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败家麒麟 -寒阳-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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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用打火机点燃不曾被翻阅的纸张,看着柔和的火光将一切焚毁。不过,牟青鸿却有意无意地在纸张化为灰烬的时候,带了一点点小尾巴:“好在你那个保镖的心里也有了思念一生的女人,这样我不必担心你在这里做会不会受影响,哪天疯起来突然搞点‘炸弹’给我玩……”
  “去你的,尽乱说。”左君彤的脸色莫名地沉了沉,很快又恢复了闲散的原样,自然地笑骂着牟青鸿的胡乱猜测。
  可惜一直悄悄注意着左君彤面部表情的牟青鸿,却已经将那瞬间变化的表情记下。曾经沧海的牟青鸿当然明白那瞬间变化的表情代表着怎样的预兆,看来好友也要重蹈自己的覆辙了。
  这下狂澜盟最新的头条新闻有得好看了!
  牟青鸿暗中嗤笑,比起三位年过七旬的长老搞黄昏三角恋,麒麟堂主的男男恋情恐怕更轰动吧。赶明儿,一定要告诉白虎这个消息,让白虎也过来凑凑热闹。
  当然,这也只是牟青鸿心底的想法,左君彤自然不会知道,此刻的他,整个心思都放在牟青鸿所说的那个让卫非绝思念一生的女人身上,并且开始后悔--为什么要装酷不看那份调查呢……
  “这些年你过得还好吗?”何鹏坐在包厢里,看着眼前十年未见的好友,想说些什么,却又不知道从何说起。
  “还行吧,至少没有比以前糟多少。”卫非绝点起烟,淡然地笑着回答,几个字就轻易地掩饰了失去自由背负污名以及悲哀的十年中的所有一切。
  “如果不是我的错……”何鹏忍不住要自责,若非当年自己年轻气盛地上了那些老狐狸的当,卫非绝也不会落到今天这种地步。这十年来,浓郁的自责压在心底,日日夜夜地折磨着何鹏。
  “没有必要自责!”卫非绝拍着好友的肩膀,如同十年前被捕入狱时一样,坚定而有力地告诉曾经和自己共患难的好友,“当年谁都没有错,但谁都有错。你因为气盛,而我则因为轻敌,所以我们才会失败。这不是你一个人的责任。”
  “可是……”
  “不要说了,阿鹏,事情都过去了十年,我还没有好好谢谢你对莲云的照顾呢。”提到莲云这个名字时,不难听出卫非绝话语中的颤抖。
  “那是应该的.莲云就和我妹妹一样……”何鹏想起那个笑容甜美的少女的身影,命运何其残酷,在少女最美丽的岁月中,强行夺走了那灿烂的生命。
  “莲云走得还好吗?”
  “嗯,没有什么痛苦,就像是睡着了一样,很安详。”何鹏回想着当年在病床前的最后一刻,少女是带着微笑离去的,“莲云要我告诉你,你永远都是她心中最好、最亲、最重要的大哥。”
  “是吗?那就好……那就好……”话音落下,卫非绝的眼中,有了淡淡的水雾。似乎是为了防止突如其来的感情外泄,卫非绝缓缓地闭上了双眼。
  隔了许久,沉淀了自己有些悲伤的感情,卫非绝才再度睁开眼睛,恢复了平静,但说话声中依旧有些颤抖:“她现在在哪里?”
  “我把莲云送到云山去了,那里能看到她最喜欢的青炎湖。”
  “我想去看看……”卫非绝有些低哑地对自己也对何鹏说着。
  “我陪你。”
  屋中陷入一阵久久的沉默。
  两人似乎都在共同回忆着那个曾经占据内心深处最重要位置的娇小而美丽的少女。
  直到卫非绝的衣服袖口的纽扣不小心碰到玻璃桌面,发出清脆的响声,才把沉浸在悲哀中的两人招回现实。
  “你准备怎么处理那些害死莲云的家伙们?”何鹏压低了声音,但声音里多了一份不可掩饰的杀气。
  “你说呢?”卫非绝抬起有些充血的眼睛,目光里有着骇人的光泽,十年里支持着他走过来的,就是这种连愤怒都无法形容的情绪。
  “那么,就像当年你曾经计划的……”何鹏的嘴角露出一个笑容,带着愤怒、带着仇恨也带着悲哀。
  “启用我们放在瑞士银行的资金吧,”卫非绝看着点燃到尽头的烟,该是实现自己当年的诺言的时候了,“招回所有可以信任的人员。”
  “我要重建卫氏,让那些人知道什么叫做报应!”卫非绝捻灭烟头,决然地说着。
  一场风暴渐渐地卷起了……
 
  第四章 吸引
  你对我微笑,带着完全信任与依赖,因此,静寂的心,逐渐从黑暗中醒来。
  很想小心地呵护你那纯净的笑容,让你永远笑得那么甜蜜。
  ……卫非绝
  漫天满地的红色,血一般的颜色弥漫着整个梦境,时而低沉,时而尖锐的啸声不断地回荡在真实得宛如现实的梦境里,一如过去的二十三年中的每一夜。
  “麒麟……回应我……麒麟……”不知来自何方的声音,总是带着几乎是充满绝望的音调,一遍又一遍地呼唤着这奇怪的名字。而左君彤每次只能感受着心底传来的一阵阵莫名的悲哀感和深沉的恐惧,无助地在自己的梦里一次次催促自己迅速地醒来,有时甚至嘶咬自己的肉体,希望能够摆脱这个诡异的梦幻的世界……
  “左君彤、左君彤……”一声声沉稳的男声,刺激着耳膜,震碎红色的悲哀之梦,让左君彤摆脱梦的困囚,带着一身的冷汗,回到属于现实的世界。
  跃入眼帘的是卫非绝带着疑惑的目光和皱起的双眉。
   “又做噩梦了?”卫非绝熟练地将刚才那个在床上辗转反侧的男子拉起,不意外地在灯光下看到左君彤满头的冷汗以及惨然的容颜。
  “嗯。”左君彤下意识地抓住卫非绝的手臂,努力深呼吸,让自己混乱的情绪迅速平静下来。
  卫非绝坐在床边,将这个小了自己整整十岁的男子搂进怀中,轻轻拍着他绷直的背脊,在无声中给予左君彤最大的安慰,就像十年前,他曾经小心地安抚噩梦惊醒时的妹妹一样。
  呼吸的空气里有着混合着烟味的属于卫非绝特有的味道,依靠在卫非绝的怀中,感受着薄薄的衬衣后的结实而充满力量的身体,一种莫名的安全感,很快地填充了内心,驱走了梦境中的恐惧。有那么一瞬,真想永远靠在这个不属于自己的怀抱中。
  许久后,感觉怀中人的呼吸逐渐平稳,卫非绝才开口。
  “好些了吗?”
  “嗯,好多了。”从卫非绝的怀中抬起头,苍白的脸上有了血色,也有了一种难得的羞涩。
  “去洗个澡吧,这样会舒服一点。”
  “哦,那我去洗。”左君彤离开卫非绝的怀抱,爬下床,跑到浴室里去洗澡,像是个乖巧的孩子。
  卫非绝则熟练地找出换洗的衣服放在浴室门口,然后体贴地把被汗水浸湿的床单换下。并温好一杯牛奶,等左君彤洗好澡后给他喝下安神。
  浴室里传来浙沥哗啦的水声,抬头看了看时钟,指针显示着此刻正是午夜两点。
  卫非绝再度皱起了眉。这样的情形已经不是第一次了,自从三个月前和左君彤住在同个屋檐下后,几乎每隔几天就会发生同样的事情,而且不知道为什么最近左君彤做噩梦的情况更是频繁地发生着。
  每次他试图迫问左君彤噩梦的根源,但得到的回应却总是左君彤不解的无辜表情,据左君彤陈述,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老是做噩梦。
  左君彤洗完澡走进房间就看到卫非绝坐在窗台前的椅子上。而写字台上正堆放着一堆文件,而连线的电脑上也正显示着美国华尔街的股票走势,很明显自己的噩梦又打断了卫非绝的工作。而卫非绝此刻若有所思地看着自己,不用猜也知道卫非绝一定在奇怪自己为什么会这么习惯噩梦。
  “呃……不好意思,又打断了你的工作……”左君彤笑得有点尴尬,何雅婕曾经告诉自己,卫非绝和何鹏正联手搞什么公司,晚上正是卫非绝翻弄股票的时间,而自己的噩梦经常会发生在股票涨跌的关键时刻,卫非绝为了照顾自己经常扔下股票买卖而造成损失。看来自己败家的能力又见长了。
  “没什么,股市刚好结束了。喏,你把牛奶喝了,定定神吧。”卫非绝把牛奶递给左君彤,没有忽略接奶瓶的手依旧在微微发抖。
  卫非绝站了起来,在左君彤有些惊愕的目光中,用自己的手包住那冰冷而颤抖的手,“小心别洒了。”
  “哦。”左君彤点点头,小心地喝着温和的牛奶。冰冷的手背上传来温热的体温,有力而近乎温柔的厚实手掌托着自己的手,传递着关怀的信息。一种名为温馨的味道充斥着不算大的空间。
  左君彤喝完牛奶,再度躺回床上时,卫非绝关上写字台上的电脑和桌灯,躺在床下的地铺上,黑暗成为小屋的惟一颜色。
  “为什么老做噩梦?”卫非绝的问题在黑暗中响起,低沉的声音里有着不曾掩饰的关心。
  “不知道。”左君彤的回答依旧是这三个字,“我从小就一直做噩梦。”
  “只要睡着就这样吗?”
  “不是,在阳光下睡的话,就不会有梦。”这也是为什么在狂澜盟的总部里,麒麟堂主老是喜欢在白天睡觉的重要原因之一。
  “是吗?”卫非绝的声音顿了顿,然后不明所以地说了句:“‘我知道了。”
  停了一下,左君彤小心地探头看着躺在床下地板上的男人,“嗯,你和何鹏……”左君彤有些好奇何雅婕透露的消息,但又不想去深究,毕竟卫非绝没有义务告诉自己这些事情。
  “君朗,我和何鹏建立了君朗集团。”卫非绝没有犹豫,直接说了出来。
  “为了十万块吗?”明知道这个问题白痴,但不知道是因为黑夜降低了自己的智商,还是刚才那一幕削减了自己的IQ数值,左君彤管不住嘴巴地问了出来,虽然话出口就后悔了。
  “呵呵……”看,果然引来卫非绝的笑声,左君彤恨不得立刻剪掉自己多事的舌头。
  “是啊,不过不仅仅是十万块哦……”卫非绝笑着打趣,“现在何雅婕可是把你摔坏的东西全算在我的头上,现在我要挣的就不止是十万块的倍数啰。”
  何雅婕你这个“财女”,我诅咒你一辈子挣不到钱……残忍……左君彤暗中咬牙切齿。
  “君朗是为了让那些曾经陷害过我的人,接受应得的报应而建立的。”卫非绝的笑声变得有点苦涩,“十年前我入狱的时候悄悄种下的伏笔。”
  “你准备怎样报复呢?”左君彤并不惊讶,有怨报怨、有仇报仇是黑道上的铁则,卫非绝当年如果是被陷害入狱的话,如今回头报复根本就是天经地义的事情,而左君彤好奇的是卫非绝的手段,是挣钱后买黑道杀手干掉对方呢?还是用钱砸对方的脑袋?
  “我要他们也尝尝当年我尝过的滋味。”卫非绝在黑暗中露出冷然的笑容,众叛亲离后锒铛入狱的感受对那些老狐狸来说绝对是最好的报复。
  十年的光阴虽然消磨在没有自由的铁窗里,但并不代表成长的结束,相反,在那个聚集着黑暗的另类世界里,卫非绝学到了其他地方所无法学到的东西。
  如果说金融这个词对二十二岁的卫非绝而言代表着机遇和历练的话,那么对于三十二岁的卫非绝而言,金融已经变成了一个可笑的游戏。只要知道了游戏的规则,赢得游戏如同开水喉取水一般简单。
  他有足够自信,以他现在的能力足以让那些曾经耻笑过他、伤害过他的人都得到应有的惩罚。就像十年前自己入狱时发的誓那样。
  “呃……能问你是怎么……怎么进去的?”左君彤迟疑地问,“如果你不想说就算了……”反正大不了再厚厚脸皮问白虎要调查报告好了。
  “……”卫非绝轻轻地叹了一下,虽然他不想回忆过去的岁月,但是,不知道为什么,看着左君彤探出床边的那张好奇的脸,就不忍拒绝那充满善意的询问。
  “十年前,我父亲卫易衡因为心脏病突发而去世,卫家就剩下我的继母、我的妹妹还有我。”卫非绝将目光投向窗外,思绪回到十年前那充满变迁的日子,“而我正在国外读书,接到消息后,就赶了回来,代替父亲接管了卫氏企业,何鹏是我的学弟,当年他和我一起回到卫氏。我们用自己的力量努力地支撑着整个卫氏,而当时我的叔伯和继母都很积极地支持着我。”
  “你该不会立刻相信那些人了吧?”这些剧情可是八点档的电视剧里常有的东东啊。
  “当然没有,叔伯和父亲的不和我早有耳闻,我当然防着他们,而且认为防得很好。”卫非绝苦笑着,“也许因为防得太好了吧,让他们没有办法对卫氏下手,所以他们转移了目标。”
  “哦?”到重点了。
  “他们联合了万盛集团的黑道力量,绑架了我的妹妹,卫莲云,迫使我签下卫氏的渡让书,并承担他们所罗织的所有罪名。”卫非绝闭了闭眼,话语里有说不出的沉重。
  “那你妹妹……”
  “死了,莲云在我出狱前的三个月在医院病逝了,她从小就有白血病……”
  左君彤沉默无语,卫非绝也沉入了回忆之中,黑暗和寂静变成了小屋中仅有的。
  风地透过窗前的薄纱吹了进来,微凉的风似乎在悄悄地安抚着沉思中的人们。
  “你一定会成功回报那些混蛋的,我保证!”许久后,左君彤没头没脑地脱口而出,虽然有些莫名其妙,但仔细听的话,就能够听出左君彤话语中所掺杂的某种明确的保证。
  “谢谢你的保证,我觉得有信心多了。”卫非绝深吸了一口气,说出压在心底的悲哀,感觉果然轻松多了。不自觉地,一抹笑意跃上脸颊。
  淘气的月亮偏偏在这个时候拉开遮脸的云朵,将柔和的光洒入小屋,照在卫非绝难得的笑容上,让左君彤看个正着。
  那个笑容带着自信、带着欣慰的同时也带着淡淡的忧伤,卫非绝在月光下的笑容所展现的是成熟男性最性感也是最温柔的一种笑容,而月光则成了最好的衬托。
  左君彤一时间竟然看呆了,直到卫非绝打趣地说:“左君彤,你的口水滴下来啰。”
  左君彤下意识地抬手摸下巴,等到发现自己上当时,卫非绝已经因为左君彤的动作爆笑到没有形象的地步了。
  “……”顺手把床上多余的枕头砸了下去,然后孩子气地嘟着嘴,开始生闷气。不过眼前黑色的天花板,却浮现出卫非绝刚才那抹让左君彤有惊艳感觉的性感笑容。莫名的一股热潮窜上脸庞,羞涩的感觉不知道是因为卫非绝的笑声还是因为其他原因,在心中蔓延着。
  “都是卫非绝的错!”左君彤在心中将全部责任归结到卫非绝的头上,越想越羞怒,再度狠狠地砸下第二颗枕头炸弹,引来了更嚣张的笑声……
  夜晚,依旧是凉风席席。
  而卫非绝的心情却意外地轻松愉快。已经多少年没有像今夜这么开怀地笑过了?卫非绝问自己,却情不自禁想起左君彤刚才爆笑不已的动作,忍不住地,笑容再度浮现。
  “啪……”也许是惩罚卫非绝笑得太放肆吧,这次攻击的对像不是软软的枕头,而是一个温热的大活人。睡姿难看到极点的左君彤终于翻下了床,毫不客气地趴在了卫非绝的怀中,而且还故意在卫非绝身上磨蹭了一下,整个身体找到了适合的位置,然后再度沉睡。
  看了看身上的男子,卫非绝哭笑不得承认自己壮烈地降格成为了人型床垫。而且看左君彤那一脸满足的模样,显然自己比高级床垫还来得舒服。
  虽然这么想,但卫非绝始终没有去摇醒左君彤的意思,只是小心地调整了左君彤的手臂姿势,免得左君彤明天早晨手脚发木,希望这次左君彤能睡个好觉。
  偶然地,卫非绝发现左君彤身上散发着一种淡淡的香味,不靠近仔细闻的话,很难注意。但此刻两人实在靠得太近了,卫非绝才发觉这种有点类似花香的体味。
  还真是的,男人身上有花香,看来明天又有话题可以戏弄左君彤了。卫非绝坏坏地想着,在心底沉寂了许久的顽皮,渐渐苏醒着,可惜即使是卫非绝本人都没有察觉。
  搂着怀中的左君彤,卫非绝合上双眼,沉入梦乡。
  希望彼此都有个好梦……
  “哐铛……”一声巨响过后,半翼酒吧陷入短暂的死寂之中。
  半晌……
  “我的明代瓷瓶啊,我前天才买回来的啊,标价有好几万呢……”打破寂静的依旧是未来老板娘何雅婕那如同五子哭墓般的嚎陶声,半翼酒吧如今是经常可以听到这样的喧闹场面。
  面无表情的卫非绝一把抱住因为滑倒而摔在一堆碎瓷片上的左君彤,对耳边传来的何雅婕的凄惨号叫视而不见,只是专注地检查着左君彤裸露在外的手脚有没有被瓷片划伤。
  “有没有扭到手脚?”冷漠的语气里,透露着近乎十二月底的寒冷气息。
  “没有,还好啦。”小心地从卫非绝的肩头往何雅婕和一地的瓷片瞟了一眼后,左君彤清楚地知道自己第N次犯下了“不可饶恕”的罪孽。
  自己真的不是故意的啊,只是脚底滑了一下下……左君彤自己心底的解释还没有成型时,何雅婕已经带着满身的熊熊烈火冲了过来。
  “左君彤,你这个败家子,你居然又给我砸坏东西……你……你……你……”何雅婕的话被上冲脑海的气体顶得语不成句的时候,卫非绝却在左君彤的左脚踝上发现了一小块正迅速扩散的红斑……显然,是扭到了。
  “我扶你去休息室。”卫非绝轻易地打断了何雅婕的声音,不容分说地抱起左君彤往休息区走去。
  “喂……喂……我的古董……”何雅婕不死心地追上去,想为自己的宝贝讨个公道。
  “从我的账上扣。”卫非绝头也没有回,扔下一句让何雅婕瞬间眉开眼笑的话。
  “又从你账上扣?这已经是这个月第几次了?我给你那十万应该都赔光了吧?”左君彤难得还记着自己交给卫非绝的存折上的数目。
  十万元,不是一笔大数目,也不是一笔小数目,至少这笔钱可以抵掉左君彤这个月里在半翼酒吧砸坏的第12件古董的价值。但是如果是累积制,而且累积几个月的话,就有点……
  “没关系的,卡上面还有一千万。”卫非绝的回答很简单,却瞬间难倒了左君彤。
  “什么?给你十万元,才四个多月,你已经倒欠到了一千万了吗?我有掉这么多钱吗?”左君彤知道自己败家的水准,但应该没有这么严重吧。
  “……”卫非绝以沉默来回答左君彤这个可笑而可恼的问题。
  虽然从左君彤的手里得到的只是少少的十万元,但在犹如赌场般的股市里,十万元在短暂的四个月里,迅速地增值到了四千万元。
  何况新建立的“君朗集团”在何鹏的鼎立相助下也初具规模。区区十万,不算什么。
  之所以不去纠正左君彤的想法,其一,是懒得反驳;其二,卫非绝私下里也希望左君彤能够稍稍收敛一下他那无敌的败家手段,这几个月的日夜相处中,卫非绝彻底领教了左君彤败家的高超技能,正如何雅婕所说的:一个人能败家败到左君彤这种程度,就某种意义上而言,这也算是一个奇迹。
  至于其他理由……
  也许卫非绝出于商人本能,拒绝和一个完全没有数字概念的人谈论增减问题。
  反正,在卫非绝抱着左君彤回家的一路上,只听见左君彤嘀咕着计算这几个月来他所损坏赔偿的总数目,从一千到一兆,加减乘除的计算,在没有计算机的辅助下,经由数字白痴的计算后,其答案的排列数字一直不停地变更着。
  而从卫非绝悄悄抽动的嘴角来看,显然那些数字是惊人的……惊人的爆笑。
  “我真的真的很败家吗?”左君彤坐在自己家的床上,看着卫非绝熟练地为自己红肿且开始有些麻木的脚敷药酒时,忍不住问了一句。
  “是的,你的确很败家很败家。”冷着脸,卫非绝的话语里找不到代表掩饰的修饰词,直接的回答虽然立刻伤害了某人的自尊心,但事实就是事实,再伤人也是难以改变的事实,“一个月里敲掉37件古董的人,如果长此以往,金山银海早晚都会被你败光。”
  “……呜……你说得好无情啊……”双手故意捂住白净的脸庞,哀怨的哭诉声的确让人感到可怜不已,但这招对于卫非绝来说,已经失去了蛊惑的作用。
  “得了吧,收起你那副小白脸的可怜相,留着给那些准备剥你衣服的客人吧。”卫非绝十分了解左君彤的所谓“哭泣”只有在闯祸或者欺骗善良人士的时候才会出现,相信此刻双手的后面绝对是一张笑意盈然的面孔。
  “……呃……真的遇上有人剥我衣服的话,你会阻止吧?”虽然他堂堂麒麟,天不怕,地不怕,就算遇上蓝波和蜘蛛人都能和对方干上一架。但所谓夜路走多了总会遇上鬼,一旦碰上那些疯狂想剥他内裤的女客人和没有廉耻想拐他上床的男客人,左君彤就算再怎么厉害都会手脚发软、浑身打颤兼不知所措。
  “……”卫非绝的手停了一下下,没有回答.但他搓揉左君彤脚踝上的力道突然增加了一倍。
  “……哇,痛、痛啊……”凄惨的哀鸣代替了让人生气的问题,左君彤那些可怜的危机意识立刻被酸痛的滋味占领,所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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