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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小心 作者:娇羞胡萝卜 完结+番外-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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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座的西装少年咬着筷子抛了个含义轻佻的眼神:“常老大,妻管严啦?”

啃一口就当表白了吗?

啃一口就当表白了吗

陈律的筷子顿了顿,又继续若无其事地夹起了面前小碟子里的蘑菇。常键狠狠地瞪了自家兄弟一眼,深深地后悔带了这么一帮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

天色全黑的时候篝火晚会就在前面的大广场上举起,说是晚会,其实简陋得很,一大盆篝火,麦克风,再加上几排临时座椅,不过是在边远的郊区,星空明亮,倒有点广袤阔达的感觉。常键把陈律挤在座椅的最角落,生怕那几个狐朋狗友又口出惊人。

临时当选的主持人正在播放着电脑里的动感歌曲,奈何随着歌声扭起来的人并不多,主持人大概是有点尴尬,最后开始想了个歪主意,让大家上去唱歌。可能是这个类似农家乐一样的地方经常举行这种形式的开嗓大会,主人家的电脑里面居然各种伴奏一应俱全,常键甚至找到了几首日文歌的伴奏。

话筒传到常键手里的时候,常键把右手掌往上衣上一擦,擦去了那些汗涔涔的黏腻。

常键少年时代就曾非常喜欢一个香港乐队,从歌词和旋律都曾给了他很多的热血和动容。如今这首能够拿出来就唱的歌,却是常键又重新花了不少时间复习训练过的。歌手献给母亲的爱被传递成一句由“爱”字组成的呼唤,常键却私心里把它当做了献给陈律的第一份礼物。

粤语在发音上和普通话还是有一定差距的,常键不能确定听的人是否能听出歌词的大意,但那一句作为主体的循环歌词却是在发音上很接近于普通话的,也就是说,完全不怕听不懂。

甩开麦克风的时候,听众堆里吹出一阵阵的口哨,这场篝火晚会并不仅仅是常键一拨人,还包括了其他的游客,这时候的口哨可见不是常键自己人的标榜,而是真的受到了捧场。常键笑嘻嘻地摇了摇手,利落地从简易的舞台上跳了下来。

“怎么样?”陈律坐的位置不算太靠后,却有点偏僻,身边前后都没有人,常键就非常不在意地直接邀功般奔向了陈律。

“不错啊,”陈律对上常键亮晶晶地目光,不自觉地转开了眼,“我们那个年代喜欢他们的歌的男生可能会更多。”

“你们那个年代……”常键听得有点不舒服,这种把自己这个个体从陈律的存在中撇开的语言,常键再开口唤的时候嗓音就带了点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撒娇,“陈老师。”

“嗯?”

“你们那个时代还过去不远,特别是你,我离你很近。”常键的口吻认真地有点发颤,就像他伸出去的手掌,郑重地握住陈律的手掌,“就像这里,很近很近。”

陈律跟随着常键的目光看到两人交缠在一起的手,陈律像是慢了两拍才反应过来自己的手掌正在被他的学生用体温烘烤,陈律顿时有点慌乱,就想把手抽出来。

常键猛地用了劲,导致抽不出手掌而抬头的陈律用诧异的目光望过来。身后是熊熊燃烧的篝火和喧哗热烈的人群,头顶是空旷而干净的星空,四目相对的这一刻,耐心耗尽,一个低头就已经呼吸相交。

陈律就觉得眼前这么一暗,一大片阴影就这么压了上来,然后是唇上温暖潮湿的触感,温柔的接触轻微的颤动,然后是那个人温暖的舌轻轻地刮上自己的唇。

陈律的感觉很漫长,然而实际上常键完成这一系列轻薄自家老师的行为不过在两三秒之间,在陈律做出反应之前,常键就已经退开了。

“我希望,和老师能这么近。”流…氓完的常键舔了舔上唇,仿佛紧张又仿佛更加流…氓地对受害者说。

周围那些嘈杂的背景声音仿佛都远去了,陈律觉得身体有点儿泛冷:“常键,我是你老师。”

“师生恋早已不是新闻了,何况严格来说,我没有一个课是你教的,别忘了那个程序课我只是为了你才去的。”

“常键,我是男人。”

“我和你一样清楚这个事实。”常键苦笑了一下,挣扎什么的也不是完全没有过,只是常键本来就是活的很自我的人,既然感情以及自作主张,身体的主人又有什么办法。

陈律站起身来,严肃又肯定地说:“这样不好。”说完这句话陈律就转身直接往房间里走了。

常键原本不是打算这么性急的,奈何那一刻自以为天时地利,又有点太急于获得。陈律一转身,常键就跟上了:“陈老师……”

陈律不回头,一往无前地回了房间,之前喝的两口白酒的酒劲似乎泛了上来,晕晕乎乎的不甚清醒,推开门进去的时候陈律甚至有一种不知何处容身的感觉。那个硬邦邦的大木椅?看上去就不是很舒适。那个宽敞的双人床?看到紧跟着进来的常键,陈律忽然就醒悟了。这床,也是坐不得的。

陈律就在房间里那么直挺挺地站着,许久才对着仿佛欲言又止的常键深深地叹了口气:“常键。”

“我是认真的。”常键直觉的觉得陈律是要劝他,对于陈律的拒绝或者接受,常键自认为都可以坦然面对,但是他不想看到陈律的逃避。靠否定对方的感情来达到自己内心的平静,未免太……残忍了。

“我以前也遇到过,”陈律有些疲惫地转过身来,“他是我大学室友,也是研究生室友,一直很照顾我,就这样过了九年。但是……后来就都不一样了。”陈律有点惨痛地抬起脸:“有时候,因为想得到而失去,很可惜,你懂吗?”

“你是不能接受男人?”常键有点懂了,“所以一旦对你表白了,就连朋友都做不成?”

“……不是的……”陈律明明是要否定的,却觉得怎么样都组织不出合适的语言,那些因为占有欲而产生的伤害,因为爱情突兀的单方面存在而产生的尴尬和不自在,到底该怎么办……

悲剧了?

悲剧了
常键瞧着陈律站着仿佛连手脚都放不开的样子,连一贯有的那种淡然都消失了,顿时深深地自责起来,为了自己那点想要把对方归为己有的心思,这么逼着一个自己本应该好好对待的人,难道不是太混蛋了吗?常键走上前,还没到陈律面前五十公分,陈律就已经敏感地向后退了一步。

“陈老师……”常键自嘲地笑了笑,“我不会对你做什么的,你不用躲。如果你不愿意……我去外面走走,你先睡吧,想洗澡的话浴室有热水器。”常键说完就翻开行李箱把他带过来的洗发水洗浴液牙膏牙刷,还有刚刚给陈律擦过脸的毛巾一起放进卧室。他一向不喜欢旅馆提供的一次性洗浴用品,但是自己也就忍了,这次和陈律一起出来,他还特意去了一趟超市买了陈律平时用惯的牌子。现在想想,常键苦笑了一下,人生难得细心了那么一次,却被当事人毫不留情地嫌弃了。

放好这些东西,常键拎上自己垂在大木椅上的外套,就打算头也不回地出房间。却不意陈律开口了:“常键。”

常键停下脚步。

“对不起,”陈律用力地说。

常键抬起脚,迅速地继续之前停下的步伐。

从常键走出房门开始,陈律才觉得全身的肌肉放松下来,空荡荡地小房间里那种紧致的压迫感顿时消失无踪。陈律往后跌了一步,就坐在了整洁的双人床上。

自己的男人缘会不会太好了一点,陈律扶着脑袋哀叹,是不是自己的表现过于暧昧才给了对方错觉?陈律静静地在床上坐了会儿,适应了常键在身边绕来绕去的聒噪,忽然这么被一个人丢下来,还是在陌生的地方,陈律竟然觉得有那么点儿的不习惯。

简单地刷牙洗了下脸,陈律就早早地躺到了床上。陈律从没发现过自己有认床的毛病,但在异乡的陌生大床上辗转反侧的时候,陈律还真有那么点烦躁。隔着农家小舍单薄的墙壁,能够清晰地听见外面喧嚣依旧的露天卡拉ok的声音,此时正是一个颇为御姐的声音在唱着一首《过火》,没怎么走音,稍微有点哑哑地,陈律发现居然能清晰地分辨出其中的歌词和词作中透露的无奈和难过。

陈律觉得自己真是太糟糕了,因为整个精神状态似乎都被刚刚发生的那件事困扰住了,整个人变得敏感,想得很多很乱。这种状态,似乎回到了刚刚和孙诚决裂的时候。困扰,烦躁,还难受。

过了一会儿,外面哑哑的女声又变成了洪亮却压抑的男声,还是那个声音,却已经不是那首歌。陈律用被子闷住了脑袋,让那个总是活力充沛跃跃欲试的男孩子从刚刚的雀跃期待转变到现在的沮丧索然,他也是不想的。

迷迷糊糊地,陈律终究是犯困了,等到意识模糊不清的时候,陈律恍惚觉得还有点什么事情牵挂着。对了,常键还没回来呢。陈律想开了床头灯去看看时间,奈何意识还有点干劲,偏偏行动上却怎么都睁不开眼。等到一觉过去,陈律正觉得不知身在何处今夕何夕的时候,小房间的门被打开了。

陈律眯着眼,在黯淡的灯光下表情迷惑地瞧着常键。“你回来了?”

常键原本是想在同伴那里凑上一夜的,毕竟在自己表了白陈律没同意的情况还要和人家同一张床上睡着有点说不过去。奈何别人家都是成双成对地,原本不成对的那双也正在干着啤酒哥俩好,常键原先是有意让别人家双双对对地把陈律往好的方向刺激,结果倒是把自己这个求爱不成的孤家寡人往坏里刺激了。

常键悄悄回到房间的时候已经凌晨两点,本来就是打算乘着陈律肯定睡着了,自个儿就随便找个椅子窝一夜就算了。这下陈律睁开眼,用迷迷糊糊地语气说回来两个字,却颇有点期待的感觉在里面。

常键不确定自己是否自我暗示过头了,却还是受不了蛊惑地走到了陈律床前,矮下身来对上陈律迷蒙不清醒的视线:“被我吵醒了?”

陈律绕开了对视上的目光,并不清醒地接口:“你去哪儿了?还不睡。”

陈律平时严肃惯了,拉个笑容也不过翘个嘴角的弧度,现在这么迷迷糊糊的一面,却是常键很少看到。常键想,这个人,自己没能携手共老,的确是大大的遗憾。常键又想,既然不可能,那就不强求了吧。强求了,他会不高兴,会受伤,会厌恶自己。那种哪怕被讨厌也要死缠烂打把对方追到手的心态渐渐湮灭,常键从没像此刻这么庆幸又厌恶自己的回头是岸。

常键在内心已经做出了最豁达的决定,在行动上反而有一种诀别的豁然。此时心上人在床上躺着,偏偏又是这么一副表情,如果不耍流氓那就真对不起多年的混混生涯了。

所以常键果断地轻薄了,陈律没回应,也没逃开。可怜常键同学当了小半个人生的老大,却偏偏对于调情还没有任何心得和技巧,一触而走的亲吻不过从从头数到尾的这么两次,上一次带着期待,这一次带着绝望。

陈律任他接近又离开,神智不太清醒的样子,常键鼻子一酸,这个人清水一样淡然的目光里,他又怎么会知道自己在这一刻下了这样的决定,在这一刻觉得不舍和痛楚。陈律,如果不是担心你会害怕,如果不是不想被你厌恶,我常键怎么会变成胆小到小心翼翼的人?你知不知道,二十四个小时之前,我也在辗转难眠,就因为对未来和对你的美好幻想,二十四个小时之后的现在,我却已经退让了。陈律,我常键从来没做过孬种,当年打得头破血流的时候也没有摇过一次头,但逼你,我不忍心。我原本明明是打算好要一往无前不撞南墙不回头的,可是一看到你惶惑的眼,却甘心就这么放弃了呢?

“烟味。”许久,陈律淡淡地、嫌弃地抱怨了一句,然后皱着眉说,“你还不睡?”

常键身姿矫健地跳上床,在剩下的半张床上躺好:“老师你继续睡吧。”

很久都没有听到陈律的回复,等到常键侧过脑袋来,就看见陈律分明已经呼吸绵长了。常键冰凉的右手搭上额头,幸好,这个人还没有对自己避之不及。

还是悲剧着吧。。?

还是悲剧着吧。。
陈律第二天醒来的时候,身边的人已经不在。陈律在柔软的被窝里静静地继续躺了一会儿,常键之前回来了他是记得的,具体是几点回来的,回来之后又发生了些什么,却已经记不大清了。陈律从被窝里探出手臂,从右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

原来自己对这个人还是依然这么信任。否则的话,在经历过那些对话,还有以前孙诚那件事的阴影之后,自己怎么可能还能安心地在有常键的地方睡着。

陈律慢慢起了身,简洁的房间里只有在墙根立着一只大行李箱,其他就是小旅店原滋原味的摆设了。并没有一点常键出门前留下的痕迹。

走进浴室,陈律一抬头就对上了一面干净开阔的大镜子。陈律望着镜子中脸色苍白双眼无神的脸,轻轻地用食指触了一下泛着干涸的嘴唇。这里,这个人,有什么好的。

这个时候同来的其他人已经围着餐厅的圆木桌在吃早饭,陈律到的时候那些人已经吃得快到尾声。常键坐在最靠近门口的地方,陈律走过去的时候只看到一个汗湿的背影。“老大?”倒是常键右边的男人用胳膊肘撞了一下常键。

常键回头,就看见陈律直直地站在餐厅门口,常键习惯性地露了个笑容,等到的回应却是陈律转开的视线。常键嘴角的弧度慢慢还原了回来,拍拍袖子的褶皱,起身从桌子中央拿了一个新碗舀了满满一碗的牛奶,又在干净的碟子里放上鸡蛋和一小碗馄饨。在陈律走到餐桌之前,常键拍了拍衣服下摆沾到的灰尘,干脆地走出去了。

陈律在常键离开而多出来的空位上坐下,对着面前已经准备好的食物抿了抿嘴。这两人的气场显然不正常,却偏偏有没眼色的还敢调侃:“呦,常老大什么时候这么温柔体贴了,真是变态了变态了啊。”陈律含着一口牛奶脸色发白。

这趟两天一夜的行程原本安排的就是早饭过后去爬山,常键和陈律心里少说都有那么点疙瘩,但是众人却还没有因此取消行程的打算。

郊区的山路并不太好走,形式上的路也不过是踩得人多了点而荒草少了点的区别。陈律快被拉到了队伍的最后,望着前面一列小年轻感慨。常键初时还照顾着陈律的速度,但发现陈律在有意无意拉开两人距离之后,常键已经识相地成了领队人物,走在那光杆的第一个。常键没有等陈律一起走的意思,那一班狐朋狗友更是没体贴的主,哪可能会照顾陈律的速度。

常年坐电脑前面的,也不怪陈律一会儿就累得哼哼的,其实算起来,除了常键出现之后偶尔会拽着陈老师跑个步溜个步什么的,陈律本人确实是没有运动热情的。眼看着快到午时,太阳明晃晃地热烈起来,这伙人本来说好是要到山顶上集体午餐的,结果常键看陈老师那薄薄的身板,愣是什么都没让他背,美其名曰尊师重道,现在好了,脱离大部队的陈老师可怜得连口水都喝不上。

陈律在路边的大石块上坐了,有点道不明的丧气。回头望望来时路,原路返回也太挫了,可是往上走……陈老师没体力了,又口干舌燥肚子饿,简直是受罪来的。想想就不免觉得委屈,混小子把自己叫来过周末,跑到这深山里居然就把自己撂下了。虽然昨晚的事儿是尴尬了点吧,可是……

反正陈老师对于自己被独自丢下就有了那么点自怜的意思。正自怜得紧的时候,眼前的阳光忽然暗了下来,陈律一抬头,就看见常键满脸是汗地站他面前。

常键抿了抿嘴,把手中的矿泉水和面包递给陈律:“先吃点东西吧,上面的那批人都已经吃上了。”

“……你吃过了吗?”

“就要吃。”说着常键又从外套口袋里一掏,蹲在一边掰了干面包往嘴里塞。

“……你不渴吗?”

常键瞧了陈律一眼:“下来得急,只抓了一瓶,你快吃吧。”

陈律觉得嘴里的矿泉水都变了味,自个儿就像欺负一小辈似的,虽说这小辈人高马大的。陈律就着水渡了点面包,觉得身上有点力气了,就吃不下了,把手中的水瓶递给常键:“……不介意的话,就着喝吧。”

常键脑袋有点晕乎,确认了一遍陈律已经不想再吃了,拿过水瓶仰头就灌,陈律看着常键毫无芥蒂地用唇抵着刚刚自己喝过的水瓶,不自在地别开了眼。

陈律终究是没爬到山顶,吃了喝了,就想直接下山了,常键初时跟在他身边,人在疲累的时候其实下山反而比上山危险,所以常键盯着陈律的身影那叫一个小心翼翼。开玩笑,这个人虽说拒了自己吧,可好歹还是心头挂着的人啊,出了点闪失还不是自个儿心疼。

陈律还真就不负常键所望地滑了下脚步,常键心里吊着,赶忙上去扶了一把,陈律站稳了身影就不动声色地把自己从常键身边站远了一些。

“陈律。”常键眼色复杂,他大咧咧惯了也不代表就不会感到受伤。

陈老师被自个儿学生连名带姓地叫有点不适应:“咋……咋了?”

常键踌躇了片刻,但他毕竟从不是拖泥带水的性格:“是不是……你已经不能接受我离得你那么近?就算……我保证我不做出格的事。”

“常键……”陈律后退了一步,狠了狠心,“要是离我远些……比较好的话……”

常键眼里最后的那点期待和忐忑都灭了:“我懂了。”

哀怨了的老师?

哀怨了的老师
回去的车还是那辆,不同的是常键挤在了一堆朋友中间,其中除了开车的那位,剩下的四个男生干脆还凑一起开始打牌。常键这天大概运气不错,人堆里时不时爆出“擦,常老大今天很猛啊”“不是吧你又赢了”之类的话语,陈律一个人缩在最后一排,望着窗外翻飞的风景若有所思。

回到学校那天第一件事就是把将军和工兵接回来,韩老师却是一副十分不情愿的样子,两个猫咪怀里抱着,依依不舍极了。那一天陈律都没见着常键,想来也是,这么一个校园,凭什么就能一下子偶遇到啊,而且自己又说过那样的话……

晚上两只猫在脚边打着转,陈律心里想常键估计以后是不会再来了,望着客厅的柜子里各种牌子都有的猫粮,又想到自己从头到尾都是给猫咪喂米饭的,即使常键不来,那几袋猫粮也不知道能吃到什么时候去了。

没有人硬要挤进来参与的日子,其实也过得挺快的,虽然……有那么点空落落的。

陈老师再次“偶遇”他的混混学生,是在金秋的校运动会上,说是偶遇,陈律自个儿都觉得心虚。他当然是记得常键报了什么项目,当然是大致有数那些项目分别都是在哪里举行的。篮球赛的决赛排在三天赛事的最后一天,那天阳光很好,陈律同办公室的老师出门之前也不过随口说了句:“陈老师,吃过饭运动运动不?今天好像有篮球赛啊,去看看吧。”

陈律就这么跟着来了。

远远地,就能看到那个穿着白色球衣的身影,灵活而矫健。陈律躲在大树底下的阴凉处,远处沐浴光中的身影几乎闪得自己对不上视线。

决赛的比分咬得很紧,两边的球队和拉拉队都死命地在竞争,连拉着陈律一块来看球赛的那位老师都忍不住为自己院里的队吼了几嗓子,熟悉的嗓音顿时让同一边的拉拉队起了哄,纷纷要求老教授做队长。老教授年纪一把,难得中气十足,一声吼还颇有威力,被年轻的学生们一怂恿,还真往拉拉队那边凑过去,吼了两声加油。

就在那个时候,陈律感觉到常键回身朝自己这边看过来的目光,似乎是看到自己了,不过视线几乎没有停留,几乎立刻地跟上了队友的跑动。

比赛的最后是常键他们对险胜,险得只有两分的分差。几个大男孩浑身是汗,却掩不住那种胜利的喜悦带来的张扬,边上打扮得漂亮青春的女孩子纷纷跑上前递水递毛巾,也有放得开一些的情侣关系的,就直接亲上了。

常键自然不可能是受冷落的那个,甚至作为队长,他反而是尤其耀眼的一位。一头长发的女孩子把矿泉水的瓶子递给常键,常键仰起脑袋就灌,汗水一直顺着鼻尖滴露,下巴的水滴甚至沿着喉结往下滑,说不出的性感招人。女孩子似乎略略踌躇,然后下了决心似的踮起脚用手上的毛巾拭去常键脸上的汗水。

陈律微微地叹了口气,胸口闷闷的,这种画面才是正常的、令人羡慕的优美。

篮球场的那群人迅速地涌出来,男孩子走路还勾着肩搭着背,陈律回避不及,正好和常键他们那个小队打了照片。常键的队友多少还是记得陈律这个曾跟着他们训练了几回却回回都把他们队长挫败得无语问苍天的老师,眼下的庆功宴顿时便多了个座上宾:“哎陈老师,我们出去吃饭,一起吧?”“对啊对啊,你好歹,也是内部人员啊。”

陈律冷清惯了,一般也就少有人这般热情地对他邀约,难得遇到这阵势还真有点为难,正不知道该如何回答的时候却是常键解了围:“嚷什么嚷,没大没小,老师没有自己的事要忙的吗?”

站在常键旁边的那位小个子男生立刻堆出一副委屈的表情:“陈老师你嫌弃我们吗?”

陈律下意识地反驳:“当然没有……”

“那就一起走吧!mm们也一起来!”立刻有男生打蛇棍随上,几乎是推着陈律进了队伍一路同行。

常键原本被围在中间,这时候不声不响移动到陈律身边,压低了声音开口:“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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