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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真的为你哭了-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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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眉如黛
申明:本书由(。。)自网络收集整理制作;仅供预览交流学习使用;版权归原作者和出版社所有;如果喜欢;请支持订阅购买正版。

 序

何授是在网上找到的那间酒吧。出门前,他有些期待的找出自己最新的衬衫和西装裤,努力把唯一的皮鞋擦的亮一点,整整齐齐的穿在身上,却发现镜中的那个人还是他,木讷的,呆滞的,平庸的,一如从前。

几缕额发可笑的落在眉间,何授用手把那幅可笑的黑框眼镜往上推了推,却发现并无改观,看得越多,越是觉得镜中的人一无可取,於是在墙上那面小小的镜子前,逐渐局促,逐渐无措,最後逃一般的躲开。

他不敢再看。

不久前他母亲才刚来过一点电话,那个同样和他处在下层的母亲对著话筒开始她千篇一律的唠叨,他知道自己年龄大了,是时候谈个朋友了。可是,从母亲开始唠叨的那天,一直过了六年。六年时间足够他在一家不错的公司里面坐稳自己小职员的位置,却不能让他拥有足够的勇气。

每次面对著话筒,他总是一边忐忑的听著,一边用手指不安的绕著电话线,一圈又一圈,从指到腕。他母亲总是在这时候怒吼:“你听清楚了没有,长得不好看不要紧!最重要是能吃苦——得过一辈子!”

他听清楚了,他从来不是在乎外表的人。从记事的那天开始,漂亮的人,漂亮的衣服,漂亮的生活,和他从无关联。他也想试著按他母亲说的话,老老实实的做,扮演一个正常人的角色。可他不行,他喜欢男人。

也许还有更糟糕的事情,他是同性恋中,所谓的C。

从初中到大学,同学之中并不缺乏那些C的同学。翻开红楼梦,从贾宝玉的“面如中秋之月,色如春晓之花”,看到他脂粉堆里的厮混,心里觉得这人也有些C。可是他们举止,言笑是温声细语,长相是风流蕴藉……所以C就C了,往红颜堆里一站也是赏心悦目。

可他C的可笑。一个本就平庸的人,温柔便是拖泥带水,细致便是婆婆妈妈。上学的时候老师一句严厉的话都能让他当场哭了出来。落得满堂哄笑,好不热闹。

记得几年前,他从回收电器的人那里花了四百块人民币买了一台废旧的电脑,自己昏头昏脑的找人一步一步的问,逐步的换了硬碟,买了显卡,装了网线,老老实实的按时杀毒,那电脑一格一格也还是老老实实的运转。

他像是盲人一般四处漫无目的的瞎撞,最後用无比虔诚的目光下了qq,然後加了一个gay群。名字老老实实的打了真名。

在qq上挂了4个小时後,有一个人名闪了出来,随手聊了几句,问他要不要见面。

他欣喜又不无担心的说:我怕你会掉头就走。

那人打了一长串的笑声过来,那哈字连到了天边去,那人说:你这人真有意思,只要没病也没什麽好挑的,玩玩罢了,难不成我也会以为上网能掉到一个绝世美男?

他於是有些放心了,在那14寸的显示器前面傻呵呵的笑著。

只见那人又回了一句:长得丑没事,有啤酒肚也行,可就是别是C,我受不了那个……

他在电脑前愣了一下,然後老老实实的一步一步退出程式,小心的点下关机,然後关闭显示器。他在电脑前闷坐了一会,然後站起身来在小小的,公司分配的单人宿舍里面走了一会,最後走累了就去随便弄了点吃的。

一碗饭配上一个煎鸡蛋,几根青菜。他一边吃著,一边努力的想把眼泪逼回去,可是不久後,那泪水就不听使唤的落在饭里面。

混在饭里面一口一口吞入腹中,有些咸咸的,也不知道是什麽味道。

他从此不敢再上网,在人群之中把自己瑟缩的越发的紧。

可笑他已经快是奔三的人了,

竟是连一次one night stand都没有

这一天,公司刚刚发了奖金,红色的钞票垒成一个足于让他欣喜的厚度。握紧那些钞票,竟然觉得胆怯的心里面也生出一点点勇敢的情绪。

何授想,不如去一次gay吧看看吧,若是没有人,就买一个。

只要一个晚上,明白了是怎麽样的事情,心里就再也不想了。

大人链接不上啊

1

何授是第一次下酒吧,他按照网上的位址规规矩矩的画了一章地图,用红笔表好了各个主要公路的名称以及标志性的建筑,然後仔仔细细的将那张自制的地图折好了,放进左边的裤袋里,然後在右边的裤袋里装好了钱和钥匙,临走的时候检查了一篇宿舍里的电器有没有关好,然後关上两道门,对著空无一人的屋子说了声再见,转身,出门。

等做好这一切,出一个门,便耽搁了二十分钟之久。何授有些无奈的想著,这不愿怨他,他是无论如何都无法忍受凌乱的屋子,没有关好的电源,正如他每次安静的一个人吃好晚饭,都会立刻的清洗碗筷一样。这些都是天生的性情。

他何授生下来就是个C。

他一脸不成功便成仁的痛苦决心向著车站大步走,他想他这次是下了狠心的,就算是买个money boy也要解决了这件事情。

因为没有试过,所以反而更加揪心。原以为这麽多年来,都是一个人安安静静的过日子,再不会图些什麽不切实际的幻想,结果还是不行,自己没有想像的那麽坚强。

无论如何,都想要试一次。

就算被嘲笑多一会也没事,如果能够彻底死了心,落个心无旁骛。

反而轻松自在

何授上的公共汽车挤的不行,人挤著人,人压著人,人推著人,是典型的罐头车,闷热的让人心烦,不过是几分钟,便挤的一身大汗,汗水把头发湿漉漉的粘在脸上,白色的衬衫後面也开始有些汗湿了,贴在背脊上,何授突然觉得很後悔,早知道上公共汽车会弄得这麽狼狈,不如却破费的打个的,了不起二三十块,算他四天的饭钱。

这个样子,大概是更没人看得上了吧。

汗水像是永无止息的顺著脖子往下淌,在那闷热的人群里像是泡过水一样,难过的几乎想一头撞在玻璃上,连车窗吹进来的风都是闷热的,车开得摇摇晃晃,每到转弯的时候,过道上站得人就是一阵横七竖八,朝著转弯的方向压成一团。

好不容易熬过了近一个小时的车程,何授才喘息的从车上挤下来,几乎有了一点晕车的错觉,衬衫几乎是湿透了一般的贴在脸上,眼睛顺著汗湿的鼻梁不停的往下滑去,身子累得几乎动不了,只好坐在路边的草地上歇了一会,看了看手上那个时快时慢的电子表,居然刚到下午四点钟,何授估摸著休息够了,然後努力的站起来,掏出那张放在裤袋里的小地图,废尽的辨认,试探的寻找,他也不敢问路,深怕说出那个酒吧的店名时,会迎来了然而歧视的目光。

他宁愿一头撞死也不愿意看到这样的事情。

那家酒吧就在车站附近几百米的一条酒吧街上,很繁华的一代,和何授宿舍座落的那个废旧的绿化带也是完全不同的天地,等何授拘谨又向往的走进了,才几乎是震惊的发现那里根本没开门。仅有的勇气在这一个发现下几乎被打得灰飞烟灭,直到何授好不容易静下心来,才主意到那店门旁边门柱上的一个复古的壁灯下面有一个小小的告示牌。

告示牌上注明了营业时间从晚上九点开始。

何授犹豫了一会,然後慢慢的走回刚下车坐过的绿化带,老老实实的等天黑。

那时他以为,他最擅长的就是等待。

2

何授记得是在那片绿化带旁边坐著,蜷缩成一团,不知道为什麽坐著坐著就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醒来的时候路上已经黑得不行,一个乞丐坐在他旁边肆意的吃著垃圾桶中饭盒里还算新鲜的饭粒,何授看著那乞丐脸上纵横交错的皱纹,不知道为什麽就觉得有些难过,伸手从口袋里掏来掏去掏出一张皱巴巴的五块钱,试探的递给那乞丐。乞丐看了他一眼,然後笑了一下,露出一口黄牙,伸手挡了,那乞丐说:“不用了,你也不容易。”

何授听到这句话,彻底认识到自己的模样有多狼狈,他尴尬的笑著,伸手摸了摸头发,然後站起身来,拍了拍裤子上的灰尘,把弄得有些皱巴巴的衬衫努力的拉了几下,想弄会原来那至少是整齐的装束。就这样奋斗了好一会,才终於迈著步子,朝著那家酒吧走去。

那条街上的一排酒吧已经都开门了,五彩的霓虹灯管和昏黄的街灯给这条街在黑夜中赋予新的色彩。何授犹豫著,站在那家叫“十年”的酒吧前,推开那扇玻璃门,在店门前几乎迈不开步子,只用一眼,他便清清楚楚的知道这个地方他不该来,不算宽敞的酒吧,将一部分吧座隐蔽在每个幽暗的角落,又将一部分人暴露在炫目的灯光之下。

无论是头顶吊灯渡铜复古的灯罩,还是雅座中柔软熟识的座位,还有小提琴声静静流淌的声音都显得十分的复古、精致。一排高高的吧椅上,四五个年轻的男孩穿著镂空的衬衫和紧紧的黑色皮裤,手中或是红酒或是五颜六色的鸡尾酒,轻声欢言,谈笑风生,旁若无人。

那些笼罩在光彩之下的人们,若有若无的将视线扫向门口,轻轻一瞥变转过头来,随之而来的是更加愉悦的哄笑,何授觉得额间全是细密的汗珠,若不是残存著出门前拼死一搏的勇气,现在早就拔腿而跑了。何授一边安慰著自己至少还有身上那沓鲜豔的钞票,一边面色苍白的迈了一步,在一旁静静看著他的侍者此时终於迎了过来,将他带到长长吧台的一角,他觉得浑身僵硬,狼狈不堪的爬上了那高高的椅子,双手局促的交握著,眼角紧张的几乎又要湿了。

何授现在只觉得自己从头到尾都是个错误——他原来想出没gay吧的虽然可能有那些漂亮的人,可是应该也有那些中年的大叔,揣著钞票挺著啤酒肚左右逢迎,寻欢作乐。他也未必就丑到哪里去了——何必像这样看怪物一样看著他。何授左手在右手上狠狠一握,强迫自己清醒一点。眼睛不自然的四周打量著,企图平静下心中的无措和慌乱,他一眼看到吧台附近的雅座上,一位年轻的男子,他的脸隐在一圈黑暗之中,微微露出下颚优美的轮廓,一只修长的手拿著一杯红酒,透明的高脚杯,那些鲜红的液体轻轻流动著,分外耀眼。男子不时将酒杯放在唇边清抿一口。那个优雅的动作,甚至让何授有些失神的想知道那人的唇是不是也染了红酒的颜色。

刚才的带何授进来的那个侍者此时正无比恭敬的向著那人躬著身子,两人轻声的交谈了几句。不多一会,那侍者就绕过何授,走进吧台里面,轻声的问何授:“先生,要来点什麽酒吗?”何授有些紧张的想著酒名,从中国的二锅头、烧刀子想到剑南春、古绵纯,再从外国的伏特加、白兰地想到人头马、X。O……後来所有的酒名都在脑子里化成一片空白,模糊不清。何授在崩溃的前一刻结结巴巴的说了一句:“你……你这里都有什麽酒?”

那侍者微微笑了,他平静的吐出一连串的酒名:“Smoke、Kistler和Pommard,你要哪一种?”

周围的人声突然都静了下来,都看向了他们这边。这安静更让何授害怕,他局促不安的在吧椅上挪了挪身子,回想著那个男人抿著红酒时微扬起下颚的姿势,一方面想要尝试,一方面又害怕自己不过千馀元的会血本无归,他确实听说过有些酒会贵的吓死人。可他又不敢向那侍者问声价格,怕这种外行人行为让自己更不入流,最终咬了咬唇,说:“选一个年份比较新的吧……”何授这样开口,他想,新酿的葡萄酒会不会比较便宜一些。

那侍者笑著,从身後的玻璃酒柜上层取出一瓶装得很漂亮的红酒,用开瓶器打开了软木塞,何授看著那鲜血一般豔丽的颜色从酒瓶里流淌进玻璃杯里,不由得有些出神,心跳也有些加快,伸出两只手去拿那杯子,不知是太紧张了还是如何,手一滑,那酒就全撒在裤子上,随之而来的是一阵清脆刺耳的玻璃破碎的声音。

这一下,不但周围更加安静,连那侍者的脸上也没有了先前淡淡的笑容。在何授呆了好一会,手足无措的想擦拭裤子上的酒水的时候,那侍者似乎终於反应过来了,他微微的颔首道:“虽然如此,但是先生您的酒水消费前仍要照付,有什麽问题吗?”

何授呆呆的摇了摇头。那侍者於是便微微的倾过身子,轻轻的吐出一个价格。

何授呆呆的看著那侍者,脸上红了又白,最後几乎是僵硬的说:“我没有那麽多钱。”

侍者似乎也并不出奇,只是保持著那样职业性的微笑,说:“那麽,先生您现在身上又多少钱呢?”

何授一边隐约的知道了这个侍者在耍著他——虽然不知道为什麽,他根本不知道自己哪点做错了。他僵硬著去摸裤带里那一沓抵不上那价格一个零头的钞票,最後连掏钱的手也僵硬在那里。口袋里面空无一物,大概是挤公共汽车的时候,已经被人偷走了。

3

手伸到空空如也的口袋中便再也伸不出来。看著他苍白的脸色,那侍者的表情似乎也愣了一下,轻轻的问:“没有钱吗?”

何授僵硬的点头。

他以为他会听到嘲笑,听到谩駡,结果还是一阵寂静,他隐约觉得自己惹了很大的麻烦,心里面也是一阵难过,裤子上的红酒湿漉漉的贴著大腿,脸上惨白一片,两只手交握著,绞紧在一起。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只要一个劲的紧盯著吧台墨绿碎金的大理石台面,觉得心里一阵一阵的苦涩汹涌澎湃的泛上来。这时何授听到身後传来几声脚步声,在安静的酒吧里面格外的刺耳。

耳边传来那侍者的声音。侍者说:“这是我们这里的店长。”

何授犹豫的抬起头来,看到刚才坐在雅座上的那个年轻的男人站在他面前。他终於看清楚了那人的长相,有些消瘦的下巴,眉目飞扬,顾盼神飞,像是墨染一般的眉毛和点漆般的眼珠子。一身看起来很贵的黑色西服,西服外套没有扣,随意的敞开穿著,一只手揣在上衣口袋中,里面的白色衬衫的也松开了两颗口子,一直露到锁骨,看上去有些随意不羁。头发有些长短不齐,前面的额发有几缕落在额间,几缕稍短的在发间凌乱的翘起,发色也是出奇的黑。

“我……我的钱被偷了,我,不是故意……”何授看著那人,有些结巴的站起身来,裤子上还没有完全渗透的酒液,一下子全部顺著裤管流了下来,何授脸色越发的不好看,几乎是战战兢兢的站著发抖。

“我知道。”那人不耐烦的挥挥手打断了何授的话。何授被堵得说不出的难受,不知道为什麽,面对眼前这个男人,他就变得比平常还要不中用一些。何授试著深呼吸了一下,用指甲在手上狠狠抓了一下,强迫自己冷静一点,“我知道都是我的错,可我记得明明要求要一瓶便宜一点的酒——无论如何,你,你们,你们向我介绍那种我不可能买的起的酒……不是明摆著要……”

那男人轻声哼了几句,他本来就有一米八几的高度,此时把下颚微微抬起,眼睛斜挑著居高临下的打量著何授,他说:“你知道这里是哪吗?谁告诉你能来这里?这根本就不是什麽营业的地方!你大可以问问在座哪一个不是跟我认识几年十年的!你去问问他们上次也有一个愣头青进这里是被怎麽赶出去的,我可是直接让他上街裸笨,去玩人体艺术!这次倒好,我放你一马,还请你喝好酒,怎麽著?你要是带个几百上千的,钱不够没关系,我看你可怜就当没这件事情,给你个教训也就罢了,你现在倒好,身无分文,合著我改浪费一瓶好酒了!”

何授听得几乎要哭了出来,结结巴巴的说:“我明明说不要年份久的了……”

那男人大声的笑了,露出一口森森的白牙,他笑著不屑的看著何授:“你哪知眼睛看到年份不久的就不是好酒了?红酒也有新鲜型和陈酿型之分,新鲜型一般果香浓郁,博若莱酒当年即可上市。陈酿型一般酒香浓郁,醇厚,最佳饮用期视不同的酒而不同,一般在5……10年之间。过了15年酒就不好喝了,你认为还要年代久远到哪里去才算好酒?的确,有些酒厂出品的酒;陈年一、二十年甚至更长的时间是不成问题的。 而象Zinfandel等品种;就不太能陈年; 10年也就到极限了。另外像具有Beaujolais特色的用Gamay所酿新酒适宜当年开瓶饮用,根本就不能陈年。同样是波尔多Medoc的酒;如果酿酒的时候年份不好;其酒陈年个7;8年;也就达到其颠峰了;再放也不会对酒的品质有什麽益处。何况便是只有几年年份的红酒,有些地方也有“late bouttling”的习惯。酒柜里就有一支Rioja Grand Reserva,89年份的。在橡木桶中陈年6年才装瓶,再放4年才能卖,仅仅标了4年,却有10年的味道。这是西班牙对於Grand Reserva这一等级的要求。还有些厂家会让葡萄酒在橡木桶里放上更长的时间。哈!你这种只会拿年代来瓶酒的人,懂得些什麽?”

何授听著那人嘴里一串一串的,脑袋里晕成一片,几乎是摇摇欲坠的站著听他讲完。良久才好不容易想出一个比较体面的答复,“要不,我,我回去拿些钱给你……你看,我只要了一杯,而且还撒了……你能不能算我一杯的价格。”

那男人轻蔑的笑了笑,伸出修长的手,握住桌台上那瓶价值斐然的美国加州名酒的瓶颈,举到何授头上,投上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愣愣的看著那人将酒瓶缓缓倾泻,在满满一个酒吧客人的安静注视下,把一瓶红酒浇在何授头上,从头淋到尾。那男人倒完之後把酒瓶一摔,狠狠的笑駡道:“我每天忙的都快疯了,好不容易轻松一下,最恨的就是在这里休息的时候,还遇到像你这种坏我兴致的人!你以为你碰过的酒还能喝吗?现在好了吧,没话说了吧!那麽,就请您像上次那个人一样,脱光了自己走出去吧!”

4

何授眼睛睁得大大的,黑色的眼睛被红酒一淋,劣质的玻璃片上糊了一层,什麽都看不清楚,而他却依然固执的大睁的眼睛,微微的摇了摇头,却连开口拒绝都不敢。在这个时候,酒吧里的客人终於笑了出来,那笑声轻轻的,一圈一圈的,似乎都被何授这个可笑的,水淋淋,湿乎乎的样子逗乐了,红色的酒液还不停的顺著何授的头发流到脖子里面去。

何授站了好一会,才颤抖的伸出一只手去解衬衫的扣子,看到何授真的去脱了,那笑声又渐渐停了下来,何授先是很困难的解开了一颗扣子,後来慢慢的舒畅了一些,越解越快,然後何授把那件被染红的,湿透的衬衫困难的从身上扯了下来,露出消瘦的上身,瘦的几乎可以看到肋骨,在灯光下带了一层病态的青白色,何授困难的想解开西装裤开头那个钮扣,那个男人身後的侍者这时突然开口说:“苏陌,算了吧,上次那人是喝多了酒对客人动手动脚,这人也没干什麽其他的事情,就这样吧,别玩过火了。”

何授听了这话,手就顿在那里,似乎带了一点希望,微微抬头看向那男人。那男人本来也打算算了,可看著何授那有些期待的眼神,突然气就上来了,大声说:“可以啊,我给你留一条底裤,其他的裤子鞋子都给我脱乾净了再走!”

何授颤抖了一下,终於用力的拉下了裤子的拉链,把湿透的裤子慢慢的蜕了下来,露出可笑的条格纹路宽大的四角内裤,两条瘦瘦的腿微微颤抖著,和女人比起来膝盖和足踝的骨节略有些粗大,何授蹲下了身子,脱掉了鞋袜,然後用两只手抱著胸口,低下头,发丝里的红酒还是一滴一滴的流下,落在光裸的脊背上,像是流了一条又一条的血迹。何授没有回头,也没有看那些旁观的客人,只是抱紧自己,瑟缩著走出酒吧。

客人们也不知道是惊是异,直到玻璃门开关的时候,带动了一身悦耳的铃声,才慢慢的重新开始交谈,却不时的将目光扫向门外,何授远离的背影。

那堆衣服上流出的红色酒液慢慢在地上淌成了一小滩,那侍者默默看了叫苏陌的男人一眼,嘴角撇了一撇,弯下身子把那堆衣服捡了起来,扔到了垃圾桶,一边拿出拖把一边和那男人说:“老板,你这次做得有些过。”

苏陌也是撇了撇嘴,看著地上那滩小小的红色液体在地板上被拖乾净,心里面也不知道觉得有些烦闷,他微微觉得那个男人离开的时候,抱紧自己的模样有些可怜。

苏陌的这家酒吧根本算不上的财产范围,不过是他为了朋友有一个地方聚聚买下的一块店面,装修了一下。他喜欢从公司忙完後时常来这里坐坐,撤掉领带和笑脸,肆意的放松,喝酒,谈笑,最恨的就是别人的打扰,语言之间难免失了和气。今天何授这样一扰兴,他匆匆喝了一杯酒,然後就有些闷闷的推门走了,开著自己银灰色的法拉利,直接走人了。

在路上的时候,苏陌情不自禁的想知道那个怯弱无助到可笑的男人是不是还是在路上走著,不由放慢了一点车速,两边打量著,这样沿著路开了几百米,不久就看到那个男人,两只手紧紧抱著胸前,似乎很冷的样子,瑟缩著,慢慢的走著,从背後看两块肩胛骨高高的凸起,看上去很瘦的样子,苏陌放慢了车速,在他後面跟了一会,他很奇怪这个人为什麽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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