这对面瘫来说不容易啊),“我有一位老友,他也姓墨,你和他是本家啊。”

    墨斗也露出一脸的欣喜:“是么,不知王爷的那位老友叫什么呢?说不定是我失散的叔叔伯伯呢。”当然是假的,他要有叔叔伯伯能认识王爷,他还做什么太监?

    “他叫墨邪。可惜已经过世了。”杨宁烈叹了一口气,一脸为老友亡故而感叹不已的样子。

    “咕噜……”一只碗从桌边滚了出来,杨宁烈一回头,正看见那个被无视了很久的老人。老人还是笑着,见杨宁烈望向自己,就抖抖手,弯腰把那只碗捡了起来:“手误,手误。”

    “墨邪?”墨斗呆住了。

    “怎么?你认识?”杨宁烈看他神色有异,心里好奇怪,“当年我差点被这小老头玩死。也算是不打不相识吧。别说人家真是你失散多年的叔叔伯伯。”

    “怎么会。”墨斗苦苦地一笑,“他是我爷爷。”

    杨宁烈惊得呆住了。“咕噜”一声,那小老头的碗又滚了出来。倒是杨汶寂很兴奋地抱住小豆子:“小豆子还有爷爷啊?可惜已经没了,要不我们去你的本家看看,还有没有叔叔伯伯留下的?”

    “你真是那老妖怪的孙子?你怎么会进了宫的?”杨宁烈似乎很难消化这个事实,“我怎么没听他说过?”姓墨的一家都不好对付啊。

    墨斗脸上闪过一抹凄楚的笑,“我七岁那年被人贩子拐卖……”像是记起了什么不堪回首的往事,他用左手捂住了脸,一行泪悄悄地落在他的手心。

    杨宁烈盯着他看一会儿。叹了一口气:“你是那老妖怪的孙子也好,不是那老妖怪的孙子也罢。你不用难过了。墨家在十几年前就被被灭了门,只有墨邪一个人活了下来。要是那人贩子没拐了你,你也许已经死了。”

    “小豆子。”杨汶寂拉着小豆子的手安慰他:“小豆子不要伤心了,汶寂和你一样的,也没有亲人了……”杨汶寂还想说下去,看见杨宁烈皱了皱眉。这才不好意思的发现,自己好像把有个二叔这回事忘了。

    “要是你想报仇,就让汶寂来拜托我,我可以给你查一查。不过要查出什么来很难。毕竟已经十来年了。你们墨家的关系又这么复杂。”杨宁烈盯着杨汶寂握着小豆子的手。

    墨家在十几年前也是江湖上的一个大家族。行事诡秘,是出了名的小内世家。做的就是间谍啊卧底啊的倒霉生意。今天给这家偷资料,明天又给那家杀个人什么的。只要有钱,什么都做,什么东西都弄得到,厉害虽然大厉害,但是他们做事都没有原则,为人永远反复无常。正所谓小内永远是孤独的,没多久就把江湖上有头有脸的门派、世家都得罪了。于是,一个月黑风高的晚上,几大门派就联合起来把墨家灭了。据说那时家主墨邪不在本家,所以逃过了一劫,墨家灭门之后他就归隐了,没人知道他去了什么地方。

    “不用了。”墨斗悄悄把那一滴泪攥在掌心。

    “哦?”杨宁烈很有些意外。这人怎么看都不像一个宽宏大量的人啊。

    墨斗摸了摸杨汶寂的脑袋,示意自己没事:“谁说墨家做事没有原则。从我懂事起,爷爷就把墨家唯一的原则告诉了我。我们背叛别人,总有一天要被人背叛,我们欺骗别人,总有一天要被人欺骗。做了这勾当,就不要想有好下场。所以当那一天到来时,不要怨别人下手太狠。我们本就是活在罪孳里的。”

    杨宁烈笑了笑:“果然是老怪物会说出来的话。”

    “小豆子。”杨汶寂突然把脸凑了上去,一口亲在小豆子的脸上。

    “……”杨宁烈的脸僵住了,双眼危险地眯起,握着扇子的手连指关节也开始发白。

    “汶寂你……”小豆子觉得被他亲到的地方凉凉的,甜丝丝的,一直甜到心里。

    杨汶寂小脸红了红,“我记得我父皇驾崩的时候,你也这样安慰过我。所以我想……”他还记得当初小豆子把他绑在床上吻了他好久。要是可以的话,杨汶寂一定羞得从头红到了脚趾头,跟只熟了的螃蟹一样,“有没有好一点?”

    “什么叫‘我记得我父皇驾崩的时候,你也这样安慰过我……’”就算杨宁烈再面瘫,他满脸的怨气也是堵也堵不住了啊。居然在他不知道的时候,杨小豆腐已经被人这样吃过了……

    “不够,我想了一下,觉得心里还是有点难过。”小豆子从来是一个很会把握当下的人。当下把脸向杨汶寂贴了过去。

    杨汶寂不知其中机巧,于是很认真地捧住小豆子的脸,又一个吻就要落下。

    “够了!”杨宁烈火了,一把扯住杨小豆腐就往门外拖。当他不存在么?居然敢在他面前这样亲来亲去的,他不同意!他不同意!要做他男宠的人,怎么可以这样……这样放荡地亲一个奴才!!

    “小豆子……”杨汶寂面向豆子,满脸泪花开。

 摄政(3)

    “谁让你乱亲他的?!”杨宁烈用扇子敲着杨汶寂的头,“堂堂一个国君,怎么能乱亲人家?有伤风化!以后把自己的嘴管好了,别见了什么东西都往上凑。”

    杨汶寂一脸委屈地捂着自己的头,小心地抬头看了看二叔生气的脸,“可是小豆子很可怜很难过。”人家全家被灭门了啊,他一直记得那种全世界都只有一个自己的孤单。

    “难过也不行!”杨宁烈掐了掐他的小脸,“男女都不能这样亲的,更何况两个男人?”二叔,这话有点反了。

    “可是……”杨汶寂可怜巴巴地盯着二叔,“可是我父皇死的时候小豆子就这样慰过我。他说这是他们家乡的习俗。每个地方的习俗不一样嘛,我用他们家乡的方式安慰他,他会觉得温暖一点的。”

    这小豆腐中毒不浅啊!杨宁烈在心头火烧一样难受,手下敲得更快了:“反正不可以用这样方式安慰别人,这亲来亲去的多……”杨宁烈一下子想不出什么词来,“多恶心啊!你用我们这边的习俗安慰别人就好了。”

    杨宁烈打不重,只是打下来的声音有点大,但就是这个声音也把杨汶寂吓得不轻。小人用手捂着头,泪花花地看他:“我们这边有特别的方式安慰别人么?”

    还要在这个问题上纠缠!杨宁烈用扇子点了小人的额头一下,吐出两个字:“买糖。”

    “?”杨汶寂瞪大了眼,“买糖啊?”

    “嗯,”杨宁烈点了点头,“在你心灵受伤的时候,在你心灵苦涩的时候,一块暖暖甜甜的糖就可以让你恢复对生活的信心。懂了没,只要一块就够了。”不但不能亲,糖也不能多给。

    “哦。”杨汶寂扳扳手指头,把这个理论用心地记住。

    杨宁烈看着一脸认真的小人,心里欢喜得不得了,心一软,伸手就把他扯在自己的腿上:“中午想吃什么?”小豆腐身上的味道真好闻。

    “嗯……”杨汶寂很快就被转移了注意力,他大脑的CUP有点落后,一次只能想一件事。想了半天,杨小人为难地开口:“二叔想吃什么?”他不挑的,反正他不爱吃饭。

    杨宁烈在杨汶寂脸上啃了几口:“豆腐。”这小豆腐还是吃到自己肚子里安全。

    ++++++++++++++++++++++++++++++++++++++++++++++++

    “你真的是墨家的人?”老人端了碗水,笑得一脸和蔼。

    墨斗看了看老人,也微笑着点了点头。他知道老人有事要问他。虽然当时他主要的精力都放在了杨宁烈和杨汶寂身上,但是老人闹出的动静实在太大了。他可以肯定,老人在他们说到墨邪的时候就已经失态了。他和墨家有什么渊源呢?

    “你刚才说的都是真的?”见他发呆,老人不急不徐地又问了一遍。

    “是真的。如果你不信,我也没办法证明。”墨斗一脸“你爱信不信的”的表情。从这几天老人的举止态度上看出,这个老人身上的气质很不寻常,绝对不会是个平凡人。

    老人依然好脾气:“不怕,我有办法证明。”

    “?”墨斗脸上打了个大大的问号。

    “你等等。”老人回过身,从桌子上拿了一个蜡烛头,小心地点燃,将它举到墨斗面前,“你抬头看看这个蜡烛,让我看看你的眼睛。”

    墨斗有些奇怪,但见那老人一脸认真,不像是开玩笑的样子,也就照做了。

    老人似乎有些紧张,他闭住呼吸,凝神盯住墨斗的双眼,脸上出现了一种极渴望的表情,像在等侍什么发生似的。

    墨斗也不再想,听了老人的话抬头去看那烛光。就在烛光要映入他眼底深处时,老人看到一抹极细微的暗金色光芒以极快的速度在眼中一闪而过。

    “是了是了。”老人举着蜡烛,蜡油滴到他手上也不觉得。只见他兴奋得又叫又跳,又哭又笑的,双手不停地去扯自己的头发,“你果然是墨家的后人啊,唯一一个后人啊,四十年了,四十年了,我终于有救了!”

    “什么?”墨斗警惕地看他。这个老人不是个疯子吧?很多外表平和的人内里都变态。常在宫里混的小豆子没少见那些变态的太监,平时一个个笑嘻嘻的,背地里不知道怎么变态呢。

    那老人在屋里跳了一会儿,突然一下子安静了下来,他“扑通”一声就在床前跪了下来,“墨先生,请你千万救我一命啊。”

    “你不是大夫么?”墨斗早就猜到老人有事相求,但万万没有想到是治病救人的事。再说这老人看上去也不像是有病的人啊。

    “这和是不是大夫没有关系,只和是不是墨家的后人有关。”老人跪在地上,满脸是泪,但嘴角却奇异地上扬,不知是哭是笑,“我救过你一命,所以你要报答我。”

    这下轮到墨斗流汗了,头一次见人要报答要这么爽快的:“你不是不在乎别人的报答么?”他还记得刚醒来时老人一脸“玄之又玄”的表情,还说什么“可以说是我救的,也可以说不是我救的。”现在怎么成了这样的嘴脸?

    “我不在乎别人的报答,但我在乎墨家人的报答。”老人厚颜道。墨斗发现自己看错人了,什么仙风道骨,什么和蔼淡然,什么在陋巷不改其乐,其实这老东西就是个深藏不露的赖皮王。

    “你先说是什么事。”墨斗从来不会在不知道什么事之前先答应别人。

    老人见他答应了,也从地上爬了起来,坐在长了毛刺的长凳上,笑得一脸春光灿烂:“这事你一定做得到。”

    墨斗挑了挑眉,意思是“是吗?”

    老人一指自己的脸:“在你第一眼看到我时,是不是觉得这个老人笑得好和蔼,笑得好亲切,笑得好淡定,很有古代自得其乐的隐者风范?”

    墨斗沉吟了一下,觉得在这种事上没有什么好撒谎的,于是点了点头。

    老人一见他点头一下子激动了起来:“和蔼你妹啊!亲切你妹啊!我丫的就是被逼的。停不下来啊!停不下来啊!都TM四十年了!我用这笑脸活了四十年了啊!四十年就这么一个表情啊!笑得我想停也停不下来啊!想当年哥我也是个一脸横肉凶神恶煞拦路抢劫顺带杀人放火的江湖悍匪啊,自从遇上你那倒霉的祖宗墨邪之后就成了这样的老好人,打劫打不成了,一拦都把你当弥勒佛看,头头做不成了,手下都说你卖萌这么这么的可耻。这四十年啊四十年啊,你看看我,你看看我!我天天早上都是自己笑醒的啊,就是哭起来也是‘含着眼泪的笑涡’啊!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是喜极而泣啊!……”

    小老头的咆哮体真TM的劲道,墨斗被雷得一愣一愣的,半晌才反应过来:“你自己要笑,我有什么办法?”

    小老头冷静了下来:“是墨邪把我弄成这样的,也只有墨家的人才能解。”

    “怎么说?”听到这事还关系到自己的爷爷,墨斗开始打起精神来。

    小老头手托腮,一脸“哥寂寞”的表情:“这事说来话长,你没有没听过沙漠之狼漠匪的名头?”

    墨斗摇了摇头。

    小老头看了他一眼,自嘲地哼了一声:“也难怪你们这一辈不知道。我也不说那些瞒头瞒脚的话了,我就是四十年前的沙漠之狼漠匪。平时做的就是马贼的活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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