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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世-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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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记得那时盯着她气势磅礴的脸庞,只说了四个字,我说,那就不结。
东风吹战鼓擂,这个世界谁怕谁?我不禁想起小时候常常背诵的语录,一辈子说长也短,说短也长,有时候只有你一个人肯凑合,那还真就没法儿凑合。
当时,有两件事情完全出乎我的意料,丹青如此厌恶我,此为第一件,而几日后她浑身酒气跑来我的出租屋,与我发生了难忘的一夜,是为第二件。
我没有碰过女人,也没有任何这方面的实战经验,只记得那一晚我做什么都细致了,细致到明明自己没什么感觉,却偏要装出一副兴致高昂的样子,只因为我想,说不定她想通了,说不定我真能有个家了,说不定全人类在跨出一大步的时候,真的顺带着也跨出了我个人的一小步了。
次日清晨,那张钢丝小床上,她穿着一件在当时十分大胆和新潮的黄色吊带衫,我久久地盯着她两根肩带之间凹凸有致的锁骨无法移开视线,一直盯到她勃然大怒,盯到自己脸上多出一块清晰的掌印,盯到她对着我怒吼,她说:“跟你结婚,我不如去死!”
我悲喜交加,喜的是我竟然可以操纵一个人的生死,而悲的是,她在说完这句话以后,真的去死了。
至此,我的婚事彻底告吹,她的父亲于伤心之外,为表对我的歉意与赏识,这十几年来始终不遗余力地在系统内部对我强加关照,为我铺了条顺畅无比的前程大道,也造就了日后司法系统的一大毒瘤,林寒川。
张小姐轻咳一声将我带回现实,她说:“二位律师,我这次来是受了叶女士的委托,要求将林副检的遗产重新分割,并取得应得的一份。”
秦曙光问:“这位叶女士与林寒川之间是否具备法律上的婚姻关系,或者是九四年以前存在的事实婚姻关系?”
她摇头:“没有,但他们之间有个男孩。”她说完又递过来一张照片,秦曙光看了一眼,忍不住笑了:“长得这么像,DNA都不用验了。”
我没有耐心将那份材料看完,而是急着发问道:“我记得这位叶女士,早在十三年前就过世了吧?”
曙光诧异地看了我一眼:“这你都知道?”
一直未开口的温淮远拿杯盖刮了一转杯沿,笑着说了句:“老秦你这徒弟哪儿捡来的?”
我知道他成心调侃我,便苦笑一声解释道:“之前听副检提过。”
张小姐的神色当中有一丝难以言说的无奈,手指在玻璃杯壁上来回摩挲,无名指上一只戒指撞出几声清脆欲滴,欲言又止的做派与她一身男装很是不搭。
秦曙光便诱导她说:“是这样的,林寒川的生前财产因为所有法定继承人都已宣称放弃,并且也没有遗嘱继承,现在正在进入无主财产认定程序,人民法院已经发布了认领公告,时效为一年,如果您的委托人确实与林寒川之间有过亲生子的话,那么是可以进行遗产继承的,所以现在就需要您将情况做最详细的介绍,我们才能够最大程度上为当事人争取利益。”
利益二字加了重音,张小姐陡然悟了。
她缓缓开口的过程中,我慢慢捂住自己的心脏,以防一个不能消化,当场崩盘。
她说:“我同丹青原本是一对恋人,丹青为了能同我公开地生活在一起,向她父母出了柜。”
这就算一个不错的开场了。
曙光一脸兴味高涨,笑着点头示意她继续。
她又说:“丹青的父母当然不会接受,尤其是她父亲,很快便为她安排了一门婚事,对方是个跟他年纪相仿的小伙子,听说双方父母原本是旧交。”
这就算渐入佳境了。
她接着说:“后来我们便想到私奔,找个远一些的小地方生活,本来这样也就算了,可丹青非说要个孩子……”
这是一个小高朝。
很遗憾没有人打断她,于是高朝仍在继续。
“我们一路向北,最后在丹东生活下来,她父亲觉得脸面上挂不住,但各种方法都尝试过,她一直以死相逼,最后也只得对外宣称她已自杀身亡,才放过了我们,也是直到那时我才知道丹青她怀了林寒川的孩子。”
我突然发现曙光正捧着茶杯看着窗外默然不语,淮远干脆掏出IPHONE玩植物大战僵尸,因为我依稀听见了啃土豆的声音,再回首二位脸上的表情俨然已经与我不在一个次元内,于是我觉得我有义务说点什么。
我说:“张女士您好,也就是说叶丹青没有死,并且还为林寒川生了个孩子对吗?”
她点头。
我又说:“你们现在很需要钱对不对?”
她眼中一丝惊慌,片刻后镇静道:“是的。”
端起面前已经凉透的龙井灌了一口,我说:“我个人出资两百万,让你把这个孩子掐死你肯不肯?”
张女士怒目而视,又疑惑不解,她说:“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秦曙光不再望着窗外,温淮远也按了暂停键,这一屋子的目光全聚焦在我脸上了,我顶着压力说了句大实话:“敢问二位到底当林寒川是个什么?精子库加ATM?”
作者有话要说:世界杯开幕了,作为一个球龄快三十年的人,我认为需要留言鞭策才能保证日更 :)
第十三章
1。
温淮远一口茶差点没喷在手机屏幕上,秦曙光眯着眼睛想笑又不愿太张扬,张女士似乎被触动心弦,垂首而坐,不再言语。
一片静默之中,在下的心情颇为复杂,有些委屈又有些莫名的悸动,我甚至很犯二地在臆想这样一副画面——丹青挽着我的手,正在商场里为我们刚入本命年的儿子挑选一块红丝带系着的冰种翡翠吊坠,这时候我爹娘来了电话,他们说晚上记得回家吃饭,煲了你最喜欢的莲藕仔排汤。
要真能这样,这辈子大概也真就够了。
张女士犹豫再三,终于迎上我的目光:“二位律师同志,实际上我本人是拉不下这个脸面来要求替丹青分遗产的。我一直致力于给丹青一个可能算不上优越但应该算是尚可的生活条件,但这几年经济不景气,做生意又亏空了一大笔钱,眼看就到了个走投无路的地步,我跟丹青的家庭都在很久之前就断绝了来往,得不到任何资助,且孩子到了升学期,家里却拿不出择校费……”
这个理由其实很好,真的很好,就像专卖店里极具演说天赋的导购员,直中萌点,直逼心门。
我真的快动心了。
穷什么不能穷教育,苦什么不能苦孩子,我这人虽然抠门,大事上从来不含糊。
曙光终于是开口了,他吐了根茶叶梗,然后以极缓慢的语速说:“如果你说的这些情况都属实的话,基本上这件事就不存在什么阻力了,我们希望能够和叶女士取得直接联系,再了解一些细节。”
张女士想了片刻,颇为难地说了个好,之后便向我们道别,起身走了。
我捏着我儿子的照片,心中泛起各种滋味。
这些滋味里,没有哪一种能和甜字沾上半分关系。
他虽然有着和在下如出一辙的眉目,眼神中清晰可见的却是同丹青一模一样的愤怒与不甘,我猜测他过的是真不好,我猜测丹青过的也不快乐。
我猜测这一圈打下来,每个人都以为自己要听牌了,要胡了,结果就在这势均力敌的不知不觉中摸完了最后一张,发现谁都不是赢家。
张女士走后的包厢陷入了一个更加尴尬的气氛当中,我有很多话埋着想往出倒,但搜肠刮肚,却没有哪一句能当着他们二人的面说得出口。
我在回家的路上,突然很想吃鱼,当我的思想还在纠结于是水煮还是红烧的时候,身体已经是坐在了楼下小饭店的快餐椅上,并且冲老板喊了一句:“给我来条清蒸鲈鱼再来两瓶纯生!”
老板是个胖子,胖得有些阴险,主要得因于他的眼睛深深地陷在面部肌肉当中,善恶难辨,他为难地站在我身边说小伙子你一个人吃半条就够了,别浪费,我很愤怒,当即拍案而起我说一个人怎么了你是不是觉得我没钱没地位?我告诉你兄弟你错了我有钱有地位,最关键的是我还有个儿子,儿子你懂不懂?
他怔住了,不知该如何作答。
我用力戳开一次性餐具的外包装,继续道:“鲈鱼怎么要多大?A4纸的边长那么长就可以了,全清蒸,葱末绿老姜黄的铺在鱼身上,一戳鱼肉鱼都浑身抖,要嫩到这个程度才好下饭你懂不懂?”
老板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叉着腰冲厨房吼:“儿子哎做条清蒸鲈鱼,多蒸一会儿!”
吼完他便搂着我一脸心照不宣地低声说道:“年少轻狂谁没几桩风流债?老哥劝你一句,能打掉就趁早打掉。”
我一惊,急忙解释:“不是那样的……”
他说我懂我懂,哀怨的眼神飘去收银台绕了一圈又收回来:“当初要知道会被困在这个小饭店里二十来年,打死我也不会不戴套!”
我当即老泪纵横,手里一次性筷子啪的一声折了个双,我说:“什么都别说了哥我全懂……”
我懂什么呢?我大概懂的是,无论什么样的开头,总会配上一个我们不曾料想的以后。
就这么地吧,鱼嫩酒香,人生无常,我又想起温淮远的话,多得一次就是多赚一次,还有什么好计较的呢?
洗衣服的时候,我从裤子口袋里翻出那张被揉皱的照片,想了又想看了又看,最后将他夹在了唐宋词鉴里面,可能下一次再翻开,就是很多年后了罢。
晾完衣服,我思前想后,我感觉之所以造成今天的局面,大部分的责任还是要归我。
这大概就是我与传统贪官的区别所在——不推卸责任,不为难下属,不秋后算账。
以上这个三不总结完了之后我突感自己真的是个清官,实在于心有戚戚。
过去的事,罢了不谈。
还是说说我的错。
我错在不该掖着藏着没有告诉丹青我实际是个gay,基本能够做到三不管,她就是与我假结婚也能过上不错的日子。
我错在不该因为月色怡人气氛正好丹青一身酒气就以为能与她花前月下过过正常人的小日子于是一时大意忘记买套。
我错在我有个儿子流落民间却没有花心思回到大明湖畔去找一找认一认而是花天酒地醉生梦死干着些龌龊的行当。
总之万恶淫为首,我跳去哪里都洗不干净。
我这么想的时候正躺着看天花板,于是想着想着就自然入眠了。
之后接连做了几场梦,像是个不按顺序播出的连续剧,有一集播的是丹青坐在我的床头,她颤抖着握住我的手,她说寒川,你快来看看,这是我们的儿子,他已经十二岁了……来,儿子,快叫爸爸……
我努力想看清楚这个缩在他母亲背后不肯上前的男孩,但是无论如何,我都瞧不清,我能瞧见的,只有丹青眼角的皱纹,延伸至一片无尽的黑暗,就好像有一个世纪那么长。
忽而又插播了一集,丹青恢复了二十二岁时的容颜,还是那件小吊带,她站在我面前,食指就戳在我的鼻尖,她说:“林寒川,我这辈子没有见过你这么不要脸的男人,你不要妄想能入赘到我们家!你要钱是吧?你要多少我都给你!”
我满腔无奈,我说丹青你别这样,我不缺钱,你要真不想结,那就不结。
下一秒丹青的面容又瞬间老去,她摇了摇头,眼神空洞而绝望:“寒川,我其实错了,我们结婚吧,你看我们都有儿子了……”
刹那间我头皮发麻惊出一身冷汗,猛然坐起身才发现有人在黑暗中靠着床边,他将我轻轻拥入怀中,说了句:“我可以想办法让她们什么也得不到。”
我笑了一声,反将他搂了过来,我说:“这是我的私事,不敢劳烦温处,不过嘴碎多问一句,丹青她不过是想分遗产而已,又为什么会找到温处长的头上?”
2.
温淮远不是答不出来,他根本就没打算答,从头至尾,他在我面前说的背后做的,有哪一件能明明白白拿上台面来讲清楚?
我觉得很悲哀,悲哀中又有一丝遗憾,就像此刻我正搂着温淮远靠在自家的小床头,却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些什么。
我上辈子过得毫无安全感,温淮远不敢碰,秦曙光碰不得,这辈子蓦然得了个好,两边齐活了,结果还是没差,形近奈何心远,真的是没想法了。
黑暗中一片肃静,窗前一只夜光电子钟闪出一抹诡异的绿,我握着他的手,凉在他指间,寒在我心头,氛围渲染得刚刚好,一刹那我文艺了,于是问了句:“你觉得林寒川这个人怎么样?”
他没说话。
我又试探着提示了一句:“是不是风流成性,危险至极?”
他还是没说话。
我叹口气,不再问了,可能他是不想说,也可能他觉得没什么好说的,到底是风流还是下流,我自己都没个定论。
没出多久,我感受到肩上忽然增加的分量,还有沉重的呼吸声,才知道他是熬不住,睡着了。
温处长看来应酬繁忙,凑近时能够闻到浓烈酒气,记得从前他是滴酒不沾,基本不会浪迹于酒场饭桌之间,我那时一直觉得他在这一点上瞧不起我,没想到如今也殊途同归了。
所以说这个染缸,不是你有洁身自好的心理准备就能一往直前地往里跳的,想是一回事,现实又是另一回事。
结果我跳出来了,淮远倒跳进去了,并且在可预估的将来,他会有幸成为再版林寒川。
我怀着悲痛的心情替他脱了鞋袜外套长裤,脱着脱着便有些按捺不住,幸好手机在客厅里适时响起,造了我一小级浮屠。
秦曙光在电话那头问:“最近是不是课很重?”
我想了想说:“还可以。”
他又说:“林寒川的案子你要是不想跟也没关系,基本上就是走程序的事情,课业还是要放在第一位。”
我又想了想,觉得他是想撇开我单独跟丹青见面,于是断然拒绝:“什么时候,在哪儿见?”
他怔了几秒,叹着气说:“明天下午三点,我去学校接你。”
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想见到丹青,可能就像玩RPG游戏玩到最后,通了一种结局总再想看看其他的结局会是什么样子。
放下手机,我打算放水洗个澡,缓冲一下被温淮远激活的情绪,谁知一转身就见他倚在门框边,说了句:“长夜漫漫,不打算来点余兴节目?”
我故作镇静:“什么叫余兴节目?”
大概是得益于酒精的摧残,他的声音里飘出一丝勾人的慵懒和沙哑:“他们都去KTV找公主了,我琢磨着咱俩这关系是不是能打个对折?”
我忍不了了,只记得下手前问了句:“领导,您既然翻到了我家的备用钥匙,是不是打算长期在这开房了?”
作者有话要说:二更完毕。
第十四章
1。
有点遗憾,儿子没来,丹青撑副墨镜靠在张女士身边,动作虽是寻常的亲密,但我总感觉她俩之间多少有些不咸不淡。也可能是错觉。
她看起来很憔悴,而且憔悴得很实际,这个结局我像是已经猜到了,又像是永远猜不出。
我站在落地窗的前面,挡住些许光亮,因为丹青似乎不愿将窗帘拉上。
在我面前的沙发椅里坐着的是秦曙光,在他对面的床边坐着两位女士。
这个架势,有那么点像两军对阵,猛将在前,耽耽相视,只不过在后面的,可能是军师,也可能是看热闹的。我觉得我可以胜任后者。
于是在简单的开场白以及出示了执业证之后,双方就算是进入状态了,我从包里掏出笔记本做记录状,曙光恰时回头看了一眼,眼神里的意思不算单薄,不过最后也没说什么。
丹青稍微坐正了些,她说:“秦律师,非常感谢您对我们的帮助,有什么问题您尽管问吧。”
上次是非正式见面,秦曙光口气里还混了丝调侃在里面,这次倒是真正的公事公办,他说:“根据上次张女士所反映的情况,我们可以为你提供法律服务,在签订委托协议之前,我们需要向你告知如下法律服务风险和法律服务要求。”
然后他十指交叠摆在身前,不说话了。
断在这里似乎有些尴尬,曙光留给我一个后脑勺,于是我只好抬头,先扫了丹青一眼,她没什么反应,张女士脸上倒是些许诧异,似乎仍在等待下文。
这到底是个什么意思?我不太跟得上思路,一片沉静之下张女士向我投来疑惑的目光,也许她是投给曙光的,不过大方向一致,也就没差了。
莫名之中我却在细致地端详丹青,她与我梦中所见实际上区别倒也不大,只是墨镜遮住了双眼,也就遮住了神情中最关键的一笔,与我在墓前所遇的曙光倒有三分相似。
又是两分钟的静默,曙光轻咳了一声,将手边的谈话记录递过来,说了句:“第三段第三行,开始读。”
我方才意识到曙光也好上了这一口,领导架子摆上了九分,只等我这一分的配合。我在心中暗笑了一声,便规规矩矩照读不误:“在签订委托协议之前,我们需要向你告知如下法律服务风险和法律服务要求:一、律师只能依法维护你的合法权益,不能为你弄虚作假和提供伪证;二、律师只能依法提供法律服务,不负责向办案人员请客送礼和……”
行贿二字没能说的出口,因为丹青骤然间清清楚楚地喊出了三个字:“林寒川!”
我蒙了,一瞬间呼出去的二氧化碳集体回流,差点就应上了。
曙光的身体微微地颤动了一下,这一点细微中我便看出他其实也有反应。
张女士似乎在低声劝慰她,丹青方才控制住即将起身的冲动,又坐实在了床上。我心中颇为动荡,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行贿二字与林寒川画了等号的?且我行贿二字尚未出口,丹青便反应如此之大,难道她同曙光一样,也是位反腐倡廉的民间斗士吗,难道她这十几年来真过得一片丹心照汗青吗?
这么一比对,我又忍不住自惭形秽。
曙光对再次的静默似乎非常不满,他果断催促我:“继续读。”
我便继续道:“行贿……”
丹青这次好像玩真的了,她挣脱了张女士,跌跌撞撞地扑过来抓住我的胳膊使劲地摇:“林寒川!”
这三个字喊得我毛骨悚然,眼前仿佛是故旧的那个叶丹青,她意气风发地对着我叫喊,吵闹,试图摔碎一切的劲头,这一刻竟然全部回放,历历在目。
我是真的说不出话来,任由她摇晃着,叫喊着,直到张女士将她强行拉开。
秦曙光似乎觉得有趣,定定地瞧着她们,张女士将丹青拉至一边,耐心劝慰:“丹青你认错人了,这位是秦律师的助手。”
丹青摇头不语。
曙光回头望我问了句:“这是什么状况,你看的懂么?”
我如实摇头。丹青将我认作林寒川,无非两种情况,一是淮远透露的,二是她神经失常,据我淡定的观察,两种可能性对开,尚无定论。
那边的劝慰工作还在进行中,张女士似乎有些失去耐性:“丹青你不要再这样固执了行不行?我眼睛没瞎,我认得出来!再说我能骗你吗?”
前半句是祈使句,后半句是反问句,中间那一段是个陈述句,不但陈述,似乎还隐藏了一个对比。
对比之下,即是说……
“对,我是看不见了,但正因为如此,我才能更清楚地感觉到林寒川就在这里。”
虽然好像没什么科学道理,但丹青的合理反驳听起来有理有据有血有肉,我不知道曙光如何想,反正这一刻我是被触动了。
事实上,丹青失明这件事所带来的触动远不及她凭直觉认出了我带来的震撼大,这一世,我裹着杨浅的皮囊游荡,能够拨开这层假象真真实实记得我林寒川的,到最后竟然是她。
我于是绕过曙光走到张女士面前,我说可不可以让我单独和叶女士说几句话?
张女士犹疑了些许时间,最后点了点头,算是默许,当我回望曙光的时候,他已经抬脚出了房间门,留给我一个悲喜交加的背影。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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