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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波浩渺-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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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漫灌进身体,身体变重,被拉进水底,然後什麽都结束了。屈辱,爱,痛苦,痛苦,痛苦──
  “皇上,”一声呼唤,跌落水中的念头戛然而止。他恼怒地回过头看著相里一平,相里一平神色忧虑,他看出来了?
  “皇上,水边太凉了,过这边来吧。”
  “我已经写了退位诏书了。”他站起身,走了过去。
  “我知道,”相里侍卫平静地解释,“可是玉玺并不在皇上这里,在太尉为那道诏书加盖玉玺之前,您都还是皇上。”
  景曦渺刚要说什麽,就听见一阵脚步声过来,两个人都停止了谈话。
  檀心跟李允之一起走了过来,檀心见了景曦渺便一笑,倒是李允之,多少对景曦渺不起心里知道,所以眼神碰了一下立刻就转开了。
  “李允之,你来得正好,我有些话也想跟你说一说。”景曦渺冷冷一笑,跟从前安然的模样完全不同,李允之略微吃惊了一些。
  “相里若木跟你说过,朕已经不是皇上了吗?”景曦渺突发一问,连相里一平都看著他。
  “没有。”李允之生硬地回答他。
  “那你到皇上行宫之前为什麽不禀报一声。你既来了,见了皇上跪都不跪又是什麽意思?”景曦渺看著他抬起视线惊讶地看过来,他毫无顾忌地迎著他的视线。“相里一平,派人去找太尉过来,朕要当面问问太尉是什麽意思,觉得朕说的话对还是不对。”
  “皇上,”檀心一笑插话进来,刚要继续说什麽。
  被景曦渺冷冷一瞪,“朕在跟你的主子说话,你给朕闭嘴。”突如其来地把檀心的笑凝住了。
  李允之深呼了一口气,“不用去找太尉,臣……失礼了。”他屈膝跪了下去,隐隐攥起了拳头。
  “你来找朕是有什麽话要跟朕说吗?”景曦渺虽然不够高,可是当人跪在他面前的时候,他一样可以俯视。
  “没有什麽事了。”李允之低著头说。
  “那就好,”景曦渺看著他的头顶,“退下去吧。”
  李允之忽地起身,转身就走。檀心跟著他走,兀自回头不住地看那个突然之间锋芒毕露的皇上。
  “皇上,”相里一平看著他们走远了,“皇上为什麽要激怒李将军,为什麽要挑起冲突?”
  “相里一平,在这个世界上,还没有任何一场跟我有关的冲突是被我挑起的,他们容不下我是今天开始的吗?你以为他们来干什麽来了,他们就是来刺探一下我是否真的疯傻了。”景曦渺的手微微地发抖,“当你真的发现自己没有指望的时候,却发现自己出奇地清醒,这才是最……”景曦渺连肩头都开始颤抖,“这些……本来都不干你的事,你跟著我干什麽?”
  “皇上,臣在太尉府多年了,虽然跟李将军共事,但是又不同,臣不服从李将军的调遣,臣只对太尉负责。现在,太尉指派臣来对皇上负责,所以臣就只对皇上负责。”相里一平浑厚的嗓音平静不带任何感□彩,平白地像是叙述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
  他看著身子单弱,又抱著肩头不住发抖的景曦渺,看得出他在压抑自己,他似乎马上就会哭出来。但是景曦渺背对著他稳定了一会,终於缓和了身上的颤抖。“你有孩子吗?”景曦渺的语气不再急促。
  “有一儿一女,”相里一平说,“大的七岁,小的五岁。”
  “把你的妻子孩子藏好了。”景曦渺呆呆地看著那一池水。
  “皇上,他们不会为难臣的。”
  “相里将军,下里镇一镇人的命能比你妻儿的命贱多少呢?”景曦渺的声音倦倦的,不再像一个十五岁的孩子。
  相里一平脊背略过一阵寒意,想起下里镇腐烂的尸体,小皇帝是在提醒他,这个身经百战的将军被皇帝点醒,第一次觉得害怕。小皇帝的情势始终比他想象的危急,只是他忽略了,也忘记了自己或许已经被拖进了争斗的漩涡。他确实以为他们不会做到那一步,可是下里镇的尸体让他恶心至极。“臣明白了,臣会让他们搬家的。”
   
                  第 51 章
  “太尉大人,接著太尉府建的准备给皇上作行宫的园子已经开始动工。另外,现选上来呈给皇上的东西是──新近造办出来的手炉十二只,东边进贡上来的雪狐皮赶做的大毛衣裳两件,去掉明黄的各色冬衣九十六件,南边选来的笔墨纸砚不计,新书九部,古画三十六幅,名人法帖十九部,象牙雕人物画船一对,玉佩香囊等一百三十六件,并自行船翻筋斗小泥猴竹根挖的小香炉苇杆画藤条编的小园子泥人沙子灯等等街市新巧玩物五十六件,新罗小香猪一只,白鹿一对,梅花鹿一对,白鹤六对,海东青三对……”韩梦圭念得口干舌燥,他忙了这一早上,还没功夫喝口茶。这一段日子,韩梦圭都忙得马不停蹄,磨破嘴皮子,跑断腿,几乎累死。
  相里若木坐在一把玫瑰椅上,两只脚搭在案上,翘起椅子的两条腿,後背几乎躺在椅背上。“来人啊,给韩大人上茶。”
  “相里大人,”韩梦圭舔舔上嘴唇,眼巴巴地看著下人奉上茶来,“穿的吃的用的也就罢了,可是这……小香猪一只,白鹿一对,梅花鹿一对,下官说句不敬的话,您可真能想,怎麽连这个都要给皇上弄!您老知道我费了多大的劲儿?”
  “我有什麽办法,刘公公说景曦渺夜里睡不了几个更次,白天吃的也不多,愁眉苦脸闷不吭声,我又没办法,也不知道他喜欢什麽。”相里若木叹一口气,“不知道他喜欢什麽,所以我能想起什麽就跟你要什麽。”皇上不得势,掌管内务就不可能是肥差,大家都不愿意做,所以相里若木就把这差事给了韩梦圭。
  “皇上他说不定想要的是太尉而已。”韩梦圭嘀咕了一句,又展开那长长的单子。
  “皇上要的我给不起,再说也不知道他现在还想不想要。”相里若木皱著眉头闭上眼,继续听著韩梦圭读那张单子。
  “太尉大人,”韩梦圭又停了下来,“皇上能接受这些东西吗?”
  “皇上不接受,”相里若木安然地闭目养神,“你就告诉他,这是用他自己内帑里的钱买的,这是实情,然後你再告诉他,是按制给他的,是他应得的。你再顺便稍话给刘公公,让他留神看皇上喜欢哪些个东西。”
  韩梦圭一一答应,相里若木忽然睁开眼睛,看著韩梦圭,“我的国库里还缺银子使,你摆弄的内帑怎麽这麽多银子?你那园子恐怕小数目修不下来,本来我还打算从太尉府拨银两给你,可你竟足够了。”
  韩梦圭一摆手,“罢罢,太尉大人,您要是跟我要银子,我可不给,您自个跟皇上要去。”
  一句说的相里若木笑了,“你这奴才,少说废话。”
  韩梦圭一笑,“蒙太尉大人恩典,皇宫诸事都由下官来掌管,下官当然要留神。”说著从靴子里取出一卷账册来,“皇上年纪尚小,宫里没有嫔妃,宫里吃穿用度这一项支出都是花在几十个太妃身上,旧时习气奢靡得很了,下官曾奏报太尉把他们遣散出宫入寺院赡养,太尉准了。单这一项就能省下财物无数,皇上又跟臣说过,宫里的宫女太多,既不能嫁娶又不能於父母亲人相见,有伤天理人情,著臣跟太尉说将大些的宫女送回民间,这几年之内也不会再选宫女。而京城附近九个皇庄专一向宫内进贡,如今一是宫廷人已不比先时那样多,再者皇上也不如先帝那样奢靡,所以这些地方出的物产臣请问了皇上,得了示下便把它们给卖了,那些有钱人谁不想花高价买来上用之物,前些天京城都抢疯了。狩苑里走兽饲养的太多,定期要射杀一些,这些东西按制供奉了先祖之後,原是给皇上食用的,可是太多了多数还是任其腐烂,所以臣就请问了皇上,然後把他们赏赐给王公贵族,让他们领了天恩,既给了他们莫大荣耀,又让他们拿银子出来谢恩。再臣又跟福宁王和毓江王要了银子,多少也是这样的法子。这几项,便是银子进账的几个大项,余者都是杂七杂八的小事,可是总算起来数字就吓人了。不过下臣也就不跟太尉叨咕这些铜臭味的东西了。”
  相里若木若有所思,“商人出身的读书人果然厉害了得。”
  “太尉大人,您让下臣给皇上当一回家,那梦圭敢不尽力?”韩梦圭微笑。
  “办完这档子事你就不用给皇上当家了,我请你给我当家怎麽样啊?”相里若木似乎无意地随口说著。
  “太尉大人您饶了我。”韩梦圭立马接下他的话,“您这府里哪有一个是省事人,比那些个王公贵族还难对付。我去跟那些王公变通,他们知道我背後有太尉,多少害怕我些,可是您府上那些人,哪个不觉得自己背後有太尉?况且,都是随您出生入死,立过战功的,您这家难当。”
  “你先别忙,我不让你当我太尉府的差,你也不用给皇上当少府了。你准备科举时写的那些个议论国策经济的文章,我从皇上那看到过,被那孩子圈圈点点的,看来是读了许多遍。我一时好奇便也读了,就一直有个想法存在我心里──大司农老了,我已经让他告老还乡,明日起你就去做大司农吧,另外……”相里若木沈吟了一会,“加尚书令。”
  韩梦圭身子一抖,几乎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大司农……太尉大人……您让下臣掌管全国经济,臣年纪过轻,恐怕……难以服众……”外加尚书令,就成了太尉的心腹,直接跟太尉府那干人在一起。
  “年轻,我今年也刚过三十岁,我用的人自然还到不了三十,你就放手去做,我跟你要的就是个国库充盈,百姓安居,别的你都不用担心不用管。你做不到,还给我滚下去,做的到,我会重重封赏你。”韩梦圭发现相里若木看著他,方才躺在椅子上的倦意都不翼而飞,仿佛慵懒的太尉只是个假象,像现在这个英气勃勃,敢想敢干的人才是那个从十五岁就征战沙场气吞万里如虎的少年将军。
  轻易地就能鼓动起别人身上的血脉,韩梦圭觉得手都在发抖,他的声音都有些不稳,“太尉大人,如果一年之後,国库不能变成现在的三倍,您就杀了韩梦圭。”
  “好,”相里若木等的就是他这句话,“这才是本太尉看中的人。不过你……”相里若木沈吟了一下,韩梦圭又一次在太尉脸上看到那种犹豫,这在这个杀伐决断的太尉这儿是不常见的表情,除非是跟……“你得亲自去跟皇上说一声,就算是述职吧,免得他有事找你的时候突然发现你已经不是少府了。”果然是跟小皇上有关,韩梦圭在心里叹了口气。
  “皇上这个时候一定是在太尉府的校场上骑马。”韩梦圭试探地说。
  “是啊,”相里若木想起什麽似的笑笑,“不知是怎麽了,也不像从前那样天天待在屋里,现在天天猴在马上,我也只好把太尉府的兵士训练都调到细岭的兵营去好给他腾地方。”
  “太尉不一起过去吗,正好看看皇上骑马到什麽程度了,听说皇上骑马骑得很甚,倘或累坏了可怎麽办?”
  “我看他就是心里憋得慌才去骑马的,又不能不让他骑,再在屋里待著更要憋出病来。”相里若木无意识地叹了口气,站起身,在窗边踱步。只有牵连了皇上的事,太尉才会一反常态长吁短叹,露出满腹心事无著处的模样。“若是见了他,我还是跟那天一样没话回答他,况且如今又怕他穷追不舍地让我允他退位。”
  韩梦圭轻叹口气,话头又转了,“我那天看见皇上骑马,那模样跟平日里大不相同,换了个人似的,太尉您当真还没见过他独自骑马麽?”
  一句话说得相里若木抬了头,景曦渺,已经两个月不见了,说不惦记那是屁话,他自己心里都清楚。想见那孩子的念头有时候憋得他心口难受无处排解。
   
                  第 52 章
  从进了校场的围栏,相里若木就没再跟韩梦圭说一句话。视线追逐著骑在马上的那孩子,那张小脸看著更加清瘦了,不过那个骑在马上的姿势已经很纯熟,有什麽东西在那孩子身上发生了变化。相里若木无声地轻叹一声。
  相里一平跟在身边紧紧地盯著小皇上,不时地对他作出提醒。应该是……可以放心的。
  景曦渺步入成年的速度比他想得也许还要快,那张本来就没有什麽表情的脸变得更加冷漠。有一天,我们对面而立,终究会无法弄清对方到底在思索什麽。
  跟自己想得不同,景曦渺会成长,不是用走,而是用骑马的速度在完成成长。相里若木在心里叹息,可是却舍不得调转视线,因为有一些是不同的。他原以为景曦渺会因为发现了人生的痛苦而绝望,仄仄地厌弃生命,可是现在的景曦渺骑在马上,生命并没有因为痛苦而萎缩,虽然清瘦了,可是透过那个瘦弱的身子,生命力却比从前还要旺盛。这样的景曦渺让他比从前更移不开视线。
  他忽然注意到景曦渺的头偏了一偏,意识到景曦渺再看什麽。相里若木看到那是一处训练骑兵用的障碍,马顺从地向左转弯,相里若木忍不住微笑,他看得出景曦渺没有用缰绳,他腰身细微的身体姿势可以很好地协调马匹,看不出他有太大的动作,但是马却完全可以理解。看来他已经掌握了骑马的要领,稍稍调教一下,也许景曦渺会骑得跟自己十五岁那年一样好。莫名其妙地,相里若木想起了自己第一次骑在马上的感觉,虽然那要比十五岁早得多。
  “皇上,停下来,你不能从那上面跨过去,你现在还没到那个时候,停下来──”相里一平也发现了皇上的意图,他几乎是在大吼著喊景曦渺,景曦渺没有理睬他,迎著相里若木这个方向,相里若木看见他伏低了身子。
  相里一平冲了上去,举起手臂乱挥著,惊慌失措地不知道如何才能阻止小皇上。他才开始骑马,还不能,还不能跨过那个栏杆,太危险了,他几乎不敢想後果。他已经准备冲上去强行拉住他的马。
  韩梦圭害怕了,急得团团转他几乎要去推太尉大人,“快快……小皇帝不要命了,你快想办法──”
  “景曦渺,身子再前倾,再趴低一点,”这个声音镇定地喊过来的时候,相里一平茫然四顾,不知道太尉大人是什麽时候来到这里的,但是一愣神的功夫再阻挡皇上已经不可能了。韩梦圭抓住了自己的衣袖。相里若木冷静地站在原地,大声喊他,“小腿夹紧,大腿也靠在马鞍上。看好你的目标,就是这!在这起跳。”
  景曦渺的黑马腾起,越过障碍,平稳优雅地落地。他随著马蹄的落地从马上直起身子,连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地回头呆看,自己跨过的障碍就在身後那里。
  他转回头,视线不自觉地去前面寻找,那儿只有韩梦圭在拿著袖子擦额上的汗,并没有突然指点他的太尉。相里若木已经走了,他急切地去看校场的门口,只看见一片衣袖的影子一晃就不见了。景曦渺咬著下唇,韩梦圭和相里一平过来跟他说什麽,他都没太听清。拽著缰绳的紧迫,和双腿夹紧马鞍的紧张感觉还在,还有腾空时的亢奋……他又一次看著空落的校场门口。
   
                  第 53 章
  十四岁的小皇帝即位为帝,对一般的百姓来说并不知道是福是祸。但是,若论起来,平头百姓可不在乎谁坐在那个龙椅上,也不在乎旨意到底出自皇帝还是太尉。可至少小皇帝登基这一年以来,并没打过大仗,兵连祸结的几年之後竟得了难得的休养生息的时日,谁不欢欣。因而这一年的年底,京城内外一片喜庆。
  对於一般的大臣来说,只听太尉府的谣言说小皇帝闹腾出了大动静跑到了藩国,那之後大臣们再就连皇帝在哪里都不清楚了──有人说太尉把他给杀了──至於这个谣言出自哪,大臣们也说不清楚了,不过太尉还不见动静,可见还没听说过。
  年三十这天百官在太尉府里领宴,至晚方散了,那一干文官本来指望能在今天见到皇上,可到了宴席毕也没见到踪影。大年下的,一片人心惶惑,韩梦圭看在眼里。武官效忠太尉,文官多半希望维护景氏大统,这已经不是什麽秘密,只不过韩梦圭这个非科举出身的人在文官眼里就是太尉的走狗。所以韩梦圭想做个什麽事都是难上加难,处处被这些文官掣肘。
  小皇帝再要一意退位,太尉再要纵容他,只怕朝廷上的种种弊端就要酿出祸事来了。韩梦圭在宴会上闷闷喝了几杯酒,越发觉得要跟小皇帝谈谈。如今冬季里天气太冷,给皇上造的园子暂时停了工,小皇上一时半会还得在太尉原来的房子里住著,韩梦圭倒是知道在哪能找到小皇帝。这也是给太尉当走狗的好处,他在心里略略自嘲,顺著走惯了的一条僻静近路穿过去,打算去找小皇帝。
  韩梦圭一介书生,不胜酒力,只吃了不多的酒便觉得脚下有几分虚浮,又兼心里盘算著事情,因而竟走错了路。穿过一个门,抬头发现自己站在个小园子里,此时方下过雪,游廊连著的亭子里传出火炉的声音,想是有人在这烹茶赏雪。
  他知道走错了路,刚要返回,就听见紧扣著隔板窗子的後头传出慢声细语的一句话,“允之,你还觉得这法子有哪处会出纰漏麽?”
  另一个人回他,就是李允之的声音,“檀心,你上次的法子也好,可是杀了一镇的人,结果什麽都没得到,反而让太尉猜忌我。”
  “那是他景曦渺命好,可是好的运气用过了一次就不会再灵了。”檀心回答他。
  “你有几成的把握,毓江王看了皇上的退位诏书就会起兵勤王呢?”
  “你放心吧,”檀心的声音变得冷冷的,“那个老不死的,天天都在做当皇帝的美梦。只要他一起兵,景曦渺就得死,这一次即使太尉舍不得杀景曦渺,他也难逃众怒了。只要他们一起兵,我们就马上杀了景曦渺,先斩後奏,太尉只管心疼也是有苦说不出。允之,难道你还下不了决心吗?”
  “不是那话。”李允之沈默了一会,“我瞧著太尉已经有了将来要还政於皇上的意思了。可是咱们要杀皇上的事,皇上已经知道,他亲政之後,咱们没有活路是一,再则只怕连太尉他也容不下,太尉是被他迷了心窍,乱了心神了,唉!太尉枉费叱诧风云这些年,难道连一山不能容二虎都忘记了吗,那孩子的心机只怕将来是个大祸患。只是太尉是重情之人,这样做了,难免让他伤心难过。”
  “若是将来酿出苦果来,太尉不是更伤情。”檀心柔声劝道。
  韩梦圭站在门口,正是个走风的地方,他被冷风一浸,酒醒了大半,瑟瑟发抖。他们竟然把皇上写的退位诏书送到了毓江王的藩国……
   
                  第 54 章
  相里若木回过身来看著熟睡的景曦渺,小巧的下巴都埋在被子里,一把柔滑的发丝被揉乱在被子上面,他习惯性地伸手把他的头发拂开。还太小了,太娇嫩了,相里若木微微地叹息,听见外边急匆匆的脚步声。
  李允之在进到太尉书房的院门口时才碰见韩梦圭,韩梦圭告诉他皇上的退位诏书丢了,吓的他的脚下猛地一滑,几乎跌倒在地上。皇上的退位诏书只有太尉的几个心腹看过,现如今说不见了就不见了,毓江王的藩国那边却有国相的密报说毓庆王得到了一份。到底这一份如何不见了,他不知道,他只知道他弄巧成拙了。太尉手里有诏书则说明皇上又偷写了一份给毓江王,皇上於太尉有二心;太尉手里没有诏书,则说明太尉的心腹里有叛徒。他的额上冒出一层冷汗,已经走到了这里,太尉的侍卫们已经看见他过来了,只能赢著头皮进去。况且,早来报告毓江王国相的密报,还能早一分说明自己於此事无关。
  思到此处,说不得也只好硬著头皮进去。太尉的书房是北方常见的三进式的大房子,廊下站著侍卫,第一进里一般都是值夜的官员,今晚过年,所以这里倒是悄没声的。李允之走进去,太尉还没有休息,在中间的房子里坐著,似乎专等著人来。
  李允之拜了下去,“太尉,毓江王国相的密奏到了,毓江王手上有皇上的退位诏书,毓江王国相知道兹事体大,看过之後回到住处,默写了一份,随密信一同寄来。”
  “不用看了,你起来吧。”相里若木淡淡地说,并不著恼,“既然这里的丢了,那里的必然就是这份。”
  “太尉要如何处置此事?”李允之想让相里若木跟他交个底,没想到相里若木沈默了好一阵子。他越发猜不透,手心里全是冷汗。
  “允之,依你看,该如何处置此事。”相里若木平静地说。
  李允之狠下心来,事到如今,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一步也退不得了。“太尉,虽然此事与皇上确无关系,但是毓庆王必然会拿著皇帝亲笔手书的退位诏书,召集天下所有景氏旧党,征讨太尉的。到时候他们起兵造乱而名正言顺,我们反而成了逆党,那时天下必然大乱。以我之见,太尉应当速速令景曦渺退位,另立景裕之子为帝。这才是万全之策。”
  “你派兵去杀景曦渺了?”相里若木忽然问他,直戳进问题的核心,问的李允之瑟瑟发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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