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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而立,四十不惑-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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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并不意味着他完全失去理智,相反,即使是在最迷乱最无力的时候,他心底里的那一份坚持还是存在的。 
在迈出这一步之前,他经过了长时间的慎重考虑,彷徨,挣扎,退缩,逃避。因为他的这一份忐忑犹豫,他与曾钊几乎失之交臂。但是,既然这一步已经迈了出去,他就义无反顾,过去的种种皆抛诸脑后,只要不妨碍到两人的将来,他可以当做没发生过,完全不理会,不提起。 
如果…… 
但愿没有如果。 
“在想什么?”曾钊的话将他拉回现实,“不专心,要惩罚。加上之前的不诚实,不坦白,数罪并罚,傅守瑜,你要小心了!” 
傅守瑜被打横抱着往卧室去,这个姿势太陌生,让他觉得很不舒服,紧紧搂着曾钊的脖子生怕掉下来,不停地小声喊:“洗澡,洗澡!” 
曾钊一脚踢开浴室的门:“一起洗。” 

莲蓬头里洒出来的水先是凉的,炽烈的体温并没有丝毫下降,反而节节攀升。 
傅守瑜背靠冷硬的瓷砖,水蒸气让视线模糊,让曾钊看起来遥远又陌生,他努力地靠过去,往他身上贴。湿衣服勒在身上难受得很,几乎窒息,脱也不好脱,他从来没有这么着急过,幸亏有曾钊帮忙。虽然粗暴,却是最直接的解脱。 
终于赤裸相对的时候,两个人都发出轻松而愉悦的叹息。指尖游走,代替眼睛细致的观察对方形体的美,曾钊是强健的,傅守瑜是柔韧的,双方都对对方感到十分满意。生理上的反应直接表达了这种满意。 
曾钊低头吻着傅守瑜的鼻尖,灼热的呼吸直接喷拂在他的紧闭的眼皮上:“还洗吗,嗯?” 
傅守瑜张开嘴,回答变成了惊呼,立即又被曾钊用唇堵住。 
前后夹击,生涩的傅守瑜很快就被经验老到的曾钊攻陷。 
曾钊抱起他,引导他把双腿交缠在自己的腰上,全无反击之力的傅守瑜只能听任他的摆布,所有的力量都集中在在曾钊颈后相扣的十指上,仿佛这是他生命里唯一的维系。 
傅守瑜的身体无力地向后倒去,曾钊双臂从他的腋下穿过,托着他,缓慢而坚定的进入。 
傅守瑜的每一下呼吸和心跳都在曾钊的掌控之中。 
十一年了,这是他们的相处模式。 
面对曾钊的需索,傅守瑜只不过是摆个姿态而已,情愿或者不情愿,曾钊总会得到他想要的。曾钊的态度虽然强势,但行动上却几乎从不强迫,尽管有时候并不是立竿见影,可是他有得是耐心,总会等到的。 
不管是傅守瑜这个人,还是他的心,曾钊等了十一年,总算是等到了。 
如果能够在一起,再过一个十一年,两个十一年,三个十一年,直到其中一方彻底离开,这个模式大概会一直持续下去。 
如果两个人真的能够走到那么远的话。 
从浴室到卧室,不管是哪种体位,傅守瑜都出奇的合作,虽然这个合作仅限于不反抗,完全达不到主动配合的程度。 
曾钊索性也恣意放任。不知道过了多久,飨足之后,看着趴在身上几乎晕厥的人,心疼得不得了,小心翼翼地退出来,把人放好盖上被子。傅守瑜连睁眼的力气都没有了,可还是哼哼唧唧闹着要洗澡。 
不洗睡不着,虽然下身几乎麻木,但精液残留在体内的感觉依然让他无比难受。 
曾钊放满了浴缸,才反身回来抱他,傅守瑜坐不稳,趴在浴缸沿上昏昏欲睡的样子,越发让人心猿意马把持不住。 
浴室里雾气腾腾仿佛仙境,曾钊闭上双眼默念心经:该知足了,这个人如今连根头发丝都是你的了。来日方长。 

大年初二的清晨,傅守瑜被压在床上受审。 
“说,沈阅那小子跟你是什么关系?!” 
曾钊发现自己从前对傅守瑜的看法是完全错误的,这家伙不是一块玻璃,而是一碗清水,有折射率的,看到的和实际的总有些差距。 
“就是在围棋协会认识的师弟而已。” 
“真的没有别的了?” 
傅守瑜巴眨巴眨眼睛,笃定地说:“没有了。” 
“那郭青呢?” 
“啊?”傅守瑜紧张地吞咽唾沫,“就是,你知道的那样啊。” 
曾钊翻个身,与他并排躺下,握住他的手,贴在自己的胸前,说:“交给我来解决吧。” 
傅守瑜霍的坐起来,瞪大眼睛看着曾钊,好一会儿才说:“我的事,还是我自己来比较好。” 
曾钊的身份太尴尬了,傅守瑜不想他来淌这滩浑水,况且本来就是自己留下的烂摊子,自己解决是理所当然的。 
曾钊显然知道他心里在盘算什么,都在脸上写着呢,拉他在胸前趴着,抚摸他柔软的头发,有些无奈又有些心疼地说:“你别着急,她大概得缓一段时间。” 
“为什么?”傅守瑜的脸埋着,说话瓮声瓮气,嘴唇的开合像是在亲吻或是轻轻地啃咬,极其考验人的意志力。 
“她就是想等你着急,然后就可以漫天要价。”这种懂得一上来就占据道德制高点的女人,会耍欲擒故纵的手段并不稀奇。 
可是她真的就那么理直气壮吗?未必然。 
傅守瑜的这一段故事有太多疑点。结婚结得莫名其妙,老婆跑得莫名其妙,孩子生得莫名其妙,现在离婚也离得莫名其妙,反正从头到尾,没有哪点可以让曾钊认为是合情合理的。如果不把事情的来龙去脉搞清楚,不光傅守瑜,就连曾钊都只有被动挨打的份。 
“这事你一个人应付不了。我可以不出面,但你是不是也应该跟我商量商量?” 
听到这里傅守瑜想笑,因为想起了曾钊关于“商量”的论调。 
曾钊拍了一下他的屁股:“不许走神,跟你说正经事呢!” 
“是,是。”傅守瑜调整姿势,歪着脑袋趴在曾钊的胸口,虽然是仰视,但总算看见了曾钊的眼睛。那里面永远有他的镇定剂,久而久之会产生依赖性的,或者早就已经有了?
“还是你觉得把女儿交给她也没关系?” 
“当然不是!” 
紧紧贴合的肌肤准确地传递来自傅守瑜的激动与愤慨,曾钊的手指沿着那柔和的身体线条游移:“那就说吧,这回可不许再有隐瞒了。” 
那段往事傅守瑜本不想再提,其实并不能算复杂,甚至三言两语便可以言尽,但是个中滋味,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四年前,我研究生还没毕业的时候,我妈时常犯头晕,去医院检查,CT显示她的脑补有一片巨大的阴影。她很害怕,不是为她自己,而是怕她离开以后没有人照顾我。她是很传统的人,希望可以在有生之年看到唯一的儿子成家立业娶妻生子。刚好当时有人介绍,我妈一眼就相中了郭青,打电话让我有空回去看看。我推了好几次,郭家那边好像特别着急,一直在催我妈,我妈经不住劝,就说得了脑瘤,让我回去给她送终。” 
利用亲情的谎言是最让人无法忍受也不能原谅的,曾钊想恨,可那终究是傅守瑜的母亲。一个文化水平并不高的女人,她给了傅守瑜生命,在丈夫去世之后,独自承受许多曾钊无法想象的辛苦把年幼的儿子养大,她所做的一切,至少从主观意愿上来讲,并不是要让儿子痛苦的。好吧,这并不是问题的关键。 
傅守瑜吸了吸鼻子,眼睛眨动,曾钊的皮肤感到一点点湿润。双手交握在他的背上,给他更紧密更安全的拥抱,鼓励他继续说下去。 
“我回去之后,跟郭青总共见了大概有五次面,双方父母就开始商量我们的婚事。我问过郭青,觉得这样好吗?就这么嫁给一个几乎完全陌生的男人。她说她愿意。” 
曾钊嗤笑一声:“她怎么不说她爱你,她对你一见钟情?” 
傅守瑜继续说:“然后我们就结婚了,看上去是个皆大欢喜的局面,每一个人都很满意。” 
曾钊的手移至傅守瑜的肩膀,用力捏住,甚至有些咬牙切齿:“那么你呢?你也很满意?!” 
傅守瑜的笑容有些发苦,并不只是因为肩膀很痛:“不管我满不满意,都改变不了什么。我想过要做一个好丈夫,维持一个家,让每一个人都继续满意下去。但是,我发现我做不到,无论我怎么努力,总是把事情搞砸,仅仅一个月的时间,郭青就跟我过不下去了,她留书出走,不知道去了哪里连她父母都找不到她。” 
“等一等,你不觉得这里面有什么不对劲吗?” 
傅守瑜抱住曾钊,声音低沉哀伤:“对不对劲又怎么样呢?事情已经变成今天这个样子了,再追究过去有什么意义呢?” 
曾钊说:“当然有意义。你听我说,郭青有没有问题,直接决定了我们解决问题的方式。” 
傅守瑜抬手遮住眼睛:“那是郭青的隐私,她不愿意人提起,我也不想说。” 
曾钊抚摸他,亲吻他:“好吧,不想说就别勉强自己说,我知道了。” 
傅守瑜的这段故事还是有隐瞒,可曾钊不想再追问下去,问了他也不会说。 

曾钊给老梁打电话,请他帮忙查查郭青的底细。傅守瑜可以不说,他不可以不查,他从来不是坐以待毙的人,何况这还关系到两个他倾注了感情的人。他不信这个世界上真有固若金汤的存在,何况照傅守瑜的说法,郭青也不是固若金汤。 
老梁戏谑:“曾钊吾友明鉴,我是搞科研的,不是搞情报的。” 
曾钊没心情跟他抬杠:“什么时候能回话?” 
老梁沉吟片刻:“一个礼拜左右吧。” 
“尽量快吧。” 
老梁呵呵笑着应承下来,他那边听声音仿佛是在白日宣淫,背景音里有老孙咋咋呼呼的声音:“宝贝儿,来亲一个!”惊起莺莺燕燕无数。 
曾钊情不自禁地皱眉:“你俩悠着点儿。” 
老梁说:“你就放心吧,我看着他呐!” 
曾钊说:“你还能看他一辈子?” 
老梁说:“半辈子都看过来了,不过再看半辈子而已。” 
这俩狼狈为奸行凶作恶半辈子了,如今黄土掩胸仍拒不悔改,实在是败类中的败类,禽兽中的禽兽。 
曾钊一阵哆嗦:“你肉不肉麻?” 
老梁捧着肚子大乐不已:“是吗,我怎么觉得最近是你比较肉麻啊?” 

傅守瑜做贼一样摸进自己大门,不幸在客厅里与母亲和女儿狭路相逢,大眼瞪小眼。 
“瑜瑜啊,昨晚上去哪儿了?”傅母的眉眼里居然有喜色,激得傅守瑜汗毛倒竖。 
“去、去……” 
“去过情人节啦!”三岁的宝宝清脆响亮的帮他回答。 
傅守瑜想去撞墙:“宝宝,你瞎说什么!” 
小丫头握着勺子指电视,情人节玫瑰价格创近年新高的新闻刚播报完毕。 
傅守瑜冷汗直流,想往房间逃,被母亲一把拉住。 
傅母笑得无比和蔼慈祥:“你也跟人家商量一下,什么时候见家长?还是我们先去拜访?” 
傅守瑜都快被逼疯了:“妈,您瞎说什么呢!八字还没一撇呢!” 
傅母使劲戳儿子的脑壳:“没一撇,没一撇,都夜不归宿了还叫没一撇?!我问你,什么才叫有一撇,是不是要给宝宝添个弟弟或者妹妹才叫有一撇啊?!瑜瑜啊,妈跟你说,是个男人呢,就要主动一点,有责任有担当……” 
“妈啊,真的不是您想的那样!”傅守瑜抱着头逃回房间。 
问题的关键是,还真是跟傅母想得差不多。可是差之毫厘,谬以千里。傅守瑜在心底哀嚎。 

傅守瑜开电脑上QQ,沈阅居然在,刚约好上弈城下两局,一个陌生的号码来电。傅守瑜边跟沈阅摆定式边接起来:“喂,您好。” 
“小傅,我是任静。” 
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任静就对傅守瑜说:不许叫师母啊,听着多老似的,叫姐。一声“任姐”能哄得她开心好半天。 
傅守瑜歪头用肩膀夹住手机,打字告诉沈阅有点事,点击认负退出棋局,两秒钟后,沈阅发了一个窗口抖动过来,抖完了问:你干嘛呢?!'怒火' 
傅守瑜没回复,任静约他在学校东门外咖啡厅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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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第十三章
傅守瑜就住在东门,从接电话到抵达目的地时间不超过半个小时,而任静居然已经在了,点了喝的,朝门坐着。 
傅守瑜叫了一声“任姐”,任静点点头算是打过招呼了,坐定之后,服务员来问要点什么,傅守瑜说随便,任静替他点了橙汁。 
任静说:曾钊不是好人,小傅你别跟他搅在一起。 
傅守瑜低头喝果汁。 
任静说:他在外面的女人我起先还能数得过来,现在,数都数不过来了。 
任静说:你和他在一起不合适,他这个人太霸道,你又太好说话,你一辈子被他牵着走,没有名分也没有地位。 
任静说了小半个钟头,终于无话可说,开始喝东西。 
傅守瑜才抬头望她,说:“任姐,这些话你三年前就对我说过了。我记得很清楚,你不用提醒我第二遍。” 
任静怔了一下,一拍桌子:“那你还记不记得你当时是怎么答应我的?!” 
傅守瑜静静地回答:“我当时并没有答应你。” 
虽然没有答应,但是他相信任静并不是血口喷人,她所说的都是事实。这些事实,让任静痛苦,也曾让傅守瑜退却。 
任静忍了好久才忍住,没有拍案而起,咬牙切齿地说:“曾钊要跟我离婚!我们结婚十几年了,真正在一起的时间不超过两年,他宁愿白养我十几年也不离婚。但是现在,他要跟我离婚!他以为让我把这个名分腾出来就能给你?他做梦!我告诉你,傅守瑜,你也趁早别做梦了!” 
“我没有做梦。我走出这一步,当然是有心理准备的。我认为他值得我和他在一起。” 
“醒醒吧!他能跟你在一起多久?跟他最长时间的女人也才一个月而已。他打了你那么多年的主意,他只是不甘心而已!” 
“你不是他,你怎么知道他怎么想的?” 
“好听的话谁不会说,热血冲头时说出来的话会相信的人是傻子!” 
“或许我就是那个傻子,我选择相信他说的话。” 
“啪!”任静起身,清脆响亮地扇了傅守瑜一耳光。 
“这是你欠我的。”任静的眼睛红得吓人。 
傅守瑜捂着脸看她,表情平静:“现在还清了吗?” 
“没有!你们欠我的,永远还不清!” 

傅守瑜在家属区门口遇见沈阅,那孩子大冬天的只穿一件套头衫,细长的脖子光秃秃的露在外面,大开领里隐约可见锁骨窝,看着就替他觉得冷。 
沈阅边听音乐边晃晃悠悠地不好好走路,也不好好看路,走到跟前了才发现傅守瑜,好像还被吓了一大跳,急喘了几下才喊“师兄”。 
傅守瑜本来想当没看见,被他这么一叫也只好停下来。 
沈阅倒抽一口冷气,慢慢瞪大双眼,紧接着扑上来摸他的脸:“师兄你怎么了?跟人动手了?哪个王八蛋欺负你,活腻味了?!” 
傅守瑜怕疼,连连退步躲避,没注意后面就是街沿,一脚踩空,整个人往后栽倒。 
沈阅赶紧伸手拉他,可他那哪叫拉,根本就是推,幸亏傅守瑜自己及时站住,沈阅几乎是撞进他怀里。 
稳下来之后,两个人同时哈哈大笑。牵动破掉的嘴角,傅守瑜抽气。 
沈阅待要再伸手去关心,一直跟在后面没吭气的沈恒大步上前,拎着他领后的帽子把他拖到一边。沈阅冲他龇牙。 
傅守瑜遮了遮脸上的伤,冲那渊渟岳峙的二位点点头,转身疾步离去。 
没想到这么明显,这下哪儿都不能去了,傅守瑜想了半天,决定去实验室呆着。楼下的大门锁了,不过他有钥匙。 
做不了实验,就把师弟师妹们交上来的实验记录本拿出来翻看,岂料看着看着就看出问题来了。 

傅守瑜挨打的事情,曾钊晚上才知道,中间还拐了两道弯,这让他感觉有些气闷。 
给傅守瑜打电话,对方说刚好有事要找他,便耐着性子等他先说完。这一等等得心都凉了半截,傅守瑜带来的这个消息实在是太震撼了。得亏曾钊保养有道,没有心脏病高血压等等毛病。 
惹事的是那个叫张航的博士生。 
“你确定?”曾钊知道傅守瑜是个实诚人,没有百分之二百的把握他绝不会说出这种话来,可还是忍不住确认。 
傅守瑜在电话那边叹了一口气:“实验记录本上的数据就是改动过的,跟他最后交上来的论文还有差距。” 
怪不得图做出来那么漂亮!都快赶上Cell上那篇论文了!原来根本不止改过一次,合着那小子是怎么好看怎么来是吧,他怎么不去画油画!曾钊连续深呼吸,尽量让自己保持平静,暴怒或是慌乱无济于事。 
傅守瑜察觉到曾钊紊乱的呼吸,他知道曾钊气极,可能一时理不清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轻声说:“这个实验他从去年春天就开始做,一直没有得到结果,连毕业答辩都推迟了,一个月前才把论文交上来,非常漂亮,当时您推荐给国内一本核心期刊发表,很快就通过审核了,排在四月发表,答辩就定在五月。本来还替他觉得可惜,觉得发表档次太低,没想到居然是这样。” 
此时曾钊已经完全把气息调整过来,沉声吩咐:“把他给我叫回来。” 
“可是他已经回家了。” 
“打电话,让他马上回来。你别在电话里跟他说这件事,我要当面问清楚。” 
“啊?那我怎么跟他说让他提前回来啊?” 
曾钊敲敲脑袋,差点忘了傅守瑜是个笨嘴拙舌的:“你就说是我让他回来的,他心里有鬼,自然明白的。” 
傅守瑜想这说与不说有什么区别么?
“行,那论文怎么处理?” 
“先别急,等我问清楚了再说。” 
如果是真的,那篇论文绝对是不能发表的,只能跟杂志社说明情况,道歉,要求撤回,那家杂志社上上下下曾钊都有熟人,信不过人品,也信得过钱,只要没发表出去,态度诚恳一点不会闹开。 
想在实验室内部关起门来打孩子基本上是不可能的,曾钊也不想,这个先河不能开,一开就刹不住。这次帮这个抹过去,保不定下次那一个就变本加厉。杀鸡儆猴。就这样还想毕业?直接开除算了,劝退都懒得劝。 
“曾老师?”傅守瑜半天没听见曾钊说话,怕他气晕过去,轻声唤。 
就跟收起了指甲的猫爪子在心头挠一样。 
“别叫老师,我现在提起学生就心烦。” 
傅守瑜呵呵笑:“那我挂了,不惹你心烦。” 
曾钊赶紧叫住:“别,不是针对你。”这时候才想起来问,“脸还疼吗?” 
傅守瑜没想到他会知道,更没反应过来他原本是为了这件事才给自己打的电话,有些局促地回答:“还、还好。” 
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脸,已经没有那种火辣辣的感觉了,嘴角还破着,可是心里很宁静。下午对着任静的那种镇定自若是强装出来的,此刻心头的这一份宁静才是自发的、真切的、除了自己任何人都无法体会的。 
“别在实验室呆太久,早点儿回去吧。” 
“嗯。” 
真是听话,可是这一个也不让人省心。 

夜空是酒红色的,没有月亮,一两颗微亮的星子若不是刻意寻找很容易被忽略。空旷冷清的校园里树影沉沉,一盏盏路灯静默树立,投下的光线虽然黯淡,却依然吸引着人的脚步。 
沈阅一会儿正着走,一会儿倒着走,踩自己的影子玩。 
沈恒拎着大包小包的东西不紧不慢地跟在后头。他们刚从沈阅的出租房出来,这次是彻底退租了,沈阅本来也没在那里住多久,东西不多,全在沈恒手上。 
沈恒买了一张折叠床支在书房里,把房间让给沈阅。沈阅还不乐意,说那房间里有一股铁锈味。沈恒没听懂,不知道沈阅绕着弯的骂他是块又冷又硬思想还腐朽的铁板。 
沈阅觉得到处都是沈恒的气息,一举一动都在沈恒的监控范围中,一举一动都受沈恒的遥控指挥。跟他闹,他闷不吭声,跟他犟,他绝不妥协,反正是绝望了。 
看电视看到半夜,蜷在沙发里睡着了,第二天醒来发现自己躺在床上,盖着被子,已经换了睡衣。睡衣是沈恒的。 
沈阅躺在床上眨巴眨巴眼睛望了一会儿天花板,忽然觉得没意思透了。翻身下床,找到自己的衣服裤子换上。 
客厅里,沈恒正在看早间新闻,一瞬间鬼使神差,沈阅脱口喊了一声:“哥。” 
沈恒回头,那没洗脸没刷牙的小孩儿忽然就咧嘴笑了,蹦蹦跳跳地去洗漱。电饭煲里,包子还是热乎的,沈阅嘴里塞一个,手里拿一个,回到客厅,轻手轻脚地走到沙发背后,再叫:“哥。” 
沈恒专心看电视,沈阅绕到前面去,挡住屏幕,把嘴里嚼着的包子咽下去,有点噎人。他拍着胸口说:“生气太累人了,咱们和好吧。” 
沈恒望着他,眼睛静得像深潭,问:“你是小孩子吗?” 
沈阅盘腿坐在地上,嘴角还沾着包子碎屑,仰起脸,用最纯真无邪的眼神望着他,软软地叫:“哥。” 
三分委屈,三分天真,三分撒娇,还有一分,沈阅自己也不晓得是什么。 
这是沈恒的阿喀琉斯之踵,沈阅一击即中。 

沈阅心情很好地找方云深出去玩,方云深正躺在床上有一声没一声地哼哼。 
沈阅问:“兄弟,你怎么啦?” 
方云深撇撇嘴就想嚎,可嗓子早嚎干了,于是继续哼哼:“哥们儿我把脚给扭了。” 
沈阅“哧”一声表示轻蔑:“不就是扭个脚,至于吗,伤疤,那是男人的勋章!” 
说着小身板一挺,仿佛化身革命英雄。在一旁看着他接电话的沈恒摇摇头,抬手遮住了眼睛。 
方云深这次真嚎出来了,抹着鼻涕眼泪说:“都骨裂了!至少卧床休养半个月!丫的,下手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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