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蠢风不度愚门关-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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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禺落默然。

季淳风看着他的侧面,瞬了瞬目,笑,“你要把我拉哪去?”

“湖边。”

“做什么?”

“洗脑。”

对后排的哈哈大笑秦禺落充耳不闻,认真开车。反正据说某人一会儿回去是没啥正事的要蒙头大睡,那就趁这个机会找个安静的地方好好把他那颗脑袋弄清楚。至少,要把其中的某些想法弄清楚。

“这个……”季淳风看了看眼前的一湖水色,再侧头看了看旁边的人,“这个只能洗澡吧!”

秦禺落抬脚踢了颗石子下湖,打起了一点点水花与一大片涟漪。“这就入冬了,你敢洗?”

“你说你为什么把我拉这来,我就去洗。”

逗我玩吧你!秦禺落白了他一眼,“既然拉你来了我自然要说,你押个必输的宝是什么意思?”

季淳风也踢了一颗石子下湖,同打起了一点点水花与一大片涟漪。“我喜欢。”

秦禺落侧头。你还是绝情点吧,这个暧昧我受不了。

季淳风后退了一步,靠在车头上缓缓道:“其实我明白你今天想说什么。我知道这段时间有些改变让你很不适应,但有一些事让我更不能适应,所以……我知道状况有点奇怪,但一时半会在心理上扭转不了。”

秦禺落回头意外的看着他,“什么事你不能适应?”

季淳风望天,“很窘很窘的事。”

秦禺落:……你不要告诉我你动情了,那也太狗血了。

季淳风回目看他,“你真的连你小时候的事一点点都不记得了?”

秦禺落:“……骗你是小狗。”……

“可是我记得!”季淳风抚额,满腔的哭笑不得,“从你还在地上爬到十二岁时的林林总总,我差不多都记得!”

秦禺落石化。

“你知不知道你原本叫什么名字?”

秦禺落仍然木然中,“听长辈们说过,叫秦雨。”

季淳风点头,“对!还被我取了个叫‘晴雨表’的外号。所以你名一改,模样也变化大了,我就没留意。秦伯寿辰那天才知道你也叫他叔公,但我还是没太注意。后来与秦伯说起以前,一回头看到你在,记忆一下就拉到一起了。想不通后又私下去问了问他老人家,知道真的是你,于是我彻底晕了。”

秦禺落在他的话中慢慢地醒过来味来,“我们以前就认识?”

“对。”

“从小?”

“对。”

“是什么关系?”

季淳风笑喷,“那时候能是什么关系!”

秦禺落彻底回过神,然后直接被自己提的那个问题给囧到。

站了一下,默默走回车边,开门坐了进去,关上车门,靠在椅背上,想。

从小就认识—长大了变了+自己忘记了—重新见到了—都不认识了—自己喜欢上了—滚了床单了—他想起了……

好像很清晰,又好像彻底乱了……

季淳风走到副驾那边开门进车,侧头看着他缓缓道:“听秦伯说,你因为你父母突然去世的关系,十三岁以前的事都记不得了,但是我却还记得。那时候你经常会到秦伯家玩,我也经常在。虽然有一点年龄差距,但也还算是性情很合得来,感情可谓……很好。如果……如果没有那晚,就好了。”

秦禺落同侧头看他,“可凡事并没有如果。怎么办?”

季淳风默。他要是知道怎么办,就不会别扭这么久了。从来不吃窝边草,唯一一次,居然一啃啃回了几十年前的一棵!别人遇到这种情况,说不定会大赞青梅竹马,可是这状况放到他身上……就太不合时宜了。

“我想处理好,可是发现,似乎随便偏向哪一边都有一点难。”

“要重新做好一点的朋友好像是有点难。”秦禺落回头看看车顶,笑,“做情人的话,你又觉得那个迟早是必然要分了的,到时候之间更是无情也无义了是吧!”

季淳风默认,过了一会,又补充道:“我也想过干脆恢复成原本的主从关系,但是我发觉在有些方面我会觉得有点怪,想让你回避。还有一种选择就是当做陌生人,客观上是可以,但主观上却还是拎不清。”说到这,季淳风有点无奈的笑了笑,“这段时间我都被这件事整得有点眩晕,怎么整都感觉不对,这大概是真正的报应来了。”

秦禺落想了想,闭目,“像我一样,把以往那段时间忘了就好。”

季淳风失笑,“哪能那么容易啊!”

“如果……”秦禺落顿了顿,睁开眼看着他道:“如果你怎么抉择都觉得不好的话,那让我来四选一行不行?”

季淳风看着他,没吭声。秦禺落也不等他吭声,倾身过去在他唇上浅吻了一下,“无论何时,只要你想仔细了,要我走,我便走,绝不缠你。”

第14章

季淳风没有避开他的抉择表示。顿了顿,转身推门下车,靠在车边看了看湖泊那边的映水山色,拿了支烟点上。听到另一个人也下得车走近了来,于是收回目光看了看在面前轻烟缭绕,“你真的给我出了一个大大的难题。”

秦禺落站到他旁边,“那你说怎么办呢?”

季淳风无语。

这个难题,不是指你的抉择,而是你整个儿。

秦禺落望了望天空,笑:“面湖当天,我说句坦诚话。我对你有点留恋,是因为看你顺眼,现在看来,说不定起因还是因为有点以往的潜意识,后来不知怎么的就给扭成这样了。我对你还有感觉,所以我选择再继续下去,如果你对我毫无感觉,那我……好像也只有卷被子走人了。”

“你这么坦诚我要怎么办!”季淳风垂目看了看在指间缓燃的烟,笑了一下。沉默了一会后慢道:“以前……没感觉就不会把你拐床上去了,虽然好像很禽兽,但那确实也是感觉的一种。现在,不但是有感觉,而且是感觉很复杂。”

“那我们就跟着感觉走一下吧。”

“若感觉没了呢?”

“那就算了。捆绑不成……夫夫。”

季淳风笑,“你看得开?”

“嗯……”秦禺落闭着眼想了想,“估计没你那么看得开,不过也差不太远,否则看着你那多如过江之鲫的情人,我不早就吐血死了!”

季淳风抬起手支着下巴想了想,“好像……也是。”

秦禺落上前一步,反转那某某日的情势而把他压在车上,在面上贴了贴,笑,“想想那天你压我在墙上的时候是怎么问的啊,我不是也没磨蹭多久么!如此感性的决定,要听从你的内心。简单直接说,想还是不想?做还是不做?”

季淳风哈的笑出,“你这台词反串得……”抬手把他脸拨了过来看着,“我希望能够好聚好散,能不能做到?”

“在一起时不瞎折腾,要分开就分手茶一喝,然后各奔东西?”

“对。”

秦禺落眨眨眼,“不是这样的话,你认为还能咋的?”

“……”

“难不成你以为别人还要为你上吊沉水?太自恋了吧!”

“……”

秦禺落疑惑的摸摸他脸,“傻了?”

季淳风仰头一笑,手指将烟一松,伸手将他一把抱紧,反差巨大的轻轻吻了一下,“那就试试吧。”

秦禺落眯了眯眼,回手抱过他,错过颈侧长长的暗舒了一口气。

既然你陷在左右不是人的状态下,我怎么可能帮你把心态扭转成朋友呢?

知道你怕人缠,但是这工程要是烂了尾的话,不用你撵也自然会赔得倾家荡产、情无立锥之地。

但是人没了情就一定会要死要活么?不见得,是会伤心,但伤伤心也就算了,我这之前不是已经决定要走了么,不是也没咋的!

所以我不骗你,骗你我就是小狗。

至于烧的东西,那什么,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啊!

本人,既是窝边草,也是原上草!

“今天我把你拉来这,是想问问你对我到底是怎么想的。现在我已经知道了。”

季淳风有点不理解他为什么会突发此言,于是有点疑惑的“嗯……”了一声。

“男子汉。”

“嗯?”

“大丈夫。”

“你要说什么?”

“说话要算话,所以你下湖去冬泳吧。”

“……”

看着躺在床上满脸通红、浑身冒热气的人,秦禺落想去撞墙了。

本意是只想将将他的军,看他那颗玲珑脑袋怎么应对而已。谁知他默了默之后真的脱身近湖,咕咚一声就下去,害得秦禺落还以为他要去沉湖了呢!

季淳风听到他进房间,睁开眼看着他端着水站在门边一脸的表情变幻莫测,笑,“有药不给吃,什么意思啊。”

秦禺落走过,看他坐起,于是将药与水递给他,“如果天亮都还退不下去热,就去医院。”

季淳风将药一丢,喝口水一仰头,“天亮再说吧。”

秦禺落转身将空杯搁下,坐在床边看他,“我发觉你有时候真的有点蠢。”

“可是这件事被我解决得毫无后患。”季淳风瞬了瞬目,笑,“男人嘛,只要不是事业上那些必然的应酬之话,那说话是要算数的,哪怕说的时候是因为一时冲动。”

秦禺落想了想,笑起,“那你还不算太渣嘛!”

季淳风回身躺好,望了望天花板,笑,“太渣了是有报应的。”

“哦!能说说?”

“嗯,”季淳风想了想,“以前遇见过一个人,相处时有时很……所以开始什么肉麻的话都说了,结果最后却兑不了现,只好被人打得满地找牙还自觉理亏,这种倒霉的事一辈子做一次就足够了。”

秦禺落默了默,伸手摸了摸他额头,“可怜之人。”

季淳风仿佛看到了他背后的圣母光晕,顿时晕倒,“喂!”

“必有可恨之处。”秦禺落补上了后半句。

四目相视,一秒,两秒,哈哈大笑。

秦禺落扒了外套钻进被子抱住他,笑,“刚才吃的是西药,现在再发发汗,中西合璧一下。”

“会不会南辕北辙啊!”

“管它呢。”

“额……你拿我当实验品啊?”

“别乱动哈,不然一会就不单纯是发汗了。”

“……”季淳风望天花板,笑,“怎么感觉今天我莫明其妙的就弱势了呢!”

“别以为生病的人最大,”秦禺落嘿嘿一笑,“在不是特别心疼你的人面前,生病了就弱小了呢。”

季淳风默,抬手摸了摸他头发,“这么多年,你是怎么过的?具体。”

“还不错,一直都在外祖父那。心情不太好,学业就耽搁了几年,常规的求学之路也就没走了,就陪他老人家读读书,写写字。成年后就来适应社会了。”秦禺落抬目看他,笑,“适应了几年,你的上一位司机走了,叔公想起了我,于是我就被推荐来了。具体就长了,以后说。”

“嗯。”季淳风闭目。头有点昏,虽记忆还是很清楚的。

当年那时他应该是正在忙于高考,然后去R城熟悉新环境时,发生了一些事情,折腾顺畅后又是学业加上很多很多事情。似乎也有问起过,但得到的回复都是模糊的,以至于渐渐的就忘记了这个小朋友。但是只要想起了,那印象却是很深刻的。

突然的,有点后悔在湖边的那个决定了。

对他,似乎不管是否知道以往,都总是会一时冲动而做些要后悔的事情。

这不是一个好现象!

“秦雨。”

没听到回应,季淳风睁眼看看与自己同床共枕的人,顿时默。

这人,比他这个病人居然还先睡着……

第15章

心境,有点温暖。

身境,相当温暖。

意识一点一点的集中、活动,张开眼,在地灯加帘外透入的隐微光亮下,秦禺落看到了一对眉毛。

不是粗黑的那种霸气,也没有轮廓边角的锐利,更不阴柔。

仔细一看,其实也就是普通男子的眉毛,用个英挺都算是褒奖词……

为什么要想这么多,不就是一对眉毛么…………

目光一垂,看到了整个脸,但因为太近了,反而有点看不明白,只是那相对局部的双唇倒是很具有焦点性。

好像已经不发烧了,只是嘴唇微微有点燥,有点红。

人说薄唇者薄情,他唇不算太薄,咋情就薄成那样了呢!

若说他真薄情,他对长辈、朋友又都够情份得可以,连自己这个十多年前的旧人都可以大为心软纠结一下,难道是情人这一项与他天生有仇?抑或是他曾被人骗财骗色骗了贞操?

这个历史遗留问题真是很麻烦啊!

秦禺落闭目,抬起手滑进头发按了按头皮。

在这个记忆里的第一次看见他,就觉得他很好很贴心,难不成是从小就暗恋他?如果真是,那自己这个历史遗留问题也有够麻烦的了。

突然想起一件事,微微侧身向后,离远了一点再看他。

一秒、两秒、十秒、半分钟,终于使了个大劲才回了头。

噢,齐华啊,我终于知道你为什么会有那么大大的遗憾了啊!不拍下来我都要后悔!

醒的时候一副人若是说地球是圆的他就要问圆周率的样,睡的时候就是人说鸡蛋是方的他看到满月也会说是方的的感觉。总之一句话:这人睡得真是太蠢才了!

秦禺落翻身要起来去外套里找手机,但不料想身上的衣服被某人给压住了,这一扯,某人醒了。

季淳风侧头看了看床头上的钟,“起这么早啊?”

秦禺落看了看,是有点早。反正打算的事也没法实施,索性重新躺好。

侧过头看他,有点病后的倦态,不是特别的精神,与其平常那懒散散的调调倒是非常搭。而且眼里因为少了点平常的明亮锐利,看得人心里分外的柔软。

秦禺落闭目。好吧,他承认他这是情人眼里出西施了。……

见他突然闭眼,季淳风乐了,“干什么呢?不是看得挺好的吗?”

秦禺落一翻身抱过他狠狠的亲了一下,“就是看得太好了,看得本人春心萌动。”

“秦……”季淳风顿了顿,道:“你现在的名字其实我也叫得不多,重新叫你秦雨行吧!”

秦禺落无所谓道:“随意。”

季淳风瞬了瞬目,“在一起时不瞎折腾,要分开就分手茶一喝,各奔东西。你确定?”

“确定。”

“男子汉,大丈夫,说话要算数。”

秦禺落默了默,抱着他的手箍紧,温温的一字一顿道:“我会像你一样算数的。”

季淳风看了他许久。突地就笑了,倾身在他颈上咬了咬,“你不能欺负病人。”

秦禺落眯了眯眼,“你这病人太唧歪了。”

“你去医院听听,只要不是哑病,那就没有病人是不唧歪的。”季淳风笑了笑,恢复了平时的明亮,手伸进他衣服里摸了上去。

今天早上看来是真的不得善了了。

秦禺落没想过要拒绝。若是上次是个意外,那么从现在开始,就正式步入情人生涯了。只是有点担心,“你病后作业,会不会出现眩晕状况?”

“你也太小看我了。”季淳风在他耳边轻轻一蹭,笑,“如果有任何疏忽,你尽可以辞了我。”

“虽然不会全心全意的的爱你,但肯定能全身全力的爱你。”

“嗯……上次试出来你有感觉的地方我记不太清了……有的问题你再回答一次?”

“你不回答啊……那我慢慢摸索吧,就是你不要着急才行……”

以上种种,全是季某人早间病后作业之中的零碎话语。

秦禺落觉得,没有人是生来就能这么流氓的,肯定没有。所以幸好自己是把以前忘记了,要不然现在肯定会心生悲凉:你为什么会变成了这样啊啊啊啊啊!!!!

这样的反差感多不美!

人生,就是一半要以悲剧的眼光去看待,一半以喜剧的眼光去看待。

所谓的花心,其实就像武术一样,也要分很多流派。

一种是身心分裂型,身体上还是忠贞不二的,但心情上却是经常心猿意马。

一种是精神分裂性的,心里一会想着我要好好过日子,安安稳稳过日子。想的这时候,是真心的,但一转过身面对诱惑时,却是又花得不由自己,一头就栽进去了。

还有一种,是扛着寻找真爱的大旗于肉色场中纵横往来。

如此种种,不一而足。

而他季某人,以上的统统都不是。

他可以夜夜不同人,也可以在有固定情人时就收回平时乱踩的脚。

无所谓情不自禁,只要一开始确定你是认真说NO而非情趣,就会松开手大家拜拜。

会找情人,但不会抢情人,讲究的是你情我愿。

如果需要,会给你钱花。如果想起,会给你送花。如果你要走,他会在屋子里转转,帮你看看你还有什么东西没有拿。

对他来说,这个状态不是一时情趣,而是一种生活、一种人生。

如果不是还存在有欲望的话,他神仙了都!

秦禺落望天,以前是没有想过会真的在一起,所以很多问题也都没有想过。现在认真想了,这样的人,他好像也有点找不到下锹之处。那么就只有以所了解的方面而调整出一个最融洽的相处方式,好像也只有这么着了。

但是,就这样单纯的将夙愿了了,等热情过了,他就真从心境上解脱了也说不定。

人生,就是一半要以悲剧的眼光去看待,一半以喜剧的眼光去看待。

第16章

季淳风…………季氏现任大老板,要倒台了。

这一个流言在短短的几天之间,几乎淌遍整个总公司,就连门口的保安兄都被淹了。

“小秦你与老板最接近,近来有听到什么消息没?”保安兄走到在门边椅子上晒太阳的秦司机旁边,以比寻常音调略低的声音及不经意的语气问道。

秦禺落翻了翻手上的报纸,同样以不经意的语气反问,“哪方面?”

“据说老板的大哥要回来了,是不是真的?”

“办公室都让准备了,还能有假?”秦禺落就不明白了,这明明是一个很正常、未遮掩的事情,怎么在背后面就会衍生出那么多的弯弯绕啊!

“听说老板的大哥都走了好多年了,从没有回来过啊!”

“嗯,有这说法。”

“这一回来不就既嫡又长了!老板的日子会难过吧!”

“……”你最近看了皇位争夺片吧!

“据说老板的大哥有两子一女,而老板现在连家都还没有成,这对老板不利啊!”

“……”还是皇位争夺片。……

“好多电视剧里放了,凡是海龟回来的,都要把原本的弄个底翻上,也不知道季氏以后会咋样啊!”

这个靠谱了。八成公司里的人大多都忌着这一项呢。

秦禺落想了想,伸手拍了拍他,“放心,你看好你的门,我开好我的车,没咱们的事。高层不容易动,底层不上眼,新老板要安插亲信或是烧烧上任火,都是会冲中层去的。”

保安兄想了一下,点头,“好像也是。”

季家在季淳风这一代,有三个子女。长子季升云,次女季悦,季淳风是最小的一个。

据说季升云在十年前就带着娇妻漂洋过海去看外国的月亮去了。公司里,前几年上一辈还管点事,最近几年都尽是季悦夫妇镇边关,淳风当家坐中原,江山基本还是很稳的。这下子季家老大要回来了,势必要大大小小的变动、改革一下,这也很正常。

秦禺落完全不操心季淳风的处境,一是也操心不了,二是从叔公寿辰那日旁听来的童年中感觉出,那两兄弟的感情挺好的。再说了,现在都什么时代了?就是争了,也不过就是一点权、一点钱,绝对要不了命去。

有命在,那就行了呗。

关系虽然变了,但职位方面季淳风没有提说什么,于是他也就顺其自然的继续司机着。

改变的是:原本的同吃同住说的是经费上的,现在的同吃同住说的是事实上的。

他,八成可以堪称为季老板有史以来的最贴身情人。……

在餐厅里午餐时,季淳风看了看对面的人,“你说,若是我不在公司里管事了,要做点什么好呢?”

“……一时说不好。”秦禺落抬目看他。难道,真的要倒台了?

“还真是一时说不好。”季淳风放下餐具,端起水喝了一口,指腹摩了摩杯面,“今天就这事我想了一上午,才发现这人生追求还真是贫乏。一旦若是打破了现有格局而空出时间来,居然感觉着就无所事事了。”

秦禺落默了默,吃下一块菜,“我还以为你会更加专注于风流事业。”

“哈,”季淳风笑了一声,看着他挑了挑眉,“我再专注,你能受得了吗?”

“咳……”秦禺落被噎到。

面对家里老大的归来,季淳风有亲自去接机。

原本坐在大厅的长椅上等着,待要接的人出来了,老板位置已摇摇欲坠的他起身,手揣在裤袋里不急不忙的迎了过去。不过因为好像纯粹只是意思意思的迎一下,所以在对方已经跨过小半个大厅时,他才走了不到两、三米。

“是淳风吧!”手里抱着一个大约只有一岁的婴儿的季夫人笑得非常大方,“好多年没见,你模样变化不大啊!”

“哪里,大嫂你才是青春去未远,母性更增辉。”季淳风抬起右手伸指勾了勾小侄儿粉嫩嫩的下巴。若是换个同龄对象,那这动作绝对是调戏。“这一个长得像嫂子。”

季夫人被他说得笑出了声,伸手拉过个儿最高的一个,“季清最像你哥。快,与小君一起叫叔叔。”

大姑娘与小小子听妈妈的话,一起冲着季淳风甜甜的‘昂可’了一声。

季淳风表示收到的笑着一个拍了一下,随后侧头看向站在旁边的季升云,“大哥。”

季升云伸手按了按他肩,“变化挺大的。”

“彼此彼此。”季淳风笑着回拍了一下,转过身向厅外走去,“走吧,爸妈还在家里等呢。”

季淳风回季家老宅去了,秦禺落想了想,打算去已经有些天没有回去过的同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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