苹果冒险-第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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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在威胁我？」
「不，我是在提醒你，你知道太多史文斯基家庭的事情，如果他们要垮台，第一个要收拾的就是你……毕竟，不能再雪上加霜了是吧？」
「……你又有多少成把握能弄垮史文斯基家庭？别过份自信的错估情势呀！」
「你应该比谁都清楚，老史文斯基之所以能横行至今，那是因为总在最后关头，有人会手下留情，可是现在情势如何？你认为……那人还有办法这样干吗？」
听着桑堤雅各的解释，再看了看手里来源不明的资料，海伦·汉纳的神情一变再变，最后阴冷的笑了起来，她是个律师、她是个聪明人，而她办事的原则便是没有原则。
「我懂了，给我点时间，同时你得保证我的人身安全及……我是污点证人。」
◇◇◇
也许是有份参与研究那一份「绿钻」的化学公式吧？身为病理系主任教授，海瑟·乔伊森已经接连好几堂课，替学生们讲解这类有毒药剂的症状及死相。
派瑞斯分不清楚，他是让那些可怕的死状叙述还是险恶的人心弄得作哎不己，总之，这几堂课下来，全班同学都是同一个惨白模样，忍受力已经到达极限，再多，就会爆炸了。
「老天……明天如果还是这种课程，派瑞斯，你给我通电话，我就不过来了！」一边将不用的书籍摆进置物柜里，一边和派瑞斯闲聊，几名男学生叽叽喳喳的抱怨着海瑟教授的毫无人性。
「可是……快要考试……我知道了……」正直的派瑞斯想也不想的回答，但是看见其他人扬高的眉毛，很快就举手投降，他的那些同学们很开心派瑞斯这种转变，这名拥有亮金色乱发，高瘦俊美的年轻人，总算有点像「正常人」了。
互相道别，派瑞斯看了看表，离桑堤雅各下班还有一段时间，他答应过只等那位负责任的老哥来接他，再加上太平间的工作又暂停，顿时派瑞斯有种失落感，原来他的日子已经这么稳定了，突如其来的空白时间让他不知道该如何打发。
挑捡了几本艰涩但是海瑟教授肯定会考的书，派瑞斯打算到图书馆里消磨时间，怪胎式的好学生不论怎么改变，还是一只淹死在书海里的虫子。
和图书馆值班的管理员打着招呼，派瑞斯快步走向自己惯坐的位置，图书馆内不意外的引起一阵小小的骚动，派瑞斯也算是图书馆的「一景」，不少女学生成天泡在这里，为的就是见他一面，这场小小的骚动在值班的管理员凌厉的眼神及低喝一声制止后，一切又恢复平静。
翻了一会儿书，派瑞斯满脑子全是莉露·达拉斯的安全问题，完全静不下心，长叹口气后悄悄取出卫星电话研究，他知道自己不该主动联系那位女王，可是又实在放心不下。
又是一声低喝，图书馆值班的管理员白了派瑞斯一眼，不管他有多受欢迎，成绩多么傲人，都不代表他可以在这个环境中使用手机，派瑞斯尴尬的点了点头，连忙收拾收拾随身的东西，打算到校园内的咖啡厅里安静的研究一番。
才刚离开图书馆，走没几步就遇上了另一票学生，派瑞斯身不由己的让他们挤入电梯中，无奈的叹了口气，习惯性的退到最角落里，等派瑞斯意识到情况有些不对时，两名一点也不像学生的高壮男子，将他一左一右的夹挤，派瑞斯立即动弹不得。
「如果你不想其他学生发生意外，最好闭上嘴巴。」穆阿里·哈森凑到派瑞斯的耳边低声说着，两个高瘦、俊美的男子靠得太近，使得几名学生投过来好奇的目光，可是全让那些凶神恶煞似的男人们逼了回去。
◇◇◇
一路走过长廊、离开大楼，到达停车场到最后被挟持上了车子，虽然沿路都能遇上不少学生，可能大家都习惯了冷漠，又或者是聚集成小团体，总之没有人注意到派瑞斯不对劲的地方。
「很好，你是个聪明人，我希望你能干件更聪明的事情，拿出你那支精巧的卫星电话，拨通它，联络莉露。」穆阿里·哈森低场笑着，有意无意的嗅了嗅派瑞斯的发香。后者强压住涌起的恶心感，这个男人就像朱利安·史文斯基一样，完全中了莉露·达拉斯的毒，无可救药的迷恋她的美艳及金发。
闭紧嘴巴，派瑞斯想了一会儿后又是一愣，为什么穆阿里·哈森会知道他人在学校，更重要的是，为什么他会知道那支联络得上莉露的卫星电话？
派瑞斯利用后照镜瞧了那个五官深邃的男人一眼，那种自信满满、猫玩老鼠的神情，只有一种解释，已经有人通知他了，果然如同桑堤雅各预料，派瑞斯得到那支卫星电话之后，立刻陷入危险。
「来吧！将电话交出来，我真的不想伤害你。」脸上挂着温柔笑意，穆阿里·哈森神情几乎可以用爱恋来形容的劝说着，只是派瑞斯亲眼见过这个男人开枪，他一定会毫不留情的杀死自己，派瑞斯脑袋飞快的盘算着，如果现在是桑堤雅各遇上这种情况，他会怎么做？他必须怎么做？求生意志让派瑞斯突然变得勇敢。
大约觉得派瑞斯不太有反击能力，一车的人人都不当他是一回事，这对派瑞斯是最有利的地方，偷偷的瞄了一眼穆阿里·哈森腋下的灭音枪，派瑞斯冷不防的吻了他一口，趁着对方愣了一愣、僵直在那的瞬间，慌慌张张的抢走灭音枪，想也不想的就开始射击，不管有没有打中人，派瑞斯趁着车内乱成一片的同时，拉开车门跃下，顾不得是不是摔伤了哪里，咬牙忍痛的拼命逃跑。
「还不快追？快追——！」穆阿里·哈森吃痛的咆哮，他离派瑞斯最近，大腿中了一枪，脸色苍白的催促着其他人追捕。
听着身后的追赶声及枪声，派瑞斯一颗心鼓躁不安，连忙钻进汽车底下，强忍着身上的痛楚，屏住呼吸躲藏。
「该死！该死！该死！」一跛、一跛步伐走到派瑞斯藏匿的汽车前，穆阿里·哈森咬牙切实可行齿的怒骂着，他真的太过大意，才会让那名亮金色头发的年轻人一而再、再而三的自他手中逃脱，若是让他逮回，他绝对要让对方生不如死。
「该死的是你，连这点小事都办不好。」另一个男人冷哼，派瑞斯心紧抽了一下，他听过这个嗓音，但是一时半刻间却想不起来是谁。
「你是什么意思？」穆阿里·哈森退了几步，大腿上的鲜血仍在啵啵、啵啵冒着。
「你只不过是个棋子，既然我已经成功的搭上线，你没有存在的必要了！」那个男人才刚说完，碰碰、碰碰的就是接连数枪，穆阿里·哈森倒在地上，额头上的大洞说明了他让自己人出卖，死不瞑目的瞪大眼睛正好看向派瑞斯，后者捂紧自己嘴巴不敢发出任何声响。
「去将那个金发小子揪出来！达拉斯已经将制造公式传回，解药迟早会被配制出来，趁着『绿钻』还有价值，这笔生意一定要谈成！达拉斯肯不肯将『绿钻』交出来，就看那个小子值不值！」
◇◇◇
没想到能取得那个出了名难缠的女律师海伦·汉纳的合作，这点真是出乎桑堤雅各意料之外，事实上，也能说全在他掌握之中，以她的律师性格，肯定选择对自己最有利的选项，犯不着为了即将失势的史文斯基家族陪上自己的事业。
赶着回警局交接，桑堤雅各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办，去接派瑞斯放学，不知道为什么，他一直有种很不安的感觉，希望只是自己关心则乱，那个金发年轻人有足够的知识、本事保护自己，怎么说，他也是桑堤雅各的宝贝弟弟。
「桑堤雅各。」等在停车场，唐娜·包温神情严肃的欲言又止。
「我知道你在调查『马可波罗』，能不能……请你……停止调查？」深呼吸了几次，唐娜·包温艰难的说出，桑堤雅各及比尔两人互看了一眼。
「你到现在还坦护他？」语气忍不住院的严厉起来，桑堤雅各掩蔽不住怒气。
「不是『他』……『马可波罗』是一个小组代称，一个在达尔贝达出任务的小组。」神情转为哀伤，唐娜·包温不愿意接受这个事实，竟然是整个外派小组的联合背叛，她之所以从没怀疑过，是她不认为有人能收卖整个小组，结果事实证明，她还是太天真了。
「整……整组？」张口结舌，比尔一时之间消化不了这个新讯息。
「是的，所以请你们不要再继续往下追查，我已经……启动了『红色警戒』，会有另一组探员前来调查，并且处理整个事件。」闭上眼睛，唐娜·包温有种背叛自己组员的错觉，即使，她才是那个坚守正义的人。
「我不懂，你也是成员之一？也会接受调查？」桑堤雅各狐疑的质问。
唐娜·包温神色略显苍白的点点头，这是她事业，不，人生上的一大污点。
「你怎么没有察觉？而他们……他们为什么要挑中莉露？」微微一叹，桑堤雅各有些理解唐娜·包温伤心的感受，他和警局里面的同仁们也是情同手足，被他们联手背叛？桑堤雅各不敢想像。
「我想……他们只是想利用她迷人的物质，还有特殊的明星身份，如果是『莉露·达拉斯』，没有人会怀疑她颈子上挂着的绿色钻石，可惜，她们没有预料到她过人的魅力，轻易的摅获穆阿里·哈森的心，一个陷入热恋中的男人，容易为了讨好女人而做些蠢事、说些不该说的话。」
摇了摇头，这是唐娜·包温能做出的最合理推测，比尔十分同意的点点头，莉露·达拉斯确实有这个本事，而她发现了穆阿里·哈森竟然和国家安全局的探员联手贩售这些毒气，当场就带着「绿钻」逃得无影无踪，接着引发这一连串的事件。
「你不希望我们插手？」虽然不是刻意针对唐娜·包温，但是桑堤雅各很反感这种黑箱作业，天知道他们内部会怎么处理这件事。
「这件事牵连太广，还有许多探员在外头执行任务，我不能让他们受到影响，甚至是威胁。」回答的理所当然，唐娜·包温并没有等待桑堤雅各他们的回答，整理整理仪容，抬头挺胸的离开停车场。
「你相信她的说法？」不知道为什么，一向老实正直的比尔，这一回竟然疑心起来，桑堤雅各用力的捶了他胸膛一记笑了笑，看来这名德州大汉被他们带坏了。
「现在是谁都不信，最好的办法就是通通捉起来，让他们对质！谁让我们这么刚好是警察。」
◇◇◇
飞快的敲击着键盘，海伦·汉纳凭着自己在史文斯基家族工作多年的资历，轻易的取得帐户、密码，三两下就找齐了桑堤雅各他们费尽功夫都不见得拿得到的资料，有了这些，别说是转做污点证人，她想要出几本书海捞一票都易如反掌。
列好资料，再将档案转存进随身碟中，此地不宜久留，海伦·汉纳丝毫不留恋这栋豪宅，冷静、快速的准备离开。
「你在做什么？」长廊的尽头，那名枯瘦的老人拄着拐杖，神情不善的瞪视着海伦·汉纳，从她调阅了一些不该她权限翻阅的资料后，莱诺·史文斯基就知道她心存背叛，这年头谁都靠不住，尤其是替你工作多年的律师。
「明哲保身，我不想和你一起垮台。」海伦·汉纳笑得一脸诚恳，可是在莱诺·史文斯基眼中，这个女人像毒蛇一样可怕。
「垮台？你以为我会这样垮台？」冷笑数声，莱诺·史文斯基当然不知道最近发生了哪些事情，不过他还有自信能够摆平，倒是海伦·汉纳的背叛不能轻忽，她手中的资料确实是会替他惹来不小的麻烦。
「那些愚蠢的警察们当然拿你没办法，不过我却可以，纽约是时候要改朝换代了。」笑得一脸灿烂，海伦·汉纳眼神中却充满阴险毒辣。
莱诺·史文斯基顿时间明白，她根本不在乎跟不跟警方合作，她已经投靠了新势力，而那股新势力正在蠢蠢欲动的打算绊倒史文斯基家族并且取而代之。
「是谁？罗伯森家族？班恩家族？你究竟为谁工作？」第一次浑身发颤，莱诺·史文斯基像是老了数十岁般的面色惨白。
「慢慢去猜吧……老头子……」冷笑的摆摆手，海伦·汉纳神情昂然的离开史文斯基这栋宏伟、气派的豪宅。
◇◇◇
三步并两步的冲进警局，派瑞斯的狼狈模样让桑堤雅各的心差点停止，他不过晚了几十分钟去接人，这家伙就能将自己搞得一身伤？
「穆阿里·哈森死了！」急喘了几口气，派瑞斯捉着桑堤雅各的手说着，后者停了好久才反应过来。
这可算是惊天动地的大消息，小队长汤姆在听完派瑞斯的讲述之后，自然派了一组人马去调查命案，对于桑堤雅各他们而言，重点则是在那个开枪杀死穆阿里·哈森的人身上，按照派瑞斯的描述，应该是个熟人，只是一时间想不起来。
「我们派驻在达尔贝达的探员回报，发现了莉露·达拉斯及提姆·威勒的下落，多亏了提姆·威勒，否则我们没办法这么轻易找到莉露，她实在太会躲藏。」唐娜·包温及强纳森·柯尔走回办公室，两人之间的对话让威勒兄弟俩心跳漏了数拍，这些人竟然利用提姆·威勒来钓莉露出来？实在太过份了。
「既然达拉斯并没有出卖国家的嫌疑，那我们应该派专人接他们回来。」强纳森·柯尔平静的回答，只是他的嗓音让派瑞斯脸色煞白，尤其是『达拉斯』那种特殊腔调，他可以肯定，他绝对听过，就在校园的停车场里。
察觉到派瑞斯不自然的反应，桑堤雅各立即回神，比着手势提醒小队长汤姆，后者一马当先的拦在强纳森·柯尔身前。
「柯尔先生，我们现在怀疑你与穆阿里·哈森的命案有关，请你协助调查。」小队长汤姆平静熟练的说词，让强纳森·柯尔一愣，唐娜·包温脸色一白。
◇◇◇
「你应该知道，这些莫名的指控对你的前途非常危险。」坐在侦讯室里，强纳森·柯尔神情轻松自在，隔着单面镜观察着的桑堤雅各等人，巴不得能狠狠的甩他几巴掌，将那张可恶的面具撕下。
「是不是莫名的指控，这点轮不到你来评论，警方办案讲求证据，希望你能配合。」硬挤出虚假的笑脸，莎曼莎强忍着翻搅的胃液做着笔录，她最痛恨的就是这类人，偏偏强纳森·柯尔是这方面的佼佼者。
侦讯室的门突然被打开，唐娜·包温摆脱众人的制止冲入，当头当脸的就给了强纳森一巴掌，痛心、哀伤的神情让其余人忍不住鼻酸，她可能有些爱慕自己的上司，结果却得到这种被背叛的答案。
「告诉我，为什么要这么做？」唐娜·包温含着眼泪质问。
她怀疑过许多人，就是不曾怀疑强纳森，在她心中，那个优秀男人一直认真专注于自己的事业上，他怎么可能背叛自己的国家？会不会有什么苦衷？她情愿这么猜想。
「不做任何记录？」狡猾的笑了笑，强纳森看向莎曼莎，后者咬咬牙的点头，她也非常想知道，究竟什么理由，能让一个受过专业训练的探员选择出卖组织、出卖国家？
「没有什么理由，一切都只是生意而已……」耸了耸肩，强纳森·柯尔给出了个不像答案的答案，唐娜·包温心碎的冲出侦讯室，单面镜后的桑堤雅各及比尔默契十足的互看了一眼。
「你相信他跟她的说法？」
「唉……我现在是谁都不信，看来真的只能交给他们内部自己去调查了，这些人……太可怕了……」
◇◇◇
瘫在沙发上，桑堤雅各不想再挪动半步，忙了一整晚，又是移交案件，又是处理穆阿里·哈森的命案，最后海伦·汉纳还送来了份大礼，整间纽约市警局比白日还热闹，待命中、休假中的警员全部召回，他们都有好几场硬仗要打。
「老天……骨头都快散了，一点都没有胜利的喜悦感。」长长的呼出口气，桑堤雅各虽然向派瑞斯说明他们如何的大获全胜。
国家安全局开始进行内部肃清，不只强纳森·柯尔，就连唐娜·包温也被列其中，总之，他们检讨着这一阵子的疏失。
另一方面，莉露及提姆准备搭机返国，而『绿钻』的解毒剂的开发小有成果，再加上军火狂人穆阿里·哈森已经身亡，等于这场关于『绿钻』的恐怖风暴就这样被消弭于无形；最后，海伦·汉纳提供的资料，足以让姬琳恩及首席检察长狂笑好一阵子，他们开始清查所有史文斯基家族在纽约市里的不法投资，这一回绝对要将他们连根拔起。
感觉起来，他们好像真的大获全胜，可是桑堤雅各一点也开心不起来，不只是他，就连派瑞斯都陷入一阵低气压里。
「桑堤……该怎么办？我们该怎么办？」虽然这样显得有点自私，但是派瑞斯现在满脑子担忧着该如何向提姆、莉露坦白他跟桑堤雅各的关系，那两人就要回来了，这种事情在呢么隐瞒？
「老天……我也不知道……」搔了搔金棕相间的乱发，桑堤雅各逃避似的按开电视，随意的转着频道，他比派瑞斯更加心烦意乱，毕竟他是哥哥，他有责任保护好派瑞斯，而不是将他拉进这个泥沼里。
「你不能扔下我，不能因为莉露和提姆的关系，就要我『假装』自己并不爱你，我办不到！」派瑞斯的眼神火热、诚恳，他的思想非常单纯，单纯的认为爱一个人就该如此简单，他不想隐瞒，更不愿意对自己的父母撒谎。
「派普……」苦笑不已，桑堤雅各也希望能将恋情大大方方的摊在阳光底下接受祝福，只是这种情况，比登天还难吧？
频道一直切换，突然跳到了插播的新闻画面，女主播报道着一架由达尔贝达起飞的私人包机，在十五点四十四分时，坠入大西洋中，机组员及两名乘客全数罹难。
桑堤雅各及派瑞斯两人，盯着提姆·威勒及莉露·达拉斯的照片，脑中一片空白……

　


Episode　10　圣诞夜惊魂　Under　Mistletoe


第五章
皮肤黝黑的女歌手，神情专注严肃的吟唱着低沉的乐章，芬克里夫墓园内气氛哀凄，神父站在棺木前端讲述着这对夫妻的生平事迹，一位又一位的挚交好友，同样也表达着对这对夫妻的思念，他们的生命虽然短暂，但是燃烧出来的火花，让所有亲朋好友对他们的逝去感到万分痛惜。
在他们的专业的领域上，这对夫妻有着不可抹灭且显著的贡献，这令得同在这个领域中努力的人们，顿时失去了方向，他们正是这么一对令人不得不敬佩的夫妻，即使他们最终以离异收场，却从没停止过深爱对方。
真正感到痛失所爱的，使这对夫妻遗留下来的一双儿子，两名穿着极为正式的白衬衫黑西装的年轻人，安静低调的垂首站在一旁，俊美的五官再搭上金色的头发，即使飘着毛毛细雨，被淋湿的狼狈模样仍显得俊秀帅气，可以想见那对离开人世的夫妻，有多么傲人的基因。
脸色苍白，派瑞斯握紧手中的白玫瑰。
他不知道为什么挑这种花，只是在看到它的第一眼时，就觉得和他心目中的母亲，莉露·达拉斯好相配，也许外人眼中来看，她更应该是热情如火的艳红玫瑰，可是对派瑞斯而言，莉露·达拉斯不仅仅是一名世界级的国际巨星，她更是一位努力扮演好母亲角色的女人，他从来没怪过她的失职，相反的，他很感激她总是试着挤出点闲暇时间来陪伴他。
侧着头看了看身旁的派瑞斯，桑堤雅各的脸色不会比他好到哪里去，自从发生『绿钻』事件后，一直到莉露及提姆搭乘的私人客机坠毁，威勒兄弟就没有好好的吃过一顿饭、睡上一会儿觉，这个事件，几乎将整个纽约市掀翻。
以莉露·达拉斯及提姆·威勒的身份地位，已经离异的两人，搭乘同一班飞机自达尔贝达返回纽约已经是天大的新闻了，结果竟然发生了意外，他们打捞到莉露及提姆遗体的机会就更加渺茫，那可是由风浪及潮汐组成的大西洋啊！
最后，桑堤雅各及派瑞斯不得不同意，以一些简单的衣物，首饰还有捞起的残骸，为他们亲爱的父亲母亲举办一场丧礼。
从丧礼、追思会到遗产分配等等消息一一曝光，桑堤雅各及派瑞斯两人就没过过一天平静的日子，他们各自在提姆·威勒及莉露·达拉斯那里继承了一笔为数不少的遗产，同时，继承了一堆麻烦，尤其是派瑞斯。
莉露·达拉斯的人际关系复杂得令人无法想象，她身旁来来去去的男人多不胜数，光是争夺遗产的官司，就压得派瑞斯几乎喘不过气来。
好几次都想要放弃，全是桑堤雅各的鼓励让他咬牙硬撑，那是莉露·达拉斯留给他的爱，派瑞斯绝不容许其他人瓜分，这一生当中，就允许他这么小小的任性一次。
神父终于说完最后一段追悼词，受邀的亲朋好友纷纷站起，将白色的玫瑰花抛入墓穴里，他们不得不跟这一对夫妻告别了。
芬克里夫墓园外，来了一大票媒体及影迷，分不清楚他们是来看热闹还是痛惜？有人的表情哀凄、有人的表情冷淡，更多的人是用着审视的目光来来回回的打量着桑堤雅各及派瑞斯，这对拥有着金发蓝眼的年轻人，顿时间成为纽约茶余饭后的话题人物，除了本身过人的外貌之外，他们如今更是身价惊人的单身汉，不论走到哪里，总是吸引着众人的目光，及背后评论式的窃窃私语。
「喂……桑堤，打起精神来！我们一会儿见。」拍了拍桑堤雅各的肩膀，身为同事兼好友的年轻女警察莎曼莎·葛雷，硬挤出勉强的笑容，安慰着自己的好友，只不过她哭红的眼睛，无法掩饰她的伤心及同情，她与桑堤雅各情同兄妹，看着对方因为骤失父母的连番打击而日渐消瘦，莎曼莎感同身受的难过不已。
「谢谢，一会儿见。」五官扭曲的硬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