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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而立,四十不惑-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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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阅的小后妈在客厅跟沈家家长抱怨:“成天成天不见人,这就算是回来了?” 
沈院长脸藏在报纸后头,报纸一抖,屋子里顿时静得连根针掉在地下都能听见。 
“肯回来就行了。”哗啦,翻过一页报纸去。 
沈院长四十岁上才得了这么一个宝贝疙瘩,骄纵一点似乎理所应当。 

曾钊的实验室是全院放得最晚的实验室,腊月二十之后,研究生们陆陆续续地开始请假的请假迟到早退的迟到早退。 
按理说这种情况是不应该发生的,因为自从上次细胞全灭之后,老板震怒,从此成天镇守在实验室里,并且以身作则带头抄实验室管理细则。 
可是室外的西伯利亚低气压冷空气并没有蔓延到室内来,值此危难之际,老板的心情似乎,很好?果然成大事者深知关键时刻民心稳定的重要性,新细胞买回来之后,实验很快走上正轨,人人都忙着把手头这一部分做阶段性总结。只要保质保量完成,老板一律放行。 
腊月二十八这天,整栋生物楼里除了门卫老大爷,就只剩傅守瑜还在办公室做整理总结。 
曾钊倚着门框,装模作样地笑着敲敲门:“我说大过年的衙门还封印呢。” 
傅守瑜回首笑:“国家法定假日是初一到初七。” 
一瞬间,曾钊有些失神,有多久没见到他笑得这么不设防了?于是心情也跟着好起来,大步过去搂住那人的肩膀,抓过他手里的东西扔在办公桌上:“好了好了,别弄了。难得天气不错,走,带小丫头上公园玩儿去!” 
傅宝宝是一个很骚包的三岁小丫头,穿着新衣服的她,非常有镜头感地摆出各种各样不知道从哪里学来的pose,天冷穿得多,怎么看怎么像个小团子,圆滚滚的,煞是可爱,圆滚滚的,煞是可爱,回头率百分之百。 
“爸爸!”刚拍完一张,小丫头蹦蹦跳跳地招呼不远处看东西的父亲。 
傅守瑜以为她渴了,递上水,同时蹲下为她整理小辫。小丫头一手握水壶,一手拉住父亲的衣袖,父女两人穿着矫情的亲子装。“咔”一声脆响,这温情脉脉的一幕被定格下来。 
傅守瑜转头,曾钊晃晃手里的相机,一脸得意的笑。傅守瑜也笑,问女儿:“宝宝,想不想跟曾叔叔照一张?” 
小丫头咬着吸管,大眼睛滴溜溜在父亲和曾叔叔之间不知道打了多少个转,直到父亲鼓励地点点头,才也点点头。 
曾钊拦住一个路人,把相机往人家手里一塞:“帮个忙。” 
三步并作两步跑过去,傅守瑜已经抱起女儿,曾钊大大方方地伸手,越过小丫头,搭在傅守瑜的肩头,两大一小三个脑袋挨在一起。曾钊笑得张扬,傅守瑜笑得温和,傅宝宝小朋友撅着嘴唇,好像不怎么情愿。 
逛完公园,又去吃肯德基,傅守瑜不太主张给孩子吃垃圾食品,但是小丫头很兴奋,曾钊说:“偶尔一次,又没什么关系。” 
小丫头不肯吃炸鸡块外面的皮,曾钊无比耐心地替她剥去,把鸡肉撕成一小条一小条地喂。 
傅守瑜看着都头疼:“您别这么惯着她。” 
曾钊说:“偶尔一次,又没什么关系。” 
小丫头赖在滑梯上不肯下来,傅守瑜正要去抱她,被曾钊伸手拦住,还不等她曾叔叔开口,小丫头先说了:“偶尔一次,又没什么关系!” 
曾钊会心一笑:“原来是只小鹦鹉!” 
小丫头冲他耸耸鼻头:“你才是小鹦鹉,我是小猪!”她属猪。 
“宝宝!”傅守瑜喝止女儿的没大没小。 
“好啦,偶尔一次,又没什么关系。”曾钊把他拖到一旁,又给点了一杯圣代,安顿下来。盘算着真得把孩子早点送进幼儿园,成天在家跟奶奶呆在一起,好好的孩子都给闷坏了。 
傅守瑜拿勺子在曾钊眼前晃晃:“您想什么呢?” 
曾钊把目光聚焦在他脸上,笑:“我在想,当父亲的感觉真好。” 
傅守瑜低头挖冰激凌,却不吃,过了一会儿,闷闷地说:“要是喜欢,给您当干女儿好了。” 
曾钊哈哈大笑,说:“干女儿?我不要。” 
“不要算了。”傅守瑜送了一大勺冰激凌入口,冻得脑仁都僵了。 
曾钊笑得更欢,伸手替他抹去嘴角沾着的奶油。傅守瑜僵了一下,没躲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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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第十章
方云深给曾钊打电话:“爷爷让您三十儿晚上来家吃饭。哦,把小傅也带上。” 
曾钊说:“替我谢谢老爷子的美意,今年我们另有安排了。” 
方云深再打给沈恒:“喂,沈老师啊,三十儿晚上方便不方便啊?爷爷请吃饭。” 
年年方老都请院里孤家寡人的老师们到家吃年夜饭,不然就一老一少再加一保姆也挺凄凉。 
沈恒近几年也算是常客了,没多做考虑,一口答应。 
挂了方云深的电话,曾钊闲得没事查傅守瑜的勤,盘问地点事件人物。 
傅守瑜正陪母亲采办年货,乖乖作答。 
通话结束,一直埋头选东西没吭声的傅母突然问:“曾老师是不是还没结婚啊?” 
傅守瑜楞了一下,斟酌词句:“曾老师和师母感情不好,正在办离婚。” 
傅母摇摇头,说:“真是可惜,曾老师那么好的一个人。” 
傅守瑜怕她老人家再说下去就要把话题扯到自己身上,赶紧把一大桶橄榄油搬上手推车。 
傅母拍了他一下:“放回去,我不要这个。” 
“要那个!”小丫头的声音插进来,两个大人的注意力全部转移到她身上。 

从超市出来,大包小包,又打不到车。小丫头小手一指,突然喊了一声:“曾叔叔!” 
她认得曾钊的车,可是满大街这样的车不计其数,小丫头一开始看见一辆就叫一声“曾叔叔”,为此还生了曾钊好大的气,因为叫他他都不答应,谁都拿她没辄。 
喇叭响了一声,傅守瑜回头,居然还真是曾钊。 
到家,傅母抱着孩子先上楼,曾钊跟傅守瑜一起搬东西,悄悄问:“我脸上是有什么东西还是怎么的?你妈老看我。”在后视镜里照了好几下了,明明没什么异常啊。 
傅守瑜说:“她老人家想请您到家吃年夜饭,不好开口。” 
曾钊纳闷:“这有什么不好开口的,我这儿正等着呢。”又用肩膀蹭蹭傅守瑜,“哎,老人家不好开口,我也不好开口,你帮我说吧。” 
傅守瑜埋头干活儿不理他,这人想起一出是一出,千万不能跟着他走。 

晚上,方云深照例与沈阅视频聊天。 
“你那边情况怎么样?”方云深问。 
“明儿晚上九点一刻的飞机,”沈阅笑,“你来接我?” 
“是九点一刻到啊,还是九点一刻才起飞?” 
“你说呢?” 
“我不知道。” 
“那王八蛋滥用暴力把我押解回来,不就是为了让我上桌吃口年夜饭?小爷我就赏他个面子,就吃一口,吃完我就走。” 
方云深撇撇嘴,不置可否,只冷酷无情地说:“那你叫你的绯闻男友去接机吧。” 
沈阅的脑子一时没转过弯来:“绯闻男友?谁?” 
方云深笑得那叫奸诈阴侧,叫人毛骨悚然:“还能有谁?傅守瑜啊!你都在你哥面前给人过了明路了,这会儿再来装糊涂是不是太晚了点儿?” 
沈阅隔着几百公里地啐他一口:“呸!你就积点口德吧!人小傅又没招你又没惹你,你干嘛老咬着他不放?” 
方云深蹙起眉头故作深沉:“第一,招惹他的人不是我,是你。第二,即将咬着他不放的人也不是我,而是你哥。第三,恐怕你叫傅守瑜他也不会答应你了。” 
“为什么?” 
“还问为什么?人都有主了还理你作甚?”顿了一顿又说,“小沈阅啊,听哥哥跟你说,咱们在道上混呢一定要把招子放亮一点脑子放活一点,你老这么糊里糊涂的我也很为难啊~” 
沈阅凌空虚踹无影腿:“滚滚滚滚滚滚滚!” 
方云深由他踹去,反正也不疼,心里暗想:常言道大人不计小人过,这次我就做回好人吧!谁叫我比你大呢?

曾钊都走到傅守瑜家门口了,手机响,很意外的,居然是任静,他停了一停,忽然发现记忆中她的脸都有些模糊了,有多久没见过面说过话了?
“你在哪里?”任静问。 
“外面。”曾钊简短作答。 
“今天过年,回家吃饭吗?” 
事实上,自从傅守瑜研究生毕业之后,曾钊就没有在家吃过年夜饭,都是在方老家吃的。 
曾钊没有作答,任静又说:“我做了你最喜欢的松鼠桂鱼。”几乎是哀求的口气。 
那是一道很考手艺的菜,任静下了苦功学了很久才做到完美。可是她从来没有做给曾钊吃过。在曾钊最需要家庭温暖的时候,她还是一个不懂事贪图玩乐的年轻女孩,她理所应当地花着曾钊赚回来的钱,但是她连一顿温暖可口的饭菜都没有给他准备过,她不知道这口怨气他憋了多久。 
当她发现的时候,两人已经形同陌路,她与他的心从此失之交臂,无法挽回。她想,曾钊至少是不会和她离婚的,代价太大,他是一个商人,懂得权衡利弊。两害相权取其轻,何况她从来无法束缚他的自由。 
“回来好吗,家里就我一个人。”在这阖家团圆的日子,越发难耐。 
曾钊已经走到傅守瑜家门口,最后一步踏得有点重,楼道里的声控灯亮起,隔着一扇防盗门再加一扇木门,仿佛依然能感受到室内的温馨欢快:“不了。过年之后我们见个面吧,有些事需要办理。” 
“我不会同意离婚的!”任静的情绪终于失控,“曾钊,你尽可以放出手段来对付我,我反正不会让你如意的,大不了同归于尽!” 
“嘟!嘟——嘟——”是曾钊挂断了电话,关机。 

伸出的手还没有触到门铃,门开了,先是里面的木门,隔着铁栅看见傅守瑜的脸,曾钊发自内心的展开微笑。 
“好慢!”傅宝宝趴在沙发靠背上冲客人做鬼脸。 
曾钊愣了一下,傅守瑜解释:“十分钟前,我们在窗口看见你进楼道了。” 
没问怎么回事,在他的理解里,这不是什么值得追问的事情。 
傅母在厨房里高声问:“瑜瑜啊,是不是曾老师来了?” 
曾钊换了拖鞋进厨房打招呼:“伯母好,打扰了。” 
傅母笑笑:“曾老师坐啊,瑜瑜给曾老师倒茶,好好招呼。” 
傅守瑜正在偷吃香肠,被傅母拍了一下,做个鬼脸,又用指头捻起一片递给曾钊,曾钊张嘴就来吃,傅守瑜躲开了,冲他使个眼色:我妈在呢! 

方老在看春晚,保姆在收拾餐桌,方云深送客人们出门,偷偷拉住沈恒:“沈阅今晚九点一刻的飞机回来。” 
沈恒看了他一眼,方云深举起双手笑着后退两步:“别这么看我,我可是日行一善的大好人呐。” 
沈恒冲他点点头,夜色中,看不清表情。 
方云深眨眨眼:“那您慢走。”转身进屋陪老太爷看电视去。 
沈恒看了看手表,慢慢地往自己的车位走去。 

赵本山的小品演完了,傅母也回房间休息去了,曾钊立即靠过来蹭啊蹭,傅守瑜差点没拿靠垫抽他。剥了一个橘子,问:“吃吗?” 
曾钊坐着没动,张大嘴巴:“啊——” 
傅守瑜没想到他这么小心眼,掰了四分之一下来,全塞到他嘴里。 
“哎哟!”曾钊怪叫一声,没叼稳,橘子掉沙发上了,刚捡起来,傅守瑜一把夺了扔进垃圾桶,把剩下的全给他,曾钊不接,等着他来喂。 
傅守瑜把橘子往茶几上一放,扭头看电视,专心致志,目不转睛。 
曾钊又靠过来,这次老实多了,好一会儿,屋子里只有春晚节目欢闹的声音。 
“每年都是这么过的吗?” 
“嗯?”傅守瑜呆了一呆,旋即笑开。 
曾钊指指电视机:“一个人看?” 
傅守瑜没回答,转过头去继续看节目,头微微地往那人身上靠了靠——反正今年是跟你一起看的。 

邻近十二点的时候,傅守瑜拿出手机开始编辑祝福短信:
傅守瑜给您拜年啦,祝您合家欢乐,身体健康,万事如意! 
曾钊看了一眼,指示:“再加几个字。” 
“嗯?” 
曾钊笑,很不怀好意的样子。 
傅守瑜偏了头不理他,继续群发消息,发完了才问:“你呢?不发吗?” 
曾钊挑挑他的下巴:“我等着别人给我发。” 
傅守瑜狼狈地躲开,拿起手机又给他补发了一条。 
“好乖~” 
等了半天没等到送达报告,也没听见曾钊手机响,傅守瑜抬头看他,曾钊装模作样把手机拿出来一看,黑屏,无辜道:“没电了。” 
傅守瑜把脸一垮,曾钊立即赔笑:“明儿早晨一开机,第一个看见你的短信。” 

十一点四十五,曾钊拉傅守瑜起来:“快,下楼放炮仗去,开门红!” 
傅守瑜说:“等等,我去把妈和宝宝叫起来。” 
“别,”曾钊拦住他,“都睡下了,再叫起来多不人道。走吧走吧,难得就咱俩。”拖着人往门外走。 
“可是,宝宝盼着放鞭炮盼好久了。” 
“危险物品,小孩子还是不要靠近的好。” 
“可是……” 
“别可是了!”曾钊真想把他敲晕了带走。 
曾钊从后备箱里拿了大捆的烟花爆竹下来,和傅守瑜一起抱着往操场走,这校园虽然平时冷清,此时却颇有人气,都是附近的居民,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有家人,也有情侣,再远了,就看不清了。 
曾钊挑了一个大礼花在地上安好,把腕表摘下来让傅守瑜负责计时,自己拿着引香时刻准备着。 
操场附近的居民楼里传来春晚节目主持人齐声倒计时的声音,不知道有多少人在一起倒数,曾钊却只听见傅守瑜一人的声音,他专注地看着他的手表,神情严肃而紧张,以至声音有些涩。 
“砰!”一朵硕大无朋的礼花在天幕正中绚丽绽放,新年钟声同时敲响,附近欢呼声、鞭炮声、烟花此起彼伏,空气中很快弥漫起一股淡淡的硝烟味。 
“您早了。”傅守瑜把表还给曾钊。 
“刚刚好才对。”曾钊拒不承认自己一时晃神导致提前点燃了礼花。 
还有大堆的危险物品没有解决,曾钊却不再动了,手插在衣服口袋里,仰望天空,谁的礼花都没有刚才那一朵大、没有刚才那一朵艳丽、没有刚才那一朵升腾得高。 
傅守瑜自己玩了一会儿,跑过来问:“您在想什么?” 
曾钊笑:“我在想,有个问题你还一直没给我答案。” 
傅守瑜把脸扭向一边,不看他。 
曾钊捉着他冰凉的手一起放进衣襟中,逼着傅守瑜看他,他的眼神是那么的温柔、坚定、不容置疑又令人安心。 
“冷。”傅守瑜想把手抽过去。 
曾钊不放,从胸前挪到领口,颈动脉的搏动与心跳一样急促强烈:“我都不觉得冷,你还怕烫?” 
玩笑的语气,蛊惑的眼神。 
傅守瑜咬咬嘴唇,强迫自己保持冷静镇定:“太晚了,回去吧。” 
大手绕到耳后,扶住那人的后脑勺,粗粝的指腹轻轻抚摸光裸的后颈,一下,又一下,仿佛一片羽毛轻轻搔刮在心尖,体温激升,两个人都好像要化掉了。 
曾钊稍微用力,把人揽进怀中,唇在耳廓摩擦:“回哪边?” 

沈阅下了飞机就给方云深打电话:“喂,你在哪儿?” 
方云深躲到外面去,睁眼说瞎话:“我在第三出口。” 
“那行,见面再说。”沈阅绕过行李转盘往第三出口走去,走着走着猛地停住了脚步,揉了揉眼睛,排除幻觉认错人等等主观因素,一秒钟后,扭身往另一个出口跑。 
两人此时的距离并不远,沈恒又比他高上十厘米左右,迈开长腿,三步两步追上去,先扣住一只手腕,把人拉住,胳膊往后一扭,另一只手顺势横到胸前,几乎把人抱起来。 
沈阅受制,拼命扑腾,嘴上骂骂咧咧:“放开我!王八蛋,放手!” 
沈恒本来准备就这么抱着走,可是无奈沈阅实在是太不配合,只好改为拖着走。 
沈阅受刺激过度,一句王八蛋翻来覆去地骂。 
沈恒把他丢上车后座,沈阅翻身爬起来就要逃,沈恒已经迅捷地坐上驾驶座锁了车门,沈恒玩命拍打车门车窗,指望机场附近的警察同志能来解决不幸落入魔爪的无辜少年。 
大魔头却在第一时间发动车子扬长而去。 
“王八蛋!”沈阅精疲力竭,背靠车窗蜷在座位上,有一句没一句地骂人。 
“我是王八蛋,你也是王八蛋。”沈恒云淡风轻地说着随手给自己点了一支烟,又揉了揉眉心。 
对烟草敏感的沈阅被呛了一下,沈恒立即摇下前面的车窗,冷风灌进来,烟味直往沈阅的面前冲,眼泪都快被熏出来了。沈恒立即把烟头按灭了。 
“王八蛋。”沈阅缓过劲来,扑上去掐沈恒的脖子。 
车子差点冲上隔离带,幸亏年三十晚上交警不多车也不多。 
沈恒急踩刹车,两个人都往前冲了一下,沈阅的脑门直接撞上了沈恒的后脑勺,痛苦地哼了一声,温热润湿的鼻息喷拂在沈恒的衣领里。 
沈恒瞬间坐得笔直,与身后人拉开距离,口气严厉:“让你别闹!” 

傅守瑜站在玄关处,有些局促。曾钊从鞋柜里找出一双新拖鞋,让他换上,可他半天没动。后悔和决绝两种情绪在他心里交织,终于后一种占了上风。 
曾钊耐心地等他换好拖鞋,慢慢地向自己走来。从酒柜里拿出一瓶红酒,拔掉塞子,翻起两个高脚杯,每杯倒了五分之一左右,一杯推向傅守瑜。 
傅守瑜艰难地吞咽口水,紧张得手都抖了,一仰脖子一杯酒全喝了下去,伸手还要再倒,被曾钊按住了:“行了行了,一会儿又醉得醒不过来。” 
感觉到傅守瑜一直在轻轻发颤,曾钊只好又给他倒了小半杯,看着这老实孩子跟喝断头酒似的一口闷下去。 
傅守瑜打了个酒嗝,眼睛水蒙蒙,突然间豪气干云,把杯子往吧台上一顿:“我去洗澡。” 
曾钊挑挑眉毛,一点一点把杯中酒品完,收好酒瓶和酒杯,才往浴室走去。 
傅守瑜已经冲完了,正在穿衣服,见曾钊推门进来,让了让,曾钊没动,傅守瑜推了一把:“去洗。” 
曾钊张开双臂搂上去:“待会儿再洗。” 
傅守瑜只觉得身体一轻,整个人已经被打横抱了起来,索性眼睛一闭。 
曾钊很轻柔地把他放在床上,双手撑在他的脑侧,整个人倾过去,却不曾压到他半分。 
“看着我。” 
傅守瑜缓缓睁开眼睛,有些失神地望着他,胸口剧烈地起伏,嘴唇微微张开,似乎在无声地邀请。 
曾钊凑得更近一点,额头抵着额头,鼻尖抵着鼻尖,克制住疯狂吻下去的欲望,哑着声音问:“现在在想什么?” 
傅守瑜动了一动,立即被曾钊温柔地禁锢,他的手攀上他的手臂,灵巧地解开袖扣,因为做实验而剪秃指甲的手指钻进袖口,冰凉与火热碰撞,奇异而微妙的感觉在两人之间传递。 
“想回家,唔!” 
曾钊滚烫的双唇堵了上来,舌头直接撬开傅守瑜的牙关,长驱直入,纠缠,如台风过境一般在牙齿与上下颌之间辗转肆虐。 
傅守瑜觉得疼痛,觉得窒息,可是又觉得满足。太复杂了,这样的情绪根本难以言喻,因为无法理清,仿佛洪水拍击着堤岸,除了开闸宣泄以外,别无他法。 
衣服一件接一件被粗暴地脱去,上半身赤裸的傅守瑜也伸手想去解曾钊胸前的纽扣,被一把按回床上。曾钊只解了一颗领扣,剩下的一排扣子都飞了出去,衬衣半挂在臂弯处,精壮的胸膛裸露。撑着身体俯视面色殷红喘息未定地傅守瑜,如同看见猎物的豹子一般双眼眯成缝,恶意地问:“自己脱,还是我帮你?” 
傅守瑜出口的声音都是破碎的:“别人,别人都是怎样的?” 
曾钊猛地压下,解开他的皮带,大手从后方探进,一把握住臀部,揉捏,听傅守瑜吃痛地呻吟。 
“没有别人,只有你。”曾钊一边吻他,一边说,“既然都没有经验,那就先约定好。你是喜欢自己脱,还是我帮你?” 
傅守瑜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混蛋。” 
曾钊往上蹭了蹭,已经胀大的性器抵在他的双腿间。 
傅守瑜惊呼一声:“你干嘛?” 
曾钊笑:“混蛋跟你打个招呼。” 

熟悉的街景从车窗外闪过,沈阅拍着玻璃大喊:“过了!过了!” 
沈恒没做理会,下一个十字路口右转,进了学校东门。他进校晚,车位安排得很不好,停好车距离教师宿舍还有很长一段路要走,好在沈阅已经不剩多少力气扑腾了。 
有时候很想拿根绳子把他拴在身边,免得他到处乱跑惹是生非;有时候又不得不亲手把他推开,他们的生命本该毫无交集。 
可惜他从来都不明白,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他好。果然是从小养尊处优骄纵惯了的孩子,自以为是自我中心不说,绝对问得出来:“既然饿了为什么不喝肉粥?”这种话来。 
可是,不管他是什么样子,不管他是什么态度,他永远都是他想要疼爱想要保护的,弟弟。 
血缘关系,是一种绝对暴力的关系,它让两个人今生今世纠缠不清,却又严格地画出界限让他们不能越雷池一步。它既是枷锁,也是毒药。 
沈恒觉得头疼,不,是哪儿哪儿都疼,整个人像是被吹胀的气球。 
“为什么不让我回家?”沈阅边走边打哈欠。 
“那里不是你家。”沈恒不紧不慢地跟在他身后,拉开三步远的距离。 
沈阅回头,放慢脚步,似乎是在等他赶上来,可是沈恒也随之放慢了脚步,沈阅忽然很生气:“那里也不是我家!”伸手一指,正指在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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