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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差 作者:陆离流离-第8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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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等着,终于到了七点过五分,赵濮阳过来接他。
  那小篮子,便是赵濮阳提着了。
  陆由跟在师兄后面,在那间他羡慕过却从来没有走进的惩戒室门前候着,虽然还有两分钟,却没有一刻这么局促,是该笑呢,还是表情要严肃些,手是自然垂下来呢,还是静静贴在裤缝上,站得够不够直,如果站得太僵了叫进去自己一迈步跌跤怎么办,这有的没的在心里胡团着。终于,看到刘颉立在一侧揭开了惩戒室的帘子,徒千墨从门里走了出来。
  陆由一直在外面等着,心都快跳出来了,如今见到徒千墨,竟像是有些控制不住,张开口就想叫老师。
  徒千墨距离陆由只有几步,可身后南寄贤跟着,刘颉放下帘子也随在他身侧,赵濮阳看老师过来,立刻偏转了身子,陆由一下子就觉得,这个这些天亲近地将自己抱在怀里的老师,那么威严。
  徒千墨也看到了陆由的小失态,他轻轻点了下头,目光很是温柔。陆由一下子就觉得定了好多,像是压在肺里的空气都通畅了。
  赵濮阳给了陆由一个鼓励的眼神,陆由远远地看着,连三师兄的身影都没在转角处看不见。
  陆由心里空落落的,傻呆呆地想,老师不会是不要我了吧。虽然明知道是不可能的,但却还是忍不住担忧。
  大概不到一分钟,刘颉再度回来,这一次,他引着赵濮阳一起走向客厅。
  陆由在两位师兄身后跟着,走路的时候,竟像是连膝盖也不会打弯了。
  客厅中的茶几没有撤,只有距离拉远了些。徒千墨坐在他惯常坐的那张沙发上,脊背很挺,正襟危坐的样子让人依赖。南寄贤在徒千墨身后侍立,刘颉赵濮阳分立两旁,南寄贤等陆由在适当的位置站定,便对赵濮阳轻轻点了点头。
  赵濮阳将手中篮子递给陆由,陆由小声道,“谢谢师兄。”他声音很轻,就像是点滴雨水打在溪流上。
  陆由向前走了几步,自己估摸着差不多了便轻轻跪下,将这一篮子礼物双手捧上,“老师——”他突然觉得,期盼了这么久,却还是笨到这种程度,走也不知道该走几步,跪的位置更不晓得对不对,就连现在一声老师出口,竟是连下面说什么也没有概念。
  徒千墨带着笑看他,接过了他捧上来的篮子,还一样一样小心查看。
  陆由在地下跪着,不敢抬头,但又怕一直这么呆会错过什么,好在这时,刘颉已经端了茶过来,陆由还是怯生生地,“谢谢师兄。”而后,自己将茶捧起,这回,他可聪明了些,“老师,请喝茶。”
  徒千墨笑着接了茶碗,象征性地抿了一口,重新搁在几上。
  陆由这会心思定了些,知道一切都有师兄们引领着,自己留心就好。他不敢仰头去看徒千墨,生怕有什么不敬,徒千墨倒是随意伸了伸手,陆由的心瞬间跳乱了一拍,正要动时,却感到地上有一片阴影,原来是南寄贤,捧了藤条。
  陆由想起,这时候,自己应该向后跪些的,他暗恨脑子笨,刚才换衣服的时候还叮嘱半天呢。他向后膝行着退了几步,南寄贤已经捧着藤条跪了下来,刘颉和赵濮阳也跟着跪了。
  徒千墨接了藤条,这是陆由拜师礼以来第一次听他说话,声音是属于成熟男人很有磁性的那种,很端重,却又含着笑意,“起吧。小由,你过来。”
  “是。”南寄贤,刘颉赵濮阳一同答应了,他们各自站起,又退在属于自己的位置。
  “是。”陆由这才敢应声,重新跪到徒千墨身前去。自然而然地,就将双手举起,接过了徒千墨手中的藤条。
  徒千墨看陆由终于敢抬起头来了,他略一颔首,“行规矩。”
  “是。”南寄贤刘颉赵濮阳一起应了这声,陆由捧着藤条深深叩下头去,依着规矩,将这藤条高举过头顶,从客厅跪行到惩戒室门口去。
  这一次,是他自己帮老师和几位师兄打帘子。
  进了惩戒室,徒千墨先在正中坐下,而后吩咐,“南,坐吧。”
  “是。”
  陆由看到徒千墨左手边一排四张椅子,孟曈曚的座位,是空的。
  徒千墨就势靠在了椅背上,“小由,给你大师兄奉茶。”
  “是。”陆由将手中戒尺先交给赵濮阳,而后,接过刘颉递来的热茶,一步一步膝行到南寄贤身前,赵濮阳随着他走,站在他身侧,刘颉却已经绕过去,立在南寄贤身后了。
  陆由将茶碗捧高,“陆由给大师兄敬茶。”
  南寄贤微微向前坐了坐,手指搭在了茶碗上,却是没有接。他本人的气场太强大,身子倾过来的时候,陆由觉得就像是有一座山压下来,逼得他不能呼吸。
  他鼓足了勇气又说一遍,“大师兄,请喝茶。”
  南寄贤笑了,“好。”他接了茶碗,用茶碗盖随意推了推,抿了一口便放在手边的小案上。
  陆由的心一下子就抽紧了。他狠狠咬住唇,接了赵濮阳手里的藤条,说话之前,想看徒千墨一眼,终究不敢,还是大着胆子将藤条高举过头,“陆由请大师兄赐责。”
  南寄贤却没有接他递上来的藤条,而是向后伸了伸手,“阿颉,拿过来吧。”
  他这话一出口,高坐着的徒千墨,恭谨立着的赵濮阳和揣着一颗心跪着的陆由都是一惊,刘颉似是有些不忍,却终究不敢逆大师兄的意,从案几下面拿出一只盒子。
  徒千墨一见这只跳棋盒子,就知道,陆由今天这一关,不好过了。
  南寄贤说话的口气淡淡的,可其中的气势却像是刀子刮在脸上,“脱裤子吧。”
  陆由有些为难了。
  他是早知道这入门的规矩,藤条要打在肉上的,可到了这一步,究竟是难为情,更何况,南大师兄那里,还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个规矩。但他也知道,这时候抗刑,那真是找死,是以,哪怕千般委屈,也只能将藤条重新交给赵小师兄,自己乖乖褪了裤子,伏下身去。
  南寄贤看陆由伏腰,也是躬下身去将他身子扶正,陆由不明白是什么道理,可看到南寄贤手中的跳棋盒子,脸却白了。
  “记得吗?”南寄贤问。
  “陆由记得。”陆由眉毛蹙在了一起。
  南寄贤打开盒盖,将盒子托在他面前,里边只有一颗棋子,溜圆溜圆的,南寄贤的口气很平淡,“含着吧。”
  赵濮阳张了张口,却终于不敢劝,将目光投在徒千墨身上。
  徒千墨面色沉静,看不出喜怒。
  陆由闭上了眼睛。
  南寄贤手中一直托着盒子,陆由不动,他便等着。
  终于,陆由咬下了牙,将那颗玻璃珠子用两根手指捻了起来。
  刘颉偏过了头,有些不忍看。
  南寄贤看着陆由微微颤抖的手,不发一言。
  陆由知道,这一关,总是要过的,与其僵在这里让大家都难受,不如,自己狠了心。
  他伏低身子,将手指探向身后,可想到要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做这么耻辱的动作,他实在是做不下来,右手在身后悬空着,多少次想就那样塞进去,终于做不出来。
  南寄贤就在他身边立着,表情平静,没有丝毫怜悯。
  徒千墨看着陆由在空中打颤的手,只觉得所有脏器都团在了一起,可是,现在这个时候,他什么也不能说。
  让陆由横下心来的,是刘颉的呵斥,“陆由!你还知不知道什么叫规矩!”
  陆由苦笑一下,都已经到了如今这一步,还要怎么样呢,他终于,还是将那颗珠子,放在了最让人羞耻的地方。
  做好这一切的时候,陆由的整个身子都烫了起来,他伏在地上,几乎是带着哭腔,“陆由准备好了,请大师兄教训。”
  赵濮阳连忙将藤条捧过去,南寄贤顺手接了过来,没有立刻打,却是将藤条停在了陆由臀上,“知道为什么为难你?”
  陆由如今屈辱地过了头,哪里还能回话,可这时候的问话,不答又是不行的,他憋红了脸都只有一句,“陆由没规矩。”
  南寄贤在椅子上重新坐下了,“小由,师兄罚你,不是因为你没规矩,是因为,你乱了规矩。”
  陆由握紧了拳,南寄贤语声还是很轻,“你过来。”
  陆由只觉得这辈子都没有这么难堪过,本就是跪撅在地上,如今竟还要爬过去,可是,他若是起身膝行,难道,要他像那些官能片里面的狗奴一样,夹着那珠子蹭过去吗?
  赵濮阳究竟是心软的,他蹲下来扶了陆由一把,陆由现在哪里愿意让人碰,赵濮阳才挨着他胳膊,他就立刻跪过去了。
  南寄贤看他跪过来,便就手将藤条放在他臀上,遮住了那个含着珠子的尴尬位置,又端起了茶碗,“这珠子的规矩,自我入门之后就立下了,曈曚,阿颉,濮阳,没有一个逃得过的。曾赦过你一次,是老师的恩典,也是,你的运气。今日,我本可不罚你,不过,既然要入门,我这个做师兄的,必得教你几个道理。第一,规矩不可破,老师可以怜惜你,你不能姑息你自己;第二,师兄们都经过的责罚,你没有资格有优待;第三,是跟你提个醒,日后做人行事哪里错了步,老师和师兄们恕了,你也该乖乖地依着家法规矩行罚,疼你,顾念的是兄弟情义,罚你,维护的是家法尊严,听见了吗?”
  “嗯。”陆由逼自己应着。
  “听见了吗!”南寄贤声音立刻高了起来。
  陆由吓得身子一抖,“是,大师兄教训的是。”臀上的藤条落了下来。
  “克”地一声,南寄贤放下了茶碗。
  陆由慌得都快哭了。
  南寄贤口气却是缓缓的,“既然明白了——”他站了起来。
  陆由看他走过来,吓得拼命缩着肩膀,好像这样就能离他更远些似的,南寄贤知道他抗拒自己过来,却像是丝毫不在意,在他身边蹲下,还捡起了藤条,顺势将自己手掌罩在他臀上,“这羞辱的刑责你是受不够是不是!”
  “没,没有。”陆由实在是委屈了,我本来就怕你啊,你还要这样吓我。
  南寄贤倒是没再吓他,给了个眼色,刘颉赵濮阳都背身站在一边了,“嗖!”地一下,南寄贤一记藤条敲在陆由臀上,陆由还来不及叫痛,他就已经将那颗珠子拿了出来。
  陆由刚开始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待想明白了,一张脸胀成了紫红。
  南寄贤没理会陆由,“这一藤,算是小惩大诫,若是下次再让我抓到顶不住,陆由,别以为,含个珠子就是罚了。”
  陆由如今哪还有精神应话,整个大脑都是嗡嗡的,南寄贤在他面前狠狠一甩藤条,陆由这才算是回了魂,“是,是。”
  南寄贤重新回到椅子上,“过来领训吧。”
  陆由知道,这才是师兄的责罚了,连忙摆好姿势,等着南寄贤教训。
  南寄贤真是手狠,刚才明明那样整治过陆由,如今赏的五下入门藤条还是不留情,一气打下来,陆由臀上是五条檩子,疼得连话都说不出了。
   

作者有话要说:这点不写完恐怕有些不厚道,我接着写吧,但是写一章还是半章不好说,等不到的亲明天看也行

写这一段,想了好多,南这么做,绝对不是为了单纯的羞辱小由,这是有他的道理的,就是不知今天不知道能不能写到了,叹




130

130、一百二十八、师兄赐责 。。。 
 
 
  南寄贤重新回到椅子上,“过来领训吧。”
  陆由知道,这才是师兄的责罚了,连忙摆好姿势,等着南寄贤教训。
  南寄贤真是手狠,刚才明明那样整治过陆由,如今赏的五下入门藤条还是不留情,一气打下来,陆由臀上是五条檩子,疼得连话都说不出了。
  南寄贤罚过了倒也不再刁难,亲自将他抱起来,又替他提上裤子,“今日入了门,以后,就是师兄弟了,打你罚你,都是一家人,不要太放在心上。”
  陆由哪有那么容易就不放在心上,但究竟还是应一句,“谢谢大师兄。”
  南寄贤也只是点点头,他这一关过去,就到了孟曈曚。
  依着徒千墨和其他人的意思,孟曈曚的礼,是刘颉代行的。
  陆由刚才被南寄贤制得身子发麻,如今轮到这个已逝二师兄,他实在是心虚地很。赵濮阳引着他再次净了手,回来的时候,茶水已经准备好了。
  陆由跪久了,刚才站起来腿都是软的,如今回来再跪,反倒觉得地是实的有个依靠。
  按着规矩,还是先奉茶,陆由捧起茶碗,跪在刘颉面前,孟曈曚的座位,刘颉倒是也不敢坐,只是站着。
  陆由刚才受了南寄贤教训,更加规矩了几分,“陆由给二师兄敬茶。”
  刘颉也是没接,陆由以为自己声音小了,茶碗捧得更高些,“陆由给二师兄敬茶。”
  刘颉依然只是站着。
  赵濮阳身后捧着藤条,他知道,不是三师兄要为难陆由,这画面,他太熟悉了。当年,他自己给孟曈曚敬茶的时候,孟曈曚就让他捧着茶碗直直跪了一刻钟。
  陆由跪在地上,看刘颉连抬手的意思都没有,也是明白几分了。他只能跪得越发端正,试图将两肩放得更平,双手手指捧碗的姿态也要好看,尤其是腰背,不能因为是奉茶弓着就让人感觉邋遢,无论任何时候,人都是要有骨头立着的。
  陆由深深吸了口气,就这样安静等着。
  南寄贤在一旁坐着,看陆由脸上红色稍稍褪了些,看他如今神态平和,对这孩子,他倒是有了几分欣赏,坦白说,陆由这一个多月以来的作为,在他心里,还是有些急躁的。如今见刘颉冷着他,他能够慢慢调整自己,倒是可造之材。更何况,他刚才那么为难过这孩子,其实,让刘颉现在冷一冷,倒是有好处。
  如今陆由向各位师兄奉茶请杖,徒千墨高高坐着,像是能够休息一会,可实际上,看陆由一关一关地过,他比谁都心疼。
  这些孩子,哪个不是这样过来的呢,入门的时候,或者,师兄给些苛责刁难,可是,进来了,都是捧在手心里疼啊。但是,陆由心思一向重的,南今天这样,一向疼他的阿颉也冷着,徒千墨未免担心。
  陆由心里也在犯着嘀咕,南寄贤对他的教训,他还是不能释怀,但是如今刘颉代孟曈曚教他,他倒不觉得有什么。这敬茶不接,他自己其实在心里也想了不少次了。他虽然心重,但是,心思也是很细的。刚才南大师兄明里暗里的说规矩,他知道,这规矩不是因为他一个人刁难的,大家都要经历的事,又有什么可怨。更何况,跪着捧茶,比起他曾经在卡狄地下室被形体老师当成置物架折磨,实在是轻松地多了。陆由稳着呼吸,让自己别太急躁。
  大概过了有七八分钟,刘颉伸了手,“不错。”他说着,就将茶水向地上倾了些,就算是代孟曈曚饮过了。
  其实这等着师弟捧茶什么时候接有一个诀窍,越是着急的,师兄越是不接,要磨磨你的性子,可陆由如今不急不躁,刘颉倒也不难为他了。
  喝了茶,陆由便请杖,这回还是先将藤条从赵濮阳手里接过来,陆由前面被晾着捧茶,赵濮阳可也是一样陪着捧藤条呢,如今手也有些酸,当然,他是不敢有半分显露出来的,否则,大师兄随便一句要他练稳,就能要命了。
  “陆由请二师兄赐责。”陆由再次请罚道。
  刘颉倒是在这方面不为难他,伸手就接了藤条,陆由自己褪下裤子,在地上伏好。
  刘颉的声音有些清冷,“陆由,今天,我是代二师兄教你,好好领着吧。”
  “是。”陆由答应着。
  刘颉扬起了藤条,第一下,藤条本就是很锐利的刑具,如此赤裸裸地打在肉上,那样的声音,太让人心悸。
  陆由依着规矩回话,“陆由谢二师兄教训。”
  第二下,顺着贴下来,还是锥心的疼。
  “陆由谢二师兄教训。”陆由知道,这进门的刑罚,都是丝毫不打折扣的,就算疼得狠,也一定要忍着。
  第三下,破风的声音依然是嗖嗖的。
  陆由咬破了嘴唇,口中有些腥甜,回话的时候,不太利落了。
  刘颉稍稍顿了顿手,用藤条的尖端戳了戳陆由臀上的小出血点,陆由连忙道歉,将屁股更高地抬起来。
  刘颉打了第四下。
  “咻!”藤条像是蛇一样发出嘶鸣,第五下,终于落下来。
  “陆由谢二师兄教训。”哪怕疼得连牙齿里都灌着冷风,但到底,二师兄这一关,暂时也算是过了。陆由稍稍舒了口气。
  刘颉却是没有伸手扶他,而是对着孟曈曚的空座椅跪了下来,深深拜了三拜。而后,他站起身,这才替陆由提上了裤子,“我本没有这个脸面和资格代二师兄教你,勉为其难做了,小由,争些气,三师兄无能,实在难以教你什么,我唯有鞠躬尽瘁,你也别辜负我,堕了二师兄的威严。”
  他这话说得极为诚恳,徒千墨听在耳里,也是心疼,陆由知道他和孟曈曚的感情极好,想到刘颉对他的照顾,暗暗发誓,不能让他失望,陆由扶着刘颉在第三把椅子上坐下,“三师兄教我的,我必当全心听服,您坐下,陆由给您奉茶。”
  陆由仔仔细细洗了手,烫杯子,冲茶,刘颉坐在椅上认真看他。徒千墨这么看着,心想,究竟陆由心里是明白的,阿颉待他最真心,他对阿颉也是一片赤诚。对南,对曈曚行礼时,虽也恭敬,可就没有这份心思。
  陆由冲好了茶,端端正正跪下,“三师兄。三师兄,陆由给三师兄敬茶。”
  刘颉微笑,“好。”
  “小心烫。”陆由明知道这么严肃的时候不该多口的,可看着三师兄细推天青色的碗盖,轻轻吹着茶叶沫子,就生怕这滚烫的水烫了他的手。
  刘颉对陆由笑笑,“不碍的。”他喝了一口,便将茶碗放在手边案上。这一排椅子,两两之间都有一张小案,刘颉如今的茶就放在刚才孟曈曚那一杯的旁边。
  陆由见师兄喝过了,便向赵濮阳请了藤条。他向前跪了些,手臂伸得时候,不止是高,更有些前送的意思,这样刘颉接起来就更加方便,陆由朗声道,“小由请三师兄赐责。”
  刘颉接了藤条,命他跪好。
  陆由脱了裤子,这次再抬起臀时,才是真的觉出疼了,只是他默默告诉自己,这是三师兄的教训,再疼,再受不住,也要扛下来,不能有一丝一毫地不敬。
  刘颉看陆由身后,也是心疼,他站起身来,声音轻轻的,“小由,你什么都好,就是心思太多。明明没有坏心眼的,却因为多心总是让人防备,以后,心放宽一些,心大了,眼界就大,待人,还是做事,都有好处。”
  “嗯,小由知道,小由好好琢磨。”陆由答应着。
  “好!”刘颉知他听进去了,应手,就是第一下。
  陆由疼,却是咬住了牙。
  刘颉又是一藤条下去,陆由攥紧了手。
  “疼的狠了吧。”刘颉问。
  “受得住。”陆由头上冷汗噌噌地向外冒。
  “大师兄说了,入了门,就是自家兄弟,疼了,别忍着,没人笑你。”刘颉道。
  “受得住。”陆由答应着。毕竟是第一天入门,又这么多人看着,他怎么可能叫出来,
  刘颉打了第三下。
  陆由实在是痛狠了,连死顶着地上的膝盖也滑了一下。
  刘颉将藤条握在右手里,伸左手去扶他,“起来。”
  陆由哪里敢,“小由知道师兄爱惜我,可是,可是这,五下是规矩,我——”别说是陆由本来就不敢抗刑,就刚才南寄贤的那通教训,也让他知道,不是师长通融你你就真能就坡下驴的。
  刘颉声音很清淡,“规矩我懂。你起来。”
  陆由也觉得自己想多了,规矩,三师兄肯定比自己懂,于是,他拉着刘颉起来,刘颉要他站着靠着自己,又罚了两下。
  打过之后,就拍了拍陆由后背,替陆由把裤子提上,自己过去,双手将藤条捧给徒千墨。徒千墨轻轻点了点头。
  陆由大大地喘了几口气。其实,站着挨并不比跪着挨轻松,不过,刘颉这样做,却有他的道理。
  陆由洗手回来,见小师兄已经在最末位的椅子上坐好,他见惯了赵濮阳撒娇的样子,如今,赵濮阳极有威势地坐在那里,竟也丝毫不觉得突兀。陆由一直知道,这个小师兄,也是不简单的,如今,更是明白了。
  他亲自冲了一杯茶,跪了捧给赵濮阳,“陆由给小师兄敬茶。”
  赵濮阳最小,老师和师兄们都在,他可不敢拿架子,很快就接了。
  陆由这次是跪行到徒千墨那里,请了藤条来,再重新跪在赵濮阳近前,“陆由请小师兄赐责。”
  赵濮阳接了藤条站起来,“老师和几位师兄在上,我并不敢教你什么,大家,相互勉励吧。”
  “陆由谨记小师兄教诲。”他乖乖褪了裤子,师兄那是自谦,他总不能真的说,咱们教学相长,共同进步吧。
  陆由已经挨了十五下,每一下都极重,赵濮阳知道,他再保持这塌腰耸臀的姿势去迎家法,实在是难了,是以,赵濮阳打了第一下,就叫陆由趴到案子上来。身体有个支撑便也不那么难了。
  陆由深深谢过小师兄,伏在案子上。陆由臀原就挺翘,如今贴合着几案的弧度,身形倒是更漂亮,只是,他臀上肿起好几道檩子,这里的人虽守着家法,但毕竟,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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