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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亲狈友·下部-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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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小空自顾自说:“这场画展我筹备了五年多,等到今天这一时刻,我以自己的名誉来换一个公道。”
  此话一出,与会人士中一片哗然,不明所以,连曹老和魏南河也懵了;白左寒脸色骤变,一个劲冲主席台上打手势;柏为屿着了慌,一迭声问:“段和,小空发神经呢?大好日子说什么讨公道的话?他讨什么公道啊?谁欺负他了?”
  段和不回答,意味深长地看着他。
  柏为屿被看得全身发毛,冷汗淋漓:“你们……”
  杨小空字句清晰地道:“各位领导、前辈、同行,不管你们是不是文化圈的人,不管你们对艺术是否有研究,也不管你们对现代漆画了解是深是浅,对于美的领悟,我想,人人都应该是一样的。我杨小空承蒙各方厚爱,收揽重要奖项三十有余,近十幅画作由各个艺术类展馆收藏,在现代漆画业年轻一辈中占有一席之地。各位,各位!请允许我厚颜代表现代漆画界的上层水平,来给一位沉寂五年的艺术家作对比,画家以画示人,请各位凭心对比。”
  展厅的红漆大门豁然打开,牌匾上的红绸布随即被工作人员揭下,大大地出乎人们的意料——确实杨小空的作品展,却不仅仅是个展,牌匾上四个鎏金大字——“柏杨合展”
  白左寒深吸一口气,忘了呼出来,气得只想找个没人的旮旯角去吐一地血!
  那个“柏”是谁?
  时光如白驹过隙,往事如尘纷乱模糊,事不关己的人们在忙碌地不断往前,步伐不止,他们只看到了金字塔顶端光鲜亮丽的天子骄子,谁会去留意埋葬在金字塔下的白骨皑皑?除了当事人,几乎没有人想起来那个“柏”是谁。一片沉默,众人在惊愕过后脑筋都转不过弯来,一头雾水。
  杨小空沉稳平静的声音通过麦克风,在空中回绕:“这位艺术家,是五年前漆画界的新贵,因一系列谣言和丑闻而遭清扫,他是我的师兄,柏为屿。”
  会场内炸了锅:那个伪造身世、买卖奖项、包圆炒作、洗黑钱、当年杨会长亲笔称呼为文化圈败类的柏为屿?
  柏为屿从片刻的痴呆中缓过神来,吓得差点尿裤子,下意识扭头就逃!段和一把扣住他:“你去哪?”
  “我……你们真是乱来……”柏为屿两腿发软,颤抖着声音说:“我想尿尿……”
  段和冷笑:“你个怂包!小空拼了身份名誉为你做这么多,你有脸逃跑?”
  “各位!各位!”杨小空唯恐自己控制不住局面,提高声音一口气说道:“各位请听我说,当年他的谣言和丑闻确实有真有假,但那些事早已过去,谁没有犯过错?犯人还有将功赎罪的机会,我无意炒作,只是替他求一个重新来过的机会。这些年他在泰北的小村子里支教,除了工作,将所有精力都放在漆画创作上,他一无所有,也知道自己的画作永远没有展示和得到认可的可能,只为了那份热忱一如既往地坚持着。我的师兄柏为屿,他的天赋和勤奋远在我之上,这些年我关注他的每一幅画作,为他的每一分进步而感动,他不应该被埋没……”
  下面不知道有人嘘了一声:“杨会长,你把他吹成了神仙又怎样?各个文化组织一律封杀他的作品参展,你开这个私人性质的合展,请不要利用任何官方活动的人气来炒作!”
  言下之意:滚出漆艺馆,到别处去自娱自乐!
  杨小空一顿,声音已不觉有些颤抖,态度依然强硬,“请原谅我在今天这个大好日子自作主张,我不是为了向任何组织或单位挑衅,只是希望能以一个非商业的平台展示出他的心血。那位先生说的不错,我的吹嘘无用,艺术是相通的,美感是毋庸置疑的,那么请各位用眼睛看,用你们的心去体会。这座漆艺馆里的藏品,从文物、私人收藏古玩、到现代艺术家的精品,有一半都是我私人贡献或者以多方斡旋的方式获得的,柏为屿的全部作品所有权归我,性质与其他藏品一样,全当是我将自己的收藏品拿出来分享,至于这些画作配不配搁在展厅里,从这一刻,我不对画家置评,希望各位能给这些画作一个公道的评价,只要各位愿意步入展厅,我保证不会让任何一个人失望。”
  发言至此,杨小空扫视一番,目光落在柏为屿身上,他的眼圈有点儿红,多年来的委屈和愧疚、隐忍和心酸他咬咬牙都扛上,背负着沉重的誓言,奋力爬到顶峰,为的就是这一刻——弯下腰,让柏为屿踩在他的背上,一步登天。
  人与人之间的感应何其奇妙,柏为屿顷刻间潮湿了眼眶。
  他向柏为屿伸出手,做出邀请的手势,他也很害怕,他也不知所措呢
  ——柏师兄,你来,站在我身边,别让我总是一个人。
  人们齐刷刷地侧身注视过来,萎缩在角落的柏为屿瞬间成了焦点。哪怕多么惭愧,多么怯场,哪怕是去赴死,也硬着头皮全盘接受,义无反顾!柏为屿仓皇地抹了一把脸,将眼中的雾气抹去,抬起头,大步流星穿过人群,一步一步走上主席台,他握住杨小空的手摇撼了几下,紧接着大大咧咧地、用尽力气抱住对方。
  是不是有人记起了懵懂无知时所憧憬的梦想?有几个人实现了?
  是不是有人想起了年少轻狂时肝胆相照的好朋友?还有几个朋友仍旧保持联络?
  稀稀落落的掌声响起,很快连成一片,人们的心是多柔软啊!谁没有梦想?谁没有朋友?但是,谁能那么幸运,无论飞黄腾达还是身败名裂,都能握紧着最初的梦想,拥抱最纯粹的朋友?
  柏为屿在杨小空耳边说:“笨蛋,你的东西,我要抢走了。”
  杨小空轻声回答他:“别分什么你的我的。”
  “对,不说这么见外的话,我的就是你的。”
  柏为屿转过身,面对的全是文化圈内有头有脸的人物,皆是他的长辈,每一个身份都比他显赫。他不知该开口说什么,目光茫然地搜索着,找到人群最外围穿着邋遢T恤、本该溜走的乐正七和故意扭开头的段和,了然地一扬嘴角,却掉下一颗泪;接着,他看到一直视他如己出的恩师,老人一头白发,满脸的殷切之情。
  有更多的泪水掉了下来,他克制着汹涌翻腾的感慨和感激,憋出两个字:“谢谢。”
  
  展厅里是一个豁然洞开的神秘世界,宛如深藏山涧在一块璞玉,取出来迎光而视,光芒四射,照得人睁不开眼。
  那些画作与五年前的完全不一样,正如心境的磨砺,磨漆一层透一层,一层罩一层,永远琢磨不出那耐人寻味的底蕴,有洒脱豪放,没有浮躁潦草;有绚丽大气,没有华而不实;有震撼人心,没有急功近利。五年的艰辛和冷遇让他彻底绝望,无欲无求,创作不为名不为利,只为取悦自己,获得心灵的救赎,他摆脱了当年自己的一切缺点,不牵强地附会特定体裁,全凭灵感腾飞和心脉跳动追求他心中美,每一细节都精益求精,带着轻松自如的笔触,融合泰国风情勾画出行云流水的华贵,成熟且浓郁的个人风格不再受任何约束,强烈地如火绽放。
  塞翁失马焉知非福,他自认当年自己如果没有走这一遭炼狱,而是一如既往地依靠投机取巧的炒作和浮躁的所谓“才气”,总有一天江郎才尽,凭虚名度日,画作将长期原地踏步,永远达不到的这样出尘忘俗境界,那是置之死地而后生的领悟,犹如凤凰涅槃,抖下灰烬张开耀眼炫目的羽毛,缭乱了所有人的视线。
  
  毫无疑问,杨小空拿自己所处的现代漆画界上层水平来衬托柏为屿,惨重地被比了下去,备受冷落。接受记者采访时,杨小空戏谑道:“恐怕,今后没有人再敢与柏师兄开合展了。”
  媒体怂恿柏为屿和杨会长合照时,柏为屿嘀咕着问杨小空:“你的嘴角怎么青了一块?”
  “很明显吗?”
  “还好……不太看得出来。”
  “刚才白左寒在洗手间给了我一拳。”
  “呃……他人呢?”
  “走了,第N次说跟我到此结束。”
  “喂,你干这事没和他商量吗?”
  “跟他商量帮别人做嫁衣?他小气成那样,会干吗?”
  “万一你们为这个闹矛盾,我很内疚啊……”
  杨小空两手插在裤兜里,文质彬彬地面对镜头绽开温润的笑容,语调轻松地小声说:“放心,他在我手上整不出什么花样的。”
  
  这一场意料之外的视觉盛宴,带来的不是成功,是轰动。
  漆画是一种极具爆发力和张力的艺术品,视频和照片都无法透彻地全面展示出它的美,开馆仪式结束后,各大媒体和艺术周刊大量报导,部分艺术评论家声称柏为屿挣脱出曹铜鹤老先生的派系,创造出一种崭新的艺术风格。
  一米微弱的光线逐渐亮堂,逐渐放大,人们容易适应并且习以为常,而这一场画展从无到有,是黑暗中骤然打开的强光灯,照得人们措手不及。漆艺馆原本计划保持展馆三天,但由于铺天盖地的赞誉使普通市民也趋之若鹜,受到出乎常理的欢迎和追捧,甚至有不少艺术家和爱好者从全国各地赶来观摩学习,故而拖延维持了半个月。
  柏为屿的艺术成就一跃超越了杨小空一点一滴的积累,出于对各个文化组织的尊重,他没有打破当年封杀他的规定,依律不参加国内的奖项评选和官方展览,但之后陆续自费举办过几场私人性质的个展,场场爆满,从此身价暴涨,作品价位直逼曹铜鹤老先生。
  次年年底,柏为屿凭一副新作摘取东南亚的一个艺术成就奖,成为获得此项殊荣的第一位小画种艺术家,也是有史以来最年轻的艺术家。不过,这是后话了。
  
作者有话要说:再五章完结,我超过预算了我错了/(ㄒoㄒ)/~~
我最近日更的原因,是因为……我五一要请假几天(这就是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啊!)



情书

  “你是火焰中的彼岸花,泉水中的薄羽,温柔地燃烧在我的生命里,湿润地撩拨我的心弦……”
  “呕——”柏为屿喷出嘴里的豆浆,咳嗽连连:“怎么这么肉麻啊!段和,你这是哪弄来的情诗?”
  段和举起手里的小册子:“你的包里找到的。”
  “啥?”柏为屿晴天霹雳,一把夺过来:“我怎么从来没见着?”
  夏威闻言贱兮兮地凑过来:“谁给你写的情诗?”
  柏为屿大声念:“你是火堆中的蟑螂花啊水沟里的鸭毛,礼貌地氧化了我的命……”
  “喂喂,英文不是这么翻译的,你这个文盲!”段和好笑地看着他,“一整本的手写情诗啊,谁写给你的?”
  柏为屿挠头:“我一个泰国朋友是文豪。”
  “专写情诗的文豪哦~~”夏威三八地拉长尾音。
  柏为屿莫名羞涩,转念一想:我害羞个什么劲呢?于是干咳一声,以手扶额摆出一个潇洒的姿态:“没有办法,人太帅了简直是作孽!今后我要写一本《中国花魁访泰记》,副标题——看杀为屿。”
  夏威和段和无视他,继续忙自己的。
  柏为屿悻悻地摸摸鼻子,又看了一遍小册子右下方的名字,他觉得很愧疚——自己连弄秧的全名都认不全呢。
  他把小册子塞进包里,还是和钱包证件一起搁在里侧。
  他今天是专程来收拾留在段和家的行李,和段杀说好了重新在一起,两个人折腾了这么多年,段杀对他有多执着,瞎子都看得到。算了,他对自己说,原谅那个混蛋就能过的很幸福,别再赌气了。
  夏威抹一把心酸的眼泪,“小屿屿,我总算把你嫁出去了~”
  邱正夏挥舞手绢,奶声奶气地唱:“常肥家看看肥家看看~哪怕让贫道摸摸屁股摸摸胸~”
  柏为屿抱上泰然,看看怀里甜美可人的小女儿,再看看对方那不三不四的小神汉,怜悯地叹气:“夏威,你的变态孩子长大一定会危害国家!”
  夏威抱起正夏与他对峙:“总比你的麻杆孩子长不大的好。”
  柏泰然反驳:“谁说我长不大啦?”
  “瞧乃的小细腿儿哦~”正夏猥琐地捏了捏泰然的大腿。
  柏泰然气愤:“爸爸,打他!”
  柏为屿得令,抬脚连夏威带正夏一起踹飞。
  夏威夸张地顺势倒在床上抽搐,正夏扭动嚎啕:“呀灭跌,一尸两命啊!认贼作父啊!欢天喜地啊!干爹你死地粉惨哦——”
  段和泪流满面:我就说不能这么早就教小孩成语的嘛!他根本不晓得怎么用!
  
  段杀回机关单位报到,花好几天时间办理各项转接手续,他下基层之前是普通副科员,回来后连升三级,年纪轻轻地就成了正处,分到一间单人的办公室,往日的上级如今都是平级,纷纷来祝贺寒暄,让他有些不知所措。他本来就是面瘫又不善交流,加之声带受伤,嗓音晦涩沙哑,更加不爱说话了。
  面对络绎不绝的领导和访客,其中多数是前辈,段杀的心里是受宠若惊的,恭敬地在并不熟悉的新环境里寻找茶叶茶杯之类的招待之物,摆出来的却成了一张冰山脸,倨傲得惜字如金,人家和他说话他什么也没听进去的样子,闷头走来走去翻箱倒柜,搞得别人一头雾水,导致众人乘兴而来,个个败兴而走。
  段杀很郁闷!
  柏为屿听他带着委屈的语气面无表情地说完,差点笑岔了气。
  段杀扬起嘴角,低声说:“笑小声些。”
  泰然在睡觉呢,刚搬来和段伯伯一起住,小妞儿认床,柏为屿花了好大力气才把她哄睡着,吵醒了她又得折腾一番。
  床挺大,两个大男人原本不嫌挤,但多了一个小妞儿睡在床内侧,得给她充足的空间,段杀便自觉到床下去打地铺。柏为屿睡在外侧,将下巴支在床沿处,有一搭没一搭地和躺在下方的段杀说话:“这样可不行,要不我们买套新房子吧?不要太大,两室一厅就好。”
  段杀这些年只攒了十万,他知道对方是打定主意和自己长久过日子才会提及这个话题,一方面欣喜万分,一方面又囊中羞涩,闷了许久,说:“好啊,买什么样的?”
  “两室一厅,五十平米差不多了,只要给泰然匀出一间房就行。”
  段杀心里快速计算着:幸好是要最小套的,要不我到哪去弄钱啊?不过也要一百万,我只有十万……
  柏为屿挑起眉毛调侃道:“不买新房,新房新装修对泰然的呼吸道影响不好,买个简装二手房。”
  段杀“嗯”了一声,开始另一番计算:那少说得六七十万,我向段和借点钱凑齐二十万先交首付,再贷款……
  柏为屿不依不饶:“你有钱吗?”
  “有!”段杀打肿脸充胖子。
  柏为屿低头对他笑:“你能有那么多钱?难不成你贪污受贿了?”
  “当然没。”
  “那存折我看看。”
  段杀十分苦恼。
  “我看看啊。”柏为屿挑衅地戳戳他的脸。
  段杀捞过他的手捂在自己脸上,惭愧地坦白:“我只有十万。”
  “十万?你买个卫生间吧。”柏为屿喷笑。
  段杀从指缝里仰望着他,“要不我们租间大点的房子?”
  柏为屿一本正经地说:“要不你嫁到越南当媳妇儿吧,我家有豪宅呢。”
  段杀紧张地拽拽柏为屿的手,在他掌心上吻了一下,“别,那我贷款买房子吧……”
  “和你开玩笑啦,别穷操心。”柏为屿释然一笑:这死面瘫从警队退回机关就不舍得要死要活的,要让他丢掉工作跟他去河内,还不如宰了他。
  段杀还是不放心,惴惴地问:“改天我们去租个大房子?”
  “不用,这个房子住习惯了,改装改装凑合着住吧。”
  段杀松了一口气,“怎么改?”
  “那里装个木门隔开。”
  “好。”
  “买张小床。”
  “好。”
  “泰然怕冷,浴室里得加浴缸和暖气机。”
  “好。”
  “卧室里也得换一台冷暖空调。”
  “好。”
  柏为屿蹑手蹑脚从床上爬下来挤进他身边:“你对我的建议有什么不满尽早提出来。”
  “没有,都听你的。”段杀摇头:只要柏为屿高兴,什么建议都是圣旨。
  柏为屿的额头点着他的额头,亲昵地抱怨道:“你这穷警察。”
  段杀默默地含住了对方的嘴唇,这些再平凡不过的对话让他如堕梦境,似乎多年的伤痛都不曾存在过,他幸福得心慌不安,总觉得这久违了五年的爱情不那么稳定,但到底是什么,如影随形地搅得他心神不宁?他使劲想也想不明白,故而做每件事、说每句话都小心翼翼的,唯恐一个不小心触到那个埋藏深久的地雷,柏为屿会转头就离开他。
  一定是自己多想了,段杀翻身俯视身下的人,低头吻过对方的额头和眼角,又认真想了想,再一次确信他们之间没有任何障碍,只有彼此。
  
  清晨,柏为屿被杨小空的电话吵醒了,说是某个收藏馆想收藏他的一幅画,叫他一起去会见会见收藏馆负责人。
  柏为屿眼也没睁,趴在地上含糊地应付道:“你看着办吧,我不太会应酬。”
  “别废话。”杨小空不容他拒绝,看看时间:“一个小时后,我在你家楼下等。”
  柏为屿合上手机,抓抓鸡窝头爬起来,叹气:“咩咩好凶哦。”
  段杀和泰然早就醒了,泰然正坐在段杀的腿上吃米糊,探头看了爸爸一眼,她亮开嗓门喊了句:“猪,太阳照屁股啦!”
  柏为屿打个哈欠,从段杀的手里抢过勺子,舀了一勺女儿的米糊塞进嘴里,砸吧砸吧嘴:“嗯,好吃!段伯伯的手艺不错啊。”
  段杀习惯性地板着脸说:“为屿,泰然都快五岁了,我看她不能一直吃米糊……”
  柏为屿指着他的脸:“笑。”
  段杀连忙微笑,接着说:“谁家孩子吃米糊吃到五岁?你说是不是?”
  柏为屿拿起桌面上的吐司咬了一口,狡辩:“她也不是专吃米糊,偶尔也有吃别的嘛。”
  段杀给泰然喂一勺米糊,又劝:“她这个年龄,也该学会自己吃饭,自己走路……”
  柏为屿命令:“笑!”
  段杀只好强笑:“为屿,我说认真的,泰然就算不上幼儿园,明年也该上小学了,她这样你放心让她去上学吗?”
  柏为屿讪讪地丢下吐司,“明年还早,以后再考虑。我去洗个澡,绵羊仔叫我出门呢。”说完,往肩上搭一条浴巾进卫生间去了。
  段杀的目光重新回到怀里的小泰然身上,忧心忡忡地皱起眉。
  柏泰然咧开嘴格格直乐,学爸爸指着段伯伯的脸,脆生生地说:“笑。”
  段杀是真的被逗笑了,他将碗底最后的一点米糊刮一刮喂给泰然,然后抱着她坐到沙发里,“想吃什么水果?”
  泰然抱着圆滚滚的小肚皮,“饱了,等一会儿再吃。”
  段杀握握她的细腿,建议道:“泰然,我们走走路吧。”
  泰然抓起一本画册,“不。”
  “就走十分钟。”
  泰然翻开画册开始阅读:“不。”
  “五分钟?”
  泰然倔强地回答:“不。”
  “为什么呢?”
  “累!”
  段杀可没那么多耐心和小孩穷掰,他不由分说拉起泰然放在地上摆正,严肃地说:“三分钟。”
  柏泰然嘟起小嘴,往前走一步。段杀相应的往后退一步随时准备扶她。泰然再走一步,段杀再退一步,就这样走了约摸有十步,泰然累坏了,腿脚一软,趴在地上,仰头看着段杀:“伯伯抱。”
  “还没三分钟呢。”段杀不为所动。
  泰然向他伸出手:“泰然走不动,伯伯抱。”
  段杀急出一头汗:“你都五岁了,连十步路都走不了怎么行?”
  泰然才不管他那么多呢,嘴一扁,要哭要哭的模样:“伯伯抱~”
  段杀没有柏为屿那么心软,坚决不抱:“不行,起来走路。”
  泰然委屈地眨巴眨巴眼睛,这回不喊伯伯了,而是提高嗓门:“爸爸——”
  段杀唬了一跳,一个箭步冲过去抱起她。
  卫生间里淅淅沥沥的水声停了,柏为屿在里面问:“宝贝,什么事啊?”
  段杀捂住泰然的嘴,对里面喊:“没事。”
  柏泰然噼里啪啦往段杀脸上打了几巴掌,气愤的小脸都涨红了:“再欺负我,我就叫爸爸打你。臭伯伯!”
  段杀哭笑不得:“臭小孩。”
  
  柏为屿把自己打理清楚就出门了,临走前嘱咐了段杀一大堆话:比如给泰然吃苹果之类硬的水果要榨汁,葡萄之类软的水果要切块;喝牛奶不能用吸管,要用小勺喂;不要对着电风扇吹,空调要开到几度……
  段杀听的头晕,想想邱正夏那小鬼,一岁能走路,两岁捡到什么吃什么,三岁满院子抓虫子,四岁跳到池塘里捞青蛙,五岁学会泡妞了,再看看柏泰然,怎么看都觉得不对劲。
  
  柏为屿前脚出门,段杀后脚就带柏泰然上医院去做腿部骨骼的检查,他发现柏为屿这些年只担忧孩子的哮喘病,其他问题都没关注过。
  果不其然,越是不以为意的问题越是要人命的大问题!柏泰然在娘胎里就营养不良,发育不完善,本应该加强锻炼,可是由于柏为屿的溺爱,几乎没有让她锻炼到两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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