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巫穹-第129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可未必,若不是无意间听到他和物天成的对话,我还一直在心里感激他呢。对了,他们好像是担心我对什么少主不利 … … 」老人听到这里,脸现惊容:「他们如何讲起少主之事?你详细说来。」
梵溟轩记性甚好,将景成像与物天成那段对话记得十之八九,当下又对老人细细讲述一番。老人一改从容不迫的样子,越听面上越是凝重,徐徐额首。
待梵溟轩讲完,向老人问道:「那少主是什么人?为什么英雄冢主说我与他容貌相冲?」老人不答,喃喃自语道:「天成精修识英辨雄术多年,应该是不会错了。」又望向梵溟轩,冷然道,「你也不用瞒我了。你的伏羲六十四卦不是传于你爹爹,而是巧拙大师」梵溟轩惊得 张大了口:「我可没有骗你,确是爹爹教我的。」老人看梵溟轩神情不似作伪,又问道:「你爹爹又是什么人?与巧拙是何关系?」梵溟轩从小听许漠洋说起巧拙传功之事,便再转述给老人。
老人听完,面上阴晴不定,呆怔了良久,方才仰天一声长叹:「天意如此,天意如此啊」梵溟轩心中迷惑,呆呆望着老人。
「跟我来。」老人转身往洞内走去。不待梵溟轩答话,那只大猴子似是听懂老人话语般,不由分说一把抱起梵溟轩,蹦蹦跳跳地跟着老人行去。梵溟轩自然是拼命挣扎,但那猴子劲道极大,竟是不能脱身。
在洞中曲曲折折走了数十步,眼前忽然一亮。原来那山腹内别有洞天,竟是一个被四面山峰环绕着的山谷。山谷并不大,一条潺潺小溪从中横贯流过,左边靠山壁处有一大一小两间茅屋。谷正中有一间小亭,内放一张石桌,几张石凳,石桌上尚有一局残棋。谷中林草满园,芳香袭人,溪水清澈见底,偶可见大大小小的游鱼穿梭其间,溪边的小卵石被阳光晒得微微发烫,却不硌脚,一踩下去便陷于溪边松软的草地中,令人只想赤足踏于其上;更有各种不知名的奇花异树夹溪而立,迎风摇曳生姿。温柔的阳光从叶片间隙中坠下来,映得满地 斑驳,浑若仙府。
梵溟轩料不到这山洞中竟有这么好的去处,心头豁然一亮。看那阳光明亮,微风习习,野花摇曳,草地松软,惊得大睁双目,只恨不得在草地上翻几个筋斗。那大猴子却先是欢叫一声,放下梵溟轩跃至一棵桃树上,随即几个大桃子便掷将了下来。
「青儿」老人叫唤一声,大猴乖乖地跳下树来,跪伏在老人脚下。梵溟轩见那猴儿乖巧,心中喜欢,忽想到水柔清,心想若带着这只也叫「青儿」的猴子到她面前大叫几声,保准气歪她的鼻子。一念至此,不由面露微笑。
老人拍拍猴儿的头,再打一声呼哨,似是下了什么命令。青儿一跃而起,往那大间茅屋中跑去,不一会儿手中捧着一个四四方方的油布包,恭恭敬敬地送到老人的手上。
老人拿起油布包,却递到梵溟轩手上,怅然一叹。
「这是什么?」梵溟轩奇怪地望着老人。老人做个让梵溟轩打开油布包的手势,面色凝重,一字一句道:「这件东西我保存了整整三十余年,如今便交与你,希望你能善用。」梵溟轩看那表面油布颜色泛黄,果是年代久远之物,按住满腹疑惑,一层层打开已变得脆硬的油布包 。布尽,里面却是一本薄薄的书册,扉页上四个烫金大字蓦然刺人梵溟轩的眼中。
第二集 第三百四十一章 大愚
第三百四十一章 大愚
「惊得一跳而起,一时口舌都不灵便了:「这,这 如何会在你手里?」「你急什么,既然将书都给了你,这其中关键迟早会说与你听。」老人走到石桌前坐下,一拍石凳,「来来来,我们坐下慢慢说。老夫这一闭关就是五十年,好久都没有与人说话了。」
梵溟轩心中百般疑惑,应言坐在石凳上:「你先说你到底是谁?」「我是谁?」老人嘲然一笑,沉思片刻,「经这许多年的悟道,老夫早已忘了自己的名字。小虫儿既然都被叫做什么虫大师,那你便叫老夫愚大师吧」
饶是梵溟轩满怀心事,也不禁被他逗得笑了起来:「这名字不好听,不如叫鸟大师吧。」「你懂什么?此愚非是花鸟鱼虫的鱼,而是愚昧的愚。」愚大师瞪了梵溟轩一眼,「待你活到我这般年龄,便知道这天下的许多事情原不是我等凡夫俗子所能预见,比之难以预测的天命 ,这世间的芸芸众生哪怕再智慧超群,亦全都不过是愚人罢了。」
梵溟轩听他语中饱含禅意,正要凝神细听,青儿却强行递来一只桃子,梵溟轩咬一口下去,只觉其味甘多汁,又不免连连叫好。
愚大师奇怪地看了梵溟轩一眼:「你这小孩子虽看起来有些慧根,却又极易为凡尘万象所惑,若说巧拙千挑万选便找出个这样的传人,老夫实在是有些不解。」梵溟轩分辩道:「我可不是巧拙大师的传人,他都死了六年多了。」「巧拙死了」愚大师一震,‘他的师兄忘念 呢?」梵溟轩道:「忘念大师死得更早,好像有十几二十年了吧。」
愚大师长叹一声,眼中的光彩渐渐黯淡下来:「老家伙都死了,这江湖原是你们年轻人的 … … ’,见梵溟轩脸上亦现出茫然之色,洒然一笑,「此事头绪甚多,我也不知应对你从何说起。你心里必有许多疑问,便由你来问我吧」
梵溟轩挠着头想了一会儿,才开口问道:「你上次见巧拙大师是什么时候?你闭关前么?」愚大师抬起头想了想,缓缓道:「那是上一度行道大会后又过了十一年的事情了。」梵溟轩暗自吐吐舌头,行道大会六十年一度,算来应该是四十九年前的事了,当时连父亲许漠洋都 没出生,而自己心目中有若神人的巧拙大师亦只不过是个翩翩少年…… 如此一想,顿觉时光荏苒,岁月蹉跎,心头涌上一种时空交错的奇异感觉。
愚大师抬首望天,声音低沉而缓慢,充满着一种对往事的追忆:「经行道大会惨烈一战,四大家族的精英弟子几乎损失殆尽,过了十一年方渐渐恢复元气 … … 」梵溟轩一惊,忍不住开口问道:「这行道大会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只当是四大家族开什么会议,莫非要比个你死我活么?」
愚大师望定梵溟轩:「你可知行道大会这名目的由来?」梵溟轩喃喃念了数遍「行道大会」这四个字,疑惑道:「难道是替天行道的意思?」「不错。」愚大师点点头,又苦笑一声,长叹道,「我经了这五十年的闭关冥思方才知道,天道自有老天来拿主意,我等凡夫俗子的 所作所为无非是稍尽人力,却是于事无补。」
梵溟轩对此观点却是大不以为然:「爹爹却告诉我说人定胜天。像汉高祖、唐太宗等皆是出身草莽,被贪官污吏逼得活不下去,方才揭竿而起,从而成就一代霸业。若是听天由命、束手待毙,又如何能开创一代基业,成为后世传诵的开国明君?」
「唐太宗本是望族,这倒也不必深究。」愚大师涩然一笑,「不过你怎知唐宗汉祖起兵造反不是天意?所以冥冥中才自有神明相助,加冕登基。」他一手指天,语音沉浑,「这世上万物,无论是王侯将相、平民白丁,甚至鸟兽禽畜,无不在上苍的注视下碌碌一生,到头 来皆是化为一抔黄土,谁又能逆天行事?」低头望定梵溟轩,一字一句加重语气,「这便是天命」
梵溟轩愣了一下,心中犹是不服,争辩道:「照你如此说,人生在世皆是不由自主,一切都已天命注定,那又有何趣味?」愚大师慨然道:「天意皆由天定,何用俗人插手其间,所谓替天行道亦无非是痴人说梦罢了。顺天者昌,逆天者亡,人生的趣味不过是做出一份选择而已 ,而这份选择却才是最难决定的。」「选择?」梵溟轩心头一片疑惑,「能有什么选择?」
愚大师道:「老夫算到这几日便是行道大会,所以才决定开关出山,却恰好遇见了你,这便可谓是冥冥天意。而我的选择一便是将这本 《 天命宝典 》 传交与你,二便是杀了你以绝后患。」他目光一冷,寒声道,「难就难在老夫现在也不知应该如何选择,方是顺应天命」
梵溟轩吓了一跳,喃喃道:「我一个小孩子能有什么后患?」愚大师嘿然道:「若非如此景成像如何能对你下这等狠手?」梵溟轩被他勾起恨事,愤声道:「他既已废了我的武功,你还想杀我,如此对付一个小孩也算是顺应天命么? ‘ 「所以老夫才难以选择。」愚大师叹道,「虽知你是个祸端,但不明天意,更不愿做那伤人性命之事。何去何从,委实难断。」
梵溟轩看愚大师虽是脸色平静,但观他行事喜怒无常,谁知是不是真抱着杀自己的主意,心头大悸,勉强笑道:「你既已传书给我,便是做了选择,必不会再杀我了吧?」愚大师厉声道:「老夫传书给你是因为受人所托,忠人之事;是否杀你全凭天意而定。二者间大有分 别,岂可混为一谈。」
梵溟轩被愚大师的言语弄得昏头转向,脱口道:「你既说一切事情都是早早定下了,那或许老天爷就是要让你犹豫不决,到死了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对我才好。哼哼,什么天意全都是骗人的幌子,说得好听,无非是找一个心安理得对付我的借口罢了,反正谁也不知老天爷到 底是什么意思 … … 」说到此处急忙住口,生怕就此惹怒了他。
第二集 第三百四十二章 昔怨
第三百四十二章 昔怨
愚大师一呆,旋即思索起来。他与梵溟轩思想的区别便是天与人孰为本末的问题,若是依梵溟轩的说法,那么所谓顺天逆天云云,说到底仍是以自己的好恶标准来判定,有任何选择亦都是不出天意所料……要知人初萌世事时原是一无所畏,随着年龄渐长、阅历渐增,便将一 些不可解释的现象皆归于鬼神之说。愚大师的年龄实已近百岁高龄,闭关五十年中除了精修武功便是在思考天地间这些玄奥的问题,只是心中抱着先人为主的印象,认定一切俱是早早安排好的结局,皆不出于天命。他与梵溟轩这样一个无邪孩童的思考方式自是截然不同,如今 被梵溟轩一言无意提醒,心中隐有所悟。
「哈哈哈哈 … … 」愚大师大笑数声,拍拍梵溟轩的肩膀,柔声道,「你这孩子倒也有趣,老夫便赌一把天意,权且放过你。反正你武功已废,纵是日后行走江湖,怕也不免为人所害,不如便陪着老夫留在此地,或可安度余生。」他闭关近五十年,每日便只有那只名叫青儿的大猴子相陪,寂寞 得紧,如今见到梵溟轩这般聪明伶俐的孩子,实是非常喜欢,只想与他多说些话,口中说要杀他,心中却是无半点杀意。
梵溟轩见愚大师一时不动杀机,放下心来。心想这老人这大把年纪还能活几年?待他老死自可离开这里……他心中这样想,口中却不敢说出来。
那青儿十分机灵,见主人对梵溟轩言笑甚欢,登时将几只大桃子直往梵溟轩怀里塞,弄得梵溟轩手忙脚乱、哭笑不得。愚大师则似是沉浸在思考中,对青儿的顽皮视若不见,默然不语。
梵溟轩生怕愚大师又想到什么与自己为难,加上急于知道四大家族的事,忙又追问道:「这行道大会既然是替天行道的意忽,为何又会弄得四大家族精英尽丧呢?」愚大师长叹一声:「行道大会挑选四大家族门内精英,不过是为了一个赌约。」梵溟轩一呆:「什么赌约?」 不由想到自己这些日子先有与日哭鬼的赌约,再有在须闲号上与水柔清以棋相赌,面上不由露出一丝笑意。
「反正日后你便陪着老夫在此,告诉你也无妨。这本是四大家族的一个大秘密,仅是几个首脑人物知晓,便是一般门中弟子亦不知道行道大会的真实目的。」愚大师面上现出一抹痛苦之色,「订下赌约的是我四大家族与一个宿仇,双方约定每隔六十年便会各遣门中精英 而战,败者固然一跟不振,胜者亦是元气大伤……」
梵溟轩面现古怪之色,一个名字冲口而出:「御泠堂」愚大师大奇:「这个名字便是四大家族中也没有几个人知道,你却是从何得知?」梵溟轩刚才对愚此刻再将详情说出。愚大师大师说起过宁徊风之事,却未提御泠堂的名字,此刻再将详情说出。愚灭帅脸色越发阴沉, 低低自语道:「御泠堂竟然不顾约定插手武林之事,看来是被我四大家族压服整整二百四十年后,终耐不住要重出江湖了。」
梵溟轩问道:「你们赌的是什么 ? 」愚大师望着梵溟轩,口中冷冷吐出两个「天下」梵溟轩被愚大师的目光盯在面上,只觉脊背冒起一阵寒气:「这我就不懂了,天下又不是可以拿在手中把玩的宝物,却要如何去赌?」
「双方这一场豪赌,赌的是何方有资格插手天下大事,开创基业、治理国家。我四大家族与御泠堂观念截然不同:四大家族信奉知天行命,仁治天下;御泠堂则主张武力征服,枕戈用兵 … … 」愚大师冷笑道,「一将功成万骨枯,若是以御怜堂的方法行事,这天下战乱纷争几时能定?」梵溟轩大有同感:「是呀,这天下百姓谁不想和平安宁,自是都愿意接受仁治的方式。」
「话虽如此,却也并不尽然。谁都知道成王败寇的道理,却总有人相信自己必是那成者之王。为了博得一份功名,自是巴不得这天下越乱越好。」愚大师一叹,「且看这数千年来,除了炎黄尧舜禅让帝位,又有哪一个开国皇帝不是踏着千万人的尸骨才一步步取得权位的?武 力征服天下虽是急功近利,却是最直接、最有效的方法。」
梵溟轩随口道:「那不如双方合作,用御怜堂的方法夺取天下,再用四大家族的方法治理天下,如此岂不是什么都解决了?」「兔死狗烹,鸟尽弓藏。这辛辛苦苦得来的天下如何能与别人分享?」愚大师肃然道,「自古皇帝即位,第一件事就是排除异己,惟恐有人威胁到自己 的帝位,这等权谋之术你当是小孩子游戏那么简单?何况即便是小孩,在游戏中岂不也是拉帮结派、呼朋引伴,动辄以武力相争,可见人性本劣 … … 」说罢长长叹了一声。
梵溟轩心中凛然。想到自小与村中孩童玩耍时果然如此,孩子王必是其中气力最大的,见别的孩子有什么合自己心意的东西便强行索要,稍有不从势必引出一番争斗。虽只是幼童嬉闹,但以小见大,莫非人的天性果是如此不堪么?他实不愿做如此想,却找不到话来反驳, 只得喃喃自语安慰道:「那只是小孩子不懂事罢了,像我与几个小伙伴间还不是今天吵了嘴,明日道声歉,便重又和好了。」
愚大师正色道:「这天下大事关系着天下苍生的命运,可不似小孩们的玩闹,什么恩恩怨怨一句道歉便烟消云散… … 你不见盛唐之后先有安史之乱,再有黄巢兵变,其后又是五代十国的战乱,战火肆虐蔓延下弄得民不聊生、国破家亡。是以我四大家族才会与御泠堂殊死相争,决不容他荼毒百姓」
梵溟轩犹豫问道:「我听说书先生讲过那些战争,莫非都是因为御泠堂惹出的祸事?」愚大师微微一笑:「御泠堂二百余年来都败于我四大家族之手,倒是给了俗世久违的一份宁静。」他虽没直接回答梵溟轩的问题,但梵溟轩细品其语意,心头不由一震,缓缓道:「若是有一 方故意耍赖呢?」
「双方的祖上皆曾在天后面前立下重誓,决不敢违。这其间又牵扯到数百年前的一段思恩怨怨,你也无须知道太多。」愚大师似是不愿多说此事,岔开话题道,「总之四大家族与御泠堂双方约定,谁赌输了便六十年不入江湖,任对方去夺取天下。」
第二集 第三百四十三章 昊空
第三百四十三章 昊空
梵溟轩听到「天后」的名字,更生疑惑:「为何要是六十年?」愚大师肃容道:「六十年恰为一甲子,正好穷天干地支之数,气运流转,大变方生。」他越听越感兴趣:「却不知是如何赌?大家比拼谁的武功高么?」「赌的方式由败方选择,双方各出二十人,自然是以武功 为主。呵呵,总不会是猜拳行令吧。」愚大师呵呵有声,面上却全无笑的表情,「起初几次比斗大多是以武力分出高下,但后来败方为求一胜均是不择手段,不乏订下些诡异之局。所以我四大家族中才会对各项奇功异业、偏门杂学皆有涉猎,表面上似是不闻世情,怡闲俗事 ,其实便是为了应付这六十年一度的天下豪赌 … … 」
梵溟轩这才明白四大家族琴棋书画、又紧张问道: ‘ 机关消息等样样皆精,竟是为此,忙人又紧张问道:「这一次却是如何赌呢?」愚大帅脸色一沉:「这二百多年来我四大家族连胜四场,御泠堂必会绞尽脑汁想出一种赌法求胜,但不到最后,谁也不知他们会想出什么名堂。」他再怅然一叹,「再过得一个月,便是四大家族 与御泠堂赌战之时了。」
梵溟轩虽恨景成像废他武功,但听到四大家族连胜四场时却也不禁握紧小拳头,口中赞叹有声,轻轻一拉愚大师的白胡子:「上一次是如何胜他们的,愚爷爷快讲给我听。」愚大师听他叫自己一声「愚爷爷」,面露笑意,又瞬间逝去:「上一次赌战时老夫尚是四大家族盟 主,先是在行道大会中挑选出门下二十名精英弟子,然后便在这鸣佩峰中与御泠堂二十名高手殊死一战……」他脸色变幻不定,似是在回忆六十年前的激烈战事。停了良久,方缓缓道,「御泠堂上次提出的赌法是双方二十名高手俱挤在一个山洞中,不许用暗器毒药,然后封 住洞口,互相拼杀一日一夜。之前谁先破洞而出便做负论,直到第二日哪一方剩下的人多才算获胜。」梵溟轩一呆,惊然不语。
「那山洞不过二丈宽阔,洞口一封,立时便是伸手不见五指,每个人都如做了瞎子般根本分不出敌我方位,只能使尽平生绝学,不让任何人靠近自己。一时四周兵刃的相接声、人濒死前的惨叫声不绝于耳,直到这么多年过去,老夫似还常常在梦中听到 … … 」愚大师回想那惨烈无比的一战,脸上犹有悸色,「御冷堂有备而来,二十名高手个个心怀死志,根本不管别人的死活,而我四大家族的二十名弟子却担心会误伤自己族人,初一交手便吃了大亏 … … 」
梵溟轩越听越是心惊。虽是明明见愚大师好端端地立在眼前,六十年前必是从那山洞中杀了出来,却还是忍不住打了一个寒噤:四大家族享誉江湖,御怜堂能与之对抗数百年自也不弱,两派为求一胜定是高手尽出,这四十名绝顶高手在二丈方圆的山洞中 1 故拼死搏杀,一日一夜后能活着出来的怕也不过寥寥数人 … …
愚大师续道:「御泠堂能做我四大家族的宿敌,人才自是层出不穷,但在武学修为上却实是逊了我四大家族一筹,再加上数百年未能一胜,所以才孤注一掷定下这般赌法。不仅这二十名高手互有在黑暗中作战的默契。更是算定我四大家族内多是秀逸之士,又一心眷顾同 门之谊,难以在这等艰苦的环境下生存,也确是极工心计了 … … 只不过他们却漏算了一点:我四大家族弟子均是本门嫡传,人数上虽不及御怜堂人多,却个个忠心耿耿,视为家族赴义是无尚的光荣,如何是他御怜堂良芳不齐的弟子可比?何况在那漆黑一片、生死一线的关头,什么阵法与配合全都使不上,靠的只是自身武功上的潜力与那 份舍生取义的气势 … … 」梵溟轩凛然,在那种恶劣的环境下,纵有一方能剩下几名高手,另一方恐怕便只能是全军覆没。
「御泠堂起先在一片混战中尚能占得些许优势,待到分清敌我、局面僵持时便抵不住我四大家族的反扑,到第二日能出得洞口的,便只剩下老夫与两名四大家族弟子了。」愚大师眼望天弯,神情木然,「这场赌斗拼的已不是武功计谋,而就是一个‘义’字。其间过程虽 是凶险万分,毕竟是我方胜了。」
梵溟轩听得惊心动魄,长长吁出一口气:「这御泠堂也忒可恶,定下这么一个赌法,分明就是要拼得两败俱伤,对双方都没有什么好处 … … 」愚大师沉声道:「你不明白为了这六十年一度的赌约,双方平日都是韬光养晦、蓄精储锐,力求毕其功于一役,决战时自都是拼尽全力。双方实力本就相差不远,纵是胜了,亦只是惨胜而已…… 」他眼中闪过复杂至极的神色,蓦然仰首长啸,似是又重拾回当年的冲天豪气,傲然道:「我四大家族虽元气大伤,精锐几乎损失殆尽,但经此一役,御泠堂至少亦数十年再无力染指天下。」
梵溟轩想了想道:「那为何不趁势一举灭了御泠堂,以绝后患?」愚大师垂下眼睑:「这赌约乃是天后所定,她老人家就怕双方最后有违赌约,闹得不死不休,所以才设下了一个护法。若有二方毁诺,面对的便是对方与赌约护法的联手一击。」
梵溟轩大奇:「这赌约的护法又是谁?」愚大师望定梵溟轩,一字一句地吐出三个字:「昊——空——门」
梵溟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